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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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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酿望着她笑笑。
这个小脑袋里,又想些什么呢!
七娘挑眼看他,又四下看看,只道:
“追着酿哥哥看的小娘子,亦不少呢!”
她忽而至他身前,上下打量一番,兀自点头。
只见七娘打趣道:
“堂堂陈参军,既有军士气魄,又得文士风流,难怪人家多看几眼。”
陈酿白她一眼:
“又说这话!”
他转而一笑:
“也不是我看人家,怎的闻得一股酸味?”
酸味?
七娘一怔,四下闻了闻。
哪有甚么气味?
陈酿只看着她莫名模样,暗自憋笑。
七娘对上他的神情,忽一个激灵。
她心下羞恼,抬手便向他轻捶去:
“酿哥哥也学会编排人了!哼!蓼蓼才没吃醋呢!”
“你说什么?”陈酿含笑,倾身向前。
七娘愣然,忙背转过身,支支吾吾道: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谁听见了?谁作证呢?”
她心头跳得很快,似乎只得不停说话方才好些。
陈酿却蓦地打断,只轻声道:
“好,你没说!不过,我却记下了。”
七娘怔了一瞬,转而含笑握着裙带。
眼前是一排垂杨柳,已吐出新芽,一片嫩绿颜色。
七娘深吸一口气,她喜爱杨柳的气息。
就好像从前的汴河。
“酿哥哥,”她忽道,“咱们来此处,似乎也不曾做甚部署。”
想来,是有别的考虑吧。
七娘转过头,含笑看着他。
陈酿见她神情狡黠,知她话中有话。
七娘的功课皆是他教的,他自知她的意思。
陈酿方道:
“蓼蓼这样聪明,日后啊,你做军师好不好?”
七娘一愣,又白他一眼:
“你又打趣!”
陈酿牵着她复行几步,只倾下身,耳语道:
“不是打趣,蓼蓼很聪明。”
七娘转头看着他。
如此说来,果真有别的安排。
原本打算应战之处,也并不在秀州?
七娘蹙眉思索,只觉千头万绪,一时想不通。
她拽着陈酿衣袖,兀自发愣,有些失魂。
陈酿朝她眉心轻敲一记:
“可想到了?”
七娘一怔,忙捂住自己的额头。
“总是敲,会笨的!”她撅嘴道,“伤脑子呢!”
陈酿笑起来:
“笨也无妨,我在呢!”
无妨……
七娘再一次听到着个词。
她心下一动。
也许,陈酿并不知晓,这二字对于她的意义。
七娘低头含笑,似在回答他方才的问话:
“蓼蓼变笨了,想不到。”
其实,为何逗留秀州,为何这几日如此清闲安逸,七娘已然想到。
但他说无妨。
为了这个“无妨”,那她,便想不到吧!
陈酿一直牵着她,只觉她掌心有汗。
每回一紧张,她便如此。
陈酿笑笑:
“蓼蓼不大会骗人呢!”
七娘顿住脚步,仰面看他。
“已想到了,对不对?”他道。
七娘面色一红,垂下头含笑不语。
果然,她的任何小心思,皆是瞒不过酿哥哥啊!
他们此番随军至秀州,明面看着,是与张政、徐秣联手,要合围完颜宗弼与九王爷。
自然,在金人眼中,他们的目的亦是如此。
完颜宗弼多疑而狂勇,必不会甘心落入圈套。
他会出个险招、奇招。
比如,往临安去,擒大宋的皇帝赵构。
事实上,完颜宗弼确是如此做了。
而赵构,早已安排好逃亡路线。
此处毕竟是大宋疆土,完颜宗弼再费尽心思,面对早有准备的赵构,只能是徒劳。
到那时,金兵疲软,只得班师回朝。
但仅此而已么?
此番上秀州,动静甚大,难道只是为了迷惑金人?
没有后招了么?
七娘正思索间,忽听陈酿道:
“蓼蓼既已想到,不妨说来听听。”
七娘只道:
“若说错了,可不许笑我!”
陈酿憋笑:
“不笑!”
