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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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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陈虞渊特别尴尬了。他对小女孩还是温柔的:其实也不是这么回事……因为我们后世人知道的历史,可能已经是篡改过的,从文字记录上、从记忆错误上……或者因为非法穿越者的穿越行为……
樱子道:那你们这些无聊的大人觉得人类发明穿越是为了什么?
茱莉亚不高兴地呵斥她道:你不要把在家里的脾气带到这里来给我难堪,这里不是在家!
陈虞渊却是认认真真回答她道:时间也是可以量化研究的,历史啊时间啊就像一座山,在某个维度情况下,可以向前也可以向后翻越。我研究穿越就是为了研究时间。
樱子又追问道:那老师你默认历史是可以改变的?你觉得人的过去、未来、整个命运是不是也可以改变?
陈虞渊想了想道:我觉得命运就是我们一生所有行为和遭际的结合体。我们只是在遇见命运、书写命运而已。
樱子不依不饶:命运到底是不是可以改变的?你倒是说确定一点,不要绕来绕去!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我也想听听陈虞渊的回答……所以我没有阻止她问这个发疯的问题。
陈虞渊的眼神恬静下来。他忽然微笑道:我认为,不可以。
第109章 天意有情人不会,分明置我风波外
十九、
陈虞渊作为“实验室的负责人”,其实并不能一直呆在他的修行的实验室。在光轮号,他就经常被凌海洋叫去开会,并且有时候他也要去光轮号以外的地方开会。
他这个人很有意思,但凡要抛下我,去做他的事情,就会表现得很是踟蹰,要反复叮嘱我一些琐事、反复跟我道歉,说不能陪我。
若说是孝顺祖辈,这已经很过分,是过分细致,什么都要管。我觉得他更像是把我当做一个不能自理、需要人时刻照顾的幼儿。与其说在赡养上人,不如说在照料孩子。
我爸爸从没干过这种事,我被他养在身边,并不自由,每日便只是抄经。他也不常回家看我,每次看完又走,总有人悄悄到我跟前来嚼舌头,说将主又出去打仗啦,今次如何如何凶险。
我八岁没了妈,此后饶得的余生里,也很少与我的爸爸相伴,两人有生分,他看我不顺眼。谁想穿越到了到了一百年后,我给我的玄外孙子照顾着,他待我百般爱怜,反倒好像我的亲爹一般……这事儿怎么想怎么都是乱七八糟的,教人欢喜不起来。
见过樱子后第二天,陈虞渊又去光轮号“下面”的城市办讲座。
按他得意洋洋的说辞,张文笙就是听过他的讲座后,一心投考在他的门下,考了三年才被录取,很是艰辛。
我看着他那副满意表情,心中暗忖,这个讲座我是绝不要听的。无论如何不可去捧场,免得被他骗到云里雾里,就要变得跟笙哥一般魂不守舍、满嘴撒谎。
惜哉这陈教授也没打算带我离开光轮号。那天一清早,我透过他房间的舷窗,就能看到载着他的扁胖铁鸟——他们给叫做“往返运载机”的一种东西——掠过眼前,飘向大地。
忽然之间,颇有目送我爸爸打马离开我回营的错觉。我晃一晃脑袋,赶紧让自己忘掉这种可怕的感觉。
这边厢陈老师刚走,那一边张博士人就来了。张文笙掐准了陈虞渊不在的时间,跑到他房间来约我,准备同去实验室搞事。
他逼得好紧,我险些来不及穿戴工作服。
因我到底是穿戴好了才见他,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说没啊?我怎么了?
张文笙道:大家都在传说,你和教授住在一起、是他亲戚,我却不信。
我嘟哝道:大家都信你不信,你才有毛病。
张文笙道:你要真是教授的亲戚,怎么会这么守规矩,每天都端端正正穿配工作服?新来的比如茱莉亚她们,都不像你这么乖。
他眨眨眼睛,可能是想挤出点逗乐的俏皮表情,缓和一下我俩之间紧张的空气。但这根本办不到,他的脸上很难做出轻松潇洒的样子,他一走进我,我就能觉到周边空气变冷,连带着我的身上心里,都平添了些许坠重。
张文笙眨眼挤眼,与我道:你是不是想讨好教授,把短修变长驻?
