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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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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琵琶声忽远忽近,那是悠远的古调,与时下流行的颓靡南音格格不入,只是曲声缠绵细致却有丝丝哀意,宛如离人怀思遥不可及。
  聂桢聆听了半响,待曲声停后方走入屋中:“第一次听你弹得琵琶,不愧为国手之后。”
  灵均咄咄发汗的手,那苍白的脸色却吓了他一跳:“怎么比昨天还严重了!许夫人虐待你了不成?”屋中有些烟丝的火燎味,清清淡淡细不可闻,聂桢不由得恍然大悟:“这是那阿芙蓉!”
  灵均勉强笑了笑:“见笑了,一直在人前忍着,发起病来还是够呛,好在最近一段日子忍住不抽了。”
  聂桢犹犹豫豫的憋了半天,也晓得她素来心性峭直,不喜爱别人对此事说三道四,只是拿话圆了过去:“你身体实在不好,怎么好像又一副着了风寒的样子。哎,一会儿皇上的钦差和三法司的同僚到静室中会审,你只要有一说一即可。”
  灵均点了点头,眼神却看着他的背影越发深邃,昨日与刘复之的对话更加叫他确定了什么,无论如何,此事关系重大,她绝对要先圆过话头去。
  

☆、三堂会审

  灵均入内一看,倒都是老熟人,聂桢、符尧光、端木赐、崔恕,还有几分年轻的陌生将官坐在一旁。她直接懒在躺椅上点开一旁细细的烟枪,顿时间屋里便云山雾罩。
  那陌生的年轻将官之一脸色不虞的呛了两口怒喝:“姜灵均,你弄得这屋子烟雾缭绕的干什么这是!”
  灵均微微含笑:“我身中剧毒,不然我点上阿芙蓉大家都染上?”
  崔恕面带冷意看看那将官:“这是马军司的郑大人,他自然是不知道丞相放毒的事情。郑大人十天工作日有九天都在享乐,自然所知非多。”
  灵均隔着那烟气静静关注着在场的人,她有一双好眼睛,能从对方的眼角余光中看到阴谋算计,这也是长久以来的敏感而致。
  郑大人?二公主想必是要在此踩上一脚吧。
  崔恕递过去一杯水,面色却很是不好:“你看看你,怎么像个鬼似得。这些天在三九学宫都可着好的来,护卫也成堆成堆派过来,这些人都是废物不成。”
  他说的的确不错。灵均的脸上经过妆点后,眼神仍旧失焦,毒性蔓延后即便遮住了苍白肤色仍然能看出那如蚂蚁搬的钻心疼痛。
  灵均露出惫懒的神色:“罢了,时来命转,人逢凶事。有什么就请各位问吧。”
  端木赐是皇上钦使,他一贯沉稳,只是好脾气笑笑:“小姐发生这样的事,陛下也十分怜惜。只是党项王子被人刺杀,此事实在搅得人心惶惶。小姐曾经是御史台高官,必定懂得其中的弯弯绕绕。”
  灵均淡淡磕了磕那烟枪:“大人何时也废起话来。”
  端木赐哑然失笑:“小姐退了下来,性子倒更是爽利了。就请小姐将当日之事好好讲个分明,不要有任何隐瞒。”他的瑞凤眼时常有些温雅贵气,可是灵均透过那烟气,却看到对方眼中的精光,端木赐的审视,从来都是让人无迹可寻的。
  那姓郑的武官插过话来咄咄逼人,一张端正的脸带着好些戾气:“你和那二王子是什么关系,大晚上的去那烟花之地,是不是有什么苟且之事!”
  灵均居高临下的睥他一眼:“你说是,那就是吧!”
  端木赐看着气氛不好,便左右劝劝,好在将局面控制下来了。
  灵均长长吐出一口烟气,柔媚双眼却迷蒙闪跃:“我本是二王子在宫内的老师,二王子醉心汉人的音乐,听闻我琵琶奏的不错,便要我月夜奏曲给他听。我近来心中郁闷,正好碰到他,便选了一间离得远的雅阁。没料到下半夜来忽然闯进来一群蒙面黑衣人,身型壮的厉害矫健,却大肆屠杀起来,我二人便联手将其杀死。可后来又来了更厉害的对手,竟将我们追到竹林中,我当时精疲力竭晕了过去,醒来后便是后来模样了。”
  她持续望着端木赐微微闪烁的神情,见他似乎有意引导话题:“二王子可是提醒小姐刺客是什么人?”
