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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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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说!你姓甚名谁!
那人愣了愣。他瞅瞅我手上的小手枪,再瞅瞅我本人,眼神虽然凌厉,却十足像要发声。
他光用眼睛就要说出话来了,我分明看得出他心里在说:这个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他对着我,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他笑道:小子,你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曹钰!
我手里的枪,这下子啪嗒一声,就真个掉在了地上。
我的枪掉了,那个自称“我老子”、“曹钰”的人的刀并没有掉。他觑得这个良机,怎么可能含糊,当场展臂挥刀,就冲着我的面庞迎头劈下。
劈就算了,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这个人好像完全是不懂的。他恶到了极点,不但要我的命,嘴里还要嘲讽我。
他嘲讽我道:你小子长得倒还行,原来是个草包!
他刀势汹汹,按照一般正常,我命休矣。
我站着没动,反正动也来不及动,索性不动。我就站在那里,没动,眼睁睁看着刀过来的时候,张文笙也猛转身,从身后向这个“曹钰”扑将过来。
我爸那个曹钰当然没有笙哥动作快。他曾在身边搞演武会,让麾下高手一一与张文笙比过力、也比过快,他稳坐第一。换到而今眼前,当下这个落魄不堪的“曹钰”,也确然没有眼前这一个张文笙快。
他被扑倒在我跟前,我还是纹丝不动。此时已绝非是吓到不能动,我就是知道,他砍不死我。
从两万米的天空跳下来,张文笙都能保定我不死,他怎么会让我死在这儿呢?
张文笙反折住这个“曹钰”的胳膊,压在他身上夺下他的刀,然后拿这刀一指我道:愣着做什么?要么来帮忙绑住他,要么赶几步先跑!我不打算在这里杀人,等一下敲晕这货就成。
我问:有没有第三样可以选?
他紧皱着眉头:你去把地上睡觉的那个人弄醒,他们的私怨让他们自己了结!
我应声道:哎!那我选这个。
我捡起枪,走到那条睡眠正酣的汉子面前蹲下,推了他两下,他没有动静,便转头对张文笙说道:弄过了,不醒。
被按在地上的“曹钰”哈哈大笑,道:这个小白脸儿真逗,我说大兄弟,你从哪里捡来的这么个大宝贝儿?
张文笙反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闭嘴!命都要没有了还贫。说,他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杀他?
那“曹钰”坦然道:他没怎么了,醉死了呗。我也弄过了,没弄醒。本来想救个人,一看这个人嘛已经废了,这么荒郊野外的,他也走投无路的,索性我就,咔嚓了他,替他花花盘缠啥的。不然我甩膀子就走,等下来个狼啊野猪啊,啃掉他的手啊脚啊,他醒来就是疼死的。我这也还是救人做好事嘛。
他这个想法真正无耻,只是乍一听还挺有道理的,我听他讲完,既觉得他无耻,又无言以对,不知如何反驳。
这时我听见张文笙道:你真不要脸!杀人劫道还讲得出道理来,比直接杀人劫道更不要脸。
我忙一拍手:诶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又一想,这人真是特别像我爸,连自圆其说的本事都一毛一样。越想越心虚,拍手也就只拍了一下,暗忖着还是得找个机会搞搞清楚,这个“曹钰”跟生我的那个曹钰,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低头想事儿的当口,张文笙抬高了喉音,吩咐我道:还推不醒你抽他俩耳光,再不醒踢他俩脚。
我点了点头,把手枪塞好,骑在那醉汉肚子上,对搓双手,运足一口雄浑之气……左右开弓,啪啪啪啪,抽了那人四个耳光。
自己还生死难料的“曹钰”看见这一幕,不知死活地“嘿嘿”偷笑了几声。
耳光打完我都快力竭了,手掌又疼又麻。刚想说还是没动静,我是不是该站起来踹他了?才动了动,眼前尸体一样的大汉,哗地就把双眼给睁开了!
他的眼睛很大很圆,瞪到目眦欲裂,甚是可怖。他瞪着我,凶巴巴地,喷着酒臭气,质问了我一句:你打老子?
我吓得一抖:你醉大了!叫不醒你!
