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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农家记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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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唐杏得知此事时，这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
唐金那快地已经开始走到迁坟那步了。唐杏去看了。那些尸骸，都是白骨。只有一头长长的头发，经久不烂。
那挖棺材的农民基本将地翻了个转。把棺材全清走了。担心的唐金还花钱请来挖机，将那些土全挖掉，重新填充新土。
第40章 花钱脱身
事情在慢慢发展。
莫聪那也有了结果，鱼儿上钩了。其实不用莫聪说，唐杏也可以从大姐唐梅的心情得知，唐梅周末没精打采的，问她话半天没回一个。不过这是好事。
阿金在摆弄他的新玩意，——VCD。
96年到97年，中国人一窝蜂上去生产VCD，价格不就低了吗，于此同时，日本的DVD横空出世。一下就挤压了VCD生存空间。
之前唐金买不起也舍不得买，现如今降价了，当然要买一台回家研究下。
…………
唐爸从深圳回来后，就见天地牵大公牛去地里翻土，禾苗快长到可以移植了。
唐杏坐在一旁，看阿金在那里用螺丝刀在起螺钉。闲聊之下得知唐爸之前去深圳是帮老支书捉人的。
唐杏无语了，敢情前世支书儿子的媳妇悲剧还是唐爸间接促成的。逃了就逃了，唐爸为什么多事，要去深圳捉回来。
唐杏一刻也待不住了，她跑着去田地找唐爸。牛在前面轻松地拉着犁，唐爸在牛身后稳稳地扶着犁。长大的小公牛，就是不一样，劲大。
唐杏双手撑着大腿，喘着大气站在田头。唐爸诧异了，他停下来，问“你怎么来拉？有急事。”
唐杏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爸，你赶紧去找老支书，小心去晚了，出大事。她儿媳妇可能会伤人。”
唐爸地也不犁了，他卸下牛身上的犁，就跑远了。唐杏上前牵牛，在附近几条田埂吃草。
听了唐爸的提醒，还真给支书发现了儿媳妇布袋里藏有一把崭新的剪刀。看到此。支书儿子质问妇人，妇人承认了，她气恼地大声叫喊“我恨不得杀了你，畜生”
支书儿子扬起手，又要开始打人。一旁的唐爸看得直皱眉，赶紧拦下。
唐爸发挥唐僧的念功，一直在两人耳边碎碎念“一夜夫妻，白日恩”，“老婆是要来疼的，不是打的”，“老伴老伴，老了，你就会后悔年轻时打老婆了。”翻来覆去就这几句。
支书儿子听烦了，他梗着脖子，粗声大气的说“放过她？可以，那就是给钱我，她走人，还待我家，见一次打一次，反了天，敢逃跑。”
妇人恨恨盯着他“你要多少，太多可给不起，要不然咱两同归于尽也不错。”
支书儿子啐一口唾沫，“2万，便宜你了。”
唐爸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没眼看下去了，他跟支书打声招呼，心情沉重地往田地走。
到了地头，从唐杏手上接过牛绳，重新往牛头上套犁，一声不吭，脸色黑沉沉地开始犁地。
唐杏看了看，想问唐爸事情怎么样。
唐爸犁了一个来回，发现女儿还站那，欲言又止的。
唐爸开口了，气愤地将事情说了出来。气得唐杏咬牙切齿的，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唐爸沉重地总结到“女儿，带眼识人啊，有钱没钱无所谓，就一条不能打媳妇。什么玩意，孬种，就会打女人。”
唐杏轻轻地回到“会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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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唐杏和弟弟姐姐说说笑笑地准备上学。推开门，大家都楞住了，只见门口旁坐着一个女人，看不清楚是谁，低着头抱着小腿蜷曲在那里一动不动。
