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白杨往事-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回一个。”
“对,我刚才给他发信息了,一会儿就来。”蒋晓鲁死要面子,还煞有介事:“应该在路上了。”
“那我们走了?”
“拜拜。”蒋晓鲁和她们挥手:“今天谢谢你们,等我好了咱们一块吃饭,请你俩吃楼下大闸蟹。”
同事心有余悸:“嗨,只要你没大事儿就行,那么高的高跟鞋,给人吓都吓死了,没骨折是万幸。”
蒋晓鲁臊的捂住脸:“这事儿别提了行吗?”
同事一想起蒋晓鲁挂在扶手上那狼狈相就忍不住笑:“走了走了,老周那儿我们帮你说一声,好好养着吧。”
……
两个同事下楼的时候还很巧地在门诊遇上了正等电梯的宁小诚,哎了一声,上前打招呼:“宁总,刚才在楼上还说你呢!”
宁小诚抬起头一愣,心想我也不认识你们啊。
“来看蒋姐的?”
小诚马上反应过来了,蒋晓鲁同事,收起手机打了个招呼:“您好。”
“在住院处呢,十七楼,刚才还问起你,怕蒋姐自己一个人在楼上不方便,她说你在路上了,来得还真快。”
“我还想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层,怎么样,伤的严重吗?”宁小诚站在电梯口与蒋晓鲁同事攀谈起来,询问情况。
“韧带撕裂,走路肯定是不行了,这病且养着。”
“怎么摔的?”
“踩空了,咕咚一下就掉下去了,能有个五六阶。”
另一边的上行梯正好到了一楼。
“毛手毛脚的不省心,今天麻烦你们了。”小诚很绅士地往后让了让,和人家客气告辞:“我上去看看。”
“再见。”
两个女同事手挽着手走了,不忘八卦:“蒋姐命真好,嫁个好老公。”
有教养有脸面。
一听消息,来的多快。
另一个结婚七八年了,颇有经验:“也就是新婚,黏糊着,你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彼此看都看烦了,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
“不过——”垂眼叹息:“她倒真是有运气,各人有各命吧,家家过日子都有难处,可能人家的辛酸咱们也不知道。”
……
宁小诚上到十七楼,一拐弯就看见蒋晓鲁了。
一个人坐在走廊临时病床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脚腕上缠着绷带,腿僵硬翘着,动也不敢动。
走廊间或有病人或者家属来来回回,难免碰到她那只伤脚,人家路过想躲她,她还不想碰着别人,两只手撑在床上往后仰,几次下来,看着,怪可怜的。
就这,还不忘跟人家聊天。
她对面病床是个妇女,应该是女儿病了,小姑娘躺在病床上,等待大夫会诊。
“她怎么了?”
“两条腿肌无力,站不起来。”妇女红着眼睛,望着病床上的女儿:“六岁了,跳了两年舞蹈,以后……怕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哦——她还跟着悲伤地点点头。
小诚看了她一会儿,两只手抄着裤兜,潇洒走过去,立在床前。
蒋晓鲁仰头,看见是他,瞬间把脸扭过去。
“伤哪儿了?”
“伤哪儿也不用你管。”
宁小诚意识到这么站着可能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直接厚脸皮直接坐在她旁边,弯腰碰了碰她脚上的绷带。
脚肿的厉害,裹着绷带都能看出来粗了一圈。
小诚叹气,自言自语:“我不管你你怎么办啊?我不管你,你跟人家说我在路上?”
被戳了自己撒谎,蒋晓鲁老脸一红,还很有骨气:“我爬也能爬回去。”
“爬回去?就这么爬?推你这俩轮子上高架。”他用脚尖踢了踢她床边的轮椅,“猴年马月能回去啊。”
“我问你,你没给我打电话怎么知道我在路上?”小诚使坏,拿她撒谎的事儿逗她,故作深沉,“哦,用意念想的,一闭眼,就知道我来了,在路上呢。咱俩够心有灵犀的啊。”
“你一个大男人嘴怎么那么碎!”蒋晓鲁羞恼。
宁小诚哈哈笑,凑过去看她,这回态度放好了:“还生气呢?”
很沉痛的一声:“我错了。”
他用手碰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给她看手背上威风凛凛的血道子。
“走开。”蒋晓鲁啪地一声打在宁小诚手背上,清脆又痛快。“你没错,你也不用道歉。”
道了歉,好像显得她多蛮不讲理似的。
其实蒋晓鲁没出息的要死,虽然赌气,可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你对她好一点,问她一句,就能勾起那些伤心委屈。
又僵在这儿了。
小诚还真不会哄人,只能再度把她脚踝拿起来,搁到自己腿上,轻轻用手摸着。蒋晓鲁要往回缩,他忽然冷脸,低喝:“别动!”
