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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独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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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锁,不大也不小,足够把要锁的地方锁得牢牢的。

    李末解开不了整扇门,只开出恰恰能露出她半边脸的门缝来,门就被门外反锁锁上的铁链锁给拉住了。

    她满面泪痕,眼睛红肿,原本梳得油亮垂直的发丝乱了,不到半日,竟是能瞧出几分憔悴来,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兔子,很是可怜。

    胡眉子看是不忍,但一想到李末解大有可能就是毒杀萧爱琳的凶手时,她又硬下了心肠。

    虽然她对萧爱琳少女时期那样对待朋友的恶行有意见,也不再像大姐姐关怀萧爱琳,但不代表她会赞同凶手那么残忍杀害萧爱琳的行径。

    那太可怕了。

    李末解求她:“眉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下毒!我和爱琳真的不认识,没骗你!真的没骗你!”

    李末解很激动地辨解,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

    可胡眉子只是默默地把晚饭从门缝里慢慢送进去,李末解没接手,她就把晚饭放在门里面的地上。

    放好站起身,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门里面同她一起蹲下去的李末解:

    “明天一早,我们就会离开这个岛,这次的聚会注定是不愉快的,毕竟死了人,我们一定得报警。明儿有信号了,或者小高的船来,我们就会离开焦皇岛。”

 第十一章 得七天

    李末解开始沉默。

    她听到胡眉子的话后,没再继续无谓的辨解。

    倘若他们信她,就不会单凭萧爱琳的衣物在她房间里,就把她全封闭地关了起来。

    直到胡眉子转身迈开步伐拿着托盘想下楼了,她像是认清并接受了被关的事实。

    慢慢站起身,身子站得直直的,就像他们刚见到她时那样的优雅。

    李末解扬了扬眉,眸子透过门缝看着胡眉子的背影,她慢慢地说出一个她所知道的另一个事实:

    “小高的船明天不会来的……得七天……”

    ………………

    “什么?”听到胡眉子转述李末解的话,楚东军一下子跳了起来。

    第二个跳起来的是区子平:“她真这么说?真得七天后?”

    胡眉子点头:“对,今天算一天,明天起还有六天!在这六天里,小高的船不会上岛。焦皇岛一直是私人岛屿,别的船根本就不会来!”

    虽然她不待见区子平,也不怎么瞧得上楚东军这个老小子,但现在六人同是岛上,就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她再不待见和瞧不上,这会儿也只能和他们努力拧成一股绳。

    因为事情,已然脱离了掌控,脱离了她所能想象的结果,发展的趋势她越来越对大家不利。

    七天?

    平生第一次觉得这个数字是多少地令人不安!

    陈鹏先前就对焦皇岛有一定的了解,他说:

    “焦皇岛和这片海域上的其他岛屿离得最近的,也得最少四百公里。”

    他这话无疑又给在场的五人投下一颗即时爆炸的炸弹,把包括他自已在内的那么丁点想通过别的岛屿上岸的希翼彻底毁灭。

    “400公里?”楚东军家贫,向来只有搭车坐车的份,还没混到有私家车的地步,也没去了解过这四百公里到底有多远。

    一时间,他听着四百这个数字一阵茫然。

    孙吕国、区子平和胡眉子都知道这个数字的概念,都明白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

    可在这个刚刚听到令人沮丧的消息的时刻,谁也没想开口为楚东军解下惑。

    最后楚东军看向说出这个数字的陈鹏:“要是游过去的话,需要多久?”

    这话一出,区子平嗤声一笑,但还是没想开口。

    陈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楚东军殷殷的目光下回答:

    “四百公里,在陆地上,倘若我们开车,走高速的话最少需要四个小时,走国道的话所需时间至少翻倍。”

    回答完他反问楚东军:“你说,你觉得你从焦皇岛游到最近的岛,需要多久?”

