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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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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去。眼下屋中尘土飞扬都打的天昏地暗了,这个混蛋还在一边装模作样的淡然饮酒。
最初的试探都无,美人的手中的气流直直的指向一旁的苍梧,手中的声音如尖利的刀片一般令人产生压迫力,却快的几乎看不到任何影像,苍梧手中的酒杯未停,仍然背对众人轻轻啜口。美人冷冷一笑,屋中的酒坛几乎在同一时刻千疮百孔的被弹丸打破:“还有心情喝酒?”
电光火石之间,始终垂首的苍梧脚尖抵住矮桌飞跃起来,交缠的身影几乎将屋子中的熏熏热气都吹走,在夹杂着惊恐叫喊的声音中产生格外凌厉阴森的气氛。
美人手中精光一现,染着朱红豆蔻的纤细玉指轻轻的挑起白羽,红唇调皮的轻轻吹着:“把你的黄金鬼手拿出来,让我好好领教领教啊。”
苍梧轻微叹了口气,低低苦笑:“女人可真…”暗色的鬼手像给对方提醒一般在缤纷的琉璃灯下散发着金属光泽,一旁的禁卫将军们屏住了呼吸,苍梧手中几乎不出山的鬼手竟然也被拿了出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哎,看来局势也不是一边倒的程度嘛。大美人手中薄薄的一片白羽竟然挺有杀伤力的嘛。”崔恕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两个身影,诡异的鬼手与修罗般的白羽在空中乱飞,沾染鲜血铁锈的精致锁链缠绕了白羽细密的丝线,在相互缠绕如生死不分后又互相撕扯着,二人几乎只是变幻着身形,手指轻盈的玩弄着丝线般的武器。美人身上的巫女服被鬼手抓破露出了白皙的身体,苍梧身上被细细白羽割伤的肌肤也逐渐泛出血迹。
雷穹长大了铜铃大眼看着面前的一切:“这小娘们儿挺有两把刷子啊。”
几乎在二人的身体互相攻伐的过程中,一柄细妙飞剑以压倒性的力量波动着整个阁楼,瞬间二人便被气流分开。
端木易看着方桌上震动的灰尘,已经猜到是谁大驾光临了。
美人被轻轻的揽到怀中,熟悉的清凉气息立刻令她身体软了下来。这个刚才仍嚣张匪气的美人竟然双颊泛红的不安起来,手指也紧紧攀上了对方的衣袖:“阿、阿隐,你怎么会来…”她捂住双眼高声抱怨:“讨厌我现在衣不蔽体怎么好意思见你嘛!”说着像是害羞一般一溜烟跑了出去。
屋中一阵沉默。
姜楚一行云流水的含笑行礼:“各位大人有礼了。”雷穹好不容易合上嘴巴又开始阴阳怪气:“怎么又来了个小娘们儿?”端木易似被呛到了一般喷笑看着他,居然敢说触姜楚一的逆鳞,真是不知者不怪了。
隋刃轻轻回到手中,姜楚一向苍梧轻轻躬身:“舍妹女罗性情急躁,还望大人不要见怪。”苍梧看看他,手中的鬼手晦暗不明的轻轻摆弄着。那仍旧低首的脖颈下是黯淡的眉眼,仍如烧炭一般阻塞的嗓音自薄唇轻启:“在戍城外若你没有心神不宁,我的鬼手可能伤到你?”姜楚一手中的隋刃印证出点点散淡的银光:“输便是输,这不是大人一向的原则么,何必追求许多。”细小的闷笑声从苍梧的嗓子眼儿中钻出来。姜楚一略微颔首,便走出了屋中。
看到被围在大厅中当做蝴蝶停的妹妹,姜楚一心中有数了,一旁的灵均早就穿着男装迎了上来。他哭笑不得:“你又把她给绑在中间干什么,不怕她又和你吵起来不成。”灵均云淡风轻的看着大厅中围着美人的一群狂蜂浪蝶:“她一上来就直接要和我打上了,和个疯婆子似的,再不把她制住又要造成骚乱了。”姜楚一看看那女儿手中的貂裘不由得内心暗笑,明明心中关心,嘴上还要讨些赢。
两人走了下去,将面前这尊白玉美人裹在貂裘中。姜女罗倒是羞红了脸一般在姜楚一怀中安静不少:“人家现在身体还有些□□,怎么好意思嘛。”话锋一转看看一旁的灵均几乎又要柳眉倒竖:“你个小贱人不是来这儿议亲了吗,怎么还没嫁出去!”姜楚一将手轻轻覆在妹妹额头上:“你可少说些话吧,外面天寒地冻的,要是伤寒又要伤身体了。”女罗若软绵绵的小羊羔儿一样依偎在姜楚一怀里,看的灵均一阵恶寒。
暧昧的灯光下,屋中的两个女子无声的对峙着。
“为什么还不嫁人?”