蒋晓鲁结结实实被他吓了一跳。
来来往往的护士见了,偷偷瞥一眼,只当小情侣闹别扭,蒋晓鲁在撒娇。
小诚低了低头,闷笑,手始终抚在她腿上:“……疼不疼啊?”
蒋晓鲁憋了半天,扭过头,才憋出一个字——
“疼。”
“回家给你用冰敷敷。”他始终垂眼盯着她脚踝上的纱布,笑容不再,严肃了几分,“打你手机你没接,问你办公室才听他们说你摔下来了。”
蒋晓鲁心里不快,直来直去:“我走三天你都没找过我,不想接你电话。”
她天天晚上临睡前手机连静音都不放,就是想等他一个电话,哪怕一条短信呢,两个人吵架总得先有个台阶吧,女孩子要哄,要脸面,她不打,他也不找。
“不是不找你,我也是在气头上,想冷着你。”小诚舔了下嘴角,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只能不停用拇指摩挲她的皮肤,反反复复。
“今天本来想去你们公司接你下班。”
一个小动作,蒋晓鲁就知道他心里其实是歉疚的。
生活要见微知著。
也是,那么心高气傲一个人,被哄惯了。他给人的感觉向来是成熟稳重的,要是真当着你的面信誓旦旦说些甜言蜜语,蒋晓鲁反倒觉得不可信了。
一阵沉默。
“你吃饭了吗?”
其实心里明镜似的,找个台阶给彼此。
蒋晓鲁就坡下驴地摇摇头:“没有。”
小诚说:“那正好,我也没有,回家吃。”
俩人一个推着轮椅,一个坐着轮椅,行至停车场,小诚拉开后车门,给蒋晓鲁塞进去,顺手脱了她那左脚的鞋扔了。
“你干嘛啊?”蒋晓鲁光着脚丫子。
小诚言简意赅:“那只都丢了,你穿这个也没用啊。”
蒋晓鲁试图挽回:“我回公司还能找着呢!保洁肯定给收起来了。”
宁小诚反问:“给你找着你还敢穿吗?”
蒋晓鲁语塞,确实落下心理阴影了。
“脚搭前面,别控着。”他指着里面,让她把脚搭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扶手上,很细心。
临走遇到之前停车的大爷,还打了个招呼:“谢您,走了。”
老头儿见他推着轮椅,一想,顺手帮忙的事儿:“你走你的,轮椅就放这儿吧,回头我给还到医院大厅。”
上了车,蒋晓鲁威风凛凛架着脚丫子,挨着他胳膊。
小诚开车间隙会时不时侧头看一眼。
蒋晓鲁的脚趾豆儿长的珠圆玉润,指甲修的很干净。就这样,她也不消停,总想动一动,试着用脚趾夹他衣服。
“老实点儿啊。”小诚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小动作,慢慢停到路边一家药店门口,从前面手扣里拿出钱包:“等我一会儿,我下去买两卷纱布,留着换。”
气温转凉,天黑的也比往日要早一点。
蒋晓鲁坐在车里等,没几分钟,忽然过来一个个子不高,略显沧桑的男人,敲了敲她玻璃。
蒋晓鲁脚不能动,出于防备意识,按了车锁,把窗户露出一条缝。
男人口音很重,叽里咕噜朝蒋晓鲁说了句什么,还往里指了指。
蒋晓鲁心慌,脑子里忽然乱七八糟蹦出很多图财害命的新闻,赶紧把窗户关死,紧张看着男人。
男人见说了半天不管用,无奈离开,一直在车周围转悠。
这条道是高架桥上的辅路,天晚了,也没什么人。蒋晓鲁有点紧张,朝着路边张望,盼望宁小诚快点回来。
过了半天,小诚才弯腰敲了敲玻璃,一脸茫然,蒋晓鲁急忙把锁打开:“你怎么这么慢?”
“排队人多。”小诚把袋子递给她,以为她等急了。
一转身,小个子男人又来了,这回站在驾驶座这边的窗外,小诚落下窗户,蒋晓鲁“哎——”了一声,心都提起来了。
“嘛啊?”
