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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号街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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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他不等她回答,就将她拉着塞进校园车里。校园车里没坐满,司机师傅不开车,他一个挥手,豪气万丈,“师傅哎,麻烦带我们到校门口,我们赶着去吃饭,不然饿坏了女朋友,没法儿好好上班了。这车上我给您满座的车钱,谢谢您嘞。”
  司机师傅一个高兴,喝了劲酒,“爽快,咱们这就走!”
  一路疾驰,迎面吹过来的风冒了丝丝的凉气,身上的热度总算是消下去了一些,涂桑盯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没感觉,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待会儿吃饭还有我舅,这次主要是他功劳,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去见见,表个谢意,顺道以后要是遇上什么难题,都可以和他聊聊,学识渊博的人啊。”
  他歪头靠在她的肩上,闭着眼眸感受风在耳边划过的声音以及她身上浅淡适宜的香水味,嘴边不知不觉牵起三分笑意。
  这样,就好。
  “你还没说你到学校来……”
  “我来陪你啊,不在你身边,我怕你被别人抢走了,不要我了怎么办。”
  “孤家寡人也不错啊,就是以后老了有点儿惨,没子女照顾你,是蛮可怜的。”她正儿八经地说。
  他猛地坐起来,赏了她一脑瓜崩,“行啊,你这嘴上功夫渐长。”
  她又回嘴,“不都跟你学的。”
  他开怀朗笑,笑声在风里徜徉,“没逗你,真怕你被抢走了,你说大学里都是小鲜肉,不缺那些颜值与才华并存的人,要是看上你了,来个死缠烂打加上各种浪漫追求,那场景我都能脑补出百场了,这样下去,你要是hold不住了,么搞?”
  最后俩字他还特意用武汉话的腔调来讲,偏偏学的不到家,说出来没纯正的武汉话的味道,四不像。
  他还继续添油加醋,“就比方说吧,刚才那个男学生,长得虽然没我帅,身高也没我高,气质也没我好,虽然年纪比我小了点,气质也在线那么一点点,相貌端正,但总体上来说,差太多。”
  咳,偏题了,他扯回来,“我这齐天大圣用火眼金睛一看,就看出来这个男学生对你心怀不轨,刚二十开头的年纪,眼神里的感情是藏不住的。”
  涂桑点头,听他总结出结论出来,才说,“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我想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坦然承认,“我哪天不吃醋,醋瓶子打翻了不知好几瓶,你闻闻,满身酸味呢。”
  话落,他整个人就朝着她凑过来,还真掀起上衣闻了闻,“酸,真酸。”
  涂桑:“………………”
  他凑得极尽,她低头便可以瞧见他的脑袋顶,有两个漩涡,她盯得久了,发现他浓密的黑发中掺杂着一两根银发,在白日里闪闪发光,相当突兀的存在。
  “别动,等一会儿,可能会有些疼。”她强迫症上来,想着这都是黑发的里面怎么生出了几根异形种,心里痒手也痒,想给他拔掉。
  正欲起身的方越然恩了一声,重新趴在她的腿上,闭上眼睛任由她在他的脑袋上捣乱,脸上是相当的满足。
  “我拔了啊。”
  “好,你拔,不疼的。”
  嘶……,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低低地叫唤了一声,那瞬间有些像是针扎的疼,她到底是拔了几根,这痛感和拔腿毛想比,效果不相上下。
  “我的好桑桑……我能说疼吗?”他憋着气,揉了揉脑袋上那块儿地方。
  “我、我就说过……会疼的。”她摊手,展开那一撮头发。
  方越然生平第一次心疼自己的头发,竟然是在这样悲惨的境地下,被人拔掉。
  “一不小心就……”
