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所有人都看了剧本,除了我[穿书]-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朋友笑着点头。
  晏无咎看了看,周遭就他一个人。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玩什么游戏?”
  “写字。”
  晏无咎被他拉着手走过去,在地上果然看到用树枝一笔一划写了很多字。
  看到其中重复的两个字,晏无咎笑了:“这个,是不是写错了。是在写你的名字吗?”
  小兔子点点头。
  看着地上的“辰羲”二字,晏无咎接过他手中的树枝,在旁边写下“晨曦”。
  “谁教你写得字,看看,哪个才是小白兔的名字?”
  虽然晏无咎笑容温柔好看,小白兔也很喜欢他,但这次,对方迟疑了下,没有昧着良心点头。晏无咎的盛世美颜失效了。
  小朋友接过树枝,在他自己写下的两个字上画了个圈。
  晏无咎微微挑眉,失笑,眼眸微弯:“啊,原来是辰羲,不是晨曦啊。”
  不怪晏无咎相差,一般人起名字都会想到晨曦,代表一天的开始,充满希望光明寓意的名字。而不是辰羲,这两个像是拗口拼凑出的字。
  小朋友微微嘟着嘴巴,并不说话,好像有些不开心。
  晏无咎摸摸他的头:“没有日光的辰羲,这个名字也很好啊。辰,是星辰,羲,与伏羲同名。哇,好厉害呀。”
  小兔子笑起来,很开心的点头。
  他好像不喜欢说话,笑得开心,也是安静无声的笑。
  又乖又怜。
  “辰羲,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能缠着客人没有礼貌。”
  晏无咎抬头看去,看到神情稳重微微不悦地看向他们的木天河。
  小朋友很听话,立刻从晏无咎怀里站直,看了看他,往木天河身边跑去。
  木天河虽然微微皱眉,神情并不真的凶,看得出来是真的关心疼爱那个孩子,拉住白辰羲的手,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他有什么损伤,这才平静看向晏无咎。
  “晏大人。不知道晏大人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晏无咎轻笑,笑完神情却一点点敛去表情,平静看着他,若非眼底残留的似笑非笑,已然称得上是凌厉。
  “木族长真客气,听闻封庄四族亲如一家,眼看木族长连白家造访什么客人都要事无巨细过问,看来传言是真的啊。”
  他笑着忽然说道:“可我怎么又听说,封庄四族,白家和另外三家分庭抗礼,三家联合才能与白家平起平坐。看木族长今日这番表现,想来这个平衡是打破了。不知道封家、公输家怎么想?”
  木天河就像一块巨大的山岩,沉默在那里,一语不发。
  “晏大人既已说了,封庄四族亲如一家,他们自然是乐见其成了。”
  晏无咎循声望去,看到儒雅淡定的白晓风。
  他面上并没有明显笑意,给人的感觉却光明温暖。渊渟岳峙,德高望重,不外如是。
  晏无咎只那一瞬眉宇凌厉,很快就温和收敛,微微颌首:“白族长。”
  “晏大人。大家既然同在王爷手下,又何必多礼。天河族长刚刚上任不久,脾性耿直不会说话。辰羲这个孩子跟天河投缘,封庄正值多事之秋,他也是关心则乱。望晏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白晓风说着,看了眼木天河。
  木天河立刻拱手一礼:“刚刚天河失礼了。”
  晏无咎似笑非笑:“白族长说得是,大家都在旭王手下做事。这点小事何足道哉,我来白族长这里,也是为此。天河族长没必要这般防备,倒像是欲盖弥彰。”
  木天河猛地抬眼看来。
  他神情虽然沉默,气质有些偏冷,阴沉,像是藏着什么心事,压得他疲惫不堪。
  但是,苍白眉眼之间并无叫人觉得不舒服的戾气和阴暗,就算此刻这样微微皱眉看着晏无咎,也只觉他眸光澄净,是个坦荡正直的汉子。
  所以,看来看去,就只有晏无咎嚣张跋扈,气场逼人,亦正亦邪,不像好人。
  晏无咎笑着,眨眨眼,从容散漫:“抱歉,我失言了。既然是小误会,那我以后可以常来跟小白……辰羲玩吗?”
