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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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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用手掌轻抚他的脊背,耐心问:“梦见什么了?”
叶梓低下头,没有回答。
顾晏无声地叹了口气,道:“也罢; 既是噩梦那就别再想了,再陪我躺一会儿吧。”
叶梓点点头,顺从地被顾晏拥着重新躺回床上。
叶梓这一躺下,却没了睡意。被梦魇笼罩的情绪渐渐消散,他偏头看着闭目养神的顾晏,此刻才后知后觉地生出几分羞赧。
方才,顾晏帮他……
叶梓把脸埋在顾晏怀里,耳尖悄然红了。
这半个月来,虽然是叶梓照顾他,但平心而论,顾晏待他亦是十足的温柔耐心。他果真按照他所说的那样,竭尽全力待叶梓好,就连在做那种事时,都温柔得令人难以抗拒。
他从来想不到,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漠孤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叶梓看得一时失神,顾晏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恼道:“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他原先就被叶梓挑起了火气,此刻好不容易消下去些,这人还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梓心虚地躲开目光:“我、我没有看你……”
顾晏的手掌移到叶梓侧腰处,危险地摩挲一下:“阿梓,是不是我最近待你太好,让你还学会撒谎了?”
叶梓不自在地扭动一下,可怎么也躲不开,被他逼急了,忍不住瞪他一眼:“王爷!”
顾晏含笑,正想再逗逗他,门外传来些许敲门声。
司危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
顾晏不让叶梓下床,放下床帐,应了声:“进来吧。”
这些时日顾晏行动不便,只能让司危那边替他多盯着些朝中动向,每日惯例向他禀报。早先叶梓还想回避,可顾晏丝毫没有瞒着他的意思,就连一些朝中大臣府上的探子传来密报,也从不避开叶梓。
有时候,他还会与叶梓讨论些局势,不过也仅限于此。
顾晏对长安城所有动向了如指掌,可从来没见过他有任何行动。他就像是屹立于这皇城之上,沉默地注视着所有人,却不干涉分毫。
司危推门进来,刚要向往常那样踏入内室,却听顾晏道:“你站在那里就好。”
后者脚步一顿,下意识越过云屏朝内室看了一眼。床榻被薄纱床帐遮着,看不真切。
顾晏往日从不避讳下人,更没有在大白天就放下床帐的习惯。司危眼神下移,看见床边多了一双锦靴,锦靴旁的地面上,还随意散落着一件外袍。
司危脸颊刷地红了,再不敢乱看,局促应道:“是。”
顾晏问:“今日朝中有什么事么?”
司危收敛心神,答道:“今日朝堂上,圣上对太子大发雷霆,还罚了太子回宫面壁思过三日。”
顾晏想了想,心下了然:“又是江南水患之事?”
“是。”司危道,“听闻江南水患久治不去,有几座城池还闹起了饥荒,这几日弹劾太子的折子多了不少,怀疑他中饱私囊,贪污受贿。”
顾晏轻笑一声:“借题发挥。”
“……水患牵连甚广,江南大批良田桑亩牲畜皆受灾害,并非一两日可除。当初太子自己将赈灾一事揽过去,或许是想借此做出点成就来,可惜,此事并非人力所能及,就是个谁碰谁倒霉的烂摊子。”
顾晏道:“过不了多久,那群老东西该呈上去的,就是废太子的折子了,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司危应下来,又禀报了些朝中要闻与各方势力动向。顾晏听得意兴阑珊,藏在被子里的手不老实地调戏自家小王妃。叶梓被他逼得面红耳赤,又不敢发作,只能咬唇受着。
司危回禀完朝中的事,还想再说什么,却是迟疑了一下。
顾晏听出他的欲言又止,问:“还有何事?”
司危沉默片刻,道:“最近长安城中兴起了些奇怪的传言,属下不知……是否是有意为之。”
顾晏来了些兴致:“什么传言?”
司危低声道:“说长安城中有妖魔作祟。”
叶梓一怔,顾晏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心,又问:“鬼神之论自古有之,不过市井传言罢了。”
“可这次……似乎没这么简单。”司危道,“近日靖和帝连着大病几次,有人说,正是因为妖魔为祸所致。而且,最近城中有不少人都曾目睹妖魔现身,这才使百姓人心惶惶。”
顾晏敛眸思索片刻,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司危应了声,离开了卧房。
叶梓坐起身,困惑道:“难道真有妖怪?”
