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关璞从小喝酒,十几年过去,依然不胜酒力。她当然知道酒精对未成年人身体的伤害,只是没得选。
  关璞的父亲关磊曾经是蓝海饭店保卫科的保安,工伤后遭下岗。还在上班的时候,关磊就喜欢泡麻将馆。下岗后,他又染上嗜酒的恶习,整日流连于街边小餐馆和棋牌室。
  那个年代,明面上叫棋牌室的地方,暗中多半干着赌。博的勾当。
  人们常说十赌九输,关磊未能免俗,要是碰见别人联手打合牌,输得底。裤都不剩。好在玩的小,有时钱没带够,记在账上吆喝今后请吃两顿饭也能混过去。不过更多的时候,中年男人们会让他把女儿叫来。
  大家都知道他女儿生得好,小小年纪一双勾人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翘,骨瘦伶仃的一副我见犹怜。
  于是很多个夜晚关璞正在写作业,会突然接到关磊的电话,叫她去哪条路上的棋牌室,钻麻将桌或是某个男人的胯。下。
  封闭的房间满是呛人的烟雾,一屋子人看她狗一样爬在地上笑声震天。爬完了还得罚酒,白的啤的都要来。她不愿也不行,好赖非得喝一口,那些人就没当她是小孩看。
  不过笑着笑着,关磊输掉的钱就划掉了。
  他还挺得意,和关璞回家的路上一直沾沾自喜,连叹女儿没白养。
  关璞小老头一样佝偻着背,一言不发。
  就连平时在家里吃饭,关磊一个人喝着不尽兴,也要关璞陪他喝两杯。可她酒量差,一杯就头晕。
  关母坐在一旁默默吃饭,任关璞再怎么求助也一声不吭。许是心中放不下,事后又会拉住女儿为自己开脱:“璞璞,妈妈赶时间,他(指关磊)那边你能敷衍就尽量敷衍,他喝多了脑筋慢,没事的啊。”
  关母没读过几年书,嫁给关磊后,白天给别人看小商店,晚上推小车去夜市摆地摊卖首饰。后来扩大业务,批发很多亮色的薄t恤和袜子。小本买卖发不了财,但维持一家人生计足够了,就是太辛苦,凌晨才回家,一天到头和关璞说不上几句话。
  庄佩茹心疼她,叫她放学后和李不琢一起去家里写作业。
  关璞起初去了几次,后来说什么也不肯再去。
  从来不反抗,忍耐着默默承受一切。李不琢骂她包子,没出息,她一个字都不驳。
  在这样的家庭中,她成绩始终保持中上游,倒真是令人动容。
  虽然酒量小,但关璞很克制,从不多喝。李不琢记得她唯一一次喝醉是在林锦承的生日派对,那会儿沈初觉在北京读书,那次醉酒后没多久,关璞就独自北上去找他。
  这么多年,李不琢对关璞都喜欢不起来。
  原先懦弱,之后学会耍心眼,第一个就来对付她。
  但眼下她喝得烂醉,李不琢没办法装看不见,谁叫她们认识那么多年。
  *
  “你是她朋友吗?”见李不琢跑来搀关璞,一旁裹着披肩的女人忍不住问。
  李不琢费力扶起她,点点头,“她住哪?我们送她回去。”
  “我不知道,我才进公司,和她不太熟。刚才她在洗手间吐了一次,拜托我送她下来。”那女人的眼里写着同样的困惑。
  夜沉如水,偶尔路过的行人像水里的游鱼。
  李不琢在想怎么办,不经意看到沈初觉走来,连忙用眼神止住他。
  他停下,举双手以示不再靠近。
  凉风吹乱李不琢的头发,几缕发丝横过脸,她好声好气建议:“你看这样,都这么晚了,我们一起打的回去,车费我付,但要先把她抬回我家。”
  对方迟疑应道:“……那好。”
  然而得知李不琢住在五楼,需要爬楼梯,答应一起送关璞的同事后悔了,说实在太晚,不想多折腾。
  李不琢没辙,只好自己拖她上楼。
  “你要是没醉那么厉害,就应我一声。”
  关璞脑袋靠在李不琢肩上,晃了一下,含混不清地“嗯”一声。
  “我们慢慢上楼,你最好也使点力。”
  “……嗯。”
  她们一级一级走得十分缓慢,每爬一层就歇几秒,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半。
