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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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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恶心。
李不琢忍不住去想这些年关璞到底经历了什么,难不成欠了林锦承很多钱被他要挟?要不然,就是让他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边被阮昀斌包。养,一边与人合谋陷害他,她心底一阵阵的发寒。
前面只剩一个人的时候,她开始翻找零钱,唯恐多做逗留。
很快轮到李不琢,她把纯净水递过去,让收银员扫码。这时听到喻融又开口:“你爱林锦承那么多年,他连个正眼都不给你,不如考虑考虑我?”
关璞哼笑:“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过问。倒不如先顾顾自己,一把年纪还没个正形!”
喻融哈哈大笑:“我要是正经,怎么能遇上你这样的小美人?”
李不琢如遭雷殛,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关璞爱林锦承?
她强迫记忆快速倒带,搜寻与之相关的任何一点线索。这几乎就是大海捞针。
“水,您的水……”
收银员喊来的同时,李不琢还被身后的大汉拽了一下。她回过神,拿了纯净水,长久养成的职业习惯让她转回去,欠身道谢。
头再抬起来,与那两人的目光一霎交汇。
*
“李不琢,你看上回我在会所那说什么来着?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李不琢默默丢去一把眼刀,相信喻融应该能看出“狗屁”两个字。
果然,他悻悻收声。
刚才在超市李不琢和他们打了招呼,就被热情邀请去家里,说是中午准备做蔬菜沙拉。见她还在犹豫,关璞补一句:“我家里有瓶木姜子油。”
这是只有相识多年才知道对方好的那一口,像软肋。
等到反应过来,李不琢已和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关璞穿缎面印花衬衫,配一条白色伞裙,独自打着小阳伞。喻融穿一件褐色polo衫,提着两大袋东西,狗腿地跟在她旁边。
热得不行。
蝉声一路不绝于耳,阳光流蜜一样洒了他们一头一脸。后颈的汗水兜不住,汩汩往下淌。一段不长的路,生生走出了万水千山的跋涉。
喻融不去招惹李不琢,转而揪着关璞不放。
琢磨之前那些话恐怕被李不琢听去七七八八,他便不端着了,左一句“你干嘛对林锦承那么死心塌地啊”,右一句“我这次真的是摸着良心说话,给个机会”。
“对啊,给他个机会呗。”李不琢漠然看着近在眼前的小区大门,突然出声,“他再怎么差劲,也好过林锦承那个大烂人。”
关璞脚下一顿,意外地愕住。
李不琢索性把心里攒了许久的话倒出来:“不烂吗?永远把你推在最前面,他倒袖手旁观。你为他做那么多事,他拿命回报都不够!关璞,我一直以为你是为自己,那样我没话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你竟然是……竟然是为他那种人?!”
“你别这么说他!”关璞迅速涨红了脸,大声喝止。
李不琢不屑地嗤鼻:“那你倒是说说他有哪点好?”
关璞握住伞柄的手指青筋隐现,另一只手的拳头捏了捏,最终松开,“你们不会懂的。”
“我就是一点都不懂,才想请你告诉我。”李不琢难抑激动地跨到她面前,盯着她,“他给你灌了什么迷。汤?”
关璞一言不发。
就在李不琢的耐心快被耗尽,才听到她蚊子似地哼哼:“……他需要我。”
*
“所以……你没吃到蔬菜沙拉?”
“对。”见沈初觉撑着椅背,笑到直不起腰,李不琢恼怒地扔去一个抱枕,“笑个鬼!有什么好笑的!”
“我听了半天,听出你其实是奔着那瓶木姜子油。然而没吃到,好冤啊。”沈初觉躲过抱枕,双臂架在椅背上。
“是哦……”李不琢后知后觉地遗憾起来,开始懊恼昨天不该转身跑掉。
她穿着那套棉质蓝白条纹的夏季家居服,两条腿翘上茶几,不时晃几下。露在外面的脚趾蜷起又舒展,颇为惬意自得。不过想想无所谓啦,她眉心随即展开,上。身瘫在沙发里,低头继续回复微信群的留言。
噼里啪啦按完一通再抬头,发现沈初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嘴一瘪:“你要是不跟我说喻融和你一伙的,我简直怀疑他真被关璞迷住了。”
沈初觉唇角衔着笑:“看起来,就是被迷住了。”
李不琢双腿一蹬,坐直了嚷道,“你们不是在演戏吗?他不是派过去的卧底吗?”
