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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长大人请回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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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拧眉,斜他一眼:“又不是我开的。”
“不是你开的也不是你指使的?你们俩还分两路人?”叶迦言稍稍靠后站一点。
她一米七三,穿了高跟鞋,都快跟他差不多。
他能看到程渚清白皙的脖子上带着一条施华洛世奇的黑天鹅项链。
假的。
程渚清绕开他的问话,却问:“你车上那女的,不会真是陈安宁吧?”
叶迦言说:“干什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程渚清哂笑:“你怎么还好意思去找人家?”
叶迦言不以为然:“你都好意思回来找我,我找她怎么了?”
她沉默。
他又说:“程渚清,当年你干的那些缺德事儿,我可都记着呢。陈安宁和我不一样,我和你也不一样。”
程渚清小声地“切”了一句。
不过再小的声音,在这电梯里,也足够刺耳了。
她突然扯了一下衣服,转过身来,问他:“喂,你什么时候去实习?”
“没定下来呢。”
程渚清看着叶迦言,又突然低下头来,扭扭捏捏地开口:“你看,我这身段,做空姐合适吗?”
叶迦言愣了一下,当她开玩笑,“得了吧你。”
电梯停下,他往外走。
程渚清跟出去。
“你什么意思啊叶迦言??”
他问:“你美容院倒闭了?想什么心思呢?”
“没,最近效益不太好,而且我想挣钱快一点儿。”
“我怎么感觉你永远都那么缺钱。”
他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戳人痛处了,程渚清鼻子一酸:“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懂个屁。”
确实,叶迦言不懂。他父亲是教育厅的干部,母亲是大学教授。书香门第长大,从小锦衣玉食。
从来只有别人羡慕他的份儿,他不知道别人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当然,他也不在意。
所以他压根听不明白程渚青话里嫉妒满满的腔调。
叶迦言取钥匙,发现程渚清跟过来了。
他说:“回你自己家。”
她没动。
一会儿,问了句:“你还喜欢陈安宁吗?”
叶迦言低头开门,说:“喜欢啊。”
他进门的时候,听见身侧传来一声嗤笑。
程渚清说:“真恶心,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追过你。”
叶迦言觉得奇怪:“那你就别说啊,屁话。”
程渚青气死了。
·
叶迦言误伤宋淮,道完歉,陈安宁又解释好半天,他才算气消。
叶迦言刚离开,陈鸣远远地端着酒瓶就过来了,在养鸡户的门口停下,隔着栅栏逗弄小鸡仔。
人人都说他听不懂人话,但陈安宁知道,纵然听不懂人话,他看得懂人情。
看着陈安宁和宋淮两人一高一矮地过来了,陈鸣乐不可支,“猴哥,你终于把沙师弟带回来了呀?”
陈安宁还没开口,宋淮先凑上去献殷勤:“二师兄长得不错呀,吃什么好东西了?”
陈鸣傻笑。
陈安宁眼睛一垂,就看到他短短的大拇指指甲盖。
宋淮快三十岁了,给人开车,没什么文化,以前在鞋厂里干活儿,手指给铁板夹绞了一半,医生说得把大拇指缝肚皮上,几个礼拜就能长好了,宋淮嫌麻烦,就没答应。
自称这点小缺陷,不影响他风流倜傥惹人爱。
筒子楼旁边有个大排档,不看牌的时候,陈鸣总去那儿蹭点吃的。
老板们人都挺好,知道老陈家经济困难,免费给陈鸣做夜宵,抢着给他这穷傻子献殷勤。
不过陈鸣只认准一家,每每都去林静那儿。
林静做花甲,小吃比不上别家饭菜香,利润不行,位置还吃亏,当年抢不过那些人,一个无人问津的寡妇就偏偏在街角搭了摊。
冬天人铲了雪往她这儿堆,夏天蚊虫侵扰惹人烦。
林静不爱抱怨,几年眨眼也就过来了。
一直到陈鸣和他闺女搬过来,陈鸣这段时间只来往她这儿来。
他胃敏感,花甲这玩意儿吃不得,少吃几口,仍一分不差地往她兜里扔铜板。
两人也不说话,陈鸣光会傻笑。
林静把他当寻常顾客,礼节周全,不贬低谁,也不缠着。
小老头惬意地端着酒喝,光景凄凉。陈安宁在陈鸣旁边坐下,劝他:“喝酒伤身。”
宋淮脑门上贴了层创可贴,没什么大碍,就是蹭破了点皮,红肿也消了。他点烟。
点了好几次火机的苗子都起不来,宋淮向林静招招手,“静姨,给个打火机。”
林静应声,在她的小桌抽屉里翻了一阵,找出个油快耗尽的火机给宋淮。
宋淮接过,点了火,乐呵呵地称赞她:“静姨您今天穿这么漂亮,是要出去约会?”
