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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程_沈不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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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啊。”程溪迟疑。
  孟平川伸出手,将程溪一把拉起,抱紧她的腰,程溪有预感他要做什么,扬声喊停。
  但孟平川没有住手,把她稳稳的抱在柏桥的横栏上。
  程溪的屁股只坐了半边,只要孟平川一松手,她就很有可能整个人翻下去,落入水中。
  程溪快哭出声:“放我下来!”
  孟平川手抓得很紧,他这辈子没说过软话,第一次将头埋在程溪胸前。
  有些动容的说:“认识你之前的每一天,我都像你现在这样。”
  彷徨,死撑,恐惧,却带着假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孟平川嗓音暗沉:“程溪,我配不上你。”
  学识、家世,相比那天在麓园广场见到的人,自己跟程溪没半点登对。
  程溪整个人怔住。
  她不是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差距,她以为这句“配不上”是会从朱晨、朋友口中说出来。
  她已经想好如何反驳,在爱情面前,讲配不配太俗气。
  她甚至想到朱晨会反唇相讥,告诉她过来人的经验,讲只有年轻女孩子才会天真、幼稚,才会誓死不向现实低头。
  ……
  她想了千万种赤诚相见的理由。
  却没想到第一个对她说的人,竟是孟平川。
  她哭得很小声,使劲在忍。
  但孟平川眼神坚定,“别哭,老子话还没说完呢!”
  程溪声音哽住,“……你还想说什么狠话?”
  孟平川扯了下嘴角,把程溪从横栏上抱下来,他迟迟不开口,跟程溪无声的对峙。
  直到一滴泪滑到程溪嘴角,孟平川吻干它,顺势覆上她的唇。
  粘稠感缠绕在舌间的摩挲之中,程溪微微一颤,眼里有水汽迷蒙。
  程溪顺从的合上眼,抱紧他,任由孟平川炽热的唇紧紧压迫。
  他舌尖渡过来,急切的撬开了贝齿,触舔赏味一般在她的上颚上轻刮,引起她的嘤咛和难耐。
  不是第一次亲吻,但这是程溪第一次头脑一片空白。
  她没了想法,只定定看着孟平川。
  他凑过去,额头抵在程溪额上,鼻尖相触碰。
  赤诚一片:“我就一颗心,给了你,再给不了别人。”
  不管配不配,
  以后,你忠于爱情,我忠于祖国,忠于你。
  舍不得你跟我过三餐一宿的平淡日子,但夏秋流逝,相守一生不止靠一句“我爱你”。
  更需要一句“原谅我”。
  原谅我此生的平凡无奇和无可奈何。
  原谅我尽己所能,除了一场至死不渝的爱情,没能给你更好的。


第27章 开船
  沉默的在风里对视,程溪破愁为笑,拿手胡乱往脸上抹一把。
  孟平川看她擦红的眼角,心下一动,摸了下她的头:“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程溪眼泪又泛出来,这会儿才觉得有点委屈。
  孟平川把她搂紧,拿夹克外套裹着她的背,听她轻轻骂了声“混蛋”。
  他好笑说:“你是不是就会这一句骂人的话?”
  还全给用我身上了。
  程溪在他毛衣上蹭了下,“那你教我句别的。”
  “我有病么,教了让你骂我。”
  程溪轻笑两声,越过孟平川的肩,看不远处有夜市出摊。
  看了下手表,将近十点半,朱晨难得没打电话催促她赶紧回家。
  但秒针拨弄个不停,似是载着时光一去不回头的小马驹。
  程溪隐隐有些说不出滋味的失落。
  人低落的情绪通常会借由一件小事爆发,天塌下来反倒清楚要抓紧时间自救,当雨劈头盖脸浇下来时,人倒是先生自己一通没带伞的气,白淋一阵。
  好比此刻,难得朱晨没催,但程溪却不想回去。
  孟平川看她脸色沉下去,“你妈催你回去吗?”