“但我管不了他看上谁,是吧?”
“你没看到喻融看关璞的样子,眼睛直勾勾的,色。迷迷的。”
“人总有缺点,只要他的优点为我所用就行了。”
“那他去林家做事……”
沈初觉敛起笑意,平静地说:“不琢,你想过林锦承知道我那么多事,又那么恨我,为什么不像对付阮昀斌那样动手吗?”
李不琢放下手机,懵然的脸上倏尔闪过灵光,“因为你也知道他一些事情,你们相互制衡。”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他现在的关注点是林善培。”沈初觉唇角轻扬,抬手看了眼表,起身走向玄关,“我先回去了。”
两人目前仍为地下恋情,沈初觉偶尔过来留宿,一般回酒店住。
李不琢目光追着他,忽然想到什么,问:“那你怎么知道关璞喜欢林锦承?”
沈初觉一边换鞋一边不以为意地说:“我很早就知道了。”
“啊?”
他换好鞋,转过身说:“下意识的反应不会骗人。就像上次送你去森会所,在停车场旁边碰到他们。只要有林锦承在,她的视线永远停在他身上。专注得……好像只有看着他,才能确认自己的形状。”
李不琢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你连这个都知道?”
“因为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上了车的能不能表扬我一下_(:з」∠)_
第38章 38。
沈初觉说那句话的模样; 在此后许多个夜晚,不断造访李不琢的梦。
梦中他站在玄关那盏西洋风的壁灯下; 脸泡在暖黄色灯光里。只记得一些细节; 比如他沉静的眼底和平直的嘴角; 没带什么特别的情绪; 却让李不琢的心莫名紧了起来。
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裹挟着,卷入往事的池底。
到处是他不经意看过来的视线; 藏在交替闪回的片段里,被重新捕捉定格。
以至于每天早晨她醒来时; 脸上带着甜蜜的满足。
“我发现你这几天不太对劲。”一起吃晚餐的时候,戴品妍停下筷子; 狐疑地看着李不琢; “动不动就傻笑; 马路上捡钱了?”
李不琢低头用筷尖戳碗里的烧腊,嘿嘿笑着:“比捡钱更好的事。”
她抬头撞见戴品妍一脸八卦的期待; 又笑一阵:“还是不说了,我要慢慢回味。”
“哎……”戴品妍大概猜出是哪方面的事情; 眉毛耸了耸。
她们等下还要回酒店,便选在附近的大家乐吃饭。
李不琢要了份烧味双拼,戴品妍只点了一盅炖汤。
两人一个感叹“大晚上你居然吃这么多; 很有勇气嘛”,一个瞪眼“我晚上还得干活呢,你吃那么少不怕晕倒吗”,随后相视笑起来。
餐厅明亮的光线罩下; 四周食客们细碎的交谈声和餐具的碰撞声织出融融的烟火气,李不琢边吃边听戴品妍说酒店最近的活动,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
气氛好得不像话,连锁店的饭菜也能吃出家常的温度。
“你说那个什么“海滨夜跑”,沈氏会来人?”李不琢筷子一搁,眼神有点发虚。
“嗯,会来,他们已经排好行程了。”戴品妍用纸巾擦嘴,没留意李不琢脸色的变化,继续说,“其实沈家还有很多别的业务,不过他们老爷子看重酒店这一块,所以这几年扩张迅速。”
她擦好嘴,眼里闪过一丝诡谲的笑意,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只有最讨老爷子欢心的人,才能成为沈氏酒店的掌权人。”
李不琢对沈初觉家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伸长脖子问:“他们家还有什么业务?”
戴品妍掰着手指数道:“沈氏是开糖厂起家的,后来涉足粮油贸易。之后一边开酒店,一边将贸易基地扩展到泰国和印尼。现有业务包括酒店、房地产、食品和粮油贸易还有运输。最厉害的是,他们家生意铺这么大,还能把酒店做成巨头。”
好复杂。
李不琢听着两眼发黑,咽了咽喉咙又问:“这么大的家业……他们家是不是有很多人?”
