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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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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焦急:
  “怕是,已不在府中了。”
  琳琅惊地瞪大眼,不敢相信:
  “府中宵禁甚严,小娘子如何出去?”
  “她穿了你的衣裙。”陈酿道,“下房的家院何曾见过小娘子?自然看她衣饰,以为是个大丫头,遂行了方便。”
  眼下更深露重,她一个小娘子家家,能去何处呢?
  七娘长日养在深闺,若走远些,连路也认不得。况且月黑风高,恐有歹人,如何叫人不担忧!
  只是,偌大的汴京城,茫茫无端,又该往何处去寻呢?
  陈酿徒然叹了口气,只在她房中四处看,也不知是否有迹可循。
  案头不过笔墨纸砚,寻常诗文,却无甚特别之处。倒是砚台旁一枝干枯玉兰,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陈酿指着那枝玉兰。
  琳琅只道:
  “也不知是何处得的。去年花朝小娘子带回来,便是枯萎,也舍不得丢。”
  陈酿一愣,忽觉心中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一手撑着案角,深蹙眉头,眼圈霎时红了。
  琳琅见他如此,自是不明所以。
  她只试探道:
  “陈先生?”
  “或许,”陈酿强撑着说话,“我知她在何处。”
  才说罢,陈酿便径直往马厩去。
  他也不理上夜的家院,直牵出惯骑之马,扬鞭一挥,疾驰而去。
  风在耳边嗖嗖掠过,染着深夜的寒气与湿气,猛叫人清醒。而此刻,陈酿心中别无他念,唯愿七娘平安。
  他不觉想起她案头的玉兰,枯瘦可怜,不正是去年花朝,他在灵宝寺后山的瑟瑟亭,折与她的么?
  那一瞬,陈酿只觉眼角有些湿。他摇摇头,却当是露水,风一吹,便由它散去。
  灵宝寺后山春景极美,七娘年年清明去踏青,自然认得路。
  只奈山路难行,她多是乘撵的。眼下她一人偷溜上山,便是不遇歹人,山路艰险,亦是危险重重。
  陈酿心头如有千斤重负,更是打马急行。夜里安静,只闻得他疾驰的马蹄,渐行渐远,终不断绝。
  陈酿刚走,谢府早已是炸开了锅。
  一时间,不论主家丫头,仆妇小子,皆披衣而起,一片慌乱匆匆。
  丫头们提着灯火穿行,四处奔走。有人相互撞上,或跌倒或踉跄,也不多言语,只忙着起身,又往别出去。
  朱夫人急得在房中来回踱步,谢诜忙让管家带人四处去寻。
  这样的事最是棘手,小娘子走失,本报不得官。若真遇上山贼歹人,事关闺誉,又如何敢张扬?
  周夫人与钱氏正扶着老夫人来。
  老夫人满面涕泗,蹒跚着进来,气得直拿起凤头拐杖,狠狠往地下杵。
  “我的七娘!”老夫人哭喊,“你们快让知府出兵,将我的七娘寻回来!”
  朱夫人心中亦着急,却只得安抚老夫人:
  “母亲别急,已让人去寻了。她一介深闺小娘子,又不认路,想来走不远。”
  “哼!”老夫人更是生气,“定是你们成**着七娘念书,这下好了,人亦逼走了!她一个小娘子,念不念书有甚么要紧?七娘若有个好歹,我拿你们做爷娘的试问!”
  谢诜与朱夫人自不敢还嘴,只垂着头,一味说是。
  周夫人见此,只劝道:
  “母亲,大哥大嫂也不想的。如今寻着七娘最要紧。至于官兵……”
  朱夫人直朝周夫人使眼色,纵使谢府有脸面去请,为着小娘子闺誉,也断不敢惊动官兵的。
  周夫人如何不明白,她只沉默不语。
  老夫人才骂了他们一通,唯今只剩伤心担忧。
  她瞥他们一眼,冷言道:
  “别以为我不知你们算计些什么?怕她不能做王妃?不能嫁世家?你们只记住,七娘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
  老夫人从未说过这般重话,朱夫人心下一沉,只看了谢诜一眼,遂讪讪点头。
  做王妃,嫁世家?谢诜亦沉了沉神色。自己分明做主让七娘与陈酿订亲,莫不是朱夫人另有算计?
  那些道理,谢诜也同朱夫人讲过许多回。谢府已然一门荣光,难道她还不知足,想更上一层楼么!
