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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程_沈不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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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着头把ppt和纸质版论文反复过了两遍,尤其留心论文里提到的有争议的学术观点,尽可能猜想答辩老师可能会就此发散的问题。
  以及被问住时,如何更加巧妙的化解尴尬。
  而程溪室友则坐立不安,她近来平江、南京两地跑,大部分时间都在实习,论文也是紧赶慢赶才凑出来的,生怕待会儿进去被老师问懵在原地。
  没多交流,各自看了一会儿,一上午就到了头。
  轮到程溪那组进去,她才生出一种真实可触的焦灼感,放下纸质版论文,一组人五个人一起进场。
  程溪排在第二个,每人被告知有一刻钟展示时间。
  接着会由答辩组老师进行提问,时间不均等,视个人答辩情况而定。
  程溪是这组人中唯一的保送生,硕士阶段的导师也坐在席上,冲她微微颔首,让程溪安定不少。她打开ppt,做的是保研新专业所涉及学科的题报。
  原是生态学的较大范畴,论文不是很好做,程溪中途找了一趟导师,他建议程溪从植物病理学角度出发,主要讨论分子植物病理学导论部分和分子研究的实际应用。
  这个问题相对虚实结合,也比较有现实意义,落脚点众多。
  就算答辩老师有意为难,能问的矛盾点也相对开放,不怯场,能自圆其说即可。
  经导师提点,程溪的论文质量明显优于同组其他同学。
  不仅较为清晰的讲述了所选论题的结构、内容,再到文献综述、研究方法和目前所涉问题的现实利用、结论利弊等,囊括完整。
  除了字数偏多,短短一刻钟没有暴露明显的问题。
  加之程溪说话字正腔圆,算是带点自然、舒心的播音腔,也算是加分项。
  待她有条不紊的说完,导师满意的点点头,她微微鞠躬,拿上纸质版的论文,等待老师提问。
  答辩组老师辛苦一上午,明显是有点困乏了,程溪的导师没有开口,客气的伸手让其他老师尽管提问,不要客气。做他旁边的老师自然清楚程溪是他的爱徒,也不过多为难,夸了她几句准备充分,论文基本成型,分数给的不会低,但也点出论文内容过于繁琐,稍显详略不当。
  程溪虚心点头,拿笔记下老师说的建议。
  这一举动让点评老师很是满意,一上午也就出了一个带笔进场的学生。
  也有几个老师比较赞同程溪拿研究生阶段的论题来写,提前适应更为深入的学习步调,而且表示非常欣赏程溪在做论文之前,以实地考察、亲自培植这样的研究方法来做学问。
  ……
  最后一组人说得很快,不到中午十二点答辩全部结束。
  还算幸运,这一组人全都通过答辩,短信是出门后收到的,程溪预答辩得了85分,现场答辩给了86分,她甚感满意,立即回复信息给导师表达感谢。
  不止谢他四年来的春风化雨。
  更感谢未来还有三年,能与恩师再走一程。
  。
  买好午饭带回宿舍,程溪忙了一上午,过了饭点儿,暂时没胃口。
  她把窗户打开,没开电扇,让自然风吹干她额上的薄汗,舒服的把脚架在墙面上。
  给孟平川打了个电话。
  孟平川刚吃过午饭,出来买烟,走在路上接的电话。
  “答辩过了没跟同学出去庆祝?”
  程溪往窗外看一眼,绿意拂柳,“没呢,有点困了。”
  “春困夏乏,正常的。”
  程溪轻笑,“还以为你要骂我懒呢……”
  “要那么勤快做什么?”
  “咦……我要是懒的话,以后所有的家务可都得你做!”
