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和前男友一起穿越了[种田]-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记住你的话。”
  李曜放下茶盏,长身玉立。
  “莫辜负。”
  谭县令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曜。
  在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
  即便只是一道背影,依旧萦绕着傲气,支撑着傲骨。
  不愧是战神,他靠的永远不是阴谋诡计,勾心斗角。他不屑,也不需要。
  直到出了李家大门,谭县令胸内依旧回荡着一股浩然之气,他回身去望,不由地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倘若是这人……
  倘若是这人坐在那个位子上,这天下该会是何等模样?
  ***
  此时,还有一个人,也在念叨李曜。
  “侯爷说了,过了中秋节学堂就开课。这些天家里有小孩的就带过去让先生认认,若是人多还得分班。”
  “那学堂我见了,又大又亮堂,书案都是新打的,坐垫是苇叶编的,听说等着天气冷了,还会配上一层皮子,啧啧,侯爷可真舍得。”
  叶凡手里抓着一只绿生生的大莲蓬,一边笨拙地抠着莲子,一边吹着自家前男友。
  关大郎配合地笑笑,“说得这么好,我都想进去念书了。”
  关二小脆生生地插嘴,“爹你太老了,先生才不要!”
  关大郎哈哈一笑,敲了自家儿子一个脑瓜崩,“那你就好好学,把你爹这份一并学了。”
  关二小丢给他一个贱兮兮的小眼神,仿佛在说“你就瞧好吧”。
  逗得大伙都笑了起来。
  叶凡笑得手直抖,好不容易抠出来一颗莲子,还掉到了地上。
  正懊恼,袖口便被拽了拽。
  叶凡扭头一看,虎头虎脑的小外甥正巴巴地瞅着他,黑乎乎的小手里拢着一把白白胖胖的莲子,尖尖的一小堆,少说得有几十个,不知剥了多久。
  叶凡的心尖颤了颤,摆出自认为最和蔼的笑,“三小,这是给舅舅的?”
  小家伙不吭声,只一骨脑放到桌子上,逃也似的跑到灶间。
  叶三姐正捏包子,满手的面,冷不丁被关三小抱住大腿,不由失笑,“这是咋了?”
  小家伙把脸埋在自家娘亲腿上,不吭声。
  叶大姐指指他红透的耳朵,又指了指院内的叶凡,悄悄说,“花了老大工夫剥的莲子,全给凡子拿去了,许是得了夸奖,正害羞呢!”
  叶三姐朝着屋外瞅了眼,忍不住笑。
  她知道,三个小子都喜欢叶凡,只是从前叶凡只关注二小,其余两个便没争过。
  自从送了那三只小灰兔,再往后,不管是吃食,还是玩意儿,三个娃都是一人一份,老大和老小也就敢表现表现了。
  院子里。
  叶凡敲了敲关二小的头,煞有介事地说:“你瞧瞧,有人见天介说要孝敬舅舅,结果呢,还不如小三宝。”
  关二小转了转眼珠,抓起一只大莲蓬,当即表态:“我这就给舅舅剥,一定比三小剥得还多!”
  大伙又是一阵笑。
  就连少年老成的樊大郎都不由露出了笑意。
  说起来,今日一家人之所以聚在一起,是为了庆祝食肆重新开张。
  叶大姐按照叶凡说的,找能工巧匠打了匾额、刻了菜牌,又烧了一套簇新的大陶碗,连带着广口浅底的大汤盆一口气打了十来只,专门用来装各式小菜和浇头。
  屋子也重新装修过,原本的土墙抹了一层白灰,又订上木板,地上也铺了青砖,既干净又新潮。
  叶大姐原本心疼钱,不肯这样弄,叶凡便想了个法子,让关五郎弄好了木板,自己掏钱买了青砖,给她堆到门口,不用也得用。
  叶大姐嘴上埋怨着,心里却热乎乎的,只要有人问,便要借机把自家兄弟夸上一通。
  开张这天,叶大姐没打算卖钱,只把亲朋好友叫上,好好地热闹了一番。
  叶凡拿过来两挂鞭,挑在竹竿上“噼哩叭啦”一通炸。
  这下,就连城外的村子都知道了,城门口开了家面馆,名字取得新奇,叫“便(bian4)宜面馆”,一语双关,意思是这家的面做起来方便,买起来便宜。
  左邻右舍也知道了,叶大姐果然有个好兄弟,竟舍得花钱买鞭炮——要知道,这年头火。药可是稀罕物,光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
  叶凡自然不是买的,而是厚着脸皮从李曜那里讨来的,为此还让人家占去了许多便宜。
  嘻嘻,不必提。
  此时,已过了晌午,送走了外客,只剩下至亲。
  叶大姐舍不得让他们走,刚好,后厨还剩了不少东西,就想着蒸锅包子,就着卤味、浇头吃一顿,晚上回去就不必再开火了。
  叶凡爱热闹,当即应下。
  叶三姐一见,也不好推辞,只得厚着脸皮留下来。
  好在,都是至亲姐妹,也不必太过讲究。
  叶大姐瞅了眼橱柜上那个包装精美的点心匣子,不由叹了口气,“一家子骨肉,单就少了一个。”
  叶三姐声音微冷,“她不向来如此么?凡子磕了脑袋都没去瞅一眼,今儿个能来算是给你面子。”
  叶大姐拿眼横她,“我怎么听你这话,带着一股子怨气?你也知道,她身不由己。”
  叶三姐把包子扔在盖帘上,语气放软了些,“我就算怨,怨的也不是她——不,也怨她,怨她怎么就不争点气,竟让人当个粉团子似的揉圆捏扁!”