  辰羲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只见晏无咎一直笑着,大家声音也都缓慢平和,便无忧无虑,此刻听了晏无咎的话,也期待地仰头看着木天河。
  木天河沉默地摸摸他的头。
  白晓风温和微笑点头:“自然可以。难得晏大人与这个孩子投缘,是他的运气。天河。”
  木天河松开手,小朋友抬头望望两位长辈,看到舅舅点头,立刻开心跑向晏无咎。
  晏无咎将他抱起,笑着蹭蹭他的脸:“叔叔带你去玩好吗?一会儿亲自送你回来。”
  小朋友坐在他怀里,开心地对木天河和白晓风招手。
  白晓风也笑着颌首,很放心的叫他们走了。
  等那一大一小两个人不见了,木天河才忧思深重看向白晓风:“大哥,怎么能叫辰羲和那个人在一起,万一……”
  白晓风温和坦然看着他:“堂堂鸦羽卫首领,岂会对一个幼童不利。我知道此人起势突兀,来历凶险,但他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一步,必然不是普通人。结个善缘也好。”
  “善,善缘?”木天河想到那人俊美贵气的面容,眉宇之间的华美绮丽简直凌厉逼人。
  听到他微微茫然的反问,白晓风笑了一下。
  “看人怎么能只看相貌,识人又怎能只凭言辞。端看他父亲入狱,外祖家败破亡之际,却能放心全权信任他,此人行事虽然看不出章法,却能数月之间,扭转乾坤,不但保全家人,还能叫禹城季家再上一层楼。旁人看着尚且凶险,何况是亲历其中。禹城季家几代皇商,看人的眼光怎么会差?”
  木天河依旧紧皱眉头,越发迷茫:“所以,是善缘吗?”
  “希望吧。”
  ……
  子夜时分,封庄北面义庄。
  晏无咎如约而至,顾月息已然在此。
  “如何?”
  顾月息点头:“封家的老祭祀,不是自然老死,是自杀。”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晏无咎眸光还是微微冷厉。
  顾月息凝眉思索:“木家、公输家两位老族长,再加上封家老祭祀,都是自杀。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秘密。”
  晏无咎冷声:“难道真的是因为丢了秘钥和密令,怕自己带累封庄,以死谢罪?或者说,他们故意藏起密令和秘钥,不想陪陵被打开?”
  顾月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抬眼怔然看向他。
  晏无咎立刻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这一点根本不通,因为陪陵是一定会打开的,藏起密令和秘钥并无用处。只不过是换种方式开启陪陵罢了。
  顾月息抬眼:“先回去吧。你是对的,这件事的起因可能在最后才去世的老祭祀那里。封家才是重点。明日我会彻查封家。”
  也只能如此。
  这种好像离真相就只差半步,却怎么也找不到跳过去的那座桥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但晏无咎明白,他们一定离真相很接近了。
  两人转身,往回走去。
  就在晏无咎转身的那一刻,背对着他的义庄门口,一株枝繁叶茂的槐树上,淡淡香气悠然而来。
  顾月息也闻到了那缕香息,更听到了那缕清风。
  好像只有一缕,弯折了树枝,轻轻摇曳,让出风道。
  什么情况,才会只有一缕风?
  机关!
  “小心!”顾月息立刻回转朝晏无咎拉去。
  但是,两个人这一转身,已然拉开距离,那冷锐幽蓝箭头,来势汹汹,已然近身。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六扇门排排坐,分叶子。
  老门主:这可是三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异株,很珍贵的,每年产量有限。
  风剑破:我不要,我只打架不验尸。
  诸葛霄:谢谢门主。(因为嘴甜很乖,被多分了一个。)
  ……案发现场……
  风剑破:我不行了,给我一个!
  诸葛霄:呵呵。
  顾月息:……
  风剑破:见死不救,你们……
  ……
  某义庄。
  晏无咎转身走出去。
  某捕快(小声哔哔):果然是个矜贵娇气小少爷,脸色都白了。
  顾月息(专心致志解剖):把我的薄荷叶拿给他……不必提我。


第76章 
  阴云弥补的黑暗苍穹下。
  风动; 花摇,暗香连同淬毒的暗器一同袭来。
  顾月息回头示警; 已然来不及; 只能眼睁睁看着暗器射向毫无所觉的晏无咎后心。
  晏无咎神色平和放松; 听到他的话抬头看来,并没有回头。
  电光火石间; 一道灰白身影眨眼间出现在晏无咎身后,那幽蓝淬毒的暗器一滞; 被什么东西一击,立刻朝来处返回去。
  晏无咎从容平静; 看着面色惊变的顾月息,长眉微挑; 对身后发生的一切并不关心:“顾大人不去看看; 这机关是怎么一回事吗?”