七娘这才放心。
她踮起脚,拽着他弯腰,遂耳语道:
“陛下如今已至明州,想来,会从海上渡至温州。金人不擅水战,正好阻击。如此路线,可保陛下万无一失。”
她顿了顿,接着道:
“至于咱们,或许会渡船至镇江。到时金兵北返,咱们伺机截击。要他们把夺走的俱还回来!”
言及最后一句,七娘神情愤愤。
陈酿忽深深凝视着她,一时有些愕然。
这一招诱敌深入,七娘竟看得如此透彻。
“不想,”陈酿道,“蓼蓼对战事竟有这等见识,如此熟悉通透!”
七娘只温柔地垂下眼。
她所言虽不虚,但并非对战事熟悉。
这些,皆是陈酿的计策。
而她,只是熟悉她的酿哥哥。
…………………………………………
金兵一路追赶宋皇赵构,在江南长驱直入。
但那些,皆是无用的空城!
完颜宗弼连日急色,匆忙追赶。好不容易追至明州,赵构却已乘船入海!
金兵不擅水战,宋兵海上阻击,已让完颜宗弼不敢上前!
“妈的!”完颜宗弼将砍刀往地上狠狠一插,“宋人狡猾!”
身后臣子道:
“四王爷,如今三军疲软。若贸然往海上追,怕是吃亏啊!”
“哼!”完颜宗弼从鼻间冷哼一声,“此番已然亏大了!”
方才海上一战,损失惨重,哪里还有能力去追呢?
可不追,又总觉心有不甘。
又有臣子叹道:
“也不知九王爷那处,可有突围?若他能来……”
话及此处,他又猛地闭了嘴。
九王爷本是向他们求援,如何还有兵力外调?
提及九王爷,完颜宗弼不免想起韩世忠。
他忽一个激灵。
“糟了!”
只见完颜宗弼神情紧绷,愣得像座石像。
身后臣子、兵将面面相觑,虽不知何事,却又跟着紧张起来。
完颜宗弼沉下气息。
如今他们全军疲软,正待北归,岂不是宋人阻截的好时机?
韩世忠啊韩世忠!
你果真太狡猾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兀令4
完颜宗弼的脸一瞬煞白,身后臣子与将士皆有些担心。
“四王爷,”一人道,“可有何不妥?”
完颜宗弼望着海上的方向,一时蹙眉。
只听他道:
“别追了。”
再追下去,也只能是两败俱伤。
况且,于海上,宋兵还不一定有损呢!
完颜宗弼接着道:
“整顿三军,即日北归!”
说罢,他又补了句:
“快!”
臣子们相护看看,似乎也明白过来。
王爷这样急,是要赶在宋人阻截之前北归!
他们一个个皆提心吊胆。
一来时日匆忙,二来,也不知宋人将自哪方阻截?
若恰巧撞上,岂不是吃亏?
一臣子上前,试探道:
“四王爷,咱们该往何处走?”
完颜宗弼脑中飞速算计。
北归三条陆路,一条海路。
金人不擅水战,依着常理,定会自陆路而归。
完颜宗弼神色沉了沉。
韩世忠既如此会算计,必定已在三条陆路排兵布阵。
已宋军的兵力,似乎再无暇顾及海上了。
即使有,不过是区区之数。
完颜宗弼十万大军,还保不得安稳么?
他有一次稳住气息,只道:
“走海路。”
此话既出,四下无不惊愕。
“四王爷,三思啊!”
“四王爷,咱们此番本就在海上吃了亏。再行海路,只怕……”
“还余三条陆路,不如从长计议。”
……
臣子们一片规劝之声。
完颜宗弼只道:
“只怕陆路早已被截!本王与韩世忠交战多年,他的手段,本王很清楚。”
这样一说,似乎也有道理。
四下一番焦虑,只觉陷入了绝境。
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哪条路,都像是死路。
完颜宗弼何曾被逼得如此?
他紧握双拳,咬着牙,怒目瞪着眼前的一切。
如今能赌的,唯有宋人来海上阻截的时间差。
完颜宗弼又问:
“如今,韩世忠仍在秀州?”