    楚东军一听到陈鹏说什么走高速需要两小时,走国道翻倍的时候,他就完全懵了。

    他脑子里被几个关健词塞满了——陆地上、开车、高速两小时、国道翻倍。

    这几个词不停地在他脑子里搅着,搅得天翻地覆,搅得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张了张嘴,终是没能回来陈鹏反问回来的问题。

    他垂下脑袋,双手抱头,十指插进稀疏的黑发里,指尖挠着头皮,越挠越快,越挠越觉得头疼,疼到难以忍受。

    楚东军霍然起身:“不行!我不想留在这儿!我不想和一具尸体吃喝拉撒在同一幢房子里!”

    胡眉子连眼皮子都没掀:“谁想了?问题是我们暂时走不了……”

    孙吕国在听得她说得七天才能离开这个岛后,就一直沉默着,这会儿终于开了口:

    “我一把老骨头了,倒是不怕,也不在意,七天……明儿起还有六天,行,没问题,老头子我就等了,反正我上岸回去也没啥事儿,就是回养老院而已。”

    他说得轻松,但内心却在这一刻升起不知名的焦虑。

    这种焦虑和他上岛前那种不太好的预感重叠,他再次想到了王茉莉,眼前浮现她那张青春而又绝望的脸。

    孙吕国的表态让其他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整个客厅在一片寂静中度过了十来分钟。

    这期间楚东军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绕着沙发走了两圈,又坐下。

    胡眉子则下意识地咬指甲。

    在她不知所措,前路一片迷茫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地做出这个小动作,这是她在无意识间养成的习惯。

    咬着咬着,她抬眼各瞧了其他四人一眼,没事人一样地说:

    “别想了,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或许小末说的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或许小高会突然想要上岛来看一下也不一定,毕竟这岛上虽然储足了这七天的食物,但或许他突然觉得不够呢?又或者有什么新鲜的食材又想送上岛来让我们尝尝鲜?”

    四人齐齐抬头向她看来,四道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自说自话的傻子。

    她被这样的目光刺痛了,霍然就站起身:

    “好吧好吧!你们觉得事情严重了,无非就是爱琳死了,出了一条人命,所以你们觉得事情严重了!严重到不过是在岛上多留几天,你们就受不了了!你们是不是都做过什么亏心事儿?就像爱琳那样对待真心待她的朋友?所以你们怕了!怕再留几天,你的下场会跟爱琳一样?”

    她言语激动,言辞犀利,且越说越失了控,几乎越说越尖锐得像一把刀,刺向客厅里在座的每个人。

    这把刀迅速而精准,让所有人都没有任何防备就受了这一刀。

    这一刀的威力可大可小,区别只在于听者内心深处那一点点不为人知的阴暗是否能被憾动。

    孙吕国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他确实受不住了。

    他起身说:“你们聊吧,我年纪大了,最受不住劳累,这一整天不是赶路坐船,就是出了人命,所有事情连在一起已经让我这把老骨头有些受不住了,我先上楼休息。”

    往楼梯口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事儿,他停了下来,连头也没回地嘱咐:

    “夜里睡觉,谁的门窗都要关严实了,半夜没什么大事儿也不要出房间,都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才能应付明天的事情。”

    这回说完,孙吕国是脚步没停地一步一步上了楼。

    过了一小会儿,楼下客厅里的四人齐齐听到二楼孙吕国房门咔嚓一声锁舌锁上的声音,再是转两圈后一声咔嚓,他从里面把房门反锁了。

    这下子即便有钥匙,那也是开不了他的门的。

 第十二章 一张画

    余下四人也很快上楼各自回房,都和孙吕国一样进房门后立刻反锁。

    陈鹏几乎可以听到左右两间住着的楚东军和区子平同时转两圈后咔嚓一声把门反锁上的声音,他也一样,反锁得牢牢的。

    在房里坐在下来,坐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他转头看窗户。

    窗户是那种铝合窗,从里面锁上,外面同样打不开。

    他想孙吕国一定是锁上了,有最大嫌疑的李末解也被动地被他们几个大男人从窗外安装了锁片锁头锁得紧紧的。

    其他人却是不一定,包括他自已。

    这会儿他就不想关窗户。

    一阵无由来的烦和不知名的慌占据了他整个心胸,他闷得要死,夜里睡觉,可不想再关了窗户,在全封闭得令人有点儿窒息的空间里睡觉。

    不管凶手是谁,想要撂倒他可没那么容易,他可不像萧爱琳只是一个弱质女流。

    至于毒,他也不怕。

    他会处处小心谨慎,不会让凶手有机会下毒杀死他的。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生活很是规律的陈鹏准备洗澡,刚从行李箱里取出一条内裤和一套睡衣,还没走进淋浴间,就听到隔壁楚东军一阵鬼吼鬼嚎。