“非要赖着阿隐不成?”
“啊,真是个麻烦的丫头。”
灵均拖着下巴看着面前美得过火的姑姑絮絮叨叨的磨叨着,简直同那些碎嘴的街头大爷没两样。也只有父亲这样在某方面缺根弦的人才会觉得她是在像一般妹妹一样使小性子。
“我是在和你认真说,你已经成人了,别再粘着你父亲了。在戍城的时候若不是你私自出城,怎么会惹出后来的一系列麻烦?”女罗异常冷静的看着灵均,冰冷的责备着她。
灵均哼笑一声:“难道我能够将父亲的命交给齐贞吉?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女罗勾勾嘴唇:“齐贞吉在阿隐身旁的探子一定会救他出来,你又上去凑什么热闹?”
推门而入的姜楚一轻轻放下手中的托盘,女罗却心中一惊。烛火下的眼神异常幽深,姜楚一轻声质问:“是谁告诉你齐贞吉身边探子之事的?阿罗,不要欺瞒我。”
女罗咬咬嘴唇,水漾的眼睛不甘的看着他: “做生意自然是耳听八方,有什么大不了的!”
姜楚一抿了抿优美的嘴唇:“不管你和齐家内部什么人有私,不要在干涉齐家的任何事情。”
“我还不是为了你…!”
姜楚一轻身上前温柔的抚摸着妹妹的乌发,温柔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那一瞬间,女罗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带笑的叹息:“你这个人,永远这么温柔,就因为这样,我永远都…”
灵均不想再看到面前一幕,便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女罗姑姑是父亲的堂妹,可是在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似乎两个女人就结下了梁子一般。在她的过往中,父亲是一种她永远渴望停留在身边的温暖。她曾经那样调皮、那样独立,因父亲总是忙于各种事务,却拜托这位浪荡的姑姑照顾她。但是父亲不知道的是,自己会跟随她的身影驻扎在灯红酒绿的曼苑中。这位姑姑的眼神从未在自己身上驻足过,她的眼神永远停留在父亲身上。当父亲流浪到任何一个地方的时候,她也会像高飞的鸟儿一样,跟随着这个男人。
当她慢慢成长之后,早就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时,女罗仍然没有放弃这种无声的追寻。唯一变化的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藏着深深的复杂感情。半是嫉妒、半是怜爱,也许在女罗心中,自己这个母不明却留着父亲血液的孩子是一个累赘吧。
灵均摸了摸怀中的金色牡丹,微微苦笑,至少有一点女罗值得敬佩,她真心执着的爱着一个人,并会随着那个人的身影直到天涯海角,将所有的苦痛化作一种甜蜜。而她呢,她刺了他一剑,却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中。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之献出生命的感情,姜女罗也好,令狐释之也好,他们为爱情顽固抵抗着,姜楚一也好,齐贞吉也好,他们为了理想与宿命强硬抵抗着。可是自己的心却极其空虚,让她忽然怀疑起自己的生存方式,在父亲的庇佑下散淡的面对生活,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大早上的,这又是去哪儿啊?”姜女罗整整衣角,就看到急匆匆出门的姜楚一。他回首微笑:“你们好好看家,我去齐府一次。”
轻薄的衣衫从女罗手中划走,只留下她落寞的表情:“又走了,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
灵均叹了口气,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心存期待。他本来就是个为天下苍生忙碌的男人,他的心从来没有一次安然过。”
女罗忽然露出了冷漠的一面:“我说你啊,快点成亲吧,再这样拖下去就真的要做巫女了。现在天心一个人根本没有什么用处,那丫头比你还要烦人。”
灵均耸耸肩:“为什么成为巫女之后,你们都变得这么疯狂啊。”
女罗摇摇头:“你只是学到了骨头,根本没有学到血液。姜家的女人很奇怪,当我们正式成为巫女的那一刻起,就会像发狂一样的去参透先辈的秘密,那种具有诱惑力的感觉是说不出来的。正因为没法参透,我们才必须有后辈去继承。”
作者有话要说: 姑姑大人很美貌~
☆、争吵
灵均一直过分忽略这个问题,风流云散的姜氏恰好仍然维持着这种在现代看来朽木不可雕的古老习俗,像是在战争的尘埃之下被掩盖的秘密一样。前代的姜九曜,到现在的姜女罗,即将授礼的姜天心。看起来实在是很愚不可及的事情,她们需要穿上巫女服去演奏出那些早就被遗忘的音律,即使在姜氏成为唐王朝祭祀女巫之后,这种习俗也在家族中进行着。
女罗讪笑的看着她:“每个家族都有他们的传奇。王谢起于青萍之末,刘氏是草莽造反出身,郑家是依附女人的裙角,齐家不过曾经是我们姜氏的一支。家族这种东西很愚蠢吧,但是当你真正走上台阶的时候,却又发现它神秘莫测。”
灵均嘿嘿一笑:“我对这个没什么感兴趣的,非要将什么都依附家族岂不无趣?”