他猛吸一口烟,然后冲前面吐烟圈。
隔着层淡淡的烟雾,陈安宁眼里的林静,美则美矣,风骨却比不上她妈妈。
初几次见面,能从她身上探出妈妈的影子,看久了,区别毕现。
她本没有要刻意比较的意图,但陈鸣对这个静姨,好像尤其上心。
林静老实人,不经逗,嗔怪宋淮说话不正经,自己却笑着。
陈鸣也笑着。
唯独陈安宁不笑。
宋淮自带一瓶二锅头,来找陈鸣碰杯。
话题直冲着陈安宁过来:“丫头,今天来那个小伙子是你对象?”
陈安宁说:“不是。”
“行了啊,你有什么事能瞒住哥?你看人家眼神就不对劲,不是对象,那也是心上人吧?”
陈安宁说:“我也不知道。”
宋淮不怀好意地学她:“哎哟,我也不知道。”
陈安宁抡筷子打人。
宋淮笑岔气,这小姑娘撒起泼来的样子他还是头一次见。
喝了几口酒,往旁边的黑白电视上瞄。正在放李宗盛爱的代价,宋淮喜欢这歌,不记得词,就跟着哼哼了两句。
宋淮在筒子楼已经住了三年有余,刚刚搬过来的时候是和他老父亲一起住,不过父亲没多久就去世了,宋淮一个人出去打工,维持生计,懒懒散散。
陈安宁在这里的生活基本靠他帮着。
宋淮顶着两三成醉意,嘴里嘟哝起来:“静姨,你这电视机哪儿整的?”
“以前家里的,一直没扔。”
“知道以旧换新不,添点儿钱能给你换个彩色的。”
林静果真乐呵起来:“哎哟真的假的啊?”
宋淮笑:“当然是真的。”
陈安宁无语。
宋淮见她一直不吱声,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封,放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送过去。
“小曲今天来了,你不在,她就把钱放我这儿了。”
陈安宁问:“你怎么拿她钱?”
宋淮摆摆手:“行了啊,你别逞能,人家也是好心,先拿着凑合用着点儿,等手头宽裕了再还。”
陈安宁没接话。
“你以为朋友是用来干嘛的?就是这种情况下,患难之中见真情,知道吗?”
陈安宁依然没接话。
宋淮冷笑一声,沉着嗓子说了句:“破自尊心。”
陈安宁瞄他一眼,把钱塞进口袋。
然后拉了陈鸣,“走吧,人家要收摊了。”
林静不会看人脸色,反而过来劝住,“不呀,收摊还早呢,再坐一会儿呗。”
陈安宁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就谁也没再说话了。
晚上在家看电视之际,有人来砸门,“陈鸣!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爸爸已经回房去睡。
陈安宁按捺着情绪,等了两分钟。敲门声不断,来的好像不止一个人,并且都没有要离开的势头,敲得越发猛烈。
从窗口能看出,已经有几户人家出门等着看热闹了。
陈安宁只好起身去开门。
两个精壮的男人激动得涨红了脸,等她开了门,又陡然失声。
这两张面孔,她都觉得生疏。
鼓鼓囊囊一沓钱递过去:“滚吧。”
一人脸色涨红:“我/操/你妈的,嘴挺厉害啊。”
另一人把她拦下:“行了,你跟女的较什么真。”
一天结束。
陈安宁继续看了会儿电视,想整理心情,但无聊的娱乐节目,没觉得好笑,五分钟就关了。
回屋写完日记,把祝清燃的画稿拿出来,临摹一遍。
总是画不好,陈安宁仿佛到了高中做数学题的瓶颈期。
她脑袋一歪,视线扫到床头,一串千纸鹤,最尾端两个居然没了。
陈安宁心下一惊,在地上找了一圈,也没有。
这些千纸鹤,写满了她小时候的愿望。
她把倒数第三个摘下来,展开看了一眼:“我要嫁给叶迦言。”
陈安宁躺在床上,想到今天蹭他一顿饭的事情,给叶迦言发了条短信:“下次请你吃饭。”
当下十点半。
她握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叶迦言也没回。