小个子男人这回话说的很慢,蒋晓鲁在后排没听清他说什么。
宁小诚听完,探出窗外手往后一指:“你走反了,掉头,过六里桥上京港澳高速。”
男人终于露出感激地笑。
“他干什么?”
宁小诚启动车,打着方向盘:“问道儿,外地跑物流的吧,走丢了。没看后头有货车吗。”
蒋晓鲁呼了口气:“吓死我了,刚才敲窗户我没敢开。”
宁小诚说:“你防备意识还挺强。”
“那是,以前我自己租房子住的时候,怕半夜进来人,睡觉之前都用椅子把门顶上。”蒋晓鲁顶嘴,在后排拿出手机打游戏消遣时间。
她一句随口的话,小诚听在心里,不太是滋味儿。蒋晓鲁挺缺乏安全感的,也不知道这几天她住在什么地方。
他问:“晓鲁。”
“嗯?”蒋晓鲁皱眉打着游戏里的怪兽,很专注。
“你这几天住哪儿了。”
蒋晓鲁顿了顿,手指飞快滑动:“住国贸,有吃有喝能洗澡,一个人住两米的床,还有漂亮小姐姐每天打电话叫醒你,6806,吉利吧。”
情商高上天的蒋晓鲁啊。
不说自己在外头多郁闷,多怄气,只说自己在外面多快活。为什么,不让他更愧疚呗。
“打电话听声儿你就知道人家长得漂亮?”
蒋晓鲁“嘶”一声,抬起左脚踢他:“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小诚呵笑,笑够了,窗外霓虹灯在车窗内明灭闪烁,换挡间隙,他低说了一句:“以后别走了。”
吵架讲究的是怎么收尾。
两口子都是聪明人。要是总揪着一件事不放,不大气,蒋晓鲁也不是那个脾气,可你要不示弱,难免心里有结,一句话点到为止,让你知道对方的心,就足够了。
她打着游戏,目光始终没从屏幕转开,咕哝着:“那你以后也别动不动就让我滚。”
那天她掐着腰,张牙舞爪,对他连推带打:“你滚!滚!滚!”
宁小诚包容笑笑,手指搭在车档上:“好,我保证。”
第29章
到家楼下; 宁小诚下车; 扶着车门; 弯腰低头:“下来,背你上去。”
蒋晓鲁矫情病犯了,心想自己也算个半残疾; 便伸出胳膊虚拢在空中,妄图也学人家撒个娇。
“抱。”
小诚冷笑:“我再给你举个高行不行?毛病; 赶紧,要不自己腿儿着就上去了。”
被毫不留情拒绝; 蒋晓鲁没尴尬,哎呦一声光着脚丫子乖乖趴在小诚背上; 说:“还第一次有人背我呢。”
小诚掂了掂她:“你爸小时候没背过你?”
“你问哪个爸?”
“俩。”
“小时候骑过亲爸爸脖子,跟我妈来郑叔这边,我有点大了,忌讳着这层关系,从来不敢像亲近爸爸那么亲近他; 顶多拍拍头,给个一块八毛的当零花。”
蒋晓鲁不轻; 小诚背着她上了两层,叹气:“蒋晓鲁,你可挺沉的。”
晓鲁枕在小诚脖子上,一歪头,软软的脸蛋儿蹭着他皮肤,没了精神:“沉吗?我还瘦了四斤呢。”
蒋晓鲁是属于看着不胖; 但是挺有分量的姑娘。一米七的身高,一百零八斤,都说好女不过百,蒋晓鲁觉得这个理由行不通。人一天需要的能量是必须的,不吃就饿,骨骼也是天生的,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方式行不通,着实行不通。
晚上吃饭,小诚下厨,蒋晓鲁吃了满满一大碗。
两面金黄煎虾用茄汁烧一下,又炒了份牛仔骨,火候恰到好处。
呼噜呼噜地——
“你以前也自己做饭?”
小诚筷子就没动,“以前不做,外头吃。”
家里少开伙,以前他一个人住,三顿饭合成一顿,俩人住,蒋晓鲁就没下过厨房,不会,也懒得。有时候叫外卖,有时候俩人在外面各吃各的,谁也不管谁。
但这也不是过日子的办法。
蒋晓鲁捧着空碗,一只脚隔着餐桌搭在宁小诚腿上,吃人家嘴短:“那你很有天赋啊。”
宁小诚这才拿起筷子,简单吃了两口:“上学时候练的,二十多岁那时候在国外给人家刷盘子,天天后厨泡着,一闻牛肉和洋葱味儿都恶心,你不吃怎么办?就得自己做。”
蒋晓鲁从碗里抬起头,不可置信:“你还给人家刷过盘子呢?”