顾晏捏着他的手指把玩,轻笑:“有又如何,你不就是只小妖怪么?”
“我认真的。”叶梓道,“万一事情闹大,被靖和帝知道了该怎么办?要是真请了法师来收妖,我或许还能躲过去,可雀儿还住在宫里呢……”
顾晏打断他:“人家三皇子都还没担心,你在担心什么?”
“王爷……”
“好了,不与你说笑。”顾晏道,“此事的确蹊跷,我回头让司危去查一查是怎么回事。阿梓,你觉得城中真有妖魔作祟么?”
叶梓摇摇头:“我不知道。”
顾晏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能与草木鸟兽通灵。这城中若真的出现精怪妖物,你会感觉不到么?”
叶梓想了想,如实道:“这我说不好。我来这里之后,除了我和雀儿外,还没有见过别的妖怪。所以,我也不确定若对方能力在我之上,我是不是就感觉不到了。”
顾晏意有所指道:“可是,却有很多人说他们亲眼见过妖怪,你觉得这可能吗?”
叶梓立即明白了顾晏的意思:“你是说……有人在装神弄鬼?”
顾晏倚在床头,悠悠道:“有没有妖怪我不知道,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将此事传得满城风雨,这其中没人推波助澜,我可一点也不信。”
与此同时,皇城中,一个太监打扮的娇小身躯鬼祟翻出宫墙。还没等他走出多远,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要去哪里?”
小灰雀脚步一顿,心虚地转过头来:“阿晅……”
顾晅从宫墙后绕过来,平静看他:“又准备逃出宫去?”
小灰雀后退半步,盯着自己的鞋子:“我没有,我……我就是想去看小叶子,我已经半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父皇有令,瑞王身受重伤,需要静养,不允许旁人去打搅,也不必探视。”顾晅道,“你现在不能去瑞王府。”
小灰雀皱眉反驳:“那是你父皇的命令,我为什么要听啊。”
顾晅拉过他的手腕,不容置疑道:“因为你现在是我宫中人。”
小灰雀愤愤地嘟囔一句什么,被顾晅拉着往回走。就在此时,一架舆轿停在了宫苑门前。
顾晅脚步微顿,放开小灰雀,走上前隔着纱帐朝舆轿行了一礼:“母妃。”
一只手掀开舆轿的纱帐,露出一张精致华贵的脸。瑜贵妃的目光在小灰雀身上停了一瞬,朝顾晅伸出手。顾晅连忙上前,将瑜贵妃扶下轿。
“进去说话。”瑜贵妃吩咐一句,在宫人的簇拥下朝主殿走去。
顾晅落在后面,回头对小灰雀道:“先回去,改日有时间我带你出宫。”
小灰雀立刻眉开眼笑,凑上去在顾晅的侧脸上亲了一口:“阿晅最好了。”
随后,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顾晅在原地呆愣了片刻,摸了摸侧脸,低头敛下眼中笑意,转头朝殿内走去。
大殿内,瑜贵妃坐于主位上,抬眼看向顾晅:“你身旁何时多出个小太监,本宫怎么没见过?”
顾晅顿了下,道:“是儿臣从宫外遇见的,无父无母,见他可怜便带了回来。”
瑜贵妃抿了口茶,道:“别什么人都往身边带,指不定是什么人呢。罢了,最近功课做得如何,没有荒废吧。”
顾晅道:“不敢,母妃吩咐的功课已经全部完成了。”
“如此便好。”瑜贵妃道,“晅儿,本宫对你要求严厉是为你好。你应当知道,以你的身份,若想在这皇城之中活下去,必然要比常人付出更多。”
顾晅敛下眼:“儿臣明白。”
瑜贵妃轻笑:“你既然明白,本宫就放心了。过来,我给你带了些点心,我们母子二人许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是,母妃。”顾晅应了一声,走到瑜贵妃身旁坐下。
二人用了些茶点,瑜贵妃状似怅然道:“圣上前段时间受了些惊吓,这两日又受了风寒,大病一场,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顾晅道:“早年父皇曾请来法师夜观天象,说父皇是洪福齐天,长寿安康之相,不会有事,母妃不必太过担心。”
瑜贵妃道:“说起这个,最近城中有不少妖邪作祟的传闻,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她停顿一下,又嘱咐道:“总之无风不起浪,这几日你若没事别总往宫外跑,免得真撞上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晅儿,我在与你说话。”
顾晅怔愣一下,回神道:“是,儿臣明白。”
瑜贵妃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又很快掩饰起来。
“前些时日,我替你相了几名样貌家世都不错的女子。”瑜贵妃说着,从怀中取出本册子,递给顾晅,“花名册给你备好了,你好生挑一挑,早日娶了皇妃,给圣上添个皇孙。想做储君,膝下无子可是不行的。”
顾晅眼眸微动一下,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
瑜贵妃问:“怎么了?”