臣子回道:
“是!据探子说,韩世忠为过汉人的上元节而去,也算犒劳三军。秀州风光无边,眼下如春,也不见有走的意思。”
完颜宗弼点了点头。
既然还在秀州,那便好办了。
他又道:
“咱们自镇江北归!”
这是唯一一条海路。
唯一,可以赌一赌的路。
“王爷的意思是……”臣子试探着问。
完颜宗弼定下神色,遂道:
“不错。敢在韩世忠察觉之前,咱们北上。到时若再想阻截,只怕也是鞭长莫及。”
臣子们附和着点头。
这个法子,虽不算万全,却也是如今唯一的生路。
…………………………………………
而张政与徐秣这处,与九王爷周旋,倒将他制得死死的。
九王爷这头,已似热锅之蚁。
可他面上,倒还冷淡如初。不见什么希望,也不见什么不安。
“九王爷,”帘外侍从禀道,“对面不见大动静。”
“嗯,去吧。”九王爷应声。
他缓缓抬了眼眸,心却渐渐悬起。
宋军这算什么?
吊着他好玩?
以他眼下的兵力,若拼死抵抗,也不定能突围。
宋军就这般围困着他,不大举进攻,亦不容他撤退。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今,完颜宗弻的援兵还不曾至,该如何是好?
等等……
援兵!
难道,他们是想留着九王爷,引完颜宗弻的援兵来?
“王爷!”
忽听外头急报,九王爷蓦地一惊。
“四王爷手书。”侍从呈上。
九王爷一刻也不耽搁,急忙接过。
绢帛之上,零星写着几个金文。字虽不多,意思却一清二楚。
九王爷将绢帛攒在手中,越握越紧。
果然,宋军是留着他们,引完颜宗弼来救。
完颜宗弼看得清楚,倒是九王爷当局者迷了。
眼下,宗弼的军队已南下追赶赵构。在宋军看来,应是不管九王爷他们了。
那为何,宋军还不进攻?
九王爷神情阴沉,蹙眉不语。
忽而,他猛地一怔。
完颜宗弼一味追赶,必至海上。
一旦入海,必打败而归。
九王爷双手有些发颤,想要写封书信提醒,却又蓦地垂下手。
罢了,已来不及了。
他举步行出营帐,望着宋军的方向。
一时间,眼神沉得如黑夜一般。
宋军留着他们,或许非为了引完颜宗弼来。
而是,安完颜宗弼的北归之心。
依完颜宗弼所想,一旦北归成功,金军便可卷土重来。
而九王爷本在此处周旋牵制,金军则更多一分胜算。
只是……
北归岂会容易?
宋人怎会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到时,各处设伏,拦腰阻截,金军怕是尽落险境!
九王爷冒了一头的冷汗。
为今之计,只得先兀自保全,再做打算。
…………………………………………
张政与徐秣在营帐中对坐。
不觉间,此处也已春风徐来。
这来自江南的风,吹得人思乡心切。
“张兄,”徐秣吃一口定胜糕,“这一仗胜了,想来很快,咱们便能回乡了。”
这个回乡,自然不指江宁。
而是真正的故乡,那些被金蛮子掠夺的土地。
张政亦将定胜糕一口吃下:
“定胜,这个点心真好。”
点心里的计策更好。
诱敌深入,一举歼灭。
这等胸怀与气魄,张政自问不如。
他遂感慨道:
“大宋得韩将军,幸也;得陈参军,亦幸也。”
徐秣看向张政,点了点头,道:
“得天下将士舍身相护,得国之民本,更是幸中之幸。”
张政亦点头,又道:
“徐兄胸怀,亦胜于我。”
徐秣难得这般正色地说话。
大抵是身在战场,不免更沉重些。
想当初,在江宁初识陈酿,三人萍水相逢,还一同论过学。
那时,三人俱是无功无业。
如今各有所成,却分隔天涯了。
徐秣一时心生感慨。
他只道:
“也不知,陈参军他们此时可顺利?”
