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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望她一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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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你过去。”
  她揿亮手机,看看屏幕,“时间不早了,我得找布莱登谈一谈,然后回来接你。”
  菲恩一顿。
  “布莱登?”
  “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到纽约我再讲给你听。”
  朱诺简述道,“我们在那里会需要他的帮助。”
  沿着雨水洇染的台阶往下走,引擎的轰响与车灯吸引了目光。
  阶梯下方多了一辆灰色轿车。
  门页开合,一块缀有丝纱的红裙边角,闪现在轿车另一侧。
  菲奥娜一眼便瞥见他们,暗地里咬住嘴唇,先拉开车门,扶着葛蕾夫人下了车。
  撑持着母亲细瘦的手臂,菲奥娜步子却越走越急,到朱诺跟前急停,碧眼里焚着一团火:
  “弗莱还没醒,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那天凌晨他叫你去别墅,你为什么没出现?”她的声调也古怪地悬高,不加顿歇的音节宣示着愤怒。
  菲恩握着她的五指更用力地捏紧。
  她摇手安抚他,然后看回气势汹汹的菲奥娜:
  “如果我出现在别墅里,会发生什么?——我被迫杀了霍恩,再被送去坐牢?”
  “只要我在劳森监狱服刑,菲恩就不可能离开凤凰城。这样一来,弗莱不但能除掉霍恩警探,还能永远留住菲恩。”
  朱诺抿抿唇角,发出刺耳的冷笑,“菲奥娜小姐,我们的合作里,可从来没有让我任凭你们摆布的条款。”
  菲奥娜脸色骤变,迫切向前猛进半步。孱弱的葛蕾夫人被带得脚下趔趄,重心摇晃着即将跌倒,菲恩反应很快,探出手抓住她的胳臂,送上支撑。
  蓦然爆发出骇人的气力,葛蕾站稳脚跟,下一秒便霍地挣开了手臂。
  她不愿与他接触,就像他的气息会使自己蒙尘。
  “谢谢。”葛蕾冷淡地说完,瞧也不瞧他一眼,重新软绵绵靠回菲奥娜肩头。
  菲奥娜紧张地护住母亲,转脸对菲恩飞快说:
  “菲恩,你知道我绝不会这样做——我是爱你的。这个家的所有人里,只有我把你当成你……”
  葛蕾夫人厉声喝止:“菲奥娜!”
  “走吧,我很累了。”葛蕾喘息道。一连串咳嗽吊在嘴边,她用手背勉强掩去。
  依顺地搀扶住母亲,与朱诺和菲恩擦肩而过,菲奥娜没再转眼,径直拾阶而上。
  送葛蕾夫人上楼休息,她扭身去找弗兰克,却被管家告知父亲希望独处,只好独自回了房间。
  菲奥娜推开窗,风折叠着云线的棱角,也捉起她垂在腰背的发梢。她兴意阑珊,坐到床头,手提电脑还在枕边,显示屏里花花闪闪,反复播放着昨晚看到一半的视频。
  录像是俯瞰视角,状似来源于装置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
  自从弗莱遇袭,她就开始循环重温这些年来他送给自己的各色录像。
  加密文件夹中最开始的那段视频拍摄于若干年前,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你看见了,是不是?”
  喑哑画面里,弗莱双手神经质地拧捏发丝,在水泥地面上来回踱步,“爸爸在卧室里对我做的事——你,和那个小杂种,你们都看见了……”
  音质不够清晰,但至少能听出极端的情绪。
  他一把拍在桌台上,生铁的刺冷划响,像刀尖一样剖开耳膜。
  另一个人走入镜头。她长发披肩,红裙曳地,满身都是色彩,在黯淡的地下室里鲜浓得过分。
  “我很抱歉,弗莱,亲爱的……我很抱歉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
  她局促地说,嗓音还未彻底脱去少女的稚气,“所以我烤了蛋糕给你。”
  “就是这个?”
  抄起盘子里一块蛋糕,弗莱讽刺地笑了笑,“莉莉,你能相信么?我经历了你所经历过的一切,而你能做的只是给我烤个蛋糕。”
  松软的面团在指间捏碎。奶油残留指缝,他伸出红热舌尖,细致地顺延肌肤纹路舔舐干净。
  莉莉双手交握,神情闪过不知所措,从镜头的角度看不清她的眼神,却能感受到声息的柔软服帖:“我能为你做更多,弗莱,我真的很遗憾……”
  “那就为我躺到这上面来。”
  弗莱侧过身,一把钢椅绑有四条捆缚带,凸显在莉莉的视野中。他有一下没一下,屈起指节敲击硬质椅背,发出的动静让人牙齿酸涩,“在你之前,这里只躺过猫和兔子,还有奥兰菲恩的那条狗。”
  莉莉瞳孔收缩,畏惧地连连后退,却被弗莱猛地扼住纤长脖颈,将她整个人按上钢椅。
  粗糙的绑带牢固缠住手脚,她瞪大双眼愕然惊叫,却在声音破出喉咙的前一秒被强制戴上口塞。
  “奥兰菲恩——他也目睹了全过程,对吧?”
