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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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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究竟是何人?”
  闻听救兵已到,二人安心许多。
  陈酿只道:
  “史大哥不是说,小生是你的财神爷么?”
  “你究竟是谁?”史大哥急色毕露,直瞪着陈酿。
  他眼如碗大,看上去着实可怕。
  陈酿却笑了笑,自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道:
  “让我猜猜,你幕后是谢家人吧!”
  史大哥正焦急地来回踱步,听他言语,猛地顿住。
  陈酿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他又道:
  “你此刻一定好奇,他们为何大队人马上山。不知,那幕后之人是否同你说,我是谢府仇家的幕僚?”
  陈酿所言,与实情并无半分出入,史大哥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们是否还说,”陈酿接着道,“并非要我性命,只要我错过春闱便是?”
  史大哥透过窗,又看了一眼山下。山路难行,大队人马一时还到不得。
  他又望向陈酿,冷眼道:
  “你根本不是仇家幕僚,你究竟是谁?”
  七娘满心着急。这个人,连抓的是谁也不知,未免太糊涂了!
  她正欲分辨,却是陈酿按住她的手。此刻,还不是她暴露身份之时。
  陈酿只道:
  “既然史大哥熟悉谢府,不知可否听过,谢府请了位举子教小娘子念书?”
  史大哥霎时满脸诧异,这是整个汴京城都知道的事。
  他试探道:
  “你是……陈酿,陈先生?”
  “正是小生。”陈酿微笑看着他。
  史大哥半信半疑,只问:
  “我凭什么信你?”
  陈酿摇摇头,看向七娘,低声道:
  “他是你大哥旧部,不会害你,给他看吧。”
  七娘点点头,反手扯下腰间青玉:
  “拿去!”
  一人忙去拿,递与史大哥。
  这东西他如何没见过!
  当年,他跟着大郎谢源出生入死,见此玉从不离他身,也好奇问过。
  记得那回打了胜仗,大军连日回汴京,一路上思念家乡,大郎遂将这玉佩的典故说与兄弟们听。
  只是,当年方腊逆贼凶狠,大郎殉国,兄弟们或死或伤,多也散了。
  唯留下他们几个,家中有老有小,亦不敢回朝领罪。这些年幸有谢府相助,才不致落草为寇。
  史大哥捧着玉佩,双手发颤。
  他忽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末将有眼无珠,谢小娘子与陈先生受委屈了!还不松绑!”
  那些人本也受谢府恩惠,自不耽搁,忙替二人松绑赔罪。
  “敢问史大哥,”陈酿又道,“单名可是一个‘雄’字?”
  史大哥一惊,可不正是他的名么?他再次抱拳,满心佩服。
  原是陈酿看过大郎遗留的记载,有些印象。
  据记载,史雄此人,颇有义气,也算得一员猛将。当年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回回有他。
  如今,他却只替谢府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到底是埋没了。
  不过有一事,史雄不解,只问道:
  “陈先生料事如神,听闻谢大人颇是看中。既非仇家,为何要我与先生为难?”
  “你只当是个误会吧!”陈酿道,又看了七娘一眼。
  史雄忙会意。他一世英勇,还不曾有杀错敌人的时候。此事必是谢府内斗,拿自己做枪使。
  想来那谢小娘子不知其中原委,陈先生不愿她为难。
  可此番之事,必不是误会。七娘见他们一来二去地打哑谜,终是忍不住问:
  “要你抓我们的,究竟是谁?”

  ☆、第一百零六章 锁寒窗5

  史雄与陈酿面面相觑,二人皆心知肚明,却不敢与七娘明言。
  七娘狐疑地望着二人,忽垂下眸子,话中似叹息:
  “是二哥对不对?”
  她本有灵性,但凡能多思索些,总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陈酿亦轻声叹气,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七娘蹙着眉。能号令大哥旧部的,唯有父亲与二哥。父亲本已亲自提亲,又如何会断了酿哥哥的前程?
  至于二哥,他自小便听母亲的话,大抵还是为着七娘的婚事。
  一旦陈酿此番不得高中,纵是三年后再考,那时七娘已十六了,必是早已定亲。
  到底,还是自己害了酿哥哥。
  “蓼蓼,”陈酿有心劝慰,“不论如何,皆不与你相关。”
  七娘忽自嘲地一笑。
  原是母亲与二哥还不知陈酿拒婚之事,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谢府真是自大得很!
