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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兰明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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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伤害、厮杀,这些危险又残酷的事,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要看要听,要追求真实,不该因任何借口所被蒙骗。”
  阮决明说:“冇错啊,不过人人都喜欢优雅,或者说体面。打磨成的宝石比原石更值钱,被规训的人往往更受欢迎。”
  “懂得规则和被规训是两回事,即使知道环境如此,能遇见最坏的结果,有的人却选择不被规训,甚至冲破规则,他们冇体面可以选择。”周珏没再说下去,笑着问小孩们汉堡好不好吃。
  裴安逡点了点头,问:“规则是谁定的?”
  裴安菀咀嚼着汉堡,抿去唇上的末屑,搭腔说:“权力。”
  “所以,从他们讲的来看,好彩妹冇权力,但阮生有。”
  “Bingo!”
  兄妹俩相视而笑,好像在说,大人就是这么简单、无聊、没有想象力。
  裴安逡喝了口可乐,不小心呛到,裴安菀忙给他拍背,还递上纸巾。他笑嘻嘻地说:“多谢阿妹。”裴安菀只是朝他努了努嘴。
  嘈杂的麦记,散发着炸物的香气。阮决明看着眼前的小孩,眉目渐渐变得温柔。阮决明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他认为他能够胜任这一角色。
  *
  小孩们慢吞吞吃完套餐,乖乖把餐盘拿去回收箱放好。阮决明在后面看顾他们,避免来往的人撞到他们身上。
  一行人推门而出,来到车旁,阮决明正准备告别,裴安逡拉了拉他的衣袖,他笑着问:“怎么了?”
  裴安逡招手,示意他靠近说话,装出一副大人模样。阮决明没忍住笑了出来,被裴安逡瞪了一眼,大而圆的眸眼里皆是不满,好不可爱。
  阮决明一时想起陆英,她生气的也是这般。他弯腰下,说:“八仔请讲。”
  “你可不可以给我买pancake?店在我们家楼下。”裴安逡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了别处。
  阮决明稍觉不明所以,去看站在旁边的裴安菀,她明明正在看他,却一下躲闪了视线。
  原来裴安菀不好意思开口,托裴安逡传话。阮决明感觉心宛如一块黄油,在小孩的言语间,软乎乎化开,发出滋啦滋啦动听的声音。
  “好啊。”他笑说。
  周珏驾车把一行人送到松饼店,道了再见,去车库停车。松饼店空间很小,过道至多容许三五人挤在一起,曾念就站在店外等他们。店员看见两个小孩,很亲切地说:“今天你们六……?”
  裴安逡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店员瞥了眼正在看玻璃柜里的样品的阮决明,了然地点头,接着说:“这位先生,食乜嘢?”
  阮决明闻声抬头,问裴安逡,“你心水食点乜嘢?”
  “士多梨啤!”裴安菀抢答。(草莓)
  阮决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以眼神询问裴安逡,见后者点头,他无奈地笑了一下,“细妹很了解你欸,要几份?”
  “一份士多梨啤,一份抹茶朱古力。”裴安逡说,点单倒是轻车熟路,毫不含糊。
  不一会儿,阮决明拎着两个松饼盒,带着小孩们走出来。曾念说:“都到这里了,不请你上去饮杯茶,我过意不去呀。”
  “不会啊。”阮决明浅笑,欲将松饼盒递给她。
  裴安逡这又拽住他的袖子,“去吧去吧。”
  阮决明拿小孩没办法,只得上楼。不过他隐隐察觉出什么来了,在走进公寓的时候,留住菀菀在玄关,问:“我以为你想让我送你回家,看来不是?”
  裴安菀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可以哄我,能不能哄她?”
  *
  三刻钟后,公寓的门再度被打开。
  裴辛夷把钥匙丢在柜子上,刚换了拖鞋,就听见客厅那边传来一阵嬉闹声。她一面说着“菀菀,八仔?”一面从廊道走过去。
  只见落地玻璃窗角落的大型公仔熊前,三个人围坐在一块儿,地上摆着一台二十来寸的电动游戏机。裴安菀和阮决明分别拿了一个手柄,聚精会神地看着游戏机上的画面,十指如飞。
  裴安逡不住地对裴安菀下达指令,裴安菀只觉得他烦,又要看屏幕又要回他的话。二人吵闹着,都几乎要扑在阮决明身上,阮决明专注操作着手柄,只得抬起手肘躲避纷争。
  哪知两个小孩竟将矛头对准他,说他钻空子、耍赖,嚷着要重开一局。
  屏幕上打出“Game Over”,阮决明不经意抬眸,这才瞧见站在不远处的裴辛夷。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愣怔。
  两个小孩对了个眼色,互相推搡着往厨房跑去,还刻意地喊着,“妈咪,妈咪,牛奶有冇煮好?”
