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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星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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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还没落,远远地就见到简年走了过来; 路时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见她落座后面色如常地冲父亲微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坐在对面的路教授则喝着茶观察儿子的一举一动。
  路时洲如此紧张,莫名地令路教授生出了一丝酸意; 他在心中自嘲,过去只听说过娶了媳妇忘了娘,没想到做爹的也一样会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
  饭已经吃完,原本路时洲还准备多坐一会儿与父亲聊聊,知道父亲和简年说了反对的话,他哪里还待得住,很快就带着简年离开了。
  从跟路教授告别到坐进车子,一路上路时洲看了简年无数次,简年自然察觉到不对,笑着问:“怎么了?”
  路时洲怕直接问出来会伤简年自尊,犹豫了片刻,只说:“你怎么有点不高兴?”
  “没有啊。”
  的确没有,这样看起来,简年的情绪似乎完全没受父亲的影响,路时洲满心疑惑,又不知道怎么问才不会伤到她,百转千回间,反而比平时沉默了许多。
  被路时洲的父亲质疑,除了无奈,简年倒没怎么生气,她了解路时洲,哪怕路教授不喜欢她,也影响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因此只失落了片刻,便释然了——虽然希望得到长辈的认同,但印象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既然急不来,又何必庸人自扰。
  酒店是提前订好的,简年的出差经费有限,只够住三星或者快捷宾馆,路时洲向来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便另订了一间超五星酒店。
  一到房间,简年就进了洗手间洗澡,出来时路时洲却不见了。她收拾了好一会儿行李,路时洲才带着香槟和一捧红玫瑰回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出去买花?”
  路时洲有心哄简年,笑里带着明显的讨好:“你刚刚不是说酒店送的花香味太冲么?”
  简年接过红玫瑰,还没换下酒店送的,门铃就响了,服务生送来了甜点和冰桶,顺道收走了原来的那束花。
  路时洲拉开窗帘,把香槟冰进冰桶、放到落地窗前的木桌上,一回头发现简年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脸色一僵,说:“刚刚来送东西的是男人,你怎么不躲一躲?”
  “我为什么要躲?”
  路时洲咬牙切齿地说:“怪不得他送完餐不立刻走,拿眼瞟了你好一会儿。我这就打电话投诉他。”
  “人家是在等我换花……那个小男生顶多20岁,怎么可能对我这位老阿姨有兴趣。”
  路时洲想说“你穿睡衣的样子只有我能看”,又觉得此时此刻不适合多事,只得忍了,转而招呼简年坐到窗边吃甜点。
  简年其实累了,却不想扫路时洲的兴,便顺从地坐了过去。
  简年刚端起凤梨椰奶冻,路时洲就绕到了她的身后,把一条K金链子戴到了她的脖子上,简年低头一看,发现链子上挂着那枚羊脂玉坠,不由地回头看向路时洲。
  她平常太端庄,瞪大眼睛的模样莫名的可爱,扣好链子,路时洲将手放到她的肩上,垂下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我拿去重新镶了,这辈子都不准你再摘下来。”
  这枚玉坠陪在路时洲身边十五年,他戴的时候就是简单地拿深棕的粗绳子一穿,换作简年戴,自然要重新镶嵌。他本想等求婚的时候再送她,可因为父亲瞎搅和,为了表忠心,只好提前拿出来。
  简年拿窗户当镜子照了照,大概是路时洲知道她喜欢简洁的东西,便没做复杂的设计,只在和链子相连接的搭扣上镶了一圈细碎的钻石。
  比起普通的钻石项链,这个自然更典雅别致,简年却非常为难:“这枚玉坠是你奶奶留下的,又实在太贵重了,我经常离开办公室到处跑,把它戴在身上万一丢了……”
  路时洲“切”了一声:“一块石头能有多贵。只不过是我从小戴到大的东西,有纪念意义,也就舍得送给你。”
  “有个懂和田玉的老师说,这个差不多值七十万。”
  “七十万?”路时洲有些意外,他对珠宝玉石全无研究,倒是第一次知道它的价值,片刻后,他眯了眯眼睛,说,“要不是这东西值点钱,你是不是早就随手扔了,不会留在身边十年再找机会还给我?”
