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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来一次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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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
吴铭被自己这个想法差点吓尿,这他妈怎么可能啊?!
他猛地捞起河中的水使劲往自己脸上拍。
水花四溅,河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待一切平静后,他的脸飘飘荡地映了出来。
这一映,他的嘴便再没合上。
刚才自己突然涌现的熟悉感终于找到了原因,那个人的脸,准确的说是下半截的脸居然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吴铭的脸很有特色,哪怕是遮住上半截,下半截高挺通直的鼻梁,纤小的鼻尖,丰润纯厚的嘴唇都是很标新立异的,犀利一点说,长得他妈这么娘也真是没谁了。
而这样的“娘炮”居然还有第二只。
吴铭一秒也没耽误,卯足全力奔回原来那个地方。
和所有电视剧的狗血剧情一样,那里除了那只空碗,屁都没有了。
15,
一连好几日吴铭都在密林中徘徊,为的是还能遇见那个像自己的神秘人,但最终一无所获。
没有办法,不能再耽搁,吴铭开始制定拿下庆王宋焱的作战计划。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这个神器吴铭早在和目标人物邂逅之际就已经有想法了,那便是——
古代伟哥,春药。
对付一个禁欲系且性向不清的成年男性,春药即便算不上是滚床单最好的利器,也肯定是之一。
功效不够,量来凑嘛!
面对厚厚一坨的春药,吴铭很有安全感。
那么另一个问题浮出水面,要怎么实施?
计划只能这样:
偷偷潜入军营,偷偷进入厨房,偷偷搅入烫饭,偷偷溜进军帐,偷偷摸上床,偷偷办事,偷偷爬走,偷偷找个死人,偷偷召唤阎王,最后功成身退。
看着地上被树枝画的步骤图,吴铭深深地叹了口气。
环节看似简单却步步艰辛,如履薄冰,一个闪失就是嗝屁的节奏,哪还轮得上阎王亲自出手?
潜入军营被抓,嗝屁。
进入厨房被抓,嗝屁。
掺春药被抓,嗝屁。
摸上床被抓,嗝屁。
就算一路开挂把宋焱给操了,要是没等下床就被宋焱给摁了,那就更嗝得屁屁的。
一个被下春药迷奸的高级将领会不会仁慈地赏他个五马分尸?
哎……
真是操你大爷的……
宋焱这个逼人到底他妈修了多少辈的福气啊?
一个众星捧月,钩钩手指就悠拜倒一大片的美男子竟然要在这儿绞尽脑汁地去想怎么能FUCK他一人。
嘎巴一声,树枝被怒狠狠地折断。
去他妈的,反正怎么都是一个死,干之。
再不多想,吴铭扔了手里的残枝,起身拍了拍土,向兵营走去。
**
几天后,吴铭总算理解了什么叫“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之类励志型的废话,这个混进军营的突破口终于让他等到了。
想来西线边塞怕是又起了战事,最近几日一直有为数不多的残兵败将稀稀拉拉地出入军营,一般来说,持续不断的有进有出才有能混的可能,而伤兵则是最好的掩护色。
这阵子吴铭一直以树上的野果,地里的野菜为食,身体消瘦了很多,本来纤瘦,现在跟个难民似的,一层皮包着一副骨架。
这种骨感程度再配上扯得稀碎的戎装效果刚刚好,不过凡事都要讲究个稳妥,保险要上双重,一个被番茄红汁涂了满脸仿佛被毁容的可怜人是很必要的。
看着脚下水坑里晃晃悠悠映出的满是鲜血且被破布条包裹了的半张脸,吴铭很是欣慰。
如果说凭借这身造型混进军营并非难事,打入伤兵军帐也还算可以,那么想要掩人耳目潜伏之中并伺机而动就成了技术活。
一个不存在的人想要在存在的世界中不受怀疑地存活下去,只有缄守一条原则,打死也不说,因为无论说什么都很有可能是错的,一个谎话要好几条谎话去圆,越圆破绽越多。
何况他的声音军营里有不少人听过,还是不发出声音为妙。
于是你会看见一个阴暗的床脚边,被毁了容的哑巴在默默啃干粮。
按照吴铭的计划,这个哑巴会花两到三周时间康复,脸上的布条和血迹会渐渐褪去,最后会成为一个带着半面面具遮挡不堪的疤痕,安静得毫无存在感的人。
不过掐指悉数,吴铭的“人”生包括死后的“魂”生,似乎没有一件事可以在他的意料之中,“人”生中谁能想到纵情奢欲的前半截换来的是后半截的“不举”,“魂”生中倒是举了,却他妈的是为了迷奸一个人而来的。
真是好有喜感啊。
“咣当”一声,一个盛着稀汤烂面的铁碗赫然响在耳边,碗里的汤渣正好溅在了手里的窝窝头上。
吴铭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条从唇角延伸到耳朵的狭长伤疤和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一个断了右臂的中年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过来,他义气地指了指铁碗:“喝吧,光啃那玩意划嗓子。”
瞟了男子一眼,吴铭低下头拿起碗咕咚咕咚喝起来。
只这一眼吴铭便看明白了,此人腰间悬有镌刻的铁甲腰牌,应该是个有军衔的小头头,腰牌崭新且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再加上右臂缺失,想必是立了军功,刚刚晋升不久。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喝到一个碗底吴铭便抹了抹嘴,指了指男子的右臂。
男子哈哈一笑:“西蛮毛子砍了我一个手臂,我要了他们那个骑马的脑袋。这不……”他把腰间的铁甲抖得哗哗作响:“换了这么个玩意,不亏吧?”
