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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与烈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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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个好日子。

    做的却不是件好事情。

    陈一丁没有尸骨,用不着火葬,陈家买了块公墓,立了个衣冠冢,算是为活着的人留了个念想。毕竟葬礼这种事,从来就只是为活着的人举办的,逝者已矣,世间繁华再热闹,也和孤魂野鬼没什么关系了。

    墓地在高处,陈家老太太迷信,请了风水先生看地方,大师说高处看得远,适合陈一丁这样胸有沟壑、有鸿鹄之志的人。

    众人爬上高高的阶梯,触目所及,皆是密密麻麻的墓碑。

    乔恺对薛定说:“要是将来我一不小心也死了,你帮我跟我妈传达一下,我也想来这儿,不想去乡下住在坟包里。”

    薛定:“……”

    他还叹口气,振振有词,“死了多寂寞啊,大家一起凑这儿住,还能打个麻将聊聊天。”

    薛定:“……你闭嘴。”

    他非但不闭,还指着两个连在一处的空地,“那两块儿还没卖出去,咱俩要不预定一下?将来当邻居,还能在阎王老爷那儿一起喝酒。”

    薛定侧头,眼神微沉,“乔恺,分清时间地点,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场合。”

    乔恺乖乖闭嘴,心里叹了口气。

    他又不是那等不识时务之人,还不是看他情绪太低落,想帮他调整调整心态?可薛定这人,看似懒散,疏于交际,却最是重感情。

    有的话,自己想不明白,旁人说了也听不进去。

    低低地叹口气,乔恺见他径直抬腿往阶梯上走,趁他不备,默不作声回头看了一眼。

    公墓在半山腰,长长的阶梯下方,有一颗高高大大的榕树。

    树下站了个女人,一身白大衣,头发松松挽在脑后,素颜朝天,但很美。

    祝清晨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薛定。

    有了乔恺,一切都明明白白摊开了。

    那男人走在山岭之上,步伐安然,四面八方都是寂寥的墓碑。也许在他心里,他也迟早会是这山间一员,不知何时就会来与陈一丁作伴。

    他在高处站定,与黑色的人群一道与陈一丁说再见,鞠躬,上香,默然不语。

    她鲜少看他穿正装。因为性格疏懒,他总是穿得很随意,常常是白T与休闲裤,脚下一双运动鞋,亏得皮囊好看,不然真是不修边幅、惨不忍睹。

    前一阵去江南找她,他穿了身烟灰色大衣,已是她印象中最正经的打扮。

    但今日,薛定穿了一身正装,干净利落,整个人颀长挺拔,哪怕立于人群之中也不会被淹没,反而很醒目。

    他的眉宇间带着一抹倦色,双颊有几分不正常的潮红。

    祝清晨猜他是病了。

    因为那抹潮红,他看上去也比平日里光艳了些,偶尔蹙眉,用拳抵住嘴唇低低地咳嗽一阵。

    她就这么不远不近认真地看着。

    到底是喜欢,还是爱;到底要前进,还是后退;到底为什么铁了心要降服一块顽石,不撞南墙不回头……

    所有的答案,都在他平淡无奇的一举一动之中。

    你爱过谁吗?

    若是爱过,就当知道,如果心系对方,他就算打个嗝也是优雅贵胄,哪怕放个屁也是香飘万里。别说薛定在上面咳嗽了,他就是站那一动不动,她也能看出千百种风情来。

    ……

    没救了吧?

    大概是的。

    祝清晨看他许久,直到他上完香,直起腰来,目光不经意间望向远方。

    然后——

    倏地落在她身上,定格。

    大概是太意外,薛定整个人站在那,动弹不得。

    只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她。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祝清晨笑了,眼里带点湿意,却终归是挑衅地对上他的视线,弯起嘴角。

    ——怎么样,还是被我发现了吧?

    ——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

    ——要我放弃。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

    大肥章=V=。

    接下来去以色列,除感情戏之外,还有较为复杂的剧情冲突,在这里跟大家请个假,明天不更新,会用一天时间理一理情节,争取让后文更紧凑,剧情更出彩。

    给读者爸爸们磕头了……

    下一章是甜的,甜的,甜的,请爸爸们息怒………………

    99只小红包,早安!