张政遂道:
“他们已至秀州。参军谨慎,接下来的安排,必已胸有成竹。”
“至于咱们,”他接着道,“等待军令,伺机而动也就是了。”
…………………………………………
秀州的夜,很是安静。
整座城市,早已陷入沉睡。
唯有码头之上,水波晃动,隐有灯火。
人群黑压压的,悄声涌向码头。
桨声灯影中,七娘屏住呼吸,紧紧拽着陈酿的衣袖。
这般隐匿行事,莫名教人揪紧心。
陈酿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望向她面含浅笑。
像是在说“别担心”。
“酿哥哥,”七娘轻喘气,低声道,“今夜好静啊!”
☆、第一百三十章 兀令5
陈酿将七娘的小手握得更紧。
温度与力量,足以使她安心。
陈酿抬眼望向正上船的兵士。
他们身着夜行服,隐没于黑夜之中。脚步细碎且迅速,只闻得轻微声响,像是风过。
若非事先知晓,应是过眼不觉的。
他们似一团黑雾,涌向码头,涌上战船。
战船于码头排开,有些望不到边。
春风略微生寒,七娘打了个寒战。
她轻声道:
“酿哥哥,这样多的人呢!”
陈酿点头应了声。
但他清楚,这些人,丝毫不多。
八千兵士,应对金人十万大军,实在不算多。
但再多,便无法隐蔽渡江了。
况且,陆路亦需兵力阻截,以防万一。
这已是能抽调的最大兵力了。
陈酿倒吸一口气。
若说丝毫不紧张,倒也是骗人。
然而这一步,是没有退路的。
山河破碎,他们只能兵行险招,出其不意。
只能,奋不顾身。
陈酿又低头看向身侧的七娘。
她紧紧依偎着他,面色有些未知的紧绷,却不见恐惧。
只要在他身边,七娘的心便是安稳的。
陈酿忽觉心头一酸。
一介女子,跟着他上军营、听战事,跟着他四处漂泊。
亦跟着他,生死难定。
他本有太多的抱歉与愧疚。
但七娘,竟从无一句怨言。
他深深凝视着她。
那个娇生惯养,金玉蜜糖堆里泡大的谢七娘。
此时的她,立在船头,身着一件春衫,柔弱却又坚毅。
而这一切,皆是为了他。
陈酿心下一动,深吸一口气。
他牵起自己的斗篷,将她轻轻包裹。
七娘微微一怔,忽感到肩头的暖意。
她的面颊紧贴着陈酿的胸膛。
感悟着他心口的炙热,他的心跳。
七娘好似一瞬明白了。陈酿的心,也会为她而跳。
她与他之间,原不止一纸婚约。
多年的双双漂泊,多年的相依为命,像一根命运的线。
他们早已离不开彼此。
七娘藏在他的斗篷里,又在他胸口蹭了蹭,用气声道:
“酿哥哥真好。”
陈酿微微一笑,下颌抵上她的发髻。
他似耳语道:
“蓼蓼,真好。”
战船在夜里渐行渐远,已望不见码头。
空空如也的江上,唯有零星的战船漂泊。
这一去,无异于破釜沉舟。
是生是死,俱在天意。
但他会拼力一战。
拼力,护住她。
陈酿沉住神色,搂紧七娘的肩。
“酿哥哥,”七娘轻唤,“蓼蓼与你念首诗,好不好?”
陈酿点头:
“蓼蓼新作的?”
七娘应声,旋即念来:
“秋归倚树任蛩鸣,夜至扶杨煮酒清。
半剪流云思故梦,千钟花月惜平生。
飘摇皆作琼英乱,跌宕难为柏子横。
滴漏堪堪风不止,何当怜取两三声。”
原是前阵子写的,七娘是感怀乱世了。
陈酿吸一口气,将她搂得更紧。
…………………………………………
江面的另一头,正是完颜宗弼的军队。
号称的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气势逼人。
但于北归路上,众军疲软,水土不服,更像是一种拖累。
完颜宗弼无心睡眠,立在船头吹风。
似乎这风,可以使人清醒。
可越清醒,他便越焦急。
完颜宗弼又向侍从吩咐道:
“加速行船!去催!”