    他放下衣物,皱着眉头走出房间。

    刚开房门,他发现区子平的孙吕国也同他一样被鬼叫声叫得纷纷出房察看。

    区子平问住在他左手边房的陈鹏:“怎么啦?”

    陈鹏摇头,看向他左边隔壁的楚东军的房间。

    房门没有开,楚东军的鬼叫声已经停止了。

    这时胡眉子奔下楼来,她茫然又带着惧意地看着同样出房间察看个究竟的孙吕国,问:

    “孙老,出什么事儿了?刚才那声音是楚先生的?”

    孙吕国房门半开着,他只出来半个身子。

    听到胡眉子的问话,他本直盯着楚东军房门的目光移了移,转到站在楼梯口不敢上前半步的胡眉子身上,说:

    “是小楚的声音,不过出什么事儿……不知道。”

    胡眉子再越过孙吕国,再看向陈鹏和区子平,眸中询问意味明显。

    但两人都向她摇了摇头,他们也不知道。

    她颤着声音说:“会不会楚先生他也像爱琳那样出……”

    她出事二字还未说全,孙吕国已然厉声打断她:

    “不会!”

    喝斥完胡眉子乱说晦气的话,他走到楚东军房门前敲门。

    敲了好几声,里面都没人应门。

    陈鹏和区子平也走了过来,两人正商量着要不要撞门,门开了。

    楚东军脸色煞白地开了门,他第一眼看到已摆好架势要撞门的陈鹏和区子平,再是他们身后的孙吕国,转眸一看,还有远远站在楼梯口的胡眉子。

    他扯着略僵的嘴皮子:“人……都齐了?”

    孙吕国让挡在他身前的陈鹏和区子平让开,他们也没异议,很快往两边站,他问楚东军:

    “刚才是你在叫?你在叫什么?”

    叫,这是说好听的,不好听的,就是鬼叫。

    楚东军自个清楚,他也正好想跟他们说说这件有点儿邪乎的事儿。

    他让四人都进他的房间。

    三位男士很快进门,唯一的女士胡眉子犹豫再三,也还是进了。

    一进楚东军的房间,他带四人带到他房里的衣柜前,指着衣柜里的画,还有些抖音地说:

    “你们看,这画是不是很邪乎?这儿!这第一个人是不是忒像萧爱琳的死状!”

    画是一张用电脑打印出来的画,也不大,五十厘米左右,正正方方,就堪堪在衣柜里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

    楚东军职业偷窃,到每一个地方,都习惯性地搜刮一番。

    特别是睡觉的地方,他搜刮得尤为仔细。

    房门楼上楼下,他也挺想搜刮一番的,都手痒一整天了。

    可一来这木屋里不是仅他一个人,二来他又说了谎是做生意的,总不好把职业病发挥得太浑然天成,得避避耳目,所以他这一整天都在忍着。

    到了自个睡觉的房间,他就忍不住了。

    其他人大概不是在想这一整天的事儿,就是洗漱换衣上床睡觉,他则是先把整个房间给翻了一翻,连角落旮旯都没放过。

    没想到角落旮旯他没搜到什么惊人或喜人的,反被大刺刺摆放在房里的衣柜里被吓了个够呛!

    最后衣柜里那张印画被陈鹏小心地取了下来,他把画摊在桌面上,让其他四人看:

    “你们觉得这像不像七个小矮人?”

    七个小矮人的故事,谁在童年都有听过,谁也都清楚七个小矮人的模样,及这个角色的好坏。

    胡眉子说:“像!”

