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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绿帽[快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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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地听着季榆那带着明显的笑意的声音,百里承侧过头去看了这个比自己要矮了许多的少年一眼,突地张口问道:“我们去你的父母那里一趟吧?”
  脚下的步子猛地一顿,季榆说了一半的话语戛然而止。他转过头,看向表情认真的百里承,黑沉的双目中,看不出多少情绪。
  季榆父母的尸骨并未被百里承带到这个地方来,而是安葬在了两人故乡的一座小山顶上,在那个地方,能够看到整个村子当中,最美好的景色。
  清晨的曦光会唤醒林间吵闹的鸟雀,日暮的夕阳则会染红那如碧的湖水,便是到了冬日,被白雪所覆盖的山林,也有着无法用言语描绘的醉人。
  季榆曾在那个上面待了整整三天三夜,才终于支撑不住,被百里承给抱了下来。
  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那里,就如同忘记了那处长眠着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一般。
  反而是百里承,总是会隔上一段时间,就去那个山坡上祭拜一番,和那已经逝去的两人,说一说边疆近日的情状,以及季榆近来的状况。
  百里承从来不会告诉季榆,他离开的那一段时日是去了哪里,但季榆却仍旧能够知晓对方的目的地。
  季榆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这种时候,毫无来由地提起这种事情。
  “你总有一天得去面对他们。”没有避开季榆的视线,百里承看着他的双眼,缓慢而坚定地说道。
  他很清楚,当初的那件事对眼前的这个孩子,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有一段时间,他忍不住觉得,这个人是希望能够随着自己的父母,一同离去的。
  那一阵子,他甚至都有些分不清那个孩子,和那些精致的人偶的区别。
  约莫正是因为这样,在对方终于表露出了些许生气的时候,他才会宛如对待易碎的瓷娃娃一样,一点委屈都不舍得让对方受吧?
  也亏得他这么折腾,居然没让那个小家伙,变成那些豪门中的纨绔子弟。
  听到百里承的话,季榆沉默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就像我们两个人,终有一天都会碰上生命中的另一半一样?”
  没有想到季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百里承不由地怔住了,陡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这句话当中,带着的那几分未曾掩饰的怒气,却想不明白这股怒气从何而来。
  百里承的心里十分明白,就算季榆对前去祭奠父母的事情表现得再抗拒,也不可能真的对此没有一丁点的期待。
  这个孩子或许对那两个抛下了自己,擅自离去的人抱有不满,但藏在这份怨气背后的,却是对那两个人深深的眷恋。
  “你知道吗?”思索了一会儿,百里承开口说道,“对于许多人来说,‘总有一天’代表着‘永远不会’。”他并未直接去回答季榆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在他明确自己对眼前的这个人,抱有那样的心思之后,想要再说出和以往一样的话来,就变得无比艰难起来。
  “那些人每当面对自己不敢去做的事情,就会用‘总有一天’来搪塞自己,”他转头看向逐渐吞没了夕阳的余晖的天际,轻声说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他们的生命燃尽,都没能见到另一番景色。”
  于这些人而言,这几个字代表着一种畏惧,一种向往,一种自己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触碰的伤口,一起随着他们那匮乏的勇气,长埋于地下。
  “你不是他们当中的一人,”百里承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季榆的脑袋,笑着问道,“是吗?”
  许是百里承的语气太过温柔,又许是他的掌心太过温暖,季榆一时之间有点回不过神来,只怔怔地看着对方,许久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明明……”好半天,季榆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明明刚才说了‘总有一天’的人是你。”
  “对,”听到季榆的话,百里承顿时笑了出来,“是我说的,”他感受着指间柔顺的发丝,眼中的笑意愈深,“所以我才要将这件事化为行动,不是吗?”
  “你会陪着我的,”收回落在季榆发间的手,百里承轻笑着问道,“对吗?”