  李不琢伸手去摸墙上的顶灯开关,忽然听到关璞哼了一句:“不琢,我其实……不想和你弄成这样。”
  “别说话。”
  灯亮了,关璞皱眉闭了闭眼。
  这套小两居李不琢一个人住,房东锁掉其中一间卧房,她住另一间。已是二十多年的老房子,她就看中这上班方便,房租也不贵。南北通透,闲时稍事拾掇,就是一片清新舒适的小天地,一点不比酒店差。
  但过去从未接待别人留宿,里间是张单人床。
  关璞“唔”了一下,鼓着脸冲进卫生间呕吐。
  听着不远处马桶冲水的声音,李不琢没什么表情地放下沙发靠背。幸亏当初挑了款沙发床,不然只能让关璞打地铺了。
  关璞吐过两次,胃袋早空了。李不琢走近的时候,她正坐在马桶上,双手撑头。
  “给。”
  李不琢递去一杯水,她抬头勉强接过。
  “卸妆油你用吗?洗个脸赶紧睡吧。”
  关璞哑着嗓子应道:“谢谢。”
  *
  屋里多了个人,李不琢就睡不踏实,辗转反侧。
  在第三次试图入睡失败,她决心爬起来吃盒冰淇淋。
  冰箱在外面,她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一下看见沙发床上的手机光——关璞正在发短信。
  一切和她有关的闲事李不琢都不愿理会,索性脚下踩出声响,知会她一下。果然,关璞惊弓之鸟一般飞快收起手机,扭头看来。
  李不琢已经打开了冰箱门,从冷冻柜取出一盒八喜,出声问:“你要吗?”
  “不……不要。”
  李不琢拧开八喜的盒盖,抬脚关上冰箱门,又问:“你们公司今天在华澍聚会?”
  “没,我朋友开party,跟同事只是碰巧遇到。”
  “现在还难受吗?”
  “好多了……”
  “睡不着?”
  “想起来没和室友打招呼,怕她担心,跟她说一声。”
  浓郁的奶香充盈齿间,李不琢大快朵颐,心情舒畅,便多嘴:“你明明不能喝,还被灌这么多,怎么不小心点。”
  关璞没作声,讪讪地笑了笑。
  “对了,你上次说想来华澍……”
  “那个别介意。”关璞打断她,“我不会和你纠缠工作的事。”
  “噢……”李不琢若有所思地拖长音调,腹诽还刚想说要不要帮你问问,“那你赶快睡吧。”
  她吃完八喜去漱口,回来时关璞已经面朝里躺好。
  第二天早晨李不琢睡到九点,慌慌张张起床,发现关璞离开了。
  *
  李不琢去酒店的路上,接到谭渡的通知,今天暂停总套的服务,说是客人的意思。
  于是这一整天她都坐立不安,昨晚林锦承挨了那么重重的两下,以他的脾气怕是要找酒店的麻烦。然而直到她晚上下班,那个向来暴躁的人竟然还没找来。
  也没有谁来找她兴师问罪。
  她躲在角落偷偷给沈初觉打电话探听消息,那边静了片刻,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才说:“情况有点复杂。”
  李不琢的心一下悬起。
  “所以,我们得面谈。”
  沈初觉约的地方在转过两个路口之外的外国语高中。
  李不琢吭哧吭哧一路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在那。一身挺括的条纹西装,双手随意揣在裤袋里,身后是暖黄色街灯,将他侧脸的轮廓映得很深。
  他安静地站着,像民国时代的某家大少,在盼他的心上人。
  哎,你少臭美了。李不琢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走到他身前,换上轻快的语调:“你刚才在外面?”
  沈初觉看向她,绷起的冷感与疏离瞬间消散,表情变得鲜活,“嗯,晚上出去应酬,你打来的时候我正要走。”
  “林锦承那怎么处理?”李不琢记起正事,急吼吼地问。
  “他脸肿了,请医生出外诊,还在酒店调养。不过昨晚的电梯监控出了故障,他恐怕也没办法。”
  电梯监控出故障?李不琢了然,坏笑着拿眼瞧他,“耍诈哦。”
  “先说别的。”沈初觉突兀打断她的笑,对林锦承的话题全无兴趣,像是等不及,“我可不可以抱你?”
  诶?
