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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之男妻清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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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清溪出来之后第一眼便是看向床上,瞬间与任桑榆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这么久还没睡?他心里不免一紧。
  “洗这么久?”任桑榆轻轻打了个哈欠。
  “今日洗了一洗发。”虞清溪道。到这个世界,最无法适应的便是这头发,长得很,又不能剪了去。特别是清洁的时候,牵牵扯扯好不麻烦。他又不习惯让奴婢来帮忙,更是有的磨了。
  “坐这儿来。”任桑榆看了看身边的位置,又示意春汀将棉帕递过来。
  虞清溪顿了一下:“水珠会撒得床榻上都是,还是……”
  “小心些就是了。”任桑榆一笑,“怎么,信不过夫君的手艺?”
  “自然不是。”虞清溪也就不多说,顺从地坐到旁边。他出来之时便擦过一道,又在肩上搭了一块厚帕子,头发上的水倒是吸走了不少,现下头发泛着湿意,却是没有水滴下。
  春汀将棉帕子递过去,看了一眼三少夫人,随后垂眸退了出去,顺带将门阖上。
  任桑榆擦得很轻柔,指腹轻轻地在头皮上捻过,又交叠着棉帕裹住发丝一道道按下,一边询问着:“重不重?”
  “还好。”虞清溪应了一下。
  “舒不舒服?”任桑榆至上而下,一路压捻过。
  “嗯……”虞清溪轻轻答道。这力道,这手法,舒服得差点睡过去,可他的直觉却是让他留了三份警惕。
  任桑榆看着他一脸的惬意,不自觉地俯过去亲了亲他的面颊。
  “桑榆?夫君?”虞清溪半睁开眼。
  任桑榆做了噤声的手势,揽住他的脖颈,一点点往下亲,直到贴上淡唇。人说唇色浅淡的颇为冷情,任桑榆不信,偏就一口一口地啄着那处。吮吸了几下,原本微有发白的嘴唇便微微泛了红,蒙着一层水色,显得越发艳。
  “桑榆?”虞清溪趁着任桑榆停下动作,紧盯他唇瓣的空档喊了一声。
  任桑榆的手指划过虞清溪脸上的肌肤,带些几许迷恋,忽而又俯身吻住那微微开合的嘴唇。
  虞清溪放柔的目光并没有与任桑榆接触到,只得闭上眼,用最拙劣的技巧回应。触及,又收回,不甘地探出,又尝试着缠绕……状似无意,却又精准地触碰到最恰到好处的位置。
  对于任桑榆来说,那是一场漫长的追逐,是欢喜与试探的对撞。一忽儿如沐三月春光,一忽儿探及最清冷的雪下清新,一忽儿又卷带满天飞花,一忽儿又飞袭过碧野千里……实则;一炷香时间都没有。
  虞清溪扶住任桑榆,小心地退开,将他放平在床上。此时的任桑榆已没有了知觉,嘴唇微微张开,带着几分餍足,兀自沉醉。虞清溪看了他一会儿,才起身站在窗前。
  作者有话要说:
  任小包子瞪眼:老爹!雄起啊!
  任桑榆一甩手,阔袖带出一道风:小屁孩,懂甚!
  虞清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任小包子,什么话都不说。
  任小包子立马垂头,懵懂脸,对手指。


第14章 锻炼
  夜深,虞清溪正准备阖上窗户回床睡觉,一只黑灰色蝙蝠卡着最后一点缝隙冲了进来,滚落到一旁的案几上。
  虞清溪:“……”
  小蝙蝠扑棱着皮翼好不容易摆了个正脸出来,冲着虞清溪就是后肢一伸。虞清溪伸手捞过小蝙蝠,将纸卷解了下来。打开一看,虞清溪不禁挑眉,上书:宝贝儿,床/事需谨慎,整出个孩儿来有的你哭。
  虞清溪轻轻一笑,孩儿?他走到外间,拿了笔那两字上圈了个圈儿,又将纸缠上小蝙蝠的后肢上,将它从窗口里扔了出去。小蝙蝠才离开,虞清溪才突然想起,七姨娘曾对他说过,他不是姨娘的亲子。在这一霎那,纸卷上调侃的话语一下子又浮现起来,两厢一品,虞清溪竟觉出字里行间隐现的几分落寞。虞清溪伸手摸了摸后颈发际处,只有一块疤痕,再想七姨娘那光脚踩椅面上的腔调,八成只是调侃……吧?