唐梅试探地问了问，“你是支书家的？”
女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庞，脸庞上黑眼圈明显地围绕着双眼，双眼空洞无神。
“啊”唐桃惊叫起来，面前的女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想当初她刚嫁进支书家，皮肤白皙，嫩得能掐出水来，多少妇女羡慕嫉妒恨。现如今，判若两人，能不让人惊讶吗？
唐杏叹息了，她冲家里喊到“老妈出来下”，走到女人面前扶起她，搀扶着进唐家。
唐妈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边擦手边走了出来，看到妇人，唐妈怜惜地到“哎，淑芳，你先过来喝点粥吧，饿了一宿了吧”
唐杏扶女人坐下，唐梅从厨房端了一碗粥给她。阿金在一旁频频抬头看墙上的石英钟。唐桃在一旁提醒着，快迟到了。
唐妈笑着对四个孩子说，“你们先上学吧，有我在就好了。”
唐梅担忧地看了看女人，依依不舍地去上学了。
一路上沉默。
。。。。。。。。。。。。。
唐杏到了学校，一直想着心事，忽略了同桌莫聪，莫聪有点不开心，本想告诉她，事情快要结束了，看唐杏那种目中无人（有吗？）的样子，哼了一声，也不理她。
等唐杏想起来问时，老师已经在讲台上开始讲课了。唐杏转头冲他笑笑，莫聪哼一声，把脸撇开。唐杏手肘碰碰他，莫聪抿嘴转头看着她。唐杏裂开嘴巴，露出八颗略白的牙齿冲他笑。莫聪微微昂着头，问到“你有事吗？”
唐杏点头如捣蒜，莫聪看着她那傻样，气消了。“你拜托的事情，预计这两天就有结果了。曹臻诚已经移情到那个妩媚的女人身上了。”
唐杏有点惊讶，曹臻诚不是会喜欢另一个和大姐同类型的女生吗？怎么会喜欢上和大姐截然不同的女人呢？难道说，青春期的男生喜欢热情奔放的？
唐杏戏谑莫聪，“像你们这般大的男生，都会喜欢这么妩媚的吗？”
莫聪生气地哼了声，“我才没那么没品，喜欢那种类型”
“哦”唐杏也没兴趣问他喜欢哪种类型。
既然事情已经基本办妥了，唐杏决定帮莫聪在宏兴塑胶厂做个销售什么的，毕竟他爸妈都下岗了，家庭也不宽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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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妈静静地坐在淑芳面前，淑芳狼吞虎咽，不一会，一大碗粥就喝进肚子。
缓过劲的她，放下碗，握住唐妈的手。
唐爸刚才院子厕所出来回。唐家新建的房子每层楼有专门的洗手间。但是唐妈唐爸还是会过院子厕所大便，毕竟这也是肥料不是吗？
淑芳握着唐妈的手站起来，直直看着唐爸，说到“本来该恨你多事的，但是昨天你也算是帮了我。好了，我也算是解脱了。那两万块，阿富虾妹（唐妈名字）你们可不可以先借我，我真的走头无路了。”说着，淑芳宋开唐妈手，捂脸大哭起来，呜呜好不凄惨。
唐妈无奈地与唐爸对视。
唐爸叹口气说“那么多钱，我一时也拿不出，要不，我去跟支书说说，看能不能让你先交一点，你打工再慢慢还。”
淑芳迟疑地点点头。
三人一起到支书家，支书家正在吃早餐。支书儿子看到躲在唐妈身后的淑芳，立即破口大骂“好你个婊砸，早餐都不做，去哪疯了。”
唐妈身后的淑芳大声地回答到“真好笑，我们都要离婚了，你管我”
支书儿子青筋爆起，霍地一声站起来，撸袖子想打人。
支书嗯哼下，支书儿子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焉了，重新坐回座位，气鼓鼓地盯着淑芳。
唐爸赶紧将来意说了，支书看了看儿子和儿媳妇。他缓缓地道“这样也是可以的，但是谁能保证她会遵守约定？”
“爸，不怕她不乖乖给钱，咱不跟她签字离婚，看她能飞到哪里去。”支书儿子吊儿郎当地说到。
淑芳狠狠地瞪他，他满不在意地撇撇嘴。