  “……今晚我不回去了。”程溪出声很轻,随在风里,无枝依靠。
  她垂着头,没有征询孟平川的意思,语气里却带着那么点不自然。
  孟平川亲了她的额头,用漫长的时间衡量他与程溪的关系,却只用一秒屈服于自己的*。
  “走吧。”
  就近找了家快捷宾馆。
  前台服务员正低头看手机,见有人来,抬头看一眼,“十二点之前的钟点房都订光了。”
  程溪没多想,把身份证递在台子上,“……我们住一晚。”
  服务员看下孟平川,“两个人的身份证都要登记。”
  孟平川拿出自己的,服务员对着电脑,打个哈欠:“一间大床房,108,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找我退房,不含早餐,现在麻烦先交一下房费和押金。”
  孟平川说:“嗯。”
  “房卡您拿好。”
  房间安排在二楼,电梯没下来,孟平川拿着房卡带程溪走楼梯。
  楼道黑漆,程溪的手被孟平川捏紧。
  到二楼房间,程溪先进门,孟平川背对她插上房卡。
  准备开灯时,腰上多了一双缓缓圈住他的手,程溪把脸贴在他背上。
  孟平川没有回头,只清晰的喊了一声:“囡囡。”
  房里只有无声的黑暗,门缝里透着外面过道的光,程溪抱得够久了,松开手。
  还没完全离开他的背,孟平川一转身,便在黑暗之中将她压在墙上。
  他忘情的吻着她,拿手在她腰上不顾轻重的揉捏,膝盖分开她的双腿。
  扯开彼此的外套时,程溪的头不小心碰到开关,只有浴室的一盏灯亮了起来。
  有光从玻璃门上映出来,微微熏在程溪脸上。
  孟平川梗着喉咙,看她面色潮红,忍不住伸手穿过她的发间,扣住她的后脑,深吻上去。
  燥热的呼气在两人之间弥漫,衣服拉链撞击发出脆响。
  孟平川的手在她背上游走,抚摸,掌心流连在她含苞的心蕊上。
  程溪呼吸急促,只能在孟平川的吻挪到别处时,才能间息喘口气。
  她跟年轻女孩一样,未经人事。
  但早已有了对性/爱懵懂的认识,有期待,也有胆怯。
  身上被撩拨得有了点粘稠,她顿生一股羞耻感,偏又在失去理智时,偷来一丝欢愉。
  孟平川挪动步子,把浴室门打开,一把将程溪摁坐在马桶盖上。
  胡乱亲吻一通,不小心碰到热水器开关,透骨的凉水一涌而下。
  泼了孟平川一身,冷水从他后颈间滑下。
  他停下来,稍稍有些惊醒。
  程溪张开腿,整个上身被淋得透湿,衬衣映出她深色的内衣,若隐若现。
  孟平川看得喉咙一紧,伸手急不可耐扯开她的衣扣,拉下肩带,低下头一口含上去。
  水被开到最大,热气缭绕,瓷砖墙壁上挂满一帘幽梦。
  他们纠缠在一起,身上分不清是热水还是汗,粘稠的,腥稠的味道都有。
  程溪趴在孟平川背上,已然没了思考,光洁、平滑的背脊一下一下撞在蓄水箱上。
  身上是一团火,身后是一面冰。
  她紧张到勾起脚趾,满身酥麻,整个人像是从深海里捞出来的鱼。
  丢在甲板上,暴露在日光下,吻,灼烧着她每一寸肌肤。
  遇到风,便重重地撞上去,与它融为一体。
  遇到雨,便摇摇晃晃,握紧手里的桨,径直冲向挡风遮雨的洞穴。
  ……
  等醒来时,程溪已经躺在床上,一身清爽。
  她被孟平川搂在怀里,头下枕的是他的胳膊,胸口被他另一只手覆着。
  她不敢动弹,只静静看向窗外,有树影婆娑,路灯熏黄照在半边墙上。
  须臾,程溪感觉身下有人探了过去,她小声问:“你醒了?”
  孟平川慵懒“嗯”了一声。
  “痛不痛?”孟平川亲她的背。
  程溪往被子里缩了一点,“……现在还好。”
  “之前呢?”
  程溪不应声,孟平川在她胸上捏一下,身下贴着她又抵过去。
  程溪着急说:“……别。”
  “别什么?”
  孟平川成心逗她,拨开她沾在耳上的发丝。
  说她眼睛有光,亲上去。
  一会儿摸摸她的脸,一会儿捏着她鼻子跟她接吻,看她生气涨红脸,又拿“再要你一次”吓唬她。
  两人腻在床上一整夜,都不嫌多。
  空下来,程溪静静看着天花板,不求时间走得慢一点,只想记住只属于彼此的这一刻。
  。
  周六,吉旸一早给孟平川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事要跟他商量。
  八点多。
  孟平川到了后,拳馆只有一个少儿班在上课。
  他敲开吉旸办公室的门,人没在,他坐下抽了根烟。
  不到十分钟,吉旸进来,手里拎了两袋锅贴。
  “阿川,来了啊!”