  一个转身,虞清溪看到了睡得十分安静的任桑榆,心里不由地轻松下来。
  一夜无话。
  清早,任桑榆醒来的时候,虞清溪已使奴婢去收拾偏厢了。那间偏厢里摆设简单得很,收拾起来也是很快,挪开桌椅软塌,便是四四方方很大一块空地。任桑榆初练,还不必摆上器械。
  “这么快就整理出来了?”任桑榆走过来看,眼神却微微打飘。他想起昨夜的事,不免脸上有些起热。不过,他只记得那滋味翩翩若仙,再之后便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甚至是怎么入睡的他都想不起来。难不成昨儿个出去一趟太累,亲昵着便睡过去了?任桑榆有些茫然,不过也没好意思问。
  “嗯。”虞清溪转过来看他,淡笑道,“以后练身子可不兴这么晚起身了。”
  任桑榆有些不好意思:“夫人教训的是,那现下是不是就开始了?”
  “先跑两圈吧,”虞清溪估摸了一下时辰,“待会儿吃一些东西垫垫,去给母亲请安。”
  “好。”任桑榆点头。本来任范氏是不要求他们两个过去请安的,虞清溪见任桑榆现在好了许多,便提出来了。对这一点,任桑榆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灏瀚苑够大,两人便在里头跑圈,惹得奴婢们纷纷侧目。任桑榆见虞清溪陪着他一起锻炼,便使了十二分的气力,两圈下来仅兴奋地红着脸喘气,并没有十分狼狈。
  “我……觉着……还能跑……两圈!”任桑榆喘气道。
  “嗯,”虞清溪看着他的样子倒是没打击他,只道“待会儿还要去相顾苑,时间不多,夫君不若去洗一洗。”
  任桑榆这才低头看了看自个儿身上,再看虞清溪的模样,好似散步归来,顿时心里一阵哀嚎。一样是病愈,怎的夫人就跟没事人一样!不过,沐浴,再用膳,然后去相顾苑,时间很紧了!他没有时间去琢磨,只得快步去沐浴。
  虞清溪看着任桑榆的背影,淡淡一笑,坐在外屋等着他。任桑榆沐浴停当,气息已稳下,出来看到虞清溪悠闲地喝着一盏茶,脸上不免又热了。
  虞清溪好似没有看到任桑榆脸上的那点不自然,起身与他一起走去厅里。
  “今日……”任桑榆看着明显比前几日多出许多的吃食,有些小激动。
  “三少夫人昨夜特地关照奴婢今日多准备一些的。”春汀道。
  任桑榆点头,两人安静地落座用早膳,随后一同去相顾苑。
  向任范氏行礼问安之后,任桑榆和虞清溪才去落座。今日晚了一点,现下只余姨娘和庶子女在跟前立规矩。任范氏有心与他们两个说一会儿话,便将姨娘和庶子女都打发了下去。
  “母亲,”任桑榆看着人离开,才道,“桑榆身子大好,打算今日起重拾书本,参加科考。”
  任范氏手里茶盏一侧,茶水翻湿了手指,索性不烫。她用手帕擦了擦手指,道:“桑榆安心养好身子,那些个不急。”
  “桑榆现下已娶妻,总是要有些打算。”任桑榆道。
  任范氏也明白,成家必是要立业,可桑榆身子一向就不好,最近几年都是卧病在床,她实在是不放心。再说,还未有子嗣,哪里用得着那么急!
  “母亲不用担心,”虞清溪道,“夫君今日开始锻炼身子,清溪定关照夫君循序渐进,不会乏了身子。”
  “这……”任范氏斟酌着道,“我与你父亲曾试想过你将来的路,私心觉得不入官场也是好的。即使将来分家,多分你一些庄子铺子便罢,这样也不至于无所仰仗。这些,你父亲大哥二哥都是同意的。”考学有多辛苦,她从儿子们身上都一一见过,桑榆的身子骨不如两位兄长,她不想再看到桑榆毫无生息地躺在病床上。
  “母亲,桑榆保证,一定会量力而行!母亲……”任桑榆肯定是不愿意的,除了想挡在清溪前面,他还有仇要报!
  “你这孩子……”任范氏眼里湿润一片,“父亲母亲什么都不求,只盼着你好好地活着。”
  任桑榆看着这妇人轻轻擦拭眼角,心里一阵感动,他起身走到任范氏面前,扶着她的肩膀:“母亲哭甚?桑榆这一次病好,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再有清溪那般悉心照顾,母亲大可放心。”
  “真的?”任范氏看他。
  “是。”任桑榆点头,“不信问清溪,今日与清溪一同跑圈的,绕着灏瀚苑两圈呢!”
  任范氏细细看了看任桑榆,倒是没有看到一丝疲乏,这才稍稍放心了些:“才好,就这么折腾!”