  “你倒人人都跟你似的命好,摊上个好汉子?”叶大姐往锅里汤了瓢水,话音被水声遮住,有些模糊。
  叶三姐一顿,面上显出几分局促,“阿姐,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叶大姐白了她一眼,“你也别多心,我就是想着,二娘啥时候是个头呀!”
  “若能生个娃,兴许能好点。”
  “是啊,生个娃就好了。”
  姐妹两个皆是叹气。
  她们说话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因此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小院里。
  叶凡知道,她们说的是叶二姐。
  单看门弟,叶二姐是嫁得最好的一个,二姐夫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秀才,明年要考秋闱,听说极有希望。
  只是,在叶凡的印象里,叶二姐自从出嫁后就没回过娘家,就连叶老爹过世,也只是匆匆走了一遭,行了个外亲的礼。
  叶老爹在时总会念叨,二女婿是读书人,家里规矩大,不回来就不回来罢,只要好好过日子就成。
  叶凡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如今听着叶大姐这话,二姐竟过得不大好么?因为没孩子?
  院中的气氛有些沉闷。
  关大郎故作轻松地说:“凡子,再说说那学堂呗,让这小哥仨听听,也能多些兴头。”
  “啊,成。”叶凡清了清嗓子,“说点什么……”
  “我听闻,教书先生是侯爷的幕僚,姓莫?”樊大郎主动挑起话题。
  叶凡暗暗地给他点了个赞,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确实姓莫,听说还是什么……两榜进士,应该挺厉害的。”
  “岂止是‘厉害’而已。”樊大郎瞅了他一眼,带着中二少年特有的不可一世。
  “方才宴席上恩师告知,这位先生是前朝肃宗皇帝钦点的状元,出身晋州莫家,其父是不出世的大儒,其祖父、族伯叔父皆是有能有识之辈……”
  叶凡愣了愣,“这么厉害?怎么没当大官,反而成了李家的幕僚?”
  “说了是‘前朝’,自然是因为受了牵连。”樊大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继而叹道,“放眼整个大晋,除了长安侯,恐怕没人敢……”
  后面的话叶凡没听,只记住了那句对李曜的夸奖——不愧是他前男友,无论前世今生都是这么牛叉叉呀!
  “听你这口气,还挺羡慕?”叶凡瞅着樊大郎那副中二样子就想逗他,“用不用舅舅帮你去说说,让你也跟着读?唔,跟二小一个班,怎么样?”
  “荒唐!”樊大郎气得拍桌子,“我已有了授业恩师,不经他老人家的允许,怎可另投他人?”
  叶凡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那你就去经过他的允许呀!”
  “你——”樊大郎一时语塞。
  关大郎实在没忍住,背过身去,闷闷地笑。
  叶家姐妹两个坐在灶间,笑作一团。
  叶三姐捂着肚子,边笑边说:“把、把他俩放一堆……我这大外甥,可不得让凡子给欺负死?”
  “那也是他该着,小小年纪跟个老古板似的,就该让凡子治治他!”