  灵均便一副为难模样想了半天:“第一批刺客死后,二王子曾经掀开他们颈后的衣衫,活生生都是狼图腾,只是听说这些尸体早已经消失,没法验证了。”
  崔恕忽然有些吃惊:“你可确定是狼图腾?姜妹子,你一向是记忆力过人,万不要记错了。”
  灵均暗暗掩下微笑的嘴角,面上则是不动声色:“我当年流落党项,自然有些了解。而且…二王子似乎和那些刺客认识。”
  崔恕眼神一亮,便看看周围的同僚,很显然,这是他们需要的结果。
  灵均攥出汗意的指尖微微松了下来,这果然是皇帝想要的结果。
  那郑家的武官在一旁插不上话,只是面色不善:“为什么只有二王子遇害而你还活着?这未免太巧了,还是说,其实那群刺客是故意留下你?”
  灵均嗤嗤冷笑出声,看的那武官一愣一愣的:“去问许氏夫妇吧,不过小心碰墙,毕竟他们可不是等闲之辈。”
  那郑家武官心中吃瘪,姓许的他们还真的不敢惹
  。
  端木赐温温的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告辞,灵均一副惫懒样子,谁也不好多加打扰,只是回复皇命去了。
  她看到消失成黑点的影子,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诡异,一身阴凉凉的气息直冲天际。混蛋檀郎,竟然敢骗她,被她找到就等着受死吧!
  许夫人明显感到了灵均的不同,这些日子她逐渐好了起来,几人在三九学宫谈古论今不亦乐乎,灵均却忽然一扫前几日的阴霾一往如前。
  她心下暗暗想着,也许是要戒了瘾,又脱了惊吓,这也是好事一桩。
  许夫人叹息一声:“这样姜大人也能放心了,他对你这个女儿实在太好,这些日子端茶倒水伺候着,将来你要是嫁了人他不得担心死去。”
  灵均叹笑一声:“人家郑家的大人满世界宣扬,说我和党项那个死去的二王子有奸,赵国还有人敢要我么?”
  许夫人便脱口而出:“齐三公子对你之心实在令人汗颜,你就不…”
  灵均转过头去,听着那即将到来的夏日噪蝉:“世上之事非一言一语能说的清,我和他…总归是有缘无分。”
  她看了看周围隐现的身影,广袖下掩去沉思,自她在三九学宫养病以来,皇帝派人暗中监视她,看来仍旧对她不放心,怪不得那些党项刺客未敢再动她性命,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何时能结束,看来还要细细思索为好。
  夜凉如水,即使在盛夏也难将歇。
  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来到那隐藏深深的宅院,牡丹的香气格外浓郁,与时下淡雅芳香的花气却大相径庭,她提溜着一双眼,心中不知是咬牙切齿还是欣喜,已经被心中那咕噜咕噜冒泡儿味儿埋的混合不清。
  这宅子实在幽闭,与其说是宅子,不如说像是一个地下囚牢。她等了半响不见人影,便纵身下去走进屋中,屋里人影鬼魅皆无,只是油灯戚戚,一副有人住过的模样。她转过身去,在那微微隐藏的花纹处列阵转了几下,直接冲了进去将黑暗中屏息的人一口咬住。
  “好疼啊。”黑暗中淡淡传来一声轻叹,倒像是在此静坐等待一般撒娇。
  灵均心头已经是气笑交加,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咬死,偏偏又是舍不得。只是想要给他些教训。
  檀郎在空中摸摸索索半响:“乌漆墨黑的,不点上烛火么,哎呀疼疼,轻点儿咬。”
  灵均快要气死了,只顾着在那里泄愤,眼泪跟着也不知道是喜是怒就流了下来:“王八蛋,还骗我,还万箭穿心,你怎么不吓死我呢,我就差跳河自杀了!”
  檀郎双手有些无措的拍拍她的背:“我是真的万箭穿心了。”
  灵均方才想起来他受伤极重,便点了烛火,见那身体果真已经伤的极重,一下一下,那身体赤裸的伤痕实在是令人心惊。
  檀郎带着些温意抹去她脸上的眼泪:“和小孩儿一样,我知道你一定会懂得我的意图,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
  知道他可能死亡后,她一直像是脚下踩着虚幻不安的云彩一般,总是感觉自己活在虚浮的梦中,每每都似乎觉得他在梦中痛不欲生。当醒来后发现胸口染血的牡丹,先是悲苦,随即而来的却是麻木。她心中总是咬着一口气,这个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若非在千秋岁中发现那些可疑的牡丹痕迹,她根本不会想到这个人还好端端的活着。
  “哎?…”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灵均面色凝重,却狠狠咬着牙看着面前发愣的檀郎:“以后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随你去了!”