  阮决明起身,手柄的线没那么长,他被绊了一下,才弯腰放手柄。再站直,他看见裴辛夷抿着唇笑。
  她被他盯得不自在,微微侧脸,说:“睇乜嘢?”
  “我买了pancake,要食咩?”阮决明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慢慢走过去,“你喜欢的士多梨啤。”
  见裴辛夷不说话,阮决明垂眸笑笑,“我都不知道你喜欢食pancake,还有士多梨啤。”
  就在小孩们告诉他,实际是裴辛夷喜欢吃松饼时,他才意识到,他从未了解过她,不管是叫裴辛夷,还是叫陆英的那个她。
  毕竟他们在路上的时候,吃一顿正餐都不容易,哪里还能要求吃甜品。那是一段被放置在真空里的旅途,闷热、逼仄、扭曲,她没办法做自己——他承认,他极力分开的陆英与裴辛夷,还是在他心底紧密地合在了一起。
  他一直觉得,如果没有她的谎言,他就不会种下恶果,变得面目全非,他也不会离家那么久,保护不了母亲。他怨恨她,其实内心深处是怨恨自己。
  可她竟然生下了他的小孩。这么说很可笑,但小孩确是唯一的证明了。她不会傻到戏弄人却将自己戏弄了去,是否可以认为她心里有过他?
  一个人说的话,做的事,存在留下的痕迹,总有几分是真的。北北一分就足够了,只要有一分,他不再耿耿于怀。
  静默片刻,裴辛夷说:“阮生,我钟意pancake,钟意士多梨啤,还钟意朱古力,一直钟意。”


第52章 
  阮决明止住将要说出口的话,向茶几上的松饼盒看去,问:“放了有一阵了,需不需要加热?”
  “不用。”裴辛夷穿过两方沙发之间的空隙,走到茶几旁,回头看他还站着,补充说,“加热了味道会变。”
  她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边拆开盒子一边说:“大多数吃食回温之后都不再是那个味道,新鲜出炉的最好。”
  盒子打开,里头的松饼层层叠起,一份抹了奶油与蜂蜜,点缀鲜草莓,一份覆盖抹茶酱,撒着巧克力碎。她自顾自拿起甜品叉分了一小块,送入口中。两份都品尝过后,她才对还在站在那边的人说:“你呢?”
  “有得食就好咯,我不挑。”阮决明说。
  裴辛夷笑笑,“我是问你要不要食pancake?”
  阮决明眉梢一挑,走过去,也在茶几旁盘腿坐下。
  躲在墙角的两个小孩见状,端着两杯牛奶欢欣地走了过来,二人还挤来推去,溢满的牛奶就要洒出来。
  裴辛夷和阮决明听见响动,同时回头,亦同时出声,“你们……”
  相顾无言,阮决明收声,裴辛夷放缓语气,说:“小心点啦,谁洒出来了谁擦地板。”
  裴安菀讪讪应了“是”,埋怨地瞪了哥哥一眼。裴安逡对她吐舌头,走到茶几旁,把牛奶放到裴辛夷手边。裴安菀则将牛奶给了阮决明。
  “你们去玩好不好?”裴辛夷说。
  裴安逡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说:“Yes,Madam!”一溜烟跑走了。裴安菀收拾了游戏机,才追着哥哥的步伐离去。
  客厅静了下来。沙发帮他们挡住窗景,除了彼此,他们只有松饼可看。上次争吵的不快还横在心间,一时也无话可说,他们宁愿看松饼。
  这样沉默着,沉默着。忽然,裴辛夷说:“你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
  阮决明颇有些诧异地看向她,她接着说:“你不是想和细路仔培养感情?今天换你哄菀菀睡觉。”
  阮决明笑了一声,“你们两个,一个要我哄你,一个要我哄她。”
  裴辛夷弯了弯嘴角,垂眸说:“菀菀很聪明,也很敏感。”
  “菀菀很乖。”
  “你冇看到她不乖的时候,能烦死你呀。”裴辛夷睨着阮决明说。
  “让我……被她烦好不好?”
