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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纹之风起云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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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断送了——原来,竟是他!”
他一字字咬牙切齿地念来,丁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小声回了句是,片刻后问:“厉元帅差奴才来,就是想听听陛下的意思。”
江诀凤目一眯,轻轻念了四个字:“五马分尸!”
此言一出,直吓得丁顺打了个冷战,陪着小心应了声是,匆匆告退而去。
第六十三章
曲烈进来时,江诀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似乎早有预料他会出现。曲烈神色淡漠依旧,正色道:“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陛下?”
“朕知道你想问什么。此事朕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曲烈不应,垂眸径自道:“臣只想问,究竟我北烨前程在陛下心中,有何等分量?”
江诀微眯凤目:“想说什么就直说,朕不想猜也懒得猜。”
曲烈颔首,正色道:“为我统一大业,牺牲所有亦在所不惜,这话您十六年前跟臣说过,臣时刻不忘。今日只想问陛下,是否还记得当日所言?”
江诀盯着他看了片刻,点头。
曲烈神色稍霁,道:“那么陛下应该明白,比起杀了秦义,留下此人将计就计为我所用,显然大有裨益。”
江诀冷哼,不以为意,曲烈继续说:“此人既然是西平奸细,势必能从他口中探得一些西平内幕,而他既然能蛰伏至今,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人才?哼!差点害得朕家破人亡!的确是个人才!”
曲烈脸上露出个了然的神色,淡淡道:“原来陛下介意的,还是他让殿下遭埋伏中冷箭一事。”
江诀冷哼:“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这一声冷到骨子里,曲烈不禁怔然,继而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名君圣主之说,臣自然不屑,可世人却不尽然,今日这五马分尸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不知会引起怎样的喧嚣,还望陛下三思。”
他一拜后转身离去,眉眼微皱。
江诀待他一向纵容,有别于常人,此次竟然不肯退让,多少让他始料不及。
方走到门口,只见江诀闭目,压下心头所有不甘,沉声道:“回来!”然后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硬生生道,“人,朕先交给你,问不出所以然来,还是一个死字。况且,朕如何能让他死得如此轻松?”
曲烈一听,终是暗暗舒了口气,领命而去。
江诀负手站着,望着辽阔的天际沉沉叹了口气。
为达目的,牺牲所有亦在所不惜,这是何等的豪言壮语?
然而,年少时的豪言壮语,到如今看来,竟都成了一纸荒唐言。
哪里还能“牺牲所有亦在所不惜”呢?
※※※
五日后,北烨从杏林城撤军。
苏沫收到消息时,足有片刻的呆愣。
恭槐安候在一旁,分明看到他们天子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微微一震。
他暗自叹了口气,低声道:“陛下,切莫伤怀,以龙体为重。”
苏沫冷笑:“伤心?朕为何要伤心?北烨既已撤军,朕不知有多高兴。”
他将手中暗报一烧而尽,冷声道:“传阎崇武。”
阎崇武很快就进帐来了,见了苏沫屈膝行了一礼,道:“陛下找臣来,可是有要事?”
苏沫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道:“北烨已撤军,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明白了?”
阎崇武眸中有惊讶的神色一闪而逝,继而一喜,道:“末将在此预祝陛下得偿所愿。”
苏沫朗笑,笑容却没有到眼底,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快去办。
恰逢项欣素从帐外进来,与阎崇武擦身而过,见了阎崇武面目振奋的神色,不禁纳闷:“是有什么喜事么?”
苏沫不答,只淡淡问:“那日你与朕说过的话,是否还算数?”
项欣素微微一愕,点了点头。
苏沫目色一闪,盯着手中的龙纹白玉扳指瞧了许久,道:“那就这么办吧。”
“什么?”
项欣素满脸纳闷,苏沫喊了声恭槐安,恭槐安躬身上前,苏沫淡淡道:“传旨回去,就说朕已封了二公主正一品妃位,赐号贤妃,居永惠宫。”
“遵旨。”
恭槐安叩首领旨,冲项欣素开怀一笑,道:“奴才恭贺娘娘封四妃之位。”
项欣素犹在梦里,怔怔望着苏沫出神。
苏沫盯着地上那堆被烧成灰烬的暗报出了会神,头也不抬地问:“看着朕做什么?不高兴?”