  孟平川语气自然,“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做家务。”
  程溪明明听着高兴,却嘴硬:“婚前谁不会说漂亮话……”
  “我唬过你?”一次也没有。
  “……嗯,姑且信你。”程溪无声的笑一下,日光照到她脸上,冲散慵懒。
  “嗯,旁人怎么做我不管,在我这,媳妇儿就是用来疼的。”
  这一句,他说得郑重却又不带征服的野心。
  他说完,站在初夏的香樟树下,看着已然升温到人脸颊上的红晕,没缘由的在内心漾起一种类似秋水般深刻的孤独感。
  对平江,对家,他有种说不清的藕断丝连的情感。
  如若不是有这两年经历的不善,他恐怕还抱着山那头柳暗花明的想法,直到在车水马龙无人生还的修罗场里,遇到程溪,他才算是看清他对平江这地方的感情。
  误以为年华错付,其实情到深处,灵魂共渡。
  程溪见他不出声,想起5月20日的毕业典礼。
  她语气难掩惋惜,“本来毕业典礼我要上台做毕业致辞,想让你来看,但我爸妈都请好假了,说是绝对不能错过我毕业这种大日子。”
  “傻瓜,这种时候父母肯定得去。”孟平川说,“我没事的。”
  “……可是我想让你来看我毕业。”
  孟平川知道程溪很少撒娇,要是服软了,那就是真把这事揣心里很久了。
  他也清楚,程溪这样的轴性子不能一个劲儿的哄,越哄她越想不开。
  便自己当那个“坏人”,找了个理由:“我想去也去不了,那天有事。”
  “很重要的事情吗?”
  孟平川“嗯”一声,“请不了假。”
  “哦,那好吧……”程溪打起精神,“还有下次毕业!”
  “嗯。”
  孟平川想,下次,大概是三年后,他该能名正言顺坐在台下了吧。
  到时候他要买一束花,挑程溪最喜欢的,蔷薇。
  。
  5月20日。
  不止程溪要奔忙一天参加毕业典礼和班级聚餐,孟平川也是真的有事。
  只不过他的事能赶在20号下午之前做完。
  20号早上六点,余路平派转车来接的孟平川。
  吉旸想跟着去凑个热闹,被阿厉拦下,吉旸犯浑,叫嚣着阿厉没把他这个拳馆小老板放在眼里,眼看两人要动起手来,吉旸被扁担一把抱住腰,挣脱不开他的牛劲,只好作罢。
  车子刚开走,吉旸才啐了一口,骂阿厉狗仗人势忒不是东西!
  回头找扁担算账,扁担早没了人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十点才是正式比赛。
  下午孟平川照旧跟阿厉和教练练习,这是他初赛的最后一场。
  如果继续顺利晋级,下一轮再上场,便是八进四的车轮战。
  按教练的说法,只要孟平川正常发挥,不要心慈手软给对方可趁之机,那这场比赛可谓是十拿九稳,但风险就在于,孟平川是个点到即止的人。
  前几场比赛看下来,在场围观的人都不难发现。
  余路平新挖来的这个拳手,跟一般人不同,他打法乖戾,但绝对给人一线生机,只要比赛结束,就算是对方被打倒在地,任人羞辱、抛弃,他也会伸手将他扶起,微微鞠上一躬,以示敬重。
  也有些亡命之徒上场前被下了死命令,唯有赢才能保全自己拿到奖金。
  于是不顾道义,明知孟平川已然放他一马却罔顾规则,趁孟平川不备痛下杀手。
  只一次,孟平川没躲开,被对方一拳打到肩膀脱臼。
  也就是被程溪发现伤痕的那次。
  这初赛的最后一场也是同样,上场前、中场休息时,教练都在反复强调“果决”的重要性,在这里,暗夜为王,只手遮天,讲江湖道义、讲得饶人处且饶人,那是极不现实的。
  唯有胜者留其名。
  但比赛的最后一刻,当孟平川一拳打断对手的肋骨时,他已然收力。
  甚至明显动作迟疑,被对方抓住破绽,反手一拳直击孟平川的下巴。
  这是人的脆弱点。
  孟平川当场吐血,嘴里腥咸,整个人眼前都是迷幻的,几乎站不稳。
  尽管战到最后还是赢了,但教练怒其不争,待他下场时便给了孟平川肚子上结结实实的一拳,“我让你不要妇人之仁!他那拳要是再偏一点,你眼睛都能给他打瞎了!”
  孟平川捂着肚子坐在台阶上,嘴角还在渗血。
  他伸直腿,只轻笑一声,向教练伸出手掌:“我烟呢?”
  教练摇摇头,“迟早要吃大亏!”
