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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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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夫夫,卢氏被当做杂役,还挣钱养家,被抛弃时心中怨愤伤人情有可原!这不就是伤心人殴打负心人吗!
至于偷窃,卢大师的核雕闻名京城,吴英祈出身寒微,料想没多少银子。那卢大师拿回自己挣得的银子有什么错?
即使卢大师真的偷窃伤人了,也得从轻发落啊。
而户部尚书家的次子周鹤延,他消息灵通,听他父亲下朝后说起此事,他颇为好奇。
探花郎的好戏不容错过!没想到,当日那位卢氏毅然休夫、离家出走,今日他还敢以平民的身份状告官员,周鹤延从未见过这样刚烈的哥儿,决定也到衙门去围观旁听一下。
而在家中养伤、久别官场的吴英祈,对今日朝堂之事一无所知。即使费旺财没给回音,但料想那卢瑥安就一逃奴,认罪书都画押了,肯定得不到好处,最后任凭他处置。吴英祈沐浴更衣,甚至还颇有心情地挑选清雅的衣物,突显出自己的文质彬彬。
吴老太太也换了好几套,让吴英祈给点意见。
吴英祈含笑道:“娘你年轻,穿什么都得体好看。”
吴老太太笑颜如花,往自己头上别了一支金钗,说道:“可不是嘛,我们是主人家,必然要把那逃奴给比下去。不知那逃奴是怎么逃的?京城通缉两个多月都抓不到他,难道他扮成乞丐,污了自己的脸?”
“不知道,反正能逃这么久,算他本事。”吴英祈没有想过为什么,猜测和他娘亲的差不多。
吴老太太笑道:“再本事还不是落到官府手里了?”
吴英祈“嗯”了一声,提醒道:“娘,记得明日作证时,官老爷问你了,你才回答,不要喧哗抢答,否则达到三次就会被行刑。”
吴老太太一脸不在乎地说道:“行了知道了,再说了,你是探花出身,我们家连圣上都来慰问,那县老爷敢对我们放肆嘛?”
吴英祈不置可否,虽然他的娘亲是有点托大了,但,吴英祈自己都是这么觉得的。
考中探花、获得圣眷,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逃奴,算得上什么。
……
与福亲王协同审案的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去问了丞相忱奕的意见,福亲王则到牢里来,对卢瑥安交代了一番。
交代的都是升堂的注意事项,比如不得喧哗、不得呛声、见到通判等大人要下跪,被问话时又该怎么回答,等等。
难为福亲王背了这么多他自己不会用到的,卢瑥安对他感激得很。
福亲王好不容易交代完,又忐忑道:“我明日有份审理此案,我——算是有点身份的人,你明日就知道了,希望别怪我。”
卢瑥安微笑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希望王爷你也别怪我。”
福亲王:“……!!”
原来卢大师已经把他亲兄拿下了,让他亲兄报出身份了吗!
第36章 糟糠原配·二更
但是;如果他亲兄都被人拿下了,怎么会——
福亲王问道:“那皇兄有来提醒你明日升堂要注意的地方吗?”
卢瑥安摇头:“没。”
福亲王:“……”没想到他皇兄如此不贴心!
“他事务繁忙;可以理解;”卢瑥安微笑道:“有你提醒就足够了;谢谢~”
温柔的眼神中有着十足的体贴;可他皇兄的确没来。
对卢瑥安来说这么大的事,总不能作为好友的弟弟提醒了、而要把卢大师娶回家的皇兄却没来提醒吧!在辞别卢瑥安之后,福亲王赶紧奔往皇宫去问。
此刻;秦叙沉迷奏折;正在奋笔疾书。听到福亲王的问话;秦叙手上没停;只摇头道:“朕不需要。”
“???”福亲王不禁问道:“卢大师明日升堂,皇兄就算不提醒;也不去看望一下吗?”
人还没娶回来;皇兄就如此怠慢!
是朝事太多了吗。
秦叙做什么不需要向他弟弟交代,他摆了摆手;招来几位老先生;给福亲王补课、并且考察本朝律法。
福亲王记起家中那一箱子关于律法和注疏的书籍;欲哭无泪。
不过,就当是为明日审案补课吧!
福亲王如此安慰了自己。
翌日。
吴英祈拄着拐杖;由新请的杂役抚到马车上;和作为证人的吴老太太一起;一起坐马车去到京府衙门的门口。
来到之时;衙门之外;已是人头涌涌。
吴老太太好奇道:“平常衙门冷冷清清,今日怎的来了这么多人?”