  “就是身上好了才要活动活动,”任桑榆道,“若是一直躺着,身上的精气神都疲乏了。”
  任桑榆又好一番哄,任范氏这才点头同意去与任之初说一说,留心寻个先生。
  从相顾苑里出来,任桑榆长长地输了一口气:“真不容易!”
  “夫君可别忘了,身子切不能逞强,若是稍有偏差,母亲定是要怪罪清溪的。”虞清溪道。
  “自然。”任桑榆笑着点头,“现下时辰尚早,回去还能练一会儿。”他觉着午上就跑两圈实在是不够,便琢磨着再练一练,下午再将书拿出来翻看翻看。
  虞清溪上下看了看任桑榆:“好吧,要不就练半个时辰扎马步吧,练武起始必是扎马为先。”
  “好。”任桑榆前世没有练过武,对这一块也不太清楚,现下便是全听了虞清溪。应了之后,他才想起,清溪在虞家应当也是不受宠的,如何会武。心里这么一想,他便问了虞清溪。
  虞清溪稍稍一愣,随即答:“书读得不好,索性就改学其他。”
  任桑榆闻言倒是一乐,总算有一样能比过虞清溪了。这时候刚好已进了灏瀚苑,他们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进了练功房。
  虞清溪指点着任桑榆的动作,自个儿拿了本话本在一旁看。任桑榆有心将身体练扎实,根本没有一点偷懒的心思。虞清溪翻页之余总会瞟过去看看,偶尔走过去敲敲他的大腿,让他一定放平,不得落下也不得高了。
  半个时候不到,任桑榆额头的汗珠滚下,双腿也抖得厉害。他心里忍不住为这幅身子叹息,最后牙一咬,直愣愣盯着虞清溪。盯着面前这人,这时间就没这么难熬了!
  虞清溪被这么看着,哪里还能坐的住。他道:“夫君,今天第一日练,不能过猛,歇一歇吧。”
  “不!”任桑榆牙口一松,便身上全松了劲直往后栽。
  虞清溪看着他明明撑不住,却又不甘心的样子,只得笑笑,伸手扶了他起来:“才说过量力而行的,你这……”
  “罢了罢了,歇一歇。”任桑榆擦了一把汗。
  “夫君去擦一擦身子,换身衣裳吧,沾着汗水可别着凉。”虞清溪道。
  “也好。”任桑榆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很。可迈步的时候,他便觉得腿上一阵轻一阵重,仿佛都不是自己的腿了!
  “我最初练也是这样,”虞清溪扶着他慢慢走,见他尴尬便安慰道,“过一阵子习惯了便好了。”
  “真的?”任桑榆看他。
  “真的。”虞清溪点头。不过,他第一次可是跑了三公里,一百个引体,一百个俯卧撑之后,再扎马步两小时的。任桑榆才病愈,自然是不能跟他比。考虑到夫君的面子,他没有明说。
  任桑榆闻言果然舒坦多了,由虞清溪扶着回屋。趁着任桑榆擦拭换衣的空档,虞清溪□□汀去厨房让秦家娘子多准备两个菜。按照上午的运动量来看,任桑榆可以加补一些。
  午饭,任桑榆果然多吃了一碗饭,虞清溪倒是不怕他积食了,现下的身体毕竟好了许多,下午的点心少弄一些也就是了。
  饭后,任桑榆去书房拿书本,想着下午要看书练笔,可才坐下,便觉得身上乏软。
  “夫君不若午憩之后再看书。”虞清溪看着他硬撑着睁眼,便劝道。
  “也好……”任桑榆感觉眼皮都在一个劲地往下坠,清溪这么说,心里只一个念头,就眯半个时辰一定起来看书。之后,便直接沉入黑甜。
  虞清溪看着他这么神速入睡,也是哭笑不得。他让春华将小榻上的案几搬走,自己则小心地放平了任桑榆。
  “我出去一趟,你们好生看着三少爷,不要让人扰了。”虞清溪拿了一条薄毯给任桑榆搭上,轻声道。
  “三少夫人一人出去?”春雨道。
  虞清溪想起现下的身份,只得一指春雨:“那便春雨跟着我去,其他人都好好守着。”
  “是。”奴仆们应下。
  春汀微微抬头,又很快垂下。并不是错觉,三少夫人对春雨是不一样的,明明她们俩是一同站到他面前的。
  出去是坐的府里的马车,虞清溪并不想让人知晓这些个事情,便在皇城街市停下,花了个茶水钱让车夫在街头茶摊等着。这皇城街里马车是可以进去的,若是要一家一家逛过去,带着马车反而不便,故舍了马车在街头的倒不是少。
  虞清溪带着春雨在酣高楼买了两坛子琥珀光,没有带小厮出来,这酒坛子便一手一个抱着。春雨看到了立马伸手要接,哪里有让少夫人拿东西的道理!