既然大小有个军衔便多少有些利用价值。
吴铭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抱着右臂,做了个好痛的动作。
“刀剑无眼,男子汉大丈夫为国拼杀哪有不带伤的?”他单臂做了个抱人的姿势:“只要不妨碍娶媳妇上炕生娃不就行了。”
吴铭点了点头,以示了解。
男子这才想起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哎?不对啊,你不是聋子吗?为何会听懂我的话?”
吴铭把早就在心里盘算好的动作比划出来,意思是自己懂得读唇语。
任务如此艰巨,光装聋哑装残疾是没用的,必要的时候该沟通就沟通,还要说得通。
男子听后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以示赞赏:“有这本事何愁立不了军功,待你再立几个便可以带假归家,回去定个亲,同我一般吹灯拔蜡搂媳妇暖被窝。”
吃喝拉撒,撒子播种,也就这点追求了……
吴铭既鄙视又羡慕地点了点头。
就算目标的逼格再怎么LOW,也他妈好过用生命在迷奸一万倍啊一万倍!
或许是吴铭不自觉地牵动嘴角划出了冷笑让对方以为他并不相信,男子鼓励他说:
“老子可从未打过妄语,现在老子便可以……有个词叫啥来着……卸甲归家,哦,不对,是归田,归田。”他甩了甩空空如也的袖子:“抡家伙的膀子没了,这不给了个牌子让回家换十担斗米好好过日子去。”
吴铭这才注意到对面男子的瘪袖子,原来是个带军衔负伤退伍的……
掩住心中的失望,吴铭礼貌地冲对方笑一笑想结束聊天。
哪知这个笑容竟然让对面的男子足足怔了半晌,肤质黝黑皮糙肉厚的脸上泛起了些许潮红……
一股不详的预感徒然而至,透过脸上的布条,吴铭看到窗外前几日桃树上一个快烂了的桃花骨朵好像要开了……
16。
中年男子名叫周毅,百夫长官衔,芝麻大的小官,拿今天的部队编制也就是个连长级别的,这官级上够不着天,下却可以撑地,至少周毅在军队一日,吴铭便能舒坦一日。
自古以来,军队都是锻造禽兽的熔炉,其功能或许可以把一群乌合之众锤炼成保家卫国的机器,却不能让他们成为好人。这些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戾气狂枭,嗜杀成性,每日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行走。常年的拼死搏杀让他们的恐惧和悲怆达到顶点却无从宣泄,很多人只能在夜里用手或屁股才能得以慰藉和发泄。
而吴铭无疑成了这片干涸沙漠中的一杯星冰乐,香甜可口,解渴降火。
即便半张脸受到布条和番茄汁的干扰,也挡不住他细腰窄臀的诱惑。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个身材纤瘦的小哑巴,甚至有人下注看谁能先日了他。
这些,吴铭岂能不知。
打来这的第一天他便深有体会,不过是个八竿子打不着,被战火蹂躏了的小村庄他便险些被人扒个精光赏玩,更何况是在这个赤裸裸的军营,如今既没有宋焱的软禁,也不圈在他的内帐,菊花极度危险。
当吴铭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宋焱竟对他有如此大恩时,简直震惊了。
不过还算幸运的是,佛祖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似乎又为他悄悄地打开了一扇窗户……
这扇窗户就是百夫长,周毅。
