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脑子一个发昏,真觉得他赫然似个高来高去的张生。
张文笙逸去以后,我草草漱口洗了脸,被卫兵引着,去找我爸。
这路好长,在我们家里一个劲地绕。天灰蒙蒙的不亮,一开始我就跟着人,不带脑子胡走,渐渐也发现这路越走越不对了。
却没有往我爸的卧房走,也没有带我上他的书房去。我们一头奔向马厩。我看到马厩旁的仓库里开了个小门,外面院子里十几个兵来回转着圈守着。
固然冬天不着味儿,这里还是很臭,他们一脸肃穆地巡逻,各自忍受,居然没人去摸一下鼻子。
我只在张文笙为我挑马时来过一趟,往常没怎么来过这儿。盯着那门看了几秒,我才想到,这也是个碉楼啊,走进去往下,怕不是地窖?
我吃了一惊,再不肯往前走了,就站在院子里,歪着头看着那道门,心里瞎想。
我心说我爸难道现在也要睡在碉楼底下了?他是杀人太多,心里有鬼难睡觉么?
正思忖这些呢,冷不丁头顶挨了一个暴凿。
我爸爸打从我身后来,看见我站着,对着地窖门发呆,卫兵也站着,又不敢出声催我,只能也对着我发呆……老头子没忍住,挥动起烟袋杆,给我们这俩人一人脑袋来了一下子。
愣着干嘛呢?脚种地上了,这是要发芽?他问我。
我疼倒不在意,被他打得一惊:爸爸,你没睡在碉楼里呀?
我爸看傻子似的看着我:我睡这臭地方干什么?下面地窖里还关押着犯人,敢情你老子要跟贼寇土匪一家亲哪,睡都睡一起?
总觉得他夹枪带棒的是在说我,弄得我现在很胆儿颤。我必须不断提醒自己,他不晓得张文笙昨夜在我床上睡过。
只有他继续不晓得这件事,我才能拿得住面上的稳重表情。
我说,贼寇土匪之流,之前不是都关在铜山县监所里的嘛?
我爸爸笑眯眯看着我,一大清早的,喷我一口烟,态度很慈祥。他说:这一个嘛……不太一样嘛。
这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也懒得驳他,根本就不想多跟他这么一个一记仇能记一千年的人说话。我承认,我怕他。我不能够跟他心平气和、不愠不愤地说话。
我就闭紧了嘴巴,什么都不再说。
瞅我不吱声,我爸还来劲了,一伸手,直接拖着我就往地窖里走。几个卫兵紧步进去,打亮了灯,显得窄道楼梯,也未显得多么阴沉。
我爸一边拖我,一边还要啰嗦,悠悠然与我言道:看过爸爸藏的好东西,明儿我就着手准备着,给你摆酒、办喜事。
我真的不行了,嘀咕说未婚妻子都还没有,跟谁办喜事?
小芳和小蕙就不错嘛,我跟老倪说好了,他这两个闺女都嫁给你,效仿娥皇、女英也。嘿,一下子讨两个老婆,还愁你明年揉不出个崽儿?——我爸竟这么说。
我心里一阵的恶心,又不能明着怼他,只暗自想着,下次再见张文笙,就直即跟他一道偷个球穿越跑了吧。省得我爸给我安排这个那个的,我又不喜欢。
那往下的楼梯,这时终于到了尽头。老头子打了个响指,自有人点好马灯挂在墙壁上。
漆黑逼仄的狭间,终于慢慢现出原形。果然是湿冷阴寒,里面单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栅栏。
我看到一个人,蜷缩在栅栏的角落,脸孔都向里,紧紧贴着墙。
天寒地冻的,他穿得很单薄,而且光着手臂、小腿。他的臂腿上伤痕累累,借着马灯的光,看得到脚趾黑糊糊的一片。这人的身体,与这恶劣的环境,皆已积蓄着恶臭,局部早就开始了溃烂。
我抖了一下。我认得他。
他很高大,肩膀宽阔,身形粗豪。但我知道他,如果开口,嗓子是清亮婉转的,他练过。
我向木制的栅栏扑过去。地上有积水,令我脚下一滑,是一头撞在上面,发出“咚”的一声。
那人听见震动,总算回复了些微的神智,向着我们来的方向,偏了偏脸孔。
我敲着栅栏,喉头瑟缩,声音全都卡在嗓子眼里。
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才叫出这么一声来:白老板——!
