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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_乐木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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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两天就退了。”程绍祖靠着床头坐在床边,他知道孔文莲有话和他说。
    果然,孔文莲拉开凳子坐下,“我本来是反对你和唐惜在一起,可她怀孕了事情就不同,你打算怎么办?”
    “孩子不想要。”
    “为什么?”孔文莲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心里一惊,稳住情绪谆谆善诱,“你年龄不小了,以前是没有也就算了,现在孩子已经来了,你怎么往外推。”
    “我和唐惜,不适合生养孩子。”他连唐惜前三年经历过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和她生儿育女。还有一件事情,让程绍祖很抓狂,不知不觉中唐惜已经这样走进他的生活,而他之前竟然毫无防备,他引以为傲的洞察力和自制力,出现了纰漏。
    “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她口口声声说爱你的。”孔文莲瞧着他的脸色,猜测,“结婚前的喜欢啊爱啊,结婚后都是浮云作不得准,就算感情不够成熟没到位,等有了孩子就剩下柴米油盐的生活。唐惜妈妈和你舅舅以前的事情,始终是个坎,现在她怀了你的孩子,事情就翻篇过去了,结了婚心就定了。”
    “像你和爸?”程绍祖反问。
    孔文莲被问得一愣,面上不悦,“我和你爸两情相悦,结婚是早晚的事情,不过是有了你提前结婚罢了。”
    程绍祖随便听着,心里却颇为不屑。孔文莲和程青山结婚这么多年,却一直是面和心不合,时常斗嘴吵架,程绍祖小时候就想,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结婚。他幼时曾问过温和的程青山,得到的答案是,“有了你,怎么能不结婚呢。”
    现在,程绍祖面对相同的境况。有了孩子,除了结婚,还能怎么办。
    “可以只领证,婚礼等孩子出生后再补办。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有户口,趁着你回来,明天去把证领了吧。”孔文莲把原因和结果,简单清晰地说出来,要程绍祖为了孩子将就娶了唐惜。
    孔文莲刚走,程绍祖尚未躺下,程青山又来。
    程青山脾气温和人老实,他坐在孔文莲坐过的凳子上,慈祥和气地笑,“别听你妈的话,结婚是一辈子,你要想清楚。”
    如果程青山是以过来人的身份,给程绍祖说为了孩子结婚的必要性,他会觉得是正常事情。可程青山与孔文莲完全相反,他让程绍祖理智。
    “您和妈结婚,后悔了?”程绍祖是小辈,本不该这样问,可程青山愁眉苦展的样子,让他不能忽视。
    程青山抬头看了看英俊成熟的儿子,他叹口气,勉强笑着,“结婚快三十年了,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自己选择的路,错了也得走。”
    程绍祖鲜少做梦,今晚上却频频做梦,短暂错综复杂的梦,梦里套着梦。
    有小时候有三年前,还有不知多少年后荒芜的周围,唐惜站在原地,甜甜地冲他笑,他看到她放下心来,毫不犹豫地朝着她走过去,才看到她背在身后手里拿着的刀。唐惜突然面目狰狞地喊叫:我没有爱过你,全部是骗你的。
    程绍祖惊醒,久久无法回神。
    是梦,却惊出满身冷汗,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像真实发生的一样,和几天前听到的传闻,有某些说不清楚的切合。
    她到底为什么回来?真的是爱自己吗?如果是,为什么她总让他觉得,他是可有可无的。
    唐惜整夜翻来翻去的,身体明明困乏,脑袋却清清楚楚,想起很多关于过去的事情。她惨淡的童年经历、她凶巴巴地伸手打劫程绍祖,离开双城后那几年艰难又踏实的日子,甚至是叶静秋去世前的那段日子,瘦得皮包骨头的可怕样子。
    “唐惜,我想回家。”这句法反反复复在唐惜的脑袋里回荡着,叶静秋坐在轮椅上,温和的阳光洒在她瘦弱的身上,她微微笑。
    叶静秋想回家了,在她混混沌沌中,双城始终有她的家。可连宅基地与外公的坟墓都没有了,她们的家又在哪里。
    叶静秋没家了,在很多年前就没有了,她们被人赶尽杀绝。
    如果有哪怕一点退路,唐惜就不会再回来。
    她们没路了,何必给那些人留路。
    唐惜家只剩下她一个人,户口本与身份证在包里放着,孔文莲热心地又是找户口本又是叮嘱程绍祖该怎么结婚。程绍祖从大早上开始就寒着一张脸,别人递给他什么他就接过来,话听进去没有就不知道。
    程绍祖开车,路上顺畅只在红绿灯处稍微耽搁。拍照、盖戳、两个红色本本递过来,程绍祖自始至终没有笑过一次,连句话都没有,惹得工作人员以为他们走错门,应该是离婚的。
    唐惜第一次见到真的结婚证,她正正反反地看,到底是第一次,心里难免激动,小心翼翼地合起来,放在单肩包的隔层里,省得褶皱。
    对了,唐惜拿着的是两个结婚证,程绍祖连看都不看。也是,他是结过婚又离过婚的人,自然见识过。
    走出民政局,程绍祖双手放在军绿色大衣的口袋里,看唐惜的动作,他哼了一声,似嘲讽,“现在满意了?”