  “……嗯。”
  少年不大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只瞬间便消散了开去。


第81章 第四穿(十四)
  初冬的寒风卷走了枝桠上最后一片枯叶; 南迁的鸟儿也早就没了踪影,往日里无比热闹的林间此时显得分外萧瑟,仅能见到几只还未储存够果冻的食物的松鼠; 还在四处蹦跳着寻找便于贮藏的果实。
  挥手惊走了一只停留在树杈上的麻雀; 季榆小小地吐出一口气,放缓了身…下马匹的速度。
  一个不大的村落出现在他的视线尽头; 那几分说不上来的熟悉之感让他有些踌躇;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向前。
  说句实话; 与这个地方有关的一切记忆; 在他的脑中; 都已经开始模糊了,就连当初在那埋葬着他的父母的山坡上坐了整整三天的事情,都是百里承后来才告诉他的。他唯一记得的,大概就只有那入眼处,倒映着夕阳的湖面了。
  那个画面就仿佛被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底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
  “怎么了?”身边传来的声音拉回了季榆的注意力,他转过头,看向眼含关切的人; 略微愣怔了片刻; 便回过了神来:“没什么; 只是……”
  有一点如书中所说的那样……近乡情怯。
  马贼来的那一天; 所幸百里承带着人赶到得及时,村子里并没有出现太多的伤亡,只是对于那个在这一场灾劫当中; 失去了双亲的孩子,村中的人想来并不会有多少人记得。
  比起季榆这个将近十年没有见过面的人来,住在这个地方的人,或许还对百里承这个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并且时不时地前来祭拜故人的人,还要更加熟悉。
  ——可不管季榆的心里多清楚这一点,只要他一想到这里就是他出生,并且和那两个人一同生活过的地方,他就忍不住感到一阵心悸。
  那种陌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情感,从心底未曾察觉的深处,一股脑儿地奔涌出来,让他控制不住地生出些许无措来。
  “如果你真的不想过去,”翻身下了马,和季榆一同站在村口处的岩石旁,百里承垂在身侧的手略微动了动,忽然开口说道,“我们可以过一阵子再来。”
  并非他在这种时候陡地打了退堂鼓,他只是蓦地觉得,自己这心血来潮的决定,着实有些突然了。没有任何征兆地,就拉着一个将那些想要忘记的往事深藏于心底的人,直面那过去的一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一种残忍的事情。
  他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做出强行推着季榆往前走的举动来。
  然而,听到百里承的话之后,季榆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想……”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朝远处的绵延的山坡看去,“……去看看。”
  直到踏上这片土地,他才陡然间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念那两个,他连面目都已经记不清晰了的人。
  “你会陪着我的,”收回视线,季榆侧头看向身边的百里承,双眼中带着少有的惶惑,“……对不对?”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胆怯的人,可在这种时候,若是没有这个人支撑,他或许永远都提不起勇气,去迈开那前行的一步。
  “那是当然,”百里承伸手将季榆的手拢在掌心,试图借此来将对方所需要的力量传递过去,“不管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哪怕天涯海角,哪怕地狱天堂。
  收紧了握着季榆的手,百里承在心中许下了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诺言。
  感受到百里承的掌心传来的温度,季榆浮在半空的心倏地就沉凝了下来,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宁。
  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为重要的凭依。
  “那……”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季榆睁开双眼,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笑容,“……我们走吧。”
  一起去将那原本可能会成为“永远不会”的“总有一天”,变成“现在”。
  “嗯。”百里承见状,眼中的神色不由地柔和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的目光,有如令人沉醉的深湖。
  而季榆,就是那溺死在其中的鱼。
  两人将马匹绑在路边的树上之后,就徒步往村子里走去。
  因着当初马贼的事情,这儿的人对于骑马来此的人,有一种无法放下的戒备,他们只是来此祭奠故人,并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些招摇的好。
  田野间堆着晒干的稻草,摞得高高的,跟一间间小房子似的,有撒欢的黑狗在田埂上奔跑,惊得停留在地面上的麻雀尖叫着飞起,扑棱着翅膀,没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许是前些日子落了雨,脚下的泥土有些湿润松软,踩上去有种别处没有的柔软触感。想要透口气的地龙从地底探出头来,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不明显的小洞。
  在一处结满了果实的柿子树下停下了脚步,季榆仰起头,看着那没有任何叶片枝杈,脑中忽地浮现出一个面颊有些圆润的孩童,被一个面目看不清楚的男人抱着,伸出粗短的手,试图去够那枝丫上的果实的情景。
  “这个地方……”指尖轻轻地触上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枚柿子,季榆的神色有些恍惚,“……我来过。”
  明明他连那个人的样貌都已经记不得了,可这本该一同遗忘的事情,却在这种时候,这般突兀地冒了出来,让他的鼻子有些莫名地发酸。
  “还有那里——”他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口池塘。
  那个看不清眉眼的女人,曾在来这个地方浣洗衣服的时候,将他放在边上的一处石头上过。
  结果有一回,一直都十分乖巧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追着一只跳上来的蚂蚱,爬出了好远的距离,对方回头找不着人,急得险些都要哭出来了。最后好不容易找着了他,气急了直接就揪着他揍了一顿屁…股,他哭得撕心裂肺的,就跟待宰的母猪似的,那之后的好一阵子,他都拼命地躲着对方,生怕再被按着打一顿。
  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季榆忍不住有点想笑,却又无端地有点想哭,那些他原以为离他无比遥远的回忆,一下子就来到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那种复杂的情绪,让他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我……”和百里承交握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了几分,季榆的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惶惑,“……分明连他们的样子都……”
  “你不需要记得,”不等季榆说完,百里承就出声打断了他,“若是你真的想要知道他们长什么模样,”对上季榆稍显湿润的双眼,百里承放柔了语调,轻声说道,“只需要看一看铜镜里的自己就行了。”
  眼前这个名叫季榆的人,正是那两个人血脉相连的亲子,不是吗?