是的,他是反穿局凌海洋的手下,卧底的探员,唱戏的北伶,我曹士越一年以来甩不脱洗不掉的艳情对象。
他就是我那“白素贞”。
第133章 这回得跟爸爸正面刚
九、
我穿越走了以后,确实没想过白老板到底怎样了。
我原以为,他被姓凌的救走了。他们反穿局神通广大,救走他一个,应该不难的。
孰料落在我爸爸的手中,我看得到他满身的伤痕,因为缺医少药,都有恶化的趋势,还没有走近,就能闻到一股腥臭异味,不禁心内凄凉。
听见有人唤他,他却在墙角缩得更紧了,想来最近喊他都没什么好事,他听到人声儿就怕得厉害。
我一再地喊他,他愈发把脸孔对着墙角了。我是一阵的可惨,扭头望着我爸:你怎么把他打成这样了?他身上原就有伤!
我爸的表情,看上去比我还要诧异:什么?!谁规定的这人身上有伤,我就不能把他打成这样?
他可真行。
我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说出白老板不是一般人儿,他可不是什么白蟒蛇成了精怪,他就是那光轮号上的一员,早就飞升上界位列仙班,在那反穿局里也有姓名。
幸好忍住了没说。
因我细一想,感觉我爸也不是很清楚白老板的事情,他甚至不是很清楚我穿越的事情。
他固然认为,我中了神仙法术,像他年轻时候一样,从一个地方无踪无影,就去了另一个地方。他也知道自己当年遇险逢仙,只是记不清神仙脸孔模样。戎马生涯早把那些都模糊了,抑或说是血洗了,他甚至没有记得张文笙的脸。
不过,张文笙当时灰头土脸胡子拉碴,记不得就对了。我计较的是……他居然也没有记得我的脸……至少是提都没提过吧。
他没觉得我是他遇到过的“仙人”。他已经忘记了曾把我抱起来转圈,对我说从此以后,有他就有我,他也要把我的姓名记在心尖尖上。
那个“曹钰”还不是“曹大帅”,我竟有点想念他。我隐隐约约猜到了,陈虞渊说,我自己穿越去未来的同时,一共有三股暴动的能量流。我去了啥“公元2061年”,张文笙来了现在,还有一个人,那应该就是他曹钰——我的爸爸,号称要把我当作“亲兄弟”的奉新人曹钰。
回到家两个月了,我很后悔当初陈虞渊问我,我没有同他说出心里全部的秘密。
其实我全说了,事情的结果也未必转好,这我明白。只是确实有这么个契机,我没有选左我选了右,右边的路走到如今,越走越像绝人之路。忆起当初,我的后悔总是难以避免,总会在想,倘若我当时选了左边,路能不能好走一点?
也许陈虞渊就不会死?
——可是陈虞渊不死,张文笙就要疯掉。
我头一次登上光轮号时,见到的那个张文笙,他就已经疯掉了一半。我都不晓得,是什么治好了他,他现在看起来算是好多啦……
总之,我爸爸是曹钰,奉新人,时任江苏督军,人称曹大帅。我既是他的兄弟,又是他的儿子。
他有过一个副官,叫张文笙,是研究穿越的博士,也是个一直流浪的穿越者。现在此人既已经死去,又仍然活着。
真乱。
我理不清。陈虞渊陈教授在,或许他能理清。我至今仍不明白,张文笙既已知道自己会死,为什么还要穿越到我们俩父子的面前来?
要我弄明白,必须要他继续穿越,再度离开;也要我继续活着,看着他走。
我当然是不情愿的。
过去我不知道什么事能逼我做下自己不情不愿的事,我相信自己生下来是我爸的宝贝儿砸,我是少帅,我爸爸是无所不能的大帅曹钰,我不会遇见那种事,我不该受委屈。但是现在,现在……我不敢这么说了。
站在地窖里,囚牢外,看着身体开始散出腐臭的、瑟瑟发抖的这个“反穿局探员白振康”,我不敢这么说了。
我爸居然,能从凌海洋那样的人手上,直接留下这个人,把他锁在地底下让他慢慢腐烂。
他折磨了这个人,把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都是因我而起的,我也放掉了可能的、改变这条路的机会……既然大家都走在绝路上,起码的,我现在要救这个人!
