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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是只史莱姆[快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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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清水镇地方小,涂宗冶能找到两匹良驹已是不易,老管家的身子骨又经不起折腾,干脆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一头昂昂叫的小毛驴。
  此刻见那前面的骏马尾巴一甩就撒开了蹄子跑起来,性子活泼的小毛驴也眼睛一亮,甩开了蹄子跑了起来。
  涂宗冶虽然想要带着欧姆早点拜堂,但同时他也很享受和抱着心上人骑马的感觉,因此速度虽然快,却也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后面的队伍跟着费力,但是小毛驴跟上却并不会太喘。
  老管家好不容易赶上来,见这自家小少爷和涂少爷两个亲亲密密的,老脸一红,却忍不住提点道:“涂少爷,小少爷,这不太合规矩……”按理说,没有成亲之前,牵牵手都是大事了,更不用说这抱得紧紧的。一方面他为涂宗冶对自家小少爷的上心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担心其他人看到了指指点点。
  涂宗冶经过了一世,对一些规矩律法要看开放许多,不过他也知道老人家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不是那么容易变的,也受不得刺激,因此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并且在老管家的眼神下恋恋不舍地将怀里的欧姆扶到了一旁的白马上。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距离涂家山庄的大门也不过两三百米了,涂宗冶本来也打算在这个时候让欧姆回到白马上的。
  “区叔,他也是为了不耽误吉时。”
  老管家哑然:“耽误?不会耽误啊?现在还有大半个时辰呢!”
  欧姆一愣,这个时候也从lady那里得到了现在的时间,他看了看不远处最多不过十分钟就能到达的目的地:“怕耽误了吉时?”
  涂·望天望地·宗冶:“啊,大概是我太激动所以记错了吧?”
  欧姆似笑非笑地看着涂宗冶,看得涂宗冶差点要扛不住的时候,那大门内突然探出一个穿得跟红包一样的小孩儿来:“哥哥和小慕哥哥回来了!”随着脆生生的小嗓音响起,一直在涂家大门口等得心焦的涂宗钦一蹦三尺高,再一见高头大马,作势就要冲出去。
  一旁的阿福眼疾手快,连忙拉住跳豆一样的小家伙:“小少爷您别着急,可别磕着碰着哪儿了。”
  涂宗钦却满心满眼的都是大马,阿福又不敢真的使劲儿,一下子就被他撒开了手,连蹦带跳地往涂宗冶和欧姆那边冲了过来。
  涂宗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干脆驱使着黑马小跑几步,然后一弯腰一伸手,直接在黑马跑动的过程中就将小豆丁给提溜了起来。
  涂宗钦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嗷嗷嗷——!”
  “好功夫!”这一幕正好被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廿先生看到,忍不住喝了一声彩,然后他又看向涂宗冶和欧姆身后,见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心中失望的同时也忍不住颇为疑惑:“出发的时候不是有一支迎亲队伍吗?”
  话音刚落,便远远地响起了喧哗声,原本隐隐约约的唢呐声也越吹越响,在廿先生愕然的目光和听到动静忍不住纷纷出来的客人眼中,便看到了这有史以来最疲累的迎亲队伍——连扑带跑、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儿……这是办喜事呢还是被人追啊?
  一时间,现场不约而同地静默了。
  而且,这两位策马而来的新郎官……到底谁娶谁嫁啊?
  注意到现场的一片安静,欧姆转过头,才注意到光被涂宗冶带着跑了,都忘记了后面还跟着一群人——欧姆难得有些尴尬,一时兴起却忘记了场合。
  涂宗冶却是全然不在意,长腿一撤从骏马上跨下来,将缰绳和弟弟都扔给阿全,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欧姆扶下来。
  欧姆还想逞能,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结果刚从马上下来,脚一接触到地面,腿就无意识地软了。
  还好涂宗冶第一时间紧紧地圈着他的腰,没有众目睽睽之下丢丑。
  欧姆习惯性地像寻找大狮子鬃毛一样埋进涂宗冶的胸口:天呐。
  涂宗冶享受地眯起眼睛,嘴角的弧度简直不要太弯:“虽然之前算了吉时,但是提前一点先进去也没关系吧?”
  李大人见涂宗冶的手自始至终没有从欧姆的身上离开过,内心那个对谁都保持一定距离的彬彬有礼温雅学生的形象有点破灭,但这也正说明他对怀里少年的在意。只不过这也不成个样子,还没拜堂呢都黏糊起来了,难不成待会儿还要搂着一路拜堂洞房?