吴英祈只道不知,他卧伤在床,脱节已久。
卢瑥安的一位哥儿徒弟就在附近,他回答说:“这位夫人你有所不知,今日开审的案子意义可大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哥儿,竟然敢于告发今年考取了探花郎的负心汉!这事闻所未闻。如果告成功了,影响将会非常深远,只要有理有据,就可以告倒贪官狗官,你说激动不激动?”
吴老太太听着就来气:“你为什么说今年探花是负心汉是狗官?污蔑朝廷命官相当于谋反!”
这位徒弟笑了,反驳道:“是啊,污蔑朝廷命官视同谋反,谁敢无故污蔑?但是探花郎的事都传开来了,我是听御史大人家的跑腿儿说的。”
卢瑥安另一位徒弟黄家树凑过来了,笑道:“这么巧,我也是听御史大人家的跑腿儿说的。”
吴英祈听了,皱了皱眉。
莫非那卢瑥安在外面乱说什么了?
两个徒弟则是相视一笑,吴老太太正要骂几句,却见雕刻着狴犴面相的大门向两边打开,健壮威武的衙役站在两边,旁听的百姓鱼贯而入。他们都安静极了,让吴老太太开始变得安安静静的,不敢高声说话。
而卢瑥安的徒弟们也跟着安静了下来,簇拥着他们的师公卢达能,进了衙门。
对比起这两个徒弟的轻松,师公卢达能则是非常担忧。
自古民告官,就算告倒了,也落不到什么好处。打击报复可能会有,要是告不倒,可是要收到鞭笞或者杖刑的。
卢瑥安一个哥儿,要是被打击报复了或者告失败了,可怎么办哟!他这个老爹能不能代子受刑?
绕过影壁,公堂之外,“明镜高悬”的牌匾被擦得干干净净,两边楹联的笔迹也是铿锵有力,周围都是想进去旁听的人,卢达能看到这楹联的一边被人群挡隔,没有看到,而另一边则写着“执法如山,爱民若子”。
但愿如此。
卢达能紧张非常,一路上拳头都攥紧了。
在他一旁的黄家树小声道:“师公不用紧张,其实,师父在进去之前,已经交代过我们了。”
卢达能问道:“交代你们什么了?”是他这个老爹不知道的?难道有什么致胜的妙计?
黄家树低声回答说:“师父交代说,如果他这次告失败了,人万一那个了,他就说对不住师公您,但请您继承核雕馆,想请我们这些徒弟看顾您老,妥善安排好您的生活。我们都答应了,还都发誓了。”
卢达能听罢,长叹了一口气。这下,他更为揪心了。
如果卢瑥安一去不返,那这仇不报也罢。
只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寄望卢瑥安可以伸冤成功。
邓叔也跟在卢达能的身边,他不知道好兄弟的儿子能不能伸冤成功,只知道,如果失败了,他也只好再套一次麻袋,给卢瑥安出一口气、报仇雪恨!
今日升堂,除了卢瑥安的老爹、徒弟们等等来旁听,还有官夫人们派过来准备慰问卢瑥安的下人们、对负心汉探花郎一案的百姓们,等等。吴英祈家带来的杂役也没离开,主人家被告官司,他得听一听,准备随时候命或者随时跑路。
旁听的百姓们有的能有座位,后到的则没有。时间到了,堂事、值堂、跟丁、快役、执案役、刑杖等一一到位,最后官爷来临,京府通判、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检察御史福亲王一一入座,百姓跪迎。
吴英祈身上有功名,除了福亲王,其他人他都不需要跪迎,站立姿势十分雅致,可惜他还没给自己的娘亲挣到诰命,吴老太太也只能跟着跪迎。
开审前,堂事吏道:“原告吴英祈太州淮扬人,年二十三,华盛三年中举,华盛五年后取得探花,于八月十七状告家中逃奴卢瑥安伤人、偷窃;被告卢瑥安,太州淮扬人,年二十六,于三日前来伸冤,反告吴英祈抛夫谋财、插赃陷害;证人吴氏,吴英祈之母,太州淮扬人,年五十三,状告卢氏偷窃潜逃之日踢伤五脏,打架伤人,致吴氏卧床不起……此案由京府通判古大人审理,刑部尚书傅敏大人、大理寺卿宋思明大人、都察院检察御史福亲王一同判决……传被告卢氏上堂。”
听到脚步声来,两名衙役押着卢瑥安步步前来。吴老太太引颈而看,从下到上,只见卢瑥安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囚衣,却没有披头散发,反而仔细地束好了,显得人精神奕奕的,走路姿势潇洒,像是吴老太太在达官贵人家见到的公子哥儿一样洒脱。
卢瑥安的状态,比吴老太太想象中的精神得多,且卢瑥安双目炯炯有神,丝毫没有被抛弃的弃夫的幽怨。
吴老太太瞬间进入了备战状态。
幽怨是不可能的,这位可是能大胆到离家出走、倒打一耙、能反过来伸冤的人物!