打定这个主意后,我咬咬牙,决心跟我爸谈条件。
我就在这个臭哄哄的栅栏前,随手指了指地面,对着我爸的一个近卫兵,吩咐道:给我办张椅子来。
那人只听我爸号令的,从没有见我跟他拿过架子,不禁有些懵,忍不住就要偷瞥我的这个阿爹,看看他的脸色再做定夺。
我爸微微笑挥了挥手:少帅大了,吩咐你们要听。他要椅子,就去给他搬嘛。
那近卫兵立正敬了个礼,立马转身去办。我特地看他跑上了两级台阶,才叫住他:别急,我改主意了,不想要椅子,我不想坐着。你去给我搬张床来,就放这儿,我要陪白老板睡觉!
饶那近卫兵也算是见过世面、身经百战,听见这句,也闹不住,当着我爸的面,就“啊?”了一嗓子。
我爸笑出声来,道:跟老子对着呛,这就是你想的法子?
我一脚踹在木栅栏上。效果不是很好:声音很大,我的脚痛得很,我爸他们没啥反应,监牢里的白老板发出了一阵惊叫。
又吓到了他,我很抱歉,也不知能怎么解决。
我作势又要踹木栅栏,口中吼道:我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跟谁睡就跟谁睡!你管不了我!
我爸说:我不管你,不过,你要是听老子的话,乖乖跟你小芳、小蕙两个妹妹拜堂成亲,我就放这头白大象出来。以后你养着他也可以,你宠着他也可以,我不管你,你先让爸爸把孙子抱了。
我说啊?
这太冤枉了,我确实没心要跟白老板双宿双栖啊。
不过解释恐怕也没用,我爸都认准了的死理儿,我长八张嘴也不够用说通他的,先就由他去吧。
我说:条件不够好,你先放人出来,给他治伤,我才肯听你的。
我爸脸上这两边嘴角猛一扯,笑得特别大,又笑得我特别害怕。他笑道:放人?等你生出崽子来再说吧!
我刚要跟他吵闹,还没来得及再踢一下下牢门,他身旁两个卫兵就一左一右上前,一个扭住我的胳膊把我强行捋转过身——另一个不知从哪儿抽出一个漆黑的布口袋,呼啦就往我的头上一套。
这手法,多么眼熟。
我不老实,他们就来这招。
这特么堂堂江苏督军的手下,所作所为,跟那啥土匪流寇,有甚区别?
第134章 一出抗婚大戏
十、
我爸对我做下这种事,连黑布袋套头绑人都干出来,真是非常可以。
不过,土匪绑票,是为了勒索我的家人。我爸绑我,就是为了教训我一个。
人把我拖出了地牢,也没有放我回书房。我在路上还嚷,问他:今天的经不用抄了?
问了好几遍,一开始他不答,后来大约不耐烦了,突然暴吼一声,道:再跟老子耍心眼儿,我雇十个和尚来给你念经!
我“啊?”了一下,一下子没转过那个弯,不晓得他这是什么意思。架着我的卫兵中,有一个凑近我的耳畔,与我附耳道:少帅,您就别犟了,少说两句吧。大帅正在气头上,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您再惹他生气,连您一块儿毙了,再给整十个和尚回来超度超度您……
哦,是这样啊。
我心下微凉,以前没想过我爸会对我动这个心思。就算我干尽惹他生气的事,也没想过他也有可能除去孽子、以正家风什么的。我没想过我爸可能会杀我,甚至从不相信他会对我动杀机。
我不晓得,自己以后还能不能继续保有这种相信了。
我爸让人把我锁在卧房里,每日只供给一餐。
只给吃一顿就算了,还要大声说出来,非常郑重其事地当着我的跟前宣布,特别不给我面子。
说到底,还是要挟居多,吓唬居多。
而且着人给我上镣子,弄得真的很像那么回事。他们撤开,我即站起来,拖着锁链沙锒沙锒来回走了两步,立刻有人依照我爸的意思,声色俱厉呵斥我道:你是细皮嫩肉,平素没受过这样的罪!
我心说我怎么了我,我怎么就没被人铐过了,我岂止被人铐过?老子遭人绑过票、登过未来船、跳下过两万米的高空、会过宋太祖、进过蓬莱岛似的实验室……我是什么人,我是曹士越啊,民国第一大恶人,你们以为是白叫的?