    “嗯?”唐惜不理会他莫名其妙的话,迈步往前走。
    程绍祖偏头过去嗤嗤笑,声音越发冷,“你对用孩子要挟来的结果,还满意吗?”
    唐惜这才抬头看他,还是俊朗偏硬气的脸庞,英俊的五官,只是眼神里是不屑是藐视,整张脸冷若冰霜。唐惜拿到结婚证后的高涨情绪,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她跟着笑,无所谓的样子,“既然不想结婚,干嘛和我领证。”
    “如果不是我父母,你以为我会和你结婚。”有些话是杀伤力的,比如只是几个字,却比这腊月里的寒风还要刺骨,冻结住唐惜脸上的表情,让她的笑变成了哭笑不得的狼狈。
    程绍祖有些不耐烦,“除了程太太,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没有了。”
    程绍祖低头看着她低垂着的漂亮脸,他胸口似是压着千斤重的石头,压得他呼吸不过来,情绪烦躁,不知为何走到这样的地步,“你嘴巴里可曾说过一句实话。唐惜,我厌恶被威胁利用的感觉,我不爱你,就算有了孩子,我仍旧不会爱你。怀孕、结婚,全部如你们所愿,却和我没什么关系。”
    和秦行行离婚才一个多月,程绍祖刚从压抑的婚姻里解脱出来,来不及喘口气,再次被迫迈进了婚姻的牢笼里。连续踩进同一条河流两次,这样的愚蠢,让程绍祖抓狂,心烦气躁得想要说些狠话。
    他看到唐惜咬着嘴角忍耐的样子,更觉得忍无可忍,转身就走。
    “程绍祖。”唐惜大声叫他的名字。
    “……”程绍祖的背影挺拔又冷绝,他没有回头看唐惜,只是驻足。
    唐惜咬住牙拼命忍住,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像挺过叶静秋去世那端无望的日子一样,她不会在乎程绍祖的冷言冷语。可张开口,泄露出来的声音却是哽咽的,带着哀戚,“结婚第一天,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这辈子,我可能只结一次婚的。”唐惜的声音很低,自尊心不允许她大喊大叫着说出来。结婚,叶静秋念叨了半辈子的名词。之前唐惜对这个单词毫无感觉,今日,站在这里,她高兴她喜悦,就算知道他不愿。
    唐惜劝自己,就算两个月后,和程绍祖分道扬镳,在之后的五六十年里孤身一人,她至少能安慰自己:我在最好的年龄,结过婚,我完成了我们母女的一个奢望。
    他连这样的愿望,都不肯应允吗?
    “我已经如你所愿娶了你,你还要我怎么样?”程绍祖转身看她,厉声质问,“唐惜,做人不要太贪心。”
    贪心,她贪心了吗?
    唐惜孤零零地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个背影义无反顾地越走越远,然后车子被发动,轰鸣着远去。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心里无限的空寂。
    唐惜的眼睛突然升起一层水雾,遮住视线,遮住那个人离开的踪迹。程绍祖不是第一次给她背影,上一次,他同意和秦行行结婚,就是这样坚决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从她刚为他打开的世界里走出去。
    手机在口袋里响,唐惜快速拿出来,看清上面的名字,却失望地接起,“四十。”她嗤嗤笑,以为那个人至少想起她来,打电话来叮嘱她的。
    “我回来了。”四十的声音高高兴兴的,她大声说,“你有时间过来吗?”