女罗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的审视着她,似乎想要将什么残忍的东西告诉她一般:“会有那样一天的。”
齐贞吉正色看着姜楚一:“宋之韵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这是我欠你的人情。”姜楚一冷眼看着:“真不容易啊,我们认识也有十年了,难得你有欠我人情的时候。”齐贞吉叹了口气:“还在记恨她的事情吗,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姜楚一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早就不在意了,那时候人人都无法,你也不可能牺牲家族救一个人。多谢您的好意,舍妹女罗已经找好住所,我们这就从别院里搬出来。”齐贞吉不在意的笑笑:“还是没法从她的死里走出来,一提他就这脸色,你就是吃亏在这上面了。”他看他半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摸摸下巴一笑:“房子和我无关,是我家小三为你家小姐准备的。”姜楚一猛一抬头:“什么意思,齐家还有谢家在,没了谢家还有全国小家族任你挑选,难道我的女儿是要做小妾不成?”齐贞吉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一提到你女儿就这个样子了,小辈向你表示心意,收着就好。如果咱们真成了亲家,那也不错啊。”姜楚一半句不说便风一样走了出去,这个男人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怕是只有陛下才能和他棋逢对手吧。
“咱们现在就走吗?”灵均皱着眉看着父亲,姜楚一温声笑笑:“已经谢过齐将军了,女罗已经找好了房子,咱们这就走吧。”姜女罗白白灵均,又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仔细收拾:“容桑叶什么时候来?”灵均一听说容姨要来,顿时喜上眉梢:“也就这几天吧。父亲,我们还要带着谁去?”姜楚一顿了顿:“戍城牺牲的那位周乾将军,有一位义妹叫做宋之韵,她不能出现在齐府。”灵均心中一惊,居然真的找到了这位宋小姐,似乎周将军牺牲前早有预感,将亲近的义妹送出城去,但是齐府却不能收留她,难道她身上有什么敏感的东西令人忌讳?灵均看着父亲,用眼神和对方交流。齐维桢疼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知道就好,宋小姐很可怜,要好好照顾她。”
新居是在皇城外的永巷中,难得的雅致书香。女罗笑嘻嘻的看着姜楚一:“我最了解你了,快夸夸我!”过了几日容桑叶也带来了一位女子,面容清秀却神情刚毅,只不过似乎精神有些不好,灵均便知道这是宋之韵了。从宋之韵到这里第一天起,她的精神便时好时坏,每日都询问他们:“什么时候能报仇?”像苟活的恶鬼一样,宋之韵的面色渐渐沉寂下去,一双眸子终日幽幽的盯着院中的梅花。灵均仿若想起了戍城中那个梅瓶,周乾必定真心疼爱自己的义妹才会在苦寒的边塞中寻来一只梅花。
“他说我像是冬日的梅花…”他转过头看着喃喃自语的宋之韵,她似乎是在和自己说话,又似乎是在和别人说话,“他是个孤儿,却从小就有大志向,我也是个孤儿,天大地大,我们因为缘分走在一起。我陪他东奔西走,刀光剑影的,怕过什么呢。说好了总有一天,他会娶我,等到老了,就踏遍大江南北将梅花看个遍。可是我不甘心…”灵均心中微微煽动,秘密似乎就要暴露出来。“党项和赵国内奸相互勾结,害他死于非命,真正杀了他的竟然是赵国杀手!”宋之韵的眼球要暴突一般,狠狠的保住自己的头,不停地抽搐着。灵均立刻点了睡穴方才制止住。
灵均将衣服披在父亲身上,姜楚一模糊的“嗯”了一声:“怎么一脸凝重的。”灵均摇摇头:“只是觉得太可怜了,这对未婚夫妻忠肝义胆,却落得如此下场。父亲,若我没猜错,你们之所以这么棘手,是因为那个内奸的身份吧。是宰相支道承吗?”姜楚一手中的笔微微颤抖。灵均顿时觉得荒谬无比:“一个国家的相国,居然就是最大的卖国贼。难道御座上的人眼睛是瞎的吗?”姜楚一忽然冷厉的睁大眼睛:“不要妄议圣上!”灵均不甘心的把头撇在一边:“我本来就不服气的很。伤病害卒的打着无聊的仗,您当年已经几乎攻下西辽,却临阵议和,任由他人把持朝廷,父亲,我一直不明白,您当年为何不入朝为官,将奸党一扫而空呢?”