“挺多的,听说他们老爷子娶了三房。”
“……”
“不过都分开住。正室在新加坡,三房在东京,二房就不知道了。好像只有过年才家族聚会。”
李不琢暗忖,那沈初觉在家里岂不虎狼环伺?
这对于从小到大经历过最忧心忡忡的无非是“庄佩茹鬼迷心窍当小三”,这种事情的李不琢来说,有点无法想象。
她想,每年春节沈初觉回去面对那么一大家子,是什么表情?
在酒店遭遇人事倾轧,工作不开心还能辞职,他在家里要是碰到这些事情,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她有点失落。
戴品妍则站起来,拿起椅子上的包催促:“不琢,我们快回去吧,我还得赶森会所的周年庆。”
森会所?
他们的周年庆为什么要在华澍办?会所不就是举办这种庆典的地方吗?
戴品妍瞧出她的疑惑,无奈地叹气:“他们已经订好时间,钱都交了,是客人。至于为什么要来华澍办,我没问。”
*
上次林锦承满天撒钱的场景还黑云一般压在心头,李不琢不知道他这次又想玩什么,为此惴惴不安好几天。
直到周五晚上,她和同事们坐在员工餐厅,看电视上滚动播出的“海滨夜跑”活动开幕式录像,才稍微放下心。
活动是昨天举办的。开幕式规模不大,走简洁务实风,一群人挨挨挤挤看着挺热闹。
接连有人认出露脸的明星嘉宾,数了数不算少,甚至还来了两位影帝级的大咖。
身边不时有手指伸过来指着屏幕上的某张脸,花痴地向李不琢感慨:他真的好帅啊!她素颜也那么美!
她慵懒地扯动嘴角,勉强挤出个笑容配合。
心里早就锣鼓喧天:我家初初最帅!我家初初最美!
李不琢盯紧每一次电视画面的切换,哪怕是一闪而过的镜头,也神迹般地定位到沈初觉的身影。
这是恋爱的人才有的超能力。
他衬衫的袖子挽至手肘,没有穿西装也没有系领带,与活动契合的轻松穿着。淡然地敛起表情,眼神又冷又劲,只有明确自己在镜头露了正脸才换上温雅的职业笑容。
李不琢痴痴地看着,快被他迷死了。
开幕式的地点设在海边,画面的背景是一点点暗下去的天色和偶尔出现的海面。风很大,穿连帽衫的人一扭头,脸就被吹歪的帽子罩住。
沈初觉的头发没喷定型水,被吹得乱糟糟,却让李不琢满心沉浸在“嗷嗷嗷嗷嗷”的持续狼嚎中。
这时一个女服务生慌慌张张地跑进餐厅,还没站稳就去拉李不琢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说:“快……快点,来不及了,出事了。”
李不琢认出她是宴会厅的人,曾经一起共事过。
她嘴张了半天,终于拼出一句:“……上面跳楼的客人,说要见你。”
*
华澍62层的天台餐厅鼎鼎有名,除了“不得穿背心短裤拖鞋入内”的Dress Code,客人们在天台上聊天用餐,可以随意走下座位,俯瞰澍城的绚烂夜景。
今晚这里被林锦承的人包了场。
李不琢憋着一口气冲上去,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愈发突破她的想象了。
到了之后才发现,现场的状况比她想的好一些。
偌大的餐厅只有林锦承、关璞和沈初觉三个人。关璞靠着玻璃围栏,头探出去,发尾被风卷起,赤色长裙的裙摆开开合合。确实像起了跳楼的心思,不过见到李不琢,她就收了回来。
林锦承眉头一皱:“你叫她来干什么?”
原来是关璞叫我来的?李不琢略感意外。
“我看你今天没吃东西,只喝酒,又把人都赶走了,在想你会不会心情不好。”关璞声音混进风里,听着有点模糊。
“我把他们赶走是想自己吹吹风,静一静。你不要自作主张。”林锦承难得的克制。
“你要是不想见她,何必特意来这里办周年庆?”
“我就图他们这个天台好看,过来看看。再说了,去哪办周年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过问?”他音量又提了起来。
“可‘衔玉苑’不也是你为她起的名字?”
“那都是锦升几年前的楼盘了,你提它干什么?”