自从上次被吴铭的笑迷了大半拍后,周毅有事没事便往吴铭这儿窜,只要是药,无论药草,药膏,药粉,不管对不对症,医帐中一有新货便第一时间给吴铭送来,三天两头嘘寒问暖,起居饮食处处关心,只差问他一顿饭吃几个馒头,一泡屎拉出多少了。
而这些里头最为实用的则是他对吴铭的保护。
周毅好勇斗狠,六亲不认在军中是出了名的,不仅上阵杀敌能杀红眼,下来一个不痛快也是照办不误,当他把轻薄吴铭的两个兵士那玩意儿踢废了时,整个军营再没有一个敢碰吴铭。
这种难得的清净让吴铭赢得了极为宝贵的时间去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战略。
可不幸的是在军中实地考察了大半月收效不甚理想,根据多方打探和踩点,下一步混入厨房掺春药的成功率比他妈登天还难。
吴铭没想到军队后勤颠勺的地方竟是如此的油盐不进,军队里不用掉脑袋的地方比朝中皇帝老儿的上书房还金贵;让他更没料到的是宋焱的饮食起居居然受到了严密的监控,送去帅帐的食物不但百般检验,还必有一个人在饭前尝毒,如此这般,无论时间和空间都难以下手。
任务上受挫也就罢了,周毅那边还不叫人消停。
吴铭很是明白自己的调查行动没少麻烦周毅,依仗他在军中的人脉和资历,吴铭确实省去了不少的功夫,但他对周毅始终是不硬不软,不远不近。
魂都他妈要被灭了,哪还有心思顾忌这些个有的没的?
吴铭真心不想和无关紧要的人纠缠不清。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搞宋焱,若是原计划无法实施,则要另辟蹊径。
可如何辟呢?
根本毫无头绪。
日子一天一天过,吴铭一天比一天急。
兴许是看出吴铭的焦躁,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周毅硬把吴铭拉出来拜把子结义,还将一个自己花了大半月心血木刻雕漆的半脸面具塞给了他,那时的吴铭早已摘下布条带上面具,看着手里这个精美的面具吴铭愣了半天的神,思量着是该整理一下这边的事了……
不过,还没等他采取什么动作,更大的事发生了。
17。
那一日旌旗飘,战鼓擂。
多日来,建安军和西蛮散骑胶着不堪,胜负难分,我军士气已日渐消沉,后方军需补给也频出问题,一会是朝中拨不出银两,一会是运送军需的车队被马贼劫持,搞到后来无军饷,无粮草,无马匹,要什么没什么,本是闭着眼都能胜的仗,越打越往输了去。
无奈之下,庆王宋焱只得披挂上阵以提振士气。
那日阴云密布,灰霾混沌,黑漆漆的乌云沉重得似要压下来,让你不自觉得想伸手去撑。
沉闷的色调下是建安军一个个的方块阵列,战甲威赫,红缨浩荡,放眼望去城下一片悲凉豪壮。一种决绝的肃杀之气油然而生,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天地之间,唯有一人,他策马铮铮地立于军前,一动不动。
任凭耳边雷声轰鸣,密雨急刷,疾风将战袍乱舞,他的侧脸宛如冰雕一般未有一丝表情,从始至终凝视远方,眉目肃然,波澜不惊,连睫毛也不眨一下。
很多年后回想那日吴铭仍旧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这样的宋焱他第一次见,就算他铠甲凛冽,气派斐然,不可一世,就算XXXXX,也他妈的不能跟“那玩意”扯上关系吧,但无论如何,他确实是——硬了。
没错,他又硬了。
当小腹一团燥热直撞神经,吴铭彻底懵逼了。
那时已近两个月没见过宋焱,挤在一群看热闹的伤兵中吴铭本是看戏的心态,看着看着楞是把自己给看硬了。
真你妈活见鬼了!
