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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夜色而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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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究竟哪天回来?”
  “……”
  “其实只是过来吃个饭,不会花你很长时间的,既要工作也要吃饭啊。”
  司音几乎有些不忍心听下去,看了看时间,说:“今天没什么任务,过会儿我就过去吧。”
  ***
  挂过电话,司音独自在原地站了站,还在想方才的一通通话。
  此刻肩头忽地被人一拍。
  她抬头去看,安东一张笑脸凑近到眼前,说:“远远看着就觉得像,过来一看我都乐坏了。你怎么也在这儿啊,大摄影师?”
  司音笑,将手机收起来,指了指病房的门,说:“我师傅昨天摔到腿了,在医院住两天。”
  安东一听很是慎重地搂着她进了病房,对着床上就着咸菜喝粥的老后一阵鞠躬,还不停责怪司音:“咱师傅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让人光喝粥啊。”
  突如其来的一阵大献殷勤,弄得老后很是不解,又不免纳罕,我这成什么样了,怎么还不许喝粥了。
  安东连忙掏电话,给家里打电话,说:“我让阿姨弄点骨头汤来,伤筋动骨一百天,咱师傅必须多补钙!”
  司音没拦住,由着他去墙角讲电话,向床上的老后一摊手,神情无奈。
  老后一手挡在嘴边,小声道:“司音,这哪位啊?”
  司音瞥一眼那虎背,说:“一块长大的好朋友。”
  老后直笑:“又是青梅竹马啊?”
  “……可以这么说。”
  “司音你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哪来这么多死心塌地的小竹马的?”
  司音笑着纠正:“他有女朋友的。”
  安东刚好走过来,手往司音肩上一搭,说:“好了,马上上火煲,中午铁定能给送过来。”
  老后感激:“这多不好意思。”
  安东挥手:“这有什么,你要爱喝,我天天让他们送一锅。”
  老后尴尬:“这这……这倒不必了。”
  安东朝司音一阵眨眼:“千万别跟我客气!司音师傅,那就是我师傅,亲的!我跟司音谁跟谁啊。”
  司音白眼伺候,拿胳膊肘支了支他:“言归正传,你来医院干嘛的?”
  安东忽地一激灵:“坏了,忘了正事了!”
  莫莉父亲住院,病房离老后的不过相隔两间。
  安东往病房里一站,原本说着话的诸位一律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探照灯似的打量过来。
  莫莉挪到安东旁边,明着抱怨:“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一双眼睛亮闪闪看着他,小声:“买点东西来就更好了。”
  安东亲昵地刮她鼻子,说:“去公司中途听到消息就立马过来了,心里着急先跑了过来,让助理准备东西,过会儿也差不多来了。”
  莫莉这才觉得脸上有面,将他介绍给父母。
  司音中途过来,礼貌地拜访了莫莉父母。
  莫莉这次卸了红唇,直发,淡妆,比上次看起来舒服很多。
  心宽体胖,她敌意亦减轻几分,看到她,笑着要给她削苹果。
  离开的时候,司音问安东:“这么着急见岳父母,这次是动了真心了?”
  安东笑着打哈哈:“就那样吧。”
  “怎么认识的?”
  “一见钟情,信不信?我送客户去学校,她在宿舍楼下头打电话,我一看,咦,这丫头不错啊,就追了呗。”
  司音扁嘴:“什么客户要送去学校?”
  安东梗住:“司音,人艰不拆!你现在去哪,我送你一程?”
  司音说:“不用,我去看一趟我妈,打车就行。”
  安东吃惊:“到现在还没回去看过呐,不孝子!过来过来,我送你过去,反正我也该回去吃饭的。”
  临近中午,路上有一些堵。
  司音起初还好,车子拐入最后一道弯的时候,脊背一阵凉。
  近乡情怯,千百年来遵循的道理。
  粗线条的安东丝毫没有察觉异样,降下车窗,热情介绍沿途的变化。
  “司音,看见这一排树了吗,你走的时候还没法遮阴呢,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路也平整过了,换过一次柏油,起初那几天味道大得很,我妈站路边跟人理论,说原先的挺好干嘛浪费这份钱,对孩子的生长发育有影响。人家问她家孩子多大了,她说快三十了,还没娶媳妇。哈哈哈,回来跟我说,人家看她的眼神都那样。”
  司音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抓着包的手心起了一层细汗。她翻出车里的一瓶水,在安东眼前一晃,安东说:“喝!要我给你开吗?”