“我……我以为你看见她会开心一点,我希望你开心一点。”
这话像触到林锦承的逆鳞,他瞬间暴跳如雷地喝道:“所以我求你下次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你要是能干一点,我也不至于这么不开心!就拿那份公关活动策划案来说,我让你参考,没让你照着抄!”
“……对不起。”
她道歉的一瞬间,李不琢有种错觉,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关璞又回来了。哭喊着不愿挺胸的关璞,被父亲揍得蜷成一团的关璞,李不琢甚至怀疑,她其实一直都没变,只不过学了一些伪装,藏起来了。
林锦承絮絮叨叨历数关璞这些年犯下的败笔。关璞双手交握身前,垂头不语,像个考试不及格等待老师惩罚的学生。
站在一旁的沈初觉默不作声地挪到李不琢身边,低头小声说:“特意为你过来办周年庆,还特意拿你的名字给楼盘命名,李小姐很有魅力嘛。”
李不琢听他这话怎么酸溜溜的,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他揽了一把,猝不及防地撞上去,被他紧紧搂着。
她抬头看他,“你怎么在这?”
沈初觉眼里浮出笑意,低声说:“你说大声一点。”
“什么?”
“把刚才那句话大声说出来。”
李不琢搞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迟疑地拔高嗓门:“你怎么在这?”
沈初觉松开她,也放亮了声音:“我必须过来看着他们,林锦承要是让她跳下去,她真的会跳。身为这里的总经理,我要负责任。”
不知道是不是李不琢看花了眼,关璞那一刹投来的目光竟带着感激,继而换上更深的哀伤。那些灰色颓败的情绪好像在说:可惜大家都能看见的东西,总有人选择性失明。
不过这一声倒止住了林锦承那通长不见底的数落,他神色复杂地看一眼关璞,掉头离开。
关璞小跑着追上去。
及至那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沈初觉舒了一口气,缓缓走向玻璃围栏,“不琢,你来看看,这上面风景很好。”
高处的风钻入袖口领口,气流温柔地抚过背脊。夜色如流水,那些层叠交错的灯火璀璨热烈,仿佛永远不灭。
李不琢靠过去,欣然附和:“嗯,确实很美。”
她想,如果按沈初觉的“爱意注视”理论,从刚才的情况看,林锦承大概真正放下她了。因为他由始至终,只看着关璞一个人。
可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第39章 39。(修个作话)
李不琢成为沈初觉的迷妹。
再次爱上男朋友的感觉很奇妙。
她庆幸还好是沈初觉; 要是换了别人兴许得先自我审视一番。
华澍那么多的女性员工,美貌出挑的大有人在; 但她们日常提起最多的是餐饮总监; 是扒房新来的法国主厨; 是一楼lounge那个擅长调情的鲜肉调酒师。
少有人提到当家的沈初觉。
他太疏淡了; 哪怕笑容够亲切,态度够温和; 可一撞上他凉凉的眼神,任是再粉红撩人的幻想也瞬间灰飞烟灭。就好像零下二十度的天吸进一团冷空气; 从胃里打出一串极寒的哆嗦,然后清楚意识到:他是老板; 我只是个干活的; 那条线跨不过去。
连憧憬的希望都没有; 姑娘们自然更青睐大众情人那一款。
而在李不琢心中,却是持续翻滚的炽热岩浆流。
她把家里拾掇干净; 特意将沈初觉买的木姜子油和每个月送来的鞋摆在一起,抹布团在手上; 眯眼环视四周,回忆哪张椅子他坐过,哪里的地面他踩过; 他浴室的毛巾放多久了,要不要换一块。
稍后又懊恼,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变。态?
过度在意的下场就是,面对真人的时候; 心生胆怯。
比如眼下这样一个两人都难得空出的夜晚,沈初觉和李不琢选择窝在家里看电影。他们推开茶几,坐在沙发前铺好的亚麻色地毯上,挑了一部文艺片《Before Su》。
当片中的女主角e提醒男主角再不走,就要错过飞机的时候,沈初觉突然低头去吻李不琢的侧脸。
李不琢那时还沉浸在电影的气氛里,没反应过来。
等她鸡崽似地被他捉到怀里,一连串的吻从额头顺着鼻尖往下落,灼热的喘息扑面,她才仓惶摆动手臂,试图逃脱。
“等……等一下……”
沈初觉困惑地松开她。
“我看影评上说,大家看到这里都会哭,怎么你……”
——怎么你是这种反应?这么伤感的桥段到底哪一点勾起你的性。趣啦?