“为什么?”
“为什么?”
“你那日明明不愿——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片刻后,苏沫抬起头来,眯起桃花眼盯着她灿烂一笑,一字一句道:“因为北烨已撤兵,丹丰即将成为朕的囊中物。”
项欣素不由一愣:“你是说——”
“不信?朕可以带你去瞧瞧。”
项欣素目中闪过一丝吃惊之色,一脸惊诧地问:“你不担心?”
“担心?胜利在即,朕有什么可担心?”
苏沫笑,甚至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项欣素盯着他瞧了会,目中有清明并怜悯的神色:“倘若我是你,此刻必定心急如焚。”
她方说完,苏沫就背过身去再没看她一眼,片刻后冷声道:“你知道什么?”
项欣素走上前两步,盯着他的背影望了须臾,幽幽道:“那日我与弁先生说话时,分明有人在外偷听,之后听说你责罚了柳公子,又听说那人遭了埋伏。不必深想,只须将这事前前后后一串,便能猜个明白。”
苏沫久久不应,良久后感慨道:“你很聪明。可惜了。”
“听说,那一箭正中他心口,不知……”
苏沫负在身后的手一颤,冷声道:“他的事你就不必操心。”
“你呢?能放得下吗?”
她方问完,苏沫就朗声笑开了,似乎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转过身来,直直盯着她,神色诡异:“唯有强者可以站在朕身边,我……朕相信,他不会轻易丧命。也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回到朕身边。”
项欣素苦笑,明知答案如此,却总是忍不住去探求,如此伤人伤己。
苏沫也不看她,幽幽说:“你可知道自己哪里最像他?”
“不知道。”
“你眼睛里的神采最像他,都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傲。不同的是,你是傲气,他却有傲骨。他即使手脚无力躺在朕怀里,没有半句怨言,也能让朕无可奈何,不忍动他半分。其实我很清楚,他会提防所有人,包括朕,也不忘探听对手虚实,像一只狐狸,狡猾之极。”
苏沫神色怅惘,项欣素无言以对。
或许情人眼里出西施,从来都是有道理的。
偏偏那个男人,也确实有着让男男女女着迷的魅惑。
像开在山巅的一朵雪莲,不容人染指,却无端惹人欲望,总想据为已有。
她转开脸去,不愿开到苏沫眼中炙热的神色,道:“他既然如此防备你,你为何还对他如此……”
话未说完,苏沫脸上就再次见了笑,神色温柔亦不乏怅然,低声喟叹:“当年若应了他的提议,或许今日就全然不一样了。”
可惜,世上本没有后悔药。
第六十四章
三日后,丹丰与西平永结同好的消息在十一国传了开来。
李然听江诀提起此事,不禁诧异:“丹丰公主?怎么从没听过有这号人物?”
江诀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是个由头,项启在他手中倒是真的。”
李然摇了摇头:“我看没这么简单,苏沫那个人一向精打细算,不可能没别的目的。”
“管他做什么?你只要想着朕和孩子就好。”
江诀低下头,拨了拨他颈间的长发,神色郁郁,“何况你这样夸赞旁人,就不怕惹朕嫉妒?”
“夸赞?”
李然揉了揉眉,有些哭笑不得,“你觉得我在夸他?服了你了。”
江诀不无委屈地将头埋进他颈窝里,道:“夸赞也好贬损也罢。总之,朕不想从你口中听到旁人的名字。”
尤其是西平尹谦。
李然懒得理他,凝神思索片刻,正色道:“听说你捉到那奸细了?”
“嗯?”
“别装,我都知道。”
江诀瞧他神色不像有假,觑了眼垂首站着的丁顺,眸光凌厉。
李然抱拳假意一咳,摆手示意丁顺下去。
丁顺得了恩赦,哪里还愿意多待,屈膝打了个千,兔似地溜了。
江诀在一旁瞧着,只觉得无奈,皱眉道:“朕早说过,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你都无须理会,好好静养,就等于安朕的心了。”
“行了,啰嗦!秦义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江诀沉默,沉吟片刻后道:“但凡被捉到的奸细,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朕已将他交予曲烈问话,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下场只会更惨。”
他目色深沉,似乎早下定了决心,李然凝眸深思片刻,抬眸直直望过去,道:“非得这样?”