想人家研究穿越的开山派祖师爷,陈虞渊陈大教授,见到我都曾抱住我的腰腿,尊我一声“太老爷”——虽然是叫错了,他也没觉得我不配啊!
手铐脚镣而已,一天一餐而已,你们吓唬谁?
我冷笑了一声,清清嗓子,对着我爸投在门窗毛玻璃上的黑影儿,提足了一口中气,且歌且唱且吟诵,道:暴酒难逃三江口,顺流而下醉得快,吓!顺流而下东海飘——我爸在外头冷笑:很好,还觉得是“群英会”呢,急着,你是周郎你爹也不是黄盖,你折腾我可不愿挨。
说完,他真的让人关门落锁,自己撒腿走了。留下影影绰绰好像得有三五个卫兵,就在门外转悠,啥也不干,就看着我。
我爸走掉以后,我就坐在床上发愣,心里想我到底干啥了?明明我也没干啥,他为什么待我越来越差?
杀了佟老爷子后,他又杀了张文笙,现在居然演变到不给我饭吃,要逼我跟只见过一面的女人结婚。
这跟卖儿卖女有啥区别?他自己想要孙子,自己生去啊!
饭我真的可以不吃,但这委屈我是一点儿都不想受。
我正想着,他就算是送饭来我也不吃饿死也不吃……那后窗就开了道缝,张文笙从屋顶上一翻跃下来,不声不响地,他就滑进了我的窗口。
才一会会儿没见,他不知从哪里搞了一套军装穿着,又把脸涂过,乍看就是跟那些满脸油汗的新兵蛋子没有差别。
他溜进来,见到我,这头一句话就是:我都听到了。
我没好气,也不敢太大声让卫兵发现问题,只恨恨地咬着牙根道:你听到什么了?我爸要两个陌生女人跟我结婚?
张文笙道:都听到了,我跟着你们下的地窖,人多眼杂,没人注意到我。白老板的情况我也知道了。
我心中一喜:那你来我这儿干嘛?先去救他!
他站在床边,看着我,也就光是看着,并不说话。
我觉得他耽误光阴,赶忙又道:你不用看着我,我被我爸锁在这里,人又跑不了,你还能再回头来找。我爸虽然给我减了饭,又没说不给我吃饭。你去救白老板,他被我折磨得,手脚都开始烂了!你快把他带出去,找个好医生看看。
张文笙等我叨叨完了,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早上你还没吃吧,面包吃不吃?
城里有洋人开的铺子,也卖洋人的饭食。我爸买给我吃过,但我们不大吃这个。我是断乎没想到,张文笙居然还去光顾过一回,如今在他的外衣里头,塞了一块面包。
乃是用油纸包着的。毕竟塞得很紧,已经压扁了,变成了实面饼。但他突然拿出来,我还是十分惊喜。
张文笙看着我的吃相,似乎很满意,便笑道:你吃这个,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我其实不算太饿,也不很想吃面包。可是他此刻有这份心意,我说什么都不会辜负,当即撕开面包往嘴里塞了个满。
想答话却是不能了,听见他问,我含含混混,对他示意道:随便!
张文笙点点头:别吃你爸给的东西,我怕他给你下药。
我刚刚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杯昨夜的冷茶要喝,听他这么一说,我又不敢喝了。离开的时间长,我也不确定这茶有没人动过手脚。
微略不甘心,我好容易才把面包咽下去,开了口问他道:我爸能下什么药?我总是他的儿子吧?
张文笙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仔细一觉睡醒,你就是人家的老公了!
他说得有理,我忙着点头。这时又听见他嘱咐我道:要斗过你爸爸,你关在这屋子里不行。你不吃饭几天,他会来跟你讲和,到时候,你一定装作要饿死的样子,要跟他讲和,争取出去……
我满怀信心,立刻“哎”了一声应和。
孰料他老张还有下文。他没理我,只继续说道:他来见你,你就尽量示弱,装作捱不住了,先应下结婚的事,然后我们再做道理。
第135章 断粮期间吃胖了
十一、
晚些时候我爸果然来探我。不过这个“晚些时候”却是三天之后。
他没有来得更早,大约觉得来得太早,我没有觉到他的厉害,肚子里的油水还没剐够,还能硬撑。但他也没有拖得更晚,大约是怕我饿到没有力气听他说话,或是怨恨渐涨,从此打也打不服。
张文笙就是这么同我讲的,我爸果然也是这么办的。
他俩办事儿,确然棋逢对手。
我爸还没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就想,我爸每一次推我出去,都要死人。在我爸这一回开的这一局里,我到底会不会,又变成一枚过了河的卒子?