  听到这句,简年一阵头痛,岔开话题道:“身上挂着这个,我连呼吸都不顺畅,睡觉也要担心把它压碎的。”
  路时洲没听到否认的答案,一阵不满,斜眼看简年:“七十万算什么,比这个贵一千倍的你不也是说扔就扔。”
  “七十万的一千倍?”简年掰着手指算了好一会儿,“七亿?我连七百万都没见过的。”
  简年不开窍,路时洲只好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就是我。”
  发现简年的表情似是有质疑,路时洲气结不已地说:“你跟我结婚,十年之内,我赚两个七亿给你。”
  虽然已经做好了百分百被拒绝的打算,路时洲仍是有点紧张,干咳了一声,提醒道;“哎,你有点反应行不行?”
  “好啊。”
  “嗯?”这下轮到路时洲发愣了——就,就这么容易?他还没下跪呢。
  片刻后,为了确定,他问:“什么好啊?”
  “……你说呢。”
  “你是答应跟我结婚,还是答应收下我赚的钱?”
  简年一阵无语,放下手中的甜点,站起来就走。路时洲终于回过神儿,赶上去从后头抱住她:“说话算话,答应了就不准变。”
  简年仰起头吻了他一下,再次说“好”。
  路时洲终于定了心,抱得更紧。
  简年敏感,自然察觉到他的反常,便问:“你爸爸都和你说了?”
  顿了顿,路时洲不答反问:“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见路时洲神色凝重,简年笑道:“他并没有指责我,只说担心你被我辜负——你爸爸以为当年我们分手是因为我移情别恋,我澄清了,可他或许不信。”
  怕路时洲同父亲闹别扭,简年又立刻补充道:“这还不是怪你?你爸爸是听你朋友和同学讲的,要不是你和别人乱说,他怎么会误会。他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毕竟……”
  毕竟他的前妻做过类似的事,对于一个体面的男人来说,这几乎是一辈子的痛点,有这种误会在前,路教授同她说那些话已经算是非常温和、有修养了。
  “哪怕曾经误会过,我也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你移情别恋,应该是季三这孙子捕风捉影,然后到处胡说八道。咱们不在一块,他愿意当长舌妇我懒得计较。今后再说一句,我非得弄死他。”
  说完这句,路时洲犹觉得生气,拿出手机就想打电话给季泊川骂人,简年却不乐意了:“没下跪,没戒指就算了,我答应之后人家还一脸不高兴……”
  路时洲把手机一扔,拉起她的手说:“我这是懵了,还没顾上高兴。我还以为你会一巴掌打上来,说‘想得美’……咱们现在就出去买戒指。”


第63章 2017
  “已经这么晚了,百货公司都关门了; 去哪儿买戒指?明天回去再说; 你先去洗澡。”
  路时洲看了眼时间,还差一刻钟到十点; 的确找不到地方买戒指,只得悻悻地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简年竟还坐在落地窗前; 没同往常那样早早的上床看书等他。
  她正把腿蜷在椅子上,举着香槟杯望着窗外出神儿。睡裙长; 一直盖到脚背; 只露出十颗洁白圆润的脚趾。喜欢一个人真是没什么道理,他居然觉得连简年的脚趾头都分外可爱。
  路时洲走到简年的身后; 抽走了她手中的香槟:“刚想起来; 你不能喝冰的。”
  简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犹以为自己还在例假期; 为了再睡两天好觉; 便笑笑没坦白。刚复合的那一周; 路时洲没有一天肯放过她。有天早晨她赶着出门报道一个重要会议,刚换上高跟鞋要走,就被路时洲强行捉回床上闹了一番; 折腾完后没等她发怒,路时洲便抱怨她用制服诱惑挑战自己的意志力,还强迫她换下西装短裤和丝袜,穿长裤出门。工作至今; 那是她第一次迟到。
  两人重新在一起后,绝大部分时间简年都穿平底鞋上班。见她不再穿高跟鞋,不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路时洲的同事还以为她找了个矮个子男人,简年哪好意思说穿平跟是因为腰酸,便任由旁人误会没解释。
  路时洲喝了口简年杯中的香槟,问:“想什么呢?”