  “嗯,所有的帐以后我会变本加厉地讨回来。”他说得轻描淡写,淡然无波。

  ☆、chapter。38

  校园食堂从来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区别之处在于有的舍得投资将食堂建得高大上一些,有的则是发扬旧时主义精神,东西越旧越有味道。
  学校大门的那家食堂便是后者; 隐匿在一片青绿之下; 阶梯旁边复缀三三两两的月季; 开得正盛,的确自有一番风味。
  刘金海早早地选好了位置,坐在靠近绿林的一边,胳膊肘撑在桌上; 打探外面打打闹闹走进来的两人。距离隔着有些远,他瞧不清楚女方到底长何模样,但就气质身板来说,还说得过去。
  离得近了,对方的相貌入了自己的眼; 他怔愣了一下,手中端着的茶杯险些有些握不住,茶水洒出来几滴。
  方越然领着涂桑就坐,伸手在刘金海面前找了找; “舅?刘教授?想什么呢; 跟你打招呼你也听不见。”
  食堂的服务员小妹端过来一盘铁板炒花甲,绿油油的香葱洒在最上头,盘子里面几星红辣椒点缀,卖相好看。
  刘金海答非所问,“菜来了,坐下吃饭。”
  方越然依言坐下,一边掰开筷子一边主动向刘金海介绍,“我媳妇儿辛云,也就是新上任的新生辅导员。”
  涂桑吃进肚子里的花甲消化不良,觉得味道平淡,满嘴蒜味,喉咙处开始了抵触情绪,像是也在抵触方越然嘴里所说的“辛云”二字,陌生的不是她的名字。
  虽早前他也提醒过,因是临时顶替他人工作,避免了手续上的麻烦,暂时将就一段时间。但真从他嘴里说出的是辛云而不是涂桑,她感觉怪别扭。
  像是抢了别人的饭碗。
  反观对面坐着的四十多岁的男人,精神矍铄,穿着得体,但脸上终究抵不过岁月稀释情爱挥发,面容爬满细纹,嘴角有些坍塌。
  花甲真不好吃,她便将注意力放在对面的人的身上。她的观察一向细致入微,不会错。
  他刚才在听到“辛云”二字时,松了口气,脸上的肌肉不再紧绷,露出一个自然的笑。
  他问:“辛云哪里人,生得很标致。”
  方越然抢在她前面答话,胡诌了一个地方,“湖北宜昌,舅,你问那清楚做什么,查户口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你现在甭理,做好你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刘金海一拍筷子,“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在外人面前好歹有点儿家教。”
  “她是我内人啊。”
  一唱一和,也就这么混过去了,刘金海没多问,只是让涂桑在学校来没事儿的话经常来玩,他就住在学校分配的教职工宿舍里。
  涂桑淡淡的笑了笑,以示应答。后来两人还想交流几句,刘金海这边就来了电话,一餐饭还没吃饭,人就匆匆忙忙开车赶去别的地方。
  涂桑和方越然两个人两两相望,最后他率先开口,抬手虚指着手腕,“桑桑,你的时间也到了。”
  她神思被他拽回来,学着他的动作,抬手看时间,13:35分,离规定的工作时间迟到了三十五分钟。
  “你怎么不早说!我先走了。”
  她拿起包抬腿就走,方越然也不拦她,看着她的背影翩跹离去,品了一口杯中的白酒,辣味很足。
  麻烦的事情还没办完,下午就不陪你了。
  ***
  下午办事,涂桑心不在肝上,一路上出了一些小差错,将部分军训服装的size号码弄混淆了,以至于浪费了半小时的时间重新整理服装,亏得戴科控场到位,底下的学生没哀鸿遍野,反而是一个个亲热的贴上来一个一个辛云姐的叫。
  涂桑听得缓不过劲儿,硬是让他们改口:“你们叫我桑姐就好了,小名听起来比较顺口。”
  一帮学生高兴得眉开眼笑,私底下叫得欢快。
  最后的工作办完,一天的时间悄然溜走,暮色隆重降临,赤橙的夕阳开得绚丽缤纷,软绵的云朵也不堪其扰,被夕阳晕染的如诗如画,好一幅美不胜收的夏日晚霞图。
  涂桑看得神情恍惚,以为自己是穿越回到了过去的时间点,亦是美艳得不可方物的晚霞。
  “桑姐,喝点儿水吧,嘴巴都皴裂了。”戴科手里拿着分发完剩下的水,递过去一瓶。
  听到他的话,她潜意识地舔了舔嘴巴,嘴巴起了不少的死皮,糙得厉害。
  “谢了,今天你也辛苦了。”
  戴科难得腼腆了一下,迟迟好半天才开口,“桑姐,开完班会后如果没事情的话,可以来参加我们新生的聚会吗?”