  “我们……”听到百里承的话,季榆的双唇略微张开,像是在寻求什么一般看向百里承,“……长得像吗?”
  他和他的爹娘?
  百里承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小声地叹了口气:“不像。”
  百里承是见过季榆的娘亲的,那人的样貌至多只能算是清秀,并不似季榆这般精致,至于季榆的父亲,或许早先该是个俊秀的男子,只是一场意外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百里承并未见过对方完好的样貌。
  只是,他总觉得,季榆也该是和那个人长得不像的,如若不然,他每次见到季榆的时候,都定然会不可避免地想到另一个人。
  百里承也说不上来,这对于他来说,到底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是季榆真的和那个人长得相像的话,他大抵就不会对其生出那样的心思来了,可若真是如此,他或许……又会后悔了吧?
  所谓的感情,本就是这般古怪而不可控的东西。
  被百里承这丝毫没有修饰的直白回答给弄得一愣,季榆的嘴唇动了动,忽地笑了出来:“你就不能撒个谎骗骗我?”
  再说了,既然他和他的爹娘长得不像,刚才这人说的,让他想那两个人的时候,就照一照镜子的话是怎么回事?
  “你不需要。”见到季榆的反应,百里承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他看着季榆带笑的双眼,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不需要。”
  那种用以哄骗不敢面对事实与真相之人的言语,眼前的这个人,并不需要。
  看着季榆伸手摘下了一个早已熟透了的柿子,百里承想了想,出声问道:“要去你以前的家中看一看吗?”
  这本就不是个多大的村子,就是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都用不了一刻钟的时间,从这里到那栋宅子,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
  手上的动作一顿,季榆的面上浮现出些许迟疑的神情。他不确定自己此时有没有准备好,去接受那些试图被他埋葬起来的一切。
  但是最后,他还是小小地点了下自己的脑袋:“好。”
  正如百里承所说的,他总是需要去面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的。
  百里承见状,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几分。
  他的孩子,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坚强。
  季榆的家门前有一株桂花树,这个时候,上头的花儿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片绿得发亮的叶片,拥簇着一些仅剩的米粒大小的花朵,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宅子百里承一直都有请人打扫,但长久无人居住,这栋屋子看起来,总归是少了几分人气。
  季榆在门外站了许久,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脚下的地面上还带着些许暗色的污渍,季榆知道,那是无法清理干净的血迹。
  那一天,直直地闯入村中的马贼砍断了他父亲的手脚,刺穿了他母亲的腹部,那个本该只能躺在地上的女人,却抱着他,一路从后院爬到了玄关处,直到手持长…枪的百里承破门而入,才咽下了喉间的最后一口气。
  而那,也正是季榆第一次见到身边的这个人。
  那个时候的百里承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眉目间却满是战场上厮杀之人才有的冷厉,手中的长…枪的枪…尖还淌着血,有如从地狱中爬上来,取人性命的罗刹。
  在那一瞬间,季榆连恐惧都忘记了,只知道睁大了双眼,傻愣愣地看着对方,直到那个一枪穿透了一个马贼的胸膛的人俯下…身来,小心地将他搂在怀中,低声安慰:“别怕。”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当时的那个画面,季榆仍旧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对方身上的温度,他现在都仿佛还能清晰地感受到。
  住在附近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前来探查,那个妇人显然认出了百里承,面上的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感激:“百里将军?”她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在见到百里承身旁的少年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我是季榆。”不等百里承开口,季榆便上前一步,温声说道。
  “季……?”妇人闻言愣了一瞬,继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小榆?”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注意到对方眼中稍显困惑的神情,才想起来对方或许不记得自己了,“你以前都喊我‘沈姨’,那会儿你特别喜欢我做的糖炒栗子,一有机会就会跑到我这儿来,眼巴巴地……”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多年未见,那早已生疏的关系,硬生生地把话头止了下来,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他们都知道百里承带走了季家两口子留下的孩子,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没能见上对方一面,久而久之,就极少提起来了,唯有百里承来过之后,会偶尔说上一两句。


第82章 第四穿(十五)
  “沈姨!”听到妇人的话; 季榆弯起眸子,没有任何犹豫地喊了一声。
  纵然他并不记得对方所说的那些事,可眼前的人身上所传递的那份善意; 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哎!”妇人闻声很是高兴地应了一声; 脸上的笑容真切动人。
  “让姨看看,这么多年没见; 都长这么大了……”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将眼前这个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少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妇人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角; “季大哥季大嫂肯定会很开心的……”
  “对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头看了百里承一眼,“你们今儿个过来,是来看他们的吧?”