我说没这事,我恨不得明天就回家去。
我说的是实话。
我瞪着他的脸,又道:我恨不得明天连你都一起拖回家,这地方我早就呆不下去了。
张文笙徐徐摇头,不以为意。他满心只想我帮他去实验室开道,我说什么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当然是不以为意的。
我们如往常一样离开宿处,穿过走廊与餐厅,直奔我玄外孙的实验室去。有陈虞渊给我的这身“皮”开道,一切顺畅无阻,没有一道门是打不开的。
也是鬼使神差,我们一直走到机房门前都没遇到什么故障,偏偏就在路过陈虞渊的办公室,眼看走进机房那个当儿,我俩都听见了身后传来一连串打招呼的声音,特别是茱莉亚的一声,脆生生那么嫩活,我想不注意都不行。
她清清爽爽地,在与办公室一墙之隔的位置,高叫道:凌局好!
我打了个寒战。
我一扭头,看见张文笙也是一脸恶寒表情。他没甚废话,开口就道:被他看见我就死了,马上会把我遣送走。
我想也没想,立刻应道:我替你挡着。
在我熟悉的这一张属于他的脸上,对着我,是头一次露出嘉许钦慕之色。此前从来没有过……
真的从来没有过!
无论是哪一个张文笙,都不曾用这种钦慕的眼神看着我。这不禁让我微微自得。
然而细一想,他看的也不是我曹士越,他看的就是一套白无常鬼似的工作服罢了,换个人套进来他也会当成是我……这又让我霎那间心灰意冷,沮丧极了。
我说:我去挡他的话,你躲在哪?
张文笙一言不发,戴起了面罩。
我一跌足,喃喃道:我真是傻了,不看牌子的话,大家都是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儿了,哪分得谁是谁。
张文笙在面罩里藏着,轻声发出一点短促的笑:你是傻了,看不见脸,还听不出声音吗?拿你的声音来说吧,我已经记得了,回头你咳嗽一声我都能分出来。
我想起他回到光轮号那天,他躲在房间,伤心欲绝,一个劲儿虐待自己。他至今也没听出那天给他送东西的人是我来着。
想到这里,我只能摇摇头,夹枪带棒地刮了他一句道:你就吹吧,你分不出来。
第110章 空有寸心思会面,恨无单酌遣相邀
二十、
反穿越联合执法局局长凌海洋拥有光轮号上的最高权限,在这座幽藏着“太阳”的天宫里,他似个昊天金阙的无上至尊,连小范围内的生杀予夺都能关起门来自判自裁之,更何况在自己的地盘上晃荡晃荡。
所以我堵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自顾自晃荡进了陈虞渊的办公室,并且手脚不稳,开始动起人家陈教授的私人物件来了。
门一打开,我就看见他站在桌前翻陈虞渊的抽屉。原本想要也要似茱莉亚那样,对他客气客气,全个礼数,但他这样矜贵的身份,居然一进门就翻我玄外孙的抽屉,这教我如何能忍?
我冲进去,他翻得太恣意,竟没有看见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就在他的近旁,一巴掌拍上了桌,给他来了一声震。
饶是凌海洋,都也有被我拍桌惊到的时候,我觉得我至少应该得意一下。
凌海洋本来手里抄了一样东西,因为我这一下拍桌,东西坠地,像是个轱辘一样,就地滚了老远。
他撵了两步,没追上,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来扭头看我。
这人自己规定了大家要穿工作服,到头来他在实验室里巡视,完全没有表率的意思,他穿得一身笔挺的军装制服,形制与我爸爸的军装有些相似,让我感觉愈加不爽。
他看看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弄得我都紧张到手心出汗,正待要怂,他却开口了:同学,你有权限进这里?
我一哆嗦,咬牙梗住脖子给他杠了回去:我只有权限进这里!我来是帮老师做事,而且,我进这里不会翻老师东西!
凌海洋一乐:嘿,你这小孩儿忒有意思,怎么还怼起我来了。老陈跟我的关系还有什么可说?
他的东西我看看又怎么了?