  涂桑愣了一下,而后答:“还是不去了吧,你们都是年轻人,在一起玩挺好的,我去了给你们徒添尴尬,破坏气氛。”
  刚进入大学的年轻人,对生活还有新奇和激情,对未来亦是充满希望,总觉得自己有无限可能,这样的感觉真好,不像她,现在能得过且过就觉得知足了。
  戴科据理力争,“不会的,他们都很同意你的到来,欣喜若狂,巴不得。”言毕,有几个男生女生一起走过来,像是约好了做游说工作的。
  “桑姐,去吧去吧,你这个大美女不来,完全没趣味啊。”
  涂桑拗不过年轻人,也编不出什么好借口,只好遂了他们的意,“好好,我双手投降跟你们去。”
  地点定在东港八号,地处汤逊湖旁边,隔湖相望有零星的几座建筑拔地而起,也有好几座学校依附着汤逊湖而建。景色一般,倒是东港八号的附近的几户人家的建筑更吸引涂桑的注意,都是老旧的建筑,有些像是老家那边的平房,都是单间,门前是石子路,旁边还有一条小河。
  那些学生们正在里面忙活,忙得晕头转向,她早早地就出了厨房坐在老板放置于屋外的竹床上,拎了几瓶可乐静静观赏,心头升起一股暖流,又觉得伤感满怀。
  曾几何时,她也有这样的日子,那还是涂玥在的时候罢。
  不过那时候角色对调,她还是个学生,涂玥带着她来东港八号参加聚会,两姐妹花在厨房里忙天忙地,进进出出,像极了现在的状况。
  “桑姐,怎么了?”
  戴科拿了两串刚烤好的馒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太大,烤得有点儿糊了。
  “你的事情忙完了?怎么也跑出来了?”她不答,转而又将话题抛回去。
  “人太多了,我没去也没关系,刚刚就烤了小馒头,桑姐要尝一尝吗?”他的手伸在半空中,眼里终于有了些期待的眼神,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神。
  “不了,喝点儿可乐就好。”她举着手中的可乐,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夜深,好的坏的情绪容易滋生,我在外面吹个风透透气,换个心情。”
  亮堂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出不符合白日里的温暖形象。
  戴科点头,她的这一回答算是答了他问的最初始的问题 。
  两人坐在竹床上,相顾无言,唯有单薄的微风时不时扫过脸颊,带走一丝余热。
  屋里是沸反盈天,屋外是静谧无声,同一处地方,不同心思的两人。
  “桑姐是在怀念别人吗?”
  “嗯?”
  “你这样的表情和我姐很像,她总是不高兴了,就喜欢一个人待着走神,顾名思义是回忆很多事情。”
  涂桑浅笑了一下,承认,“啊,对,想一个人了,很想。”
  “那肯定是一个对桑姐特别好特别亲的人。”
  话题有渐渐深入的趋势,涂桑笑而不语,她不喜欢与陌生人讨论起某些过往,何况面前的人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学生,虽说话老成持重,但属于年轻人的特性是抹不掉的。
  “八点了,该起身去吃饭了哟。”她拍拍屁股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努努嘴,示意一起过去吃饭。
  戴科僵硬了的脸上这才缓过来,重重地点头,越过她往里走。
  他步伐走得太快,每走一步身旁都升起一股凉风,凉飕飕的。
  涂桑发笑,果然有些东西忍不住。
  没多久,他又折回来,手里拿着东西,是她的手机。
  “电话响了好久,好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了。”
  涂桑不用脚趾头便能想到又是方越然这厮的查岗,她抓过手机接起,语气不好,“干什么事儿,你这成天打电话耽误了我多少时间,我的好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她恨不得咬碎。
  对方巧言善辩,回:“还是那句话~怕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所以我得时时刻刻查岗,盯着我媳妇儿。”
  涂桑“切”了一声,“这句话应该是我送给你,毕竟你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风流潇洒……”
  说到后面她自动打住,瞟了眼面前的人,戴科还在旁边站着,脸色似乎隐隐发白。
  “怎么不继续说,我心里正美得冒泡呢。”
  “我书读得少,词穷了。”
  那边不厚道地笑了一声,换了个调调讲话,“不说,你快给我回来,我没钥匙开门,房东说把钥匙给你了,偏偏你人还不在家里,大晚上的往外出去跑什么跑,身边是不是真还有男人?”