  “在想十六年前的自己……好想有个时光机,带我去初一开学典礼,我想告诉那时候的我,二十八岁的时候会和全校第一的路时洲结婚。”
  “如果不赶着回到2017,你记得顺道去趟2008,告诉那时候的我还会有复合的那一天,不需要日日以泪洗面。”
  简年仰起头瞪了路时洲一眼,他弯了弯嘴角,立刻结束了翻旧账。白光刺眼,路时洲随手熄灭了顶灯,偌大的套间里只剩一盏暖黄的壁灯,气氛莫名地暧昧了起来。
  这瓶玫瑰香槟出自产量极小的顶级酒庄,口感细腻独特,不仅有玫瑰香气,还混合着覆盆子、柑橘、柚子的清香,能令人心生愉悦。路时洲有心让简年尝一尝,便垂下头,吻上简年的嘴巴,把口中已经温热的香槟过到她口中。
  见简年皱眉头,路时洲挑眉说:“我还主动喝过你嘴里的红酒。”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初/夜。
  路时洲清楚的记得,初夜之后就是期末考,好不容易熬到考完,最后一门结束是下午,他等不到第二天,提前一小时交卷赶火车,然而简年还没考完,她很看重奖学金,他怕影响到她,没敢要求她同自己回别墅住,连着数日,每天早起替她和她的室友去图书馆占位置,帮她复习,天一黑就规规矩矩地送她回宿舍。
  终于忍耐到英语考完,她一出来,等在教室外头的他就半拖半拽地把她劫持到别墅,结果进了门、脱掉羽绒服,人家就一脸无辜地说“路时洲,我好像来例假了”。
  她的例假居然要七天才结束,寒假本就短,他既舍不得不见她,初历人事,见到她又倍感折磨,她的例假终于完了,又过年了,她整天待在家里找不到借口出来……
  那一段是他们最后的甜蜜时光,当时无奈至极,如今想来却只觉得幸福好笑。
  比起当年,如今的路时洲自然多了些定力,想到简年眼下还不方便,他不想自找折磨,正要坐到对面,简年忽而拉住了他的手,莞尔笑道:“这香槟比那时的红酒好喝多了,还有没有?”
  意外了半秒,路时洲就又含了一口在嘴中,不等暖热,极少主动的简年居然攀上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巴吸走了香槟。
  直到把酒咽下,简年也没松开环着路时洲脖子的手,还拿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路时洲的喉结滚了滚,用食指点了点简年的额头:“故意惹事是不是?学坏了你。”
  简年笑得露出了虎牙:“我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寒假了,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何止是有点儿。”
  路时洲忽而觉得那点定力根本不顶事儿,轻轻扯下她的手:“别闹。这笔帐记下,三天后再跟你算。”
  哪知他刚一转身,简年又不依不饶地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夏天的衣料薄,路时洲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胸前的两团绵软就抵在他的背上,火星落入干柴堆,瞬间引燃了一大片。
  路时洲“嘶”了一声,回头瞪向简年:“信不信你亲戚在,我也有别的法子让你哭出来?”
  简年笑了笑,松开了手,坐回落地窗前吃甜点。
  被她这么一搅,路时洲没了别的兴致,只想早点睡着、早点结束胡思乱想,便直接上了床。他不是找不到别的疏解办法,可在他心里,如今的简年同17岁时一样纯白无暇,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意委屈她做某些动作。
  见路时洲悻悻地上了床,简年乐得自在,悠哉地喝掉了小半瓶香槟、又吃了一块蓝莓芝士塔,才关掉壁灯,走向床边。
  “睡着了吗?”
  路时洲已经独自躺了快一个钟头,她坐到床边他都毫无反应,因而简年不确定他是不是还醒着。
  直到简年掀起被角躺下,才听到路时洲“嗯”了一声,答道:“睡着了。”
  简年觉得好笑,顿了顿,也钻进了被子。
  她一靠近,枕边的香气就直往路时洲的鼻子里钻,路时洲没忍住,翻过身把她拥入了怀中。手刚搭到她的背上,路时洲就觉得不对——滑如绸缎,没有一丝一毫衣料遮拦。
  他的手往下探至臀部,居然同样毫无阻拦。屋内漆黑一片,路时洲伸手摸向床头灯,却被简年拦下了:“不喜欢开灯。”
  在这件事上,路时洲与她相反,偏爱开最亮的灯,大约是因为不要脸。
  再次向下探去,确定例假结束了,路时洲攥住了简年的下巴:“那天你是骗我的?”