  司音摇头,兀自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水在车里被捂得有一点热,温温软软地淌进胃里,沉甸甸的很有存在感,她方才觉得好了一些。
  安东说:“你出去这几年,一次都没回来过吧?”
  司音将盖子拧紧,说:“是,离挺远的,省点路费吧。”
  安东是一脸你还想骗我的模样,毫不留情地拆台:“你哪里就拮据到这地步了,实在没钱告诉我啊,我亲自去接你。”
  司音笑:“你这话应该说给你小女朋友听去。”
  安东揉了揉头,说:“别,那小丫头气性大着呢,指不定能跟我闹翻了。”
  司音说:“才好呢,让你在外面乱聊骚。”
  安东乐了:“我这才不是聊骚,我当你是我亲妹妹,我这纯粹是关心你,哪像你似的,说走就走,一去就是六年,连你妈都不想。”
  司音哂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车在缓冲带上碾过,车身晃了一晃。
  现实切入视野,大门已在身后。
  安东一脸自豪地说:“不管外面怎么变,咱们这一片还是老样子。”
  一样宽敞笔直的道路,两旁高大的落叶乔木,白玉兰路灯,树形垃圾桶……一幕一幕,与记忆里蹦出的昨天相重合。
  城市在变,人在老,这里还是一样。
  安东将车停在韩宅门外,说:“回去吧,要走的时候喊我,我随时待命。”
  司音说:“多谢。”
  她欲开门往下走,安东又一把扯住她手拉回来,说:“司音,有几句话我憋了一路,实在忍不了想跟你说一说。阿征这些年一直都单着,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在等着你,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司音拧眉:“你不知道情况。”
  安东激动:“我怎么会不知道情况呢,你们俩是我一路看过来的,当年要你走的是韩家老爷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再怎么着也不该怪到阿征头上。这件事里,他也是个受害者。”
  司音别开脸:“别说了,安东。”
  司音抓包走下去,踩上一片被晒得焦枯的叶子,脆裂声响起,她心惴惴。
  路不长,却仿佛自过去走来,虚虚一算,已过几度春秋。
  院里,有车刚刚入库熄火,司音视线一扫,韩征站在门外台阶上。
  他刚下会场,拎着黑色的公文包,外套和工作证都挂在一边胳膊上。领带松着,衬衫解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他静静看她。
  她自远走来。
  就像多年之前,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Chapter 10

  司音第一次开口跟韩征说话,是在她来韩宅的第三个月。
  春末夏初,天气已渐渐热了起来。
  中国人最兴逢十大办,韩征十岁生日当天,家里张灯结彩,邀请全院子的孩子来凑热闹,除了跟韩征铁瓷的一伙,安东那一拨也大驾光临。
  两方见面,气氛自然紧张,幸好过来之前,安家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安东触小寿星的霉头。
  安东平时犯浑,关键时候也不马虎,尽量让自己游离在人群之外,该吃吃,该喝喝,不跟韩征正面冲突。
  于是一天相安无事。
  傍晚收席,吃得心满意足的安东,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往外晃悠,刚下台阶,看到摆着糕点的圆桌上面,伸过一只纤细的小手。
  他饶有趣味地过去抓住,往上一提,说:“小偷!”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冒出头,满脸惊骇地看着他。
  安东头一次见司音,歪着嘴巴问:“嘿,你谁呀,之前从来没瞧见过,是我们院里的不?”
  司音试图将手抽出来,他非但不松,用力一拽,将她整个自后拖出来。他眯着眼笑:“说话呀,不然我真把你当小偷了啊。”
  安东手臂上忽地一紧,扭头看,韩征板着一张脸出现在旁边,语气也是硬邦邦的:“你把她松开。”
  安东本是闹着玩,韩征一掺和进来就起了劲,揪着司音往他怀里丢,说:“哟,韩征,这小丫头片子是你谁啊,难不成是你童养媳,至于这么心疼吗?”
  韩途恰好跑过来,听到声音,一脸懵地问韩征:“哥,什么叫童养媳!”
