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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兰明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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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珏点了一下手指,说:“有啊,当然有。你上来,我拿给你。”
  *
  走上三楼,周珏说:“你先等一下,我把这个生煎给他们。”而后叩响三零六室的门。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一道缝,周珏走进去,就在玄关处说话。阮决明正好被门挡住,却听见了里面的人的声音。
  周珏走出来,关拢门,略带歉意地说:“阿崇平时不会领条女回家,但凌晨这个女人喝醉,疯得厉害。”
  阮决明似乎没有在意这件事,只问:“那部片好不好看?”
  “麻麻地啦,但是真实事件改编,如果你又住湾仔,听过一些传闻,可能会觉得还有点趣味。”
  周珏住六楼六室,开门的时候,她说:“我的幸运数字是六,不管干什么都是六,讨个好彩头。”
  “怪不得你的车牌号这么靓。”
  “阮生对数字很敏感嘛。车是六姑买的,车牌是我自己赚的。”周珏打开门,招呼说,“进来啦,唔驶客气。”
  阮决明走进去,只站在玄关。鞋柜上置放了一个装了供氧泵的长方体鱼缸,里面养着一群热带鱼。
  地上叠着不同的地毯,沙发上堆着许多抱枕,鱼鳞般的彩片珠帘从悬梁上垂下,天花板角落还有旋转灯球,五彩斑斓,又昏昏沉沉,仿佛呼吸之间都是纸醉金迷。
  阮决明觉得,周珏很自由,至少与裴辛夷相比来说十分自由。
  周珏在放满录像带与光碟的壁柜里翻找半天,找出《醉生梦死之湾仔之虎》。她打开壳子看了看,走过来说:“喏,借给你,要记得还我。”
  “当然,有借有还。”阮决明接过碟片,微笑说,“唔该晒。”(谢谢)
  “冇嘢。”
  “我就走了。”
  “……嗯,”周珏轻轻摸了一下眉毛,“那个,阮生。”
  阮决明转头看她,“怎么?”
  周珏抿了抿唇,“我想你知道比较好,菀菀听到你和六姑吵架了,昨天哭了。六姑费力气哄她,一晚上没睡。他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的,如果你不想管这摊事,最好不要再见他们了。”
  从阮决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说:“八仔今天出院,我会去。”
  “阮生……”
  周珏没有机会说完话,阮决明轻轻点头,旋即转身离去。
  周珏该感谢她是六姑的好彩妹,不然换一个人讲这些话,阮决明大概不会保持礼仪。
  走下楼梯,他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就像手里拎着的生煎包,或许早凉了,腻得没法儿吃。
  *
  不过早早到酒店套房的会客室报道的几位菁英仔,摸到加热了的生煎包,还是高兴大呼,“多谢阮生!”
  “你们慢慢食,食完再开工。”阮决明把桌上的资料清到一边,往卧室走去。
  一沓资料最上面的票单抬头写着一行小字,其中四个字是“怀安船务”。
  *
  阮决明喝了一口加冰块的柠檬水,解开衬衣的扣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一台黑色梯形式座机就放在飘窗的台面上,他拿起听筒,拨出号码。
  和煦的阳光洒落,两道极细的光穿透玻璃杯折射在他的腹部上,像狙击…枪的瞄准红点,结实的巧克力腹肌忽然就显得脆弱。
  阮决明拉上窗帘,电话接通了。
  “是我。”他说起越南话。
  电话那端的南星欣然道:“刀哥,你总算来电话了!怎么样,你还好吧?”
  阮决明笑了一下,“还可以,这边饭食很合我口味。”
  南星暧昧地“喔”了一声,说:“有裴小姐在,那边的空气都是甜的。”
  “说正事。”
  南星语调变正经了些,“那崽子还行吧?”