  知道的人是这小夫夫感情好,但更多的人怕是私下里会编排一些不堪入耳的传言了。
  倒是廿先生觉得涂宗冶和欧姆这是真情流露,尤其是在看到引起队伍里被熊谷一路抱过来的陆紫,内心对于同样“搂搂抱抱”的涂宗冶和欧姆宽容性就更高了。
  就是有点可惜为什么陆紫找了个那样熊一样的男人,唉,若是他早日得知的话,那些个勋贵家的公子哥儿不随便挑?
  内心有的没的想着,廿先生面上却不会表露半分——他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就没那个立场。
  ※※※
  廿先生是来微服私访的,李大人自然也不便暴露身份,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他是位高权重之人,没看今天那几位地位高的都对这位白胡子老头儿恭敬有加吗?
  见上头的几个大佬都没有说什么,另外一些更多是为了来结交人脉的就更不会没眼色多嘴,男妻又怎么了?庆朝本来就有男妻的先例,至于男妻怎么没盖头不坐轿子而是骑马过来……他们和涂家又无冤无仇,没必要在这种日子给对方搅局。
  因此众人回过神来之后都纷纷开口道贺,吉祥的祝福话那是一串接着一串完全不带重样的。
  说是迎亲的队伍,但其实回来的时候还包括送嫁的队伍,因此等阿全在区叔的帮助下将这些人都招待下去之后,距离新人拜堂的吉时也差不多了。
  李大人下意识地请廿先生上正位,却被廿先生第一时间抓住了他的肩膀:“你是今天新郎官之一的授业恩师,师者,父也,这位置可非你莫属!”
  李大人也回过神来,虽然廿先生的确身份尊贵,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亲的时候拜他的,因此朝廿先生隐晦地拱一拱手,坐到了涂宗冶的长辈的正位上。
  谁知下一刻,廿先生就坐到了欧姆的长辈的正位上,还很义正言辞道:“小慕你的父母去的早,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便带着他们一起给你撑腰了!”
  他本来就挺喜欢欧姆这个小少年,再加上他已经是入了陆远的门下,四舍五入也是自己的晚辈了,而且约莫还能赚得陆紫的好感,嗯,这波操作稳了!


第58章 未婚夫第十八天
  李大人当初也是意思意思推辞一下; 反应过来也知道像是今上这样的身份; 坐别人的首位; 还要看对方有没有那个福气享。却不想今上拒绝了涂宗冶的上首,却坐了区家的首位; 一时间,饶是他早已修炼得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 也忍不住隐隐露出两分异样来。
  好在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所以没有觉察到他的这一时失态。
  老管家倒是觉得和廿先生不熟; 但是他多少也知道对方是位高权重之人,断不是他们升斗小民惹得起的,更何况对方还屈尊降贵愿意和牌位一起……这样算来,似乎还是他们赚了?
  欧姆本欲开口,陆紫却突兀道:“既然是廿先生的一番心意; 那小师弟你也不要拒绝了。”她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廿先生的身份,只是初初相见的时候对对方心生不喜。
  后来涂宗冶专门私下里提点了她几句; 她虽然体弱; 脑子却聪明; 联想到一路成长中父亲的某些异样,抽丝剥茧地猜测到了对方可能地位极高; 而之后自己的父亲有一身卓然医术却只愿意在乡野之间当游医,怕也是有莫大的关系。虽然知道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 她一个做小辈的没资格置喙,但这并不妨碍对方在表示亲近的时候自己冷漠相对。
  毕竟,父亲都不想和这人扯上关系; 自己这样做,也在正确的罢。
  但是,如果他愿意为小师弟提供一点庇佑,她这个做师姐的,自然也不会为了那已经结束在过去时间里的恩恩怨怨、纠纠缠缠而插手。
  左右一句话,她和大熊哥是不愿意接受对方的恩惠,但是他想对自己身边人好,她也是不会拒绝的。
  廿先生自然也是明白陆紫的想法,不过他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陆紫不仅长相和陆缘相似,性格更是相差无几,虽然知道这是陆缘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却也忍不住移情,将她当做自家小辈照顾,此时闻言陆紫松口,面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几分。