这一夜,侍从已跑了许多回。
他心下隐隐担忧,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四王爷如此急色。
但他不敢问,只得默默办事。
…………………………………………
“不出意外,天未亮之时,便能阻截先头军队。”史雄指着江上地图,摊开手比划。
韩世忠、陈酿,连同几位要紧的将领,皆围坐一处。
此时的抉择,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得不更小心谨慎。
“金人不擅水战。”韩世忠道,“本就水土不服,十万金兵,也多是乌合之众。于人数之上,倒不必太过揪心。”
虽不必过于紧张,可八千对十万,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排兵布阵,丝毫也错不得。
陈酿方道:
“诚如将军所言,咱们利用的,便是金人的不擅水战与连日疲软。”
他扫了一眼地图,接着道:
“首先,破他们的铁锁连舟。”
这是扰金人方寸,要他们自乱阵脚。
“其次,”陈酿又道,“咱们兵力不足,不可分太散。兵分两路,拦腰阻截,逐个击破便是。”
“参军所言甚是。”韩世忠道。
“算来,”他接着道,“咱们交战在即,张政与徐秣那处,亦可群起而攻之了。”
留着九王爷的军队,本是给完颜宗弼一个北归的希望。
如今交战在即,总要使希望破灭,才更能打击敌方士气!
几人沉住心神,又在地图上比划一番,商定了进攻线路。
韩世忠遂道:
“还有两个时辰,大家歇一歇,养足精神。待天亮,必定旗开得胜!”
众人应声附和,意气满满。
又一番告别,皆回船舱养精蓄锐。
“陈参军!”韩世忠忽唤道。
陈酿正掀帘子,蓦地顿住,回身看他。
只听韩世忠道:
“我家夫人梁氏说,你家小娘子,是不畏战场的女中豪杰。”
他近前几步,又道:
“待此番功成,军中庆贺,与你二人完婚如何?”
完婚?!
陈酿蓦地一怔。
韩世忠却笑了,推他一把:
“怎么?高兴坏了?人也不知反应!”
陈酿瞳孔微闪,一时真有些回不过神。
订亲是一回事,可成亲,又是另一回事。
眼下战乱连连,他此前从未想过完婚之期。
如今韩世忠骤然提起,陈酿不免心下一沉。
韩世忠憋笑,只当陈酿兴奋过头。
“可别高兴太过,误了军情!”韩世忠含笑打趣。
陈酿敷衍着笑笑,遂行出船舱。
夜风吹过,挠得他心头有些痒。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船舱,舱中依旧亮着微弱灯火。
其上女子的侧影,温和又文气。
想来,七娘正一面作文,一面等他。
陈酿的心跳像漏了一拍。
他与七娘,真是该成亲了么?
可她还那样小。
陈酿微怔一下,似乎,也不小了。
靖康那年,她初初及笄。
眼下,已十八有余了。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多已出嫁。
可陈酿总当她还小,好似她永远也长不大。
永远,是那个秋千架下,花树影前的任性学生。
陈酿低头一笑。
倒是自己耽误了她。大好的年华,尽付与了颠沛流离,与这个冷冰冰的战场。
亦,付与了他。
陈酿定了定神。
待此战凯旋,他要将这些年华俱还与她。
用余生,还她一个大好年光。
正出神间,忽听一声悠长号角。
那是集合的角声。
金人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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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宋史的小宝贝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这段化用的著名的黄天荡之战~~~本章这首诗,其实是沐清另一部小说里的,感觉这里合适,就再用一回。
☆、第一百三十一章 破阵子1
金人战船的灯火亦幽微不明,似乎正是为了防着宋军。
但粼粼的水波,映衬着烛火,不甚明晰。
号角声还未落,只闻战鼓擂动,其声震天。
抬眼望去,高台之上,竟是韩世忠的夫人,梁氏红玉!
她一袭战甲,朱红斗篷在风中飘扬。
正一副巾帼不让须眉之态!
梁红玉双手紧握鼓槌,神情坚毅又笃定。
女子尚且如此,何况身经百战的男儿郎?
将士们颇受鼓舞,皆高举兵刃,早已压制不住心头的意气愤慨!
韩世忠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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