  说的是那天在咖啡店的露天座椅里,学《赌场风云》借吸烟捂着嘴说话的男人。
  “做事倒还规矩,可惜呆头呆脑。”阮决明愈想愈觉得好笑,拿起一支烟点燃,“他跟我面前来提醒,说你和夏妹走得近,唯恐你惹出麻烦。”
  “我天天应付她,都快累死了。她吵着要去厂里看,我怎么搪塞都不行,还好和她赌打枪,她输了,没去成。这两天还和我赌气,说我不让着她。”
  “阿星,我知道你想什么,但你得和她保持距离。”
  “你放心,我有数,不会——”
  阮决明打断说:“不是这个意思,她是定了亲的,有未婚夫,我不想你惹火烧身。崽子们都瞧出来了,你说老爹看不出来?还是那句话,你得收敛点。”
  “我明白了。”南星闷闷地说,轻叹了口气,“夏妹和良叔的关系,我暂时还琢磨不透,他们最近也没什么动静,看着是暂时的合作。反正你走了之后,河内就静下来了。”
  “他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吓唬老爹。以为老爹只剩这么个儿子了,不给吓得赶忙送我出国。”阮决明深吸了一口烟,掸了掸烟灰,“我倒想出来度假,可老爹说了,这事儿我做不好,就跳维多利亚港吧。”
  “刀哥,你又讲笑。”
  “不排除他们想趁这个机会让我消失,毕竟是境外,出了什么事,他们都可以撇清。”
  “嗯,我盯紧一点。”


第49章 
  中午,菁英们嘻嘻哈哈走出套房,去酒店自助餐厅吃饭。阮决明冲澡,对镜抹发油,修理胡茬,换上客房服务送来的刚熨烫了的西装。
  电话铃声响起,阮决明接听,下意识地用法语说“今天没空”。除了那位法国朋友,没人会给他打电话,只能是他打给对方,单线联系。
  “今天没空,什么时间有空?”电话那边的人也说着法语,却是悦耳的女声。
  阮决明轻蹙起眉,换了白话说:“你查我?”
  “我没那个闲心。”裴辛夷冷笑一声,“上次去钟伯那边的时候,你留了地址,当时我就在旁边。”
  “有事?”
  “我提前把八仔接回来了,你不用去医院。”
  “点算,我正准备出门,只好去你家了。”
  “阮决明!”
  听到这句话,阮决明甚至能想到裴辛夷蹙眉时眉毛的曲折弧度。他平淡地说:“我要见菀菀,你拦不了。”
  裴辛夷深呼吸,放缓语气说:“如果你要带慰问品,最好换成一架飞机模型。”
  阮决明轻点了两下放座机的圆桌,问:“菀菀呢,喜欢乜嘢?”
  “……Teddy Bear。”
  阮决明垂眸一笑,“原来也是细路仔。”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忙音。他挑了一下眉,放回听筒。
  *
  中环公寓里,裴安逡饿了一上午,吵着想吃披萨,三太被他缠得心烦,让他去“请示”六姊。
  裴辛夷刚在沙发坐下,裴安逡跑过来,横着扑到在她腿上,“我想食披萨啊……”
  裴辛夷揪着裴安逡的后衣领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无奈地说:“看你受了苦,今天就让你食,八仔,我和你讲,你天天食好多热量,再这样发展下去,等开了学,哪个女仔还钟意你。”
  裴安菀趴在另一边的长沙发的扶手旁,说:“本来就冇女仔钟意八仔。”
  裴辛夷睇了她一眼,回头唤道:“Maria,订一份十二寸披萨!”
  “Yes,Miss!”不知身在何处的菲佣朗声回道。
  裴安菀学着菲佣往常的样子,晃头瘪嘴,捏着脖子,用尖细的声音,小声模仿这句话。
  “冇礼貌!”裴辛夷蹙眉斥责。
  裴安逡抱着裴辛夷的脖子,转头对裴安菀用唇语说:“冇礼貌。”
  裴安菀作出委屈的样子,“妈咪,哥哥骂我!”
  “哎呀,你们不要烦啦。”曾念的声音从回廊传来。
  裴安逡朝裴安菀吐了吐舌头,“听到了咩,不要烦啦。”
  裴安菀只是看着裴辛夷。裴辛夷也看着裴安菀,然后别开了视线,捏了捏裴安逡的脸颊,微皱着鼻子说:“再闹冇得食披萨。”
  门铃响了,曾念正要走来客厅,转身又去玄关。客厅这边的人听见开门声,接着就听见她“哎呀”一声。
  “怎么了?”裴辛夷放开裴安逡,起身走过去,刚到门厅边,就瞧见窄窄的玄关被一只比人还高的公仔熊塞满了。
  两个小孩也好奇地赶来看,裴安菀惊喜地低呼一声,裴安逡疑惑地说:“菀菀,你几时有钱买下这只熊?”
  “太太,你好,我是连卡佛百货的职员。”戴鸭舌帽的年轻人从公仔熊松软的咯吱窝下探出头来,又回头说,“先生,请问把熊放到哪里?”
  裴辛夷又惊又疑,压下公仔熊的脑袋,看见站在门外的阮决明。他笑笑,“裴小姐,你看放哪里合适?”