“没有,”顾晅摇摇头,接过花名册,温声道,“母妃费心了。”
瑜贵妃拉着顾晅闲聊一会儿,用过晚膳才离开寝宫。顾晅送瑜贵妃上了轿,站在宫闱前,目视瑜贵妃在簇拥下离去。
天色已经暗下来,道路两旁点着宫灯,将整座皇城映得灯火通明。
顾晅伸手入怀,摸出那本薄册子。
他看都没看上一眼,径直走到宫灯旁,将那册子投了进去,很快烧了个干净。
第49章
用过晚膳; 叶梓给顾晏换了药。
那一剑刺入腰腹; 近乎贯穿; 好在顾晏武功底子还在,在紧急时避开了要害,这才没酿成大祸。
可就算这样,那道刚刚结痂的鲜红伤痕落在白瓷般的肌理上; 仍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叶梓指尖攥紧又松开,微微颤抖着帮顾晏换好药,重新裹好绷带,才抬头道:“伤口愈合得很好,这几日还需再小心; 别让伤口重新裂开。”
顾晏不以为意道:“其实早没事了,就是你们小题大做。”
叶梓一边帮他穿衣; 一边嗔怪道:“您这副破身子还怨太医?不多养两天,改明儿又想在外面晕过去么?”
顾晏没回答; 只是含笑看着他。
叶梓被他看得不自在,偏头问:“你看我做什么?”
顾晏调笑道:“就是觉得……你说话的口气; 越来越有主母的风范了。不是么,瑞王妃?”
“别胡说了。”叶梓被他看得耳尖发烫,忙躲开他的目光; 埋头收拾换下来的纱布药膏。
顾晏好整以暇地倚在床头,道:“瑞王妃,本王想沐浴。”
顾晏伤口不能碰水,这段时间都是叶梓伺候他沐浴。
叶梓放好热水; 将他小心扶到净室里。
顾晏在病中没有束冠,只随手用发带束起。叶梓扶着顾晏在软榻上躺下,挑开发带,乌黑如瀑的长发顿时垂落下来。
顾晏病的这半个月削瘦不少,轮廓显得越发深邃,在净室温暖的灯火下,映得皮肤苍白,近乎透明。
叶梓看得呼吸一滞,忙低头收敛心神。
半晌,顾晏忽然道:“今日司危所说的事我已派人去调查源头,看看究竟是却有其事,还是有人刻意在散布谣言。”
叶梓舀起一瓢热水帮顾晏浸湿头发,抹上皂粉细细揉搓:“好。”
顾晏仰头看着叶梓的动作,温声道:“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叶梓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是顾晏在梦中对他说过的话,准确来说,是对怀远……
叶梓这片刻的异样没有躲过顾晏的眼神,他低声问:“阿梓,你有心事。”
叶梓怔愣一下,摇摇头:“没有……”
顾晏轻叹一声,抬起手,替叶梓擦去不小心沾染在脸上的泡沫:“你知道你有多不会隐藏自己吗?”
顾晏用指腹轻轻拂过叶梓的脸颊,声音温和:“你这段时间每日都心事重重,就差把心情不好这几个字挂在脸上了。”
“阿梓,我不愿逼问你,可……我也不想看着你一直这样下去,我心疼。”
叶梓鼻尖一酸,低声开口:“为什么……”
“什么?”