  韩征拧着眉,冲弟弟吼:“小孩子到一边去。”
  安东不怀好意地笑,说:“要不然就是你爸怕你们一家子太寂寞,在外给你找一后妈,新生的野种——你别说,眼睛鼻子跟你还挺像。”
  韩征一直在克制,两只眼睛涨得通红,这时候实在没忍住,将司音往身后一拨,指着安东道:“你再敢说一遍试试看!”
  安东一昂头,要开口,韩征已经率先一拳头砸在他脸上。
  安东捂着嘴,一个趔趄撞桌上,大骂:“韩征你这个小人!”
  韩征言之凿凿:“我说让你再说一遍,没说等你说完才揍你!”
  当晚,韩征被他爸爸罚面壁,大人抄手来回踱步,言语严厉,教育的话说了一筐又一筐。
  司音垂头站到韩征旁边,几次想打断,韩征偏头瞪着她,说:“你闭嘴!”
  韩征爸爸看得更是不爽,说:“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己所不欲施于他人了,你给我站门外头去,别在我旁边碍眼。”
  方姨在旁听得心惊肉跳,过来将司音抱回去。
  小丫头起初不愿意,在她怀里一阵大动,拿手指勾着韩征衣角。方琴凑近她耳边提醒:“别给哥哥找麻烦。”
  司音这安静下来,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看向韩征,等一个弯拐过去,再看不到,她叹出口气。
  白天太阳热辣,换成短袖也不觉得凉,此刻夜风一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韩征将衬衫拉紧点,还是觉得一阵阵冷。
  突然有门开关的声音,他打起精神,警惕地看向那处,就见司音先探出一头,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再偷偷溜出来。
  她将一件外套披到他身上。
  韩征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迅速将两手套进袖管,拉上拉链。他朝她看,问:“是方姨喊你来的?”
  司音先是摇头,又随即点头。
  韩征咕哝:“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小丫头腿软,站不了太久,没过一会儿就蹲在地上,拿手指描着地砖的轮廓消磨时间。
  韩征拿脚踢踢她,说:“你还呆这儿干嘛,赶紧回去睡觉,一会儿让我爸看见了,还以为我又欺负你。”
  司音摇头,仍旧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事业,韩征不耐烦,弯腰去拽她胳膊,她顺着力气站起来,表情却很是认真地看着他。
  “我不走,我陪你一起。”
  韩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往她头上拍一拍,说:“每次见人都不见你开口,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原来会说话的呀。”
  司音按着脑袋,不好意思地挪开眼睛。
  韩征他爸尽管严厉,也知道不可以矫枉过正,发觉站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差人喊韩征回来。
  韩征身强体壮,又穿着司音拿来的厚外套,自然生龙活虎一点事都没有。可怜司音这小丫头没能抵挡住,第二天发起高烧,居然无法下床。
  韩征进来的时候,方姨正好在外头忙碌,不大的屋子里横着一方小床,司音躺在上面,一张脸烧得像是苹果。
  韩征放心不下,特地去找了一块湿毛巾盖她额头上,水没挤干净,铺开的时候,洒在被面上。他七手八脚将水珠拍了,又怕她难受地掀起被子一角,却蓦地傻在当场——
  被子里,司音只穿一件粉色小吊带,蓝白条纹小短裤,皮肤像雪一样白皙透亮,此刻因为高烧而泛着淡淡的粉色。
  韩征赶忙将被子拉下来掖好,呼哧呼哧喘气,紧张之中几乎要落荒而逃。
  司音两只眼珠忽地转了一转,睁开来,看到来人,动了动唇,但发不出声音。她将一只手摸出来,向他招了招。
  韩征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她,伸手要将她胳膊放被子里,她却勾住他手指,玩似地挠了一挠。
  她朝他很浅的笑。
  韩征觉得一只手木木的,也慢慢勾住她,说:“司音,以后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我会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就像我对小途一样。”
  ***
  韩征要做司音哥哥,记忆里,她却好像一次哥哥也没喊过。
  起初半熟半不熟的时候,她总不好意思开口,后来熟的能跟在他后头招摇过市了,她又开始跟着他那班兄弟喊他阿征。
  九月,她头发已经齐肩,方姨带她出门修剪了一次,回来的时候,像是顶着一个黑亮的小蘑菇。
  她被安排去念寄宿制的学校,带来的行李,此刻又一一收起来。
  韩征偷偷进来,将一个蛋糕搁在床边,轻声说:“你想吃的话来电话告诉我,我给你送。”
  她脸颊已养出几两肉,一拨头发帘,粉嫩微鼓的脸露出来,一笑,下巴还是尖尖的。她说:“谢谢,阿征。”
  司音每周有两天假期可以回来。
  每到周五,韩征就带着韩途到方姨屋外转悠,他不好意思自己说,只好撺掇自己弟弟去缠方姨。
  韩途拍着胸膛,说哥你放心,等傻里傻气地扑到方姨怀里,一句话就把韩征老底掀了:“姨,你什么时候去接司音,哥哥要我来说他很想她。”
  韩征羞得要钻地洞,想跑,方姨过来抱住他,掰过男孩通红的一张脸,说:“我们阿征长大了,你想司音啦,那我现在就去接好不好?”