纵然我答应娶妻,会不会还是有人横死?
胡思乱想是很难熬的,好在有张文笙在,我爸锁着我关着我,反而是给了他便利的,他来来去去,一般不会让我胡思乱想很久。
这三天里,往往就是我躺着瞎思量的时候,这人就从窗户爬进来,给我送吃送喝。
简直是变着花样送。压扁了的洋面包也只送过一次而已,之后送的都还不错。什么馒头、牛肉、烧鸡、热腾腾的面条、甜丝丝的元宵,自不必说,有天晚上他居然都偷摸进来送过一只羊腿,烤得焦香,很勾引馋虫。
吓得我慌忙叫他拿走,生怕被外头值夜的卫兵闻到气味。
我爸不罚我的时候,一日喂我不过三次,顶多下午再吃个点心,他老张恨不得一日喂我八次,寻常人喂年猪也不至于有这么勤。
后来还是我受不了说,好言好语劝他说,可不能再这么吃了,万一我爸一看,说饿了我几天,咋反倒饿胖了,这事须不好交代,到时候戏都不好演。我爸那么精明,说谎没用,如何能信。
这位张生,大概想一想觉得我说得也有点道理,便与我谆谆嘱咐道:你爸若真的问你怎么看上去胖了,你就说饿得气虚,脸自当要浮肿。切记要有气无力地说,才比较保险。
我说你这何必,老是送吃的来,我肚子里有油水,就刮刮油又如何,我也没有那么缺吃的。
聊这个的时候,我坐在床头,玩我的手铐。张文笙坐在床脚,盯着我的脚镣。我俩面对着面,相顾无言。
忽然他目光游移,对上我的脸,开口说道:可能我觉得,你该要及时行乐。
这个瞬间,因为他的这句话,我想到陈虞渊,心里倏然打了个突。
那个追太阳的人,留下一句话然后就走了。我至今还未把他的遗言告诉张文笙……即使张文笙就坐在眼前,我们还有时间。
因我知道一旦说出来,我们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对坐着了。
——“找到那个人,关闭时间矩阵,让乱流的历史回到‘闸门以内’!”这句话,我记得。它总是停在我的嘴边,吐不出口。
我想要及时行乐……
这不光是为着我的一点私心,贪恋而今现在,想把这一个失而复得的张文笙留在跟前,留得久一点……这还因着我已确实明白了,我的爸爸曹钰曹大帅,就是陈虞渊要张文笙去找的“那个人”。
我心里有个问题,没有来得及——也没有足够勇气,找陈虞渊给我解答……那就是倘若我爸爸没有穿越过,他没有遇仙往事,没变成今天的曹钰,史上原无曹大帅,那在而今现在……而今现在!这乱流的历史中……还会有坐在此时此地的一个我吗?
我曹士越,还在不在?
要有我,首先得有我爸,不是吗?
三天以后,如张文笙所料,我爸亲自来了。
老头子来时,挟着暴怒。进门先踹门,然后找桌子好踹桌子。门和桌子,都没曾得罪过他,莫名挨踢,乃是替我受过。
踹完了,气撒够,戏做足,他方才回头来看窝在床上的罪魁祸首,也就是我。
他在自己踹过的桌边坐下,大马金刀一个姿势,点起了烟锅喷出几口烟圈。顺过几口长气后,才开口招呼我。
还是很客气的,问我:小子哎,饿不饿?
其实我不饿,躺了三天甚至也不累。但这一幕,我早与张文笙演练过,这时驾轻就熟,就拿被子蒙着头,故意将我被拴着锁链的手留在被窝外头,拨开一条缝隙,方便眼睛从被里往外偷看。
此时当然要做出很虚软的声调来:爸,我没事儿……
我爸“哼”了一声:跟我怄气是不,听说给你端来的粥饭,一口没吃,怎么回事?想把自己弄死,再把老子气死?
不吃是怕你给我下药好么!
我不敢擅自加戏,还是继续有气无力:爸爸,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这戏嘛不算好,主要是我总想笑,要花很大力气撑住才能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