而一直站着的吴英祈,见到卢瑥安,也许久没认出来。
比起他想象中的,真的差太远了。怪不得他亲手画的画像没把卢瑥安抓出来。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卢瑥安,明明身为囚犯,上翘的唇角却显露出他的自信从容,悠然的眉眼显得他淡然处之,愁苦的痕迹没有在他的脸上体现,往日在他面前的自卑、踌躇不前、畏缩等统统消失不见。
卢瑥安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只由着衙役引到公堂的中间,准备恭敬地跪下行礼。
今日卢瑥安对他们的漠视,令吴英祈好生不习惯。
往日不是都用炙热的视线盯着他的么?
在吴英祈不适应、卢瑥安准备行礼的时候,就听到上头通判古大人说了句:“免礼,被告卢氏,核雕始祖,手艺过人,心怀天下匠人,劝导有功。今以平民之身状告命官,无惧鞭笞之刑,勇气可嘉,来人,赐坐。”
卢瑥安闻言,一愣。
这和福亲王说的不一样啊?
一张太师椅被衙役搬了过来,放在公堂中间。上首的通判古大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卢瑥安谢过美意,也就坐了,只是心中有些不解。
忽见在公案之后,门帘晃动,影影倬倬见不到人。那门帘之下,一张太师椅的椅脚,以及一双熟悉的玄色长靴。
卢瑥安眼力太好了,认得这对长靴的长宽大小,只觉得非常眼熟。
是他了。
以为没来,却默默地做在门口,看着一切。
需要像福亲王那样提醒公堂礼节么?秦叙不需要。
跪什么官员,礼节规矩是用来让百官和百姓守的。
他的皇后,由他来赐坐便是了。
来旁听的平民百姓见着卢瑥安被赐坐,纷纷对卢瑥安的身份好奇起来。
核雕始祖,怎么这名头听着如此耳熟?
公堂之上旁听者也不得喧哗,卢瑥安的徒弟们纷纷拿出他们的核雕成品,艰辛地向其他百姓比划着。
这样,旁听的百姓才懂了。
原来被负心汉探花状告的卢氏竟然是贵人们可遇不可求的卢大师啊!
吴探花竟然告核雕始祖偷窃?傻了吧!怎么可能!卢大师的作品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好吧!
卢瑥安被赐坐后,吴老太太盯了他好一会儿,她有些不忿。
她年纪这么大了,怎么不见官老爷体恤赐坐,反而要她跪着,旁边的卢瑥安穿着囚衣,却好端端地坐在太师椅上呢?
只是吴英祈打了个眼色,公堂之上,吴老太太才没有发作。
原告吴英祈、被告卢瑥安、证人吴老太太按顺序或站或坐或跪,公堂开始审案。京府通判大人估大人首先审的事吴英祈:“原告吴英祈,状告淮扬卢氏本是你家中杂役,因为一言不合伤了你的娘亲,并且偷走莲纹花丝金钗一支、银耳环一对、银手镯一只,以及银子若干。本官问你,你的供词是否句句属实。”
吴英祈答道:“回通判大人的话,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后面旁听的官夫人派来的下人们、卢瑥安的徒弟们听到他这么一说,一个个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只是吴英祈背对着他们,暂时没看到。
第37章 糟糠原配·三更合一
“吴大人说卢氏是你家杂役;可有契约证明?”
吴英祈从袖中取出一物呈上,回道:“有长工契。”
卢瑥安眨了眨眼;目送着这份他从未听说过的泛黄的纸张被呈到公案之上。通判古大人正在查核这份长工契;而公案一旁的福亲王则是瞪大了眼睛;等着看这份契约。
古大人看罢;把长工契转呈给福亲王等察看,他问道:“这份契约是何时于何地所签?”