 第39章 妈哒

    第三十九章

    枝叶繁茂的大榕树下; 祝清晨只看了薛定片刻; 唇角渐弯,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大步流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薛定千算万算; 没算到祝清晨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原以为她昨天就离开了,咬牙坚持没给她发信息。老爷子说得好,要磕就死磕到底,没得半途而废叫人看出真心来。

    哪知道她居然还跑到这公墓里头来了。

    略略一顿; 他心下有了计较,回头盯着乔恺; 眼神微沉。

    乔恺迅速挪开目光; 只装腔作势; 假意不知。

    薛定压低了声音; “是你跟她说的?”

    “谁?我跟谁说什么了?”他装傻。

    “……”薛定没说话; 就这么面无表情看着他; 眼里风雨欲来。

    乔恺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渐渐就绷不住了; 赶紧朝前面努努下巴,“注意场合; 别分心,毕竟死者为大啊。”

    薛定眉头微蹙; 忍了下来,暂且没发作。

    人群前方,赵主任和另几人在安慰家属; 风水先生在一旁看着时间,准备命人杀鸡、放炮。

    中国的丧葬素来讲究,真要严格执行风水先生的吩咐,一套程序下来,极为复杂。

    可陈一丁的母亲很坚持,儿子连尸骨都回不来,无论如何得把魂魄给找回家来。

    那位年过半百的风水先生蹲在墓碑旁边,拎着一只捆了脚的大公鸡,在它鲜红的鸡冠上用力一掐。

    公鸡死命扑扇着翅膀想挣脱,奈何被缚了脚,给人抓得牢牢的。

    鸡冠被掐破,有血珠子渗出来。

    持鸡的人按住鸡脖子,往一只破破烂烂的烧纸盆子里头洒了几滴血,又随手把鸡扔在了一边。

    那只鸡倒也很可怜,从半空扑通一声落地,歪歪斜斜倒在那,嘶哑地叫了两声,鸡冠上还有鲜红的血珠在往外滚。。

    风水先生举着自制的节杖,不时挥两下,这就开始振振有词念起一套流利的说辞来。

    薛定不喜欢这些东西,侧开了脸去,不愿再看。

    陈一丁会喜欢这一套吗?他不得而知。只是人都没了,这些繁琐的事情到底是做给谁看的?敲锣打鼓,烧香放炮,聒噪。

    站得高,看得远,他的视线慢慢落在墓园大门外的盘山公路上。

    早晨的薄雾淡而轻,像在天地间蒙了层影影绰绰的纱。弯弯曲曲的公路上,那个瘦弱的背影正逐渐远去,仿佛褪色的水墨画中,一个若隐若现不起眼的墨点。

    知道她固执地留下来,他又气又心烦,恨不能掐死乔恺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可真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一颗心又没了着落,几乎要随着她的脚步一路远去。

    他默不作声收回视线,心道可能犯//贱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

    从墓园离开时,薛定一路无言。

    乔恺跟着他上了赵令平的车,同车的还有另外一个老资历。

    排资轮辈,那人自然坐上了副驾驶,乔恺一见自己要和薛定坐后座,特别有眼力劲地抢着要开车,“主任,我来开吧。您昨天熬了夜,今天又起这么早,赶紧坐一边儿打个盹儿歇歇。”

    非他是马屁精,实在是自知捅了马蜂窝,不敢和薛定坐一起。

    赵令平摆摆手,“没事,你在后面歇着吧。这山路有点险,你那莽莽撞撞的性子,我可不太敢让你来开。”

    瞥一眼薛定,“你倒是挺自觉啊,老早钻进去歇着了。”

    话虽这么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薛定的病态。

    最末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你呀,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别不把自己当人看。”

    薛定闭眼靠在后座上,嗯了一声,满面倦容。

    “我一向把自己当人看,毕竟达尔文好不容易论证了进化论,我要把自己当猴子看,也太不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

    乔恺哈哈大笑,刚笑两声,又看见薛定把眼睁开一条缝,面无表情盯着他,顿时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了,又默默闭上。

    最后讪讪地开了车门,坐到他旁边去。

    车内的低气压,低得很可怕。

    一路上,乔恺绞尽脑汁想着说点什么,终于忍不住凑到他耳边,“我回国这一个多月,其实还挺想念以色列那家中餐馆。定哥,等咱们回去以后,你再请我吃一顿,怎么样?”