“既然他这么说了，老支书，事情就这么办吧，哪家都不是一下能拿出两万的。”唐妈赶紧说到。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淑芳什么时候交满两万块，什么时候离婚。支书家属于淑芳的，除了衣服，啥都不能带走，支书儿子美其名曰“以防她不守信用，这些东西都当做抵押。”
淑芳恨恨地收拾衣服，借唐爸五百块，一刻也不停留，去市里坐车。
晚上唐家姐弟听了，都若有所思。
第41章 整个人不好了
唐梅破天荒地请假回家，唐妈担忧地问她“阿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请假回来”
唐梅掩饰地说到“哪有什么事，就是昨晚在宿舍写小说，写得晚了，没休息好。干脆请假回来睡觉，老妈，你不会怪我吧”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唐妈将信将疑，无奈说到“那你好好休息，家里蔬菜马上就可以上市了，别担心钱，能不写小说就不写，学业重要。”
“那好，妈我去睡会，对了，家里什么时候抛秧，我回家帮忙。”唐梅问到。
“抛秧很快的，不用你们都可以，再说，蔬菜已经占去两亩地了，余下的一亩抛秧快得很。”唐妈摆摆手拒绝。
唐梅失望地哦一声，回房睡觉了。
唐家上学的上学，种地的种地，静悄悄的。唐梅面向墙，静静躺着。眼眶的泪水很快地滑落，打湿枕头。
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天看到的情景，一帧帧不停回放，眼泪滑落更厉害了。
…………
“臻诚，我心口疼，给我揉揉”熟女轻佻地凑上去。
曹臻诚不躲不闪，一向正人君子样的他眼神迷离，慢慢伸手向那高耸之处摸去。
…………
“什么温文尔雅，什么坐怀不乱，都是假的。那女人不就是妩媚点胸大点嘛！难道他喜欢的是我的胸，而不是我这个人”唐梅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就不好了，敢情是看上了她的胸？
原来是她自己一直过度美化他们之间的关系，以为他们之间是存在着美好而纯洁的爱情，是彼此的初恋。现实却给了她棒头一击。
“不行，再看他一眼我都觉得恶心，我要转学”唐梅猛地坐起身。风风火火地跑去菜地找唐爸。
唐爸正在往菜上淋粪水。四月的太阳不算大，可唐爸还是汗流浃背，时不时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
看到唐梅，唐爸微微有些惊讶“阿梅，你不是上课吗？怎么回家啦”
唐梅看着面前这张黝黑汗津津的脸，她张不开口了，觉得自己很不懂事。
“没事，就是写小说累了，回家休息。”
唐爸放心下来，“没事就回家睡觉吧，菜价还可以，我赶紧淋肥，促使它生长。”
“哦”唐梅低着头往家里走。
…………
唐杏学校。
“请三年级一班的唐杏过来接电话，请三年级一班的唐杏过来接电话。”学校上空飘荡着让唐杏激动的广播声。
唐杏赶紧放下手上的石头，歉意地冲唐怡笑笑，跑去接电话，剩下的小伙伴继续玩抛石子。
老师办公室，校长笑呵呵地坐电话旁，看到门口的唐杏，他冲她招招手，笑到“唐同学，你比我都业务繁忙。”
唐杏歉意地笑笑，要是可以，她也不想留下学校的电话号码。安装电话不是贵吗，大大七千块钱，还要给50到一百块辛苦费给安装人员。唐家舍不得装咧。
唐杏抓起话筒，耳边传来急促的声音，“喂喂，是唐顾问吗？”
唐杏不好意思地瞄瞄隔壁坐着的校长，话筒漏音严重，校长嘴角微微上扬出卖了他——校长在偷听。唐杏遂压低声音说“是我，长话短说”
“是，是，材料到了，你啥时过来，都火烧眉头了，那边催着交货。他娘的，全赖厂长装孙子，对方才同意延长交期。”话筒另一头的老周爆粗说到。
唐杏偷瞄下校长，说到“那我明天早上过去吧”
“好，那我老周等着你啊”老周心情愉快地结束对话。
唐杏将话筒复位，笑嘻嘻地冲校长说，“校长，那个，今天谢谢了哈，您能不能跟您儿媳妇说下，我明天请假咧”
校长笑着用手指凌空点点唐杏，“耍滑头，怎么你上她的信用黑名单啦？”
“信用黑名单”这新名词是从农村合作基金会传出来的，校长拿这话来调侃唐杏，唐杏腼腆笑笑，内心在吐槽“看不出校长人老心不老，紧跟社会潮流。”