她端详起他那双手,怎么看也不像干苦活儿的。
“干了俩月就不干了。”
蒋晓鲁思维跳跃的很快:“你英语应该挺好吧?”
碗筷轻微碰撞,小诚吃饭斯文:“也忘差不多了。”
“在什么环境说什么话,你在那儿,一句不会待时间长了也能说两句,回来了,也用不上那个,自然而然就忘了。”
“语感单词忘了,可是本能和逻辑是不会忘的。”蒋晓鲁思考了一下 :“你信不信,如果现在还把你放到那个环境,你还是能生存。”
“嗯。”他点点头,在餐桌对面陪着她。
“我今天在医院碰见一个女人,大夫说是家庭暴力,胳膊都被老公打断了,特惨。”蒋晓鲁是属于吃饭时不聊天能憋死的,她觉得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坐着,实在太尴尬了。
小诚也是个能接话的,万事不冷场:“多大岁数啊。”
“跟我差不多?反正很年轻。”
“什么样的人都有。”
蒋晓鲁想不通:“你说她为什么不报警呢?”
宁小诚随意道,“还是能将就着过,心里总是怀有一丝希望呗,要是真绝望了,早拍屁股走了。”
蒋晓鲁轻啜着筷子,看着他。
“嘛啊,怕我打你啊。”宁小诚看出她的心思。
蒋晓鲁一挑眉:“你敢?”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就什么?蒋晓鲁没想出后文,但是恶狠狠补了一句:“我肯定不跟你在一起了。”
这句话她说的很郑重。
“我小时候跟我爸一起出去玩,回来的时候碰上邻居打架,那叔叔平常看着特别和蔼,有时候还洗了新鲜春桃分给我吃,然后那天他就拉着那阿姨头发,一直打,变得跟另一个人似的。”蒋晓鲁想起那副画面就不寒而栗,说完,她若有所思。“所以我总觉得郑昕和曹小飞要结婚特别不踏实,郑昕说话不过脑子,脾气娇惯,以后肯定有吵架的时候。”
小诚听了,说:“郑昕被你妈和郑叔惯坏了,怎么选择那是她自己决定的,谁也帮不了。”
打女人这事儿忒没操行,跟家教和从小受到的影响有关。现代人压力大,总想找个发泄出口,这些压力多来自工作和生活上的不如意,你不敢跟外人撒气,怎么办,回家拿老婆孩子撒。
小诚顶看不上这样的。他们这些孩子在纪律严明的环境下长大,从娘胎里出来听的第一声是起床号,学会的第一句话是严于律己,艰苦做人。
他小时候在背后和人说哪个女同学好看不好看让老宁听了都要呵斥。
蒋晓鲁觉得宁小诚给人的舒适感就在于此,他不说话,但是一个眼神,一个微小动作,就能表明他的态度。
话从不说满,给你留余地,但又会让你明白。
一时两人虽默默无言,但是心里都对彼此了解更深了一步。
吃完饭,蒋晓鲁十分虚伪地要洗碗,小诚冷笑,拄着拐刷,回头你再告状说我虐待你,别,屋里躺。
因为伤了脚,很多事情不方便,单位给了一个星期的假,蒋晓鲁且过了段祖宗似的日子。
“喝水。”
一只水壶,一只杯,水得是温的,不烫嘴,不能凉。
“洗澡。”
小诚无声从屋里出来,形成默契,蹲下,蒋晓鲁趴上去。再给背到浴室里。
关门前还得嘱咐:“滑,你看准了再踩。”
过一会儿,小诚操心哪,还得站在门口:“用不用我帮你。”
蒋晓鲁躺在浴缸里,唱着歌,玩着水:“不要!”
小诚又回去,再等一会儿。
她扯着脖子喊:“宁——小——诚——”
他骂骂咧咧出来:“又干什么?”
瓮声瓮气地:“擦背。”
麻烦精,洗完澡涂润肤霜,从脖子抹到脚后跟,转不过身来,就嚷。
他开门进去,蒋晓鲁坐在洗手台前的小板凳上,浴袍罩在前头,已经老老实实露出后背。
擦两下,她还不满意,怒敲洗手台:“你涂匀了!!!”