  他咕哝着:“谁想她了。”然而口嫌体直,一双眼睛往屋外飘,说:“你坐刘叔的车去,天怪热的。”
  韩征小时候含蓄,长大了就更沉默,有时候陪在司音旁边做功课,一天下来,两人之间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惹得韩途每每想窃听点什么情报,分析两人的情感状况,都是铩羽而归。韩途只好扒着他哥胳膊,一脸真诚地问:“哥,你对司音到底有意思没有?”
  韩征敲他脑袋,说:“小小年纪不好好念书,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韩途抱着头,疼得直跳脚,说:“我是为你操心啊,哥,养了这么久的小媳妇,眼见着能开花结果了,别教旁人采了去!”
  韩征一脸不耐烦,攥着拳头几乎要往下揍了,韩途连忙躲过去,说:“你别不相信啊,我最近看安东对司音追得可紧了,老跟她眉来眼去的,要不是当你是亲哥,谁要提醒你!”
  韩征拳头停在半路,眼神一暗,心想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真的,安东那小子真是不想活了啊。
  往后几天加紧注意,果然看出端倪,安东这厮家里遭了难似的,不是来借橡皮就是来借铅笔,地下工作还整得挺好,总爱选在他起早出去跑步的时候。
  一天他故意休息,就候在家里等着,安东果然如期而至,这回不借东西要借人,拽着司音去了后头的小树林。
  等韩征气得脑子冒烟地跟过去,大榉树后,安东已将计划进行到尾声,正二不拉几地埋着头问司音:“我喜欢你,你喜欢不喜欢我?”
  韩征一下子跳出来,将安东吓得够呛,他一掌推这鼠辈身上,说:“喜欢你大爷,以后再敢来烦司音,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韩征一把握上司音软绵绵的手,拉着她跑了。
  房子二楼的书房里,阳光正斜斜爬在一格格的木板上,熏出灿烂的黄色。
  韩征这时候才将司音放开,边喘边凶巴巴道:“安东那小子摆明了别有用心,我不许你以后再跟他来往。”
  他心里默默数秒,急促地催促你快说话,快点说话啊,就见她眼珠子一转,特无辜地看着他道:“为什么?”
  韩征气得火冒三丈,按住她肩往墙上猛地一推,低头,俯身,阻断光影,他嘴唇颤抖覆到她唇上。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一晃多年。
  司音没上台阶,绕过前庭,径直往方琴房间去。
  方琴刚好走出来,遇见人,高兴得不知道到底怎么办才好,在围裙上搓一搓手,迎上来,扶住她肩膀,说:“变了,变了,比以前漂亮。”
  视线绕到司音身后,方琴眼睛一亮,说:“阿征也回来了,洗洗手吃饭吧,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司音一身敌意,说:“他要跟我们一起?”