    “好。”爱娶不娶,已经娶了,他不乐意又能如何,唐惜冷哼。
    在住的酒店,四十看看桌上的结婚证再看看唐惜,仍是不可置信,“你说你怀孕,假怀孕,然后又和程绍祖结婚了?”
    “是。”唐惜满不在乎地点头,对她招手,“再帮我叫份酸辣米分。”
    “你已经吃三份了。”四十歪头瞧着她异常的表情,“将计就计假怀孕,可以博得孔文莲一家的信任和降低防备,这个可以理解得通。可是你为什么要顺势和程绍祖结婚,这是真实的结婚,而你只有两个月时间,两个月你就必须离开,回到大哥身边的。”
    “我不知道。”唐惜肚子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嘴巴仍旧不过瘾,心里的难受仍旧发泄不出来,憋得她难受,想要大喊大叫。
    “你又爱上程绍祖了?或者说,你一直都爱他?”

☆、第36章 三十六天

唐惜抚摸着肚皮的手一顿,心神顿时澄明起来,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回来先去找程绍祖,为什么要和程绍祖结婚,明知道早晚要离开的。
    四十干净又无情地用了“又”这个字眼,因为三年前,唐惜爱上过程绍祖。短暂的强烈的,对她来说是足以燃烧她生命全部热情的爱,爱到她放弃尊严去找他,请他不要结婚。
    三年前,只是一千多个日夜的事情,对唐惜来说却像是很久远的回忆。
    程绍祖与唐惜和和气气地相处着,他没有说让她做女朋友,她也没提出来,两个人默契地保持着来往,甚至是在他的住处,他按捺不住地亲吻她,动作一发不可收拾,她无力又无声地纵容着他的举动,后来,程绍祖做了唐惜的第一个男人。
    唐惜记得那天早上醒来,他躺在旁边等着她醒来,她羞赧地不敢抬头看他,用一贯的蛮不讲理做伪装,强悍地抢过被子裹住自己,听着他隔着被子闷声笑,然后,他紧紧地抱着她,毫不掩饰他的好心情。
    那天,唐惜第一次触碰到幸福,因为他。
    日子这么过了几天,平静得丝毫看不出来狂风暴雨的征兆,如果唐惜能预料到后来的事情,她一定坚决地推开程绍祖,然后和他断了来往。
    有几天程绍祖没有打电话,不再去坏孩子找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唐惜以为他忙,忍不住打电话过去,心里急切话却是漫不经心地问,“你最近很忙?”
    “忙。”程绍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唐惜有不好的预感,“忙什么?”
    “忙结婚。”
    “和谁?”
    “秦行行。”他的声音还是冷冷静静的,像是回答了今天的天气,一样平静。
    唐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伶牙俐齿突然失灵,她的傲气与倔强瞬间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依照性格狠狠骂他几句,然后挂掉电话,反而不痛不痒地问,“哦,我家还有你两件衣服,你还有一千块钱在坏孩子……”
    “唐惜,我要结婚了。”程绍祖那边安安静静的,他用低沉声音咬准每个字的准确发音,清晰地传递到唐惜这里,“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我要结婚了,这五个字是一记记用力的巴掌狠狠打在唐惜的脸上,让她脆弱又高傲的尊严瞬间碎成渣渣。唐惜想问,你既然要结婚为什么还来招惹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让我动摇,为什么要用温暖走进我孤单的世界,让我误以为是来自未来的光芒。
    问了,可能得到的是他的冷嘲热讽,或者不屑的解释。他没说过爱她,甚至没有说让她做女朋友,她在他那里,无名无份,连质问的立场都没有。
    不过是约过几次p而已,凭什么问人家要承诺。
    “好。”唐惜的担忧消失不见,她用同样平静的腔调冷静地回答。
    只是后来,唐惜还是给他打过电话,没了骨气,像条害怕被遗弃的哈巴狗一样,“能不能见面,在你结婚前。”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手用力攥成拳头,唯恐松开手,他就真的走了。
    “好,来我家。”
    程绍祖家,唐惜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来礼物。
    她没有像过去一样砰砰地砸门,而是礼貌地摁了门铃,程绍祖很快从里面打开门板。唐惜穿着白色的套头衫浅蓝色的牛仔裤,她眼睛越过他往里面看,没看到别人,鼓了鼓劲,勉强笑着“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谢谢。”程绍祖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得刚洗过澡。他接过酒,随手放在桌子上,错开身让她进来。