  ……
  九点整,毕业典礼准时开始。
  典礼预演、校长致辞、应届生授奖等环节一一进行,有条不紊,张弛有度,轮到程溪上台代表毕业生致辞时,已经将近十点半,她走上台,已经换上了学士服,向各方鞠躬致意。
  掌声热烈之时,她却稍显迟疑。
  想了下,合上演讲稿,开始做她一直想做的事。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下午好。我是生命科学院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程溪,很荣幸有机会站在这里代表应届生发言,为你们讲述一些我从未提起却至关重要的事情。
  ……
  她先谈到爱与追求,不乏浮泛于高阁的场面话。
  几句说完,落到实处。
  她说,“所有人都该有自己的信仰,所有的事都值得尊重。
  哪怕只是抬头看一眼街市繁闹的星空,就不该心怀敬畏和向往?
  或许它太遥远,太飘渺。
  但爱却可远可近,它是顾城笔下的“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也是同袍之间赠诗一首聊表情怀的新柳,更是母亲等到半夜亲手煮的一碗热面汤。
  爱情,亲情,友情。
  这都是始于爱,而超越爱的存在。
  不是吗?”
  在偌大的礼堂里,专注于台上的目光开始灼灼。
  程溪看向台下,乌压压的一片,她一个熟人也看不去清楚。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严肃而带又空泛的主题。
  但这是程溪一直想说的,她站在自己的角度,用较为稳妥的语言来说她一直想说的话。
  “我想说,追寻更好的理想,当然是正确的。虚荣从不是追求,也不该成为追求,可追名逐利绝不等同于追求虚荣,安贫乐道也绝非消极避世。”程溪顿一下,突然拿手指向自己,“拿我自己来说,小时候大人问我有什么梦想,简言之,孩子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要是听到科学家、医生或是律师,我想父母必然会夸一句真有出息,倘若你说一句,我没有梦想,或者我将来想要去环游世界,去非洲,看大象,看故事书的沙漠是不是真的没有水,那么惨了,轻则挨顿骂,被大人失望对待,质问你怎么是这样的孩子!重则挨顿打都有可能。
  大概是我从小就看出这一点,所以当我的父母问我时,我选择说违心话,说漂亮话,说自己想给父母买大房子,想考上最好的大学,以违背心意的失落来换取父母的消停。
  但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会跑回十几年前,拉住当年只有五六岁的程溪,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则,你的父母也有他们的要求,而你,仍然可以有自己的选择。选择做一个小人物,做好自己的工作,守护好自己的家庭,经营好自己的每一段感情,争取不让它们无疾而终。”
  ……
  先是有人笑出声,想她这话说得少女气息满满,怕是临近毕业恨嫁了。
  但随之而来是更为热烈的掌声。
  想一想,她说的难道不是你吗?不是我吗?
  场下坐满了应届毕业生和他们的父母,朱晨和程卿凌也在,他们坐在前几排的最边角位置,很好找,老程也跟着鼓掌,但朱晨不这么想,她隐约觉得女儿说这样的话不大合适。
  演讲么,难道不是该高喊“少年强则国强”?
  台下的反应远比程溪预想的热烈,她有些惊讶地往台下扫过去,看见礼堂的后门慢慢被推开,走进一个她朝思暮想的人。他还是习惯穿黑色的外套,他在最后一排坐下,目不转睛的看向台上。
  台上那个愣住的人,突然有些鼻酸。
  她眼里萤光,像是只为他一个人在做演讲。
  四目遥遥相对,程溪缓缓说:“最后我想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为爱而生,绝不比任何梦想低俗,我甘愿此生做一只微小的萤火虫,在每一个夜晚都会有光明。”
  照亮你,陪伴你。
  孟平川。


第35章 屏风
  程溪下台后坐在第二排学生代表席上,跟朱晨一前一后错开。
  她刚一落座,就拧着头往后张望。
  一眼看过去,只有乌淹淹的一锅酸笋在滚水里咕噜,窃窃私语的人居多。
  没能看见孟平川。
  但他坐在最后一排,整个会堂尽入眼底,他不用刻意寻找,便能一眼看到程溪在回头找他。
  朱晨以为她要跟自己说点什么,倾身凑到她耳边,拿手捂着嘴小声问她怎么了。
  程溪微微摇头,低声答:“……没事。”
  “等下典礼结束不着急走。”朱晨又往前凑了半步,“带我跟你爸见一下系主任。”
  程溪有些不情愿,“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朱晨煞有其事,“代表全体毕业生上台发言那是多光荣的是事情啊,你不得好好谢谢系主任推荐?再说,你保研这事也得系主任批准吧?”