  “先搬进来吧。”裴辛夷拥着三太、小孩们退去客厅,为公仔熊让开路。
  两位年轻人把公仔熊搬进宽敞的客厅里,在裴辛夷的指示下,把公仔熊靠在了落地窗与隔墙的夹角之间。
  曾念拿了两罐冰冻的可乐给他们,说着“辛苦了”,目送他们离开公寓。她回到客厅,正好看见裴安逡从阮决明手里接过一个半米长的沉甸甸的盒子,只看包装就知道,是一架飞机模型。
  “这是给仔仔的,熊是给细妹的。”阮决明说。
  裴安逡兴奋得大喊,“呜哇!唔该晒!”
  曾念笑他淘气,又对裴安菀说:“菀菀,你该讲什么?”
  裴安菀抬头看了裴辛夷一眼,再看阮决明,撅着唇,低声问:“点解送我熊?”
  阮决明弯下腰,对她说:“嗱,昨天我做错了事,向你们道歉,哥哥有,阿妹怎么可以冇礼物收?我问了裴小姐,讲你喜欢泰迪熊,我不太懂,问后生仔呢,他们讲各个女仔都想要连卡佛去年圣诞摆在橱窗里的大熊。”
  裴安逡搭腔说:“是呀是呀,去年圣诞,菀菀站在橱窗前都不想走,可惜妈咪不同意她买。”
  “多谢阮生,满足菀菀去年最大遗憾。”裴辛夷客客气气地说。
  裴安菀见状,只得跟着道谢。阮决明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Sorry,我送得太晚,希望我们菀菀以后不会有遗憾。”
  曾念瞧见裴辛夷表情变冷,突兀地笑了一声,说:“阮生,坐呀。”忙呼唤菲佣烧水泡茶。
  裴辛夷道“不用了”,对阮决明说:“阮生,借一步讲话。”
  阮决明点头,跟着她往书房去了。
  裴安逡立马拆开飞机模型的包装盒,而裴安菀从走远的背影上收回视线,回头看向公仔熊,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公仔熊瘫坐着,大头微微偏垂,肚皮鼓起来,深咖色的鬈毛浓密,看上去软乎乎。她伸出手拈了拈一绺鬈毛,把手心贴上熊的肚皮,压下去,比想象的还柔软。她不由得弯起嘴角,整个人扑上去,大半张脸都没了进去。
  她环抱住公仔熊,似乎口齿不清地说:“Daddy Bear。”
  *
  书房这边,裴辛夷请阮决明在包豪斯出产的椅子上坐下,在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然后把盒子递给他。
  她说:“五哥给我的,我不喜欢,不知道你抽不抽。”
  阮决明打开盒子,取出一支雪茄,放在鼻尖嗅了一下。裴辛夷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盒雪茄用的长火柴,划亮,递到他面前。
  “准备给颗糖再赏我一耳光?”他挑了下眉,把雪茄放入火苗里,慢慢旋转着。
  “我冇这个闲心,只想和你好好谈话。”
  “谈乜嘢?”
  “菀菀的事。”
  阮决明没再说话。等雪茄烟脚烧得均匀焦黑了,他衔起雪茄。裴辛夷正要抬起火柴,忽地被他扣住腰,拽入怀中,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始挣脱,而他紧紧扣住她的腰,只说:“火。”
  裴辛夷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想要说什么刺人的话,却只把火柴举起来,放在他的雪茄烟脚前面些许。他的手沿着腰胯一步步来到大腿,火苗晃了两下。他命令般地说:“拿稳。”
  裴辛夷这才呛声说:“我不是雪茄女郎!”
  “我以为你想和我玩情景扮演。”他缓缓转着雪茄,缓缓吸着,另一只手勾起裙摆,顺着侧里探进去。
  裴辛夷咬了咬唇,很难堪似地地说:“你住手。”
  烟草燃烧的味道弥漫,她觉得自己快要化在这气息里。她深呼吸,吹灭火柴,用手肘使劲顶他的胸膛。
  阮决明直接压住她的脖颈,让她半身都紧靠过来,头歪斜着,动也动不得。他覆住她下半张脸,掌丘与指节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的唇,在含着烟草气味的呼吸里,他那低沉的嗓音响起,“又穿短裙,穿给谁看?”
  裴辛夷如梦初醒,趁机咬住他的无名指,教他吃痛,只得一下子丢开手。她站起来,走开了好几步,双手抱臂,忍耐下情绪,说:“好,我承认,是。”
  “我知,你又撒谎。”阮决明嗤笑一声,看上去却是没有怒意。
  裴辛夷离得远远的,以复杂的目光望着他,“但你不能见菀菀。”
  “点解?”阮决明故作不解地说,“我和菀菀有这么像?”