  檀郎苦笑着点点头,看着刀刃上映出的脸上红痕未散:“是、是、下次我是真的不敢了。”他重新将她搂过来温柔双眼中带着水意:“这样,世界上就没有嵬名灭明了,从今天开始,只有檀郎,你的檀郎。”
  双眼染上泪意,可是她的心中去却无比快意,和一切阴谋决断,他们终究会得到自由。
  “我说两位…真是瞎了我的眼睛,拜托你们检点些好吗,我在这里看的眼睛要酸啦。”撒都汨狐狸般的眼睛轻轻眯起来,嘴角微微勾起:“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多的是呐!”
  清淡的竹子气息渐渐散开,灵均深深呼出一口气:“我也是在豪赌,因为这场戏设计的太完美了,我当时还想,除非你是早有预谋,令众人以为嵬名二王子死掉。”
  檀郎搂着她轻轻打了个呵欠:“从如乾杀了齐尔木我就知道,他对老头子的位置已经等不了了,那边的异动一传过来,我便立刻计划被刺伤逃亡。带你到苦竹林去,许氏夫妇长年在那里居住,既会救了你,也会作证我的消失。”
  灵均越说越恨,面色也娇气起来:“你还说,计划这么久不告诉我,真的害我担心!”
  檀郎叹息着吻住她的发,感受着多日未闻到的花香:“有了你,我还要为你担心。我只想要做好一切,自由自在的带你走出去。”
  撒都汨手中的茶壶一颤:“两位,我的牙都酸死了,不能饶了我一会儿吗?”
  灵均想起了夜探千秋岁所见,不由得皱起眉头:“当时我进去后,去了我们所在的雅阁寻找线索,出了看到大朵的时令牡丹提醒我来黄金牡丹最多之处找你,还有一个隐藏的八卦阵图,这东西除了姜家无人能晓,到底是谁帮你做的?”
  檀郎低首有些为难,还是撒都汨朗声一笑:“大妹子猜不透他是谁吧,是千秋岁的大掌柜凌飞辰,他可是还去过你的及笄礼呢!”
  千丝万缕紧密相连,灵均忽然叹醒:“是天心!”
  撒都汨微微一笑:“大家做些生意,总是要互有往来的。她一听说能让你暂时心焚俱灭,可是高兴地不得了呢。”
  

☆、扫月

  九重云霄隔月影。
  这合该是一个私情男女幽会的日子。
  灵均的心中闪过了许多人影,凌飞辰、姜天心、嵬名如乾,这一切令她不能安静下来。
  檀郎巧妙的令自己消失了,但是随之而来的风暴仍在继续。
  “这几日我敢肯定木都他们没有离开上雍,只是三九学宫被各路高手重重围住,他们根本无从下手。我说你啊,你也不说派几个高手灭了他们!”