  简年嫌他的手沾了东西不干净,甩了甩头:“什么时候骗你了?已经结束了。”
  “今天不是才第四天?”隔了十年,路时洲也不会记错,她以前是要七天的。
  “那是以前。昨天就没了。”年纪渐长,不知是因为压力大还是总在外头胡乱吃,她的经期早由七天缩短到三天,不单量少,痛起来也远比十几岁时剧烈。
  “卧槽!你不早说。”出身名门的路学神破例在心上人面前爆了句粗口,一跃而上。
  “我是想多休息两天。谁喜欢又痛又累地睡觉。”
  这句抱怨令路时洲动作一顿,问:“你就一点都不享受?”
  简年咬着嘴巴偏过头“哼”了一声。
  路时洲自尊受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沉声说:“好。今天你不求着我,我就不要你。”
  “……”
  其实也不是讨厌这件事,而是两人的步调不统一,她已经完全满足了的时候路时洲才刚刚过半,到了最后自然就变成了折磨。
  简年本以为自己绝不可能求路时洲,不料他已经完全抛却了脸皮,居然一路咬到了最敏感的地方,不得已,为了结束这荒唐的举动她只好开口求饶。
  路时洲也忍到了极点,一个“求”字还没落地,已经冲了进去。
  忍耐了太久,很快就泄了,路时洲诧异地发现,简年的反应反而与以往不同。他没急着翻身下来,吻着她的眉骨说:“以后咱们改改,尽量少食多餐。”
  “……”
  ……
  简年的工作已经完成,隔天一早路时洲去见过客户,没等吃午饭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下午三点多,简年从高铁站出来直接回了报社,原本隔天可以休息,哪知有个同事请了病假,人手不够,简年只好代替他去跑会议。
  隔天会议结束后,简年把材料带回办公室整理,四点不到就没事情了。路时洲正好也有假,便打电话说过来接她。
  路时洲的车一到,简年才发现爸妈也在,便疑惑地看向路时洲。路时洲笑笑:“难得我们都不忙,带叔叔阿姨去看房子。”
  “你助理这么快就找到房子?”
  路时洲“嗯”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听到父母问自己准备什么时候领证,简年才知道路时洲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看哪天有空啊。我跟路时洲都忙,周末都没有休假,工作日请假更难。”
  听了这话,简年妈妈赶紧说:“结婚可不是小事,得细细地选个好日子。日子选错了不吉利,你知道邱家的小文吧,结婚三年半了都没孩子,全国各地有名的医院都跑遍了,小两口的身体好着呢,什么问题都没有!最后没办法了,找了算命先生一看,才知道他们是结婚日子选的不吉利!算命先生说他们要到2020年才能有孩子……哪有人这样糊涂,因为清明节放三天假,就赶在四月六号结婚。那个算命先生很灵的,你们都忙,不如我拿着你们的八字去算?”
  “……”简年知道路时洲不信这些,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上非但没有好笑的意味,还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那麻烦阿姨费心了。”
  路时洲找的房子是在离他的公寓四十分钟车程的地方,虽不是中心区,但在5A景区附近,商业发达,购物方便,又有海景,房价自然比中心区更贵。
  景区附近都是五层以下的海景别墅或花园洋房,发现路时洲带他们看的是三层四层有平台和独立车库的叠加精装别墅,简年一阵头痛。
  简年的父母同样一脸惶恐,想说这里太贵了不适合,又怕被女儿的未婚夫笑话,只好等路时洲走了再同简年说。
  带着简家爸妈参观过房子,路时洲说:“这边景色好,步行五分钟就有商业区,也很清净。晚饭后可以去海边散步,一两公里外还有体育场,晨练、打羽毛球什么的都挺好。我上网查了一下,小区外的公交站台还有班车能直接到你们现在住的地方,你们想找老朋友玩也方便的。”
  简爱国笑了笑,说:“挺好,你费心了。”
  “如果您满意,有空的时候再去看看家具,找人收拾一下,最快下个月就能搬进来。”
  看完了房子刚好六点,路时洲带着简年的父母在附近的酒店吃饭,晚饭间听简妈妈问自己的父母什么意见,路时洲说:“我前天带简年去见过我爸爸,他说晚点他回来就请您和叔叔吃饭,我妈妈那边……我最近也会打电话说的。”
  简年的父母对视一眼,放下了心来。
  晚饭后,路时洲把两位长辈送到家,并没急着回公寓,准备带简年去百货公司看戒指。
  一下楼,简年便说:“你今天带我们看的房子不太合适。”
  “哪儿不合适?”
