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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终于成了盛世白莲[快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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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遗如是这般向沈归穹交代了一番,最后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倚着垫在腰后的软枕小憩。他伤的太重,便是说话也是耗费精神的。
沈归穹得他嘱咐后却不想离开,站在床边垂眸盯着谢遗看。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谢遗这幅模样了,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平日里那般高不可攀的一个人,一旦病了就鲜活上许多,仿佛瞬间从云端跌落,只要伸出手去,就会轻飘飘飞进你的手心。
可爱可怜。
他看谢遗看得正有些出神,门外忽然响起了两声敲门声。
沈归穹瞧了谢遗一眼,见他似乎对此没有察觉般仍旧闭着双眼,便走到门边开了门。
萱萱正提着一个食盒等在门口,里头一碗粥并两三样小菜,见有人开门,还以为是傅宸,然而一抬头,对上沈归穹的面孔,顿时惊讶失声,半晌说不出话。
沈归穹接过了她手中的食盒,正要关上房门,又想起什么一般,冷冷斜睨了萱萱一眼,低声道:“他休息了,你下去,不许声张。”
萱萱只觉得那一眼冷得如刀,呆呆站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跑了。
第61章 破春寒
次日清早谢遗醒来的时候; 沈归穹已经不在了。
他也记不清自己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隐约想起来,他在和沈归穹说完话后本是想要闭目养神片刻,谁知道后面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本想再睡一会儿; 外面却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只听见月月红尖着嗓子喊:“这不合规矩啊,姑娘们都睡着呢……您今儿个晚上来!大侠……您慢些走,枕花魁还在休息呢……”
一个人粗声粗气地打断了月月红的话:“什么枕花魁?!那是好人家的姑娘!”
月月红连声应着:“是是是; 好人家的姑娘……哎; 您且在外头等一等; 五妹这时候不晓得起来了没; 我叫人去请她。”
“请什么?”那人道; “五妹这时候伤着,别叫她行动,我叫人抬了轿子来接她……这地方; 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谢遗看不见月月红此刻的神情,然而猜想应当是不怎么好看的。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伸手在床榻间摸索出了一把匕首; 做出将要自刎的模样。
尖刃刚抵上自己的喉间; 房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那人一看屋中场景,匆忙屈指弹出疾风,雪亮刀锋一晃,便被打落在床上。
他三两步走过去; 忧心忡忡看着谢遗; “五妹; 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遗面容平静,仿佛已经心如死灰,道:“我如今堕落至此,仍旧是没能一雪深仇……活着,也是叫沈家蒙羞罢了……”他说完这句,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心口被动作牵扯地发疼,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
那人本还对他的身份有些疑虑,然而见他这幅病恹恹的模样,心上那些怀疑也不由抛诸脑后,道:“五妹,你如何我们都是知道的,事情错不在你。你既有报仇的心思,何不好好活下去?终有一日可以杀了那谢忌魔头偿命……”
他放轻了声音细语安慰,只希望谢遗能断了自尽的念头。
谢遗被他劝了会儿,脸色缓和了些,似乎颇为动容。
那人趁热打铁道:“你可还记得我?我是你陈叔叔,你幼年时我还去你家看过你,只是可惜,那时候……”他说到这,忙止住了话,斜眼觑向谢遗,只希望他不要再被刺激到。
谢遗仍是一脸平静,目光却不似之前那般沉滞如死水,终于起了些涟漪:“我当然记得,陈叔叔,你是要为我沈家报仇的吗?”他这样说着,目光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带着几分希冀地看向陈珂。
陈珂目光游移一瞬,掩饰性地轻轻咳了一声,才又看向他:“报仇一事从长计议,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他只当谢遗真的是“沈五妹”,本着男女授受不清的念头,不敢去碰他的身体,合掌轻轻拍了两下,叫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粗壮的女人,道:“阿金,你来抱着五妹下去。”
那女人垂首应了声,没等谢遗出声,便上前拦腰抱起了谢遗。
他虽然消瘦,但是毕竟是男人,要比同体型的女人重上些,只是这个叫做阿金的女人抱起他来似乎毫不吃力。
谢遗还是第一次被女子这样抱着,心下顿时生出些别扭与羞耻,他平静的脸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正有些手足无措之间,就听那女人道:“您搭住我的肩膀,小心摔着。”
这声音……
谢遗隐约觉得熟悉,再一看,那人眉眼虽然是陌生的,但是眸中神采却是谢遗所熟悉的。
——沈归穹。
他虚虚搭在对方肩上的手终于找到了可以着力的点,勾住了沈归穹的脖子。他对沈归穹倒不用担心什么男女之防,这人又是他养大的,如今他又走不了路,被对方仅是这样的抱一抱似乎也没什么。
只是……
他抬眸看去,从这个角度只能瞧见对方掩盖在层叠衣领之下的颈子,和弧度优美的下颚——没想到沈归穹这样的人也会假扮女子。
白白仗着人看不见自己也听不见自己,在一边碎碎低语,谢遗凝神听了会儿,什么“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之类的。
沈归穹抱着谢遗径直出去,月月红见了,忙上前象征性地阻拦。陈珂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钞,点也不点就塞进了月月红的怀里,“赎身!赎身!”
