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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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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风如水溜进帐内,不久前放出去的河灯竟然真逆流而上,又去而复返,千里迢迢地给捎回来这么一个人。我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搂进怀里,长出了一口气:“唉,可想死我了。”
他沉默,半晌低低道:“我……原本只打算在平安营逗留一晚,不让你知道。”
我松开他:“你从苍云州道上‘顺便’拐进中州,来平安营就‘逗留’一晚,还‘不让我知道’,你图什么?你怎么就这么有本事呢?快说你是想我了,你要是想我了才‘无诏入京’,朕就不治你的罪。”
外头一队搬运兵器的士兵匆匆走过,斜阳将刀戟立影支楞八叉地投向帐壁。良王殿下又犯了害羞的毛病,不愿开口,只静静地盯着我看,直到把我盯得老脸绷不住要发红,他才眯了眯眼睛,老虎挑食般,凑近来试探性地舔了舔我的嘴唇。
我这“被挑拣的食儿”终于憋不住:“你再不说……唔……”
良王殿下以实际行动为自己争取了免罪的机会。
我推开他大喘气。
占尽先机、夺尽风头的良王殿下得便宜卖乖,虚伪地羞红着脸:“要耽误事了,谁让你来的?”
我恼羞成怒地踹他一脚:“你滚,朕走了。”
他一把拽住我,现学现用给了我一个熊抱:“让我过来的是你,让我滚的也是你……”
“……”我无话可说,捋了捋他的背顺毛。
他顿了顿,语无波澜:“让我不要动的是你,让我动的也是你,动不动都要治我的罪,君心这般难测。”
“!”我原地僵成了一条人棍。
而一本正经开完黄腔的良王殿下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开了个黄腔,不露端倪地在我腰间摸索了一圈,继续抱怨道:“我给你的东西呢?”
我三魂七魄还落在九天十地没捡回来:“东西……那刀啊?那不是凶器吗?你说你信里头也不讲明白,那么几大车夹公带私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你想我随身揣着哪样?”
他埋脸在我肩颈窝蹭了蹭,闷不吭声。
我绷不住笑出声,双手圈过他腰间比划了一通:“‘衣带渐宽终不悔’,茂郎是不是真瘦了,让我来瞧瞧……”
“叔公!叔公!”郑无忧忽然一巴掌劈开帐门,“……叔公,有……有人找。”
“……”我若无其事地松开皇侄,“找……谁找谁?”
良王殿下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微不可察地冲郑无忧皱了皱眉。
离开时还是爹,再相见已“父子恩断义绝”,郑无忧那敏感而纤弱的神经此刻绞成一团。他逃避良王的“冷眼”,目光无处安放地落我脸门上:“找、找我爹,哦不,良王叔……都是他们,非让我来说!叔公,你刚吃了什么,我也想吃。”
良王殿下眉头一跳,板着脸跟郑无忧指了指帐门:“你先出去。”
郑无忧可能是感受到自己和良王殿下之间短暂的“塑料父子情”就要烟消云散,甚至还可能反目成仇,屁滚尿流地转脚就跑。
我转身拎起案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那我先回避?”
皇侄盯着我喝茶,道:“是几个牵涉军案的。苍州有晋王旧部,良州从前有铁矿旧案,西州去年又卷进五王叛乱,再往青州去还有以前晋王党羽的舞弊案。陶三勇等人死后,各州军中自觉案底撇不清的或逃或反,一时压不住。苍州有一帮人流窜云悯一带,我怕他们进了中州,既到京畿,就找人问问话。叔不用回避。”
“那不成,”我搁下茶杯,“我来过好几次了,万一有人认出我,吓得不敢说话,这不妨碍公务呢吗?”
皇侄见我抬脚要往外走,面色一紧,忽伸手拦道:“那你屏风后面坐会儿,我给你叫壶热茶喝。”
……于是我堂堂一国之君,被良王殿下用一壶热茶给打发去旮旯里嗑零嘴、听墙角。
皇侄不知打哪儿学的一套威逼利诱,我这一壶茶喝下来,只听外头打翻了三次杯盏,掀了两次桌子,动了一次拳脚——其中一人和另一人扭打在地:“血口喷人!老子没见过那贼头,肏你大爷你不就是眼红爷爷我腚底这把交椅吗?你他娘还能去阎罗那儿找四殿下来弄死老子?”
