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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慕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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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字带着主人的脾气,棱角分明却不张扬,勾勒间又带着点内敛。
顾渊仔细一看,只见白白的纸上写着,“第三十二回,青狐案,狐妖柳下寻公子……”
他觉得眼熟,翻开手中的书。找到第三十二回,果不其然,写得是书里的章节。
顾渊哑然了,下意识摸了摸书的边角。这书怕是被慕临安给翻旧的,还能背下来,这得有多喜爱。
他这方想时,慕临安已经停了笔。闲来无事,写了几笔。他想退了几步,打算退远了看看,结果才退一步便撞到了人。慕临安吓了一跳,紧张得一肘子就要撞上顾渊,连带着顾渊也紧张起来。
他眼尖地抓住了慕临安那一肘子撞来的手,顺着惯性把人往身后带了一下。结果,唇直接擦过了慕临安的后颈。
只是一瞬,快到慕临安没有感觉到,后知后觉挣脱了顾渊的手。俩人距离近得只隔半寸,慕临安脸微红。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忽而顿正了脸色瞪了他一眼。
顾渊有些发愣,慕临安却不理会他了,退后看了眼自己的字。心底不禁摇头,许久未练字都退步了许多。他瞥了眼自己生茧的手,一股莫名的失落腾起。
等慕临安离开书案,顾渊还是眼神飘忽的。不知为何,他觉得唇上有点儿发热。
那点儿后颈的体温好似传给他的唇上,怎么说,难受怪异得紧。顾渊不好怎么解释这一异常,许是那日慕临安与他解释哥儿充当现世女人作用的阴影对他影响颇大,让他有种好似无意调戏了“黄花闺女”的错觉才如此。
他回过神便发现慕临安在盯着他,顾渊忽而觉得有些臊,便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
慕临安皱着眉,思量着什么,好一会才开口,“如此不妥。”
顾渊没弄懂他的意思,便见慕临安进了里屋。留下他,心中忐忑不安,为何忐忑不安?顾渊以为慕临安似乎觉得自己太过于接近他?
时间不长,慕临安便走出了门。
顾渊扫到他手中提的包袱,心情微妙又很快压了下去。他见慕临安走到自己面前,脸色无异地解释道,“我思量了许久,柳源此时没透露什么风声,但之后却不知道会怎么。你留在这里对你和我都不好,旁人若是知道必然会传我如何如何。我倒不是太过于在意这些,只是一传十十传百。人家当真了,我守着这里出不去,便要咱俩凑合该如何是好?”
顾渊听他讲了一通心情复杂,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想说,凑合当假的便凑合好了,这话说出来多自私?
这些日子过得太舒适所以想赖上人家了?好歹是个成年人怎么如此儿戏又不要脸。
顾渊不知道里边还有另一层利弊关系,慕临安是外地人,不分田。若是嫁给村里人便可以分田,分田如何分?公田私分、私田再平分。村里人当然是不乐意了,若是知道有顾渊这一出,想来也是会让两个外地人凑一起,免得再来分那一亩三分田。
所以慕临安是考虑了仔细的,只是顾渊不知道。他觉得慕临安大概是烦他了,又可能和刚才有关。
说不然也有一半,有一种情节叫雏鸟情节。小鸟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会下意识依赖,慕临安觉得顾渊便有点像这种情况,他甚至觉得顾渊对自己挺有好感的。于是,他也想拉开距离。
有人闯进他的竹林里,他好心救了,他却不愿意让人长久占了地盘。
顾渊也是个识趣的人,接过了包袱,包袱倒比他之前那个重了许多。
“等等。”慕临安又道,转头便有进了里屋。
顾渊瞧见他打开箱子,拿出东西过来,是那半块锦鲤玉佩。慕临安递过去,“带着。”
顾渊沉默了会又看了眼玉佩,“留给你吧,当住宿费了。”
“留给我干什么?”慕临安皱眉道,“我没给你钱财,你拿起当了也行,还可以当盘缠。”
他说得直白,顾渊竟一时无语找不到反驳的话。可真是算得一清二白,顾渊只好又接了过来。