月月红接了钱,脸上露出了一抹谄媚的笑,道:“瞧您说的,五妹是好人家的姑娘,这是家里人接她回去呀。”
陈珂懒得和月月红讲话,领着伪装成阿金的沈归穹大步离开。
陈珂雇的轿子已经等在外面了,沈归穹将谢遗抱进了轿子里,正要退出去,却被他轻轻扯住了衣角。
“嗯?”沈归穹低头看他。
谢遗轻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担心你。”沈归穹顿了顿,又不知出于何种心情地补充了一句,“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会去做。”
谢遗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伸手替他牵了一下领子,遮挡住了喉结,叮嘱道:“小心。”
沈归穹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没做声,出去了。
轿子一路平稳地抬到了一处府邸,又是沈归穹将谢遗从轿子抱了出来,抱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众人已经等待多时了。其中为首的是谢遗之前见过的白凤山庄庄主慕容决,无忧师太也领着徒弟在,明空和尚没出现,不知是去了何处。
谢遗被安置在了厅堂上的座椅里,他佯做要起身行礼,还没站起来,就被慕容决出声打断了:“沈五小姐身体不适,不必多礼,且坐着吧。”
众人在谢遗身边围了一圈,听慕容决这样说,也纷纷面露赞同。
陈珂也道:“五妹你坐着就好。”
谢遗便安安分分坐下了。
“五妹,这是你父亲旧日的好友,白行风……这是你何叔叔……”陈珂一一为谢遗介绍了身边的人,最后道,“你日后若是遇着什么麻烦,也可来找我们。”
谢遗轻轻点了点头,又勉力开口道:“各位前辈,我有一事相告。”
“什么事?”
谢遗环视一圈周遭,又收回目光,低垂了睫羽,低声道:“是有关我沈家灭门一事的。”
众人面露不忍,却是无忧师太先开口:“此事,其中可有什么因缘吗?”
“自然是有的。”谢遗阖了一下眼睛,语气悲伤,“当日谢忌,屠尽我沈氏满门,是为了得到一件宝物,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他说到这儿,声音有些哽咽了,却还是继续道:“有消息说,前朝皇室留下的秘宝,是一把可以开启前朝宝藏的钥匙,那钥匙由两处组成,一是鲛珠,一则是……我沈家的螭玉。”
“这消息也不知是真是伪,但那螭玉虽是前朝废太子赠与我父亲的,却无什么玄机……”谢遗编着谎话,“只是谢忌似乎是认定了其中有什么奥秘,五年前拿了螭玉,如今又想要拿到鲛珠……”
“鲛珠……”慕容决沉吟良久,“这鲛珠失窃的消息,是近些时日传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谁拿了,流落在了何方……”
却是站在一边的梅韶倾施施然开口,道:“失没失窃,都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谁知道可不可行。”
他这般说着,又有意无意地瞥了谢遗一眼,眸中藏着些深意。
谢遗抬手用袖子掩住了口,轻轻咳了两声,面色苍白,一副柔弱病态。一直注意着谢遗的沈归穹忙倒了杯水递过去,喂谢遗喝了点儿。
他喝了点儿水,止住了咳嗽,才道:“虽然不知晓鲛珠失窃是真是假,但是……我思量着,总不能让鲛珠落在他手中……”
“五妹说的有理。”无忧师太道,“既然魔头想要得到这东西,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轻忽怠慢,定要阻止他为祸。”
慕容决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倒是在想,谢忌想要得到这两件宝物是为了什么。倘若前朝真有宝藏,想必这宝藏与复国息息相关,若是谢忌得到——”他目光在众人中扫过,意有所指。
无忧师太低低骂了一声“狼子野心”。
谢遗伤还没有好,说话也是费精神的,和他们勾心斗角地说了这么久,谢遗不由犯困起来。眼见一切都是朝他预料的方向发展,他略略松了一口气,半阖上眼开始打瞌睡 。
他闭眼闭得太早,因而没有瞧见梅韶倾望过来的一眼,目光很是意味深长。
沈归穹看谢遗靠着椅子,苍白的面孔上眉峰微微皱起,心下不由生出些爱怜之意,低声提醒陈珂:“沈五姑娘累了。”