    薛定看都没看他,只说了两个字:“做梦。”

    乔恺:“……”

    遂规规矩矩缩在一旁,不敢吱声了。

    *

    这个年过得极其不安生,兵荒马乱,心神不定。

    薛定在车上一路沉思,遂做好了决定,跟赵令平一道回了社里一趟,打了个招呼,要行政处的提前替他把机票订了。

    赵令平问他:“年都还没过完,这就要走?”

    薛定笑了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过不过年,都那样。”

    赵令平倒也了悟一笑,“你家也是奇了,一家三口都这么风里来雨里去的,这家教,这觉悟,这奉献精神,全京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家了。”

    薛定笑了两声,“怎么找不出?天//安//门上挂的那幅照片全家,可比我家里人有奉献精神多了。”

    赵令平忍俊不禁,又迫于身份板起脸来,“混小子,那也是你说得的?”

    薛定挥挥手,头也不回走了。

    回家的路上,他在出租车里一直低头看着手机,。

    解锁。

    关锁。

    解锁。

    关锁。

    反复循环。

    最后打开微信界面,定定地看着那只蓝色的小方块,点开,慢慢翻阅着她与他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

    那女人还没走吧?

    可他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他心头烦躁,明知就该晾她在一边,再不搭理,可理智与情感又在博弈了。手指头蠢蠢欲动,想问她为什么还不走,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到最后,也终归是按灭了屏幕。

    下了车,他双手插在衣兜里,一手攥着手机,心神不宁往胡同里走。

    快离开了,得回去收拾收拾行李。

    虽说统共就那么点东西,也没什么好收的。

    走了几步,方觉哪里不对。

    逼仄的胡同里没有行人,大中午的很清静,可他听见后头有个轻微的脚步声,不远不近一直跟着他。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倏地停了下来,头也不回说:“出来吧。”

    那步伐声明显起来,不再刻意被放轻。

    片刻后,祝清晨不紧不慢走到了他身后,“你属狗的?耳朵这么灵,我走这么小声都被你听见了。”

    她还挺无所谓站在那,就跟先前的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薛定转过身来,阴晴不定看着她,“那你呢?你属猪的?脑子这么笨,听不懂我说过的话吗?”

    他说到此为止了。

    回江南吧。

    别跟他纠缠不清了。

    她压根不听。

    祝清晨竟然耸耸肩,理所当然地说:“你要是属狗的,那我勉为其难当猪也行。将来要是咱俩繁衍后代,还能生个猪狗不如的。”

    薛定脑子烧得厉害,头晕脑胀的,根本来不及多想,顺应本能就反驳她,“我是人,我要是生孩子,那叫传宗接代。繁衍后代这种说法,还是留给你们牲口界就好。”

    话音刚落,他看见祝清晨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立马就后悔了。

    ……他似乎被阴了。

    一斗嘴,一置气,两人的关系就拉近了。

    祝清晨笑眯眯说:“要吃午饭了。”

    薛定盯着她,“所以呢?”

    “我连早饭都还没吃。”她摸摸肚皮,一脸可怜。

    “关我屁事。”

    薛定移开了眼。

    死女人,不是一直以来都肆意妄为吗?眼下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突然成了笑面虎,掏出体内的洪荒之力扮可爱。

    偏偏他病得神志不清,竟然真觉得她这样子很可爱!

    妈的,想掐死她。

    祝清晨看他这模样,脑袋一歪,扯了扯他的大衣衣角,“你来江南的时候,我不也尽了地主之谊,请你回家吃了顿嘉兴大肉粽?现在我来北京了,你好歹别让我饿着吧?”