  孟平川抬了下手里的烟,“吉哥。”
  吉旸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小时候苦怕了,现在每一顿都要讲究。
  他在柜子里拿了瓶白酒出来,给自己和孟平川都倒上一杯。
  摊开锅贴,往里倒了不少醋,开始剥蒜“早点吃了没?”
  孟平川说:“吃了。”
  吉旸说:“行,那就陪我少喝点儿。”
  孟平川没起筷,也没动桌上的酒。
  吉旸荤素不忌,什么话都能拿出来扯一通,孟平川偶尔搭几句嘴。
  大多时候让吉旸自己说。
  一顿早餐干净利落扫光了。
  吉旸突然问:“你哥打伤的那孩子怎么样了?”
  孟平川不知他是不是随口一问,也就轻描淡写说了句“就那样”。
  “还需要多少医疗费?”
  孟平川眉心一皱,把医院发来的近万催费短信删掉,“每个月两千,不多,我给得了。”
  吉旸“哦”了一声,在孟平川身前来回踱步,看样子还挺犯愁。
  但孟平川耐着性子,也不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说来说去,反正也就那几档子事。
  他心里有数。
  吉旸不点破,他就陪着耗。
  当年在部队训练反侦察技巧的时候,教官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即卧倒在地。
  没下命令之前,就是在干草、泥潭中藏身到月明,饥火烧肠,也没人敢起身。
  比的是耐心,玩的是人心,耗的就是这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孟平川更是个中好手。
  吉旸一拍脑门,指着孟平川问:“你媳妇儿怎么样了?”
  孟平川:“……”
  “瞧我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吉旸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我是问,你跟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过年到人家父母那儿看望了么?平江人礼节忒重,你自己上点心。”
  孟平川说:“早着呢。”
  吉旸问:“怎么?人姑娘家里不同意?”
  孟平川摇摇头,故意说:“谈恋爱而已,没想结婚。”
  “你个臭小子!”吉旸一脚踢到他腿上,“人家姑娘有才有貌,肯跟你就不错了,你还在这摆谱儿!”
  孟平川笑了下,没说话。
  话头断了,吉旸瘪瘪嘴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右腿搭在左腿上。
  空气沉默,两个人静静抽着烟。
  中途有人进来了一趟,说是酒吧这个月生意惨淡,人都被万卓那边抢了去。
  询问吉旸要不要也跟万卓一样,请一波不出名的嫩模来坐台。
  吉旸脸色一黑,一巴掌打到他脸上,怒斥道:“我能学万卓那个瘪三?传出去笑死人!”
  小弟只是来传话,白白挨了一通骂,心里也不舒坦。
  找个理由先走了。
  吉旸动气,倒了杯洋酒,一口饮尽。
  孟平川说:“混白酒喝,容易醉。”
  “醉死了倒好,一了百了,省得天天守着一个破酒吧。”
  吉旸严肃道:“阿川,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是一个,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
  孟平川:“吉哥的情,我都记着。”
  吉旸稍稍松了脸:“我不是要你记着。”
  孟平川顿了下,“我慢慢还。”
  “不是这意思!当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说什么还不还!”