    孙吕国也说:“嗯,像。”

    区子平则更直接:“这不是像,这画的根本就是七个小矮人,全都死了的小矮人!”

    又转头说楚东军:“什么出息!画上七个断气的小矮人就能把你一个大老爷们吓成这个怂样?”

    楚东军不服:“你看重点!我刚才说的重点!”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第一个小矮人身上,这个小矮人浑身赤=祼,脸色发黑,明显是被毒死的。

    陈鹏说:“这跟爱琳的死法……完全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声音里只是充满着疑惑,却没有畏惧。

    被吓得鬼叫的楚东军很是佩服陈鹏:“你不觉得这太恐怖了么?”

    “恐怖?”陈鹏手指指在第一个小矮人身上,“就因为他凑巧和爱琳的死法一样?”

    楚东军觉得不可思议,陈鹏胆大到让他觉得无话可说,他转眼寻求其他人的共鸣:

    “孙老,眉子,子平,你们不觉得这巧合得让人毛骨悚然么?”

    胡眉子也有同感,她的声音开始变得飘浮:

    “的确巧合得……”

    让人心生恐惧!

    区子平不像楚东军那样信邪,也不像胡眉子毕竟是一个女人既敏感又胆小,他的心境和陈鹏差不多。

    他看向孙吕国:“孙老,你怎么看?这画确实有点儿巧。”

    孙吕国只点了下头,便陷入沉思。

    思忖了会儿,他各看了一眼除了楚东军之外的三人,说:

    “我房间的衣柜我没看过,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一张画,你们有没有注意到?”

 第十三章 质问

    胡眉子有开过三楼房间的衣柜,她最先回答:

    “没有!衣柜是空的,很干净,我想着我们随时会离岛,所以我就没把衣物从行李箱里整理出来放进衣柜。”

    余下陈鹏和区子平,他们俩中的区子平也有打开过他房里的衣柜,确定也没有。

    孙吕国说:“小陈,看来就剩我们两人没有看到房里的衣柜了,我们现在就各自回房去看看。”

    陈鹏点头:“行。”

    还没半分钟,两人就重新聚在楚东军房里,齐齐说没有。

    楚东军愣了:“怎么就我房里有?”

    愣完他心里除了惧,更多加了慌。

    “或许只是巧合,别担心。”孙吕国看楚东军脸色更不好了,不免出言抚慰一句。

    楚东军想到安排他们六人入住房间的李末解,突然就窜出房间,边还说道:

    “我去找李末解!我要问问她,为什么单就我房间里有这么一张诡异的画!”

    他窜得很快,就像一阵风,快得房里其他四人谁都来不及拉住他。

    大概也没人想拉住他,因为其他人也很想知道李末解所安排的房间到底有什么目的。

    四人跟在楚东军身后直奔三楼。

    楼道里的灯都是声控的,楚东军奔上楼的脚步声很沉重,比往常他偷家窃户时的脚步声都要重。

    偷窃需要蹑手蹑脚,力求个悄无声息,来无影去无踪。

    这会儿是上楼去向李末解讨个说法,心中是既怕又愤,他是恨不得把楼道沿路踏出一个个脚印来,以示他这一天及这一晚所有加起来的担惊受怕与愤懑慌怒。

    二楼到三楼的楼道墙上壁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照着楚东军隐晦不明的脸直到李末解房门前。

    里面的李末解很安静,她就躺在床上。

    正躺着,躺得平平的,双手交叉放在平坦的肚子上。

    她阖着双眼,却未睡着,只是闭眼养神。

    楚东军敲门敲得很粗鲁,完全没有先前送晚饭来的胡眉子那样温柔。

    他大声质问着,含着难以化解的愤懑:

    “李末解!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李末解终于睁开眼,她慢慢坐起身下床,再慢慢走到门边开出条小缝。

    门里门外依旧只隔着一条铁链锁。

    小巧的铜锁因她的开门和楚东军粗鲁的拍打,巍巍颤颤,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觉得她已经被关了,怎么还有事儿要问她?

    什么事儿还能来问她?

