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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丞天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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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惹得一群夫人们笑声不停。
  曹淑也笑了,笑过之后忽然低低咳嗽了两声,她张开帕子看了眼,上头有血。她似乎顿了一瞬,若无其事地捏了帕子,对着那将军夫人道:“后来呢?”
  那将军夫人瞧见讨了曹淑的开心,忙继续说下去,又是一阵笑声传出来。
  院子里头欢歌笑语不歇。
  曹淑病倒了。
  王导来瞧她,她睡在屏风后头,小孩放在摇篮里头安静地睡着,王导放轻脚步走上前去,走到了曹淑的床前望着她,小孩正好醒了,张嘴便哭,王导想也没想伸手把小孩子的嘴捂上了,捂紧了。
  他一双眼望着睡过去的曹淑,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小孩都快没动静了,王导一愣,伸手去抱那孩子,孩子呛了两下,哇一声哭了出来。
  曹淑醒了过来,望着哭得满头青筋的小孩和王导,王导怔在原地忽然就没说话。
  曹淑伸出手去,“给我吧。”
  王导闻声将小孩放在了曹淑的怀里头,曹淑将小孩子抱紧了低声哄着,轻轻哼着建康的童谣,王悦望着她的侧脸,一下子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曹淑老了许多,又一想,毕竟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与曹淑都该老了。
  曹淑没了年轻时那股盛放似的美,也没有初见时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惊艳,她老了,她病了,她嫁入王家陪了自己这么些年,而今年老色衰,王导想起这件事胸口忽然有些疼,他第一次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同曹淑说话,“要治的,药也要买,要按时服。”
  曹淑没望他,随口道:“知道了。”
  王导还想问什么,可他瞧着曹淑抱着小孩轻轻哼着童谣的样子,他微微张了下口,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曹淑日益病重下去,她自己觉得别的都还好,就是头发掉的有些多,日日梳头都是一大把往下掉,床上全是碎头发,她一边感慨岁月不饶人,一边心里头又想可别死的时候是个光头尼姑,回回思及此她都不由得想笑,一把岁数了还是要面子,临死了也要美。
  她若是死了,她是要面子死的。
  王导这两日脾气发得有些多,许多年没见他在家里头发脾气,一帮小辈战战兢兢,曹淑倒是不觉得又什么,日日抱着小孩在院子里头喝茶晒太阳,数自己今日又掉了多少头发。
  自从掉头发起,她很少见外头的那群夫人了。
  一日晒着太阳,她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望着身旁的人,一时顿住了,“是你?”
  谢景瞧她醒了,给她切脉的手收了回来,煎煮好的药冒着热气,侍女正谨慎地端着。他吩咐侍女上来给曹淑喂点药。
  曹淑打量着许久没见的谢家大公子,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谢景瞧上去同一年前并无多大差别,只是一双眼里头更照不见亮了,那样子瞧着像是黄泉道上的神官偶尔打道回了人间,谈不上什么悲欢,也不感人间疾苦。
  曹淑瞧了他一会儿,胸口实在闷得难受,她接过了那侍女递过来的药,喝了一口。刚尝到那味道她微微顿了下,里头放了冰糖。
  谢景望着她,缓缓道:“不是什么重病,入秋那两日受寒伤了肺,喝点药调理一两个月,不会有大碍。”
  曹淑看了他两眼,给她治病的大夫也这样说,结果瞧她这一日日咳血下去,都不敢说话了,她还道自己要死了呢,原不是什么重病?大约是重病虚弱,神志也不大清楚,她难得没对谢景觉得恶心,也没让人将他撵出去,反倒问了一句,“谢家大公子懂医术?”
  “王悦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翻了一阵子医书。”
  那说话语调与平常并无区别,自从王悦死后,再没人在曹淑面前提过这名字,而今忽听谢景提起王悦,她端着药碗的手顿住了。她望了眼谢景,谢景神色未变。
  不知过了多久,曹淑开口道:“你怎么不陪他去死呢?”
  “世上没有地府黄泉,死了便忘记了。”
  曹淑看着谢景的冷淡眼神,仿佛听见这男人低声淡漠问道“我为何要忘了他?”,她回过神来,谢景并没有说什么,谢景接过了她手里头的空碗,神色淡漠如初。
  这人从前便冷,而今就像得道成仙了似的。曹淑不知为何想到了这句,望着谢景难得没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没死,曹淑是个大骗砸


第123章 思念
  谢景每隔三四天按时过来给曹淑看病; 不多话; 偶尔改方子,看完病便走,神色也冷淡。他瞧着就不像是多话的人; 不说话别人也不觉得奇怪; 每次他过来; 王家的侍女便忍不住偷偷瞧他。
  这就是世子生前常往来的那位谢家公子; 像个神仙似的。
  谢景坐在堂前,给曹淑切了脉,将改过了方子交给了侍女; 问道:“近两日吐过血吗?”