  吉旸嫌自己嘴笨,说不周全,索性摊开来说,“阿川,我舅很器重你,这你是知道的。”
  孟平川叹口气,把烟头摁灭,“嗯。”
  “看场子的事你不乐意,这两年我就没再跟你提。”吉旸说,“知道你跟我一样,苦孩子出生,就想混口饭吃,保一家老小安宁,所以我从来不难为你。”
  孟平川微微颔首,“我知道。”
  “但那是我!我能行,但我舅舅不行,他知道你是严冬一手带出来的,能打,能吃苦,身体底子好,处事果断、周全。所以他器重你,让我千万把你留在身边。”
  孟平川心里一惊,他们竟连严冬都查到了。
  想必也清楚他擅长泰拳之事。
  吉旸拍他肩膀一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舅的意思很明白,他要你替他打拳,他绝不会亏待了你。”
  孟平川心里清楚,所谓“打拳”根本是“打/黑/拳”的意思。
  奖金高,无规则,外围大佬看拳下注,图个高兴,场上选手则需殊死一搏,至死方休。
  以血肉为代价,来满足围观者猎奇、渴望刺激的*。
  吉旸知道孟平川听懂了他的意思。
  继续劝两句:“阿川,知道你不图钱,但也别跟钱过不去。”
  他伸手比个数,“一场打下来,你就比别人少奋斗几十年。”
  孟平川手肘撑在腿上,交叉握在一起。
  眉头紧锁,一时无话可说。
  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还有程溪的未来要负责。
  吉旸心知肚明,如果孟平川图钱,他早就接下看场子的活儿,也不至于硬撑到今天。
  吉旸只好威胁说:“阿川,知道你喜欢死扛,想活得清清白白的,但你得想清楚,我舅这个人你得罪不起。”
  孟平川抬眼,冷言道:“吉哥,你在威胁我。”
  “哪里的话!兄弟一场,我只是在提醒你,你要是真不乐意,谁也勉强不来,但你总得替你爸爸和那个小媳妇儿着想。”
  吉旸言尽于此,磨掉耐性,威逼利诱至此。
  孟平川沉默良久,站起身说:“让我考虑一下。”
  吉旸当即换了脸色,笑着说:“不着急,你慢慢想。”


第28章 出院
  一晃就到满城飞絮的时节,日光斜照墙头,草色遥看。
  自从孟平川答应考虑打拳一事后,吉旸那头就消停了不少,一直相安无事。
  一过年十五,程溪正常返校报道。
  年前顺利拿到本校保研资格后,程溪选择了她更为感兴趣的植物病理学研究方向。带她的导师是业内翘楚,手上资源丰富,对程溪又格外看中。
  开学没多久便询问她是否有硕博连读的打算,若是没有,不妨考虑一下。
  程溪应下,但还没把这事拿到台面当正事跟家里商量。
  开学后程溪生活忙碌,通常白天都耗在实验室,偶尔还得去植物检疫局替导师跑腿。
  到择优出院这天,她才忸怩不安的跟师姐请了一天假。
  到医院。
  孟平川下楼替择优拿药,把医生嘱咐的定期复查时间一一记下。
  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孟平川问主治医师择优是否还有复明的机会,主治医师把笔插/进身前的衣袋,和煦的说:“择优目前恢复情况良好,如果遇到合适的□□移植机会,复明的希望还是有的。”
  孟平川稍微松口气,“陈医生,有劳你费心了。”
  陈医生说:“你放心,我是择优的主治医师,后续如果有新的情况,我会及时跟你联系。”
  孟平川道谢,手里还提着择优回家继续服用的药。
  陈医生知道孟平川是替他哥哥还债,善意提醒一句:“虽说有动手术的希望,但治疗费用不是一笔小数。”
  “陈医生,你方便说一下大概的费用吗?”
  “这个不好说,除了手术费、医药费,后期还有住院费、检查费。”陈医生笑一下,“你也清楚,我们当医生的,拿的是死工资,具体的不好多说。”
  点到即止,孟平川也不勉强。
  跟陈医生客套两句,先回了病房。
  病房里。
  择优的父母正一言不发的收拾行李,连病床上的被子一并也给叠好了。听程溪说要带择优出去踏青,见天色清爽,便没多做反对,只拍着择优的背让他在外一定要听姐姐话。
  程溪刚洗完草莓,喂择优一个,忙说:“您跟梁叔就放心吧,晚饭前我保证把择优平平安安给送回家去。”
  择优的母亲陈蓉在这半年里瘦了近三十斤,眼圈附近泛起一层棕褐色的斑点。
  自打择优出事后,她对孟东南和孟平川两兄弟的成见很深,深知此事跟孟平川无关,但一看见择优瞎了的那只眼,她就从心里生出一股恶气,迟迟解不开心结。
  但孟平川这半年对择优的尽心尽力她也都看在眼里。
  所以她对孟平川的态度一直很矛盾,时好时坏。
  念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又怨恨他摊上那么个造孽的哥哥。
  临走,陈蓉见孟平川细心的给择优调整眼罩,于心不忍,拍了下孟平川的背,叹口气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有你帮忙,我跟择优他爸爸轻松不少。”
  孟平川说:“应该的。”
  他不知这句是否能视为原谅,但至少让他心里舒坦不少。
  。
  出了医院,程溪带他们打车直奔护城河。
  想着三人可以河边折柳,水上泛舟,饿了还能在河岸上租个烧烤架。
  再好不过。
  天色澄明,来护城河这边踏青的人不少,汽船已经全租没了,剩几条划桨的老式木船。
  只剩一艘木船带遮阳的顶棚,程溪立刻掏了钱压在售票口。
  孟平川笑着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问没精打采有点犯困的售票员:“救生衣要不要另租?”