    顿了顿,补充一句,“就算要我走,也得先喂饱我,不是吗?”

    薛定的目光重新落在她面上,略有怀疑。

    “吃顿饭就肯走?”

    她笑吟吟点头,信誓旦旦。

    “你要是吃了饭,还不肯走呢?”他这才回过神来,沉下脸,把她的手拂下衣角,瞥她一眼,“离远点,好好说话。”

    祝清晨规规矩矩后退一步,举手对天发誓,“我要是吃了饭还不走,欠你的钱就加倍。”

    薛定看她片刻,点头。

    “好,这是你说的。”

    他打开四合院的大门,带着祝清晨回家了。

    殊不知身后的女人笑意吟吟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清醒又灵光。

    走就走,又不是一去不复返。

    大不了走了再回来呗。

    傻子。

    她换了鞋,问:“你妈呢?”

    “出门办事。”

    “怎么天天都在外面办事?”

    薛定看她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无所事事,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祝清晨撇嘴,“我这也是一门心思追求爱情,千里寻夫啊。”

    薛定险些被口水呛住,瞬间警惕起来。

    他眯起眼看她,“祝清晨,吃完这顿就走人,没得商量。你少跟我打什么歪主意。”

    这还换了战术,改变了策略,满口花里胡哨油了吧唧的。

    祝清晨说:“你可以把我的肉体赶走,但你赶不走我扑向你的心。”

    “适可而止。”他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警告她。

    “爱情这种事情是没办法进退自如、适可而止的。”她一脸诚恳。

    薛定沉默片刻,复而拉开大门。

    “我只负责喂饱你,你要是再啰嗦,这就出去自生自灭吧。”

    她眨眨眼,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姿势,表示自己闭嘴了。

    薛定简直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了。

    这女人吃错药了?

    就不能正常点好好说话???

    又是眨眼,又是肢体语言,再这么下去他都快精神分裂了!

    那早已因她碎裂成两半的灵魂,一半叫嚣着留住她,一半叫嚣着赶走她。

    可她这套战术一使出来,原本静止的天平也忍不住倾斜起来。

    薛定心头警钟大作。

    “你给我老实待着,吃完这顿就走!”

    他面无表情撸袖子要进厨房,却被祝清晨一把拦住。

    “我来。”她仰头看着他,敛了笑意,换上认真的神色,“你去歇会儿,这顿饭我来做。”

    薛定:“……”

    “你该不会觉得,只要你厨艺技能满分,我就会改变主意让你留下来?”

    祝清晨仰头望着他,笑了,“我做饭,跟留不留下来无关。”

    挪开视线,轻飘飘的接上一句,“你病了,去歇着吧。只是想和你再吃一顿饭,谁做都无所谓,吃什么都不要紧。”

    最后一句:“我吃完就走,你放心,反正——”瞄他一眼,笑了两声,“我又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爱说谎的人。”

    她转身,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也没再回头看他,径直往厨房里走。

    轻车熟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薛定却定定地看着她,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这样的祝清晨,很不对劲。

    不闹,不怼,不跟他掰扯,也不跟他争辩。反倒温顺体贴,他说什么都点头答应。

    操。

    他攥紧了拳头,暗骂一句。

    全他妈是套路!

    偏他突然间看不透她下的是什么棋,这滋味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法说……

    作者有话要说:  。

    今天和大家聊聊天。

    关于墓园的记忆,我一生中有两次,刻骨铭心。

    高三毕业那年,父亲因病去世。其实在我高考前一个月时,医生就说他撑不下去了,但他死死撑着,直到我考完的第三天,他痛痛快快离开。

    另一次在今年春节前夕,养育我成人的姑姑也因肠癌离世,我请假从北京赶回家乡医院,陪她走过最后三十七天,日夜不离,却最终没能留住她。

    前后两次,同一个殡仪馆,同一个墓园。

    我至今夜夜闭眼时都会记起那三十七天,记起墓园的所有琐碎细节,我曾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经历这些的是我?可是其实内心深处一直明白,是因为那些深刻又痛苦的经历,我才成了今天的我,才是一个写故事的人。

    岁月的磨砺虽令人痛苦,但却是人生极致的体验。说到极致,大概乐到极致,和痛到极致,到暮年后再回忆起来,也都无甚差别了。

    提到墓园,以上是一些零碎的想法。

    杂七杂八,也都无所忌惮跟你们说啦,都是自己人,我知道你们不会嫌弃我话唠的=V=。

    PS:下章很甜。

    一天没见,想我了没?