  “你忘了,在莱州的时候,五哥讲过你很像一个人。如果被他看见你和菀菀在一起,他会发现的。”
  阮决明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怪不得你当时话乜电影。”
  “还不止他一个,裴繁缕对你也很熟悉。”
  “噢,大嫂……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想不想听?”
  裴辛夷去办公桌拿起烟盒打火机,说:“阮生,不要转移话题。”
  阮决明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平淡地说:“我的仔,点解不可以见?”
  裴辛夷心里腾起火气,皱眉说:“你冇办法保证仔的安全,当乜老窦啊?”
  阮决明依旧平静,“你怎么知道我冇办法?仔跟着你才不安全,我看最好由我带回莱州,老爹会很开心。”
  裴辛夷摊开手,完全无法理解般地看着他,“你想怎样?公开这是你的仔,改成裴正菀,还是阮正菀?”
  “你不用这么上火,我会先培养感情,至少到她肯叫我一声爹地。”
  裴辛夷点头,服气似地说:“男人就是贱格,知道有个种,乜都不要管!”
  阮决明腾地起身,直视她说:“你想我管乜啊,管你?从现在开始,我是要管你,不为别的,你是妈咪。”
  裴辛夷闭了闭眼睛,“你滚。”又大声说,“滚!”
  阮决明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脸蛋,“脾气这么不好,会影响仔的性格,劝你改一改先。”
  门轻轻关上了,裴辛夷捂住眼睛,跌坐下来。
  她恨极了他的理由,恨极了在旁人面前的做戏,恨极了虚假、谎言、粉饰。
  她恨极了制造一切的自己。
  陆英、陆英,她痛恨最初的这个谎言,却又不愿舍弃。
  …
  在陆英变成裴辛夷的那瞬间,她满腔愤怒地说:“你戏耍我!”
  车后座另一边的裴怀良噙着笑,耐心地说:“我只是想看你会做到乜嘢程度,冇想到,六妹,你做得比我预想的更好,教唆后生仔替你杀人?我开始对你产生期待了。”
  裴辛夷警惕地看着他,说:“你想怎样?”
  裴怀良笑笑,说:“你有本事做事,不该这么早嫁人,我决定送你回去。”
  “……真的?”
  “当然,飞机等着我们。”
  …
  当晚,专线飞机抵达香港。裴辛夷见到父亲,不过半年,母亲的护工“念念姐”成为了父亲新的情人。
  她裹着丝绸睡袍,为两位男人端茶递水。她勾下身时,睡袍衣襟会微微垂下,从空隙可以看见里面的蕾丝抹胸,还有锁骨下面一片细密的吻痕。
  裴辛夷开出条件,“我要念念姐照顾我。”
  裴怀荣没觉得这是条件,反而很高兴。为了不让二太闹事,他还只是秘密地以护工的身份偶尔找她来住处,有了裴辛夷打掩护,他可以名正言顺见情人。
  裴辛夷回到了太平山顶别墅,回到了学校。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她变得阴郁、寡言,总是拿着随身听,塞着耳机,很少与同学们交流。有人开始奚落她,说她像她阿姊一样疯了。她没有理会,她觉得这些小孩无知,是养在温室里的蛀虫。
  但她还是很受男孩儿们欢迎,甚至因为高傲更受欢迎。一位地产新贵的女儿感到不满,开始找她麻烦。
  这么过去了一两个月,裴辛夷发现自己没有来月经。她全副武装,坐地铁去很远的药房买了验孕纸,拿到学校去检测。
  她刚走进女厕,就被一群人围住了。她校服外套内差里的一盒验孕纸被翻了出来。她像吃人的狼一样与女孩们撕打在一起。
  曾念来到学校,就像一年前那样,站在走廊上,不同的是,这次是被教务主任请来的,以监护人的名义。
  “她只是好奇这项新颖科学技术……母亲、大哥的离世对她打击很大……”曾念学着印象里裴太的样子,和气地与老师谈话。
  裴辛夷被停课一周,曾念没告诉裴怀荣,而是带她去了医院。测验结果是阳性,还不到十七岁的她怀孕了,八周零六天。
  “谁的?”曾念拿着化验单,表情凝重地说。
  “我在越南乱搞,不记得是谁的了。”
  话还没说完,裴辛夷脸上挨了一耳光。她震惊地看着曾念,“你有乜资格打我,你真当你是我阿妈?”