“你想朕放了他?”
李然摇头:“也不是。那小子有点才华,不如留他一条命,以后再碰上定城那样棘手的问题,多少能派些用场。”
江诀不应,瞧神色似乎并不赞同。
李然盯着他看了片刻,没再多说,靠回榻上,阖眼懒懒道:“他既然是金科状元,有多少能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是人才就别浪费。他虽然是奸细,可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再考虑考虑吧。”
江诀沉吟良久,终是妥协:“容朕好好想想。”
老嬷嬷抱着孩子进来,见他二人正相对沉默,也不晓得究竟出了什么事,正犹豫着要不要进。
江诀眼尖,从门缝里见到明黄襁褓的一角,朝外头喊:“把孩子抱进来。”
孩子正醒着,因奶水足,只半个月的功夫,已长得有模有样。
江诀从老嬷嬷手中接过孩子,不禁诧异:“竟重了这许多?”
老嬷嬷掩嘴咯咯一笑,喜滋滋道:“得陛下护佑,咱们的小殿下如何能不受福泽呢?”
江诀听得眉眼含笑,连连点头,然后抱着孩子凑近李然,低声调笑:“不知逸儿知道他种的不是弟弟而是妹妹,会作何感想?”
李然面上一红,本想给他一记,可碍着一个粉嫩的小家伙到底不好下手,伸出一半的手又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江诀顺势将孩子放进他怀里,轻声道:“抱抱看,重了许多。”
李然对孩子轻重自然没什么概念。
事实上,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他还真没抱过。
江诀见他姿势僵硬,不觉失笑:“孩子如今还小,骨骼未长全,很是脆弱,小心托着她的脖子与腰即可。”
李然照着他的指示抱了一小会,终是觉得无趣,将孩子塞回江诀怀里,淡淡道:“我累了。给嬷嬷吧。”
江诀见他眉眼间的确有疲倦神色,暗自一凛,立马将孩子交给嬷嬷,作势要扶李然躺下歇息。
不巧,孩子竟放声哭了起来。
这一哭就没了尾,哭得小脸通红也不肯停歇,使尽了吃奶的力气。
奇怪的是,明明刚吃饱也没尿湿,急得老嬷嬷不知如何是好。
江诀自然也着急,但孩子还未出月,本就是容易哭闹地时候,着急也是无用。
他不无担心地看了眼李然,见李然正阖眼假寐,似乎被吵得有些不耐烦了,正欲让老嬷嬷将孩子抱出去,却见李然微微睁开眼,朝老嬷嬷招了招手,道:“抱过来看看。”
孩子一到他手边,哭声就渐渐小了,看得江诀暗暗咋舌,哭笑不得:“这才多大,就懂得认人了?”
李然盯着孩子瞧了会,深感惊奇。
更令人吃惊的是,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孩子竟睁着无墨圆丸般的眼睛望着李然笑了开来。
李然抚了抚额,非常无奈:“这才几天,她就能看见了?”
江诀闷笑:“纵使看不见,你身上的气味她总是认得的。”
李然皱了皱眉,似乎对他这个说法非常不喜欢,江诀笑着拉着他的手覆在孩子襁褓上,柔声道:“既然孩子如此粘你,让她睡你身旁,可好?”
“不行。我睡着了翻身会压到她。”
江诀轻笑:“朕在一旁看着,如何能出岔子。”
他边说拿起锦被给“二人”盖上,神色温柔,目色如波,好不体贴,老嬷嬷在一旁看着,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
李然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马车内,孩子不在身边。
江诀正捏着一张信纸在看,见他醒了,暖暖一笑:“醒了?饿不饿?”
“还好。”李然摇头,江诀探身过去,似乎是想给他塞了个软枕。
因为睡姿不佳的缘故,这一觉睡醒后,亵衣领口的三颗琵琶扣不知怎么就开了,露出好一片春光。
江诀这一探过去,正好迎上那一片春光,不禁目色一深,喉头一紧。
李然却全然不知,见他姿势僵硬,道:“怎么了?”