  上元节陛下赏的灯谜,谜底是个“和”字。那便是要他们君臣相和,不可太过张扬。若朱夫人还有那些算计,到底是将谢府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警示地瞪了朱夫人一眼,此时也不便再说什么。
  却是谢菱与许道萍,闻着消息,也急忙赶来了。

  ☆、第一百零三章 锁寒窗2

  她们携手而来,一味地着急,却也帮不上什么。接着,仪鸾宗姬与几位姨娘亦来了。厅中霎时乱成一锅粥,老夫人见着直头疼。
  二郎、四郎、五郎,皆带人去寻了。老夫人想赶了众人回房,众人却又不愿。一来二去,只得一道在厅上等消息。
  只是众人皆在,唯不见陈酿。谢诜只觉有些奇怪,只向陈姨娘问道:
  “酿儿何处?”
  陈姨娘四下看了看,并不见陈酿身影。她深深蹙眉,一时不知如何言语。不论是作为七娘的先生,或是未婚夫婿,他是最该在的!
  琳琅正要进来回话,闻着谢诜问,她忙道:
  “回大老爷,陈先生说,他或许知小娘子身在何处,遂去寻了。”
  “那是何处?”朱夫人有些着急。
  琳琅只摇摇头:
  “陈先生行色匆匆,还不及问,他便走远了。”
  谢府那里终是安了些心,而陈酿此时却越发心急如焚。
  他虽已至灵宝寺后山,可山路崎岖难行,夜里枝叶杂乱不清,是极易行错路的。也不知七娘是否能顺着上山,他只得下马去寻。
  “蓼蓼!”他不住地喊,行几步便喊一声。
  那声音在山间回荡,她若在此,必能闻见的。
  山上的夜,寒气颇重,加之一味嘶吼奔跑,陈酿忽猛咳了两声。他方才策马而来,必是大汗淋漓,眼下寒意四起,难免受了风寒。
  陈酿倒也不在意,清了清嗓,又高声唤“蓼蓼”,只是忍不住地咳。那模样狼狈得很,哪里还是清高俊逸的陈小先生!
  “蓼蓼!”他竭力一吼,一面咳,一面粗喘着气。
  “别喊了!”
  忽闻得人声,那声音细小,又透着绝望与自卑。
  陈酿缓缓转过头去,不是七娘是谁!
  只见她身着琳琅的蛋壳青春衫,裙摆足尖,已然沾上露水。她长发未挽,鬓华未簪,两束发丝垂在胸前,只随寒风轻摆。掀长的褙子,显得人更是瘦弱。
  陈酿有些惊愕,这一眼,似与她离别了多年。不知从何时起,七娘的眼睛竟也会含愁,她也会茶饭不思,也会为伊消得人憔悴。
  总当她是为着王三郎,却不承想,是自己造的孽。
  陈酿深深望着七娘,忽觉着她好远。月光透过树林,罩在她身上,她显得朦胧而易散。
  他想伸手抓她,却怕抓住的只是一怀若有若无的月光。
  故而,只好愣愣站着,相顾无言,亦无泪千行。
  风吹得有些冷,七娘垂下眸子:
  “你何必来呢?”
  陈酿无言以对。她所言不错,已是辜负,又何必来呢?
  “我是你先生。”陈酿道,“左右,我还是你先生。”
  这样的话,他自己也觉着可笑而蹩脚。但似乎,也无别的话可说。在她面前,他没有底气。
  “先生!”七娘自嘲地一笑。
  一个教她“关关雎鸠”,教她“青青子衿”的先生!
  还有那枯萎的玉兰,此处瑟瑟亭的玉兰。他亲手折来与她写诗作文,原来,他竟不过是个先生!
  七娘觉着委屈,直直想哭,却又哭不出。与平日的委屈不同,此番,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蓼蓼,回家吧!”他轻声道,生怕惊了她。
  七娘闻声,再忍不得,只猛捂住双耳,一面不住摇头。
  她似嘶吼道:
  “我说了!你别喊!”
  陈酿猛住了声,只缓步行过去。
  他渐渐拉下她的手,七娘轻轻一颤,却也不闹了。
  她抬头望他,他亦蹙眉望着她。
  “是酿哥哥不好,配不上蓼蓼。”他道。
  七娘摇摇头,一霎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说不出话,又想起午后他那句“齐大非偶”,着实太伤人了。
  从来,所有人都捧着她谢七娘子。不需谢诜亲自提亲,只怕汴京城中的世家子,皆上赶着来。
  可偏偏命运弄人,让谢府来了个陈酿。打最初在酒楼对词,他便极是瞧不上七娘。
  此去经年,本以为随他读书,他多少能有所改观。可午后那番话,七娘只觉一年来的心意,皆错付了。
  他终究是瞧不上她的。无才无德,不学无术,那才是她谢七娘。
  而真正能在才情上与他相配的,到底只得许姐姐一人无二。
  七娘叹了口气,只问道:
  “酿哥哥,你便这般看不上我么?”