  侍女摇头; “好些日子没吐了。”
  曹淑望着谢景; 神色有些漫不经心;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景点了头,对着那侍女又吩咐了几句; 他起身收拾案上的药箱。手刚放进去,没留神,手指给什么尖锐东西刺了下,疼痛感传来; 血渗了出来,他背对着曹淑突然浑身都僵住了。
  很久之前的一天夜里头,王悦来找他,瞧见他手指上渗出来的血,慌慌张张跑过来; 低头就含住了他的手指,一口一个“谢大夫”,“我能笑你吗?”,少年凑近了,热气喷在了他脖颈中,那双眼睛浮现在谢景的眼前,手指上的血正在往下滴,谢景忽然觉得疼,站在原地没了动作。
  没人知道谢景在干什么,他突然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就连曹淑也看向他,谢景浑身上下笼了层瞧不分明的气息,他孤身立在那药箱前背对着所有人,手上的血一滴滴砸在药箱里头。
  没人敢上去打断他,他一个人站着。
  谢景缓慢地卷回了手指,收拾好东西,走出了大门。
  曹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侍女将熬好的药呈上来,她轻轻抬手挡了下,侍女端着药退了下去,她望着远去的谢景没说话。
  谢景没瞧见过王悦的尸骨,那场火烧得太大,什么都没剩下,王家人草草处理了王悦的后事,拿红纸包了残骸,葬在了建康城外的郊陵。谢景去过那陵墓几趟,也拆开那红纸包,几枚烧黑了的骨头滚落在草地上,没了动静。
  长街昏暗,谢景想着这些事,夜风吹在他脸上,他兜了一袖子冷风,冷意一点点钻进来。
  他无比地思念着故人。
  次日一大清早,王家有人上门送信,说是夫人又吐血了,教谢家大公子上门瞧瞧。
  谢景一夜没睡,倒也没说什么,收拾了下东西赶了过去,一进去却瞧见曹淑坐在堂中神色无恙,他顿时明白过来,曹淑是想见自己一面,她没吐什么血,她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上前按例给曹淑切了脉,询问了近况。
  曹淑望着他许久,忽然道:“当年你救了王悦,我还记得这事,为这事你落下了残疾,后来腿怎么又好了?”
  “治了。”
  “这样。”曹淑点了下头。半晌她又道:“他喜欢骑马,当年他在建康闹市骑马,为了快活不要命,我骂了他许多次,他性子太野我管不住,后来王导同他说,若是出了事,你死了便死了,平白害了他人性命,他觉得很有道理,就去城外骑。”
  曹淑说着话望了眼谢景,“他出了事,连人带马摔下了山坡,有人瞧见你拽住了他的马,你把他推下了山坡,他拽住了你,你们两人一齐摔了下去,王家找着人的时候,他没受什么伤,倒是你伤得重,我信了那人的话,没有救你。”
  谢景没说话。
  曹淑继续道:“后来我才知道,你没推他,你救了他,摔下去的时候你把他护住了,你落了残疾,我心中有愧,又不想你们再有什么瓜葛,派人上门给了你一大盒金银,王导说你不会收,你收下了。王悦撞着了头,醒过来忘记了谁救了他,我同他道没瞧见别人,他也信了。”
  曹淑望着一直没说话的谢景,“头一回你找上王悦,王导同我说,你怕是记恨王家,你这些年双腿残废,日子确实不容易。他派幕僚上门想劝你大事化了,你没答应。”
  谢景依旧没说话。
  曹淑道:“你害了他。”
  谢景没有多余的反应,望了眼曹淑。
  曹淑道:“如果不是你,他不至于落到今日这下场,他若是回头了,他如今还是王家的世子,还是我的儿子。”她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他跪在地上,我抱着他,他一直在吐血,我让他认错,他抓着那块该死的玉不放,血吐到了我胸口,一直往下淌。”
  谢景闭了一瞬眼。
  “想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曹淑望着谢景的样子,低声缓缓问道:“疼吗?我儿子那时候很疼。”
  谢景没说话。
  曹淑多打量了一会儿,没再搭理他,起身披了绒白衣衫往外走,今日外头日光正好,她从案上捞了盒鱼食,去外头池子喂鱼。侍女跟了上去。
  谢景一动不动良久,放在案上的手终于极轻地颤抖起来。