  叶大姐半点都不心疼儿子,只觉得自家兄弟怎么看怎么机灵可爱。
  姐妹俩一个人铺垫布,一个人往上面放包子,配合得十分默契。
  叶三姐不由感慨:“这倒让我想了起从前咱们在家里的时候,事事有姊妹帮衬着,哪里用得着自己操心?”
  “别急呀,关二郎眼瞅着就要成亲了,后面还有三郎、四郎、五郎,再往后还有我那三个外甥,能帮衬你的人多着呢!”
  叶三姐扑哧一笑,“那能跟自家姐妹一个样?”
  “你前日不是还说,那二郎要娶的媳妇是个能干的。”叶大姐盖上锅盖。
  叶三姐往灶膛里添了把柴,脸上带着笑,“确实,顶不错的小娘子,不知道多少家上赶着提亲。若不是当年二郎救过她,人家爹娘八成舍不得许给他们老关家。”
  “二郎也不错,就差两三日要成亲,还在砖窑里做活,可见是个踏实的。”
  叶三姐点点头,“他们兄弟都不错。”
  叶大姐脸上带了笑,意有所指地往外指了指,“尤其是老大。”
  叶三姐面上一红,抬手去打她,“你这是当阿姐的么,多大了,还开这种玩笑!”
  “多大也是我小妹子。”叶大姐掩着嘴笑。
  姐妹两个说笑着,倒像回到了少年时。
  就在这时,外间突然响起敲门声,不,确切说是砸门声,一声紧似一声,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
  姐妹两个对视一眼,双双站起身来。
  院中的大小汉子们也站了起来。
  “别慌,我去开门。”关大郎三两步穿过后厨,行至前堂。
  他没有立即把门打开,而是谨慎地说:“今日不开张,客官明儿再来吧!”
  关五郎一听是他,声音里立马带了哭腔,“大哥,快回家罢!二哥快要死了!”
  关大郎头皮一麻,哐地一声愣生生把门拽开。
  断裂的门栓飞向堂内,差点砸到呆愣的几人。
  叶三姐反应过来,白着脸跑至门边,“老五,怎么回事?二郎又抢你车了?青天白日的怎么咒起他来?!”
  “不不,不是……”
  关五郎抖着嘴,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粗大的手紧紧抓住关大郎的衣裳,拼了命得往外拽,“哥,回家、快回家!”
  关大郎攥了攥拳头,克制住浑身的颤抖,低沉的声音仿佛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是不是、是不是砖窑……出事了?”
  关五郎呜呜地哭着,使劲点头,“砖窑塌了,二哥把三哥、四哥推出来,砸、砸……”
  不待他说完,关大郎便死死抓住叶三姐的手,颤着声音叮嘱道:“我去请大夫,请济生堂的大夫……三娘,别怕,让、让凡子和五郎送你回家。”
  叶三姐早已泣不成声,两条腿软得站立不住。即便如此,她还是用力地点着头,不让夫君担心。
  “姐夫!”叶凡抓住关大郎的胳膊,冷静道,“我去请大夫,我的驴跑得快,你快回去,看看二郎哥怎么样了。”
  “好、好!”关大郎紧抿着唇,重重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拜托了!”
  说完便抬起脚,疯了似的朝城门口跑去。
  叶凡也不耽搁,骑上白鹿就往城里跑去。
  樊大郎也跟着跑了出去。
  关五郎抹了把鼻涕,正要跟上,却被叶大姐拦住,“忘了你哥怎么说的?你得等着你嫂子,一道回家。”
  叶大姐之所以这么说,并非真的担心叶三姐,而是怕关五郎这么莽莽撞撞会出事,就算他长得再高再壮,也不过才十四岁,比叶凡还要小两岁。
  关五郎性格单纯,责任感强,经她这么一说,立马重重点头,两只大手铁钳般抓住叶三姐,“嫂嫂,别怕,有我。”
  叶大姐也握住她的手,镇定地安慰道:“千万别慌,事情不一定像五郎说的这么糟。你们先回去,我回家把钱拿上,就去追你们。”
  叶三姐哭着摇头,“阿姐,不用……”
  “都啥时候了,别说这样的话。”叶大姐声音严厉,皱着眉头把他们往外推,“快去,别耽误了!”
  樊大郎跌跌撞撞地从城门口跑过来,难得不顾体面,大声嚷道:“三姨母,我、我雇了辆骡着,坐着车、能快些!”