  陈酿沉默不语,不知如何答她。
  从来,他拿七娘最没办法。她聪明灵性,时有狡黠奇思,虽不大懂得人情世故,却也是难得的赤子之心。
  她自拿一颗真心交付,而他,似乎什么也给不了她。
  陈酿忽觉着自己卑鄙而可耻。他见不得她委屈,习惯了对她好,亦习惯了一切依她。
  可唯独此事,他心中是没个决断的。
  “夜深了,”陈酿叹道,似是自语,“回家吧!”
  七娘依旧落泪:
  “那夜酴醾架下,酿哥哥亦说夜深了。”
  那回他亦说夜深了,可还由着她玩笑嬉闹。而此刻,她满腹委屈,他却再不依她了。
  记得酴醾架下,她的步摇缠上了荼蘼丝。他靠近替她解,下颌抵上她的发髻。
  那是第一回,七娘觉着陈酿是与众不同的。她为他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原来,一切到头,终不过还是一句“夜深了”。
  “蓼蓼,家中很是担心你,回去吧!”他又道。
  “酿哥哥是说客?”七娘忽抬头质问。
  陈酿一时蹙眉。
  “郑明珍说,我早晚会有报应。”七娘偏头看着他,“原来,这便是报应!”
  “蓼蓼!”陈酿忽打断,正色道,“别再闹了!”
  七娘一惊,只难以置信地看他:
  “我闹?我……”
  还不待七娘说完,陈酿猛地捂住她的嘴,七娘只本能地挣扎。
  陈酿一急,忽将她紧紧束在怀中。七娘霎时脸红,心跳得极快,一时也不知落泪委屈了。
  只听陈酿低声道:
  “别说话,你听!”
  四周格外寂静,只闻得枝叶窸窣晃动之声,却不像是风吹。
  七娘这才知,陈酿为何忽然抱她。她的心已然提到嗓子眼,莫非真有歹人?
  她瞪大了眼,只转头与陈酿对视。
  陈酿摇了摇头,示意她别乱动。那窸窣之声渐近,越发清晰。他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来了。
  陈酿双手护着七娘,一面谨慎地四处瞧去。
  忽而,四周窸窣声骤停,只闻得一声闷响。陈酿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酿哥哥!酿……”
  还不待七娘反应,她亦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第一百零四章 锁寒窗3

  再醒来时,他们已被束着手脚。四周昏暗,只一豆微弱的油灯。灯火隐隐晃动,映衬着七娘的面颊,似还挂着泪痕。
  此处蛛网遍地,许久不住人的样子。又见残案破椅,似有雕花,想是体面人家的别院,如今废弃了。
  七娘还靠在陈酿肩头,却是难得的安宁。
  他拿手肘推了推她,压低了声音:
  “蓼蓼?”
  七娘缓缓睁眼,忽觉手臂疼,正待舒展,才知被束着手脚。
  她惊恐地望向陈酿,一时不知所措。
  七娘亦压低了声:
  “这是何处?”
  陈酿摇摇头。
  此刻天还黑着,想是离山脚不远。山路险峻,歹人带着他们只得步行,这些光景,应是还未至瑟瑟亭的。
  七娘自小娇生惯养,哪见过这个?屋中满是灰尘,又潮湿寒冷。她伤心并着害怕,唯有倚靠陈酿,方能好些。
  “别怕。”他道,“酿哥哥在呢!”
  七娘缓了缓心跳,只望着他点了点头。
  “此处潮湿,应是林子深处。”他继续说,似乎想让七娘安些心,“这屋子许久不住人,那群歹人也必是临时安顿,并非长日在此处的山贼。”
  “也便是说,”七娘道,“我们有机可逃?他们不熟悉山路,不定能抓着我们的!”
  陈酿点点头:
  “灵宝寺离此处应是不远,咱们往那里去。”
  七娘一瞬安心,果然有酿哥哥在,一切皆是无虞的。
  二人正待互解绳索,却是有人进来。陈酿忙使眼色,二人只装作未醒模样。
  “史大哥!”只听一大汉高声唤道,带着粗鄙的嘲笑,“这一个娘们儿一个书生,身子也太弱了,如今还不醒!”
