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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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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亲王听了十分感动:“我还以为皇兄要我抄最厚的注解,是故意不让我出门呢。是我误会皇兄了;原来我记性这么好!”
  “……”被说破了的秦叙板起了脸;沉声问道:“你误会朕的可不止一样。”
  福亲王十分心虚地洗耳恭听:“?”
  秦叙诘问道:“朕一言九鼎;既然说了要亲自考察你,必定会亲自考察你,朕岂是那见色忘弟之人?”
  福亲王低下头来,又感动又羞愧,他认错道:“我一向记性不好,就怕答不上来让皇兄失望嘛……”
  “更何况,京中纨绔岂止你一个,你别要太看得起自己了。”秦叙说罢,漫不经心地取过茶盏,抿了一口。
  福亲王诚诚恳恳地把画册递上,说道:“并不是!皇兄您有所不知,除了皇兄不让去的地方,说起游玩,全京城谁也没我专业!”
  秦叙:“……”敢情他弟对此很骄傲吗。
  福亲王为了证明自己,把画册摊开,说道:“卢大师他爹从太州淮扬那水路不通的乡野之间远道而来,来京城肯定是想见一见京城的繁华。爽秋时节,京郊去往雷恩寺的这条道上,秋果肥实,又可以观菊赏红,登高烹茶;要听异国奇闻、看异国杂技,可以去蕃坊的这边,这座楼台是最好的班子才能上去表演的,人山人海,不过我在那里留了雅间,皇兄直接报我的字去了就行;霜降后登科楼有文士盛会,可以一边吃柿子一边看他们斗画……重要的是,我把蔡先生游记里关于文化历史和赞美的诗句等等都摘录上去了!呕心沥血的整理,皇兄直接全文背诵就行!是不是很方便!”
  秦叙抬眸,看了兴奋莫名的他弟一眼。
  福亲王心虚地不敢与他对视。
  毕竟……现在是他反过来让皇兄全文背诵!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秦叙又垂眸扫了两眼,一本画册里一共才介绍了三个地方,不过有诗有画,更有像游记一般的介绍,把精妙之处都写下来了,不用他费神组织语言。
  指尖不禁轻点了一下手腕间的桃核手串,秦叙想起,以往他偶尔出游,都有随从或臣子们引经据典,说起景点的文化历史、前人的诗篇。秦叙从没费神关注这些,如果他陪游,确实会词穷。
  “此书的确整理得不错,”秦叙肯定完,又说道:“朕得赏你。”
  福亲王差点就要摇尾巴了,他双眼亮晶晶地看了过来,问道:“皇兄要赏我什么?”
  秦叙神秘一笑,平静道:“你回府就知道了。”
  ……
  满怀高兴的福亲王回府后,他又感动得哭了。
  皇兄送了他整整一箱子的刑律案例详解,命他好好抄写,一本一月抄十遍,月底会有先生专门考核。既然有官职正事在身,莫要如从前一般纵情享乐。
  这礼可沉重了,福亲王只能含泪抄了。
  他从小被迫抄的书,都会用备注抄书者的姓名,用于国子监或者收归文库,给学子们、官员们借阅学习。如果抄得不好看,会被嘲笑的!
  皇兄对他这么好,福亲王感动不已,泪流满脸的他决定搞一点事。
  想必皇兄会感谢他的╭(╯^╰)╮
  ……
  而如有神助的秦叙,再带糕点慰劳卢瑥安时,就邀请他同游,去蕃坊的舞善楼看异国杂技表演:“听闻令尊初来京城,我尚未为他接风洗尘,应该尽地主之谊,请你们一道观赏游乐。”
  卢瑥安把甜糯的红豆糕吞了下去,摆手道:“不用不用,秦兄你太客气了,天天给我带糕点,我哪能又让你请去游玩呢。”
  “你回礼的核雕价值更高,是我得了便宜了,”秦叙说罢,又垂眸道:“其实,虽然听说那边杂技十分精彩,令人惊讶,可惜一直无人陪我去看,便有些无趣了。”说罢,左手转了转右手手腕上的核雕手串,他抬起眼,眼神希冀:“不知瑥安可否答应同行?”
  堂堂皇上怎么会没人陪?全朝文武大臣都想伴随圣驾吧?