  “正好我家里前些日子酿了些季大哥最喜欢的米酒,你们带点过去吧?”见季榆没有抗拒的意思,妇人径自牵起了他的手,往自己的家中走去,“还有刚炒好的糖栗子; 小榆你应该很久没有尝到过这个味道了吧?就算别个儿也有这东西; 那味道肯定也和你沈姨做的不一样!我可是记得; 你小时候……”
  妇人一边一刻不停地念叨着; 一边还不忘时不时地打探几句季榆近些年来过得如何,就仿佛中间相隔的那十年根本不存在一样,她手中牵着的; 还是当初那个跟在她的屁…股后面,摇着小尾巴要零嘴的小娃娃。
  看着眼前的人面上那真切的喜悦,季榆的唇边不由地浮现出一抹笑容,先前在屋内生出的些许压抑,也在对方的话语中消散了开去。
  在沈姨家中耽搁了好一阵子,当百里承和季榆拿着对方硬塞到自己手中的一大度东西,来到立着墓碑的山坡顶上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似血的残阳悬在地平线上方,被风吹皱的湖面上铺着一层霞光,瑰丽得动人心魄。
  季榆将手中那据说是自己的父亲生前最喜爱的米酒倾倒在石碑前,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我回来了。”
  时隔那么多年,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他所能想到的,所能说出口的,唯有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而已。
  带着熟悉温度的手掌落在季榆的头顶,那轻柔的动作,让他有种莫名的心安。
  “百里,”站在那儿看着夕阳一点点地沉入地面之下,季榆突然出声说道,“我们在这儿睡一晚上吧?”
  不是去村里的屋子,也不去找能够栖身的山洞,而是就在这里,在这个他的父母沉眠的地方,睡一晚上。
  并非为了什么多陪这两个人一会儿飞目的——事实上,就连季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来,他只是……无端地想要这么做而已。
  “好,”对于季榆的这种要求,百里承自然不可能拒绝,他看了一眼被他们放在一旁的一些琐碎物件,忽地轻声笑了起来,“反正连口粮都已经一起带来了。”
  听到百里承的话,季榆忍不住也转头看了那一堆村子里的人塞给他们的东西,面上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哪怕隔了这么多年,哪怕他连那些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可这个地方,终究还是他的故乡。
  天边的日头终于彻底地沉没了下去,黑暗只一瞬间就笼罩了下来。
  “要尝一尝吗?”将已经开封的酒坛朝百里承晃了晃,季榆笑着问道。
  他可不是那种习惯将一整坛酒都供奉在墓碑前的人,哪怕这会儿躺在那底下的,是他据说嗜酒如命的父亲。
  毕竟,酒这种东西,若是只有一个人喝,总是会少了些味道,不是吗?
  “那是自然,”显而易见的,在这种事情上,百里承也抱有同样的看法,“哪有让他一个人喝酒的道理?”这么说着,他接过酒坛,向另一边扬了扬,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他还记得,当初那个人还在军营当中的时候,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在和别人一起喝酒的时候,趁着对方不注意,自个儿把酒给喝完,闹到最后,旁人见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捂紧了自己的酒坛子。便是后来成了亲,这习惯也没改,不知因为这,受了自家媳妇儿多少数落。
  想起那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朝自己抱怨这些事的模样,百里承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些微的笑意来。
  带着些许甘甜的熟悉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百里承在心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
  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好酒,纵然那个家伙总是抢人的酒喝,仍旧有人乐意在喝酒的时候喊上他。
  侧头看了弯着眸子看着自己的人,百里承将手中的酒坛递了过去,笑着问道:“试一试?”
  季榆的年岁也不小了,他也从未禁止过对方沾这些东西,只是对方似乎生来就不喜欢这玩意儿的味道,平日里压根不会去碰。
  就为这,百里承还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这个小家伙和自己的那位友人之间的关系。
  季榆见状,犹豫了片刻,没有伸手去接酒坛,而是将脑袋凑了过去,就着百里承的手尝了一口。
  稍显苦涩的酒液一入口,他的脸就立时皱了起来,一副极其嫌弃的表情:“难喝。”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喜欢喝这味道古怪的东西?
  看到季榆的样子,百里承一下子没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管看几次,这个小家伙这带着点委屈和不满的神情,都可爱得让他想要伸出手,去掐一掐对方的脸颊。
  也不知是不是才出库百里承的心思,季榆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那表现,就跟赌气的小仓鼠似的,招人得紧。
  掩下眼中抑制不住的笑意,百里承轻咳一声,讨好一般地剥开一颗栗子,送到了大号仓鼠的嘴边,免得对方真的扭过头去,拿屁…股对着自己。
  见到百里承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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