他指着地上滚出去那玩意儿,索性开口使唤我,态度傲慢:去,替我捡回来。
我没奈何,紧了两步捡起那个圆不溜秋的小东西,一掸眼发现是个跟时空定位器差不多的水晶球,中间也有一道缝——只是打手许多,可能真就只是个水晶磨成的球。
我心里疑惑,当然闹不住叫出了声:咦这好像是个……
凌海洋弯腰一把把那水晶球捞了回去:怎么大惊小怪的?这当然是个立体投影相框。
我猛回头,看见他抓着那个球型相框,也是在手心里一旋,那水晶球也是弹开了发出光芒来。
这光是纯白色的,非常淡雅。与定位器不太相同的是,它的光集中在球心,形成一道与球径等宽的光束。光束当中,依稀能看得到非常年轻的凌海洋伸展双臂,好像一只懒猫仿佛趴在更加年轻的陈虞渊背上。陈教授可能正驮着凌局长,但这仿若真人雕塑般的小相,只得上半身可以看,不能晓得他们是在哪里,怎么弄的。
他俩关系亲密,是多年好友,这我早已知道。只是还有一桩,我觉得诡异的事项,我兀自摆在心里头想。
我心里想:这个东西长得好像时空定位器噢。
凌海洋开口道:怎么样,这个小东西长得很像时空定位器吧?
我没出声,在心里骂了一句粗口。想不到我不戴面罩的时候,常被人猜到心思,如今戴着面罩了,还是会被人猜到想法,直接答话。
凌海洋把它放在桌上,自己则在陈虞渊的位子上坐了,人往椅背上一倒,浑身上下都透着懒洋洋的得意。
老陈参照我送他的这个小东西,设计了定位器的外壳。他不承认,但我知道,这是真的。
——他说。
我看着他,心里还是在想,这人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凌海洋半躺在陈虞渊的椅子上,双手枕在自己脑后,仿佛就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一直好像一座冰山……我完全难以想象这种铁石心肠的人,会有如此放松、柔和的时刻。
他漫不经心问我:你会改校正参数吗,小家伙?会的话,我给你几个参数,方便时,你进去机房帮我改掉。
我愣住了:凌局,您说什么?
凌海洋道:你能进老陈办公室,也有权限进机房。你是临时工,只能待一个周,参观参观,下个周就得走,你去替我改几个数据,你得想办法去给我改。不然我马上就让你滚回地上去,永远都没有机会干这行。你去做,他绝对想不到。我会给你好处的。
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感觉他不清醒,可能是刚巧抽了大烟,也可能是早起喝多了酒。
所以我问他:凌局,您喝酒了?
凌海洋用鼻孔喷出一声笑:你不懂——如果实验马上就成功,老陈的工作就完成了。他下半生,可能会离开光轮号。这样你也没有机会跟着他学习,我也不能经常看到他了。只要改几个参数,他还要再测几年。我们都能留住他,这样不好吗?
他倒在椅子上,咧开嘴角,露出雪白的牙尖:他一旦研究成功,就会做犯法的事。他要是非法穿越了,我就得抓他。他么,他老婆死了,他不甘心,他想非法穿越回去把她救活,才会拼命做出这个新一代的时空定位器……要不然呢?我懂。
他说,老陈不晓得,我都是为他好。
第111章 都是大恩不言谢
二十一、
我拿着凌海洋给的东西,一刻也不敢停留,一头冲出办公室,往机房去。
之前张文笙被我领进机房里藏着了,现在我头一桩事情,就是去找他。
我进到机房内,转过成排的大棺材,就看见张文笙盘腿席地而坐,数条细线从他面前的棺材里延伸而出,连缀在他手中一面方镜上。
他的手指正在方镜上飞快地起落、滑动。以前我没怎么细看过他的手,此时光线昏暗,忽然能看见他纤长指节的末梢,指甲上闪动着的、亮亮的一弯微小弧光。我心里一阵乱颤,想起这手在土匪窝里险些不保,是我俩你唱我答,连赌带懵才逃出来。
我们原来一道经过那么多事……所以现在我人在这里。冥冥之中,岂非天意安排?