  售票员打了个哈气,“不用,船上有。”
  孟平川说:“要那条能遮阳的船,三个人。”
  “行,一人一小时五十,超过部分不满一小时也按一小时算。”
  孟平川把钱包拿出来,转头问程溪:“一小时够吗?”
  程溪点点头,“够了呀!不够下来补呗。”
  择优闻言,故意咳嗽两声,“川哥,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孟平川笑说:“今天三八妇女节,当给她过节了。”
  售票员噗嗤笑出声,程溪拿手在他腰上掐一下,“……平时也得听话。”
  择优人小鬼大,悄悄拿手遮住嘴,声音却大得连售票员都听见了,“小溪姐,在外面,你得给川哥面子!”
  售票员大叔频频点头,“就是,不给自己男人面子,回家找收拾呢?”
  程溪:“……”
  上船前,孟平川带择优去了趟洗手间,万一等下划到护城河中央,不太方便回来。
  程溪说好,她先上船等着。
  从洗手间出来,两人一同站在镜子前洗手。
  择优顾不上甩干手上的水,直往自己身后挠,孟平川打趣:“让你不洗澡。”
  择优“哎哎”两声,急着解释:“才不是呢!我这是腰上有一道疤,每年一到春天就特别痒,也没什么治疗的法子,以前我妈老拿皮炎平给我抹,现在不管用了。”
  孟平川心里一咯噔,问他:“你腰上有疤?”
  “对呀,老长一道,看着可恶心人了!”择优掀起衣服,撅着屁股给孟平川看,手摸上去,“这儿呢!”
  孟平川手指覆上去,嗓音清晰,“怎么弄的?”
  择优想把衣服放下,但孟平川没有收回手的意思,他就愣愣保持这个姿势,讪讪说:“热水烫的,我也不大记得了,听我妈说,是我爸冲奶粉的时候不小心把热水给打翻了,正好泼我身上了,倒霉得很。”
  孟平川闻言,一时语塞,一颗心像是沉入了冰窖,冰碴子一瞬间把他钉在了十字架上。
  踏破铁鞋无觅处,程溪千辛万苦寻找的小棠,竟有可能就是曾经与她朝夕相处的择优……
  孟平川手指微颤,掏出烟,点上,深深吸两口,像是一股暖流重新注入心脾。
  择优小声问:“川哥,你怎么了?”
  “没事。”
  孟平川呼口气,问:“择优,你家什么时候搬到雨花巷来的?”
  择优偏头仔细想了想,“两三年前吧。”
  “之前呢?之前你们一家人一直住哪里?”
  “说出来你可能不知道。”
  择优拿手挠挠头,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西北那边的一个农村,我爸妈那会儿在纺织厂打工,谁也不认识,可无聊了,我妈也不让我出去玩,只有过年他们才带我回平江看爷爷奶奶。”
  孟平川打开水龙头,让冷水冲进他发烫的掌心。
  “后来为什么回来?”
  择优说:“因为我要上小学啦,我妈说,城里的学校更好。”
  孟平川沉默的抽着烟,像是抽离了麦芒的青稞,在逼仄的公厕里闻到的只有窒息感。
  择优叫了好几声“川哥”,孟平川都没回过神。
  择优不明所以,兴奋的小跑出去,“那你在这里抽烟吧,我先出去找小溪姐啦!”
  孟平川整个人情绪低落,甚至不知是该继续沉迷,还是该替程溪高兴。
  那道疤,让孟平川顿生一眼万年的苍凉。
  如果择优就是小棠,那程溪对他的感情,会不会一分为二。
  一半是恨,一半是爱。
  冰火两重天,无论那一方占领高地,她都将万劫不复。
  孟平川抽到第六根烟时,搭在洗漱池子上的小拇指被人捏住。
  他回头一看,是个还没台子高的小女孩,脸上沾着蜜桃粉,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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