  曹淑在池子边喂鱼,老侍女在一旁给她端过来杯热茶。她伸手接了,往池子里头抛了点鱼食,鱼一下子朝她涌过来。曹淑瞧了一会儿,低声道:“夫妻感情老来都是要淡下去的,年轻时多说了些海誓山盟,全都作不得数。”
  老侍女望着她,“大小姐,小心身子。”
  曹淑抬手摸了下头发,原以为又能梳下一大把头发,可松开手时却只有一两根头发蜷在手心,曹淑望着自己的手,良久都没说话。
  日子久了,确实是能摸出点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 曹淑:看在老娘头发保住了的份上,下章告诉你我儿子在哪儿。


第124章 夜雨
  午后; 外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曹淑倚着窗台望着雨落下来,手扶在摇篮上,孩子咬着自己的手在摇篮里头睡着了。
  她伸手去捞佛经; 翻了两页又放下了; 她垂下头望着那熟睡的孩子; 眼神一点点温和起来。她低声道:“这副眉目生的真是好看; 芸娘你过来瞧瞧。”
  “是好看。”老侍女望着伏在摇篮边上的曹淑,低声道:“月份虽小,瞧着却是聪明极了。”
  曹淑静静端详着摇篮里头的孩子; 手轻轻掖了下他的衣角; 又道:“去拿条薄被过来。”
  “是。”
  孩子长得是真漂亮; 从睡梦中醒过来; 抓了下拳头,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
  曹淑闻声忙伸出手去捞那孩子; 抱在怀中拍着她的背,嘴里低声哄着,“乖啊,不哭; 长豫不哭。”
  话音刚落,她忽然怔住了,一旁立着的老侍女也怔住了。
  一时屋子里头只剩下孩子哭闹声,外头雨下个不停。
  曹淑这一夜没睡着,她陷入了某一段回忆中去。
  王悦那一日来寻她; 那装作太原王家小姐的歌姬也在,屋子里有些昏暗,那小歌姬点了盏灯摆在手边。
  她原先好好同王悦谈,想劝他回头,劝他同谢陈郡断了,回来娶妻生子继承家业,迷途知返善莫大焉,王悦的路还长,错一步错两步都不要紧,及时回头便好。
  可说着说着,瞧着默然不应的王悦,她心头的火气终于上来了,哗啦一阵巨大声响,她将面前的茶具摔了出去,王悦跪下了。
  “只要你回来,你便是王家的世子,你要什么没有?”她望着跪在她跟前的王悦,浑身直抖,“你要什么没有?我们母子已经活成了王家的笑话,你再不争口气,你是非得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望着没说话的王悦,她忽然暴起喝道:“王长豫,你是要活活气死我!”
  王悦不说话。
  “你不要跪我!你放着好好的王家世子不当,跟着男人跑到外头去,你图什么?”
  “王导眼里头根本没你这个儿子!没人管你死活!你这辈子完了!”
  “你睁开眼瞧瞧你如今的样子,你哪里还有点王家世子的样子?你官也丢了,脸也不要了,全建康城的人背地里都笑话咱们俩,王长豫,你若是还有点廉耻心,你站起来!你把日子过好了!你把头抬起来!”
  王悦没说话。
  她难以忍受地望着不说话的王悦,终于止不住苍凉道:“他们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怎么变成今日这副样子了?他们害你,要你我母子俩的性命!要我们活不下去!”
  王悦瞧她似乎要摔下去,慌忙伸出手去扶她,却被拂开了,她一把抓住了王悦的肩,“你从前不这样,你如何会喜欢男人呢?”她一点点抓紧了王悦的肩,十指掐进去,不能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她把那歌姬喊过来。
  歌姬跪在了王悦跟前,抬手去解王悦的衣裳,王悦跪着没动,她捞过王悦的手轻轻脱了她的外衫,衣服从肩头滑落,她抱住了王悦仰头吻了上去,手一点点伸入了王悦的衣襟。
  王悦跪着没动,任由那歌姬撬开他的唇齿吻着,歌姬低低呻|吟了一声,抱紧了王悦。歌姬红场出身,一沾上男女之事如鱼得水,她刚要将手继续往里头伸去。
  忽然王悦伸出手将那歌姬扶住了,他将那女子往外轻轻推了下,然后低下头一口血喷了出来,猩红而滚烫的一口血,里头凝着血块。
  女子吓了一大跳,忙伸手扶住他,“世子?!世子!”