叶梓深吸一口气,垂眸看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顾晏轻轻笑了:“我不都告诉过你吗,我心悦你。”
叶梓抿了抿唇,又不说话了。
他帮顾晏洗好了头发,又拧干帕子替他擦身。净室内一时沉默,顾晏忽然拉过他的手:“阿梓,我是第一次这么待人。”
顾晏抬眼看他,眼神中头一次显出几分局促来。他抿了抿唇,斟酌道:“我不知该怎么待人好,只能竭尽全力给你我认为最好的,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才让你不开心。”
“若是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或是让你觉得不开心,你告诉我,我能改。我就是……不想看你这样。”
叶梓哑声开口:“你第一次这么待人?”
顾晏点点头:“嗯。”
“那……”叶梓闭了闭眼,强行压住了快要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他停顿一下,又问,“过去,你没有待人好过吗?”
“为何这么问?”
叶梓眼神躲闪一下,没再多言。
顾晏攥着叶梓的手腕,仰头看着净室顶端那方木梁,目光远眺:“很久以前,的确有一个人,他待我很好,好到甚至愿意为我付出生命。”
叶梓的手指颤了颤,从心头生出一阵凉意。
顾晏眼神敛下,轻声道:“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把一切视作理所当然,堂而皇之地接受他的付出,却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我、我甚至不曾有一日待他好,一次也没有。”
“……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他。”
顾晏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开目光,眼中隐隐显出血色。他神情敛下,声音中带了几分哑意:“我不想再步那样的后尘,我再也……不能忍受失去任何东西了。”
他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道,攥得叶梓生疼。
叶梓低下头,轻柔地拥住他。
“不会的。”叶梓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子承,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再也不会了。”
顾晏眼眸动了动:“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叶梓顿了一下,顺从开口:“……子承。”
顾晏眼中的血色消退几分,他疲惫地倒在软榻上,轻轻笑了下:“扶我回去吧,我累了。”
叶梓帮顾晏擦净了身,穿好衣物,将他扶回了床上。他吩咐婢女取来炭火将屋子烘暖了,又找来干净的帕子帮顾晏擦头发。
顾晏阖眼倒在床榻上,头疼欲裂,胡乱抓住他的手:“别弄了,陪我躺会儿。”
叶梓顿了下,道:“不行,等头发干了再睡,不然明日会头疼的。”
“不会比现在更疼了。”顾晏竭力维持着神智,低声道。
叶梓想了想,将屋里炭火烧得更旺了些,合衣躺在顾晏身边。屋内被炭火烤得暖意洋洋,顾晏身上带了些温润潮气,混合着皂香与草药香,叶梓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轻轻帮顾晏按压着太阳穴,一边温声道:“王爷,你不必因此而愧疚的。”
顾晏眉头皱了皱,也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叶梓轻声道:“若那人是我,我一定不会怨你。”
“人活一世,要怎么活,要待谁好,都是自己选的,与旁人无关。既然是一厢情愿,又怎能奢求回报。我想,他不会在乎的。”
顾晏眼眸紧闭,声音低哑:“你在骗我。”
叶梓动作一滞,回答:“我没有。”
“怎么没有。”顾晏睁开眼,眼底布满血丝,“你现在就是在骗我。”
他这模样看着有些可怖,叶梓瑟缩一下,还没等他回应,顾晏又道:“一厢情愿,不求回报?你以为你是那样的人?不,你自然不是……你从来就不是。”
“没有人是没有私心的,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无心或有心……你是想让我永远记得你,让我忘不掉你,离不开你,对不对?”
“过去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那般忽视你的感受,所以你报复我。你走得干干净净,将我留在这世上,永远念着你,想着你……”
“……你成功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几乎让叶梓透不过气来。
叶梓心里抽得生疼,眼眶慢慢红了:“王爷,你又犯病了,我去帮你煎药。”
“我不许你走。”顾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死死压在床榻上。
叶梓吓得挣动一下,又不敢用力,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腰腹处的绷带在动作中松动了些:“王爷,你的伤……”
顾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双目红得可怕,阴郁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叶梓还想再说什么,可铺天盖地的吻顿时落在他脸上。顾晏的动作看似凶狠,但真当他碰到叶梓时,却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怜惜。
叶梓很快便沉溺在这过分温柔的亲吻当中,他挣扎的力道卸去,忍不住伸手去抓那人衣襟。
顾晏细密地吻他,轻声道:“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绝对不会。”
叶梓指尖一顿,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叶梓睁眼看他,忽然轻声开口:“你在说谁?”