陈安宁就这样握着手机睡着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生活抱有一点点期待与热情。
她要感谢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对手戏,下章发糖。
亲测,挺甜的。
第6章 牵手
6。
18楼的工作室,操控着一本漫画周刊运营。
周刊取名Seasons。
四季更迭,日日如常。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电梯里只有陈安宁一人,她盯着墙上的美甲小广告,有点出神。
快到Seasons成立五周年发布会,大家忙里忙外。唯独她一人清闲。
来这里一年的时间都不到,她算是唐周老先生手把手教出来的。
陈安宁自知天赋不如人,勤奋的劲儿却讨喜。
于她而言,能遇到恩师,也是莫大的殊荣。
八点半左右,叶迦言回了昨天那条短信。两个字:“行啊。”
陈安宁打字,又删掉。再打字,斟酌好半天,按了发送:“你睡得还挺早。”
他那边回得快:“早睡早起身体好。”
“养生?”
“不算吧。”
过一会儿,叶迦言又回一句:“我是为我将来的女朋友考虑。”
明明有点害羞,想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神情,陈安宁还是笑了一下。
正好抬头看到电梯里自己的表情,带着怪笑的一张脸,随着电梯门的移动缓缓消失。
叮——
下电梯。
一出门,面前站了个庞然大物。
“哟哟哟哟哟!这不是独角仙吗?!”
陈安宁一下电梯,就被一米八/九的祝清燃扯住了。
他可真使劲儿,扯得她胳膊疼,陈安宁嘶了一声。
陈安宁看了祝清燃一眼,他放手。
她毕恭毕敬,叫了声:“清燃哥。”
祝清燃咂嘴:“哎,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回事儿,叫我什么呢?”
“清燃……哥……怎么了吗?”
“叫师父!”
陈安宁说:“我有新的师父了。”
“我还没把你逐出师门呢!你有什么资格先把我这人生启蒙教师给甩了?!三人行必有我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知道吗?!”
祝清燃讲话嗡嗡嗡。
陈安宁听着头疼,她耐着性子点点头:“好的,清燃哥,找我什么事?”
“陈安宁你你你!你膈!应!人!”
低下头去,看到他手里拎了一袋东西。
电梯又叮——
曲慕遥皱着眉毛,嘴里咬着萝卜丝饼,匆匆往外走。
谁知一右拐,撞上祝清燃的背。
她一愣,把饼拿下来,“我靠,大活人啊。”
祝清燃也一愣。
曲慕遥眼疾手快掏出手机:“来来来!合影合影!”
偶遇粉丝,祝清燃很高兴。
陈安宁趁机逃走。
半分钟后,身后传来嘶吼:“陈安宁你给我站住!”
她吓得肝儿颤。
进了办公室,有几个同事在。
祝清燃奔过来把陈安宁领子拽住:“你把我稿子还给我啊小兔崽砸!”
全场注目。
陈安宁尴尬地扯了一下衣领,“在那边柜子里,东西有点多,你自己翻一下吧,我赶画儿呢,要交稿了。”
祝清燃话没听完,暗戳戳跑去翻柜子了。
陈安宁叹一口气,废弃的画稿也是心血。
她一直到现在都很佩服祝清燃。
她的佩服和曲慕遥的喜欢不一样。
曲慕遥的喜欢是想要接近甚至占有的喜欢。另一方面,陈安宁却想要成为祝清燃这样的人。
她看着祝清燃翻稿子。
一会儿,祝清燃找到他的稿子了,招呼也没打,又暗戳戳走了。
一会儿,同事发现祝清燃拎过来的袋子搁桌子上忘拿了。
陈安宁拿起来看了一眼,并无心留意。
不过袋子是透明的,药店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几包中药和几盒西药。
药盒上几个字冷不丁撞到眼睛里。
她没多想,拿着东西准备追出去。
有人多嘴:“祝清燃吃药?这药治什么病?”