  曹淑望着眼前的场景,红色触目惊心,王悦不停地吐着血,却仍是笔直地跪着,浑身颤抖不止。她睁大眼瞧了很久,竟是没能走上前去,她听见那小歌姬慌张地大喊自己的名字,她那时候唯一的念头是,怎么会这样?王悦怎么会变成今日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她缓缓走上前去,一点点跪在了地上,将低头大口吐着血的王悦用力地抱在了怀中,“长豫,你认错,咱们回家!”她抱紧了王悦,低头抵着他的头,“你认错,咱们回来好好过日子。”
  王悦手里头紧紧攥着块玉,血大口地涌出来,湿透了她胸口的衣襟,温热的血往下流,她满身都是血。
  小歌姬吓着了,慌忙往后退,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忽然她撞上了桌案,手碰掉了那烛台,火油流一地,瞬间卷着丝绢屏风往上烧,她愣住了,忙道:“快走!快走!火!火起来了!”
  曹淑恍若未闻,她满手都是血,抱紧了她唯一的儿子,她求他,“长豫,你认个错。”她浑身都颤抖起来,眼泪一滴滴砸在王悦的头发中。
  小歌姬喊了大半天,瞧两人全然没反应,她看疯子似的看了两人一眼,自己慌忙捞了衣服往外逃去。
  火烧到房梁的时候,曹淑神色终于木然,她抱紧了王悦,一字一句道:“你为何不去死呢?”
  死了都干净了!烧死算了!曹淑想着,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王悦。
  房梁往下砸的那一瞬间,吐到浑身虚软的王悦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她站了起来,他眼前发黑,用力扯着她往火场外头走,到大门处的时候,他忽然扑了过来,带火梁木砸在了他背上,他闷哼了声,低头望着她,紧闭着嘴,嘴中的血一滴都没掉到她脸上。
  她望着他。
  王悦忽然撑着背上的沉重梁木起身,他一把扯起她往外走,身上的火抖落,他死死拽着她的胳膊。
  跨过门槛的那一瞬间,王悦摔跪在了地上,一头朝台阶下头栽了下去。
  回忆戛然而止,曹淑闭了一瞬眼,手边摇篮里头,小孩侧躺着睡在被窝里头,轻轻打着呼噜。不知过了多久,小孩咬着手指头醒过来,望着曹淑咯咯咯笑,曹淑终于伸出手去轻轻摇着那摇篮,低声哼唱着建康的童谣。
  她同神志不清的王悦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曹淑回忆起来了,那是一句极阴森恶毒的话,歇斯底里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似的,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语气。
  “你若是同男人在一块,我死给你看。”
  曹淑正失神着,深思了会儿,又记得好像不是这句,下一刻她终于清晰明白地记起来了,她对王悦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不是我儿子,我没有儿子。”
  外头的夜雨停了。
  曹淑朝窗外看去,漆黑一片,夜风轻轻吹着院子里头的枇杷树。
  王家消息传来,说是丞相夫人又病了。
  谢尚闻讯望向一脸平淡的谢景,这女人是故意折腾人吧?又是深更半夜!
  谢景还是去了,谢尚望着收拾药箱的谢景,终究是没敢把话说出口。
  谢景到王家的时候,曹淑坐在窗前喝茶,气色相当好,谢景没说什么,在她面前坐下了,切了脉,询问了几句,说了一句“无大碍。”
  曹淑望着他良久,外头有夜雨,谢景的衣袖与领口有些湿,淡淡的水痕晕开了,她没说话,王家侍女这两日说谢家这位公子什么来着?神仙似的人物?有的时候瞧去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难怪王悦肯为他去死,王悦是个极为肤浅的人,对庾文君如是,对谢陈郡亦如是。
  曹淑淡漠地想着,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又说乏了,将谢景送了出去。
  谢景没说什么,收拾了东西往外走,他没带伞,直接刚走入了夜雨,尚未出去王家大门,身后又脚步声响起来。
  他回头看去,来人是曹淑身边的侍女,撑着把青灰色竹伞。
  “夫人给谢公子的信。”她将一封未封口的书信递过来。
  谢景接了。
  院子里头挺昏暗,谢景走出去大门,两边又王家侍者提着灯,他这才展开那书信看了眼。
  夜雨下得轰轰烈烈,一瞬间万籁俱寂。
  作者有话要说: 曹淑信的大致内容:
  我那个肺痨鬼儿子在扬州讨饭,当年让他上女人,他哇哇地吐血,老娘觉得他没救了,你去找找吧,如果他还没死,你跟他讲……找个好人嫁了吧_(:зゝ∠)_


第125章 琼花
  扬州; 暮春落花时节。
  扬州杨家大小姐翘着二郎腿望着面前的人; 冷笑了下,瞥了眼一旁的媒婆。
  媒婆咽了下口水。
  杨家大小姐望着面前容貌清秀的肺痨鬼,心里头不住打着算盘; 这面相一看就是个短命的; 又穷又酸; 眼睛自打上桌起没离开过那茶杯; 估计没怎么见过世面,你说她怎么就瞧上这种了人呢?