我向他走过去,摊开手心:笙哥,凌海洋给了我这个。
张文笙转过头来,照在他脸孔上光颤颤巍巍的。随着他缓慢的移动,那光也跟着转动,最终勾勒出他脸的大半个轮廓。
他过于专注于他的事情了,我看他眼神都是木木的,好像还在出神。
我向他伸出胳膊摊开手心,教他看凌海洋给我的东西。
那是一个金属小件,指甲盖大小而已。
张文笙疲惫得很,他揉了揉眼睛,问我:存储器?凌局为什么要给你这个?
我小声告诉他:他让我按这个里面的文件改掉陈教授的校正参数。
张文笙被这句话一下子炸醒了。他赶紧蹦起来,从我手里接过这小东西。
凌局到底想搞什么……?他喃喃着,把那东西捻在手里,翻来倒去地看,他为什么要给你个存储器。
他不想让这次实验成功,我实话实说。
实验如果不成功,造不出新的定位器来,我可能就没有办法回到家中。想到这一点,我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蹲下身去,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眼睛又酸又涩,只差一点点,我就要哭出声来。
张文笙探过一只手揽住我的背拍了拍:你不要怕,你可以不用帮他做。这事是犯法的。
我说:他说我不帮他做,就让我离开这里。
张文笙翻了个毫无掩饰的白眼:离开这里又怎样,这里也不过是个无情无义的地方。在我看来,教授是这里唯一的好人,他唯一的问题就是对谁都好。眼下老凌都想害他,他还不知道。
他根本不明白,凌海洋若真的盯上我,我的麻烦绝不只是不能继续待在光轮号上……万一他发现我是穿越来的,他一定又会找人来抓走我。
我再也忍不住,就算眼泪释不出去,我也要哭。我哽咽道:我怕得很!我不想被凌局盯上!凌局说让实验不成功,是为了教授好……
张文笙道:哪有这种话!这个实验是教授毕生的心血,他这就是背后捅刀!
我哭道:那我们要怎么办?要告诉教授吗?
张文笙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把存储器给我,我来弄。我有办法让凌局私底下查数据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已经改过了,实际上并没有按他要求的改。
我是见识过他的本事的,也知道他有胆有识,非常敢做,这一刻没有丝毫怀疑,就点了点头,交托给他。
张文笙于是重又盘膝坐下,他全无犹豫,便将凌海洋给的小玩意儿插在他的镜子一侧。
此时没来由的,他的心情颇好,又伸手拉我一把,示意我与他并肩坐地。
我一边坐下,心里还在想着这个事,忍不住又问他一次,说:我真的不用把这事告诉教授?
张文笙斩钉截铁道:不要!你也不想看他难过对吧?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事情办不好,就不是他心情难不难过的问题,是我自己要完蛋。我在这里孤身一人,完蛋就是真完蛋。我完蛋在这里,还没有回去娶妻生女。若我没有娶妻生女,我没个闺女给我生外孙,没我们子子孙孙一脉相承,你这陈教授也不会有啊!你这实验完全就没人做啦……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到肩头一重。原来是张文笙很亲热地,揽住了我的肩膀。
我要谢谢你……他时常布满愁容的脸上散发着快活的光彩,无论如何我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到了这里来,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走好下一步。
我说:你是应该谢谢我,但其实我也要谢谢你啊。都是大恩不言谢,以后不要这么客气了。
张文笙攘了我一把,隔着面罩拍拍我的头:你这人真有意思,瞎说什么大实话。
第112章 存亡不待未知梦,交臂此时几凉薄
二十二、
陈虞渊讲座回来就告诉我,一切已经搞定,数据一一通过验证,且已尽皆上传,实验时间暂定在三天后。
我说怎么这么快啊?
他说:以防夜长梦多老凌发现你的存在啊。
他一提到凌海洋我就心虚,委实不大敢同他讲这一天之间发生的事。他问我有没有离开过房间,我只推说没有,反正像我这样的“短期实习”满船都是,大家把头一蒙,谁都不会注意谁。
我原以为,事情不会那么快,我还有时间,还能跟张文笙再多说几次话,好好参详参详过去未来,眼看着此事也不大有机会了。
陈虞渊既然筹备实验,就不再离开光轮号。我更是被他带在身边,不离寸步,没办法溜去找张文笙说话。
我不高兴,这份不高兴不乐意,便从心里一直摆到了脸上,摆上了台面。
陈虞渊说:太老爷,你不要一脸不情愿,等你回去以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还有三天做实验,相当于还有三天咱俩就生离死别,难为你,能不能赏给我一副好脸?