  “女孩子家家,哪里能搬得动。”虞清溪笑道。
  春雨脸上一红,转而仰头:“三少夫人只管给奴婢,奴婢保准稳稳抱着。”说着,马上施手过去抢。
  虞清溪怕酒坛子被抢着摔了,便让了一个给她,没想着瘦瘦娇娇的一个女孩儿,竟真稳稳托起一个三十斤酒坛子。不过,春雨要来抢另一个酒坛子的时候,虞清溪便错身一让,躲了。
  “你护着你手里的便是,”虞清溪看着春雨抱着酒坛子不费力,也就没再坚持一人抱两个酒坛子,“我要去的地儿有些远,你能负担一个酒坛子就可以了。”
  “是。”春雨点头。
  “掌柜,你这儿有后门没有?”虞清溪道。
  “有。”掌柜让伙计带这一主一仆往后走,酒楼后头也是一排排店铺宅院,想抄近的也会如此走,倒是不奇怪。
  春雨抱着酒坛子跟在虞清溪身后,什么都不问。出了酣高楼后门,虞清溪便带着春雨在小街小巷里拐,走过两条街,才租了个小马车,赶去西十六街。
  一路上,春雨虽有疑惑,却是什么都没问,只抬眼望了望。
  到西十六街街口,马车停下,虞清溪拿上两个酒坛子,让春雨留在马车里等着。春雨总觉得自己跟那扔在茶馆的车夫一样,便不放心地看着虞清溪。
  虞清溪看着春雨那小眼神便笑了:“我就在这条街里,你等着便是。”
  如此一说,春雨才安心在马车里候着。


第15章 阿臭
  虞清溪抱着两坛子酒走在街里,说是街,其实窄得很,张开双臂就能摸到两边的墙壁。地上的青砖不是很平整,料想若是在下雨天,必定能积好些小水坑,即使避开走,一脚踩下说不得青砖一翘,泥水便溅了另一条腿。这小街里偶有路人走过,也是穿着粗麻布衣衫,与虞清溪这样的锦衣公子截然不同。这西街是贫民区,越往外越贫。
  凭着西十六街罗阿臭这个名头,虞清溪也不会难找。这整条街里,最臭的一家便是。他站在一户民居前,往里看了看:“有人在家吗?”
  “谁啊?”里头传来一个老妇的声音,接着很快走了出来,“你是?”
  还没等虞清溪回答,身后就一道阴阴的声音传来:“你这堵了半条道,让别人怎么走?”
  人未见到,气味却是先到了。果然,虞清溪一回头,便看着一人弯着腰,正推着夜香车停在身后半丈处。那人埋着脸,头发凌乱,扎一半撒一半,很是邋遢。
  “阿臭回来啦!”里头那老妇用帕子堵着鼻子,出来道,“料想你也是该回来了。我便是替阮宅冯婆婆过来与你说一声,以后阮宅的夜香也由你收了。”
  “哦哦,知道了。”那人依旧阴阴暗暗的声音,头都不曾抬起。
  “好了,话带到了我就走了。”那老妇将帕子一甩,忍不住吐槽一句,“真是臭死了!”
  虞清溪定定地看着这阿臭,实在无法将这人与罗立联系起来。莫不是重名而已?
  “这位……”罗阿臭见人挡着还不让开,便微微抬起头。
  “哦。”方才被那老妇一打岔,虞清溪忘记给人让开了。在罗阿臭抬头的一刹那,虞清溪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与罗立是没一处相像。他往门另一边让了让,心思七姨娘会不会弄错?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离开。
  罗阿臭将夜香车推进院里,摸摸索索地搬下夜香桶。
  虞清溪这才发现,这人一直弓着背做事,竟是个驼背?不管怎样,先问一句吧,不是的话,也只有再寻一寻了。他问:“请问,你是罗阿臭罗立吗?”