姜楚一无力的睁大了眼,他的伤痕旧事像腐烂的浓仺一样一点点被挑破。灵均从未看到父亲如此脆弱,冰冷的泪珠慢慢的滑下来,嘴唇冰冷的颤抖着:“你以为我不想吗?渐渐的内心的热情被冰冷的现实一点点的磨走,周围最亲的人一个个的走了,到最后我连自己的前路在那里都不知道了。如果不是你出生了,我还有什么盼头呢…”灵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觉得万般酸涩在心头,轻轻的抱住了父亲脆弱的身躯。
恍恍惚惚的走上街头,灵均心中似乎空了一般,在她即将十五岁的这一年,似乎有什么巨大的黑洞在慢慢吞噬她仅剩的生命一般。全世界以最不堪的形式重新展现给她,让她开始饱尝成长的痛苦。当她很小的时候,父亲会看着她陷入深深的回忆中,那双平静的眸子会变得痛苦不堪,可是她仅仅是一个旁观者,永远无法参透这种感情。父亲也无法放弃他心中真正爱的国家人民,可他却一次次的被伤害,被无情的君主伤透了心。他交给自己用更高的眼界看待世界,却又要求自己回到贤妻良母的框架中玩偶一样的度过一生。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和以后的通路。
灵均微微苦笑,怎么自己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千秋岁,莫不是也学会了古人秉烛夜游杜康解忧?她悠悠踏进去,引来阵阵赞叹声,这是自己第一次穿着朱红的巫女装,像个游魂一样,一个没有魂魄的木头美人有什么好看的呢?
“好大胆子,竟敢冲撞贵人!”冷肃的女声出现在头顶,灵均微微回了神。那是一位衣着朴素的青年女子,可她身上流黄的朱纹绝对不会认错,那是皇家的印记!她向上微微抬头,不会认错的,是曾经与郑骊珠相斗的那位大公主府女官——崔悠!
“悠,低调些。”平缓的女声慢慢传来,灵均未见其人便被吸引,这声音平稳悠长,带有着超脱世俗的少烟火气。可惜这女子的面容只堪称清秀,仅有一双微微上挑的双凤眼,眼角的弧度让灵均有些沉醉,简直像是在西北看到的那尊珍藏菩萨像,一模一样的弧度,仿若怜悯俯瞰众生。
“大胆,竟敢直视贵人!”“悠,别吓到她。”女子越过灵均,轻柔的衣料摩擦出细碎的声音。灵均呆愣在那里,一种熟悉的感觉流窜到心中。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双凤眼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女子竟露出一个淡笑:“好美的女孩子,怎么看着总有几分眼熟的样子…哦,像她。”崔悠躬身敛气的看着她,复又轻轻试探着:“是姜家的女孩子?”灵均只是不言语的看着二人。“真怀念的时光啊,一晃也过去十年了。”女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消失在灵均的视野中。
皇家的纹章,悠然的气质,能令崔悠俯首帖耳的人只有一个,当今皇帝长女飞凤公主薛凤清!但是为什么,当她真正见到薛风清的时候,会有一种特殊的熟悉感?为什么她竟然可以知道她是姜氏女呢?
真是不明白了,该死的东都上雍,一个一个的神秘谜团似乎笼罩在自己身边一样,每个人都和父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出的话却总是吞吞吐吐。
游魂似的到了家中,方才发现自己在大寒天居然穿着极其单薄。暗黄灯影下的窗前,两个黑色的身影交织着。
灵均方要扣门进去,便听见了女罗几乎抽泣的声音:“你就是欺负我,当年你不知道从哪里把灵均抱回来了,说是去世妻子为你生的。你不知道我多难过吗,和你在一起相依为命多少年,你什么时候就有了个妻子,还生了个女儿?”