那大汉啪叽又把眼皮合上了。停顿了几秒之后,他伸手伸脚,打了个哈欠,又一翻身,我就从他肚子上滑了下来。
我赶紧站起来躲开了几步。
那人挺舒适地侧躺在尘灰衰草当中,眼睛半合半闭,对我微微一笑道:你呀长得真好看,你可以叫我玄郎。
我又抖了一下,看向张文笙,他也是一脸刚起过鸡皮疙瘩的表情。他对我说:再问问这个“玄郎”怎么回事!问他姓什么!你快去问,你问他会说,这很重要!
我没奈何又上前,凑近了换上了副温柔好脸色。还未开口,就又听到了这具躯体当中推挤出来的,很有节奏的那种鼻鼾声。
他,居然,又睡着了。
第73章 组队越过云梦泽
二十二、
玄郎姓赵,这是他醒来之后自己说的。至于他躺在荒郊野地里的缘故,照他自己的说法,只是喝多睡着了。
“曹钰”说:我等了他两个时辰,日头都西斜,人还没有醒。这不是睡着了,这是醉死了,我行好事送送他。年成不好,好人难当,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啊。
他俩原来是互相认得的。
也不是老友、乡亲,只是路遇的旅伴。张文笙一再逼问,那“曹钰”才承认的,两人萍水相逢,想往北去投军,路上一道喝的这顿酒。
张文笙跟我咬耳朵,说:你看看他,先说是遇到路倒,打两巴掌又说是等了两个时辰的旅伴。
我问:你怎么看?
张文笙道:屁的同伴,他也绝不可能等俩时辰四个钟头。根本就是他在路上物色到这个缺心眼儿的老赵,看中人家腰里的盘缠,故意把他灌醉放倒,就在这官道旁边的荒地里,打算杀人劫财。
……嗯,如果这个人不跟我爸爸同名同姓,我大概会直接蹦起来说:太坏了,崩了他算了。
介于现在这个情况,我只能不蹦起来,而且很平和地说:笙哥,我觉得,老赵都不跟他计较,你就放他一马吧。我们总不能一落地就杀人。
张文笙不知道我这百转千回的心思,他倒是干脆:正是。我们是未来人,对这些古人来说,我们降落在地就像神仙下凡一样。最好还是不要干预他们的行为。所以本来我连姓赵的都不打算救,就该天风玉露,任其生灭。
我说:那完了,你还是救了。这不还是干预了吗?
张文笙同我耳语道:幸好救了……这个你不会懂的,不但要救他,接下来的一段路,我们跟着他走就好。见机行事,只要找到散落在地的其他穿越者,我们就有办法离开这个时代。
他这话我越听越有问题,他是一口一个“这个时代”、“这个时代”。起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的,我至今仍不习惯把自己个儿都当成一个跳盒子的桃儿,可是张文笙的话让我起了疑心,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落在哪个盒子里了?
我扯扯他,脸都贴在他耳眼上,为的是一定要保密,不能传六耳。
我问他:“这个时代”是哪个时代?你没把我送回家去?
张文笙道:你想什么呢?跳下两万米,是空间的跨越又不是时间穿越。我们还在公元948年,也就是“时间矩阵”突然出现的那一年。光轮号长久包裹在“时间矩阵”外,它其实永远悬停在这一年。
诚实说我还是听不懂他全部的意思,但我很确定,他说的是:此时不是民国三年,此地不是我的家园。
我忙道:这到底是什么时候?说个我能听懂的。
张文笙想了想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听过的吧?
我一拍大腿:南唐后主,死前所作,听过!哇,我们竟然在宋朝!那现在我也是个神仙了?
张文笙道:那词其实是,30年后写的。
我:啊?
张文笙指着抱着自己脑袋昏昏磕磕,盘膝坐在衰草丛中东倒西歪的年轻汉子赵玄郎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我:不知道。
张文笙道:不知道更好。反正他要是刚才被姓曹的混蛋一刀劈了,你就学不到那首“春花秋月何时了”了。
他越说我心里越毛,可他就是不肯说到清楚明白。我搞不定他,决定还是自己一会儿路上,找机会去问赵玄郎。
没料到过了一会儿上路时,我们竟是四个人结伴而行。
赵玄郎非要带上“曹钰”。他说而今乱世,多一个帮忙的多一条手,一点小恩怨没什么好计较的。
张文笙表示反对,他说这人为你腰里的钱,还想要你的命。
这老赵听完,哈哈大笑,当着我们的面,就把自己鼓鼓囊囊的腰间褡裢取下来,抖一抖掉出几块石头。
“曹钰”一看脸色就变了,道:你把石头带在腰里做什么?