陈珂瞧了瞧,对沈归穹道:“阿金,你送五妹去新收拾出来的那间屋里,待会儿把药熬上,醒了给他喝。还有那什么燕窝、老参什么的,叫厨下做了,给她补补身体。”
沈归穹:“是。”
陈珂又道:“这些日子你就在五妹跟前伺候着,保护好她。”
无忧师太也道:“不若叫我爱徒静若闲时也来陪伴沈五小姐,也好保护于她。”
陈珂道:“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沈归穹不由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有出声。他如来时一般,抱起谢遗离开了。
第62章 破春寒
风雨如晦。
马车脱离了官道; 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疾驰。
齐王扶着车壁,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太多的话已经骂不出来。怜奴缩在角落里,泪流满面却不敢哭出声; 唯恐被波及。
马车的速度终于慢慢缓了下来,颠簸也没有之前来的厉害。
察觉到这点的齐王略略松了一口气,坐稳了身子; 朝外头问道:“那人没追上来吧?”
外间一片沉默; 半晌听不见车夫的回答。
刚刚的松下一口气又重新提到了心口,齐王手心里不由沁出些汗来,他小心翼翼吞了口口水,眼角却瞥到了一边瑟瑟发抖的少女。
“你去。”他对她使了个眼色。
怜奴红着眼圈看着他,妄图祈求主人的些许垂怜; 她啜泣着呢喃:“……王爷……”
“去!”
少女咬住了下唇,慢慢挪了过去,她伸出颤抖的手; 几次触碰到马车门又滑开,最后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哭出声来,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伸手用力地将之推开。
马车门似乎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 紧接着传来的是重物坠地的声响。夜色沉沉风急雨劲; 怜奴被寒风暴雨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也没看清掉在地上的是什么。
她畏畏缩缩在那儿待了会儿; 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
“赵武……赵武……”她小声呼唤着车夫的名字; 却得不到回应。
天际一声惊雷乍响,雪亮的电光撕裂了浓重的暮色,将四下照的明亮,怜奴终于看见了遍呼不应的赵武。
他倒在马车下,喉咙豁开了长而狭的口子,血液早就淌了一地,被雨水浇洗稀释。
怜奴尖叫出声。
下一刻,她就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几步开外,静静地凝视着这边。雨水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淌,落在了衣裳的纹理之间,又顺着衣裳的下摆滴落。
闪电的光芒在滴落的水珠上擦过,映入了怜奴的眼,是氤氲着淡淡的绯红的。
血。
电光淹没在浩荡天幕的一瞬间,怜奴意识到了那丝绯红是什么。
沈归穹提着刀,慢慢地走了过去,他在漆黑夜色中视物如常,透过绵密的雨看清了浑身瘫软的怜奴。他一手提起了她的领子,丢下了马车。
少女委顿在地,泣不成声:“求求你,别杀我……”她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沈归穹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便挥刀掀了马车的车顶,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倒在车中的齐王。
没了车顶遮挡,雨水一瞬间浇透了齐王一身,他怯怯看着沈归穹,却还是挣扎着问出声:“谁派你来的!本王出钱!本王出更多的——”
他的声音忽然梗在了喉咙里,只是睁大了眼睛,惊惧地看着沈归穹抵在自己双眉之间的刀尖,因为过于恐慌,嗓子里传出不成句的可笑的“嚯嚯”声。
“鲛珠在哪?”沈归穹问。
“本王不知道!”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齐王颤抖地如筛子,牙齿打颤地道,“本王什么也不知道。”
沈归穹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微微挑了眉,就要挥刀。