  “如果太太在,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曾念掷地有声地说,“你告诉我,是谁的,不然我告诉你阿爸。”
  裴辛夷低下头去,良久,说:“一个乡下仔,连名字都不全。”
  曾念倒吸一口凉气,“那要怎么找人……”过了会儿说,“你现在要怎么样?”
  “我需要想一想。”
  …
  在裴辛夷考虑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曾念检查出怀孕四周。
  裴怀荣拿到检测报告,很是高兴,但隐约也担忧。入夜,裴怀荣抱着曾念,用老头子哄女人特有的语气说:“如果是儿子,我就给你名分。”
  大清法律早废了,他所谓的名分不过是给予太太的待遇,就像二太那样。
  于是当裴辛夷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曾念不同意了。
  曾念说:“你是天主教徒。”
  裴辛夷嘲讽地说:“念念姐,你是想保一个仔吧?毕竟阿爸年纪大了,精…子质量堪忧,这个胚胎会怎样还不知道。”
  她已习惯被命运捉,没有哭喊、求饶,温顺地听从了曾念的话。
  她还给曾念出谋划策,调查了最有升值空间的楼盘,让曾念去父亲耳边吹枕边风,说需要一间公寓来安胎。
  裴怀荣原本只打算买一套很小的公寓,裴辛夷说:“我要和念念姐一起住,才不要挤小地方。”
  最后在她们和房产经纪人几番游说下,裴怀荣买下一套中环高楼公寓,记在裴辛夷名下。二太察觉到什么,问裴怀荣原因,他说看六妹不开心,提前送她十八岁生日礼物。当时二太还怪声怪气地说:“可惜我们四妹冇这个命。”
  …
  圣诞节即将来临,裴辛夷怀孕的体征愈发明显。曾念给裴怀荣吹枕边风,送裴辛夷去法国待一段时间。
  裴辛夷住在阿姊前夫的咖啡馆的阁楼,原本以为会住到曾念临产,却不想曾念提前打来一通电话,说二太知道裴怀荣买下公寓是为了养这个情人,于是上门闹事,好生闹了一番。
  裴辛夷在曾念的祈求下离开法国,但没有回到香港,而是秘密住在曾念的惠州老家,同阿公阿婆一起生活。
  次年四月,离曾念的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她同裴怀荣撒娇,想回家看老窦老母。其实到香港这么多年,她根本没回去过,她嫌那边又穷又破,老窦老母净想让她嫁个在大厂工作的蓝领。
  裴怀荣原是不同意的,而且早前的B超结果显示她怀的男孩儿。曾念哭着说怕二太再来找麻烦,裴怀荣还是放她回了老家。
  五月,曾念早产的消息传到裴怀荣耳朵里,他立即办理证件,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惠州。令人喜出望外的是,曾念生下一对龙凤胎,母子三人平安。
  裴怀荣还是留了心的,找医生看了出生检测单,曾念的血型是AB型,他的血型是O型,而两个BB仔的血型也都是O型。
  惠州小村庄出生的女人,一跃飞入太平山顶,报纸杂志连续报道多日。
  裴怀荣把中环公寓过户给曾念,气得二太出走美国,在媒体面前称:“三太?哪有三太?不合法!”
  哪知二太刚走,新上任的三太就在逛街时接受采访,优雅回击:“乜嘢二太三太?人人都知太太只有一个,那就是裴太。”
  显然,是裴辛夷教曾念这么说的。彼时七月,南法阳光正明媚,裴辛夷却回到香港,对父亲说:“我要考港大!”
  裴怀荣被吓了一跳,女儿在越南待了半年愈发阴沉颓丧,去法国又待半年忽然有了雄心壮志,两个极端,似乎原来的辛夷,温柔可人的Daph再也回不来了。
  是的,再也回不来了。
  …
  裴辛夷整理好情绪,走出书房。曾念他们围在茶几周围吃披萨,裴辛夷问:“阮生呢?”
  裴安逡抢着说:“阮生走了,讲还有点事要忙。”
  裴辛夷看着裴安逡明亮的眸眼,笑说:“少一个人分披萨,我们八仔可以多食一点啦。”


第50章 
  这天一早,裴安胥提着带密码锁的手提箱,来到裴辛夷的办公室。
  “唔,放着吧。”裴辛夷翻阅手里的一沓账单流水记录,连头也没抬一下,浑不在意地说。
  “哇,我辛辛苦苦给你送钱,你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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