姜楚一叹息一声:“你就是因为和我闹脾气,这么多年和灵均一直不冷不热的?”
女罗轻哼一声:“她到底是你女儿,是姜家女人,我还能怎么样。不过一看那张脸,心中就总隔着一个连脸都不知道的女人。我是你什么人,你却瞒着他身份这么多年。到了现在不想要她做巫女了才想起我。”
噼啪的烛火声掩盖住了秘密,却终于有要吐露的一日。屋内沉默了半响,姜楚一怅然长叹一声:“灵均不是我的女儿。”
她的世界顿时崩塌了,只剩下一片灰暗。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是一位超强女子的出现
☆、身世
簌簌的雪花静静落下,可是并没有洗涤世间所有的血腥与罪恶,反而将一切秘密都掩埋在地下,乃至十几年之久。当幼时的怀疑早已忘却,剩下的只是晴天霹雳和越发麻木的心。
门被强烈的气流推开,姜女罗与姜楚一睁大了眼睛。那双美丽漆黑的眼睛越发的深邃黑暗,仿佛看不清一切的黑洞一般,无声的质问着所有。毫无表情的一张脸上,带来若有似无的冷酷气质。
这不是我的女儿…姜楚一万分心痛。
灵均颤抖着嘴唇,却始终说不出什么。身体似乎一瞬间变得无力,又在下一瞬间充满着愤怒、苦涩、痛苦,像一个膨胀的皮球一般,整个人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
“我——”“阿罗,你先出去吧。”姜楚一淡了淡眉眼,看着一脸担忧的妹妹。女罗咬着嘴唇看了看灵均,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他轻轻的向女儿走过去,就像往常一般,可两人的空气刚刚交汇在一起,却像被电流触碰到一般,灵均反射性的挣扎开。姜楚一的身体无声的颤抖着,手中怎样也无法抓住面前虚幻的身影,他哀伤的看着女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愿意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别离开爸爸。”
灵均忽然冷静的坐在床边,将他一人留在昏黄的灯光下,整个人如一尊苍白的玉面美人。她侧对着父亲,低垂的密睫掩盖住了幽深的眼睛:“这次我不想再听任何谎话,您一向知道我的底线。”
姜楚一抚着胸口,鬼爪抓出的伤痕在闷痛着,似乎那鬼手的阴影已经牢牢的深入胸腔抓住了心脏。额上的冷汗微微留下,姜楚一呼出一口气,慢慢的看着空中飞升的白气。被刻意遗忘的记忆重新涌入脑海中,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你的父亲姜节是我的堂兄,可他在你出生前便已经逝世了。你的母亲姜妙仪是我的表姐,因为天资良好从了母姓,她曾经像我的半个母亲一样。可后来生你后便去世了,她临终前将你交给了我。”
灵均抬起头来看着他,只字不言却带来淡淡压迫。
“父亲,和您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是我,如果没有隐情,您不会费尽心思去瞒我。难道我的十五岁生日到来的这一年,我还不能知道我的身生父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她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水眸中流露出哀伤的神情。
他何曾不想告诉她真相,可是她的女儿越是成长,他就发现他越是无法抑制住女儿渐渐成形的欲求,无论怎样制止,女儿心中总像是有一团黑色的黑洞一般,偶尔做出的难以符合常理的事情,偶尔出现惊人的言论,让他时常有心惊的感觉。她变得,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
他沉声看她:“你真想知道,就答应我,将秘密放进心中,不要再去追究更多。”灵均沉了沉眼睛:“您是在要挟我吗?”姜楚一自嘲一笑:“要挟?我不过希望我的女儿不要再受到战争的余波,难道这是要挟吗?”灵均看着他被伤害的样子,撇过了头。
“忠竖二年的谋反案你可知晓?”
灵均微微思索:“今上虽然是太宗二世,确都是传自太宗之兄□□之位。□□当年莫名驾崩,外人多传有斧声烛影之嫌。后□□后人多是惊悸而亡或是沉默终生,皇位因此得以传太宗后人。□□留有一位后代,即成王薛深瀛封王于广南二道,却在忠竖二年谋反被诛,也因此牵连无数,抄家查抄不记其名。难道说他们也是…?”
谈及当年的事情,姜楚一硬是将那已经细碎的记忆从脑海中寻出来,那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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