  他用了疑问句,却不是征询意见,仅仅通知一声,就将还在发懵的李不琢拥入怀中。
  “在酒店不能这样做,只好出来。今天是你第一次找我,想纪念一下。”沈初觉说着,抱紧了些。李不琢骨架小,他双臂一圈,就将她整个人收进自己的影子里。他下巴蹭着她的头顶,“虽然是为了林锦承。”
  她脸埋向他胸。口的衬衫,沉郁的木香撞进嗅觉,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周围三三两两的学生路过,不时打量他们,眼中的欣羡毫不遮掩地蠢动。李不琢脸上烧得慌,叫唤:“你大费周章叫我出来,只是想抱一下?”
  本意是“大庭广众何必这么高调”的抗议,听到沈初觉的耳中,俨然带上别的意味,像是娇嗔和挑逗。
  等李不琢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
  沈初觉双手捧起她的脸,凝视她长而上翘的眼睫,清澈鹿眼有种天真的引诱,饱满唇形则是盛大的邀请。
  “我想要更多。”他低头吻她。
  身边传来惊呼。
  潮湿柔软的触感,像被海草缠住,头皮发麻。他灵巧的舌尖循着角度辗转,时深时浅。她脊椎有电流一阵阵窜过。
  比上次吻她进步了很多,不愧是优等生。
  “我想这么做想了很久,早在我们还是邻居的时候。”和她的唇分开,他闭上眼,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吐息交缠。
  这话提前回答了李不琢今晚的第二个疑问,为什么要约到中学附近。
  她不服气,嘟囔:“赖皮,我明明没有答应你。”
  沈初觉笑了,像笃定她拿他没办法,“随便你什么时候答应。”
  反正跑不掉。


第21章 二合一
  沈初觉说早就想吻李不琢的时候;她高兴得快飞起来。这好像猫听到觊觎已久的鱼突然坦白,说早就想被它吃掉。
  当然,她没把心思全表露出来,那太不矜持了。
  李不琢笑声含在喉咙,拍两下他的肩膀;“早想就该早点说嘛;搞不好我们孩子都有了。”
  沈初觉:“……”
  回去的路上他们牵手,挑偏僻巷道走,顶着头上硕大的月盘。
  银色月光下雾一样;满地凝白。
  沈初觉的手掌干燥;暖烘烘的,叫人生出些恍惚;仿佛可以这样一直走到世界尽头。
  “林锦承莫名其妙挨一顿揍;不计较了?”
  “没当场抓到我;你要他怎么计较?”居民楼的底商夜晚还在营业;烧烤摊和小吃店生意都红火。沈初觉提醒她注意脚边的垃圾,转眸又说,“林锦承不敢动沈家的酒店;你自己小心点才是。”
  “又是总统套房又是漫天洒钱;他现在在做什么?”
  “林善培现在是纯粹的地产商人,儿子在公司做挂名董事,同时经营一家会所。”
  “他开会所?”
  “森会所。”
  “你说美兰路那边……”
  “嗯。”
  美兰路在城郊,和上回李不琢去过的游艇度假区位置正好相反,在澍城西边。同样靠山面海,环境宜人。
  这家会所非常低调,没有对外挂牌,开业半年多了李不琢才辗转从同事那听说,压根没想到老板会是林锦承。森会所有着严格的准入门槛,会员们多为企业家、银行家和文化界名人。外表看去极不起眼,朴素的黑色大门长年紧闭,里面别有洞天。客人们需从侧门出示邀请函进入,由专人引至特定房间。
  “也是林善培开的,忙不过来的时候让林锦承帮着照看。华澍有不少客人是他们家的会员。”
  李不琢想起什么,惊讶地张大嘴:“那你还揍他?”
  “我早就想揍他了。”
  “揍得好,嘿嘿。”李不琢乐得像枝头上的小鸟,一步一蹦地挽过他胳膊傻笑。
  沈初觉垂眸看她,由着她皱起又放下地折腾一边的衣袖——这身西装出自伦敦萨维尔街的顶级裁缝之手,选用最高档的zegna面料,全定制,手工驳头。
  他看了一会儿,转念又起了坏心眼,轻咳一声:“总套的服务只暂停一天啊。”
  李不琢瞬间石化。
  是啊,明天怎么办。
  *
  第二天早晨,根据林锦承的时间表,他7点起床后会去20楼的泳池。李不琢要带客房服务员过去打扫房间,为他准备洗澡水。
  谁知林锦承的秘书开门说,他正在泡澡,让她们抓紧打扫。
  这秘书姓陈,妆容成熟很有女人味,穿白色吊带衫和黑色及膝短裙,不过没穿内。衣,十分清凉。
  后来李不琢看到沙发上大剌剌摆放的内。衣,和破掉的丝袜,心里一下明白了什么。
  难怪大清早就要泡澡。
  陈秘书的手机忽然响起,接通后一迭连声的“好好好”,然后挂掉转向李不琢,“老板请你过去。”
  啊?他不是在泡澡?