“你沿着门外那条河一直往下走,走到村里了。定会有人问你,从哪儿来往哪儿去。你一定记得回答,你从外地来,来寻程亩羊程大夫,是他的远亲。”慕临安说道。
他已经想好了,顾渊一走。柳源即便捅了出来,顾渊已经以程大夫远亲的名义安了处所。便是柳泉给柳源作证,那也徒劳了。
“他若再问你,你便说家中有事。请他带你去程大夫家,到了程大夫家,你若想留下便与程大夫商量,离开也行。”慕临安嘱咐完,便准备让他离开。
他安排得妥当,如果顾渊还不走还浪费了人家的一片心意。于是,顾渊道了声便拿着包袱离开。
一天之内毫无预兆,如此匆忙。
顾渊走到栅栏外回头望了眼慕临安,慕临安只看了他一眼。那眼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没等顾渊回味人便走进了里屋。
唉——
顾渊突然叹了口气,背着包袱不是滋味地沿河走了。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顾渊才走到村里。这时还不到午时,村里人也是稀稀拉拉的。
慕临安说得没错,他一出现便有好几个村里人好奇地打量他呢。一个身材颇胖年纪莫约三十好几的男人走过来,走近看仔细了,红点儿,哥儿。
那个中年哥儿盯着顾渊打量,眼底止不住的好奇。只见他笑了一下,额头皱起几排抬头纹,显得乌黑发亮。
“外地人?可是来找人的?”那人问道,眼睛滴溜了一下。
这人长得俊不说,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但看起来就是和他们村里的人不一样。叫那什么……气度非凡!刘阿姆想着,热切地起来。
顾渊便直接把慕临安交代的话说了一遍,那阿姆皱着眉头瞅他,“程大夫的远亲?也没听得说。也是,都是外地人。”
他语气有些儿嫌弃,顾渊一听便知,这村子排外性极强。只不过,那程大夫居然也是外地人。
“您若知道程大夫家在何处,还请您帮忙带一下路。”顾渊礼貌地道,“不知可否?”
那阿姆拍了手肥腰道,“行,跟我走吧。”
“你叫什么名字?可婚配?家里几口人?……”
顾渊走在后边便听见那阿姆查户口似的问了一大堆,顾渊只得胡乱糊弄过去。
“没婚配?我瞅着你也俊啊。怎么就没婚配呢?”上了年纪的哥儿和小哥儿不同,说得开,脸皮也厚,眼前这个还喜欢碎嘴,“肯定很多哥儿喜欢你吧?你不喜欢?那该是眼光高。其实长的好看又有什么用?你说那一不会干活二不勤快白白长得好看的哥儿娶了能有用么?还不如我家的方哥儿,壮实、勤快、体格好喔。能生个大胖小子,多好……”
顾渊听着头疼,嗯嗯啊啊应付过去。还是和慕临安相处舒服,人安静也不爱问东问西。
顾渊忍了一路,在刘阿姆开始夸他家方哥儿一天可以耕一亩半的地时,终于到了程大夫家。
顾渊连说了几个感谢,柳阿姆舔了舔嘴角,似乎有点儿意犹未尽。
“哎,虽然你是个外地人。不过还是可以考虑一下我们方哥儿的,村里那些没眼光的。我信你们外地的,眼光好。”刘阿姆振振有词。
可别了……
顾渊感觉耳边有只苍蝇一直嗡嗡叫,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溜烟朝程大夫家跑去,留下刘阿姆义愤填膺。
“这外地人一样没眼光!”
第8章 第 8 章
程大夫家的门是开着的,顾渊朝里头望了眼。没见着人便唤了声,好半会才从里头传出声音来。
“寻诊的还是拿药的?”程大夫像似嚼着什么东西含糊不清地问道,又补充了句,“在后院!”
顾渊寻声走进厅堂,那股淡淡中草药味浓了起来。他朝后院走去,只见大院里,一个小老头姿态不雅地蹲在一堆药材面前捻起一根顾渊说不上来的植物品尝着。
程大夫咀嚼了几下,眉忽而皱了起来,那双眼睛也半眯了起。接着又打了激灵,手中那半根植物落了地。
“呸呸——”程大夫走到旁边吐了口唾沫,吐得个干净才瞥向来人。
他定睛一看,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小伙子。程大夫乐了,朝顾渊招了招手,“小伙子,你过来。”
顾渊迟疑了一下,他并不觉得程大夫要给他看什么宝贝。老人家殷切得很,顾渊磨蹭着走了过去。
“你来尝尝。”程大夫又蹲了下来,捻起一根干巴巴的淡黄色药材就递到顾渊面前。
“……大夫,药不能乱食用吧?”顾渊盯着那根药草,不大愿意接过。
“我还不知道么?”程大夫眉一皱,不高兴了,“吃了死不了,你帮我试试干不干?什么味?”