  “好孩子,难为你想得周到。”叶三姐又是一通哭。
  樊大郎和关五郎一起把她扶到车上,又匆匆回了食肆,以防叶大姐有事交待。
  方才有多愉快,此时就有多担忧。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不敢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
  ***
  叶凡进了济生堂,直接找到边老大夫,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说了一遍。
  边老大夫做了几十年军医,什么场面没见过?叶凡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吩咐徒弟收拾好了医箱,又派人去叫马车。
  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门边,叶凡忙说:“不必叫马车,骑我的小驴,跑得快。”
  边老大夫拿眼瞪他,“驴子再快还能跑过马去?”
  白鹿就在跟前,听到这话,许是觉得自己作为神兽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拿头一拱,不知怎么的就把边老大夫拱到了背上。
  叶凡顺手从药童手里扯过医箱,塞到边老大夫怀里,“好好照顾老人家,别磕着碰着。”
  “呦——”白鹿应了一声,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一系列动作,主宠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旁人还没反应过来,白鹿已经跑没了影。
  小药童张着嘴巴,颤着手指向叶凡,“你、你的驴,把把把、把师祖叼走了!”
  若不是对关二郎的担心占了上风,叶凡八成会笑出声来。


第58章 
  【前男友?】
  叶凡到的时候; 边老大夫正在同关大郎交待关二郎的病情。
  叶凡不由地松了口气,看来情况不算太糟; 至少……人还活着。
  他转头去看边老大夫; 只见他衣衫整齐,面色如常——看来; 白鹿把他老人家照顾得很好。
  边老大夫显然不这么想; 若不是眼下的场合不对,恐怕他老人家就是抡起医箱; 去砸叶凡的脑袋了。
  一起来的还有济生堂的一位管事,两名学徒; 三个健仆。
  边老先生虎下脸; “又不是逛庙会; 来这么多人做什么?”
  “听闻关家二郎病况危急,便想着……您老万一用人搭把手。”管事躬着身子,讪讪地应着。
  学徒与健仆更是低眉顺目; 从头到脚写满了尴尬——特意驾了马车来追一头驴,紧赶慢赶都没追上; 他们有脸说吗?
  关大郎压下满心的担忧,冲众人拱了拱手,“有劳诸位。”
  几人执手还礼; 说了些祝愿的话。
  叶凡同边老大夫打了招呼,便掀开帘子,进去看关二郎。
  将将瞅了一眼,他便不由愣住——
  土坑上; 关二郎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待着,说趴不是趴,说躺不是躺,身体的全靠右半边肩膀支撑着。
  左腿搭在炕沿儿上,大腿根往下血肉模糊,想来是骨头断了,腿上绑着夹板,青色的竹板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
  左边肩膀和大半个脊背涂满了黑乎乎的药膏,隐隐露出一两块地方,依稀能看到烧伤的痕迹。
  单是这么看着,都能感觉到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即便如此,关二郎看到他进来,依旧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声音却是断断续续,十分虚弱,“小郎来了?快,坐。老四,给小郎,倒水去。”
  关四郎红着眼圈,黑瘦的脸上挂着一道道泥印,显然是哭过了。
  他抽抽噎噎地应了一声,正要起身,叶凡忙把他按住,“不必忙,方才喝过了。”
  他坐在炕边,故作轻松地说:“二郎哥只管躺着,不要费心,疼就喊出来。”
  关二郎咧了咧嘴,想说什么,面上却是一白,细密的汗珠从额上沁出来。
  关三郎端着药碗进来,三两步奔过去,“又疼了?快,把药喝了。”
  药是边老大夫拿来的,里面有安眠和镇痛的成分。
  关二郎忍着痛,一口接一口地喝了下去。
  单是简简单单吞咽的动作就让他精疲力尽,险些摔倒在炕上。
  关三郎连忙扶住,惊声叮嘱:“哥,不能躺,抹着药呢。”
  “腿、腿也不能动……”关四郎哽咽道。
  关二郎仰了仰头,似是要说什么,思维却被细密的疼痛充斥,最终只泄出一两声无意识的呻。吟。
  叶凡鼻子一酸,几乎看不下去。
  胖团从黑痣中飞出来,圆溜溜的脑袋上冒出一团乳白色的光,缓缓地没入关二郎的脑海。
  叶凡一愣,在心里问:【那是什么?】
  【阻断他的神经元,就不会痛了。】胖团的声音闷闷的,含着浓浓的担忧。
  叶凡舒了口气,心里终于好受了些。
  他方才就在想着,问问有没有合适的药可以给关二郎吃。
  此时人多眼杂,只能稍后了。
  胖团的白光很快起了作用,关二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表情也变得平静了许多。
  关家兄弟还以为是汤药的效果,低声念道:“济生堂的大夫,果然医术高明。”
  关二郎阖着眼,昏昏欲睡。
  几人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外间传来边老大夫的声音,“腿是保不住了,得早做打算,若再耽搁,恐怕……”
  关四郎一怔,又忍不住抽噎起来。
  关二郎睁开眼,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我回头得问问咱娘,是不是给我生了个四妹妹……”
  关三郎心里也不好受,平日里,二哥最是爱说爱笑,声音欢快得能飞到屋梁上,哪里像现在这般、这般……半死不活。
  铜铃叮当作响,一辆厢式马车停在小院门口,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是叶三姐发颤的嗓音:“咋样了?二郎有没有事?”