  穿过两道门便是总统套房的开放式浴室,有大型的步入式淋浴间和独立的深浸温泉浴缸。双盆洗面台上方是两盏典雅的穆拉诺玻璃壁灯,夜晚亮起时,周围的灰色大理石墙会泛光,弥漫奢华的贵族气。
  林锦承躺在满是泡泡的浴缸里,手持酒杯,欣赏晨光下的海湾美景。
  “请问林先生有事吗?”
  “你过来。”
  李不琢挣扎一番,迟疑着走近,怕他找自己算账。
  “说说今天的安排。”
  他声音透着些许疲惫,李不琢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八卦地扫去几眼,年轻气盛就是好,够有体力。
  “没问题。”他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放在旁边的架子上。转过身,双手托住浴缸边沿,似笑非笑地盯着李不琢,“你现在和沈初觉好上了?”
  他鼻梁有包扎的痕迹,下颌一片瘀青。李不琢挪开视线,不吭声。
  “哎,上次是我喝多了,说了胡话,你别介意啊。”
  她这才摇头,“还没有。”
  “要不你再跟我合作一次,我保证入戏!”
  “林锦承,你有病吧?都多大的人了?以前不懂事,现在还不懂吗?”
  林锦承眉一皱,向后仰靠着伸出食指晃了晃,“李不琢,这么懂事的你真是太无聊了。我怀念过去的你,好玩,带劲。”
  他半眯的双眼流露一抹轻浮,说完就毫无预兆地站起身,吓得李不琢连忙捂脸往洗面台躲。
  论样貌,林锦承也是个帅气的男人,浓眉高鼻,与沈初觉相当的身高,身材匀称,唯独眼神一看就知道没个正经。
  他全身挂着水珠和泡沫,一步步走向李不琢。
  李不琢蹲下,背对着他,一颗心扑通扑通大跳。她握紧手里的对讲机,心道抓贼要赃,捉奸要双……呸呸,只有抓贼要赃!总之,等他出手的那一刻就扯开嗓子大叫!
  但林锦承走到她身后就停下了,温柔地说:“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在房间学叫。床的声音?后来我经历那么多的女人,居然没有一个叫得比你好听。李不琢,有些东西我真不知道该说是天赋呢,还是基因。”
  他把“基因”两个字咬重,听得李不琢当场就炸了,倏而站起身,怒视林锦承。他当即哈哈大笑。
  泰拳的实战技法中,有一招是提左膝格挡,然后右膝击腿。
  在林锦承来不及反应的时间里,李不琢突然提起右膝,对准林锦承下。体就是重重一击。
  他痛苦的表情山洪一般倾泻,弯腰夹。腿,双手捂住那个玩意儿,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
  “林锦承,够带劲吗?顺便说,我已经知道当初沈初觉约我去的是鸿达,而你骗我去蓝海,害我一直错怪他,以为和你是同谋。你真是卑鄙!”李不琢怒火中烧,每一句话都踩着重音,刚想走,又转回身,“还有,我到底和谁好上了,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李不琢说罢摔门走人,鞋跟用力蹬着地板。外面的陈秘书和其他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见她满脸怒容地冲出来,竟没人开腔。
  心里想着这次肯定完蛋了,不过就算被炒,她也认,她听不得别人侮辱庄佩茹。
  可是那天面对沈初觉,“我是庄佩茹生的,所以天生就懂勾引男人”这种话,明明她也说过。
  李不琢对自己有点失望,原来她眼中的庄佩茹,和别人眼中的,没什么太大区别。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直到林锦承住满一周离开华澍,也没人问责这件事。
  *
  这天晚上李不琢接到通知,澍城的旅游和消防部门一同来华澍酒店,开展消防安全检查。
  “可我们上个月才检查过啊。”她不解地问。
  由于是临时通知,她不得不停下手里的活,和同事们一起逐套客房自查。
  同事纳闷地看她一眼,“你不看新闻吗?前天新桃路上发生一起火灾,死了几个人。”
  新桃路?李不琢神经一下绷紧,那不是关璞住的地方吗?