  程溪惨淡笑了下,“妈,你这话说的跟我在走后门一样。”
  “话不是这么说,你要是不道谢,老师不会怪你不懂事,只会觉得我们做父母的不通人情世故。”
  “你多虑了,保研是按申请学生的综合成绩排名来选的。”
  程溪心不在焉,又回头看了一眼,“毕业致辞这个是运气……”
  这话不假,程溪成绩优异,但远不到系内前三,至于为什么选她……
  她确实是不知道。
  朱晨说:“这个怎么?这个就是老师信任你、重视你!你不能不识好歹。”
  “……好吧。”
  程溪刚刚回头那刻孟平川已经不在座位上,他起身,开后门出去。
  程溪微微张口却没法叫住他,只好看着他离开,背影难消,晃动在这片礼堂的时光之上。
  朱晨说什么,程溪都不过敷衍应下,没几句是真听到心里去的。
  等毕业典礼结束,毕业生忙着穿学士服跟老师合影。
  待人散了,程溪才挽着朱晨走到系主任面前,面色讪讪,低声说了句:“许老师,这是我妈妈。”
  许老师是程溪的研究生导师,将近五十,女儿跟程溪一般大,但明显没她温顺、笃学,故而他对程溪一直寄予厚望,宽爱有加。
  许老师同朱晨握手,“你好。”
  “许老师您好。”朱晨说,“早该来谢谢您了。”
  许老师丝毫不掩饰对程溪的欣赏,“是程溪自己上进,我们当老师的不过是尽本分。”
  “哪里的话,程溪这孩子从小没个定性,多亏了老师费心教导。”
  许老师好做学问,不大会做客套功夫,说两句就往程溪脸上看。
  程溪稍露堪色,暗暗拉扯了下朱晨的胳膊,朱晨不理会,拿眼神示意程溪不要多嘴。
  她继续笑着说:“许老师,我跟程溪她爸爸就是普通工人,没什么文化,将来程溪毕业找工作,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全靠许老师指点。”朱晨说得更直白些,“我也知道现在毕业生想找个好单位不容易,所以该花的钱,您也别跟我们客气,为了孩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妈!”程溪闻言,几乎是涨红了脸,尽量压抑怒气,“……别说了。”
  “啧,妈说的都是实在话,你许老师也是当父母的人,最能理解我们的苦心了。”朱晨转向许老师,“许老师,您说是吧?”
  许老师不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话,云淡风轻的应答:“小溪毕业肯定是不愁没有好单位的。”
  “那我就借您吉言,先谢谢您了!”
  “不谢,我们也希望学生前程似锦。”
  ……
  从礼堂出来,程卿凌已经把程溪的行李都搬出来了,他那车是问车间主任借的。他跟朱晨都不会开车,连主任也顺带“请”了来当司机,程溪怪不好意思的,催促朱晨赶紧回去,别耽误主任时间。
  朱晨却摇摇头,拍住她的肩:“我的傻女儿,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怎么了?”