有人过来抢走塑料袋,观察一番,喃喃自语:“帕罗西汀。”
“抑,抑郁症吧……”
办公室鸦雀无声。
人行横道,祝清燃没看红绿灯,跟着人流走动。
他把手里的那张纸举起来,一直在看。
高一,把打球打乒乓的时间省下来画画,画完了偷偷自我欣赏,再撕掉。
高二分班,同选了艺术。
晚自习九点钟结束,他一个人在画室待到十点半,被门卫大爷赶跑。整栋楼一盏灯,一定是祝清燃的。
高三,他没去过食堂,每天吃鸡蛋和面包,几乎捧着石膏像睡觉。艺考成绩全校第一。
这些,都是他为现在的成就所付出的功劳,所有的成就都是他应得的。
这些,陈安宁知道。
陈安宁跑到路边,恰好红灯。
隔着一条马路,她喊:“祝清燃,你等等!”
祝清燃一顿,转过身来瞅一眼陈安宁,口型能辨别出,讲了句:“干嘛?”
等下一趟绿灯。
她跑过去气喘吁吁:“东西落了。”
“哦。”祝清燃接过去,没多说什么。
陈安宁试探性地问:“你的药?”
“帮学生带的,这药买不到,我从我爸朋友那儿拿的,一个中医老先生。”
陈安宁吞了口口水,润一下干燥的嗓子,抓住重点:“你什么学生?”
祝清燃说:“我在美院教选修课。”
“这么厉害。”
“得,我这人不经夸。都是理论课程,很水的,有空就去上几堂呗,反正也没人听。”
祝清燃挑眉。
陈安宁笑了笑:“我认真的。”
祝清燃也笑:“打住啊你,好话留给叶迦言吧,我可不跟美眉调情。”
陈安宁不笑了。
隔天晚上,祝清燃在美院上课。陈安宁去偷偷蹭了一节。
确实是理论课程,内容都挺基础的。偌大的阶梯教室,来的学生坐不满一半。
她怕被祝清燃看见,就坐了最后一排。
课堂上的祝清燃当了老师,还是那么我行我素。
吊儿郎当的行事作风,和高中时候一模一样,往那儿一站,俨然一个大哥哥的模样。
祝清燃这样的人,适合去公园的池子里抓鱼,当老师,有点为难人了。
旁边的窗户很高,窗沿卡到她的脖颈处,有人走动,她都会看一眼。
看到叶迦言的时候,陈安宁觉得如芒在背。
叶迦言没进来,靠在走廊的护栏上,看着祝清燃站着的方向。应该是在等他。
他站的地方有一点显眼,已经有同学朝着窗外指指点点。
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是帅哥到哪里都会被搭讪。
陈安宁叹一口气,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优势,别说输在起跑线了,她连起跑线都摸不着在哪儿。
叶迦言本可以在外面等一会儿,毕竟课也快结束了。不过不巧的是,他偏偏看到了陈安宁。
于是从后门进去,在她旁边坐下。
祝清燃往他们这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叶迦言手臂伸到陈安宁座位的椅背上,手腕处不小心蹭上她的头发。
他低头看她侧脸,笑起来:“这么巧。”
陈安宁手扶着脑袋,点了点头:“嗯。”
叶迦言笑起来的时候,嘴巴两边扯出两条褶子。
贼拉好看了。
下课铃响,一节课结束。
叶迦言起身鼓掌,给祝清燃捧场。
啪!啪!啪!
祝清燃拎起一盒粉笔,差点没砸过来。
一盒。
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叶迦言拉了一下陈安宁的胳膊,小声说:“你看他那副嘴脸。”
按照以往的情况,如果叶迦言有假期,这个时候会来找祝清燃一起去吃饭,然后去网吧通宵。
从高中一星期三次到如今一星期一次,已经是他们小青年为了生活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不过今天有点例外。
三分钟后,祝清燃来短信:“法克。”
五分钟后,祝清燃:“滚吧。”
十分钟后,祝清燃:“过气画家不如狗。”
十五分钟后,祝清燃:“我去找美眉。”
二十分钟以后,祝清燃:“不理我,哭哭。”
叶迦言:“嗯。”
陈安宁穿一件藏青色的呢大衣,遮到膝盖,露出完整的两截小腿。
叶迦言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祝清燃:“你嗯的哪一条来来来你给老子说清楚!!!”