  “要什么钥匙,我身上只有我家里的钥匙……还有邻居的钥匙。”
  “不好意思,你的邻居是我。”
  “……”
  方越然不和她开玩笑了,软语道,“桑桑,你的男人现在没吃饭身上没钱,而你现在正在外面逍遥快活真的好吗,你怎么能对你的男人这么狠心,哎,以后要是娶了你该怎么办,当成祖国的花骨朵养着,天天给你施肥?”
  这一句话声音说得极大,捂着话筒都堵不住声音外泄,字字句句清晰地入了外人的耳里。
  戴科声音比平日里更冷的几分,撇下一个吃饭的理由,人就走没影儿了。
  涂桑捂着脑袋,头痛,“毛病,正常说话我又不是听不见。”
  “正常说话别人就听不见了啊,这没毛病。”顿了顿,他补充,“你要是真想玩一会儿就待着吧,我身为分文地在你家门前等你。”
  她哪里敢让他等,没和众人打招呼就坐车赶回了学校新建的教职工宿舍,挨着学生宿舍近,距离着食堂也挺近。
  树影婆娑,他站在树下的身影不大真切,手里正举着手机在和别人打电话,言语中听到房子,多少钱这样的话语。果真是大忙人,估计又是他的其他副业吧,都延伸到房子这一块儿了。
  挂了电话,他一个转身就瞧见了她,对她招手,“过来,来多久了,不吱一声。”
  “没多久,也就刚到。”
  “今天多少号了?”他话锋猛地一转,弄得涂桑反应迟钝。
  “10号吧……”
  “还有半个月,就好。”他喟然长叹,眼里装着一腔柔情。
  她莫名,一句话似懂非懂。半个月,不过弹指一挥间便没了。

  ☆、chapter。39

  操场上的夜灯大亮,一群群刚训练完的新生瘫坐在地上,抄起手边的水直往嘴里灌,其余一些女生多的方阵里边儿许多有好几个教官正在表演助兴节目; 唱歌的唱歌; 跳舞的跳舞; 操场上一时有些热闹,许多的人举起手机摄像。
  涂桑刚发完水,累得精神疲惫,胳膊肘撑在看台上; 两眼望向天空,一轮圆月高挂。
  她想起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团圆佳节。
  难免怅惋,以往这样的时候,她和涂玥总是会两个人拎着小酒小菜; 两人聚在家里好好畅饮一番,涂玥总是说,家里没什么人在,算算总是她们俩一起相依为命; 可是这些年来总是苦了你; 没能让你有个完整的家,她这个做姐姐的做得不好,太失败,还没能力完全独立自主生活。
  涂玥一沾酒就喜欢碎碎念,一直念叨:“小桑啊,以后呢你一定要找一个疼你爱你的人,万一哪一天我不在了,也好有人替我继续照顾好你。”
  说的什么鬼话,什么叫做以后,她那时候想象的以后多简单,就是她和涂玥毕了业挣了大钱,在丽江买一套房子,再也不用忍受有涂远康和黄玲远的生活,两姐妹自由自在,远离城市纷扰。
  以后总是想的特别美好,以至于被打破得支离破碎的时候显得更加疼痛。
  最近手机里总是有骚扰电话打过来,她打开手机看了看,还是那个坚持打了一个星期电话给涂桑的公用号码,她实在不耐烦,接起:“什么事?”
  “是涂桑吧,打了你好多电话怎么都不接,你家里的东西我都给你放门口了,要搬就赶紧搬走,不然读着路多不方便,早点过来吧。”
  她脑子里天昏地黑,一时不想理解他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东西搬到外面了?她家里的?