  顾月息没有动; 看着晏无咎的眼眸微动; 看向他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
  穿着灰白色僧衣的和尚,手执一串念珠; 眉骨线条犀利淡漠,眼窝微深; 眸光空寂; 薄唇紧抿。既四大皆空无欲无求,又宝相庄严杀伐决断。
  即便是夜色之中,一眼望去也叫人意外这僧人相貌过分的英俊和贵气。
  来自鹤玉的皇族,焚莲。
  六扇门从三月孤禅寺一案; 追踪这道虚无缥缈的身影近四个月,终于第一次见识到他的真面目。
  就是这个人,挡下了晏无咎身后避无可避的暗器。
  连近在咫尺的顾月息都始料未及,晏无咎却似乎对于这个人会出现,毫无意外。
  “你一直跟着我们?”顾月息说。
  焚莲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晏无咎缓缓眨眼,笑容微微一点便有七分绚烂,眉梢眼角却晦暗凌厉:“大师是外祖父特意请来看护无咎的,自然要跟着我。顾大人和我约在此处见面,没有注意到被人捷足先登,黄雀在后吗?”
  顾月息眉目微沉,愈见清冷:“此事是顾某之过,叫晏大人遇险。”
  他不再多言,脚下一点轻盈飞上那处暗箭射来的槐树。
  这株槐树不同于山下那些自番邦传来不久的刺槐,乃是中原本有之物,故此年代久远,树高叶繁,刚刚进入花期不久。
  很快,顾月息下来。
  “是一道简易机关,可以手动操纵,也可以设置触发条件。”他看了焚莲一眼,平静道,“这位大师刚刚将暗器打回去,听音似乎有刺中什么,或许可以查到对方是谁。”
  晏无咎矜持淡淡颌首:“那就拜托给顾大人了,告辞。”
  顾月息知道,他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受到了威胁,决计不会心情好到哪里去。才会连散漫玩笑的阿月也不叫。
  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去,神情淡漠的僧人仅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一点也不陌生,就像是早就认识他顾月息了。
  想到焚莲所用的念珠武器,看来当初的推测没错,他们刚到清苑县时候,那个夜袭他们的神秘黑衣人,就是焚莲。
  顾月息站在原地片刻,闭眼静下心来,把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慢慢在脑中重新复原一遍。尤其是今夜,晏无咎遇袭前后的每一个细节。
  凶手为什么要袭击晏无咎?为什么是他?
  突然,顾月息睁开了眼睛,眉头皱起。
  他面容冷静无波,变幻方位走了几处地方,又再次回到树上机关之处看去。
  顾月息落地,手指微微紧握,眉宇清冷之色愈重,淡淡道:“果然如此。”
  他发现了什么?
  晏无咎也在想这个问题,会不会被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当然是发现他的武功突然变高了许多,尤其是内力简直凭空涨了一大截。
  那道暗器速度何等的快,以顾月息的距离都来不及出手,能等到焚莲后发而至,理论上是不可能的,要么是顾月息判断失误,要么就是暗器的速度突然变慢了。
  事实就是后者。
  是晏无咎内力外放,和后背射来的暗器相持,给焚莲争取了时间。
  所以,晏无咎此刻眉宇微蹙,在意的也根本不是顾月息有没有发现事情不对,而是焚莲有没有发现,他突然内力大增,武功变强。
  若是发现了,会不会意识到,在他走火入魔的时候,晏无咎趁他傻乎乎神志不清,骗他结了认主契约?
  若是这都发现了,会怎么对他?
  他们一路往回走,一路沉默不语。
  晏无咎比焚莲快半步,只知道身后那个妖僧一直跟着他,却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在想什么。
  无论如何,思前想后坐以待毙不是晏无咎的风格,他突然止步,神情冷凝,平静说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一直偷偷跟着我的?”
  是的,就算理亏,也要先倒打一耙,这才是嚣张跋扈爱作死的骄纵少爷会干的事。
  身后的僧人也止了步,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晏无咎眉宇微蹙,立刻回身看去。
  却见,焚莲眼眸半敛,额头薄汗,面色苍白,沉默不语。
  晏无咎看向他的手,便见到指尖有什么液体滴下来。
  “你不是把暗器打回去了吗?怎么会?”