  弗莱若有所思,垂脸与她额头相抵,睫毛倒刺着刷进她的瞳仁,紧接着满意地看到泪水逐步淤积,“他也看见爸爸是怎么把我按在床头,脱掉裤子;他也看见我挣扎,然后被扇了两巴掌;他也看见我昏迷了一会儿,又被抓着头发弄醒……就像当年爸爸对你做的那样。”
  眉骨出现颤动,莉莉痛苦地闭起眼睛。
  弗莱眸中浮荡着渴望的神采,唇面向内卷起,贴住齿龈。
  “我该要你,还是要菲恩?”他自言自语道。
  菲恩的名字激起莉莉强烈的反应,她身体在捆缚中强挣,像干渴垂死的沙漠旅者。
  喉间嘶哑嗡鸣,眼底的哀求一目了然。
  弗莱的手擦过下颌,探到身边立柜,抽出一把窄刀。
  “每周过来一次,我就不会碰菲恩一根指头。”
  他曲膝半跪,一把掀起红色裙摆,“一周的时间足够你恢复了——记得不要让别人看到伤痕。”
  薄利的锋刃贴上腿弯光裸处,他停了下来,露出考虑的表情,犹豫该向哪个方向下刀。
  笃笃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弗莱顿滞半秒,紧咬下唇调整呼吸,起身前去应门。
  闩锁拉开,他烦躁地问:
  “你来做什么?”
  “弗兰克林先生嘱咐我,给你送一些止痛片。”
  可以听出门外站着的是管家,比现在要年轻一些,语态礼貌地道,“我听见里面有响动,您在解剖动物?”
  “我不需要什么止痛片!”
  高声回应后,弗莱粗喘着降下音量,“我正准备剥掉一条母狗的皮毛。你最好马上出去,免得有血溅到身上。”
  关门落锁,地下室重归死寂。
  “菲奥娜,你在看着么?”
  回到原位,弗莱张开双臂直面镜头,仿佛隔过显示屏与她对视,嘴角和眼角折着真实的笑纹,“接下来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好好享受吧。”
  刀尖切开莉莉光滑的肌理,口塞将痛呼勒成细小不连贯的呜咽。
  血液滴落地面,汇聚成黏稠的形状,像是一小块晒伤斑点。
  紧盯着显示屏,菲奥娜完全沉浸其中,双颊烫出酡红,眼眸如痴如醉。
  挪动手指攀上脸庞,按住兴奋颤抖的双唇,压抑着轻笑出声。
 。。。 

  ☆、44。更新

  出了机场,暮色四合。他们搭上出租车,一路笔直向南行。
  朱诺抬手,自内侧擦拭车窗。灰尘被摇晃拂落,纽约城逐渐显露清晰的面貌,正在缓慢沉入夜晚。
  纽约的初夏比凤凰城更硬一点,燥一点,热气仿佛冲破皮肤,直掼胸口。
  菲恩的手搭过来,不动声色握住她。他的指缝干燥,骨节柔韧,贴着她发凉的指尖,是一种坚直安定的力量。
  时隔经年,再度踏入这里,又是异样的心情。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回她不再是一个人。
  “所以,就是刚才在飞机上说的那么回事儿。”
  布莱登跟司机热络地攀谈几句,眼睛有些刺痒,不由得抬手揉了揉,撑住椅背转过脸来,“说老实话,我跟朱诺也谈不上真正认识……她倒是请我喝过酒,也只有那一次。”
  旁边的朱诺望了过来,而菲恩眉尖皱着,没有出声。
  从中学时期开始,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布莱登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多等他的反应,进一步补充细节:“我们之间主要是金钱往来。你知道,我在她身上下注,从来稳赚不赔……你的女友很会赚钱,这是真的。”
  薄唇微动,菲恩开口纠正他:
  “是妻子。”
  “不好意思,失误了。”
  布莱登将余光斜向公路,确认路况后迅速往回收,“怎么样?挺巧吧。之前还打算告诉你,后来要多打几份工给佩妮雇保姆,忙着忙着就忘了……”
  眼珠不安分地转了个圈,他又瞥了一眼菲恩的表情,却不经意碰见朱诺的视线。
  她坦然迎向他,表情是很浅的一层无奈:“当年赚来的钱都赌光了,戒了赌才开始还债。”
  菲恩问:“烟还会戒么?”