  见首位已经坐定,其他人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准备观礼。
  涂宗冶和欧姆走近正堂,跪在李大人和廿先生面前叩首,一旁老管家高声唱贺——本来这是有专门的礼官的,但是欧姆念及这位老人对区家的情分,因此坚持让老人家来。
  拜过了天地,本来就是要将新娘子送入洞房,但一来欧姆是男子,二来涂宗冶本来是打算将对方平等以待,因此他没有被送回洞房,而是和涂宗冶一起敬酒。
  清水镇是个小地方,且因为临海却又不善于利用海的缘故,其实吃食相对来说比较贫乏。
  本来大家更多的是想着来喝一杯喜酒然后多解释一些人物,却没想到这菜一入口,便顾不得其他的了——琳琅满目的海鲜菜肴不仅香气扑鼻,更是让人吃得口舌生津,一时间只听得众人碗筷相碰的进食声音,更有偏好口腹之欲的偷偷打听这次婚宴请来的是哪家酒楼的厨子,试图挖角到自家府上去。
  殊不知虽然的确请来了清水镇两大酒楼的厨子,但这最出彩的却并非出自于这任何一方,而是经过欧姆之前指点的涂家厨娘。喝喜酒,自然大家都是要敬新郎官的,可是涂宗冶早已经深谙这敬酒法则,这一圈走下来,他自己没喝多少,对方倒是一杯接一杯地下肚,偏偏没有一个人觉得蹊跷,反而觉得此人虽然是从京城而来,通身贵气,却并不会瞧不上他们这小地方的,印象是越发的好了。
  涂宗冶他自己都没有喝多少酒,自然不可能让欧姆喝得比他更多,他们从廿先生和李大人那儿先敬酒起,转了一圈回来,最后又和李大人和廿先生喝了一杯——当然,和这两位喝,那就是真情实意了。
  通共算起来,欧姆喝得酒也不过四杯,但是他本身就酒量浅,脸色很快就红了,兴致有点儿高,虽不至于醉昏过去,却也喝得眼睛晶晶亮,脸蛋红扑扑,半站半倚地靠在涂宗冶的身侧,就跟一只慵懒撒娇的大猫儿似的。
  涂宗冶顿时心痒难耐,原本因为今日成婚而蠢蠢欲动的心思更是按捺不住,见与会宾客们早已经酒酣耳热,自成一团,涂宗冶知道,剩下来也不用他们来招待,便向李大人和廿先生告罪之后,又给熊谷和陆紫说了一声,拜托他们多照看一下涂宗钦,剩下的交给阿全处理,涂宗冶做完这一切就迫不及待的半搂半携地带着欧姆走进了新房。
  ※※※
  虽然说新房,但涂宗冶的这个房间欧姆之前早已经来过数次。不过此时却大变了样——大红的喜字贴在墙上,垂落的床帐也换成了红色,素色的被子换成了绣有鸳鸯戏水图案的喜被,桌上那儿臂粗的红烛燃烧着,火光映在墙上,将满室映照成橘红,摇曳出暧昧的光影。
  桌上摆着十几盘干果和糕点,都是带着喜庆意味的图案,成双成对地,桌子的中央还有一个精致的青瓷小酒壶,旁边是两只用红绳系在一起的酒杯,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柔和的光芒。
  欧姆此刻已经眼睛半闭不闭,但是整个人的神智还算有五分清醒,此刻他被安排坐在喜床上,看着涂宗冶拿起那个精致玲珑的小酒壶,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不、不喝了……”再喝他就真的要醉倒了,他之前已经问过lady他的体内的酒精含量快要超标了。
  涂宗冶脸上还带着温柔无害的笑容,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尤其是一双黑黝黝的眸子,就像是一汪深潭,要将欧姆给吸进去:“乖啊,小慕,只是一小杯,不会醉的,还有我呢。”其他的酒他可以为他挡了,但是这代表着特殊意义的交杯酒却是不能省略的。
  虽然他已经对交杯酒后续的事情迫不及待了,但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注重这些,生怕哪里错漏了引起不吉利。
  欧姆砸吧砸吧嘴,鼓起了嘴巴:“那,一口。”
  涂宗冶没有说话,而是将挂着红绳的酒杯递过来。
  欧姆见对方不反对那就当做默认,因此心大地接过来,手腕相交,浅浅地尝了一口,冰凉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所到之处燃起一路的火热,仿佛连心都要烧起来了。
  涂宗冶喝完了他自己那杯,又将欧姆那杯剩下的接过来喝掉,正当欧姆松口气准备表扬大狮子的时候,却见对方猛地凑过来含住自己的嘴唇,然后强势地挤进来在口腔之中横扫了一遍。