  父亲以为明摆着大好前程、功名利禄,酿哥哥便不会拒绝。而母亲与二哥,却是费尽心思,满腹机关算尽的小人之心。
  只是不承想,此番却将七娘算了进来。
  史雄见她已然猜着,只道:
  “小娘子放心,我这就放了你们。自大郎君殉国后,我们兄弟便起过誓,要一世为谢府卖命,报答恩德。只是,谢府的内斗私利,却无我等无关。”
  他神情坚定,字字铿锵,到底是个是非分明之人!
  陈酿扫视着眼前几人,在此处的,一个个皆是上过沙场,拼过血肉的好汉。
  他们满腔赤城报答谢府,却被二郎这等欺瞒利用,但凡有几分气性,也必是不服。
  不过,他们若私放了陈酿,二郎定然疑其忠心。
  陈酿常与二郎一处论事,他行事强硬,手段刚烈,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史雄一干人等。
  史雄功夫再厉害,到底是个一根筋的莽夫,如何斗得过二郎?
  陈酿深吸一口气,向史雄道:
  “史大哥,你若放了我们,可知是什么后果?”
  史雄怒目圆瞪,只道:
  “我等忠心的是大郎君,是报谢府的恩!不是替他谢汾一人卖命!”
  陈酿心中生出些佩服来。人都说,自古忠义两难全,偏史雄看得透彻,颇有原则。世人皆道,谢家大郎用兵如神,知人善任,只看眼前的史雄便可知一二了。
  七娘看他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只劝道:
  “二哥最凶了,你不听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无妨!”史雄一摆手,“陈先生的春闱要紧。”
  “我有一计……”七娘看着陈酿怯怯道。
  “不许!哪来这么多计!”不待她言语,陈酿生生打断。
  “人家都不曾说!”七娘委屈地噘着嘴。
  “先生不如听小娘子一言,”史雄劝道,“不定有两全之计。”
  陈酿无法,只蹙眉看着她。
  七娘遂道:
  “不如,史大哥先放酿哥哥春闱去,再以我为质。想必,二哥不会轻举妄动,到时你们趁机逃走,也就是了。”
  他就知道!
  陈酿瞪着她,言语倒是平静:
  “不许。”
  “可春闱……”七娘急得快哭出来。
  “不许!”陈酿更厉声了些。
  便是史雄足以信任,他也断不会留七娘一人在此。
  于旁人眼中,史雄他们是山贼。山贼们与小娘子独在一处,她还有何闺誉可言?到底,这才是对小娘子最要紧的事。
  眼见着太阳要落山,明日便是春闱之期。此处离城中不近,再不做决断,只怕要耽搁了。
  史雄自知陈酿的顾虑。
  他一咬牙,一闭眼,只道:
  “罢了!你们走吧!去寻谢家人,谢汾总不会当众阻挠!如此,小娘子闺誉可保,陈先生亦不负春闱。”
  “可你……”七娘只惊诧地望着史雄。
  他看了看眼前二人,又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番是我错抓了先生与小娘子,愧对大郎君在天之灵!一条贱命,早该丢在战场上,也罢!”
  史雄身后几位汉子,听他如此言语,皆高声唤着“大哥”。到底曾经同生共死,纵使铁骨铮铮,亦忍不住落泪。
  见他们这等义气,陈酿与七娘皆为之所动,断不可置他们于不顾。
  陈酿拍了拍史雄的背:
  “史大哥切莫如此说,总有法子的。”
  下山的路,已被团团围住,谢府的人寻得他们,是迟早的事。
  至于是春闱前,或是春闱后,自然是尽在二郎掌控之中。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陈酿忽道,“我昨夜出门,是因着七娘。谢二哥并非未卜先知,如何会让你们在此处伏击?”
  况且,二郎与朱夫人若知陈酿拒婚之事,断不会再多此一举。
  听陈酿提起拒婚之事,七娘的神色又黯淡下来。她别过头去,不愿叫人瞧见。
  史雄兀自思索,只摇头道:
  “此前谢汾与我们看过先生的画像,原是说的天亮人来。我们怕误了事,夜里便也等着。”
  陈酿蹙眉,一时想不通原委。
  史雄又道:
  “本来也不曾在意,可先生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些。夜里天暗,兄弟们分辨许久,才知是你。又见谢小娘子在侧,恐她通风报信,节外生枝,故而一道抓了来。”
  他的话调理分明,并无半分破绽,想来不是胡说。
  或许,二郎还有别的计划。只是,昨日意料之外的事接踵而至,几番巧合遂凑到了一处。
  陈酿默了半晌,思虑一番,似有话说。他一手在袖中握成拳头,只深蹙着眉,又缓缓松开。
  七娘见他神情奇怪,也不知为何。
  她轻扯他的袖子,有些担心:
  “酿哥哥?”