  似乎那“史大哥”闻声,也进来了:
  “别去管他!咱们不过拿人钱财!本当此人明日才到,不想今夜便来了。也罢!后日一过,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咱们只管的逍遥!”
  陈酿微微蹙眉,听歹人言语,他隐隐觉着事有蹊跷。
  后日,不正是省试之期么?这两件事,是否有些关联?
  而这些歹人,究竟是何身份?是为他来,还是为七娘?
  一歹人又道:
  “大哥,初时只说有个书生。那小娘子瞧着亦不是寻常身份,不如多要一份?”
  史大哥转过头看着他,似乎也觉可行。
  “嘿嘿!”那歹人又道,“若他们不愿出钱,我瞧那小娘子模样不错,不如孝敬大哥!”
  史大哥瞪他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
  七娘吓得直发抖,往陈酿那处靠得更近。
  “哟!”那歹人见七娘发抖,“醒了啊!”
  已被识破,再装睡下去也无甚意义。
  陈酿缓缓睁眼,直问:
  “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冲着陈酿而来,并非寻常山贼,不知是谁有意为之。
  此番,倒是他连累了七娘。
  几个歹人只笑起来。
  眼下瞧清了,他们言语虽粗鲁,可身上并不见山贼痞气。
  一个个利落站着,正是训练有素的模样。方才的山野粗话,或许还有另一个出处。
  陈酿心道:眼前这群人,只怕是出行伍出身。
  “我们是何人你不必知道!”史大哥笑道,“你倒是我们的财神爷!”
  陈酿迅速打量着他。眼前的人大眼阔面,发髻只胡乱束了,面上还残有胡渣。
  他虽不修边幅,可身姿挺拔,不怒自威,想来,从前兴许有个一官半职。
  行伍之人何等警惕,既非寻常山贼,要逃出去便更难了。
  不过,这样的人本就有些气性,光是钱财,只怕也使唤不动他们。
  陈酿默了半晌,一切关窍,终究还是在幕后主使身上。他看了七娘一眼,她只蜷缩在他身边,紧紧靠着,一动也不敢动。
  陈酿直了直背,似要护住七娘,只道:
  “大哥既说我是财神爷。那好!大哥求财,我们求命,烦请准备笔墨,我们与家中写信。”
  史大哥忽笑了笑。人质怕死,急着写书信也是常事。他从前抓获的俘虏,可不都这样么?
  只是,怕死怕得这般淡然,眼前的书生还是头一个。
  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蹲下来审视着陈酿。
  史大哥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只道:
  “不急!兄弟下山买笔墨,明日,明日让你写长篇大论!”
  陈酿心道:此人到底谨慎。分明故意拖延,让他不得参加春闱,却以买笔墨搪塞!
  此时他为刀俎,陈酿为鱼肉,史大哥却还处处小心翼翼。这等心机,不得不叫人毛骨悚然。
  只见史大哥朝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门锁一落,也兀自去了。
  天色已渐渐发白,门外一排人影,立着一动不动,明摆的军营作风。
  陈酿忽觉肩头有些湿,回眸一瞧,原是七娘伏在他肩头啜泣。
  “蓼蓼别怕,他们并非要咱们性命。”陈酿轻声劝道。
  七娘就着他肩头蹭了蹭,只不愿抬头,一面又道:
  “都是蓼蓼不好。我若不偷溜出府,酿哥哥此刻,也能安心备考。”
  陈酿蹙蹙眉,她如今还在为他的春闱忧心!在她心中,他的春闱竟比自家姓名要紧么?
  七娘哭得梨花带雨,那般自责,到底叫人心疼。
  他摇摇头:
  “此事与你无关。”
  七娘缓缓抬头,一双眼哭得通红。她委屈地靠着陈酿,似乎唯有如此,方能好受些。
  “这些人,是冲我来的。”陈酿道,“看这阵势,咱们是逃不掉了。”
  七娘惊得猛立起身子:
  “那春闱……”
  十年寒窗,本就在此一举。今夜飞来横祸,眼见的前程便要断送了么?
  她愣愣地望着陈酿,忽回过神,只道:
  “莫非,他们正是不让酿哥哥高中?”