  “我真的不知道,具体在哪?”
  “在儿童医院对面,那不是有个新桃路市场?就是旁边的快捷酒店起火了,不然也不会对全市酒店突击检查,对吧?”
  “我记得快捷酒店和新桃路市场中间还有一座居民楼。”
  “对对,那个楼当然也遭殃了。死的人就住楼里,真惨。”
  李不琢赶紧掏出手机,走到门外给关璞打电话。可连打几次,始终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系统提示音。
  她不得已,只好向主管请假,跑到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坐去新桃路。
  只不过事情是前天发生的,她如今跑去,能看到什么?
  李不琢懊悔当初没留下关璞那位同事的联系方式,要不然,能打听到她公司也好。实在不行,就找沈初觉问问那家婚礼策划公司老板的电话,再辗转联系她。
  拿定主意后,心里踏实了许多。
  坦白说,她并不想过去。
  但庄佩茹生前对关璞很是怜爱,时时担心她那么柔弱的性格,会被她的家庭拖垮。李不琢那时就说她是圣母再临,忙到给亲生女儿开家长会的时间都没有,还有闲工夫操心别人。
  要是关璞真的因为火灾出什么意外,庄佩茹会来梦里骂她吧?
  出租车开到半途,李不琢意外接到关璞的电话,线那头带着哭腔:“不琢……”
  她一听就急了,“关璞你在哪?你没事吧?”
  “不琢,我……我没地方去了。”
  “你现在在哪?”
  “刚下飞机,前几天在出差,回来才知道我住的地方烧没了。”关璞抽抽搭搭地说,“本来打算找旅馆凑合,但旅馆又能住多久。我一想到……只要一想到……”
  哭声又起来了。
  “你在那等我,别乱跑。”李不琢心烦意乱地挂了线,抬头对司机说,“不好意思,改去机场。”
  赶到的时候,关璞独自坐在行李箱上。她低着头,长发披散身前,好像一只羽毛淋湿的大鸟。
  “走。”
  关璞听到声音,惶恐地抬头,楚楚可怜地看向李不琢。
  “去我家,在你找到新房子之前将就一段时间。”
  *
  新桃路在澍城的老城区,前几年盖了不少自建房,房租十分便宜。今年那边准备拆建,但人口密度大,一时半会儿没法彻底解决。
  关璞所住的居民楼与旁边的快捷酒店只隔一人之距,别说成年人,一个十岁的少年也能轻易从这边的窗户跃到那边去。楼房外墙电线交错盘绕,安全隐患巨大。
  这回起火,那一片的违规建筑势必要拆除干净。
  回去的一路,关璞怏怏地趴在窗边看外面的街景,身上甜腻的果香充斥整个封闭空间,好像有人开了瓶水果罐头。
  她长发柔顺,枣色的长款风衣干净利落,人却没精神,不如初次见面那般仙袅。
  “我家有点挤,你别介意。”李不琢直视前方的挡风玻璃,出声打破平静。
  关璞扭头看她一眼,继续趴着,“没事,我睡地上也行。谢谢你。”
  彼此太知根知底,能耍的手段都见识过了,何况眼下只有司机,关璞卸下不沾烟火气的仙女包袱,懒洋洋地斜靠车门。
  “你上班方便吗?早上几点起?”
  “我辞职了,会去华澍上班。”
  啊?李不琢十分意外,上次听她说想进华澍工作,还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关璞再转过头,面露得色,嘴角笑意闪现,“不过这周还要去公司办工作交接。李不琢,下周起,咱们就是同事了。”
  什么?
  “你放心,我没找沈初觉,直接找了戴品妍。我面试成绩很好。”
  “你找他也不用跟我说。”李不琢收起惊讶,撇撇嘴。
  “你们真的好上了?”
  李不琢一听就恼了,颇不耐烦地提高音量:“你和林锦承怎么回事啊,对我的个人问题这么关心,有空考虑考虑自己好不好!”
  谁知关璞一下变了脸,像吃东西噎住喉咙,咳嗽几声,猛拍胸口。
  “你没事吧?”李不琢狐疑地看她。
  “没事,有点不舒服。”
  家里那张沙发床睡李不琢足够了,关璞高她十公分,躺上去稍显拥挤。她曲腿盖上被子,朝李不琢努努下巴,“我待半个月,付你房租。”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负担不起半个月。”李不琢翻翻眼皮,上扫的眼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