他大有一副不试今天就不收场的模样,顾渊有求于人家,只好讪讪接过咬了一小口。
刚入口,便是一股冲鼻的腥味,又干又涩,惹得犯恶心。
“干,涩,鱼腥味。”顾渊皱着眉想要找个地方赶紧吐掉。
“那便对了,折耳根就是这个味儿。”程大夫道,他眼尖地见顾渊想吐掉,又补充,“别吐了,清热解毒的好东西呢。吐了,浪费。”
顾渊有苦说不出,那股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难怪这么腥,敢情就是鱼腥草。程大夫说不准吐,浪费。顾渊刚才可还见他自己吐得个干净。
他好不容易将那鱼腥草吞下去,程大夫又给他指派任务了。
“你,看到架子上的簸箕了么?拿出来,帮我把地上的折耳根都收起来。”他有条不紊地嘱咐,“我收前边那堆,你收后边那堆。别搞混了,这俩晾的时日不一样。”
程大夫指挥得自然,顾渊也莫名其妙地干起来活。他收了好半堆,盯着前边撅着屁股收药材的程大夫,才恍惚隐约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不是来当免费劳动力的,顾渊看着簸箕沉默了半刻,开了口,“程大夫,临安让我来……”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程大夫打断了,“我知道,慕哥儿跟我打过招呼了。”
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顾渊想着慕临安那动作倒也真是快,妥当得很。挑不出毛病来,但他心底却是隐约有点儿不舒坦。
他正不舒坦着,就听前边的程大夫不满道,“你刚喊什么?临安是你喊的么?我一老头子都只喊慕哥儿。被人听去了,多不像话。”
“哥儿的闺名,是你个陌生大男人喊的么?”
顾渊越听便越不舒坦了,好似所有人都在说:你就是个陌生人,来便来,该走你便走。
顾渊心下不是滋味,仿佛他在异世里那点儿联系忽然断了个彻底,让他觉得不真实起来。
半响没有话语,倒是程大夫回头瞥看他一眼,见人在老老实实收着折耳根。
“我说你啊——”程大夫拖长了音又乐呵了声,“手脚倒是挺利索的,还算能干点活儿。”
他收拾完,让顾渊同他把药材拿进厅堂里。
顾渊无事了,程大夫在整理分类药材。他边整理边道,“慕哥儿那日与我说了,说你,一不记得以前的事,二不懂得当道的俗事。也没个去处,你要走便直接向前走出了村,搭辆赶驴车到镇里。若是不想走,他道你干活还行,问我缺不缺帮忙的徒弟?”
“你说,我平白无故收个徒弟做甚?”程大夫翻着柜子,语气不经意,“他又说,不缺徒弟收个打下手的也行,省得忙不来。他可真是愿意伸手来管事,也不怕人家不领情。”
“我就说啊——”程大夫整理完最后一个柜子,一推,柜子的铁栓清响了一声。他凑过耳朵一听,嘿嘿一笑,笑着看着顾渊,手指着柜子,“我就爱听这响,好听极了。”
“他便是心好,又不承认。”
顾渊沉默了,程大夫里外说来说去。就是怕他是个白眼狼,不领慕临安的情,便是打抱不平的意思。
“你是要走还是帮我打打下手?”程大夫问道。
人都说道这个份上,反正没地方可去,说走又不领情。顾渊随口就应了下来,“还多谢您收留了。”
程大夫摆摆手,“谢我干嘛?我也不是白添一碗饭。你得给我干活,规矩后头我再给你说。先去搁下东西罢,那后院里左边的房间。”
顾渊听了程大夫的吩咐,找到后院左边的房间。推开门,不是什么想象中的柴房,也挺干净的。
一张床,一张桌,桌上还有一盏蜡烛。
顾渊坐在床上,有点儿硬。
他放下包袱,想起还不知里边有些什么。这时,有些好奇了。顾渊把包袱解开,里头好像就一身衣裳。他寻思或许有什么纸条之类的,想着又有点不切实际。便无声地笑了下,照慕临安的性子,可不会……
他忽然顿住了,翻衣服的手摸到什么硌手的东西。掏出来一看一团纸,大概是惊喜,顾渊的心不禁加速起来。
手还有点儿颤,他剥开那层纸,露出半串铜板……
可不是几两钱嘛,连个布袋也没舍得给他。
顾渊僵硬了一瞬,慕临安说没给钱,里边却出现了铜板。
原来还是给了车路钱啊。
顾渊一时不知该失落还是该高兴,慕临安可真叫人琢磨不透。
他又不禁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总归是异世第一眼看到的人,心里感觉不一样也是正常。