  “再说吧。”
  朱诺不置可否。眼帘垂低,完全掩去眸中的光,似乎不愿深入讨论这个问题。
  菲恩也就不再多言,一只手臂揽住她另一侧的肩头。
  朱诺依顺地偏过脸,将自己倾靠在他身上,额际刚及他耳根,在后座狭仄的空间里亲密依偎。
  车已驶入市区,道路收窄,街景却愈加繁华。
  路灯与霓虹无声地亮起,在人来人往中顺利接补了光源。
  布莱登已经坐回了原位,却仍忍不住透过后视镜观察朱诺和菲恩。
  “如果结了婚的情侣相处是这种模样,我以后还是敬谢不敏了。”他小声嘟囔,“爱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冲动和性张力。曾经有人告诉我……算了,不提她。”
  话音急停,他嘴唇一阵拉扯撕动,没能再继续下去。神态也极不自然,烦闷地抓抓头发。
  察觉到他低落的心情,朱诺难得有意打趣:
  “你也有想娶的人么,单身爸爸?”
  布莱登重新转头。五官轮廓勾勒着深重的阴影,全部神色也隐埋其中,随着路灯的驳接交替接连变幻。
  “我想娶的是佩妮名义上的母亲。”
  他不自觉地拖长发音,像是在炎热的天气里犯了懒,又像是摇摆不定、遮遮掩掩,“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着个小拖油瓶搬到凤凰城去?当时佩妮还那么小,我家的老古板不让我那么年轻就当爸爸,所以我就和他断绝了关系。”
  司机一口粗野的南方口音,嘀嘀咕咕说了什么,旋即猛地向一侧打轮,出租车拐了个陡弯,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他们在橄榄球队指定的酒店门前下了车。队员们早先已经登记入住,而菲恩找借口错开了出发时间,跟布莱登和她一起搭乘另一班飞机,来得比别人都要迟上一些。
  朱诺被他拉着,去前台领房卡。行李不多,他们婉拒了搬运工,自己提到手里。
  一回头,布莱登还在交谈:
  “一间房,要在菲恩隔壁的……这一层满了?那就给我最贵的房型吧。住七天,账单寄给特里斯坦议员的竞选办公室。”
  “我在你们楼上,二十七层。”
  最终他捏着磁卡走过来,自然而然往搬运工手里塞小费,指向自己唯一的一个行李箱,随即跟在菲恩身后一同进了电梯。
  电梯内部空阔,除去他们三人,仅有两位面露困乏的住客。其中一个半靠镜面,甚至打起了盹。
  没人注意他们的低声对话。
  “时间不早了,希望我回一趟家还来得及去警局。先把你女友借走一段时间,有些细节需要跟她商量商量……”布莱登说到这里,忽然反应到不对,立刻止住声息,自动朝菲恩歉意地笑笑。
  嘴角向上抬了抬,菲恩又一次着重强调:
  “是我妻子。”
  “是,是。不好意思,还不太适应。你是我同龄人里第一个结婚的。”
  布莱登举起双手,歪头说道,“等事情结束以后,你从凤凰城搬出来,好好儿办一场婚礼吧。”
  菲恩便看向朱诺:
  “想办么?我不知道婚礼是什么样,不过应该很有趣。”
  三面都是光整的铜色镜面,里面景象层叠,无止境地拓展延伸,全是影影绰绰的她的背影。
  “我没有朋友可以请。”
  摇头过后,朱诺问他,“你呢?”
  菲恩想了一下,回答:
  “我可以请布莱登。”
  布莱登:“……”
  他敲敲眉骨,掸掉一丝疲惫的抽胀感:“还是别办了,浪费时间。”
  菲恩在二十六层下了电梯,而朱诺跟布莱登进了他的房间。
  客厅,阳台,开放式浴室,全景落地窗。门厅覆盖着手工地毯,朱诺还有些无处下脚,布莱登先把自己摔进了沙发垫,找到最舒适放松的姿势躺好。
  “歇一下,有点累了。自从听说要回纽约,我就没睡安稳过。”
  他咽下一个涌到唇边的呵欠,手背挡住肿胀红涩的眼球,“待会我回家应付一下老头子,然后就去纽约警局。有什么需要拿的东西么?”