  他说得那么诚恳,眉头微微蹙起的弧度里亦藏着真挚。
  裴辛夷慢慢收拢手指,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去喝了一口牛奶。她起身说:“有的是机会啦!我先催她去洗澡,你在这里坐一阵。”
  阮决明微笑点头,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视线不经意落在另一个杯子边沿,上面有她留下的乌红的梅子色唇印。
  他想起每次要去河内或是别的城市,女孩们儿总要央求他买一些亮晶晶的物什回去。他没耐心挑拣,只管让柜台小姐拿当下卖得最俏的,香水、脂粉、唇膏,拎一袋。
  有一回,他去法国谈生意,带了什么娇兰的化妆品回去,女孩欢天喜地,嗅了香水,又拿出一盒子的唇膏,一支一支试起来。有一支也是这样的乌红梅子色,女孩在擦了一点在唇中央,用手指抹开,拿起银手柄的椭圆镜子,撅起嘴左瞧又瞧,嗔道:“真老气!法国女人竟会用这样子的颜色。”
  女孩没见过浮华世界,以为美就是日历女郎那样的,脸要白得快抖下粉来,唇要嫣红得滴出血来。他让她扔了,她又不肯,不知怎的,他竟生了气,把散落在被单上的物什往怀里一捞,朝阳台外抖了出去。
  女孩子哭闹起来,他径直摔了门,回到了正宅。他陷在红丝绒的椅子里,吸着烟,烟雾一圈一缕地缠绕、升腾,其中逐渐有了裴六小姐的影子,她懒洋洋倒在被单上,旋转着手里的梅子色口红,说:“阿魏,不管你找多少人冒充,你知道都是假的。陆英才不稀罕这些,花钱就能买来的,多无聊啊。”
  她翻了个身,笑吟吟地瞧着他,说:“阿魏,今天阳光这么好,我们去骑车好不好?像以前那样,摔得我膝盖都破了,你那么心疼——”
  他一手挥开烟雾,幻景消失。
  *
  “阮生,你可以过来了。”裴辛夷出现在客厅,“阮生?”
  阮决明这才听见,忙掐灭烟站起来,还抬腕看了时间。或许宿醉的后遗症还在,他竟然坐着走神了好一会儿。
  “想乜嘢?”裴辛夷说着,领他往卧室那边走去。
  “冇嘢。”阮决明说。
  浴室门半敞开,强烈的照明映出来,在走廊的地板上形成一道菱形。一抹黑影倏地覆过来,裴安菀攀在门框上,抿着唇笑,“帮我吹头发……”
  裴辛夷蹙起眉头,又无奈地笑了笑,对阮决明说:“拜托你帮菀菀吹头发。”
  走廊边上探出来一个脑袋,没一会儿又消失了。裴辛夷察觉到,看着阮决明从Maria手里接过吹风,悄然往门上画着八号球的卧室走去。
  “叩叩叩。”裴辛夷敲门的同时,还贴着门,轻声说。
  “进来。”男孩儿沉闷的声音传来。
  裴辛夷走进去关拢门,看见床上的一团拱起来的被单——裴安逡每次不开心,就会弓着身子窝在被单里。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而后一下子探出手,往或许是肩背、腰侧的地方挠去,“乌龟,乌龟,快出来。”
  裴安逡左右躲闪,忍不住笑出声,忽地伸出头来。对上裴辛夷的视线,他又不笑了,把脸别到一边。
  “八仔。”裴辛夷往他那边挪了挪,又道,“仔仔。”
  裴安逡撇了撇嘴,还是不说话。
  “你不开心,总要和我说。”
  裴安逡张了张嘴,似乎酝酿了一番,才闷闷地说:“今天菀菀和我说,她喊,喊……爹地了。”
  裴辛夷一怔,“乜嘢?”
  裴安逡蹙起眉头问:“我不应该知道么?”
  “菀菀刚才同你讲的?”
  裴安逡点头,却说:“你不要怪菀菀,是我觉得很奇怪才问的。”
  “八仔,我……”裴辛夷觉得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
  短暂的静默,裴安逡忽然问:“你只喜欢菀菀吗?”
  裴辛夷闭了闭眼睛,将裴安逡揽在怀里,轻声说:“怎么会?我对你们是一样的啊……对唔住,对唔住,仔仔。”
  裴安逡撑开了些许,抬头说:“那我呢?”转而又垂下头去,“我是不是不该问?”
  “不是的,我只是,”裴辛夷捏了捏额角,“当时你那么生气,讲不会认我,你连我都不肯认,我怎么能告诉你,他的存在呢?”
  “冇哪个小孩不想的!”裴安逡从床上蹦了起来,大嚷着,“冇啊!你们大人都是骗子,骗子!”