 第40章 打脸

    第四十章

    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

    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

    你是我的军旗。

    ——王小波

    *

    祝清晨厨艺不佳,煎蛋也能煎糊满满一垃圾桶。

    薛定早就见识过她的本事,不太放心; 走到厨房门口看了两眼。

    她回头,对上他略有怀疑的眼神,想笑,又信誓旦旦,“你放心; 熬粥我还是会的。”

    “是吗。”他不置可否。

    那一垃圾桶生得好没死得好的鸡蛋还历历在目。

    他对她没有一点信心。

    祝清晨一边淘米; 一边头也不回说:“我爸以前经常对我妈动手; 尤其爱用扇耳光解决问题,动辄嘴角撕裂、牙龈出血。”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淡; “我妈受了伤,也只能喝粥。所以别的我不太会做,粥倒是常做。虽然天生就没有什么下厨的天赋; 但熟了也能生巧。”

    她忙忙碌碌做着一系列事情。

    薛定看着她略显瘦削的背影,默了默; 扔下一句话; 走了。

    “别把我厨房炸了就行。”

    祝清晨用小火熬上了粥; 又从冰箱里找出几根黄瓜; 洗净了,手法生疏地切成段。上网查了查凉拌黄瓜的调料如何搭配,依样画葫芦也弄出一盘。

    菜篮子里有别的蔬菜; 她迟疑半天,老老实实选择了低调的土豆。

    约莫半个钟头后,大功告成。

    她把炒得有些糊的土豆丝和卖相不太好的凉拌黄瓜端上桌,往客厅里一看。

    薛定倚在沙发上打盹。

    满面倦容。

    “吃饭了。”她走到沙发前头,站了好久,终于还是推了推他。

    薛定睁开眼来,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目光柔和到似有清冽溪水潺潺流过。

    只可惜,他很快回过神来,收起了那点柔和。

    两人在餐桌上对坐。

    桌上摆了两盘菜,两只空碗,熬粥的砂锅也放在一旁。

    薛定盯着那两盘菜,没说话。

    祝清晨盛了两碗粥,心虚地看了眼这卖相极为惨淡的两盘菜,“……你别看它们长得丑,其实都是心灵美。”

    “……”

    薛定执起筷子,夹了一块黄瓜,就着小米粥吃了下去。

    抬眼看见祝清晨一脸期待的表情,说了四个字:“差强人意。”

    她也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尝了尝,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挺好吃的吗?这种程度都不满意,您老也真够挑剔的。”

    薛定:“差强人意,形容勉强符合人的期许,怎么就是不满意了?你中学语文不及格?”

    祝清晨:“……”

    他又挑了一筷子土豆丝,眼都不眨就着粥大口吃了。

    “本来没指望你能做出什么可以吃下去的东西,现在做出来了,也没把我家厨房炸了,我已经心满意足。对你,要求不能太高。”

    祝清晨想回嘴,但看他吃得也挺开胃,那点置气的心思也就烟消云散。

    她就要被赶走了,并不想把为数不多的时间浪费在斗嘴这种事情是。

    低头喝粥,热乎乎的汤和米一路化开体内的每一寸。

    能与他对坐明亮灯光下,共食,共语,真好。

    吃到一半,她问:“你还回以色列吗?”

    “回。”

    “多久回去?”

    这次顿了顿,薛定还是回答了,“三天之后。”

    祝清晨一下子怔住,“这么快?”

    嘴唇动了两下,“……年都不过完就走,新华社这么剥削人?”

    薛定笑了两声,抬眼看她,“是我主动要求提前回去的。”

    “……因为我?”

    他瞥她一眼,搁下筷子,轻描淡写,“有句话老早就想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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