  到这时,他才允许自己显露疲态。
  “艾薇那个案子的卷宗。”
  在脑中构划了太多次,朱诺几乎不暇思索,脱口而出,“如果可以,把跟艾薇有关的文件都带回来吧。”
  话音未散,她敛住眼光,又道:
  “麻烦你了。”
  布莱登挪开手,低着眼看她。
  “有些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他略微梗起脖颈,好让自己更顺利地发声,“我和菲恩中学就认识了。他是插班生,那时候年纪还小,不跟人亲近——与其说是不想,倒不如说是不能,他没法社交,原因你明白。后来我成了他的第一个朋友,他就掏心掏肺什么都告诉我。……在凤凰城见到你,我才发现他还没改掉这个毛病。”
  短暂停顿间,布莱登笑了一下:“他说的时候我听得胆战心惊,还以为是哪个荒唐的电影剧本,赶快提醒他不要讲出去,否则会惹麻烦……其实我当时多虑了,他到现在也就只有我这一个朋友。”
  朱诺还在门厅,一动不动,垂着手,垂着头。
  嘴唇漫起深层的干枯,像是抽干水分的苹果表皮。她想伸出舌头舔一下,发觉舌尖也是干的。
  布莱登坐直了身体,两肘撑在双膝前。
  “刚到纽约的前两年,菲恩还会做噩梦,喝醉酒昏迷过去都能被惊醒。”
  他嘴角轻扯,“好不容易有机会让他摆脱噩梦,我怎么可能不帮他?”
  隔了很久,朱诺才长呼一口气,给出回音。
  “有些时候——比如现在,我觉得他和我特别像。”
  她说,“另外一些时候,我又觉得我们完全不一样。”
  回到二十六层,找到菲恩的房间。她站在门口,凝神捕捉屋里窸窣琐碎的动静。
  他应该是在整理衣服,布料摩擦的声响细腻柔软,跟他的眼神很像。
  驻足听了片刻,她才起手敲门。
  “布莱登走了。”
  踏入他气息的范畴,整个人立即松弛,她几乎在一瞬间感到倦意,脱了鞋躺到双人床一侧,手边是他叠得整齐、棱角分明的棒球衫。
  朱诺注视他合上手提袋,又将棒球衫铺展开,挂进衣橱深处。
  她想了想,问:“佩妮一个人在家不要紧么?”
  “有保姆每天去陪她。”
  将行李归置妥当,菲恩回到她身边,带来一条毛毯,针脚粗糙,轻薄清凉。
  毛毯递给朱诺,他屈身坐在床沿,“佩妮是个很早熟的姑娘,她会安分懂事的。”
  朱诺点点头,把自己埋起来。
  闭起眼睛,她将睡未睡,心绪起落不定,很快便难以忍受地睁开:
  “菲恩。”
  他目光专注,马上应道:
  “嗯?”
  “我不确定会在这儿找到什么样的答案……但我更怕找不到答案。”
  朱诺对他说,“从来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在纽约。”
  心跳声盖过呼吸,她暗自捏紧手指。
  ……有点慌。
  她望着他,眼里是明显的迷茫。
  菲恩喉间泛起酸苦冰凉,无端想到临行前,弗兰克留给他的那句——“等你回来,可能就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一样的神情只维持了半秒,便立刻恢复常态。
  “没关系。”
  菲恩伏低下来,轻声说,“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没关系。”
  他的体温很轻缓,不带哪怕最微小的侵略性,慢慢透过上衣的质料融入皮肤。
  “我们一起。无论在凤凰城,还是在纽约……我们一起。”
  朱诺耳畔微痒,听见他这样说。
  她起身靠近他的怀抱,毛毯松松垮垮塌垂背后,如同心脏瓣膜上的褶皱。
  时至深夜,他们才等回布莱登。
  “都搞定了。”
  语气起伏难掩得意,布莱登扬着手中大规格的牛皮纸袋,“我说我不打算接着离家出走养女儿,想要转学回来读商学院。我爸看起来特别高兴,当场就从钱夹里抽了两张卡给我。然后我又告诉他,有个朋友跟警察有了点小摩擦,需要借他的名字疏通一下关系。他帮我打了一通电话。”
  “所以后来到了警局,我说自己是特里斯坦议员的儿子,就有两个部门警监出来迎接我。”
  说到这儿,他端正的姿态,亢奋的潮红从脸孔褪去,连声音也低沉稳定下来,“我查过了……艾薇唐纳德的人事档案在她死后已经被销毁,当年的出警记录也早就遭到清除,只有这份当年的案件卷宗。两个警员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
  朱诺将卷宗接入手里。
  薄薄几页纸张,毫无分量。
  这就是艾薇所拥有的全部了。

  ☆、45。更新

  垃圾桶深处堆有空烟盒和一些烟蒂。
  垃圾桶下缘压着那份卷宗。
  “我完全没头绪。”
  朱诺坐在干爽的浴缸边沿,抱膝将手机夹在肩颈间,“可能是我太着急了……当初艾薇的死被定性为偶然事故,这份卷宗里根本不存在有用的信息。”
  头歪贴着凉滑壁砖,前后摩挲,找不到支撑点。
  起初的数十秒,电话里只有路德维希均匀的呼吸声,与他惯常思考的模式一样,放得平稳规律。
  与她的焦灼截然相反,他冷静给予指引:
  “你首先要做的,是推断出她与弗莱的交集。艾薇平常的生活是怎样的?”