  敲门声响起,裴辛夷旋即回头,看见曾念推门而入,稍微松了口气。
  裴安逡哽咽说:“妈咪……”
  曾念对裴安逡露出一个安慰性的笑容,又对裴辛夷说:“我来吧。”
  裴辛夷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阮决明推着裴安菀的肩膀,说笑着从廊道那边走来,看见裴辛夷失落的样子,瞥了一眼卧室门,不解道:“怎么了?”
  裴辛夷挤出一个笑容,摇头说:“和八仔玩闹了一阵。”
  裴安菀拉了拉阮决明的袖子,催促道:“爹地,陪我看书。”忽然意识到什么,捂住嘴去瞧裴辛夷,很有些紧张。
  裴辛夷心头酸楚,刮了一下裴安菀的鼻梁,轻声说:“妈咪也陪你好不好?”
  裴安菀抬头看裴辛夷,又看阮决明,牵起他们的手,很是开心,“好啊。”
  快走进房间时,裴安菀余光瞥见隔壁房间虚掩的门,唇角的笑意消散了些许。
  她觉得,她是很自私的。
  *
  房间里只有两盏壁灯亮着,橘黄的光线看上去比以往还要温暖。裴安菀爬上床躺下,指挥大人们一个坐左边,一个靠右边。他们对视一眼,应声照做。
  裴安菀又指挥阮决明把床头柜上那本《基督山伯爵》拿给她。他看见书封稍感惊讶,“菀菀平时看这些?”
  “你看过咩?”裴安菀问。
  “冇啊,不过你妈咪给我讲过里面的故事。”阮决明斜躺着,肩膀抵着床头,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向了裴辛夷。
  裴辛夷移开了视线,“你妈咪”听起来太自然,就像他已经说过好多次。
  裴安菀问:“几时讲过?”不等他们回答,急忙说,“我不要看书了,我想听你们的事。”
  “唔……”阮决明挑眉问,“可以讲咩?”
  裴辛夷微微耸肩,“要讲你讲啊。”
  阮决明轻咳一声,缓缓说:“Once upon a time……”
  裴安菀低呼了一声“耶”,阮决明摸了摸她的头,接着讲述被修饰过的故事,关于夏天,还有融化的巧克力,很久很久以前。
  裴辛夷渐渐躺下来,手圈住菀菀纤细的胳膊,和她一起看着阮决明,一起听。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均匀,似乎也一齐进入了甜美的梦境。
  阮决明起床,走到裴辛夷那边,想牵动被她压住的被单,手臂却被她一把握住。
  她还是闭着眼睛,小声又慵懒地说:“小的哄好了,大的还冇啊。”
  阮决明顿了一下,手从腰侧穿过,将她捞起来,而后打横抱起。裴辛夷险些惊呼出声,她睁开眼睛,惊诧地看着他,压低声音说:“做乜啊?”
  “不是要我哄你睡觉?房间在哪?”
  “你先关灯啊。”
  阮决明顿住脚步,抱着裴辛夷返回床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关灯。她蹙眉瞪他,还是只得伸手去摸壁灯的开关。
  灯熄灭了。
  门关拢了。
  阮决明抱着裴辛夷来到卧室。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扔在了她那张宽大的席梦思床垫上。她放声嚷道:“喂!”
  回应她的只有窸窣的声响,阮决明手撑在床上,一下翻了上来。
  城市灯光穿透轻薄的窗帘,幽幽暗暗之中,她看见他一半没入阴影的脸庞。
  混杂着轻微古龙水的烟草味袭来,女人在属于男人的气息里愣怔了。
  他的目光深邃,像安静审视猎物的狼。


第53章 
  裴辛夷一瞬不瞬地看着阮决明,吻在默数的第五秒落下来。
  只预习过一次,就已熟知彼此,他们是最有天赋的学生。撬开贝齿,预判每一步辗转,予以回应,他却比上次温柔地多。她掉进丝绒陷阱,无法借力,愈是挣扎愈往下坠。
  坠落,坠落,几乎忘记呼吸。
  阮决明轻吮下唇,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线,指引着他一直吻下去。裴辛夷不由自主地仰头,弓起了肩背。起伏将贴身的蚕丝纱织撑满,勾勒出明显的轮廓来。
  阮决明压得更低,鼻尖缓缓划过前襟,气息就窜进缝隙里去。像一丝光泽柔亮的羽毛扫了上来,裴辛夷收拢了手指。
  阮决明衔住衣襟,裴辛夷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纽扣轻巧地解开了。阮决明忽然笑一下,裴辛夷不明所以,低头看见银灰色蕾丝bra下边附着的扁X型装饰束缚带。她皱了皱眉头,以手肘撑着往后挪了些。
  阮决明看着她,既玩味又像是命令般地说:“过来。”
  裴辛夷更往后挪,似乎想让整个人离开他阴影笼罩的范围。
  阮决明勾起唇角,往前挪了一寸,在她还往后躲时,忽地掌住她的腰,一把往下拖来。
  裴辛夷惊呼一声,不容反应,阮决明俯下身。细密的吻落在她下颌角,耳廓,由耳垂到颈侧。裴辛夷轻叹了一声,抬手搭上他的后脖颈。他将半裙往上一拢,膝盖压过来,抵在正中。
  “哔哔——”
  他们没有理会,直到电话铃声歇下去,又再次响起。
  阮决明直起身来,颇有些不耐烦地说:“接。”
  裴辛夷握成拳的手舒展开,依依不舍地放下来。她起身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前,借窗外的光从包里拿出电话。
  “喂?”她说着转过身去,恰好床头灯被他打开,她不太适应光线,眯了眯眼睛。
  电话那边的裴安胥急切地说:“六妹?契爷他出事了!”