“无事。”
或许是有了孩子的缘故,那股子奶香味竟有了种经久不散的味道,无端惹人遐想。
江诀将软枕塞在他身后,轻声感叹:“好香。”
边说边伸出拇指在李然颈窝的动脉处摩挲,目光潋滟。
李然心头一跳,撇开脸,江诀闷笑着跟着侧了脸,啄了啄他的唇,轻声道:“不知道是孩子将奶香传给了你,还是你身上自有……”
“闭嘴!”
李然伸手一推,江诀竟也乖觉,笑着直起身子,顺道理了理他散乱的长发,神色亲昵有别于往日,甚至隐约有些不管不顾的放纵。
一瞧他这神色,李然就隐隐觉得不妙,垂眸一扫,正好扫到信纸上的两个字:选秀。
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六十五章
岳均衡看完手中暗报,凝眸出了会神,将暗报递给一旁站着的叶文志,沉声道:“会宁那边还剩多少人马?”
“五万不足。”
“竟然屠了朕近半数人马?”岳均衡冷笑,“看来是朕小觑了他季睢清。”
叶文志捻着胡须想了想,道:“北烨江诀精于谋算,此次若非他从中作梗,会宁必定已是我囊中之物,更甚者,连北烨都不得幸免。可惜无法一击即中,只怕会永成后患。”
岳均衡负手盯着那幅十一国地图看,然后在会宁的位置上点了点,目中有幽暗的光芒:“想不到毁朕棋局者,竟然是他小小会宁。”
叶文志叹了口气:“如今牵一发则动全身,陛下当早下决断。”
“你道该如何?”
“依臣之见,还是暂且撤军为上。丹丰地处西平边境,且两国如今已修下交好盟约,我国若贸然进攻吞并,势必会惹来各国反扑,到那时只怕会得不偿失,都城不保。”
“都城不保?你太杞人忧天了,叶相。”
叶文志摇头,娓娓道来:“并非臣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会宁一旦生变,势必会给我边城带了隐患。陛下,撤军只是权宜之计。西平虽吞下丹丰,但人人皆知,就丹丰位置而言,此地并非兵家久居之地。只宜快攻,不宜久守。西平吃下这块必争之地,也得有福消受才是。”
他神色笃定,岳均衡的眼神在会宁和丹丰之间扫了几个来回,末了叹一口气,沉声道:“朕倒要看看,他尹谦有无这个福分。”
叶文志听他如此说来,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岳均衡皱眉想了半晌,头也不回地问:“朕总觉得事有蹊跷。北烨本不该轻易撤军。”
叶文志尴尬地咳了咳:“臣听得一些传言,不知是真是假。”
“说。”
“据闻南琉璃然身受重伤,已久不见人,而北烨却新添了一名皇子。”叶文志抬眸望一眼岳均衡,道,“那孩子是在军中添的。”
“哪来的消息?”岳均衡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叶文志捋了捋花白胡子,继续说:“西平走漏的风声,属实与否还无从查证。只不过,臣倒是听说过一个山野传说。”
“山野传说?”
叶文志呵呵一笑:“正是。山野杂谈中曾有记载,凤凰身者,形为阳,兼阴神,可阴可阳,乃上古殷族血脉;流传至今,鲜有见者。殷族男子,婚配相交,得孕朱胎,为神赐也。”
岳均衡长久静默,末了沉声道:“此事太过荒唐,不足为信。”
叶文志不置可否,微笑:“臣倒觉得有几分可信。如今,北烨继大统者仅一人,倘若果然是那南琉璃然所出,形势倒越发耐人寻味了。”
岳均衡不应,瞧神色似乎是听进去了三分。
※※※
江诀似乎并不知道李然已看到了信中内容,只盯着他细瞧,末了轻笑:“要朕替你扣上吗?”