校长的笑话得不到唐杏的回应，校长略显无趣，挥挥手“行啦，我帮你搞定。”
唐杏笑着道谢，走出办公室，阿金，唐桃，莫聪站立在那，看见唐杏出来，阿金担心地问到“电话找你有什么事？”
“能有啥事？放心吧”唐杏走过去拍拍阿金的肩膀，走了，随后阿金、唐桃都各自回教室。
剩下莫聪静静站立着，注视着唐杏远去的背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与你并肩而走，不再是远远看着你的背影”
唐桃回头奇怪地看了看他。
…………
下午放学到家。
唐桃见到大姐在家很开心。自从大姐住外面，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大姐睡一起了。今晚她打算去和姐姐一起睡。
唐杏略显担忧地冲两个姐姐说“我也要一起睡”
大姐微笑地说“好好，小心将你挤下床”
阿金有些嫉妒地说到“三背奶才不会掉床，她不把你两挤下床都算好的。和她睡，非得累死你们，她能从床头转到床尾。”
唐金为什么那么熟悉，那是因为唐金五六岁时，偶尔会和唐杏睡一张床，自然见识过唐杏的可怕，她睡着睡着，会挤人，也会把被子卷起来抱好，抢也抢不过她。
“好啦，阿金你大了，嫉妒不来的”唐杏欠揍地说到。
阿金不理她，坐大姐边上和大姐说起悄悄话，一幅咱两哥俩好的样，还挑衅地冲唐杏抬抬下巴。
唐杏暗哼一声“幼稚”，也不理他了，跑去菜地摘菜，准备做饭。
唐妈在拔草，没见着唐爸。
“妈，老爸哪去啦？”
唐妈听见声音，转头过来，见着唐杏，高兴地说“放学啦，饿坏了吧，妈一会就好，就回家做饭。”
“妈，我问爸去哪里啦？”
“哦，你爸去看那块地了，哪能让阿金自己弄呢，这建房子是大事，还是在那种地方建，不得小心谨慎点吗，你爸多请了几个道公佬去看。”
哦，就知道，在爸妈面前，孩子总是没长大。可这样又怎么锻炼唐金呢？哎，可怜父母心。
“妈，你们还是让阿金自己找人吧，你能面面俱到地帮助他一辈子？适当放手对他有好处。”
第42章 装电话
“放手？”唐妈顿住了，认真思考起来，连手上还攥着草都没意识到。
唐杏也不打扰唐妈思考，蹲在田埂上，小心挑选粗壮的小白菜，将其连根拔起，不大一会，就有一大捆，够一餐。唐杏才罢手。
唐妈扔下手上的野草，缓缓站起来，略略站一会，目眩过后，语气坚决地说到，“好，应该锻炼的。就像种菜一样，菜种埋土里，也要靠自己奋力冲破挣扎钻出来。”
唐杏笑笑，双手抱着菜和唐妈一起回家。
…………
唐梅似乎已经从恋爱事件走出了。一家人开开心心聊天，结果是都睡晚了。唐杏自然起晚。
该上学的上学，该去菜地淋水的淋水，就剩唐杏与唐妈在家。唐杏简单洗漱，骑着山寨“金狮”的鑫狮牌自行车匆忙上路，惹得唐妈在后头大喊“骑慢点，鸡蛋不拿吗？”
唐杏一溜烟骑走了，飘来一句“妈，不用了，我路上买。”
唐妈摇摇头，想不明白唐杏老请假，学校也不管管。
…………
唐杏一路疾驰，在约定时间赶到宏兴厂。
曹闻知已经着急地等候在厂门口。他一眼看到唐杏，就上来要配方。
唐杏暗自嘀咕，“没见我满天大汗吗？也不让我喘口气。”鄙视地瞄一眼，从容地从裤袋掏出一张纸递给曹闻知。
曹闻知接过，打开，快速浏览一遍，欣喜若狂地连说“好，好”。
两人进到车间，曹闻知急着安排人去配料，唐杏则在挤出机边上找到正在调试温度的老周。
老周抹抹额头的汗，随手一甩，地上立即有几颗汗滴，瞬间挥发，只剩下浅浅几个印。
唐杏把老周拽低，凑到他耳边，大声告诉他，机器实际温度压力速度应该怎么定。
老师傅就是不一样，老周自动将实际需要温度压力速度换算成机器设定的温度压力速度。
唐杏自行去配料房。配料房粉尘多，空气浑浊。不过没办法，唐杏第一次主导，总得盯着，不允许有任何差池，砸了自个的招牌。
朝闻知弯着腰在一丝不苟地称量材料，连唐杏过来了也不知道。只见他右手握着一个不锈钢勺子，勺子上装着一半粉料，他慢慢地抖动手腕，勺子上的粉料一点一点地往下掉。终于地秤数据一点一点地接近直至达到所要的重量。
细微处见真章，唐杏没什么担忧了。她悄悄离开，重新回到挤出造粒机老周那。
温度上升很快，温度压力也稳定下来，曹闻知已经配好料并用拖车拖过来。
老周将一袋料慢慢抬起倒进加料槽，随即赶紧到下面开始操作。