他声音发颤,喉头酸涩:“……是我,还是怀远?”
顾晏意识混沌不清,他摸了摸叶梓的脸,凑上去轻吻他的眼睛,温柔道:“你就是怀远。”
叶梓僵住了,脑中嗡鸣不断,竟连反应都忘了。不知过去多久,顾晏力气耗尽,终于支撑不住,伏在叶梓身上昏睡过去。
叶梓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身上的人已经没了动静,他小心将人放到床榻上,起身一看,后者身上的绷带已经彻底松垮下来,隐隐血色浸染在白纱上,显得触目惊心。
叶梓沉默地帮顾晏将伤处重新包扎,再帮他擦干了濡湿的头发,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叶梓跌坐在床头,怔怔看着顾晏熟睡的侧脸。
片刻后,屋内闪过一道白光,小绿草变回原形,缓慢地从衣物中爬出来。
他沉默地从窗户跳出卧房,爬进草丛里。
叶梓蜷在草丛中央,花穗低低地埋入叶片里,柔软纤细的茎叶随着夜风轻轻发颤。
窗外夜空无星无月,乌云笼罩着整座长安城,闷得叫人喘不过气。
顾晏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他难耐地低吟一声,立即有人伸手将他扶起来。一碗水送到他面前,顾晏就着那人的手喝了一口,尝到满口苦涩。
顾晏皱眉道:“什么东西……”
秋棠回答:“给您熬的汤药。”
顾晏睁开眼,神情立即冷了下来:“怎么是你,王妃呢?”
秋棠道:“您昨日伤口裂开,王妃一早便替您去寻大夫了。”
顾晏接过药碗,道:“要找大夫派个人去就好,他自己瞎跑什么?”
秋棠摇摇头:“奴婢不知。”
顾晏没再说什么,一口喝完了药,吩咐:“下去吧,让人将司危找来。”
秋棠应了声“是”,转头出了房门。顾晏倚在床头闭目养神,没过一会儿,听见房门轻轻被推开。
司危走进来:“主子,您找我?”
顾晏睁开眼,问:“先前让你查瑞王妃的事,查得如何了?”
司危神色迟疑一下,顾晏反问:“还没查到?”
司危低下头:“是。”
顾晏按压着太阳穴,轻叹一声:“城外别庄的事情,你告诉过他?”
第50章
片刻后; 司危离开卧房; 顾晏躺在床榻上; 头裂开似的疼。
昨夜后来发生的事,他记不太清,只依稀记得叶梓似乎向他提到了怀远。这个名字一出,顾晏很快缕清了前因后果; 叶梓应当是去过别庄了。
他应当也进了那间密室,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叶梓没有那些记忆,他根本不会觉得那画中人是他自己。
难怪从那日开始,他便时常出神,像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顾晏胸口血气翻涌; 眼底隐隐显出血色。
若是这样,那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与那人而言根本不是浓情蜜意,而是一把把冰冷刺骨的尖刀; 与凌迟无异。
顾晏闭上眼,想起了他昨日最后对叶梓说的话。
“你在说谁……是我; 还是怀远?”
“你就是怀远。”
顾晏不敢想,原本就对他有误会的叶梓,听到这话会有多难受。他多半以为; 顾晏只是将他当做了怀远的替代品吧。
他怎么能这样对他?
叶梓被他拿那些自以为是的甜言蜜语凌迟了这么久,他竟还在责怪对方不够坦率,怨他不肯将心事说出来。
他怎么能……
顾晏脑中昏昏沉沉,一面想着自己怎么还是如此这么不长进; 明明发誓不能再伤害他,却仍害他难过。一面又想着他不能让叶梓再这么误会下去。
他得把真相说出来,就算叶梓知晓后怨他怪他,不相信他,他也不能仍由那人继续伤怀。
顾晏胸口闷得发疼,正要起身,不小心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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