  不过见秦叙说得这么可怜,卢瑥安就点头应了:“正好想带我爹四处游玩,这就却之不恭了。”
  秦叙眼中的希冀转化为笑意,让本来冷峻如寒冰的脸焕发出柔和的神采。
  卢瑥安不禁又瞟了他几眼。
  秦叙定了定神,耳尖微红,胸膛不禁挺得更直一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英伟挺拔。
  于是卢瑥安又瞟了两眼。
  这人仪表堂堂,身材高挺,相貌好生英俊,要是能雕出来,作品肯定也会增色不少。
  要不是秦叙乃当今圣上,遥不可及,卢瑥安就努力把他买回来观赏了。
  ……
  送走秦叙,晚上,卢瑥安把明日到蕃坊看杂技表演的安排和卢达能一说,卢达能就皱眉道:“爹觉得那位秦兄有些不对啊,一个男子,请一个哥儿同游,还请了你爹我,这一想就觉得有点跷蹊。”
  卢瑥安回道:“不会啊,秦家兄弟都是热情好客的人。只是慎台兄活泼烂漫,外向些,而秦兄则内敛些。”
  卢达能皱眉道:“是这样吗?”
  卢瑥安点头:“是啊,而且我的确条件不好,嫁过人了十年无子,当友人游玩尚可,娶回家可不是个好的选择。”
  圣上什么人要不到,他嫁过人了相貌又不出挑,应该入不了圣上的眼。
  卢达能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担忧地望了卢瑥安一眼,说道:“如今你结交的友人不同往日,有圣上给你御赐牌匾,又贵人们来帮衬光顾,对夫婿要求得更高一些。万一又像那——不提那白眼狼了,反正要谨防利用你来攀上贵人,免得他们过河拆桥,我们得带眼识人。”
  卢瑥安回道:“婚嫁之事,就随缘吧。没遇到喜欢的,嫁人也没有很好。得照顾夫君和长辈,平白添了许多麻烦事。倒不如不嫁人逍遥自在,再养个俊俏面首,听话乖巧的,欺瞒我了就换一个。横竖我有徒弟了,也有银子,养老不愁。”
  卢达能听罢,却不禁红了眼睛,他转身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哽咽道:“都是爹不好,有眼无珠,一心让你嫁入上进人家,结果害了你一辈子,连再嫁都不敢想了……”
  原身从来都没有怪责他爹,毕竟做下这些事的,是吴英祈;死后才看清人的,是原身。
  卢瑥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可我现在不是过得更好了吗?爹别自责,我们有理有据,等状师写好状纸,必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不过这事不用影响游玩的心情,自己乐得逍遥才是最快活的。


第29章 糟糠原配·7更
  在京城的西南边;有一块区域,是朝廷专门划拨给异国他乡之人聚集的蕃坊。秦叙一早就派人过来,用马车接卢瑥安和卢达能到蕃坊那边去。
  路上,卢达能还问道:“本来我们还打算自己叫马车,你的朋友人也太热情了。”
  卢瑥安点头:“他们兄弟俩人都很好。”
  卢达能忽然问道:“那位大秦兄家中可有妻儿?我看他年纪不小;按理说;他应该娶亲了,也应该带他妻儿出来游玩。你是个哥儿,下回应该避嫌才是。”
  卢瑥安听了;记起自己是哥儿身;一拍脑袋,回道:“爹说得是;不过他们没有提起婚事,我暂时不清楚;只当他们是朋友。今儿问问,如果他家中有妻儿,或者订了亲;我一个哥儿同游;确实不太妥当。”
  早前和福亲王同游时;卢瑥安只觉得是哥俩好的友人;放现代也会和直男室友一起出门玩的,没想到那方面去。穿越过来;卢瑥安也一时未把自己当成一个需要避嫌的哥儿。卢达能这么一提;卢瑥安才觉得的确不妥。
  别要当了别人家的小三才好;另一方面,卢瑥安更不想当皇帝三千后宫中的一员。
  马车驶到善舞楼外,秦叙居然等在门前,就等着接引他们过去了。他一身玄衣,再加上身旁威武壮健的护卫若干,气势逼人,路人都不敢靠近前去。只是他一见卢瑥安,就现出了微笑:“你来了。”接着,他又对卢达能问好道:“卢叔。”
  堂堂皇帝矗在这儿等人,有幸面见过圣颜的蕃长和来游玩的官员们不会看不到。蕃长首先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地走了过去,正要下跪行礼,不过被护卫拦住了,让他别作声暴露圣上身份。
  因此蕃长静候在一旁,卢瑥安来前,他还在想,让圣上亲自接的,会是什么人呢!当卢瑥安下马车了,他才知道,原来圣上要接的人是核雕始祖卢大师!
  圣上甚至还伸出手臂,要扶卢大师和卢大师身边的长辈下马车,只是被避让开去了。
  蕃长还听到,那位长辈还对圣上出言不逊:“这位秦贤弟,未知令正可否一道前来?”