驱赶了那些有的没的的想法,继续收拾着东西。顾渊却不知,他只不过收拾了小半会,前头就热闹了起来。
程大夫虎视眈眈地盯着围观在他家门前的一群人,心里骂着顾渊这个惹事精。
顾渊若是听见便会觉得冤,的确不关他什么事儿。只是那刘阿姆嘴碎得很,不出半刻香,全村基本上都知道程亩羊有个长相俊得很的远亲来投奔他。
于是乎,刘阿姆带动了大堆闲来无事的男人和小哥儿们来看程亩羊家的小伙子。
顾渊出来时完全不知什么状况,放眼一看,黑压压的一群人扒的扒门,挤的挤凳子一个个齐刷刷地看向他。
“……这是怎地?”顾渊愣了一瞬。
只见尚还眼熟的刘阿姆拉着一个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看起来便中气十足的哥儿过来。刘阿姆拉了拉自家的哥儿,对着顾渊道,“你可瞧见了,这就是我家方哥儿,可还行?”
顾渊:……
他没想成,这刘阿姆竟这么倔,非要把人来拉给他看一看。顾渊瞅见那方哥儿黝黑的脸泛红,那黑竟然也抵不住他的臊。方哥儿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男人,恨不得就有个洞好立马钻进去 。
他刚干完农活回家,就见自家阿姆气哄哄地回来。一看见他眼睛就忽然一亮,抓住他就跟他讲遇到一个如何如何俊俏的男人。据说还是程大夫的远亲,多俊呢?
按他阿姆的话来说,就是,“你瞅那程亩羊长得跟个老山羊似的,竟然有个这么俊的远亲,那气度、那模样,怕不是祖上积了什么大德。”
他阿姆说完,便要拉着他去见。说什么外地人不要被村里那些个不实用的审美给带歪了,自家哥儿多好,就是要让那顾渊好好瞧两眼。
此刻,他家阿姆还在顾渊的面前不停地夸他,“就是黑了点、壮了点、饭量大了点,干活勤快啊!叫什么……居家!”
他本来就因为体格长相和村里好看的哥儿们不一样而自卑,阿姆还一直拿来说,这会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阿姆……你别说了……”那声细小如蚊。
顾渊看出方哥儿的囧况了,便开了口,“您家哥儿是挺好的。”
他声音本来就温润,笑起来更加能抚慰人心。方哥儿猛地一抬头,对上顾渊含笑的眼睛,一瞬间脸臊得不能再红了。
“是吧?我家哥儿多好!”刘阿姆洋洋得意。
另外的人不乐意了,你说要带我们见识一下程亩羊的远亲,结果自个借着大身板一堵。门也堵死了,自个扯着人家不停说,还不让我们看。
有几个汉子哥儿挤了出来,看到了顾渊的样子。
“你投靠程大夫住一段时间还是定居?我是村头的汉三。”一个光着膀子,笑得一脸粗犷的汉子问道,“你多大了?咱们可以认识一下。”
……
村里人太过于热情,以至于顾渊推翻了之前对村里排外性的看法。
他看着那群村民,深觉要被淹没在这群人的唾沫星子里,完全招架不住。
程大夫看着这状况,气哼哼,平时倒不见得对他这么客气。一口一个大夫,一口一个老伯。
他望了眼顾渊那张脸,心下道,蛊惑人心。
第9章 第 9 章
程大夫受不了嘈杂,将一群人赶出了家门。他是恨不得大门紧闭,可凡事一经那刘阿姆嘴里出来就好比喇叭宣传了一波,不得消停。
那刘阿姆把顾渊夸得是天上人间难得有,比镇里的公子哥还要好看得很。若非是他学识粗陋,他非得要夸出个水来不可。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貌似……什么安,长安?嗨,总之,人不仅俊,眼神也好使,他还夸我们方哥儿长得好哩!”仿佛是给他沾了光,腰板儿都挺直了。
被他拉着强迫听的人本来感兴趣的,一下儿又怀疑起来。你连自家方哥儿都能来回不带重复夸个遍,那人也不见得多俊。又抵不住心下好奇,一时间不少村民借着就诊的名义去看程亩羊的远亲。
程大夫在就诊,两指搁在一个哥儿的手腕上。探了半天,又瞟了眼那个哥儿的脸色。
“脉象无恙,你是哪儿不舒适?”他疑惑地看面前的小哥儿,撸了一把白须,皱眉问道 。
“我……头晕眼花……”小哥儿眯着眼睛,一张脸皱起,“还肚子疼……”
似乎是为了要验证他的说辞便又用手捂住肚子,哎哟了两声,只是那眼珠子老往后院瞟。
瞟什么呢?程大夫回头一看,就见那顾渊蹲在地上晒药材。敢情是小哥儿得了相思病?