李然低头一看,不觉尴尬。扣好扣子,信已经没了踪影。江诀不提,他也懒得问。
一路晕晕沉沉,终于在二十日后到了罗城。
东城门外,鸦雀无声。
迎接天子回朝的仪仗迎风飞扬,一派宝相庄严之态。
所有人都垂首站立,保持绝对的静默。
圣驾近东城门时,文武百官三呼万岁的声浪便一声高过一声传了来,管道两旁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李然隔着帘帐往外扫了眼,隐约觉得这声势太过浩大,不像殷尘的作风,心有纳闷的同时,也存了一两分心思。
进了宫,方到凤宫的拐角处,一孩童着深紫锦袍束金冠往车驾的方向急急奔来。
隔着数十步的距离,李然已认出了那孩子,撩开帘帐作势要往下跳,然后就被江诀一脸惊骇地拦了下来。
不消一会,江逸就被带了上来,见了李然不哭也不闹,只双眼通红望着而他,神色倔强。
李然一伸手将小家伙搂进怀里,面带动容之色:“傻小子,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
江逸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颈窝里,摇了摇头:“逸儿不哭。爸爸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逸儿是男子汉,不能哭。”
李然失笑之余,没来由觉得心头一酸,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眼中有难得一见的温柔色泽:“果然懂事不少,值得嘉奖。”
江逸一本正经地摇头:“爸爸,我不要嘉奖。”
“哦?那你要什么?”
江逸盯着他瞧了片刻,就在李然越发不解之际,吧唧一下亲上他的脸,一脸满足:“我只要爸爸。”
李然朗笑,一把将江逸举起来,笑着亲了亲小家伙的俊脸:“还是个长不大的傻小子。”
江逸被逗得咯咯笑,江诀看不过去,劝道:“小然,你还没大好,别乱来。”
“知道知道。我有分寸。”
“真有分寸才好。”
江诀深深无奈,但瞧他二人闹腾的架势,也明白所谓的“我有分寸”是有待商榷的。
下了御辇,李然正抱着江逸往里走,冷不妨从身后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
江逸又惊又奇:“爸爸,谁在哭?”
李然尴尬地揉了揉眉,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倒是江诀轻轻一笑,道:“待会儿你爸爸会告诉你。”
江逸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乌墨圆丸般的大眼睛却不离尚在襁褓中的江若晖。
进了殿,江逸指了指老嬷嬷手中那个明黄襁褓,一脸好奇地问:“爸爸,他是谁?”
李然抚了抚额,正斟酌着该如何解释,才能既不让自己尴尬又让小家伙明白,还未来得及开口,三个丫头就一股脑喜滋滋地拥住了老嬷嬷,神色兴奋。
“咱们的二殿下可真是乖巧呢。”
“殿下必定吃了许多苦头。”
“好在有惊无险,二殿下长得甚好,果真得了佛祖庇佑,不枉费那六百六十六炷香火。”
“小六呢?这都好一会儿了,为何连他的人影也没见着?”
“那厮必定又在偷懒!”
“哼!说什么不离殿下半步,绝不让殿下少一根头发!看我待会儿不撕烂他的嘴!”
她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老嬷嬷频频使眼色却已是晚了。
第六十六章
李然抚在江逸头上的手一僵,继而苦涩一笑。
那三人这才意识到气氛有异,忙住嘴不敢多言,神色怯怯。
李然看不过,故作无事地摆了摆手,道:“那小子没食言,他的确……”
他说了一半,再没能说下去。
那三人一贯聪明伶俐,瞧神色已看出了李然神色有异,立马上前来好言安慰,没说两三句,自个儿倒是先红了眼眶。
李然叹一口气,道:“都别哭了,是我对不起他,连累他。”
“殿下别这么说,是奴婢没记性,忘了替他也烧一炷香。”
琉璃挨着巧馨依依地哭,独有月华一人直挺挺站着,双眼通红,她一贯比那两个丫头坚强,见李然神色黯然,柔声道:“小六子在天有灵,知晓殿下与二殿下平安无事,必定会欣慰的。殿下不必自责。”
李然有片刻的怔然,终是点了点头。
江逸看了看那三个丫头,然后回头来看李然,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竟十分懂事地伸手摸了摸李然的眉眼,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不哭。”
他方说完,众人皆愣,想来并未料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然伸手揉了揉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脑袋,目色动容,继而抬头问那三个丫头:“过段时间,我会带小六的骨灰回南琉,你们想不想跟?”
他方问完,琉璃和巧馨齐声问了开来。
“殿下,真的吗?”
“殿下,可以吗?”
到底是月华镇定,从容道:“殿下方从前线回来,又经长途奔波,小六子的事不妨等您身子好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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