  方琴说:“是啊,我特地喊阿征回来的,他现在是翻译,工作很忙的。”
  韩征已经走过来,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Chapter 11

  方琴屋里,紧挨床边支着一张折叠的塑料桌,菜碟一个挨一个,仍不够,往上又叠了一层。
  屋子本就不大,再挤进三个人,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方琴搬来板凳,招呼韩征坐下,说:“地方太小,让你吃苦了。”
  韩征四下看了看,问:“怎么不搬去餐厅的长桌上吃。”
  方琴略显局促地掖了下鬓角,说:“那不太合适。”
  韩征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家里没有旁人,我又留下吃饭,去那儿起码宽敞一点。”
  韩征说着就要端菜碟,方琴踟蹰着看了看司音。
  她正冷着一张脸,已经盘腿在床边坐下,说:“妈,去拿碗吧。”
  不容置喙的模样,弄得在场的气氛很是尴尬。方琴拍了拍韩征的背,道:“阿征,要不然……”
  韩征很是通情达理,说:“算了,她想坐这儿,就在这儿吧。”
  方琴笑:“还是你最懂事。”
  韩征转身走出去,说:“我去拿碗。”
  方琴要拦着,他堵在门口,说:“歇着吧,你都忙了一上午了,司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跟她说说话。”
  等人一走,方琴坐到司音身边道:“阿征真是个好孩子,没架子,脾气又好。”
  司音说:“他人都走了,听不见你夸奖,等他一会儿回来再说吧。”
  方琴皱着眉:“你怎么了,打一进门就没好脸色,话里又夹枪带棒的。你跟阿征以前很要好,看来是对我有意见。”
  司音连忙道:“别胡说。”
  方琴说:“那你笑一个给妈看。”
  “……”司音望着菜碟上印出的模糊的影,无奈地扯了下嘴角:“当我小孩儿呢。”
  方琴这才跟着笑起来:“在妈心里,你永远都是孩子。”
  方琴去摸司音,自胳膊而下一直辗转至手肘手腕,眼中是满满的慈祥和怜爱,嗫嚅着:“你怎么能这么瘦呢,应该多吃一点饭,别以为瘦了才漂亮。”
  皮肤上一点点的痒,随着她手到的地方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司音想要回应,去握住她带茧的手心,又始终没动。
  她只能问:“你在家好吧?”
  方琴点头:“好啊,当然好,他们一家不是不能容人的,我在这儿,根本没人会为难我。阿征他爸爸你是知道的,工作很忙,常年满世界的飞,你出去之后,小途紧跟着就走了,后来,阿征也不愿意在家住……我在这里就更没什么忙的了。”
  司音听到那一串名字,不太舒服地扁了扁嘴。
  韩征端着碗和筷子进来,一人面前摆一副,问:“在说什么呢,气氛这么好,没在背后骂我吧?”
  方琴笑道:“天天念你的好都不够,怎么可能骂你,就是这么大一小伙子了还不急着谈恋爱,你爸爸每次回来都急得不行,要我给你做工作。”
  韩征脸一僵,连忙打着哈哈道:“找什么女朋友,工作的事都忙不过来。”
  “工作重要,家庭也重要。”她往韩征碗里夹菜,一脸不高兴:“你们这群年轻人啊,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拖,还怪做父母的太着急。什么时候找一个吧,哪怕外国女孩呢。”
  韩征笑起来,不自主地去看司音反应,她正闷着头吃菜,对他们的话题毫不关心的样子。
  “你别光说我啊,司音你怎么不说?”
  “她啊,也是一样,念书工作,就是没听说要把终身大事提到议程上来。”
  司音将筷子一放,喝了一口水,道:“我有计划啊,就是一直没告诉你罢了。”
  韩征夹着的糖醋里脊滑了下,落到另一个盘子里,泡进菜汤。方琴喊他扔了别吃,又迫不及待问司音:“找男朋友了?”
  司音说:“反正有点眉目了。”
  “哄我玩的吧?”
  “说了你又不信!”
  方琴按着她手,眼里都放光:“长什么样,做什么的,对你好吗?”
  司音说:“长得当然没话说,当医生的。谈不上好不好,反正有点事都想跟他聊一聊,他也不嫌我烦。”
  方琴欣慰:“听起来是有谱了,下次带他来给我见见。”
  司音说:“别吓着他,还没确定关系呢,先当朋友处着。”
  方琴拍拍她手背:“应该八‘九不离十,我等着。”
  一旁韩征许久没动筷子,方琴朝他碗里不停夹菜,说:“怎么还客气起来了,别停筷子,一会儿还有你最喜欢的汤。”
  ***
  一餐饭吃得有人欢喜有人忧。
  方琴乐呵呵地收拾碗筷,韩征忙着将桌子凳子撤了。
  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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