“不是你是谁?一口一个四殿下,早没什么四殿下了!赖三儿那伙人从前和你拜过把子,他们不找你找谁!”
前者激动道:“我没撒谎!良王殿下,殿下明鉴啊!”
后者道:“良王殿下,末将其余一概不知,只知自己自入平安营后从未见过不该见之人!”
其余还有几人,也跟声附和。
良王自顾点亮手边灯烛,倒了杯水汽氤氲的热茶,端在嘴边要抿不抿,仿佛十分为难似的:“诸位将军不必如此紧张,本王也不过是多问一句。并非本王多疑,只是事关重大,一旦出错,无人担当得起。诸位也体谅本王,三司走一趟,以保万全。”
“这……”众人突然被从天而降的良王殿下“提审”,慌里慌张、心惊胆战、狗急跳墙前后演了个遍,没料想良王殿下半点没看进眼睛里,还要把他们送去三司!
皇侄的影子投在屏风上,微微侧身,似以余光看向我。
——这几人好像有毛病。要是真清白,犯不着从头到尾那么激动,听见三司跟听见断头台一样
皇侄又道:“诸位放心,是生是死,不牵连亲眷。”
众人愕然:“亲……亲眷?”
“殿下!”一人忽道,“末将……”
“住口!”另一人打出一拳。
他娘的什么情况?又打了起来。这里边一定有鬼,必须得先逮起来再说!
“来人!”皇侄唤道。
打斗声顿了一顿。没有人来。
我心道不好,皇侄似乎也察觉了什么,当即又唤一声,手握上佩剑。打斗声又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凭借多年的被刺杀与反刺杀经验,就在我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萧关气喘吁吁带一队人跑了进来:“住手!都拿下!殿……殿下,太侄孙殿下方才掉……掉河里了!”
我咣当一声摔了茶杯:“……”
第44章 叛乱
用皇太侄孙自己的话说,他那是要下河捞鱼做烤鱼串孝敬朕和他良王叔,没想到那鱼劲儿太大,险些把他拽龙王宫里当女婿了。
我逮着这满嘴不着调的熊孩子狠揍了一顿。他换了身衣服蹲篝火边烤了会儿暖,又生龙活虎地要上树掏鸟蛋玩。
良王殿下正捧着本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名册查对傍晚那几个蠢货的身份背景,似乎并不能领会郑无忧同志各种作死求关注的小心思,头也不抬点了点萧关道:“别让他摔了,备快马精兵,立即送回宫去。”
萧关看了看我,我一挥手:“去罢去罢。”
周围没旁人,良王殿下不恭不敬道:“叔也回去,外头不安全。”
我不放心:“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宫住一晚。”
他摇了摇头,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平安营在这呢。”
我不大舍得,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想想平安营里头能出什么事呢?欲要赖着,又不太好意思,年轻人都“克己复礼大局为先”了,我这个老一辈儿的总不好胡闹。见良王殿下神色也有些郁卒,我本着牺牲自己快乐他人的奉献精神,抱住他的头偷亲了一下他鬓角道:“唉,‘悔教夫婿觅封侯’啊,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他站也不站一下送我,只微微笑着,看我转身。
良王殿下打小粘人是的确粘人,但说不粘就不粘了的时候也干脆利落得很,上辈子他能一碗“忘情水”灌得我六亲不认,这辈子他能一手刀劈我晕三个时辰。但我知道这“冷酷无情”都是表面上的,内心里他不晓得多舍不得朕呢。
一路顺长河往南,我好容易把自己这点电光石火般的“欢乐趣、离别苦”迎风吹散喽,一转脸瞧见虎牙兄弟满面凝重:“呦,怎么了?”