  蕃长:……他竟然敢称呼圣上为贤弟!而且还和圣上不熟,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圣上尚未立后?
  然而圣上却依旧有礼,蕃长亲耳所听,圣上竟对这位不熟的长辈谈及私事,还用的谦称:“在下尚未婚配。请吧,我订了雅间,可以一边吃茶,一边看表演。”
  ……
  卢达能得知秦叙尚未婚配,既然来都来了,才肯带卢瑥安上去,不过想着下次还是避嫌为好。
  这人看起来相貌堂堂,竟然还没娶亲?实在令人惊讶。不知道是刚出孝期,还是有什么隐疾。
  只是一到蕃坊,卢达能就被街上五颜六色的异国人们吸引了注意力,无暇再想此事了。
  淮扬那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竟然有金发碧眼的、红发红眉等等各种洋人,还有偶尔见过的大食人,他们穿着罕见,新奇有趣,令卢达能目不暇给,流连不已。
  因而,卢达能的目光都被形形色色的异国人吸引住了,他没有留意到,在名为“南国红豆”的雅间中,两侧贴上了新的楹联,一边是“玲珑骰子安红豆”,而另一边则是“入骨相思知不知”。
  卢瑥安在外国人见得多了,因此还比较淡定,反倒欣赏对联多一些。他在看到这两句诗的时候,因为看过,就没太在意,还以为雅间都是这样的。
  只是卢瑥安见到,当秦叙看到门前楹联时略有异色,甚至还瞄了他一眼,随即瞥开目光,似是心虚。
  秦叙:“……”
  他亲弟弟究竟准备了什么雅间给他?明明昨日来踩点时还没有这种横幅。
  卢瑥安略带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秦叙马上塞了两本戏单过去,请卢瑥安看一看,接着别过头,吩咐了随从几句,让随从把新贴的楹联用新的盖住。
  吩咐完毕后,秦叙放松了些,开始背诵福亲王给他的纨绔指南,解说楼下喷火杂技等等秘技。
  他背得不错,卢达能听得津津有味的,时不时以赞赏的目光看着这个大龄而尚未婚配的小伙子。看表演看得兴起,也忍不住拍手撒钱给赏银。连卢瑥安也听得入神,时不时给秦叙添点茶水。这下秦叙背得更起劲了,娓娓道来,没有卡壳的。
  看着看着,有楼里的侍童敲门而入,端来了一碟白糖红豆糕。一粒粒红豆镶嵌在一小块一小块的白糖糕之中,让人不禁想起了门前的楹联。秦叙心下一跳,问道:“我们没有点这种糕点。”
  侍童恭恭敬敬地回道:“是福老爷特别吩咐点的,福老爷还为大人点了特别的歌舞表演。”
  秦叙摆了摆手,说道:“糕点赐你了。”
  侍童谢过后,恭恭敬敬地又把白糖红豆送走。这本秦叙送走了两样,下面传说中福老爷点的歌舞表演就开始了。
  表演之前,一名声音洪亮的中年男子高声宣告道:“接下来的是一位秦老爷特意点给卢老爷的《越人歌》,由南国越人飞燕班排舞奏乐,请客官们一同欣赏!”
  十二位舞女们飘然穿过戏台,含蓄悠然的筝声扬起,一把清越的男音唱到:“今夕何夕兮搴舟中
  流……”
  卢达能听了,一脸便秘地望了下去,转头又望向秦叙,问道:“秦老爷点给卢老爷的,这有点巧了。是贤弟点的吗?”
  秦叙暂时没有回,他用眼角的余光向卢瑥安那边瞄过去,左手不住地摩挲着右手手腕上的桃核手串。
  下面的角儿继续唱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秦叙的沉默看在卢达能的眼里,就是默认了。卢达能见此,心情复杂。
  在心悦对象他爹面前请人唱这种曲子,这位秦家小子可真是大胆至极。
  卢达能不由得向卢瑥安那边看去,不知道卢瑥安会有什么反应。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两人的视线聚焦在卢瑥安脸上,卢瑥安脸上有些热。他眼力极好,注意到秦叙右手手腕上,核雕手串被盘得润泽的色彩。这副手串才被买去不足一月,就被盘得如此亮泽,看得出佩戴之人十分珍视,时常抚摸。
  尽管曲子不是秦叙点的,可事已至此,秦叙决定不瞒了。他深沉的双眸锁住了卢瑥安,那既专注、又紧张、还带点担忧与期待的神色,让一旁的卢达能觉得,仿佛他就是个多余的。
  “回卢叔的话,虽然曲子不是我点的,但的确是我的心意。我未曾婚配,欲娶你为正妻,今日安排错乱,有些突然,明日请媒人上门提亲,请卢叔别要责怪。”秦叙说罢,心如擂鼓,没忍住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瑥安是怎么想的?”