    “结婚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唐惜局促地坐着,她的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盖上,没话找话说。
    “别人会准备。”程绍祖倒了杯温水端过来,放在她手边,他坐在对面。
    唐惜漫不经心地点头,眼睛四处看,打量房子的装饰,没什么改变。
    程绍祖看穿她的心思,解释道,“婚房不是这里。”
    “哦。”唐惜干巴巴地笑,觉得自己笑起来很傻,声音很尴尬。
    她以为他至少会说些什么,比如为什么突然决定结婚,比如打算如何处置他们的关系,比如打算她要怎么办,可他没说。
    唐惜窘迫得想要立刻离开这里,她手心冒汗脸色苍白,讪讪地站起来,“很晚了,我走了。”
    输了就是输了,为什么还要抱着奢望来问个清楚,寻找一个答案,不过是自寻其辱。
    唐惜,你不该来。
    “你今晚来,就是说这些?”程绍祖起身送她出去,在门口时,他突然拉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声问她。
    他个子高,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熟悉的香味,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是线牵住她犹豫的思绪,是刀凌迟着她难熬的心。
    “是。”不能说不要说不要求他,唐惜拼命忍住。
    程绍祖不说话,低着头,看着她无声的挣扎和徘徊。
    唐惜唯恐自己忍不住,想要仓皇而逃,可她的手腕被程绍祖抓在手心里。他的温度比她的高,两个人为数不多拥抱着安睡的夜晚,她总是嫌热要脱离开去。
    这一刻,她舍不得离开,害怕离开就再也没有了。
    程绍祖用干净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她的五官清秀漂亮,视线低垂着掘强地不与他视线对视。像扇子一样的睫毛湿漉漉地,透明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去,她哭了,这是程绍祖第一次看到唐惜哭。
    两个人的第;一次时,她疼她用力咬住他的肩膀,用力压制住不准哽咽出声,他心疼又无奈,放慢动作尽力地哄着她舒缓她的疼痛。此刻,看着她的眼泪,他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她在自己面前哭了,喜的是,她为自己哭了。
    “唐惜,睁开眼睛看我。”程绍祖贴着她,轻声要求。
    唐惜闭着的眼皮轻轻地颤,没有睁开眼睛,被他禁锢住的头摇着,要挣脱。
    她的掘强他知道,无奈地叹口气,倾身过去,伸出舌尖舔舐掉她眼角的水痕。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好像她是易碎的珍贵物品,唐惜揪着他的衣服,仰着脸哽咽出声,眼泪大串往下掉。
    眼泪越来越多,他吮吸不掉,他用力拉她把她拉进怀抱里,紧紧地抱着,低头迅猛地寻着她的唇,不顾一切地啃噬着,霸道又蛮横得恨不得揉碎她,又爱又恨的力道让她害怕,她小动作的闪躲,得到他变本加厉的惩罚。
    “唐惜唐惜,我拿你怎么办。”他念了两遍她的名字,在她唇齿间,轻声叹息。微微放开她,在她红肿的嘴巴上,轻轻地吻。
    唐惜被他推着贴在墙壁上,她以为他要离开,冲过来抱住他的肩膀,紧紧抱着,埋在他脖颈里小声哭出来,很委屈的样子。
    程绍祖腾出一只手臂给她抱着,难得见到唐惜这样依赖的样子,她哭得脸上一塌糊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唯恐他不要她。她一直是强悍的,蛮不讲理的,看她这样可怜,他恨不得让她更可怜,哭得更大声。
    他用另外一只手伸进她的衬衣下摆,顺着脊椎往上。
    唐惜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要能留下他,她什么都愿意,她配合着脱下内;衣,放任他用这样的姿势狠狠地为难自己。
    “你能不能不结婚?”唐惜抵抗不住,嘤嘤地哭发出声响,她甩着头发,颤抖着声音问。
    程绍祖停顿住动作托住她,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惊喜地亲吻她的脸颊,声音沙哑着带着蛊惑的力量,“为什么?”