萧虎牙目光炯炯,手按佩剑,肃然道:“陛下,末将送陛下入城门,换羽林卫接护。平安营不安定,末将需尽快回去。”
“苍州军案流犯?”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又道:“恐怕不止。”
郑无忧估计是掉水里头后怕,半天没言语,这会儿突然在我怀里抬起黑里透着红扑扑的脸蛋:“叔公,水里头大鱼比我个头还大,拉住我就往下扎猛子。”
我一呼噜这娃的额头:“发烧了!火炭似的。这样……你回平安营去吧,这队人留给朕,去教良王殿下当心,过两天朕……”
“砰——”背后突然一声炸响,回首只见天空绽开一枚火红光弹。
“糟了!”萧关一调马,“平安营遭袭!”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方圆千百里就数平安营拥兵最众,什么玩意能袭它?
萧关八成也觉得荒谬,盯着那光弹怔愣了一瞬。然不容我俩做梦,紧接着又两枚光弹接连升起炸开,北半边天霎时一片红光。郑无忧这时候“哇”的一声惊惧大喊起来:“啊——河里有大鱼!啊!”
众士兵纷纷望向一侧河面,只见静水幽幽,一丝浪花也无,粼粼映照天空红光。
“三弹连发……”萧关猝然惊醒,“陛下,快派兵!”
我也惊了,一把将无忧抛给身边士兵:“先送他回宫,朕去缇骑调兵,都别慌,平安营现有多少人?”
萧关脸色一白:“七万。”
我解下风袍扔给无忧,面不改色放大话:“七万就七万,总不能都反了,朕给你点七千缇骑,让大伙瞧瞧什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萧关策马北去,我一路跑到缇骑营,冷汗热汗糊一脸,刚拎出统领将军刷脸亮身份,突然跑来个羽林兵。羽林小兵并不认得我,进来直扑向缇骑统领:“将军!城内多处暴/乱,丞相大人手谕急请缇骑派兵入城!”
这个接替姜弼没多久的缇骑统领也懵了,再次挑灯照看我的脸:“这……陛下……怎无陛下圣旨?”
“末将不知!”小兵灰头土脸,火急火燎,“急请将军派兵援城!”
我一把捞起“丞相手谕”,不禁内心问候反贼们的祖宗:“完犊子,薛岱亲笔假不了,你带兵入城,给朕留两百人。”
“臣护送陛下回宫!”统领道。
恰此时,外头一阵骚乱,只见皇城方向火光冲天,西面听香山如蛰伏暗夜的巨兽,发出一声闷吼——夜钟长鸣,京都有难。
事后回想这一天,只能叹一句世事无常,命耶运耶,生活它从来不跟你讲道理。
全京畿人民白天还在和乐融融吃喝玩乐晒太阳,夜里就死了邻居、死了亲家、死了儿子死了爹娘,民房店铺烧成一片,天街三十道官宅亦未免于难。而这还不是最操蛋的。
最操蛋的是平安营七万精兵,三万人反水,京畿军防全线崩溃。
而我也无数次为自己带着两百人折返平安营的决定感到庆幸。
七万兵马搅做一团,对面不辨敌友,前脚确认过眼神,转脸就背后挨刀。而良王就如身陷狼窝的小白兔,在这样诡谲凶险的环境中可怜巴巴等待朕的救援。
当朕踏着七彩祥云赶到时,他披沥着半肩鲜血口是心非吼道:“谁让你回来!”
“陛下!”萧关反手切断两支破空而来的羽箭,“进军帐!”
我一把拽住皇侄:“跟着朕,怎么回事?亲兵可信吗?”
皇侄一胳膊肘抡开我:“当心!”
又一波箭劈头而来。帐前火盆飞弹向旗桩,登时焰火大盛。
皇侄翻身滚地,顺手捞起一副弓箭向天射出,箭头勾起一簇火油直破哨楼。哨楼上军旗也遇火即燃,登时一片火光照亮下无数黑影窸窸窣窣蹲守高台——全是弓箭手。
“散开!”皇侄大喊,同时一甩弓抡倒面前指路灯一样的旗桩,看向萧关,“召集诸将军!去!”
萧关也不含糊,抽身就走。
又一轮箭雨袭来,我地上捡起一面盾,拉皇侄避进暗影:“我不是非要来,城内也乱了,一样险。操他大爷的,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人作妖。”
皇侄低低喘气,推了我一把:“你……你别和我呆一处。”
我脾气爆了:“冲你来的?那我更不能走了!”