  焚莲声音淡漠无情:“是子母镖,一旦受到反击,会立刻一分为二,有一道细针射出。公输家擅长天下所有奇技淫巧,你在此查案要倍加小心。”
  他顿了顿,抬眼看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本就线条犀利的眉骨,这样眼眸微敛成狭长的样子,因为冷汗和苍白,便显得极致冷静而危险。
  好像不是一具有正常体温和情绪的活人。
  晏无咎被他看着,冷面矜傲的面容之上瞳孔骤然一动。
  焚莲薄唇微动,专注地盯着晏无咎的眼睛,略尖的瞳眸一动不动:“很好。你的武功高了很多。但是,从哪里来的?”
  晏无咎从没有当真畏惧过这个妖僧,但这一瞬的感觉很糟糕,下意识想要后退,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他也真的退了,冷冽声音声线压得极为冷静:“这一点,等明天天亮以后再说。”
  他顿了顿,声音低缓:“你受伤了,暗器上有毒吗?你看起来,不太好。”
  “走!”
  晏无咎皱眉,紧紧看向焚莲。
  焚莲站在原地,长眉冷冷骤起,半敛半阖了眼眸,微微垂首并不看他,眉骨到鼻梁的线条,锐利又冷漠。
  他又说道:“走!”
  这种冷厉警告的口吻,还从未有人对晏无咎说过,便是妖僧自己,也没有过。
  晏无咎却没有生气,他直觉很不好,妖僧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像一个极具混乱矛盾的力量的混沌体。
  他一言不发,立刻听从焚莲的话,运起轻功消失在焚莲的视线里。
  那个人一动,焚莲就猛地抬起眼睛,就像是猫科动物对于背对自己逃跑的猎物有一种印刻在天性里的捕猎冲动一样,他下意识就想抓住那个人。
  但残留的克制还在起作用,焚莲的的身体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执行突然而来的汹涌执念。
  直到那道玄衣身影彻底消失在前方微弱夜色里,焚莲冷厉的眼眸失去最后一点执念支撑,垂落闭合。
  他整个人也单膝跪倒在地,很快彻底失去意识而昏厥。
  乌压压的天穹阴云风动,厚重的云层经过连日来的阴霾,终于决定裂开一道淡淡罅隙,叫微弱的月光透出几缕空明。
  浓厚的夜色披上淡淡朦胧的光。
  那光落在僧人灰白的僧衣上,滴着鲜红血液的手指,缓缓蔓延一枝半透明的叶脉,沿着手指在肌肤表层生长抽枝。
  奇异诡谲的纹络,一路生长到僧人的后颈处,才停。
  寂静的田园山野间,生着一片片闭合了花瓣的葵花田。
  一个人自那花田里慢慢走来,隔着几步站定,折了一株葵花戳了戳地上的僧人。
  葵花茎叶上毛茸茸的,蹭到人的肌肤并不舒服,似乎以此确定了地上的人不会诈尸,那人才随手丢掉花枝。
  “啧。还要把你搬回去。”
  去而复返的晏无咎蹲下来,在闭眼彻底失去直觉的僧人脸上不悦地戳了戳。
  即便是昏睡过去的焚莲,神情和圣僧状态也不一样,眉宇虽然并没有紧皱,但也给人一种背负着什么既轻且沉的负重,自我放逐人间的冷静克制。
  无欲无情,却偏执。
  虽然焚莲很沉,晏无咎背起来不轻松,但是他本身就算武功不高的时候,也是常年锻炼的,至少打服几个纨绔衙内,在清苑县那一亩三分的作威作福绝对没问题。
  现在借了焚莲的内力后,更是没少研究鸦羽卫搜刮来的武功秘籍。
  所以,虽然累,背着这个大活人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难的是,背上的人看着只是高了点,居然死沉。
  昏过去后,没有配合,晏无咎背起来就更不舒服。
  没多久,额头就一点薄汗,好在距离也不算太远,才没有干脆把他丢在路边不管。
  “秃驴,我这也算取之于你,用之于你了。等下你醒了敢凶我,就是恩将仇报。你记住了,我的恩情没那么好还,算利息的。”
  “你怎么那么沉?不是吃素的吗?”
  “重死了,要不你躺在路边先晒晒月亮,你不是挺喜欢拉着我看月相的吗?”