    “因为……”唐惜的手贴在他滚烫的心口上,感受着强烈的心跳起伏,她抬头回视他灼热的视线。他应该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吧,张口说出来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自己。
    唐惜蠕动嘴唇,要说出来就把自己踩入泥土的话。
    “这么晚了,绍祖不知道睡了没有,还是你心细懂得体贴他。”说话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孔文莲的大嗓门。
    “准备结婚这几天他累着,脸色不好,吃这些补一些。”说这话的是秦行行。
    时间紧迫,两个人的位置尴尬,唐惜不知道程绍祖是怎么想的,只知道他速度极快地推开她,把她像一件破旧的玩具,一件麻烦一样,随手塞进卫生间内,砰一声关上门。
    留着满脸泛红的唐惜,站在湿漉漉的浴室里,回不过神来。
    如果说来之前,唐惜有百分之五的死皮赖脸,百分之五认为程绍祖是喜欢她的,百分之十的可能性让她鼓足勇气来试一试。这一声清脆的关门声,他在紧急关头,用动作给了她答案,她哪里值得他放弃大好前途。
    唐惜,你不配。
    浴室的空气里飘散着程绍祖身上相同的气味,铺着淡淡水雾的镜子里,她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脸色却是红润嘴巴高高肿着,狼狈又难看。唐惜认真地审视着里面的人,抬起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把那些奢望打散去,嘲笑着看着自己。
    自己要犯贱送上来,怨不得别人瞧不起你。
    孔文莲没有呆多久就离开,没有听到秦行行的声音,应该还在房间里。程绍祖打开浴室门,他的浴袍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头发仍旧是保持发型,和唐惜来之前并没什么不同,他闪身进来,带着期待地追问她,“因为什么?”
    “因为你配不上人家姑娘。”唐惜咬牙切齿地说,越过程绍祖,径直往门口走。
    “因为什么?”这不是想要的答案,程绍祖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臂继续追问。
    “因为我不长记性,因为我活该被你耍着骗。”唐惜觉得浑身冰凉,也许她这天才看清楚程绍祖的真面目,“你和你爸真的很像。”
    “什么意思?”程绍祖蹙眉,有些不耐烦。
    唐惜却不肯再说,她用力甩开程绍祖的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咬着牙用力地喊,“婚你要结就结,和我没关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们不认识。”
    “唐惜,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娶你。”
    “和秦行行结婚没有婚姻的实质,除了名分,都可以给你。”
    这是三年前,唐惜和程绍祖的最后一面,她单方面认为自己失恋了,每天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从别人口中知道他和别人般配,唐惜痛苦又绝望,没心没肺的人彻夜失眠,迅速消瘦下去。
    叶静秋看唐惜不高兴她更加闷闷不乐,母女两个呆在屋子里糊涂度日,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后来唐惜实在受不了,她跳起来,在程绍祖结婚那天,带着叶静秋离开。
    唐惜恨程青云和孔文莲,可以说是因为叶静秋,她恨程绍祖,却是因为自己。为自己的愚蠢,为她跌入时他却冷静自持,这样的对比让她感到无助。
    “可能我还是计较,他不要我,却娶了别的女人,这件事情。”唐惜抱着膝盖,对四十解释。
    “你还是爱他了,如果没有,就不会介意。”
    唐惜用力摇头,她肯定地说,说给四十听也是给自己,“现在他对我来说,只有利用价值没有其他情感,我只是想在他面前扳回一城,让他尝一下被抛弃被耍弄的感觉,我不会让自己再一次像个傻瓜一样。”
    停了会儿,唐惜低声呢喃,“四十,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一定不要让他知道。”
    “为什么?”四十还是听到了。
    “他知道的时候,你就开始身不由己了。”
    四十想也不想,用力说,“我才不会爱上别人。”
    看唐惜仍旧耷拉着头,没精打采的样子,四十鼓励她,“既然已经结了就不要想那么多,反正两个月后,你就能离开这里,回到大哥身边,和程绍祖再无关系。”
    “嗯。”她的余生是属于关翌年的,不会再结婚了。

☆、第37章 三十七天

唐惜踩着孤单的影子回程家,孔文莲往她身后看了又看,奇怪地问,“绍祖呢?你们怎么没一起回来。”
    “他没回来?”唐惜同样疑惑。
    孔文莲满心不解,好奇地看唐惜,“你们一起出去领证,他没有回来过。”
    “哦。”不愿意和自己结婚,连家都不回了么。
    “我打电话问问他在哪里。”孔文莲念念叨叨地拿电话拨打,电话许久才通。
    唐惜借着喝水,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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