  裴辛夷脸色微变,说:“怎么回事,你讲清楚?”
  “你知不知刀哥在哪?我联系不上他。”
  “和我在一起。”
  “喔……”裴安胥似乎松了口气,却又担忧地说,“你们最好换一身衣服。”
  阮决明走过来,疑惑道:“乜事让你这么紧张?”
  “阿公走了。”裴辛夷平常不讲礼数,此时也换了敬称。
  没有太多时间收拾行头,裴辛夷去衣帽间拿了一件黑色外套,来到客厅,见阮决明穿上青灰柞绸外套,想说什么,终是作罢,只道:“走吧。”
  曾念听见响动,走到回廊尽头来瞧,诧异地说:“这个时候了,阮生还要走?”
  裴辛夷说:“念姨,我们有事要出门,你看好两个细路仔。”
  *
  裴安胥那位契爷,在九龙呼风唤雨四十年,最辉煌的时候麾下马仔上万,人称九龙阿公。阿公前些年就退居幕后,想移民加拿大,但因涉及洪门帮会,档案被移民局否决,只能让妻子及孩子移民。
  现在帮会由阿公的小儿子坐馆,实际还是阿公话事,底下油麻地、旺角、尖沙咀、深水埗、观塘五地,有五位猛将揸fit,他们明争暗斗,早对坐馆位置虎视眈眈。
  阿公会出事早有征兆,但没人想到他会被人在九龙塘的宅邸里枪…杀。
  阿公的遗体停放在宅子里,来了上百号烂仔,各个煞气十足。外面警车围堵,两小队警察到岗,一旦这里有人斗殴,他们随时准备开枪。
  还未开到宅邸门口,车就被警察拦下了,裴辛夷把车停泊在路边,与阮决明一齐下车。年轻的女警严肃告知这里不让进,裴辛夷正要回话,忽然看见不远处蹲守了好些记者,即刻低下头去。
  阮决明瞧见她的动作,抱过她的头按在怀里,对女警说:“唔好意思,我们是逝者亲友。”
  女警上下打量阮决明,要求他出事证件。他从内差摸出护照,女警抢去看,犹疑地盯着他,“越南佬?”
  阮决明轻佻地笑了一下,“Madam,越南籍华裔得唔得?我感觉被冒犯了,可不可以投诉你啊?”
  女警横了他一眼,看向裴辛夷,冷声问:“你呢?”
  “我条女,喝醉了。”阮决明说,“Madam,最好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女警蹙起眉头,挥手说:“好啦好啦,快走。”
  阮决明一直拥着裴辛夷,用手挡住她的脸,往宅邸大门走去。宅邸周围围堵了更多车辆,门口守着一帮人,检查了身份之后才让来人进入。
  裴安胥待在院子里,看见阮决明,几步迎上前,“刀哥。”借大门两侧的两盏灯,才看见他怀里抱着的人,不由得一愣,“这是……”
  阮决明放开裴辛夷,后者向裴安胥点头,“外面有记者。”
  阮决明说:“裴小姐,平时低调一点啦,不要有事冇事就上报纸。”
  裴辛夷神色凝重,没接他的玩笑。
  阿公去世,意味着帮会要改姓了,阿公儿子是抗不住群攻的;也意味着,阮裴两家这笔生意,得再找新的大买家。
  裴辛夷目前连那五位揸fit人都没怎么接触过,不要说从他们之中寻找买家了。他们大多有自己的渠道,泰国、缅甸的货,何况有的人不碰这些,只做赌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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