“回通判大人的话,是在十三年前;于下官的家中所签。那时正需要长工下田耕种;便与卢氏画了手印签了这份契约。”
通判古大人不置可否;惯于审案的他面无表情;只循序道:“既然句句属实,有请吴大人在供词上画押签字。”
何况吴英祈一心认为卢瑥安只是个小小的逃奴;公堂上禁止喧哗私语;他也不能听到后面旁听群众的心声。于是,此时;虽然心中有些许不安;但他依然以修长细嫩的左手挽起右手的衣袖;姿态文雅,提笔签字;又盖了红红的手印。
吴英祈的口供得了签字画押;反口是不成了。
有着早前费旺财的自投罗网;卢瑥安不担心他会被污蔑成偷窃犯。可那闻所未闻的长工契从何而来?难道是趁原身晚上睡觉时不注意给按下去了?还是伪造证据?
但通判大人暂时未问及他;只听见通判古大人问吴老太太道:“证人吴氏;于八月十七在家中被杂役卢氏踢伤,此事当真?”
跪在地上的吴老太太一个激灵,两手交握在一起,理直气壮地回道:“是真的。”
古大人又问:“你说那杂役卢氏踢了哪儿?”
吴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无中生有描述了一番,她说道:“这里,他踢我肚子了,他一脚踢到我几天出不了门!”
说到这儿,吴老太太还觉得不够似的,于是添油加醋了:“骂我老虔婆,临走前还刮了我一巴掌!刮得我脸都肿了。大人啊!您一定要为我报仇呀!”
这事已经在案卷上看见了,卢瑥安垂下眼帘,心平气和的。吴英祈听了他娘亲说的,则是皱了皱眉。但因卢瑥安的座位在他和吴老太太之间,相隔太远,他没法提醒他娘亲不要说太多。
堂事吏一边听,一边在供词上一笔一笔的,把吴老太太说的话记录下来。
古大人又问:“有别的人看到此事了吗?”
吴老太太回道:“没有,当时我儿子上值了,家里就他和我,没有别的人看见。”
“肚子痛了几天?”
“啊?嗯……不记得了,有半个月吧。”
“肿了的脸是什么颜色?肿了多高?什么时候消肿?”
吴老太太迟疑了一阵,胡乱答道:“红色,肿得有半寸高,半个月左右消肿吧。”
原来审问非要这么详细吗!
古大人又问道:“有请大夫上门看吗?”
吴老太太一愣,如实道:“没。”
古大人脸上现出探究的神色,他的视线在吴英祈和吴老太太的脸上扫了好几眼,专注于观言察色:“吴大人,你的娘亲脸都被打肿了,肚子痛了大半个月,脸也肿了半个月,为什么你只报了案,却不为娘亲请大夫?”
他这么一问,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扁了扁嘴,而旁听席上的群众们都现出了不齿的神情。
如果此事属实,这不就是不孝吗?
吴英祈还是十分沉稳,他当然不能拆穿他娘亲的谎言,只道:“回通判大人的话,家中一直贫苦,娘亲不忍多花银子,今日大人不问,下官也不知,原来娘亲隐瞒伤情不说。”
“你看得出你的娘亲脸红肿半寸吗?”
吴英祈沉默片刻,又道:“娘亲涂了脂粉,看不出来。”
要不是公堂上不得私语喧哗,吴英祈背后的群众们都得啧啧几声。
连自己娘亲脸肿都看不出来,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是没对好口供,他娘亲的脸没肿,故意撒谎诬陷;要不,就是那吴探花不孝!
无论哪个可能,都对吴英祈不妙。吴老太太这下不敢乱说话了,她的双肩瑟缩起来,埋下了脑袋。从未被如此详细地审问过,没想到撒谎越多,错得越多,害她儿子成了不孝之人了。
通判古大人又道:“吴氏是否句句属实?绝无谎言?若是属实,请你在供词上打手印。”
吴老太太缩了一下,说道:“可能,夸张了些,没有半寸高,涂些脂粉可以遮盖住。”
通判问道:“还有其他补充吗?”
吴老太太摇了摇头。堂事吏在笔录上补充了这几句,让吴老太太在纸上押了手掌印。
审问完两人,通判古大人终于问到卢瑥安身上:“被告卢氏,吴大人说你是他家长工,你是否承认?”