  陈酿此时方回神。只见七娘一双大眼澄澈,直望着他。
  从昨夜至现下,发生了这么些事。可她看上去,却还是往日那个谢七娘。
  那个不知世事,不懂人情的深闺贵女。似乎连他的那句“齐大非偶”,她也尽可以不计较。
  “蓼蓼,”陈酿浅笑地看着她,“若史大哥他们出事,你会难过么?”
  七娘无半丝犹豫,只点了点头。
  “可他们抓了你。”陈酿道。
  七娘看了史雄一眼,又看了看别的汉子。
  她正色道:
  “这是误会,他们并非故意。我想,大哥在天之灵,亦不希望他们有事。”
  陈酿点了点头,颇觉欣慰。七娘是非分明,又有侠义之风,那些圣贤书,也总算没白读。
  他笑了笑,只道:
  “今年春闱,我便不去了吧!”

  ☆、第一百零七章 锁寒窗6

  一时,七娘只惊地瞪大了双眼。屋中众人亦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陈酿早知她是这模样,只安抚地笑道:
  “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十年寒窗,不过在此一举,怎说不是大事?
  别人不知道,可七娘心中是明白的。陈酿的诗词文章,字字句句,皆是治国平天下的抱负。如今不得参加春闱,断送的又岂止“前程”二字!
  她霎时挣红了眼,不知言语,直直摇头。
  陈酿有心安慰,只道:
  “也不是考不得,三年而已,一晃也就过了。”
  说此话时,陈酿虽强撑着,到底是没有底气的。少年时光最是难得,又能有几个三年呢?
  况且,眼下内忧外患,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若不能尽早一展抱负,终究是人生之憾。
  只是,人命关天,此时弃史雄不顾,与杀人者又有何不同?史雄等人见陈酿如此侠义,只齐齐抱拳,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酿又道:
  “快天亮了,还是蓼蓼方才的法子。不过,你们需以我二人为质!谢二哥必会尽力拖延,你们趁此向他要马车与干粮,尽早离开汴京,想来也就无碍了。”
  史雄满是感激,只道:
  “先生大恩,来日必报。”
  陈酿摇摇头,看着七娘:
  “是蓼蓼的功德,她不愿你们有事。”
  史雄等人又对着七娘,齐声道:
  “多谢谢小娘子。”
  他们声如洪钟,颇有阵势,倒是吓了七娘一跳。她只朝陈酿身后退了退,又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陈酿抚了抚七娘的头,浅笑道:
  “没事,别怕。”
  天色已渐渐发白,谢府的人马寻了一整日,纵是故意拖延,也总该到此处了。
  只见窗外黑压压的一片人,领头的几个依稀可以辨认。他们渐行渐近,史雄等人皆屏住呼吸,不敢丝毫走神。
  “陈先生,他们来了。”史雄道,眼睛还盯着窗外。
  陈酿点点头,扶起七娘,便要往外去。
  两夜未眠,七娘已然有些经不得,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小足娇弱,眼见着就要站不稳,七娘只紧抱陈酿手臂,尽靠着他,再顾不得男女大妨。
  陈酿身子微颤,背脊一僵,只转过头看她:
  “蓼蓼?”
  七娘只抱得更紧,却不愿挪步。她闭上眼,将头埋进他的手臂。出了这个门,酿哥哥又成了陈小先生。
  “酿哥哥,”七娘喃喃道,“酿哥哥……”
  陈酿微蹙着眉,心下有一丝发酸。
  两日不曾梳洗,她看上去身心俱疲,显得狼狈而憔悴。虽不至蓬头垢面,只是鬓发散落,钗斜粉褪,到底有些不雅。
  新做的绿萝春裙已然皱巴巴的。曾有诗云:记得绿萝裙,处处怜芳草。倒是她此时的模样,越发叫人怜惜。
  “蓼蓼,”陈酿捧起她的脸,“且梳洗一番吧。”
  他又转头向史雄道:
  “史大哥,此处可有清水?”