恰此时哨楼轰然倒塌,萧关与数十名将领乌泱泱带一众兵将拥来,一人喊道:“殿下!是苍州营叛乱!陛……陛下?”
众将入军帐,萧关铺开一张地图:“粮草全烧了,良州营最先察觉,先只当有人恶意纵火,被叛军牵鼻子去‘抓刺客’,两军服色相近,现已搅成一团在东营区混战。”
一西州将领道:“西州军听从调遣,随时待命!”
这他娘的就难办了,良州军积极踊跃去抓刺客,猝不及防被苍州“友军”抽了当头一棒,满眼星花还没散尽迎头又见西州军拔刀而来,简直要晕头转向躺死拉倒。
有人道:“不行!不如等到天亮,能看清人!”
另一人道:“我们愿意等天亮,叛贼不会等!苍州三万军,良州一万人,一刀下去对多错少,划算!”
这话说的,众人脸色一变望向良王。
良王紧了紧护腕,对这“冒犯”毫无所觉,屈指“吧嗒”一下敲点羊皮图上一点:“东营背河,河道泊靠军、商大小货船多少艘?”
一个黝黑瘦高的中年将领登时愣了,一张脸像烙糊了的炊饼撒上层白面粉:“三;三百多。”
真他娘的倒霉,我揉眉心:“两百船运粮悯州回来的,往南下过京城哨卡必无人阻拦。朕不知他们是如何混过皇城九门盘查的,河道有人看守盘查吗?”
众将原本就没料到良王大驾,更不明白皇帝为啥在此,也不知城中出事,营中变乱已让他们慌头慌脑、各生异心,一时都沉默不语。
“有人守吗!”我忍不住拍案暴喝。
萧关低头道:“没有。”
皇侄拉了一下我胳膊,沉声道:“刘仲,带人去赤水津堵住河运,同时留意常武门外三道水下闸门是否完好。”
……
“窦玄、谢七、唐致,率重骑兵右翼包抄,决不能让叛军上通京官道!”
“唐远、隋璋守左翼,堵住大营北门!”
“步兵阵随我正中冲袭,萧关去传令,‘平安带’都绑头上,能拿火把的拿火把,让他们能看清……”
“殿下,”萧关道,“这是当活靶子……”
皇侄转脸看向我,短促地笑了一下,神色无一丝慌张,甚至带了些难以言说的欢愉:“本王理当身先士卒,再说也没别的办法了。叔是和我一起,还是?”
他这是记着苍州五王之乱那茬,故意放出姿态征询我意见。众人倒是懵了,必对良王敢邀请皇帝和他一起当活靶子的勇气心生敬佩。
我叹了口气,欣慰道:“知道了,朕过河去设法知会中、青、悯三州军,给两千人,一千也成,朕可以和去赤水津的兄弟们拼半程路。”
事出紧急,皇宫回不去,兵符信令皆不在身边,各路军皆被削王裁兵令搞得战战兢兢疑神疑鬼,眼下除了朕亲自上门刷脸估摸着都不肯轻举妄动。
良王殿下十分懂事地一点头:“一千,精骑兵,缇骑那两百人还跟着叔。此处南接皇城,北邻三城十万户人家……我们尽力逼乱军东渡长河。但长河以东平野万里,路通八方,乱军一旦撤入极难追剿……”
“明儿太阳落山前朕一定调动中州驻军布防,”我从身边一将领手里夺了把佩剑,“各位掐好时间。那什么,刘仲,走!”
第45章 嗝屁
以前没做皇帝的时候,朕一直向往被封去良州做个混吃等死的闲王,但间歇里也不是没幻想过戎马倥偬一回。如今真得了机会,发现自己还是比较适合混吃等死。
跑到赤水津时天已露白,晨曦中欲乘舟横渡长河,结果发现泊船不够,原本要带的一千人马只能上五百,就这五百登船登到一半,他娘的上游果然几艘大型军用货船满载叛军破浪冲来,那刘仲当即把锚索一斩将皇帝陛下打包推向对岸,两军登时厮杀起来,朕连滚带爬登岸,发现上了船的四五百人只剩下两三百。在这两三百勇士的护送下,朕顽强地逃出敌人的弓箭射程区。
但敌人并未放弃追杀。我回头一看足有七八百追兵:“分开走分开!”