我说:不能。
陈虞渊笑笑:没关系,最多以后你再也看不见我。我要看你,可以去看佟女士的著作,有一些插图,何况我还收藏有你的结婚照片。
我怒道:你怎么不说还可以去坟头给祖宗烧钱烧纸烧高香?记得带猪头。
陈虞渊道:你这种恶人混蛋还能有坟?早被愤怒的人民群众给扒了。
我:……
这三天陈教授除却偶尔与我交谈,大部分时间,都忙到飞起,正所谓肉眼可见的屁股冒烟,连吃饭都是扒两口就算完,走路都是半小跑,跟急行军也似。
说是要与我惜别,其实连体己话都很少说。有一顿中饭,送到办公室已经凉了,他照样痛嚼大啖,我吃了一口就觉得冷了的肉和蛋奶腥味重得很,完全无法下咽。
我问他:你这么多年,难道都过这样的生活?
他抬头看我,一脸茫然,已是无声反驳,大致是“不过这样生活,要过哪样生活?”我是无话可说。
两天之间,我有见到张文笙两面。
陈虞渊回来之后,因要抓紧实验准备,人手不够,解了张文笙的禁,嘱他帮忙。他便每日一次,来递文件,都是做好报告之类。看到我坐在老师旁边,他也不搭理,就当之前勾肩搭背的密谋全部没有过。
我心有不甘,总在旁边弄些声响出来,想要他注意到我,能发现面罩下面的我是我,是给他存储器,带他进机房的人。
但他老张,并不在意,尽在教授面前做好弟子。他是几乎不转脸看我的,仿佛我不存在,就是衣服架子一个空壳在座。
第二日他走以后,陈虞渊特地与我说道:做实验的当天,文笙会做我的助手。
我说:那你之前罚他,不给他进实验室,这件事就算了?
陈虞渊道:本来也没想真的惩罚他,我做老师的,感到学生钻牛角尖,不能不给他一点警告。
我问:你仍然信他?
陈虞渊道:既然信一个人就要尽信,人言即信,这才叫信。
我想了想,还是心虚,又问:那若我也出点什么事,你信不信我?
陈虞渊大笑:哪个敢信你民国第一大恶人曹士越?疯了么不是……
我:……
他笑了几声,忽然敛住声,一扯我道:我有没有教你提醒我给你一样东西做纪念?
我恹恹道:你就没跟我说过几句话。什么宝贝?尽管拿出来吧,也没几天了,往后你便只能隔空拜我。
陈虞渊从来都是不耽搁不犹豫的人,他是说干就干,当即站起来,拽起我,一道回宿处去。
他在卧室墙壁放照片的抽屉里翻找出一个绒布包,绒布包里还是绒布包……如此包粽子也似,包好几层。我目不转睛,就瞪着他,看他到底要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来,值得纳给老祖宗上供。
他从最后一层几乎已经碎烂掉的绒布包里,掏出一个暗淡无光的玩意儿,在手心里还掂了掂,才递了给我。
家里流传下来的,说是太老爷你的爱物。他说。
我只掸了一眼他递过来的那个东西,登时浑身都起了寒栗。
我喃喃说这不是我的东西。
陈虞渊道:据说你下葬时想带着来的,家里人恨你,便不放进棺材。这一次回去,还给你好好带走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想躲着那个东西。我说:这个真的不是我的。
我说,这是我早就送了人的,它不应该……它不应该到我死还在我手上的。
陈虞渊将手微松,那东西拖着一根链条垂坠下来,摇摇摆摆,如一个钟摆。只是已经损坏,它的心脏上插着一个生锈的弹头,早就死透,不能再履行它的工作了。
它是我送过张文笙这个人两次的怀表,一眼看锈迹斑斑,连金壳都爬了浊污,就好像是被枪弹打过以后,又在冷水中浸透。
再度过许多年,再换过许多手。它的伤口咧着嘴,像是在嘲笑我。
第113章 我记得我们的一切
二十三、
陈虞渊自然并不知道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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