  那冰凉的酒水早已经被涂宗冶喝了下去,可是欧姆却有种自己被醉倒的错觉,一直到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才被放开。
  此时他的衣衫已经不复方才的整齐,两相摩擦变得有些松垮,外面大红色的喜服被扒开,露出里面纯蚕丝绣暗纹的润白中衣,却依然比不过从衣缝里露出来的皮肤莹润雪白。
  他眼眶微红,嘴唇莹亮,就像是包在红纸里的一块白白糯糯的米糕。
  涂宗冶看着,喉结猛地上下滚动一下,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头饥饿到极致的野兽,只有眼前之人才能缓解自己腹中和心中的空洞。于是在欧姆迷蒙的眼神中,一向笑如春风的涂宗冶忽的收了他的笑,面无表情地开始解他自己的腰带、外袍……很快便露出了同样润白的中衣。
  烛光摇曳了一下,那一瞬间的明暗变化越发显得他像是一头静静守候蓄势待发的猛兽,此刻他的眼睛正锁定了他觊觎已久的猎物,下一刻就是一跃而起,将其吞吃入腹!
  欧姆半醉半醒之间,却也不会错过属于涂宗冶的那灼灼目光,同样身为男子,他不会否认,被这样一个人全身心地吸引,也点燃了他骨子里属于雄性的渴望。
  他忍不住扬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就像是动物界里将自己的致命弱点暴露在对方的利齿之下——必须承认,比起一开始就迫不及待想要成亲的涂宗冶,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这件事的自己也是同样期待的。
  ※※※
  天光大亮,鸣鸟啁啾。
  欧姆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是走过山和大海一般的长途跋涉,此刻全身上下提不起半分力气。
  鼻间充斥着独属于谢涂宗冶的味道,是淡淡的檀香混杂着上等墨的气味,温和内敛伴随书卷味儿,端的是君子如玉——不过这温润君子昨晚上却完全化身了狂野猛兽,如果不是他在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身体,怕是早就禁不起对方的索取昏死过去。
  饶是如此,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欧姆也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记忆中依稀是那儿臂粗的红烛燃尽,窗棱之间似乎有晨曦微光?
  欧姆还没有完全清醒,下意识地就要去看那窗外,触目之间却是细腻的皮肤纹理,上面似乎还有个细小的牙印?
  思及此,欧姆陡然一个激灵。
  “醒了?”
  头顶上传来低沉的询问,欧姆抬头便见到正目光缱绻地看着他的涂宗冶,见他神色清明,怕是早已经醒过来多时,只是一直未曾出声。
  此时欧姆正因为那牙印而面色羞愤,耳根晕染出一层浅浅的粉色,但落在昨晚上开了荤的大狮子眼中,却仿若早餐的邀请信号,不自觉地吞咽了口水,目光却在触及对方眼底的疲累时硬生生地压抑住,大手按在那细瘦的腰间,手指在那可怜可爱的腰窝处打转:“昨晚上累着你了,还不舒服吗?”还是太瘦,要多吃点补一补。
  欧姆的确昨晚上跟烙饼似的被涂宗冶翻来覆去了一夜,差不多开创了好几种吃法,但是他本身因为史莱姆就足够“柔软”,虽然当时承受不住,但经过酣眠,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此刻腰肢和后面有些酸痛外,并没有大碍,他还不甚了解人类,只觉得披上了衣服,应该比野兽要克制文明许多,因此毫无心机道:“已经没事了,只是有些饿。”
  涂宗冶有些惊讶,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勉强之后,眼底闪过惊喜,正待开口,却被拍得震天响的敲门声给打断了:“哥哥!小慕哥哥!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
  涂宗冶脸一黑,见欧姆立即缩到被子里,只推搡着让自己出去开门,只能无奈地在那软白的小脸蛋上吧唧一口,然后捞起一旁散落的中衣和外衫一边穿一边脸色发黑地往门口走——太阳是不是晒屁·股了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有个臭小子的屁·股欠打了!