  不等有人答应,门帘便被大力掀开,叶三姐、关大郎、关五郎、关大小、关二小、关三小前后脚进来。
  叶凡几人站了起来。
  叶三姐匆匆扫了叶凡一眼,继而扑到炕沿儿上,还没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天爷爷,这可糟了大罪了……”
  关二郎这时候觉不到痛,精神也恢复了些,低声安慰:“嫂嫂,别哭……没啥,就看着血里糊拉的,其实一点不疼。”
  叶三姐闭上眼睛,别开了脸。
  看到平日里最爱抱着他逗他给他抓鱼吃的二叔成了这副样子,关二小“哇”的一声哭出来。
  “不要、不要二叔死,不要……呜呜……”
  “浑说什么?哪里就死了!”叶三姐杏眼圆睁,按住关二小就要打屁股。
  只是,巴掌没落下去,自己就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关二郎无奈地看向自家大哥。
  关大郎抿着唇,脸上的肌肉紧绷着,深沉的目光锁在他那条糊满血水的腿上,虽没哭,却比哭出来更要痛苦。
  关二郎闭了闭眼,艰难地抬起手,拍了拍关大小的胳膊,“大小,劝劝你娘。”
  关大小绷着脸,张了张嘴,身子却隐隐打着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凡再也看不下去,一手拉着关二小,一手抱着关三小,脚步虚浮地出了窑洞。
  关大小在他爹的示意下,也跟了出来。
  村里人正三三两两地蹲在院子里,看到叶凡,纷纷站了起来。
  叶凡摆了摆手,随意扯了个草垫子坐了问起了事故的原因。
  大伙边叹气边说了起来。
  有的说那几家年初开窑时没祭神,出事再所难免;也有的说近来挖土太多,惊了河神;也有的说……
  叶凡捋了捋,其中最靠谱的说法是发生了地动,土窑村好几家砖窑都塌了,除了关二郎,还砸了好些人在里面。
  关二郎还算好的,有几个被埋住了,挖出来时早就烤成了焦炭,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有和关二郎在一家做工的,叹道:“二郎兄弟原本已经出了窑洞,看到情况不对又返了回去,把三郎、四郎并好几个人推出来,自个儿却被顶上掉下来的砖头烫到,腿也被砸住了。”
  其中就有被关二郎救的汉子,红着眼圈说:“俺这条命是二郎哥给的,他若有个好歹,我、我……”
  “行了,不要说丧气话!”叶凡握着拳头,难得语气生硬,“二郎哥不会有事。”
  他决不相信世上会有“好人不长命”这种事,大不了拼着暴露系统的存在,他也要救关二郎一命。
  ***
  叶大姐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她和樊大郎一起,没多待,看了看关二郎,把沉甸甸的钱袋塞到叶三姐手里,又嘱咐了叶凡一些话,就要走。
  叶三姐湿着眼,说:“眼瞅着就要黑了,路上不好走,便住一宿吧,权当是……跟我就个伴儿。”
  叶大姐拍拍她的手,“又说傻话了,我在这儿关家不得把我当客待?帮不上忙不说,还得给人家添乱。”
  叶三姐知道她说的有理,虽不舍,却不再劝,只是对叶凡说:“替我送送阿姐和大郎。”
  “不用。”叶大姐指了指门口,“这不雇了车么,车夫是老熟人了,不会有事。”
  刚好,边老大夫从屋里出来,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