  “你……说的是我家?”她声音里有些抖,心里打颤。
  “司门口的那处老房子啊,涂远康前几天给卖了,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我只好把东西直接给搬出去了。”
  她眼前发花,有些站不稳,对方说过来的话都成了模糊的呓语,只觉得吵得脑子生疼,她不是没有想过涂远康会把房子卖掉,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快到她的听到房子没了几个字就觉得伤心难过。她这段时间来不是没有四处联系涂远康,想买骂醒他,怎么能连老家的房子都卖了,就是为了个赌博,倾家荡产,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自己也卖了或者偷偷地把她也卖了,她这样想。
  找了很久,四处也托人打探了消息,回答是没有,不知道,鬼知道那对赌鬼跑哪里去了,找不到人,他们像是凭空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只有在需要钱的时候才会出现以下,可是她连拿一下都抓不着,眼睁睁地无能无力地看着一样样东西失去。
  “好……,我马上过去的,您稍等。”停了会儿,她又问,“您能把涂远康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要问一问。”
  电话号码要到手,不知道哪里的电话,打过去电话里面机械的女声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倒是个会躲避她的人。
  挂了电话,她抹着眼泪马不停蹄地赶回老家,那人已经走了,门口堆起了一人高的东西,都是她家里的一些生活用品,什么都有,就连她珍惜的那条水蓝色连衣裙都被人毫不留情地仍在地上,踩得满是灰尘。
  这件水蓝色的连衣裙还是涂玥在她去年生日的时候是送给她的,涂玥手上的闲钱不多,每次都是靠研究生的补助和平日兼职得来的工资,一方面是用来供二人的学费,剩余不多的才用来买些好看的衣服穿。
  不是最好最贵的东西,却是用血汗钱挣来的东西。
  她知道涂玥白天窝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晚上则是跑出来做一些高工资的分拣工作,六个小时一百五。涂玥总是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回来,等到七点又准时起来去实验室,不要命了。
  凌晨回来的时候,涂玥的动作静悄悄地,总是怕吵醒她,进了门就踮着脚走路,生怕吵醒正在睡觉的她。
  她窝在自己的小单间里,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自动醒了 ,声音低低地说:“姐,饿了厨房里有热饭。”
  涂玥累得连头都不想点,径直道在床上就睡着了,呼噜声也跟着响起来。
  她心疼,心里难过得跟刀扎一般,恨涂远康和黄玲远从来没有一点作为,夜夜不归家,外面的灯红酒绿就是他们的生活,他们沉迷,他们沦陷,抽不出身,不肯反省。甚至变本加厉,偶尔半夜里潜回家来来,偷走两姐妹的钱,不论多少,偷得一干二净。
  涂玥便温柔地安慰:“不哭,以后有他们活该的。”
  是,有他们活该的,那为什么最先走的是涂玥,明明才刚开始大好的人生,一切好的都在萌芽,以为能看到希望,希望就破灭了。
  她想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所有善良的人都会有好的回报,多的是恶人逍遥法外。
  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她收拾了几样要留住的东西,下楼到阳台正对着街灯下蹲着,垂头丧气。
  她很喜欢这盏街灯,橙色的圆柱光落在空气里,细碎的灰尘在光下起舞,她一直将这盏街灯当做回家的指路明灯,尤其是冬日的雪夜里,那盏街灯就那么安静地矗立在路边,一抬头便可以望见她的家,她的亲人在阳台上带着厚厚的围巾,挥手招呼她上来吃饭。
  她还特意数过,从大成路的路口到她的,这盏街灯是第十四盏街灯。十四,这个数字将很多人联系在一起,涂玥的生日是2月14情人节,涂玥死去的时间同样是在情人节,而她的生日则是在十四的后一天,而方越然……记错了,方越然与十四没有任何关系。
  叮咚,手机屏幕上推送进来一条短信,问她:你在哪儿?电话不接,短信不看,人也不见了,反了天了。
  她滑开屏幕,瞧了一眼电话,未接来电有好几个,未查阅短信五六条。
  踟蹰了好一会儿,她将按下拨号键将电话打出去,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大对劲儿,声音就在身边环绕,还隔着很近距离,听得到他的喘气声,很急很粗地在喘气。
  她回头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他俊俏的脸庞,挺拔的身姿,身上穿得灰色睡衣都被他穿得风流倜傥,穿出了T台走秀的风范。
  “方越然,你来干什么?”她问。
  他笑得煞是好看,如同十里春风过境,“给你一个家。”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串钥匙,挂在手指上转了几圈,而后又将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房产证明书亮出来,一并搁在她的膝盖上。他蹲下来,握住她的汗渍层层的双手,说:“涂桑,笑一个给爷看看。”
  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深情的话语,结果张嘴就是调戏人的话。
  涂桑哭笑不得,低头快速抹了眼泪。她看着搁在手里的钥匙和房产证,沉甸甸地压在她心上,压得她透不过气,心里慌乱又感动不已。
  “几天不见,你好像越来越帅气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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