“是皇上让你来的吗?!”齐王尖声喊道。
刀锋划破了雨幕,撕裂了风声,毫无阻隔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噗”地一声,是金属破开了血肉。
剧痛袭来,可是这样的疼痛里,齐王仍然清晰地听见了,那个人低声说了一个字——“是。”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沈归穹割下了齐王的头,提着,跃下了马车。
怜奴还是倒在地上,连动弹也没有动弹过。
沈归穹看了一扬手,将那颗脑袋丢进了她的怀里。怜奴当即尖叫出声,忙不迭地要将手里的扔出去。
沈归穹看也不看她,转身离去。
谢遗靠着软榻坐着,半阖了眼睛假寐。他的伤还没有好全,有时候说话说久了也觉得耗费精神,那些人见他需要静养,便少来打扰了,好在沈归穹伪装做阿金,每日都会将外界的变化说给他听。
今夜沈归穹去做他之前吩咐的事了。
烛花一爆,谢遗猛地惊醒。外头的雨下得愈发大了,白天推开的窗户忘了关,丰沛的水汽顺着敞开的窗户侵入了屋子里,慢慢地浸透了谢遗的衣袖,带出一分凉意。
谢遗微微蹙了眉,想要去关了窗户,又有些懒得动。
就在此时,桌上烛火一晃,一声轻响,一个身影顺着打开的窗户翻了进来。
谢遗还以为是沈归穹,抬眼一看,只见来人发如霜雪,眼瞳淡绯。
是谢忌。
“你怎么来了?”谢遗撑起了身子,看向他。
谢忌慢慢地走过去,脸上渐渐浮现些委屈之色,道:“我来看看师父。”
谢遗伸手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又问:“你的伤好了?”
“师父真的太过分了。”谢忌脸上委屈之色愈发浓烈,带着几分撒娇与控诉地道,“居然用那么厉害的毒,若不是阿蓝身上带了解毒的东西,拖延了片刻,你就见不到我了呢。”
谢遗道:“我自然是不希望你受伤的,只是不得不如此为之。”
谢忌听他这样说,脸上委屈之色褪去了些,道:“我知道的,师父一直是为了我好的。”他顿了顿,又问,“拿到鲛珠,我的病就能好了吗?”
谢遗看着他,抿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
谢忌便笑了起来,眼睛愉悦地眯起,瞳中波光流转,他一如儿时那般伸手抱住了谢遗的腰,撒娇一般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师父对我最好了。”
谢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目光复杂。
他养育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他心目中一统武林的最佳人选。倘若最后实在不得以……
他的手按上了谢忌的后颈——那是人的命门所在。
可是掌下的身体只是紧绷一瞬又放松了。
谢忌像是一只幼猫一般,温顺地埋在他的腰间,任由谢遗摆布。
谢遗收回了手,道:“起来了。”
少年慢吞吞直起了身子,眼中带着些不满,道:“我昔时也是这样,怎么如今就不行了?”
谢遗失笑道:“那时候你夜夜惊惧,非要我抱着你才能入睡,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能这样赖着?”
是啊,那时候你抱着我入睡,我所有的安稳都来自于你。可是现在,我所有的不安也是来自于你。谢忌这样想。
半晌,谢忌低低叹了口气:“倘若能一直和小时候一样就好了。”
他说着这话,霜色的睫羽低垂,遮掩去眼底深思,刚刚谢遗按上他后颈的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杀意。
谢遗要杀他?!这想法使得谢忌心头一惊,短短一瞬,诸多念头涌上心头,甚至恨不得就这样反手压制住伤还未好的谢遗,将沈归穹一直想做,却没有做的事完成。
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动。
他想不透谢遗怎么会产生那样的杀意,因而放松了身体,想要看看这个养大自己的男人到底会做什么。
若是能和小时候一样,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忧虑?谢遗也会一直对他好,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摆布利用?