  史雄一脸着急不解的模样。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梳洗一番!这些个读书人,也太酸太迂了!
  不过,谁让他们此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况且,陈酿为此放弃功名,眼前这二人,于他们兄弟有救命之恩。纵使不解,也只得依了。
  史雄拿出自己的水壶与他们,七娘只乖乖坐下,望着陈酿。
  此处自无面巾,陈酿只撕下自己内襟一角,好在干净,勉强可用。
  他像个兄长一样替她擦脸,自然是思无邪。她额角有些脏,面颊也沾了灰,他皆一一拂拭。
  只是她眼角的泪痕,倒有些触目惊心。
  陈酿记得,七娘是不大爱哭的,便是她撒娇闹脾气,旁人一哄,也就过了。
  如今两夜过去,泪痕犹在,又该是怎样的伤心呢?
  他一点一点擦拭她的泪痕,心酸之感直往上涌。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奈何他眼圈已然红了,只是强撑着,不叫眼泪落下。
  他悄悄轻叹,七娘只觉耳边似有气息划过。她用余光看着陈酿,他亦是满面疲惫。
  七娘亦随他叹了口气。他本可独去春闱,如此,史雄以七娘为质,性命自然可保。可他此番行径,自断前程,终究是为她。
  这两日的事,兜兜转转,变幻莫测。陈酿与七娘身在其中,早已分不清,究竟是谁欠谁的。只一味地相互亏欠,又相互还,剪不断,理还乱。
  陈酿又绕至她身后,以指为梳,替她顺了顺半披的发。
  因她是夜里偷溜出来,长发只半挽起一个小髻,唯系着一根素丝发带。他解下发带,将她的长发束起,只微笑瞧着她。
  七娘这般素面朝天,倒嫌少见得。此刻茅檐草舍,洗尽铅华,更见出一分纯粹来。
  忽闻得窗外喧嚣四起,陈酿伸手牵她起身,只道:
  “想是你二哥到了。”
  七娘点点头,又朝窗外看了一眼:
  “二哥好大的阵势!”
  陈酿低头笑了笑,又向史雄道:
  “史大哥,咱们出去吧!”
  史雄点点头,一切依计行事。七娘深吸一口气,惯拉着陈酿的袖子。陈酿护在她身后,只不叫人碰她。
  一时,几人押着他们出去。只见二郎、四郎、五郎皆在此处,身后一片黑压压的人。五郎颇是担心,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七娘。
  二郎倒是一贯的冷面,不怒自威。
  史雄假意挟持着七娘与陈酿,要来了马车与干粮,便急忙往近郊去。
  一行人已出汴京,二郎他们远远跟着,到底还是忧心七娘的安危。
  马车四周尽是草丛,史雄等人四处看了看,还留着行军时候的谨慎。
  他们再次抱拳感激,史雄只道:
  “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只见他们功夫了得,一个个接连着翻身下车,一眼便知是训练有素。不几时,他们已消失在草丛中,再不见身影。
  陈酿不慌不忙地调转马头,只回头向车中七娘道:
  “咱们回去吧。”
  七娘忽掀起帘子,一把握住他勒缰绳的手。
  她深深望着他:
  “酿哥哥,春闱入场时辰已过,你……可悔么?”
  这孩子,如今还在为他忧心。陈酿抚着她的发带,方才他系了个极丑的结。若有铜镜,七娘必是不依的。
  他笑了笑:
  “左右已过了,又有甚后悔不后悔的。倒是你,听闻从前路过街市,押了一百两在我身上,如今,可是收不回本钱了!”
  被他这样一说,七娘忽噗嗤笑了出来。
  陈酿放下车帘,神色却有些黯淡落寞。他只叫她坐稳,便驾着车往回去。
  二郎他们已然跟上来,见车中唯有陈酿与七娘,着实一惊。

  ☆、第一百零八章 少年心1

  倒是五郎先开了口,他一面朝车中看,一面道:
  “那群歹人呢?往何处去了?”
  车上二人只摇摇头。
  七娘是位小娘子,陈酿是个读书人,歹人凶残,必是逼着不让他们看的。五郎这样想着。
  二郎负手行来,踱步一回,又审视他们半晌。
  他依旧冷口冷面,只问道:
  “你们可知,那些歹人是何来历?”