那赵玄郎道:我身上没钱,金银铜铁一切皆无,连鞋子也快走坏掉了。你一见我,就偷摸我腰,我就知道你是会家子,想搞点钱,所以我就故意跟你走,让你请我吃酒!
“曹钰”听到这话,神色一颓,道:吃酒吃鸡,还是我付的账。
赵玄郎笑道:我没有钱,当然是你付账,你自愿付账请客,我又没逼你。吃醉了你要杀我,也就随你,我反正光光一条汉,什么都没有,只得烂命一条。
张文笙听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罢,一扭头对我言道:都说乱世出英豪,我看个个是匪盗。
赵玄郎听得见他的话,也不生气,趁着醒了,溜溜达达要跟我并肩行走。他走上前,就把我的脖子一搂,满身的汗水泥灰,全往我衣服上蹭。
我避之不及,只得随他乱蹭。这个人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搂着我还要动手动脚,掐了掐我的肩膀和腰,口中道:这个小兄弟真白嫩,方才睡迷了我一眼瞅见这脸盘子,还以为是个大闺女,长得好看,跟我干妹妹似的。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呀?说给哥哥听一下,哥哥也好帮你记住了。
我问他:为啥要你帮我记住这些啊?
赵玄郎道:万一路上打不到野味,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仨只能先把你煮了,你肉比较嫩。
我吓得赶紧将身一扭,从他的怀里滑了出来,躲在张文笙的身后。
张文笙淡淡道:你怕什么,有我在。
赵玄郎放声大笑,笑得牙不见眼,笑得我都不确定他方才说的那些是真是假。“曹钰”的刀子被张文笙缴下了,现在背在他的背上。
赵玄郎笑,“曹钰”也大声赔笑。或者他不是赔笑,他也真情实感,笑得畅快淋漓。他笑道:
这个大宝贝儿肉多得很,汁鲜肉嫩,生吃亦可。
赵玄郎或许是开玩笑的,我总感觉,这个很像我爸的人,他不是开玩笑的。我爸说不定干得出来,我就觉得他也多半下得去手。
我们沿着官道,在赵玄郎的带领下,依然是往山边走。他对我们说,自己从关西一路流浪至此,此乃远古时候的“楚之云梦”。
这曾是楚王游猎的沼泽与森林,唐时一度逐路起寨,逢野扎营。赵玄郎说,当年驿马千乘,席卷黄尘,野火之起,宛若云蜺,树木葱郁,林壑深秀,犹有兕虎,嗥若雷霆。
听起来是很丰饶的一片地方,奈何连年乱战,都已经荒废了。
他说过了前面的山,就到了一处大的“郝穴”,顺流漂下,再向前即是洞庭。他说他就是要带我们去洞庭,找他的“干妹妹”。
边聊边走,天渐渐黑下来。今夜没有什么风,后路也没有追兵来断,我们走得很无聊,等到得近山处,才发现山为重山,岭是峻岭。绝不是简单就能翻过去的。
于是就在山下安顿。赵玄郎与我不会生火,遂由张文笙和“曹钰”最后两人一道拾来柴草点起了火。他俩一路都互相提防,这时也不得不做了伴当。
火起来时,夜空晴朗,本来也有浮云如山,遮住明月,在这古时候的天上,叠了有百千重。
夜里有点寒冷,我把手放在火边烤。正烤着,想着我肚饿,觅食全靠张文笙他们打猎,还不知道能搞到什么东西吃,万一是很恶心的那可就吃不下去了……
大约是这一刻,月亮忽然突破重云,升到了中天。
天光霎时亮了许多。这月银盆一样,孤悬在云端之上,散着冰雪般的寒光,独照四野。
我听见赵玄郎的脚步,出现在我身后,又停驻在我身后。
我听见他漫吟道:未离海底千山黑,才到天中万国明。
我猛转头。恰看见明月寒光,照定在他脸上,勾勒出他坚硬的轮廓。他仰望着黑天上的银轮,紧绷的双颊终于松懈下来,慢慢露出了一点笑容。
我想起曾有一个人,他跟我讲。
他说,他说……
他说:曹士越,你快看月亮。
如今我又停下来了,我又看到了月亮。
我喃喃道:明月古今同,月亮总是同一个……
话音落定后,我感觉到一只手贴在我的后脊梁,轻轻拍了拍。