原料在一定温度下融化，并经过双螺旋杠杆混合，挤压推动。材料从喷射口挤出，成面条状，遇到冷水逐渐冷却，老周时不时不顾高温快速牵引塑料条。塑料条不断延长，经过造粒机不断裁剪，一粒一粒地落入早放好的蛇皮袋里。
将加料槽的料生产完，暂时停机。生产好的料用注塑机注塑打标准测试样条。曹闻知开始一系列测试。
一个半小时测试好（不规范，但是因生产时效，要快速知道结果，行业都这样。）数据比预期的好。
等候一旁的曹厂长获得数据，很兴奋，马上安排老周全力生产。
这没唐杏什么事了，宏兴厂欠缺的只是配方，生产能力还是杠杠的。
…………
此后，宏兴厂不断增加产能，曹瑞也陆续从唐杏手上拿到几份新配方，市场反应还不错。
乐得曹厂长屁颠屁颠地找到唐杏，要给唐杏家安装电话。唐杏不要白不要。谢过后欣然接受。
不久，唐杏家成了村子里为数不多的通电话人家。自从有了电话，阿金走路带风，声音更是洪亮。家中电话号码记得牢，说得溜。
装电话还附赠一本厚厚的黄页，里头都是些企业，机关联系电话。企业除了电话，也有公司具体介绍，黄页就是一种变相的广告。唐杏无聊时候都会翻翻，还挺有意思。在里头还发现了几个后世著名的企业，在90年代也只是个名不经传的，还需要在黄页打广告小企业。
唐桃花钱买了两本新笔记本。一本用作毕业留言本，一本做电话簿。电话簿誊写用心程度不比歌词簿少，各式花边，各式贴纸。唐家几人轮番上去将自己所得到的电话号码写上去。
同学之间也会攀比，短短一个月之内，唐杏班就新增加了好几户。同学有话也不会提前面对面说了，而是选择当着全班人的面，特帅气地很大声地留一句“电话上聊”或“等我电话”。恨不得全班人都知道自家有电话啦。
有了电话，唐家一跃成为村里最受欢迎家庭之一。晚上有好多人借故过来串门，边聊天边等电话。这种村民还好，不会占用别人的时间和金钱。
有些村民就过分了。他们时不时白天过来打下电话，或是别人打电话过来找人，唐妈就得骑车去通知对方来接电话。
看着巨额话费单，唐妈怨念很大。两元一分钟长途，5毛一分钟市话。别人在唐家打电话，唐妈就像看到一张张面值五毛或者无数个一块钱从手里溜走。乡里乡村的，不好拒绝，抹不开面子的唐爸自然成了唐妈巨大怨念的发泄口，唐家鸡飞狗跳的。唐家四姐弟痛并快乐着。
装电话本是个开心事，曹厂长也没料到，好事变坏事，给唐家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
内心是成年人的唐杏真的有些不适应小女生打电话方式。“喂（声调第二声，略拉长），猜猜我是谁？”
唐杏内心是咆哮的，”姑娘，你应该是首次打电话过来吧，电话信号不好，声音都失真了。让我怎么猜？”但她还是耐心地提了几个熟悉同学名字，对方听到自己的名字都开心笑了起来。一两个这样的电话，无所谓。几个这样的电话，唐杏忍不住暴怒了。电话铃一响，唐杏就抓起话筒，也不容对方说话，自己噼里啪啦地说“拜托，不要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了，好无聊。老娘管你是谁，有事说事，无事退朝。哼！”
“噗嗤”男声？唐杏傻了，抓着话筒，不说话了。
“你不是多话吗？怎么不说话。”变声的鸭公声继续说。
“哦，你是谁，找我有事？”唐杏回过神问到。
“我就不用你猜了。我是陈鹏飞。”
“哦，有事吗？”唐杏对班里刺头还是有印象的。
“这是我家电话，记住了。”此时的电话是有来电显示，可查，可回拨。每个月要多交5块钱。
“好的。”
“有人欺负你或者阿金，记得打电话我，我罩着你们。”陈鹏飞豪气地说到。
“好的，谢谢你陈老大”唐杏也不客气。之前阿金打架，唐杏也上场帮忙了，奈何空有胆量，没武力值也得歇菜。
“你有莫聪电话号码吗？”略显紧张的话音传来。
“没有，怎么啦”唐杏问到。
“哦，没有就好。哦，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也没有啊”陈鹏飞有点词不搭话。
“鬼知道了，可能还没装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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