程大夫吹胡子瞪眼,不就是一张脸么?谁年轻时没有?想他当年风华正茂时,也迷倒过十村八村的小哥儿。
话儿跑远了,他看着那小哥儿伸长脖子望的动作,恨铁不成钢,“模样好看有用么?脖子伸得不疼么?”
“还行。”那小哥儿朝他嘿嘿一笑,转头又盯过去。
程大夫黑了脸,你要看便让你看个够。他直接把后院的顾渊招呼了出来,顾渊还以为有什么事儿。
只见程大夫对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哥儿道,“可看清楚了,好看么?”
那小哥儿胆儿大,盯着不知所措的顾渊看了许久。眼睛一亮后又沉默了半响,突然问道,“哎,程伯,你可有什么变白的法子……?”
他怎么瞅着一个两个都比他白嫩,小哥儿看了眼自己黄不拉几的手,苦大仇深,“不比这个哥哥,也不比慕哥儿,就柳源那样便行了。”
顾渊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不免听了过去。又听程大夫气恼道,“没有没有!赶紧儿走,耽误我做事。”
他说完便把那哥儿赶出门,小哥儿还不忘朝里头对顾渊喊道,“对了,我叫邱秋!河坡上的!”
顾渊忍笑不禁,这些小孩儿都挺会闹腾的。跟柳泉一样,活蹦乱跳。
他见程大夫又走了回来,于是问道,“没我什么事了,我去后院继续晒药材?”
程大夫不理他,莫约是心底有点儿怨气。他坐了下来,不急不忙地拿起桌上的一盏茶就着喝了一口。盖完茶杯,往桌上一搁。瞥着顾渊道,“怎么没你事儿了?你才来一天就给我招来这么多烦人的!”
“他们不是来看你的么?你现在站我店门口站个一个半个时辰,让他们看个够!”程大夫不满地嘟囔,“省得挤我这小屋子,还能当个活招牌。”
顾渊听着愣了神,看向程大夫。想从他眼底看出点玩笑的迹象,可惜程大夫满眼你不站你就别想待着的意思。
好吧,老人家就是像孩童一般,得惯着。
顾渊心底安慰自己,摸了摸脸,哎,他也什么都没做呀?皮囊长得好怎么就怪他了……
没办法,往那太阳底下一站。没出半柱香的时间便引得数人围观,顾渊只笑不语。自个就跟一只猴子被参观似的,心底不免微妙起来。
也庆幸村里人不闲,看过也便走了。顾渊才堪堪松了口气,准备回屋里。他走到门口,眼尖地瞥到熟悉的身影又折了回去。
抱着香椿的孩童吃力地小步小步走过来,那孩童肉嘟嘟的脸,看到他立刻皱了起来,准备拔腿往回走。
顾渊眼尖手快地扒住小孩的后领,“阿细……?”
这是那日去慕临安家的小孩,那小孩转头。肉嘟嘟的脸弹了一下,两眼泪汪汪。
阿细腾出一只小胖手蹭了蹭眼睛,委委屈屈道,“……嗯,是阿细……”
那声儿还打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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