  “算了,要是死了丢了,还得重新找个充内力的打手。”
  “你武功不是挺高的吗?连六扇门第一高手的手脚说打断就打断了——是你干的吧?怎么轻易就中了人家的蛊毒?连接个暗器都中招?”
  ……
  背上的人一直没有回应,那透明的藤蔓吸饱了手指的血液,呈现淡淡的粉色。
  晏无咎背着焚莲一路走,因为契约的缘故,那藤蔓不知何时也悄悄出现在晏无咎脸上。
  是半透明的霜色,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晏无咎的藤蔓出现的时候,焚莲手指的伤口不知何时慢慢愈合消失了,他身上的藤蔓也慢慢消退,最后只有一道青蓝色的,仿佛刺青一样的叶脉留在焚莲的后颈处。
  头顶月光破开厚厚的云层,投下的清辉又多了几分明亮。
  背上的僧人眉睫微动,冷峻的面容仿佛消融了所有尖刺,缓缓变了神情,迷茫而圣洁。
  “……无咎……无咎……”
  微弱的声音,直到第二次响起晏无咎才注意到。
  他止了步,抬头看看天上露出一角的月辉。
  “……无咎……七月十八……”背上的呢喃微弱地说着。
  可是,今天是七月十九,这一日的月叫作寝待月。
  托那个总是拉着他观月的妖僧的福,晏无咎也算涨了点知识。
  啊,不对,子夜过了,现在已经是七月二十。
  “子时过了,应该算是七月二十。莲莲。”
  虽然没有看到背上的人的脸,但是晏无咎就是知道,现在是谁。
  他声音,比初秋的夜风清冽,尾音淡淡,似轻佻似清甜。
  “……已经,四天了吗?放我下来。”
  晏无咎想了下,背上的人是糊涂了,没有那么久:“七月十六夜不是还见过吗?十七、十八,这两日没有月亮,应该是两天。”
  不是这件事,背上的僧人缓缓睁开眼,神情慢慢恢复清醒。
  说好了三天后来取画的,已经超过了。
  晏无咎并没有将人放下,长眉微挑,坏脾气又不耐:“你醒了就好,知不知道你多沉?又不听话,再晚一秒,我就把你丢到花田里不管了。”
  “嗯。”背上的人叹息一样,温柔安宁的回应,一点也没有被威胁嫌弃了的自觉。
  那矜傲坏脾气的人,理直气壮挟恩图报:“知道就好,以后要报答我。我的背上除了阿湉,就背过你。”
  “阿湉是谁?”
  “我表兄家的小朋友,四岁的小仙女,有问题吗?”
  “……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不喜欢。”他忽然声音一软,又坏又甜,“要是像莲莲的话,就喜欢。”
  背上的僧人神情沉静安宁,眼底漫上薄如月色的静谧欢喜。
  他知道自己受伤了,也知道,受伤的是他所不知道的那一半自己,晏无咎背着的本是那个焚莲。
  如果是之前,多少都会为此而嫉妒。
  但现在没有了。
  焚莲环抱着晏无咎,轻轻说道:“可以了。已经痊愈了。”
  他把受伤的手指递给晏无咎看,那上面果然光洁完好,一点破皮都没有。而流出的血液因为被藤蔓吸干而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只有他们走过的地方,土地里有一些细碎的晶体碎粒,明日日出一晒,就会化为水迹。
  晏无咎若有所思,想起雨霖铃的植蛊上好像是有记载,某种条件下,主人和宿主亲近,可以催发植蛊繁衍,而加速植蛊宿主的伤势痊愈速度。
  那种条件,需要宿主心甘情愿效忠信任于主人。
  越是亲密无间,心意相通,愈合的速度就越快。
  “放我下来吧。”
  晏无咎这次没有坚持。
  焚莲还有些虚弱,却不是来自身体上的。
  那点毒物和失血,并不至于叫焚莲失态至此,更重要的是,晏无咎的遇险激化了焚莲走火入魔的痼疾。
  所以,那时候的焚莲才不敢叫晏无咎留下。
  他从来就没有痊愈过,也不存在好转。
  否则,又怎么会有现在这个一张白纸的圣僧?
  一张白纸的圣僧,面容沉静沉稳,手指轻轻抚去晏无咎额头莹润的薄汗。
  他的身体的确没有问题,只是精神无比虚弱,像是被打碎割裂,重铸。
  虽然自己明明有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