  指间艾薇名字的纹身像被火舌舔舐,突然滚起尖锐烫意。眼光飞掠过去,褪色的晕青痕迹倒映眸中,朱诺微微失神。
  过了一会,勉强调整状态。
  她边回忆边说道:“她是个巡警,生活只局限在家和警局,还有负责开车巡察的街区……艾薇跟她的父亲,唐纳德警探住在一起。”
  片刻过后,路德维希又起声。
  这回是另一个启发式的问题:
  “娱乐活动?”
  “艾薇喜欢在家读书,偶尔会脱了警服去看我赛车。”
  朱诺猛然一僵,拇指指甲无意识地嵌进纹身,连微毫的疼痛也无力察觉,“难道弗莱是在那儿……”
  “弗莱参加的那一届球赛,比赛时间是8月19日至29日,而艾薇死在31日晚上。”
  无需过多思量,他头脑清醒,声音通顺,稳稳道,“在此期间,艾薇去看过你的比赛么?”
  后脑脱离瓷砖表面,朱诺让自己的身体卷屈起来,一手握住电话,头埋在膝间。
  “没有,那时候她非常忙,我们很少见面。”
  她闷声说。手机外壳发烫,掌心顷刻间泛起汗湿的潮渍,她略一恍惚,很快便恢复常态,“卷宗里也提到艾薇死前一段时期出警频繁。当时负责办案的警探认为,这样的压力是导致她吸食安非他命的直接原因。”
  通话那端,只剩下按压键盘的绵密响动。
  他应该是在整理线索、推敲判断。
  路德维希:“他们或许是在艾薇某一次出警时相遇的。”
  “我也这么认为。”
  朱诺呼出很短促的一口气,有如一声蓦然消止的叹息,“但是出警记录早就清除了。我们查不到那几天艾薇的活动轨迹。”
  “但是我们可以查到球队的活动轨迹。”
  路德维希讲到这里,语调沉淀下来,“……尽管还无法排除弗莱独自行动的可能。”
  他沉吟半晌,又问:
  “还有别的线索么?”
  视线投向垃圾桶下方的卷宗,朱诺按着额头:
  “尸检报告里有一点很可疑。艾薇的体内监测到了精斑,受到起火焚烧影响,只提取出不完整的dna序列。”
  她想了想,“据我所知,艾薇没有固定男友,也不是会随便一夜情的人。”
  路德维希:“你认为这段dna可能属于……”
  “弗莱,或者他的同伙。乔治说过,弗莱没有亲手杀死艾薇。”
  随着音节迸发,她的语速逐步减慢,一个微妙的停顿过后,却又骤然加快,“我们有机会拿到弗莱的dna数据么?他在凤凰城被逮捕过,甚至作为嫌疑人出庭受审,警方应该保存了他的指纹和dna……”
  她说得太急,舌尖和唇隙都一阵震麻。
  “弗莱在凤凰城被逮捕,在凤凰城受审,是凤凰城的警方提取了他的指纹和dna。”
  路德维希不置可否,“就算有足够的权限查询,也不能保证数据库里留下的是他本人的样本。”
  朱诺狠狠抿起嘴角。因为太过用力,唇面也挤出白痕。
  “……你说得对。”她不得不这样答复。
  沉默突如其来,声势浩大。
  无声的静寂维持良久,漫长到朱诺几乎记不起方才自己的语气。
  “时间不早了。”
  路德维希终于开口,“你需要养足精神,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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