小诚也不乐意:“你那东西呛人,洗手都洗不掉,擦两下得了。”
蒋晓鲁振振有词:“正好给你滋润滋润嘛。”
“你见过哪个男人天天手上香喷喷?”
蒋晓鲁出卖队友:“沈科啊,他还擦唇膏呢,特注意保护自己。”
小诚拿起她那些瓶瓶罐罐按了两下,接着涂:“上回吃饭穿条反光裤子那个?”
“上次在厕所,他跟陈泓挨着撒尿,就站陈泓旁边,喝大了,陈泓一回头吓一跳,还以为旁边立了个镜子呢。”
蒋晓鲁哈哈笑:“那是种很贵的真丝,他攒了好几个月奖金买的。”
他手温厚,蒋晓鲁皮肤软嫩,聊着天,涂着涂着,浴室静谧,灯光一晃,水声哗啦啦地,总容易变了意思。
不一会儿,你就在外面听,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蒋晓鲁小声不满,准是宁小诚在里面耍流氓。
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等到蒋晓鲁躲来躲去哪儿也护不住的时候,再逗弄地低头亲一下。宠溺,但不色情。
舌沿着唇温润的试探,手抚在她后脑勺,搂着,也不乱动,让你知道他是真真切切地在吻你,疼着你。
闹够了,面红耳赤地蒋晓鲁被裹紧扛出来,小诚又得拿新纱布给她换,用冰敷。
脚踝疼的钻心,一到了晚上睡觉,四下寂静,肿胀细密的刺痛感会被放大,难忍啊,蒋晓鲁就在被窝里蠕动,翻来覆去的不吭声。
宁小诚动作细致,蒋晓鲁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转移注意力,不经意碰了摄像头,屏幕里映出他低头的认真侧脸,也不知道碰了蒋晓鲁哪根神经,她喉间一哽,忽然问道。
“我要是这么瘫了,以后都得这样,老了,不能动了,你还能这么对我吗?十年如一日,反反复复。”
宁小诚正在用剪刀剪绷带,敛眉,手上动作没停:“能。”
蒋晓鲁用手机挡住眼睛:“那因为爱还是责任?”
小诚笑一笑,没说话。
认真给纱布打好结,他叹气,收拾着药箱和她贫嘴:“我肯定拿出对待同志像春天般温暖的态度伺候你,不喊苦不喊累。你要七老八十,我就伺候你到七老八十,我比你岁数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要真走到你前头,一准儿把家产给你置办足了,后头的事儿给你办了,留着给你养老。”
够了,够了。
这对蒋晓鲁来说,足够了。
至少当初一句话,他不是冲动,至少他是想过和她过一辈子的。
至于是爱
还是责任——
蒋晓鲁感动的眼泪缓慢滑入半干的头发里。
一辈子太长了。
爱是衰老,是垂死,是壮烈,是在尽可能折磨两个人迸发出无限的激情。
责任是绵长,是沉重,是日复一日,是在无限长的岁月里磨出忍耐和难舍。
生死犹远。
青春难得。
当下可贵。
……
青岛。
一户普通住宅区里,灯光昏黄,老旧的窗口映出女人来来去去地忙碌身影。
蒋怀远依旧坐在沙发里,戴着老花镜看手机。
妻子抱着衣服,一件一件往行李袋里叠,不难看出心事重重:“你联系你女儿了吗?”
“没有,咱们自己去,先看看是什么情况。”手机屏幕上反复就是那一张照片,蒋怀远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照片里,蒋晓鲁穿着婚纱,站在喜堂门口,是一张背影。很长一段时间前她主动发给他的。
说的也很少。
“爸,我今天结婚了。”
“就那么张图,你还得看多少遍?”妻子不满抱怨,“是,你女儿长大了,结婚了,你骄傲,你高兴,可跟你有什么关系?喜堂里人家小两口敬酒的时候可没管你叫爸。”
“现在你该用的时候不用,还等什么时候?”
蒋怀远有自己的苦衷:“她是我女儿不假!我该尽父亲的责任都没尽到,现在有难处了拎着包去找她,你让晓鲁多为难?”
蒋怀远被查出肾病到现在确认已经两个多月了,化验里有一项指数很低,治疗情况一直不见好,人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最近甚至频繁出现尿血现象。医院大夫出于慎重,说北京一个附属医院有肾脏方面的专家,在这方面是权威,建议他再去看看,有什么更合适的治疗方案。
两个多月,花了家里七八万的存款,就是不见好,夫妇俩商量了又商量,决定去北京看病。
这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