我知道是张文笙。
果然,我听见他的声音,轻轻说道:你还是想家吗?会有办法的,先不要想了吧。
第74章 开荒直须跟对人,跟着老赵下副本
二十三、
老赵、老曹与张文笙,这三个人,仿佛不是人。
人都是会累的,他们仨不会。
我们在群山脚下住,这三人围着篝火烤了两只又瘦又柴的兔子。兔子还没烤熟,我就熬不住睡着了。睡着之前,我的脚就已经不像是我的,酸痛到我想把它们砍下来。
睡着之后,吃兔子他们没叫我,启程也没有叫我。
我是被清晨的寒风冻醒的,或者说,是被清晨的寒风外加颠吧颠吧给双重夹击,不想醒都不行。
朦朦胧胧回复知觉后,我顿时想到两个事:第一是他们吃完兔子并没有意犹未尽地把我也给烤了,还算有点良心。第二是他们也没有把我丢下自己上路,谢天谢地。
我醒时伏在张文笙的背上,他用几根衣服扯的布盛把我绑在自己背上,由着我的双手挂在自己的肩膀。这时是一步一个坑,走得很慢,他的背也都被我压得有点驼了。
不知道他背我走了多久了……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周遭根本没有路,我们走在林丛间。
我听见“曹钰”的声音从我俩身后传来说:张老弟,你若带的是一百多斤的口粮,我也就认了,带了一百斤骨肉又不能吃,还要当骡子当马驮着他,你何必呢?
前方传来赵玄郎的声音:老曹,你要是走不动了,我也驮你——驮到前面一个泉眼子,就地把你洗一洗,架火上烤了就够吃两顿了。
“曹钰”道:那直接烤这个小白脸就行了,还不用洗皮,他多白净啊。
然后他们两个大恶人,就齐声大笑起来。他们真相像,根本不似曾经赌命交锋的仇人,倒像是心有灵犀的兄弟。
张文笙没理他们,只悄悄拍拍我的手说:醒了?还是继续睡吧。
我不晓得他为什么这么说,刚想问他,又听见他说:你就不应该在这儿,也不该吃这些苦……
是我连累了你。
我在半梦半醒间,埋怨他道:对啊,是你连累了我……那天夜里,我为了你,在同一条路上来一趟回一趟跑了四趟……我的马都跑废掉了,你都不知道……我当不成大帅了,都是因为你,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
张文笙问我道:是吗?
我就继续埋怨他:我骗你干啥?这种事,我本来是不做的……
可是后来,这个张文笙没有继续搭理我,他没有继续同我讲话。等我真的睡醒了,都怀疑这一幕是梦境,他背着我听我说我救他而不得……这件事它根本没发生过。
我们走了三天三夜,他们三个人都轮流背过我一次之后,我们才翻过这座山岭,看见了湖泽的轮廓。
南连青草,西吞赤沙,横亘七八百里。
那就是洞庭!
赵玄郎说起他“干妹妹”的事情,不无得意。大抵是他从盗匪手里,救下一个与他同姓本家的女孩子,当年路过此地,千里迢迢,把她送回家中。彼时那女孩子的乡人留他,他没有过夜就走了。
乃是以为关西诸州广招藩汉壮丁,不吝差将之职,自己往那边去,能有门路。谁知没有走到,就吃干用尽,现在时局乱,找工都做不到,他连寺院佛田里种出来的莴苣都偷吃过,真正是走投无路。
这个时候,终于又想到洞庭湖畔山梁子上,有这个“干妹妹”的老家。
来的一路,饮风喝露,这老赵就忙着给我们仨画饼,说:那可是个桃源胜地,不愁吃喝……
本来说到这个程度我已经基本信了他的邪,但这人不懂见好就收,还要接着布道,跟我们说:
那里四季好花不谢,日日如春。
我跟张文笙说:完了完了,一定是吹牛皮的。
张文笙笑笑不说话,只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跟着姓赵的就走不错路。
他像中了姓赵的这人的邪,我只好去跟“曹钰”商量:我说老曹,你看我,我也姓曹,我们也是本家,你听我说一句话——这一句话根本不带让我说完整的,因为这“曹钰”诶嘿一笑,拿目光把我上下舔了一遍,装疯卖傻道:小白脸儿,你的意思,要我学赵大哥,也认你做个干妹?