  “我让老程给你借车,一来是搬行李方便,再者……”
  朱晨往其他自己拖着行李往外走的学生方向一瞟。
  年轻女孩虚汗浮在脸上,绯红染在两颊,走两步就停下,甩甩手抱怨着再走两步。
  “你看看他们。”
  程溪不明所以,“所以有车确实方便很多呀。”
  “嗨,净说孩子话,妈也不想欠主任人情,但这车是非借不可。现在这个物质的社会,哪个人心里没杆秤?一个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家里条件好的孩子,不招人欺负,说话底气都足一些。”
  “……”
  程溪不想在这种时刻穿着学士服与她面红耳赤辩驳,但藏不住脸色的不悦。
  朱晨也不想难为她,跟她说:“我跟你爸请主任吃个饭,你跟同学聚餐去吧,别怪妈多事,你就是太小了,看得太少,才会觉得人人都跟你一样。”
  程溪很想拿话往她枪眼上堵,但最终只是低声说:“知道了,您也是为了我好。”
  “你懂父母这份苦心就好。”
  “……嗯。”
  程溪忽而一阵失落,像五月的冷水澡,可以贪晌一时,却免不了身上起一层寒颤。
  她无法跟朱晨较劲,以爱之名所束缚的东西,是最狠的挫败感。
  她甚至无法说些什么,说海明威读海,发现生命是一条要花一辈子才会上钩的鱼,说简嫃读风花雪月,发现爱人心中的岛屿没有绵延的海岸线,说加缪读卡夫卡,发现真理已经被讲完一半。
  而且不幸的是,剩下那半他恰好也不懂。
  这些话对程溪而言并不陌生。
  可对朱晨来说,从脱口而出带人名那刻开始,就透着一股矫情劲儿。
  。
  车开远后,程溪拒绝了班长聚餐的邀请,独自往足球场方向走。
  绿草茵茵,天气清朗的时候,满处氤氲的都是百年老树散发的清幽。
  足球场僻静处有一棵香樟,程溪以前经常去树下看书,累了便靠着树往天上看,有淡云,有清风,时间像黑暗中悄悄拨弄钟摆的手,你一恍惚一出伸,夕阳就爬上了你的膝盖。
  孟平川来学校那次,程溪想带他一起来的。
  可惜是晚上,做了些喜欢做的事,时间就不见了。
  那天,她站在阳台给他指了指那棵香樟,说学校里的男孩子就分两种时刻最好看,一是在图书馆书架前仰头找书的男生,二是足球场上飞奔着拿球衣抹一把脸的男生。
  程溪问他:“你会踢球吗?”
  孟平川不屑的勾一下嘴角,“我什么不会?”
  “……篮球也行?”
  “听不懂人话?”孟平川抬了下腿,“我什么不会啊……”
  程溪笑了下抱紧他的腰,“那下次踢给我看好不好?我好给你加油哇。”
  “不用你加油。”
  “……切!不要算了!”
  孟平川拿下巴搭在她额上,“你只要别看别人就行。”
  ……
  程溪想到那时他欠揍的语气就忍不住笑出声,头上却被人拿球稳稳砸了一下。
  她惊讶的扭过头,随即脸上转晴,“孟平川你……”
  “你什么?没发现我从图书馆那条小道开始就一直跟着你吗?”
  程溪摇摇头,“没有啊!”
  她举手发誓,“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
  孟平川在她身边坐下,拿话数落她:“一点都没察觉到,你还好意思说?”
  “……”
  “就你这个危险意识,想把你拖到后巷先/奸/后/杀太容易了。”
  程溪拉着他的胳膊故作可怜,“你忍心把我拖到没有人的后巷吗?”
  “我不是不忍心,只是没必要。”
  “什么意思呀?”
  “杀了多可惜,留着下次再来。”
  “……还是人么你!”
  见这会儿空无一人,孟平川把她压在树上亲,手掌托着她的后脑,把她的思绪在温热的气息里搅乱,舌尖互相推搡,程溪被孟平川主导着微微伸出小舌,刚怯怯探出,便迅速被孟平川捉住。
  他吮吸了几下,有点重,发出微妙的声响。
  程溪羞得躲开,孟平川贴在她耳边说几句情话。
  “程溪,你身上有香味。”
  大约是孟平川的声音沾染情/欲,让程溪心里一阵酥麻,“……好闻吗?”
  “嗯。”
  程溪打趣说:“会不会跟毒/品一样,闻了上瘾?”
  “挺好,不打算戒。”
  “能闻一辈子?”
  孟平川跟程溪一起平躺在树下的观众席,看云卷云舒任自由。
  他侧过头看她,“嗯。”能喜欢一辈子。
  程溪也看他,笑。
  。
  孟平川晚上有约在先,没能陪程溪吃饭。
  加上班长又打来电话,说是她室友都到齐了,程溪也不便再做推脱,答应下来。
  两人在校门口拥抱了一下,约好回家打篮球。
  然后各自分开走,到家报信。
  孟平川到酒店包厢时,余路平和吉旸已经到了。
  偌大的包厢以中式装潢为主,盏于半空夺人眼球的水晶灯有些不着调,但繁杏小屏风古色古香立于一侧,树下黄发垂髫,老人数天上星,摘树上的杏,孩童拿蒲扇扑流萤。
  桌上摆的是几副金边钩花骨瓷餐具,泡好热茶,正袅袅生香。
  场面不大,却颇有一番讲究。
  孟平川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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