  “租金太贵。”
  “租金?我是准备买下来当聘礼送你。结婚后我们还是住现在的地方,上班方便,那边正好给你爸妈住,房产证就写你的名字,算你的婚前财产。那房子离公寓有点远,又不是那么远,你回父母家不会太辛苦,也没那么容易,就可以多点时间待在咱们自己家。我不准备送车给你,两人都忙,一起上下班可以多点时间相处。”


第64章 2017
  听到这些; 简年自然感动; 可房子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收,过千万的礼物,惊喜之外,也有无以为报的惶恐。眼下路时洲心情正好; 简年不想扫他的兴,便没有提这些; 只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温柔地一笑:“路时洲; 真的谢谢你。”
  简年对首饰没什么研究; 也不在意这些,很快挑好对戒; 女款是细细的素圈上并排镶三粒小小的红宝; 男款镶的则是蓝宝; 并非大牌,一对只要几千块。
  简年十指纤细; 戴戒指很好看; 见她试过尺寸后想摘; 路时洲捉住了她的手; 又替她戴了回去; 而后戴上了自己的:“以后都不准摘。”
  简年扬起手对着光看了一眼; 笑道:“明天被同事看到; 一定会被追着要糖的。”
  路时洲揽住她的肩:“等领了证再发。”
  走出百货公司,路时洲又说:“仓促之间买不到好钻石; 反正结婚日期都没定,等过两天闲下来我再让懂行的朋友帮忙找。”
  “我对珠宝兴趣不大,大钻不方便天天戴,这个就很好。”
  路时洲没再说话,心里却觉得一定要送最好的给她。
  隔天简年有应酬,路时洲便留在办公室加班,七点刚过,他就接到了季泊川的电话。
  “有事儿?”
  “当然是闲着无聊才找你。你多久没出来见人了?连裴湛都说路时洲怎么也人间蒸发了。”
  “也?”
  “上次不是说了吗,他前一段跟他的小助理好上了,没好俩月,他的小助理就跑了,不但卷了他的钱,还把他养了好多年的狗给拐走了,找到现在他连人家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找不到就报警啊。”
  “你现在来贺儿别墅,大伙都在,就差你了。”
  没等到路时洲说话,季泊川又问:“你跟贺儿怎么回事,一提起你他也不说话。”
  “没怎么。”
  简年是贺齐光的白月光的事情路时洲很忌讳被旁人知道。
  “没怎么你们为什么怪怪的。贺齐光最近很不对劲儿,问他出什么事儿了他也不说,说话比你还冲,他要在言语上得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这么多年的兄弟,让着他点儿……你到底来不来?”
  路时洲合上笔记本:“来。”
  贺齐光喜欢热闹,不忙的时候日日呼朋引伴,这晚路时洲到的时候,别墅里已经聚了二十多口子。没和简年重新在一起时,路时洲每周总要过来一两次。
  他一进门,就不断有人打招呼,刚坐到吧台前,便有人递了酒过来。路时洲环视一周,倒没看见季泊川和贺齐光。
  贺齐光走出棋牌室的时候,路时洲正跟裴湛聊天,虽然都知道会遇见,四目相对间还是怔了怔。
  片刻后,路时洲先开了口:“你上次让我找的酒弄到了,两瓶,放家里了,今天是从办公室来的,就没带来。”
  路时洲话不多,极少一次性啰嗦这么一长串,这就是让步的意思了。
  他从小就傲慢,贺齐光了解他的性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跟人先低头,心中虽然还是不自在,可心高气傲的路时洲主动退了一步,他也不好继续僵着了。
  贺齐光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说:“谢了。”
  路时洲扬手喝了口酒,季泊川眼尖,问:“你无名指上怎么戴戒指了?”
  裴湛问:“你要结婚?”
  路时洲笑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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