  卢瑥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事情来得太快了,之前还当他是朋友,今日却突然说提亲。卢瑥安有点转不过来,问道:“可我嫁过人,十数年无子……”
  “无妨,可以过继。”秦叙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
  灼热的视线盯得卢瑥安有些面热,卢瑥安别开眼,又问道:“你既然尚未婚配,为何不娶清清白白的未嫁哥儿或者姑娘,偏要找失了清白的我呢?我与前夫没有婚书,算不得正常夫夫,不算贞洁了。”
  尽管探花看不起原身,嫌弃原身粗糙,都没和原身圆房。可毕竟曾经同睡一床,且古人不都重视这个?卢瑥安实在想不透,秦叙图他什么?
  当卢瑥安提起前任夫君,秦叙脸色微沉,不过更多的是热切和真诚。他回道:“这也无妨,我有贞洁即可。”
  这句话震晕了两人。
  卢达能:“……”好小子!为了瑥安的人脉,竟然牺牲这么大,是个狠人!不得不防!
  卢瑥安的脸却越来越热了。他首次仔细端量,视线扫过秦叙那斜飞入鬓的剑眉、扫过他真诚而紧张的双眸、扫过他高挺的鼻梁、紧紧抿住的嘴唇、扫过他屏住呼吸没有起伏的胸膛……
  哎,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呢。
  可爱,想……
  秦叙观言察色,见到卢瑥安表情松动,他也松了口气,唇边勾起一丝喜色,开口道:“如果你同意,那我明日派人上门提亲。其实我——”
  卢瑥安摇了摇头。
  秦叙呼吸一滞,刚刚放松的胸膛瞬间沉积了无尽的阴翳,闷得堵住了呼吸。
  卢瑥安回道:“谢谢你不嫌弃我,还愿意提亲。可我毕竟还是个逃犯,如果洗得冤屈,得以平反,就、就考虑一下。”
  这么一句,秦叙胸膛中的郁气尽数散去。平反这有何难?就是直接赐死了也行。他便回道:“好。”
  一直旁听的卢达能却心头俱震,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问道:“瑥安,你怎么成了逃犯了?不是还开了核雕馆?天呐,在京城逛来逛去安不安全?我们赶紧回去吧。”
  卢瑥安安抚道:“没事的,那通缉令画不出我,众人知道我姓卢,却不知道我名字,暂时还没有人抓捕我,爹不用担心。”
  “通缉令?爹没看到,你杀人了还是怎么了?”卢达能问完,又忽然眼神复杂地看了秦叙一眼,威胁道:“你可别说出去,不然我——”
  卢瑥安拉了拉卢达能的袖子,说道:“通缉令的消息正是这位秦兄特意告知我的。我没犯罪,他们诬告我出手伤人和抢劫偷窃。被动被捕可能会被栽赃嫁祸,明儿我主动伸冤。”
  ……
  看完表演的第二天,卢瑥安请的状师把状词都写好了,便前往官府,主动告今年探花吴英祈,蓄意骗婚,谋害亲夫,谋夺家财,作伪诬告,品行不端,有才无德。
  一众哗然。


第30章 糟糠原配
  丞相嫡女忱素如养在深闺;当她得知此事,已经是三日之后。
  在这之前,她还一直觉得,那被赐予御赐牌匾的卢大师,连圣上都骗了;不过就是夸大自身、妄议官员、欺世盗名之辈。怎的人人都对他的核雕趋之若鹜?
  当姊妹们请她一道去核雕馆观赏一二的时候;忱素如就没去。甚至把当日卢瑥安告诉她的话和姊妹们说。
  一位姊妹劝道:“只是去看看那画册上前所未见的核雕作品,想看它是否新奇有趣,是不是真的有画册上的精妙;管是谁雕出来的呢?据闻今日会出一批新的;再不去就没了。”
  又一位姊妹劝道:“是啊!我们都去迟了!第一批第二批的都没买成,昨日我去踏青;看到周家姐姐和黄家妹妹都戴上了!挂在扇子之下,精致小巧;十分好看。素如你也去嘛?不然其他人都有,就我们没有。”
  忱素如皱眉道:“我不戴随便诬陷别人的骗子做出来的东西,更何况;我这也有一个。”
  “我们和探花都不熟;怎么知道他婚配与否;怎么知道那位卢大师有没有说谎呢?如果不知道实情;那就不要随意指责别人。”
  忱素如听罢,抿住嘴唇;她的小姊妹们没见过吴英祈;都不知道;吴英祈即使家境贫寒,却依然愿意送她金钗;他深情款款,每隔十日就给她送诗笺;他在寺庙中、在金身神像下,对她许诺过,说要来提亲,让她等他。
  而且,她父亲也喜爱吴英祈的才学,连蔡先生都收他为弟子,英祈怎么会是那种抛弃糟糠的人呢!必定是那位卢大师为提高自己核雕作品的身价,随口污蔑的。
  只是吴英祈给她的许诺,忱素如不好意思说出来。
  另一个小姊妹则是好奇了:“算了,那事我们谁也不清楚,不谈了。素如你也有核雕?从来没见过呀!可以看看吗?”