第59章 未婚夫第十九天
  冬去春来; 时光如白驹过隙; 一转念; 又到了会试的日子。
  在庆朝,每逢辰、戌、丑、未年的春季; 都会举行会试。
  会试的参考人员不仅仅是应届考生,以往各届会试中未中的举人与国子监的监生也可一同应试。
  因考试在春天; 又称春试或春闱,故而; 在人类历史上曾经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的诗句。
  虽然庆朝没有这样的诗句流传,但考试的日子是不变的。
  人类对于文化人的崇拜是自古以来的,尤其是在封建社会,更是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主流思想。
  虽然庆朝的风气相对开放; 但读书人的地位也从来没有低过。
  因此每次的科举可以说是全民盛事,尤其是那些个家里有参加的; 更是从考试前几个月就绷紧了神经; 一直祈祷着、等待着、期待着; 盼望捷报,但凡有个风吹草动; 都以为是报马到来,连做梦也出现幻觉。
  尤其是在等待成绩的日子; 时而觉得自己高中,时而觉得考不中,坐立不安的样子; 就像是被拘禁的猿猴一般。
  一直到放榜这一天尘埃落定。
  一般的皇榜有十九米长,一米宽,上面用端正的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籍贯,却也比不过皇榜下密密麻麻的人头。
  这些考生们有的恨不得削尖脑袋往里钻,有人发现名落孙山后仰天长叹,还有的考生高中后,欣喜若狂地奔走相告……
  可谓是众生百态。
  除了这些考生以及其家人,还有其他的达官贵人也会参与这次省事,那些个大胆的甚至会在这一天上演榜下捉婿——当然,真正的榜下捉婿并没有戏文话本里描写的那么夸张,看着个好的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涌上去,一般都是考生和女方家里事先都有把握并商量好了,在放榜这日确认名次后配合作的一场“秀”。
  因为这是“喜上加喜”,故而其他人也不会对此置喙。
  不过这些都和孟芊芊无关。
  因为她早已经嫁为人妇了。
  ※※※
  在当初刚刚重生的时候,因为上一秒还在生不如死,下一秒就莫名回到了二八年华,身份和环境的一时转换让她没有切换好,只想着尽快摆脱涂宗冶的阴影,却忘记了她的一举一动已经属于出格,刚给涂家继夫人进了点儿谗言就差点把自己给拖累进去。
  后来有孟夫人的亲自看管,再加上前世遗留的对涂宗冶的心理阴影,孟芊芊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寻求别的解决之法。
  可是她毕竟身处内宅,对外界的情况知之甚少,且她小聪明有,大智慧却不足,一心以为自己重来一世所有的一切便都是按着前生一样按部就班地发展——虽然涂宗冶不在京城已经是一个变化,她却只执着于在她记忆中和涂宗冶订婚的日子不剩多久,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偏偏这个时候李大人据说领了差事离开了府邸多日不知去向,有可能知情的府上管家又守口如瓶,这让孟芊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内心对自己这个外祖父的怨怼不由得更深了一层——她本来还打算先讨得那老东西的喜欢,让他对自己的婚事多上点心呢!
  是的,孟芊芊一直觉得,她前世悲剧的源头,就在于李大人不负责任给她安排的婚事。
  住在李府的女儿家有两个,一个是她的表姐一个就是她。
  自己的表姐和自己一样是失去了父亲,可是因为她姓李,是亲孙女儿,所以最后就嫁给了一个二品大员的嫡次子——虽然是次子,那也是嫁过去穿金戴银仆从伺候的,比她嫁一个不中用的又穷又带着一个拖油瓶弟弟的家伙要好多了。
  这也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孟芊芊坚信这是因为自己姓孟不姓李,自己那个外祖父根本没把自己当一家人对待。
  这个观念,一直到后面涂宗冶飞黄腾达之后都没有改变,因为就算涂宗冶飞黄腾达了,她也根本没有享受到一丝一毫的尊荣,反而因为她受不了幽禁在一个冷清的小院子里,准备和情郎逃离苦海,却不想才离开两天就被涂宗冶给抓住了,她眼睁睁看着情郎被涂宗冶一剑封喉,而自己被他抓回去之后更是直接被扔进了私牢里百般折磨!
  至于什么情郎是蛮子细作,涂宗钦的死有自己的一份孽债什么的,她根本不相信!
  她的情郎那么温文尔雅,怎么可能哈那些粗壮的蛮子扯到一起?涂宗钦那个病秧子一意孤行要去战场,没命活下来岂不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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