  那人身形一顿,然后转过身来。方才在门口,这人手里抱着两个酒坛子,因角度问题,他都没怎么看清这人。现下这么一看,他不禁愣了一晌:“是。”这片民居里的都管他叫阿臭,只有自己人才知道他姓罗。还有,这人的面貌……罗立低下头,将夜香车收在一边,走进屋里。
  虞清溪朝里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外面,想了一想还是往屋里走去。虽说这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罗立,可依七姨娘所说,这人是师叔,那不管如何,先看一看再说吧。他抱着两坛子酒走了进去,直接放在桌上。
  罗阿臭朝那两个坛子看了一眼,然后弓着背慢吞吞地过去关门。院门一关,罗阿臭四周一望,随后直起了身翩翩走来,那身姿卓然,与方才弓背慢行的样子判若两人。
  虞清溪不自觉地站直了,视线警惕地落到院门,围墙,甚至不经意在这屋里看了一遭。
  罗阿臭走进屋:“不用看了,没有人。”那声线都变了,与那走姿相衬,变得清奕起来。
  虞清溪:“……”这驼背装得真像,都不用道具!
  罗阿臭走进里屋去,一会儿出来连脸面都换了,一同换掉的还有那脏兮兮乱糟糟的头发。见虞清溪紧盯着他的头发和脸,罗阿臭一笑,扯过一坛子酒一拍,灌了一大口,眼睛却一直盯着他。
  虞清溪眼眸垂了一下,又望向他,压抑住了想要摸了摸脸上是否有不妥。
  谁想罗阿臭将酒坛子往桌上一放,三两步走到虞清溪面前,捧起他往后躲的脸好一番察看。
  “唔……”虞清溪正想施手摆脱他,那人却是放了手。
  罗阿臭退回去拎起那坛子酒,倒了一口,清冽的酒水从嘴角撒出,显得很是豪放不羁。可那一双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虞清溪,不曾错开一忽。
  虞清溪微微皱了皱眉,不知这人为何这么看着他。他的目光扫过罗阿臭的手上,也不似方才握着夜香车的那双脏污苍老。
  “你的脸是你自己的。”罗阿臭道。
  虞清溪想起这人分分钟换脸的事,点点头:“是。”
  罗阿臭顿了一下,看着他的脸又是灌了一大口酒:“你找我有何事?”
  “我……”虞清溪顿了一下,“我姨娘说西十六街的罗阿臭,是我师叔。”现下,他不想提打理庄子铺子的事了。
  “哦?”罗阿臭仰天大笑,那笑容里分明是不信的。他们这些暗人,除了交好的会相互走动,哪里会随便找上门。他道:“这么些年,你还是第一个带酒上门来看我的……师侄……”
  虞清溪心里有些懊恼,但面色却是淡淡的:“听姨娘提起,一时有些好奇。”
  “你姨娘是哪个?”罗阿臭看他。
  虞清溪回想了当日的话语,道:“花觞。”他知道花殇定是她的代号,因为七姨娘在虞家的名字可不是这个。
  罗阿臭本提到嘴边的坛子顿了一顿,又若有所思地看着虞清溪,好久才道:“说吧,寻我什么事。”
  虞清溪想了想,只好道:“想托你寻个人。”
  “怎么就确定我能寻得那人?”罗阿臭皱眉,看了一眼身边的酒坛子,道,“也罢,看在这两坛子琥珀光的份上,我便勉力帮你寻一寻。”
  “可有纸笔?”虞清溪道。才问完,就看到了罗阿臭眼里的戏谑。问一个收夜香的要纸笔,亏他说得出!虞清溪偏目。既是要寻人,都不曾早做准备带了画卷过来。扶额!又自打脸面了!
  罗阿臭只那么一笑,便走进里屋去了,很快拿了纸笔出来:“将就用吧,收夜香的只有描眉笔!”
  虞清溪眼一抬,扫过罗阿臭的眉毛。正常的收夜香的会有描眉笔吗?除非是收夜香家的婆娘!
  “看甚!”罗阿臭退了回去,一脚踩到椅上,拎起酒坛子灌了一大口,“老子这张脸可不是画的!”
  虞清溪垂目不语,拿起描眉笔在纸上轻轻勾勒。也亏得是这描眉笔,用那毛笔,他还画不到这么传神。画完,他将纸递了过去。
  罗阿臭伸了两指一扯过来,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随即看了虞清溪一下,将酒坛子搁在一旁桌上。他道:“你寻这人作甚?”
  “帮我管管庄子理理铺子。”虞清溪看这人的神情,应当是认识这人的,便直说了。两个重名的人互相认识,这……难不成罗立只是个代号,背后有许多人用这一个身份?
  罗阿臭对着这画像沉默许久,意外地来了一句:“花殇没教过你换面吗?万事都顶着这张脸。”
  饶是冷静如虞清溪,也被那两字激得一阵茫然。他手里是没有什么换面的工具,原先虞家的小院子也没寻得类似的东西,倒是真不知道教没教过。
  罗阿臭见这人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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