一缇骑军官道:“末将跟着陛下!”
“末将也……”
“他们不知道是朕,不然不会就派这么点人追,缇骑别都跟着朕,散开跑!”
我觉得“戎马倥偬”这四个字,主要还是落在“倥偬”上。火烧屁股一路窜到中州东驻军大营,主将姜知庸正和朕的七哥中州珠王殿下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他们遥遥瞧见了河西京都和平安营一片狼烟,正慌得商量要收拾细软拖家带口偷渡出海逃离这个战火纷飞的国家。
朕将脸一抹,指着他们摞在马车旁的包袱:“姜知庸!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朕是谁!长河岸布兵!迟一刻朕剁了你的狗头!”
七哥珠王生得珠圆玉润唇红齿白,秋凉天里肥硕的身体还扑扑出汗,他起打见了我擦湿了三块帕子,听我骂姜知庸,又从身边婢女手里接过一条帕子,慌道:“陛,陛下,十四弟,七哥的兵不多,大营离这两百里地呢……”
“兵符在身上吗?拿来!”我伸手。
珠王殿下搓着帕角:“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苍州营为何反了?怎么还闹进皇城了?”
我气得想抽他巴掌,噌一下拔出剑:“别废话!你想死吗?”
我十分理解他们,毕竟他们有钱有权有门路,只要一逃从此天高路远什么祸事都烧不到他们头上,要死的兵和老百姓跟他们没关系,而皇帝和将相谁来做也不关他们的事了。这觉悟其实还算好,总强过那些造反的。
强撑着一口气从七哥手里抠出兵符,又一边传信青悯二州备兵来援一边往青州跑,跑到一半青州兵竟然迎头过来了,我转脚要往悯州方向去,那青州将领拦道:“陛下不知吗?悯州民变,州军和乱民打起来了!”
反了反了,我扬鞭就往回赶,刚遥望见赤水津,就见无数未及换上平安营军服的黑甲苍州兵密密麻麻乘筏渡河,蜂蚁般扑面而来。
——这起码说明他们没打进皇城。我安慰自己。
头束朱红锦带的友军紧追其后,与叛军在大河中央抢夺渡船,一时扑扑通通河里跟下饺子似的连汤带料沸成一锅。
苍蓝的暮色铺天盖地,长河水色本清,至此转赤,是以名“赤水津”。
历史上和未来都有过相似的战况,然皆远不如今日惨烈。
因为那都是外敌入侵,这是自相残杀。
叛军东渡长河后迎头撞上中州防军,当即被四面包圆。西、良、中、青四路军人数虽众,但比不上苍州镇边军悍勇,勉强拼出一个势均力敌。而势均力敌往往意味着两败俱伤。
胜利是必然的,从论持久战的角度看,我方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各路援军,只是时间问题,除非叛军已经事先和其他军队结成同盟。但事实证明并没有。所以叛军平定后疑云笼罩了每一个人的心头——他们明明已经被收编入平安营,晋王的大罪半点不沾身,往后建功立业前途一片光明,为何在几乎没有胜算的情况下贸然造反?
我抓了几个叛军头头,绑在回程的破船里拷问。
他们说:“狗皇帝!你假仁假义!召我等入平安营,最终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去战前送死!回回排阵,我军皆在死位!边关一旦开战,我们岂有活路!”
“这……”我看向身边的刘仲,“有这事?”
刘仲附耳道:“他们才来,统共排过一次阵,他们是晋王嫡亲旧部,难免受些排挤。再说排阵上生位死位,不都得有人。”
“入皇城的也是你们的人?何人指使?”我看几个人实在不像真正的大贼头,“徐疾你们知道吧,老实交代,日后也有你们的好日子。”
“呸!”他们骂道,“徐狗叛徒!临阵倒戈,为你这狗皇帝卖命,四殿下英魂在天绝不会放过他!”
我被骂得毫无脾气:“你们怎么入城的?京都有内线?长河水下闸门是不是你们撬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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