客厅关了灯,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光映亮一小片视野。
饶是如此,沈初觉还是看出脸蛋烧红的李不琢躲躲闪闪的模样。
他纳闷地抱起手臂,低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禽。兽的李不琢。”
李不琢:“……”
就连语塞的这么几秒,李不琢盯着他的眼睛、眉骨,从鼻梁延伸下去的线条勾勒出的尖下巴,在心底生生盯出了一座花园。
缤纷的花朵开了满坑满谷,每一朵都写着“我家初初世界第一帅”。
见她僵住,沈初觉嘴角一翘:“这电影确实有点消沉,所以要做些快乐的事情调剂一下。”
李不琢脑子里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开,奋力把话题引回电影,“听说还有部《Before Sunrise》,讲他们九年前的事。”
她顿了顿,想到什么,问:“算起来,你是十年前离开。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走?”
“我想学酒店。”
“那你可以告诉我啊,我也去了美国,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沈初觉抿出苦笑,眼里聚起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我那时觉得,你该有你的人生,我不参与也可以。”
“可你后来……”
“我后来发现,我做不到。”
*
几天后,客房经理谭渡亲自找到李不琢,交给她一项任务:负责一位客人的接待工作,照顾他此次行程。
李不琢嘴上应着,心里却打起小鼓。
看来这客人来头不小,需要客房经理亲自交代。可这样的客人,一般涉及媒体,会由公关部统筹安排。而谭渡只说这是个重点任务,让她务必细心些,再没有别的。
他上午交代完,李不琢下午就被叫去,与那位客人的助手接洽。
那助手是个年轻男人,和她一般年纪,把她递来的水放到一边,开门见山地说:“沈先生只待两天,他自己没有问题,不过还有个孩子。”
沈先生?有个孩子?
对方见李不琢一脸懵然,笑了笑:“沈先生非常低调,你们按普通客人的安排就好,不需要超规格的待遇。”
她点点头:“好的,可不可以问一下,这是哪位沈先生?”
“沈通辞先生。”
上回在大家乐,李不琢听戴品妍盘点一通沈家盘根错节的关系,除了去向神秘的二房和淡出媒体视野的三房,她详说了沈老爷子的正室。
正室膝下有二子一女,这位沈通辞便是长子了。
那不就是沈初觉的大哥?
李不琢顿时有了要见婆家人的忐忑,不过她按捺住,没在脸上表露出来。唯一疑惑的是,管家部那么多人,论资历她远远不够,为什么选中她?
没想到只谈了寥寥几句,那位助手就要起身离去。
李不琢着急地叫住他,说对沈先生的个人情况需要进一步了解,比如喜好和身体状况,或者对食物的要求。
对方淡然一笑:“都没有,两天而已,不用太紧张。”
*
对房型、床品、食物和酒水饮料完全没有一点要求的客人,李不琢还是第一次见。毕竟订了酒店管家的客人,通常都生活讲究,对细节挑剔。
傍晚去接机的路上,她开始好奇沈初觉的大哥,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冷冰冰的,对一切都无欲无求,才如此简练。
后来她发现,他和沈初觉很不一样。
沈通辞的飞机晚点一个钟头,推着行李箱出来时笑着抱歉:“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
听说他今年四十岁,可样子看去完全不像,穿着很随意的印花短T和牛仔裤,步伐沉稳有力,大步走出来和每个人打招呼。
他视线转到李不琢脸上,顿了顿,笑着同她握手,“你好。”
李不琢略有意外地伸出手,“沈先生好。”
这时才从他高挺的鼻梁看出,和沈初觉还是有相像的地方。
沈通辞健谈,回酒店的路上一直在说最近的见闻,说自己前段时间去乌斯怀亚,来了一场海上旅行。本来订了五天的行程,谁知第二天游轮在安斯沃思海湾搁浅了。一行数人穿着救生衣分批登上小艇,从冰川附近的水域穿过。
水面上漂着大块浮冰,透着晶莹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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