  上元灯会,杨家大小姐与情郎打小巷子里头走过; 刚亲着呢; 遇上了几个匪徒; 上一刻还你侬我侬的小白脸情郎丢下杨家大小姐跑了; 巷子里头黑咚咚的,杨家大小姐走投无路准备躺下好好享受; 巷子外头逆着光走进来个人,三两招撂倒了匪徒。
  杨家大小姐抬头看去,碧幽幽的夜幕下,年轻的男人手里头拎着两包药; 月光在他脚底下汹涌澎湃。
  杨家大小姐刚刚失去个情郎,不到一刻钟,又开了一春。
  她让全扬州城的媒婆找一个俊俏公子,说是那公子脚踏月光,从天而降有如神临; 听完这描述后,身经百战的扬州媒婆久久说不出话来。
  然后杨家大小家甩出了两袋黄金。
  一夜之间,建康城近三个月进出过药铺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底细都被扒了个干干净净,终于把肺痨鬼拖到了杨家大小姐面前。
  杨家大小姐看了眼面前的年轻男人,问道:“可有妻室?”
  肺痨鬼有些愣。
  杨家大小姐以为他有妻室,恍然了,道:“休了吧。”她甩出去两袋子黄金。
  被金钱砸中胸膛的肺痨鬼:“……”
  杨家大小姐又道:“入赘我杨家吧。”
  肺痨鬼正摸着钱袋的手一顿,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对面的杨家大小姐。
  杨家大小姐觉得这肺痨鬼估计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她看了眼一旁的媒婆。
  媒婆立刻清了嗓子对着肺痨鬼道:“扬州府杨家人,吴地商贾世家,家中良田万顷,仆妾成群,有长辈在朝为官,三品大员,杨家府大公子为吏部尚书名下门生。”
  肺痨鬼:“……吏部尚书,卞望之?”
  杨家大小姐微微一扬眉,“呦,你上哪儿听来的这名字?”
  肺痨鬼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下,“……随便一猜。”
  杨家大小姐多看了他两眼,想着约莫是他在什么地方听来的,她没多想,又道:“听说你有病,没钱治病,连药都买不起?”
  肺痨鬼没说话。
  杨家大小姐道:“入赘我杨家吧,我出钱给你治病。”杨家大小姐挑了下眉,不就是钱吗,我杨家有的是钱。
  肺痨鬼:“……”
  众位媒婆一齐盯着肺痨鬼,满脸写着:“这位公子你三生修来的福气啊能攀上杨家!打今日起飞上枝头做金凤凰了!”
  肺痨鬼:“……”
  在肺痨鬼一句“不好意思我今日出门没吃药”之后,所有人都静了片刻,没吃药的肺痨鬼将那袋沉甸甸的金子放在了案上,留了一句“告辞”然后他回去吃药了。
  杨家大小姐、众位媒婆、看客:“……”
  在众人的注视下,杨家大小姐慢慢地拍了两下手,赞了一句,“有骨气。”
  扬州城都传开了,住在城东贫民巷子里头的肺痨鬼撞了大运,给金枝玉叶的杨家大小姐看上了,杨家要招他入赘,从此肺痨鬼吃着软饭衣食无忧。众人又道,那肺痨鬼不知道靠什么手段勾搭上了人杨家大小姐,杨家大小姐是扬州城出了名的风流女公子,那肺痨鬼瞧着病怏怏的,也不知床上行不行?
  肺痨鬼正好路过,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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