  七娘有些心虚,深深低下头,又往陈酿身后缩了缩。
  陈酿看七娘一眼,解释道:
  “歹人粗鲁,小娘子有些吓着了。”
  二郎依旧看着他,带着质问的眼神,直接而又犀利。
  陈酿似是思索,指尖节奏分明地敲打着下巴:
  “他们不大说话,像是为财而来,应是寻常山贼!从前听灵宝寺的师傅们说,夜里常受其扰,想来,正是他们了。”
  二郎点点头,半信半疑。他眯着眼看陈酿,一面道:
  “贤弟受惊了。”
  说罢,他顿了顿,又转向七娘,只蹙眉瞪着她:
  “一日不惹事,你便不安分么?”
  七娘躲在陈酿身后,噘嘴低着头。她一向怕二郎,只紧紧拽着陈酿的衣袖。
  “父母着急,长辈担心!婆婆这等年纪,还昼夜不眠地替你祈福!”二郎又斥道,“若你有个好歹,他们该如何伤心?”
  一想起婆婆,七娘蓦地心疼起来,婆婆向来最疼她的。
  只是,她虽任性,可此事分明是二郎所为。他这般训斥,贼喊捉贼,七娘觉着冤枉,到底有些不服。
  她低头嘟哝道:
  “就你省心就你对!”
  “你说什么?”二郎骤然黑了脸。
  “蓼蓼!”陈酿低声阻止她言语。
  他又向二郎拱手道:
  “小娘子早已知错。许是被山贼吓坏了,故而言语无状,并不是有心顶撞。”
  “哼!”二郎只瞥他们一眼,“你便护着她吧!”
  说罢,他袍子一甩,直往前去。
  五郎见二郎走远些,急忙过来,只巴巴地跑到七娘身边:
  “怎么样?可是受伤了?你要出门,好歹叫上我一起!那大夜里,可不就出事了么?好在陈二哥找着。”
  他一连串地问话,只听得七娘头疼。她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五郎又绕过去,凑到她另一边,满面不解:
  “你倒是说话啊!究竟为何偷溜出门?发髻未挽,还身着丫头的衣裙!这山上不过一座寺庙,也没什么好玩之处!”
  七娘又把头别向另一边,更不愿理他。
  五郎还欲穷追猛问,却是陈酿拦住他,只道:
  “好了五郎!蓼蓼本就受了惊吓,你这般紧追不舍的,她如何招架得住?”
  五郎这才住嘴,只立在那里挠挠头,一面笑道:
  “倒是我不周全了!那七娘快些上车,回府梳洗一番,再去见婆婆,也好叫她老人家安心。”
  七娘看他一眼,只点点头,便上了自己的车驾。因怕七娘一个人闷得慌,五郎与陈酿遂陪着她。
  折腾了整整两日,陈酿只闭目养神。
  七娘讪讪看了一眼车窗外的风景,虽是春日繁荣,莺柳成群,她却觉着好没意思。
  一时又见四郎车驾,七娘遂好奇问道:
  “怎么四哥也在?他一向不管家事的。”
  五郎撇撇嘴:
  “还不是四嫂,非逼着四哥来!本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只不添乱也就是了。”
  “想来,四嫂越发有治家的派头了。”七娘道。
  “倒是八妹与许娘子,担心得不得了!”五郎叹道,“尤其许娘子,若非母亲拦着,她便要跟来呢!”
  一听提起许道萍,七娘只偷偷朝陈酿看了看。
  他虽闭着眼,眉头却轻轻蹙了一下,手指不易察觉地微颤。这些,七娘自然皆看在眼里。
  她回过头,一声轻叹,似是自语:
  “许姐姐的担心,倒比菱儿多一分。”
  “你说什么?”五郎问。
  七娘只摇摇头,又看一眼陈酿,再不言语。
  陈酿此番不得参加春闱,便还是一介布衣,纵使父亲看重,也已是无甚用处了。
  她不再叹息,亦不理五郎,只呆愣坐着,似有心事,又似万事无心。
  时至府中,庭院里暗乌乌的全是人。
  只见周夫人望着渐近的车驾,一面向朱夫人道:
  “好在已回来了,听说是遇着山贼。可怜见的,也不知可伤着了没有?”
  朱夫人听她言语,自知她含沙射影。一美貌的妙龄小娘子,落入山贼手中,到底不能放心。
  朱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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