    她没有开口,只看着门外的楚东军,和后到的其他四人。

    楚东军个头还要矮上李末解几公分,他微抬下巴,怒气冲天,满眼的火光,质问她:

    “我们所有人的房间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李末解点头:“是,我安排的。”

    但那是按照雇主的意思安排的,写在那张A4纸上。

    听她承认了,楚东军眼里的火直接又冒高了三寸:

    “他奶奶的!是你安排的,都是你安排的!好,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先是毒杀了萧爱琳,再是把一张画有与萧爱琳死状一模一样的画贴我房间的衣柜里,你这臭娘们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杀了一个人还不够,你还想吓唬我?”

    又往身后左右四人扫了一圈,他手指着他们: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他们了?啊?!”

    李末解满眼疑惑,面对着楚东军的愤愤怒火,再看其他四人竟是没一个人替她说话,她摇着头说:

    “不是!我没有!楚先生,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有我真的没有害死爱琳!什么画不画的我也不知道!楚先生你信我,我求你们,你们信我!”

    她委屈得直掉眼泪。

    胡眉子见状上前一步:“楚先生,你先冷静些,我们得先问清楚。”

    “还问什么问!”楚东军激动地指着门内的李末解,“她都承认了,房间都是她安排的!我们一上岛就分了房间,我们谁也没有私自进过谁的房间。除了她,还有谁能在我房间衣柜里贴上那么一张画!”

    胡眉子没驳楚东军的话,因为他说得对。

    她看向已是满脸泪痕的李末解:“小末,楚先生房里的画到底是不是你贴的?”

    又赶在李末解开口辨解之前,她作了下强调:

    “要说实话!你应该知道,一旦我们报了警,公安介入,爱琳的死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倘若你真是冤枉的,那你怎么解释你床底下会有爱琳的衣物?”

    李末解摇头,带着哭腔:

    “我不知道……”

    胡眉子说:“这不是你一句‘我不知道’就能翻篇的事儿,这是人命!事关人命,所有事情终将会变得复杂。正如楚先生所说,我们六人,包括已经死了的爱琳,我们七个人的房间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包括之前的饮食,都是你一个人在做。现在爱琳死了,楚先生房里的衣柜又被贴了一张奇怪的画,你让我们不怀疑你,我们还能怀疑谁?”

    这点李末解能理解,可她真的是冤枉的,她真的没有杀人!

    但正如胡眉子和楚东军两人所说,也是其他三人心中所想,六人当中,她确实是有着最大嫌疑的那个人。

    李末解慢慢地蹲下身去,脸整个埋在膝盖上,双手抱着腿,她的声音里有着难以磨灭的不解和委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照着雇主的吩咐给你们安排了每个人的房间,做了每一个人的午餐……”

    可她只来得及做了一顿午餐,她便被其他人关到自已的房间里。

    门窗皆被从外面反锁着,别说她没什么力气砸门砸窗,便是有,她也不能这么做。

    一旦做了,她的嫌疑就真的洗不清了。

    可她又害怕,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她为自已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她只能被动地被关着,然后安静地待着,待到有信号了,他们报了警,公安上了岛查清命案,她的嫌疑自然能洗清。

    区子平看着这样的李末解,他觉得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行了,我们走吧。就算她真是凶手,所有一切都是她的手笔,难道她会向我们承认?别傻了!这是人命,这是谋杀!承认了,她一辈子就完了!”

    陈鹏说不清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李末解,可看着她这个模样,他也同意区子平的观点。

    胡眉子也同意,就楚东军倔着不肯走,说是非得从李末解嘴里得到个答案不可。

    可李末解再三地说了不是她,他又不信。

    真是一个恶性循环没完没了的问答。

    最后是孙吕国发了话:“晚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只要明天有信号或者有船,那么剩下的所有疑问,公安会替我们问个清楚查个明白的。”

 第十四章 上岛的缘由

    凶手:白姑娘,我想要几个人的命。

    白姑娘:我接委托是很贵的。

    凶手:我知道,我已经变卖了所有财产,足够付你丰厚的报酬。

    白姑娘: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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