  忱素如便把吴英祈赠与给他的核雕拿了出来,可她不只肯把那个礼盒放在手心,不愿被姊妹们随手把玩:“只能给你们看看,不要乱摸。”
  这枚核雕亦是罕见,双面雕花,一边雕了蟾宫折桂,另一边雕了金榜题名,以底座稳立,与其他只雕一侧的、摆放时为侧卧摆法的核雕不太一样。
  忱素如把核雕现在姊妹们的面前,原以为可以得到姊妹们的赞赏,岂料,她的姊妹们都对此嗤之以鼻的:“这个比周家姐姐和黄家妹妹戴的粗糙多了,没有手串的圆润,也没有挂坠的精致,素如你得了赝品吧?真的差远了。”
  “……”忱素如把礼盒的盖子轻轻合上,抿唇道:“这枚是五六年前就被雕出来的作品!都说那卢大师骗人了,他习得别人的雕技,却说自己是始祖。”
  “不是他说的啊,是圣上赐名的。”一位姊妹提醒道。
  忱素如张口无言,气得要赶客:“反正这些就是淮扬那边最普遍的工艺,不是那骗人的卢大师独有的。你们喜欢那骗人大师的核雕,那就去了,京城就他一家开了铺,沽名钓誉。”
  “不是啊,他收了许多学徒,有的已经出师了,在京城摆摊,让平民都可以买到。素如姐姐你的这枚和摆摊上的手艺差不多。论手艺还是卢大师馆里的好多了,其他姑娘哥儿们人人都买他们那的,我爹我叔伯也是。”
  忱素如这回真的要赶客了,让那么喜欢卢大师的姊妹们赶紧去买,留下自己一个关起房门生闷气。
  怎么大家都被那个污蔑探花郎的卢大师给骗了呢?
  直到忱素如娘亲派去调查的人从淮扬回来,忱素如才知道,原来一直被骗的是她自己。
  这晚忱夫人让忱素如到她房里来,屏退了左右,郑重其事地与她说道:“早前你爹欣赏探花郎的才学,频频请他到家里来,甚至让你见他一面。可娘见到那探花的娘亲,粗鄙无礼,尖酸刻薄,觉着有些不妥,便瞒着你爹,派人去淮扬调查一番。”
  忱素如想起卢瑥安那日对她的哀叹,暗觉不妙,白嫩的双手不禁攥起自己的衣裤,她不解地抬头望着她娘亲:“娘,你想说什么?”
  忱夫人拍了拍忱素如的手,轻声道:“娘想说,幸好早去调查,早知道那探花不是良配,免得我儿所嫁非人。闵管事去安平书院,查得当年记录,卢大师每次去安平书院,寻的人便是探花郎,给他捎带衣物、食物、书本、笔墨,而探花郎的束脩也是卢大师所交。你想想,一个哥儿和一个学子要是什么关系,才会给他捎带东西、还交束脩?”
  忱素如唰的一下脸都白了,她迟疑地问道:“真的?”
  忱夫人又说道:“早前到蔡先生寿宴,蔡夫人也有向我提起,卢大师就是供养探花郎的前夫人。那吴英祈表面尊敬蔡先生,可暗地里却撕掉了蔡先生的寿宴请帖扔掉。卢大师却仍念着旧情,感激蔡夫人给他介绍了安平书院的活计,用活计来抵去吴英祈的束脩。闵管事调查来的结果,与蔡夫人说的完全吻合。”
  忱素如还是不想相信,可——
  忱夫人问道:“派去的是闵管事,办事向来妥当,素如你说是不是?”
  “是。”
  闵管事在忱家服侍了二十来年,忠实可靠,忱素如一向当他叔叔一样敬重。
  “闵管事去完安平书院,又到探花的村里去,问的村民,都知道吴英祈早就拜过堂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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