美院是陈安宁一直以来都很向往的学校。没有在这里读书,可以算是毕生遗憾。
她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所以也经常过来走走。
操场,食堂,教室。这是校园,永远也不想走出来的校园。脚下的土地,寸土寸金。
和叶迦言一起走过的每一方土地,都寸土寸金。
叶迦言靠近,轻轻地撞上她的肩膀。他垂在旁边的手顺势捏住她的手心。
十指自然地扣在一起。她的手看着小小的,肉还挺多。
陈安宁手指一颤,却被他抓得更牢。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梦境还原成现实的过程,居然有一点酸涩。
一条路走过来山迢水远,是非因果都不在意,让她耿耿于怀的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释放不了的情绪,不是一两秒钟的激情可以解决。
可是叶迦言不懂。
美术馆开放,进去走了一圈。
有学生的画作展览,也有老前辈的。
叶迦言看着头晕,只是跟着陈安宁走。
最后,她在一副画作前站定了,看了很久。
她看画,他看她。
身边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是最平凡的一对。
饮食男女,不外如是。
陈安宁站得太久,突然有一点点难过。
她曾经为了生计做过足疗店的小妹,画笔一搁就是三四年,一直到近两年才重操旧业,然而士气和热情全然不比当年。
人人都想要成为思特里克兰德,但是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平庸。
她终于还是为了六便士,舍弃了月亮。
叶迦言叹了一口气,开口说话。
他说:“陈安宁,你过得不好我很难过,虽然我也没有办法解决,但是我会记得这七年是我欠你的,我会还。”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男生干净的眉眼里,装满她讳莫如深的思念。
“叶迦言你这人挺混蛋的你知道吗?”
叶迦言点点头:“知道。”
陈安宁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塞进羽绒服的口袋,说:“如果你只是觉得抱歉,就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不接受任何唐突的暧昧。
叶迦言说:“不是……”
突然一个人影横过来,挡在二人中间,把他的话卡在一半的地方。
戴眼镜的男孩子温柔地笑,揉揉她的头发:“小乌龟,你居然在这里!”
“江杨?!”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有个“特长”梗,提前放一下。
高一数学课,祝清燃开小差,班主任把他拎出来教育:“你说说你,整天除了吃饭睡觉还有什么特长,啊?”
祝清燃挠挠下巴,说:“那里特长,算吗?”
·
第7章 小乌龟
在面前这个男人徐徐靠近陈安宁之前,叶迦言率先一步挡在她前面。
没什么情绪的,扔出一句:“你凭什么叫她小乌龟?”
他不知道,陈安宁的笔名就叫乌龟。
但是这个称号,也确实是叶迦言给的。
足球事件发生在高一,打听到陈安宁是艺术生,叶迦言下个礼拜就找到祝清燃班上。
祝清燃吊儿郎当靠在门框上晃腿,双手往他面前摊:“打听啊,给点好处费呗。”
“要多少?”
“哟,你当哥们儿是哪种人?我能明着跟你要钱?”
叶迦言踹他:“我靠,别他妈那么多屁行不行啊?娘们唧唧的。”
祝清燃说:“作业给我抄抄。”
叶迦言问:“你做什么题?”
“语文。”
“我语文不好。”
“没事儿,你把练习册给我,我填满就行,反正咱俩也不是一个老师批。”
叶迦言想了想,点点头:“行。”
他火速回去拿来作业本,祝清燃大概翻了一下,叶迦言的字巨丑,就是传说中的“鬼画符”,字如其人这句话,大概真是说着玩儿的。
但是祝清燃没计较那么多,他很满意。
勾勾手指头让叶迦言凑过去,压低声音,鬼头鬼脑地说:“叫陈安宁,没处过对象,挺闷的一人。”说完,他摇摇头,补充一句:“没意思。”
叶迦言点头,然后骂了他一句傻逼。
莫名其妙被人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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