卢瑥安为表尊重,站了起来,说道:“回禀大人,草民并非吴家长工,乃是与吴英祈经六礼、拜过堂成过亲的男妻。草民之父得知草民从吴家离去,特意从淮扬进京,携来当年的聘礼单子、八字婚帖呈上。”
本来按照正常流程,应该是通判大人问是或否,卢瑥安就得答什么,不可以长篇解释缘由,得等通判大人一句句问话才能一句句的回答。但现在都被皇帝赐坐了,明显不用合规矩,卢瑥安就长篇大论的解释了:
“另,草民有一本吴家账本递上,十三年前嫁入吴家,草民做木匠、研核雕,挣的每一笔银子、于何时何地何人所得,用于吴英祈束脩、给恩师的年节贺礼,还是给吴家母子买新衣、打家具,全都记录了下来。正因为草民自以为是吴家人,于是才把挣得的银子用于吴家。草民大胆说一句,草民自幼接触木雕,草民的爷爷卢瀚,是淮扬著名的木匠,许多木匠世家都听说过他的名声。以草民的雕工手艺,五年前便能月进十几两乃至百两,如今开了卢氏核雕馆,就更多了。大可不必在吴家十三年,作为长工,下地耕田,为吴家母子洗衣做饭。”
吴英祈猛地转头,看着此刻对答如流的卢瑥安。
好像从未认识过卢瑥安一般,卢瑥安虽然身穿囚衣,竟然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反而是神态自若、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眼瞳神采斐然,竟然还能吸引着他的目光。
而且,为什么他敢开口,说自己月进百两?难道费旺财没让他认罪画押!
吴英祈不禁拱手一句,说道:“启禀通判大人,草民家中从未有过什么账本。”
卢瑥安反驳道:“你只读书,问家里要束脩、要笔墨纸砚书的银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十三年来未过问家中进项从何而来。吴家原有积蓄一十三两,田四亩,牛一头,课税十石,乃是普通耕作人家。然令堂年过五十,绣活粗糙,未尝下地劳作;倘若只出不进,那你在安平书院交的束脩,乡试、会试等等上京的盘缠,到入京购置价格是朝廷所发安家银子的六倍的家宅,试问银子从何而来?”
对于卢瑥安曾与吴英祈拜堂成亲过的事,官夫人们派来的下人都知道,但来旁听的其他群众就完全不知道了。吴探花拿出了长工契,卢大师则出示八字婚贴,谁真谁假?
很明显卢大师真!
只一间卢氏核雕馆就能说明一切。一位核雕大师,怎么可能给吴家做十三年长工,哪个长工能赚钱倒贴养主人家?还倒贴得让主人家买了京城宅子!
就是吴英祈新请的杂役,听到这个说法,也替卢瑥安感到不值。
从前不知道,原来吴老太太头上金钗、她家的绫罗绸缎、金银布匹,竟然是“杂役”赚回来的。他们住着卢大师挣回来的宅子,用他的银子买衣服饰品,到头来却在公堂上见,诬告卢大师偷金钗耳环,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这样的主人家,能留?
吴英祈对卢瑥安的问话哑口无言。
朝廷发的安家银子足足百两,足以购置京城边上的宅子。可他娘亲为了他上值方便,购置了价值六百两临近宫门的宅院。
差价太多了,考了探花,省里也只奖赏他五十两银子而已。他从来未为银子担忧过,五百两要怎么赚?他怎么解释得了?
吴英祈眼睁睁地望着通判古大人又宣了卢达能上来。
十三年没见,卢达能虽然老了,可如今他收拾妥帖,穿的是出自福亲王之手的衣裳,佩戴着卢瑥安送他的核雕,整个人富有老学子的气息。
不但无心奉承的岳父的吴英祈认不出他来,连吴老太太险些认不出他来,又见卢达能竟然呈上能和长工契打对台的有力证据,吴老太太整个人都震住了。
卢达能可不管吴家母子如何,他恭敬地呈上卢瑥安交代给他的账本,和他千里迢迢带上来的八字婚贴、聘礼单子。
吴英祈屏住呼吸,骤觉大势已去,无可抵赖。
区区一逃奴,竟然这么能挣银子?不就做一点木工?核雕不就是随地捡的破烂玩意?吴英祈还是想不通,可是,如果卢瑥安真的这么能挣银子——早知如此,他当初求娶丞相之女作甚!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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