去他妈的,我索性闭嘴。
我们从山顶往山下坳子里走去,就不过半天光景,秋天就变成了春夏,莽林也出现了溪流和人迹踩踏出的小径。
溪流之中,真有落英,随着流水缤纷而下。
几天都没有洗漱,我觉得自己一身都臭了,此时看到落花流水,心中欢喜,忙扑在溪边拿双手捧了清水扑在面上。
其他三个人不为所动,也不看风景,只顾着沿着溪水找路。
我听见“曹钰”亲亲热热,问那老赵道:你那干妹妹,有没有芳名?她生得好不好看?
三个旅伴里,他是我最怕的一个。一听他开口,我就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哪句话,等一下就要被他坑害了。
然后,我就听见了,老赵答他的那句话。
老赵道:她好看得紧,我也很中意她。只是若我当初占她便宜,跟那些个拐她盗匪还有甚差别?所以只认作了兄妹。
刹那间灵光披面,我心里像被冰雪似的月亮照穿了一般。我想起一个戏文,它是那么唱的:
“古往今来多少篇,何有君王留美名。一个义字闻天下,千年百代颂扬声。”我慌忙站起来,湿了半身水。
我在他俩身后叫嚷:赵大哥!你妹子叫什么名字?
赵玄郎停住脚,扭头看着我,笑得很开怀,露出一副好牙齿。
他笑道:你也想见见?我妹子叫赵京娘。
我刷地转过目光,瞪向张文笙:千里送京娘,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说跟住他怎么都对。
他耸了耸肩膀道:对,我早就知道了。他就是宋太祖赵匡胤。
第75章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二十四、
说完这句话,张文笙看着我,一脸随便我怎么想的赖皮态度。
此时此地,我看看他,再看看溪水中自己的倒影,只觉得我俩无不是蓬头垢面,两眼发红,像疯子一样。连日来颠沛流离,简直是身陷在噩梦里。
这个时候,纵然我扑上去,打他一顿,这个噩梦恐怕也醒不来。这数日间,我已经很有这样的经验。
你有理由的吧?我问他,你不告诉我一定有你的理由吧?
张文笙的眉梢抖了抖:有。
他答得干脆至极,完全没有丝毫的犹豫,脸上神色也看不出愧疚。不过咧,他的脸这么脏,胡子拉碴连成了片,这种状况下,能看出啥脸上的神色来才有鬼。
我想了想,觉得就算他说尽理由我也未必懂,总之这是一个在走投无路时都没有甩下我的好人,我信他就行了。
我便对他说道:那就不用说了。我晓得你必不会害我。
张文笙又抬了下眉毛。但他没说什么话,我们默默无声,只跟住这位老赵。不过穿过窄如一线天的山口,就看到了他说的村庄。
村前绕着流水、遍布花田。山谷外已是秋色萧索,谷内还是鲜花烂漫时节。看得出是个丰饶的地方。
田地里还有人忙碌,赶着水牛犁田,远看去如诗如画。
我对张文笙说:我老家是这样的。前几年我爸爸带我在江南住过,金陵、苏州一带,住在乡下时,窗子一推,外面就是老百姓的田。道路两边,很多这样的。
“曹钰”听见,连忙插嘴:小白脸儿,你的老家哪里?
我特别怕他跟我说话,他一开口,我就赶紧挪了两步,让自己缩在张文笙身后,方才答他道:
我是奉新人。
“曹钰”的眼珠一动,双眼陡然瞪得大大的,我自见了他,他都是不露声色油盐不进的模样,让我觉得他是个奸人。此时他的脸上,尽管糊着肮脏的黑灰,仍旧是流露出十分惊喜天真的模样。
他高叫道:我也是新吴人啊!新吴改叫奉新那年我离的家,至此已经五年了!
他蹦着跳着,在山口窄窄的小径上转着,绕着我一圈又一圈,把我细细地看,重新打量了一遍。突然他扑过来,张文笙要拦,被他抓住肩膀向一边推了开。推得并不重,他似乎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他这样扑向我,我本来也没法儿躲开,于是索性不躲开。果然他只是扑来,拦腰把我抱住,竟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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