谢遗只当他是在撒娇,无奈地摇了摇头。时候太晚,他不免觉得有些犯困,忍不住抬手掩住了嘴唇,打了个哈欠。
谢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他的脸色因为久病的缘故是苍白的,唇色也是寡淡的,唯独眼角——大概是困得厉害了,谢遗的眼角沁出一线红,有一种别样的、如琉璃一般易脆的美。
大概是沈归穹的前车之鉴,谢忌在谢遗看过来的一瞬间收束了视线,神态温顺地道:“时候不早了,师父你早些休息,我要走了。”
谢遗微微颔首,并没有看见谢忌转身的刹那,倏然转深的目光。
第63章 破春寒
谢忌伤势还未痊愈; 不敢久留,匆匆见了谢遗一面就走了。他走之时贴心地替谢遗关了窗户,教寒风冷雨不至于倒灌进来。
谢遗倦得不行,却还是忍着没去睡——他还要等沈归穹回来。
他迷迷糊糊打着瞌睡;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终于听见了极轻的一声窗户被推开的声响; 有浅淡的血腥味被风送至他的鼻尖。
谢遗睁开了眼睛。
昏黄烛光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将身上湿透了的衣裳脱下来。
谢遗看见他衣服脱到了腰间; 露出精壮的后背和腰身,那腰上留着一道浅淡的白印; 是当年被屠杀全族时留下的疤痕。
谢遗盯着看了会儿,直到沈归穹用冷水浸了手巾拧干擦身上,才回过神来。
“你今夜做了些什么?”谢遗问他。
沈归穹没转身; 只是淡淡陈述道:“杀了齐王,留了一个活口,想必用不了多久,当今陛下派人暗杀齐王的事就能传开了。”
这正是谢遗所期望的。
沈归穹用手巾擦干了两臂上的水,又忍不住问他:“鲛珠可在宫里?”
“我猜想不是。”谢遗道。
不过他觉得有一人肯定是知道鲛珠下落的,只是对方不肯说。
傅宸既然不愿意说; 谢遗自然要想办法让他说。
依如今的局势来看; 鲛珠若是一直不出现; 放任事态发酵严重; 天下必定大乱; 若是出现; 也是大乱。
倒不如……
谢遗想得出神,也没注意沈归穹已经擦干了身上的水,换上了干燥洁净的衣裳。
沈归穹走到他身边去,探出手轻轻碰了一下谢遗的指尖,只觉得触手冰凉一片:“你冷不冷?”
谢遗回过神来,抽回了自己的手,垂眸道:“还好。”
谢遗神情淡淡,沈归穹也看不出他的喜怒,有些尴尬地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带着几分询问意味的开口:“夜深了,可要就寝?”
谢遗轻轻点了一下头,伸手搭上了沈归穹的肩膀,由他抱到了床上。谢遗如今动作大了还是会觉得身上疼得厉害,所以也鲜少亲自下地行走。
沈归穹替他放下了帘子,把屋里烛火挑暗了点儿,退到了外间。他如今的身份是陈珂安排在谢遗身边的侍女阿金,每晚都要睡在外间守夜的。
谢遗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安眠了。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睡在外面小床上的沈归穹骤然睁开了眼睛,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翻,便有一枚粗长的缝衣针被当做暗器射了出去,在暗淡烛火下闪过一丝寒芒。
叮——
金铁相交的一声轻响,那枚针断裂在地。
又是几道疾风破空的声响,沈归穹翻身起来飞快躲过那几枚暗器,欺身向前反手和暗处的人对了一掌。
角落里花瓶被两人掌风殃及,摇了摇,眼看就要落下来。
沈归穹下意识看了眼屏风后,那是谢遗安寝的地方。他飞快退开身去,一手扶了一把花瓶,唯恐瓷器落地的声音会惊醒谢遗。
那人似乎也心有顾忌,没有再动手。
“你来做什么?”沈归穹冷声问他。
光和影的交界处,少年的声音透露出若有若无的嘲讽:“你竟然没死。”
沈归穹闻言脸色丝毫未变:“你很失望?”
“我有什么好失望的?”少年缓缓走了出来,雪白的发柔柔披了满肩,“只是有些惊讶,还能在此地看见你,毕竟……师父当日可是下了死手。”
沈归穹听出他话中带着刺,却只是微笑,道:“可是如今他却留了我在身边。”
一瞬间,少年艳丽如春日桃花花瓣的眼瞳中,温度陡然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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