  陈酿点点头。
  七娘自然也不蠢,已知此事必有蹊跷。
  陈酿一向温文尔雅,从不与人结怨。能这般害他的,必与谢府有关。
  这一层,七娘明白,陈酿自然也明白。他只不愿在七娘跟前言说,她到底姓谢,只恐又为此自责。
  七娘深深看着陈酿。分明他心有担忧,一味护着自己。可为何,还那般决然地拒婚呢?
  她叹了口气,只道:
  “酿哥哥,我有一计。若成了,或许还能赶上春闱。”
  陈酿狐疑地望着她,只见她神色决绝,不似平日模样。
  七娘看了眼自己腰间,正待开口,陈酿忙反应过来。
  “闭嘴!不行!”他厉色道。
  七娘不理他,只高声唤:
  “门外的大哥……”
  陈酿手脚皆束着,眼见她要脱口而出,他不及思索,只猛然吻上她。

  ☆、第一百零五章 锁寒窗4

  七娘一瞬瞪大了眼,刚要出口的话,只被他堵得生生咽回。
  陈酿的唇柔软而冰冷,七娘却发烧似的脸红。她甚至清晰地感到他的呼吸,忽急忽缓,细如雨丝,带着青草的香气。
  七娘缓缓闭上眼,整个身子瘫软下来,柔若无骨。这似乎是个幻象,可她沉醉其中,终不愿逃离。
  只听门外有人凶道:
  “喊什么喊!”
  陈酿猛地清醒,一时不知如何对她。
  慌乱间,他只瞪她一眼,低声斥道:
  “闭嘴!”
  七娘还未缓过神,只瘫软地望着他,神情有些迷离,总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
  陈酿避过她的眼神,又朝门外道:
  “没什么,小孩子不懂事!”
  外面的人自得清净,也懒于管他们。
  七娘低下头,轻轻咬着唇,显出小女儿之态。她嘴角隐隐泛着浅笑,却又不想被他察觉。
  “抱歉。”陈酿忽道,“一时情急,怕你做傻事。”
  七娘轻轻摇头,依旧一脸羞涩。
  原是七娘腰间有枚玉佩,正面一个谢字,反面一个七字,是证明身份之物。
  当年大郎谢源出生时,谢诜便订制了一枚。此后,却成为了惯例,男子为白玉,女子为青玉,自小玉不离身。
  所谓的傻事,自然是七娘欲自报身份。
  她想着,此事既与谢府有关,她亮出身份,或许能换得一线生机。可对方若是谢府仇家,只怕她有性命之忧。
  故而,方才陈酿极力阻止,无可奈何之下,才做了轻薄之举。
  “酿哥哥,”七娘抬起眸子看他,“若非府中之人,怎会知你的行踪?你放心,我必不会有事。”
  其实,陈酿早已猜着对方身份,可他不敢拿七娘冒险。
  “凡事总有万一,”他向七娘道,“你要冒险,不许!”
  一听“不许”二字,七娘不自觉地就来了贵女脾气。
  她轻哼一声,似是撒娇,只道:
  “嘴长我身上,我爱说便说,你管不着!”
  她如今竟连他的话也不听了!
  此刻他们身在险境,她还如此不知轻重,陈酿亦来了脾气。他转头对着七娘,猛然靠近了些,差些贴上她的脸。
  他带了些嘲笑的语气,只道:
  “哦?管不着么?”
  七娘直往后缩了一缩,又想起方才那一吻,耳根子已然通红了。
  陈酿不再逗她,只端直坐好,正色道:
  “你既认我这个先生,便没什么是我管不着的!”
  七娘愣愣地点了点头,又带着莫名的心慌,又带着隐隐的高兴。
  她偷偷审视陈酿,酿哥哥与从前,似乎有些不同了。
  在府中时,他总正色严肃,显得高不可攀。而今日,虽说适才情急,可未必没有丝毫真心。
  这般想着,七娘竟也偷笑起来,好似忘了他们已落入歹人之手。
  正此时,史大哥却推门而入。
  “方才是谁在喊!你大哥在此!”史大哥高声嚷道。
  陈酿正欲周旋,却听有人来报。
  “史大哥,不好了!有人带了大队人马,正往此处来!”
  “何人?”史大哥怒道。
  “像……像是谢府的人。”那人有些吞吞吐吐,一面又察言观色,看史大哥的神情。
  史大哥却是一脸惊讶,怎么谢府会有人来?还是大队人马?
  他猛转头看向陈酿与七娘,满面怀疑,直问道:
  “你们究竟是何人?”
  闻听救兵已到,二人安心许多。
  陈酿只道:
  “史大哥不是说,小生是你的财神爷么?”
  “你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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