百医不愈的顽疾到这儿非但全好了,还他妈想硬就硬,不想硬更硬。
吴铭一边默默叹气,一边抓紧整理裤子以免被人瞧出端倪。
哪知手刚刚碰到裤带,一股莫名其妙的蛮力便猛地将他拽出人群,光看那只布满老茧的粗壮大手吴铭便心里有数,是周毅。
周毅连拖带拽地把吴铭生拉到一个偏僻之处,没等吴铭反应过来,按在墙上就亲了上去。
立时,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熏得吴铭呼吸都停了一拍,他厌恶地别过脸,抵着周毅的下巴,拿捏着力度挣扎。
为了配合自己的伪装吴铭不敢太用力,这种柔弱的方式却招至更加猛烈的侵略,周毅扳过他的脸,揪扯头发把他固定在一个角度,强硬地低头深吻下去,这回连舌头都上了。
“呜……呃……”吴铭动弹不得,心里大骂装他妈什么不好非要装个怂包哑巴,这不是找操呢嘛。
当对方的喘息一声重于一声,开始把手往他裤裆里伸时,吴铭真演不下去了。
他积蓄全身的力气狠命将周毅推开,跟上便是一脚,谁知脚是伸出去了,却收不回来,只有一个胳膊的周毅将吴铭的脚稳稳接住,随手一转,便把他甩进旁边的草垛上,随之俯身压了上来。
直到那一刻吴铭才知道就算自己不装怂包软蛋,在周毅面前都他妈是一废物。
战场上身经百战,浴血拼杀的战士能跟自己这种花拳绣腿防身用的武力值在一个档次吗?
这回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关键是……连叫都他妈不能叫啊,真闹出点动静来,跑来一看周毅都这样,这帮畜生还不挨个把他轮一遍。
没辙,吴铭只得拼死反抗。
从脖颈一直啃咬到锁骨,吴铭大腿内侧都是他捏出的指甲印,周毅欲火焚身,男根挺立,迷迷糊糊地念叨:“弟,我的好弟弟,你那样儿我真受不得了,求你……让我做一回,就一回……”
吴铭真是哭笑不得,我硬我的招他妈谁了。
这回倒好,还没操人,先要被操了。
自从死后就他妈全是糟心事,没一件痛快的,被小鬼欺负,被宋焱玩弄,最后连他妈的阎王爷也来踩他一脚,我操!
一股怒火顶上吴铭的脑门让他的武力值瞬间爆发,他猛地弹起身,狠狠抽了周毅一个大嘴巴子。
周毅被打得一愣,或许是施虐的本性作祟,吴铭反抗越厉害他的快感越强烈,此时此刻他是铁了心地肆无忌惮,硬把吴铭的两手反背在后面摁在草上,用柳条拴住,脱下自己的裤子,吐了口口水就要提枪上阵。
没有润滑,没有前戏,当前端生涩地挤进吴铭的后门时,那种不堪忍受的撕裂疼痛直击天灵盖,也许是太痛苦,也许是太委屈,也许是太愤怒,也许是想不通的什么理由,吴铭哭了……
他的脸埋在草里,哭得浑身直颤,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毅察觉到他的异样。
周毅赶紧提裤子起来。
当弄清楚吴铭哭了时,他就好像遭了雷劈一般,顿时酒醒了三分,还醒得嫌不够,又重重地抽了自己三个大嘴巴。
这回酒彻底醒了。
“噗通”一声,周毅跪了下来,对着吴铭连连磕头:“弟,我……我不是人,真他娘的畜生,灌了两碗狗尿就干这种事,禽兽不如啊,弟……弟你打我,打我吧,我对不起你……”
好啊,让打还不往死了打。
吴铭飞身扑了上去,四肢并用,又打又踹,把刚才周毅对他侵犯的愤恨,阎王对他欺凌,自己对魂飞魄散的害怕全都宣泄在里面,地上的人瞬间成为一只专供减压的沙袋任由吴铭发泄。
一直打到手软脚抽筋,胳膊再也抬不起来,吴铭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
周毅坐起来吐了口血唾沫,抹了抹脸上的血,对吴铭道:“弟,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下辈子……再下辈子……”他哽咽地说不下去,直到很久才又开口,目光盈盈,言辞恳切:“从今日起,我的命便是你的。”
说完,摇摇晃晃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吴铭的视野。
三日后,吴铭被调到了厨房,那个死活都进不去的地方。
17。
后来吴铭得知,他之所以能奇迹般地进入厨房全是靠周毅在背后的运作,而这个“运作”是拿命换来的。
如果消息不假,周毅是将自己的腰牌和退伍名额给了厨房中一名有军衔的厨子,这名厨子可凭此顶替周毅退伍回乡,还能拿腰牌换不少口粮。
在乱世,军队里退伍名额和功勋奖章皆是可以拿来买卖,如同朝野上下买官卖官一样猖獗,毕竟谁不想早早脱离战场,不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命若是用金山银山便能换得来可一点都不亏,更何况不用金山银山也能换的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了。
这种唾手可得的幸运岂能放过,让一个人进厨房补缺这种容易的条件如同在馅饼上撒上香甜的芝麻,让那个走掉的厨子得嘴都合不拢。
而对于周毅,没了名额和官位的他不得不又做回一名普通的将士,在血雨腥风的战场中厮杀搏命。右臂没了,只能用左臂挥刀舞剑,一开始他不习惯使用左臂发力,好几次都是爬着回来,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皮肉,生生成了一个血人。
而那个时候的吴铭已经在厨房混了一个多月,从最初洗菜挑水打下手干到能上灶台煮菜熬粥,短短一个月对于刚进厨房的新人实属难得,这多亏了他聪明伶俐,善于察言观色,人长得好看又安静内敛,很讨厨官的喜欢,特别是张莽的偏爱。
你没听错,张莽,那个宋焱的亲随。
自从在厨房任职,吴铭便与全权负责宋焱起居饮食的大总管张莽有了交集,在这个完成任务之不可或缺的人物身上,吴铭留意到了很多极为有用的细节:
例如,宋焱偏爱酸辣口味的菜系,而张莽只要沾上辣味便喷嚏咳嗽不止;又例如,每每为宋焱验过毒张莽总会喝上一杯清水,或许是怕有残渣菜叶什么的留在牙齿上影响美观,又或许是怕之后跟宋焱说话口中有异味,总之这杯清水是必须的;再比如,张莽很有些洁癖,试过的汤勺碗筷从来不肯直接让宋焱用,不洗个一两水绝不罢休。
这些个点点滴滴似乎将整个计划勾勒得越来越清晰,吴铭很明白那个关键的时刻就快到了,而在那之前有一个重要的步骤是一定要做的,那便是踩点。
而对于张莽而言,这个突然出现在厨房,带着半脸面具的哑巴是一身的神秘,他有一万条理由可以将他赶走,却单单为一条理由便不得不将他留下,那便是——他烧的菜庆王宋焱很喜欢吃。
这点真的难能可贵,从小侍候宋焱的张莽最是了解自家主子嘴有多叼,食量有多小,若不是常年征战使得身子结实健壮,单凭那点儿饭量,恐怕只是个骨头包层皮的竹竿罢了。
说来也怪,吴铭烧的菜总会让宋焱吃着吃着就发愣,愣着愣着一盘子就吃没了,宋焱不止一次向张莽询问过烧菜的人,这也正是张莽不敢将吴铭赶走的原因之一,他怕宋焱哪次心血来潮要招这个人过来见见。
更何况,多日以来的观察张莽并未发现吴铭有何可疑举动,除了经常开小差去看一名叫周毅的普通兵将外,一切无可挑剔。
究其原因,吴铭曾经对他比划着解释过,这个人于他有恩。
是啊,有恩,这个问题吴铭曾认真思索过,那日草垛之上周毅强迫他性交到底有多大罪过,何种程度才能叫强奸?是抽插射精还是抽插没射,更或是刚刚进入连动都没动,如若是最后那一种,只能算是强奸未遂吧。
无论如何,只到“未遂”的程度便要搭上一条人命终归让人唏嘘不已,更何况是自己这个莫须有的人和这个扯淡至极的任务。
越想越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愧疚感难以平复。
于是乎,只要一有机会,吴铭总会做些恢复体力的食物偷偷给周毅送去,特别是次次看到周毅全身上下惨不忍睹的可怜模样就更加难以对他弃之不顾。
毕竟要不是为了他,周毅现在早回家吹灯拔蜡,造大胖小子去了。
也正是如此接近,他渐渐发现自己似乎成为了一种心灵上的包袱,一个可以让这个人在战场上拼命求生的包袱,不止一次,当周毅下了战场,吴铭去看他,手里的饭菜篮子还未放稳便会被那突如其来的拥抱整个打翻,弄得到处都是。
吴铭再不会抗拒周毅的怀抱,反倒会轻轻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这样的依赖和给予在军队这种地方当然会被扭曲成“日”到了一起,一时间谣言段子满天飞,什么周毅舍身为雏菊,红颜奉菊任君取,编的是一套一套的,对此,吴铭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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