  檀郎看着她难得撒娇的样子,手便摸上她柔软的发顶。
  啊,又来了,这种有点故意找茬的撒娇方式他还是要好好适应呢。明明是在撒娇,总是一副脸红红生气的坏模样,活像只小兔子瞪眼睛。
  “是是是,我错了。我这不是想,以你的剑法,当日不是顾忌我大可以大干一场嘛。”他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那阿芙蓉的味道几乎淡的没有了。
  她哼笑着看那叹笑的脸,心中知晓他的想法。为了让他安心,她尝试着戒掉阿芙蓉,无论多疼也是忍下来。她本就用的少,也就比普通药量多些,这样下来瘾终究会慢慢蜕掉的。
  随所如此,转眼间心头的阴郁罩上眉头。
  她与太子曾经做过交易,要他保证檀郎的性命,可是太子却食言了,怎么着也得再好好宰他一笔吧。
  檀郎看着那不怀好意的小眼神儿就知道有人要倒霉,只是掐着她脸上的兔子肉:“别玩儿了,你们那个太子殿下派的人像看门狗一样,我觉着他们烦就打发走了。”那个太子殿下似乎本身也不愿意管他,两方心中会意也就一拍两散了。
  灵均低下头看着刻漏一分一秒的流逝,眼中是微妙的水意:“你不用说了,我明白该如何去做。可惜时间过得太快,我必须在天亮前回去。”
  檀郎的脸贴在她的身上,身上破裂的伤痕轻轻擦痛她的心:“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只是檀郎,即使如此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灵均回首笑笑,已是拨云见日:“你跟了我,总得有个姓名吧,别总和野孩子似得。”
  “什么叫我跟了你…算了算了,跟你姓、跟你姓。”他吐出一口清气,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两条剑眉打略微舒畅开:“姜檀,还挺好听的。”
  檀,它是带着天然香气的木,也许在他出生之时,天地便已经预料到他将会有不平凡的人生,绝非凡鸟可以比拟。
  檀木的琵琶总是散发着浓郁的幽香,令人沉醉其中。
  她心下恍惚的想着,今后她要做一把属于他们两人的琵琶,用檀木的躯干和玄鸟的花纹,覆上他们的精血,然后永生永世的缠绕在一起,将它留给子子孙孙永不分离。
  她看着那张有些疑惑的脸笑嘻嘻的亲上去,以后再告诉他吧。
  三九学宫的苦竹林是上雍学子三省吾身之所,这里的竹子萧萧瑟瑟形容凄惨,夜半神威鬼鸣令人苦不堪言。
  琵琶声轻轻拨弄着,指尖下流泻的声音更是如野鬼哭号:“时奏狡弄,则彷徨翱翔,或留而不行,或行而不留。愺悺铰鲴钍С搿1∷骱享常柘笙嗲蟆9手粽呃侄恢粽吖侄爸饰牌浔蚰烩肴焕垤ぁ
  那是点点昏黄灯影下的人影绰绰,是一个姿态端正的青年,灵均隔着窗外细细听着,竟将夏夜的蝉鸣声忽略的一干二净,只剩下留得枯荷听雨声此种悲戚情怀。
  “下半夜凉,回了自己家,还做什么囊萤映雪的夜猫子呢。”
  灵均便推门而入,琵琶已经被放到桌上,齐维桢则站起来不愿意看她的脸。她言语默默,殊不知说些什么。她如何去了,只怕他早就知晓。
  “不管如此你好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走了。”
  齐维桢始终背对着她,她手下的肌理被紧致的抓出痕迹,口中却比大脑速度更快:“给你弹一曲琵琶吧!”
  清扬的身姿忽然止住,他回头微微淡笑,掩去其中的苦涩:“没想到是在这种时候,如果是怜悯的话我是不会接受的。”
  灵均心中的痛意袭来,她伤害了一个自尊自爱的男人,令他在爱情上敏感而脆弱。
  齐维桢忽然叹笑:“骗你的、骗你的,我会是这样小气的人吗?从你要杨凝之带信开始,我们就互不干预啦。给我弹一曲吧,让我们的时光再停留一会儿…”
  他的声音细细碎碎,呢呢喃喃,带着些浓酒发酵前蒸腾的水汽,令人想要感动的落下泪来。
  他是个君子,但是她喜爱的却是野兽。
  这是自己真正意义上明白了,爱情是自私者的挡箭牌。
  弹什么呢?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那沉香木琵琶上刻着几朵梅花,稀稀疏疏的不甚清楚,暗暗幽情的哭泣着。她心中又空又痛,半是愧疚半是迷惑,指尖流泻下一片孤寂的月光。
  齐维桢金褐色的眼睛像小狮子般天真的闪闪,脑袋一歪:“没听过。”
  他托着腮,像个孩子一样想要留下这寂静的时光,也许是知道分别即将到来,也许是知道这段感情似乎会无疾而终。可是这些,他不想去想,不要去听,哪怕这是一段人生中短暂的爱恋时光,对于一个满是枷锁的人来说,这仍旧是天籁之曲。
  她的音色平缓的结束了,他们之间也许不需要多说,而要将一切留待时间去消逝痛意。
  齐维桢走出房门,聒噪的蝉已经被夜半的琵琶声惊得飞走,琵琶弦上还留着她的指痕。
  琵琶如此冷漠萧瑟,怎么能有这样温柔的音色呢?也许只是今晚,但也许只有今晚。
  他静静看着屋中一动不动的身影,他知道她在想着同样的事,可惜他们隔着一扇窗,但是距离将越来越远。
  风中的竹林是嫠妇瑟瑟哭泣之音,齐维桢的嘴角尝到了泪意的一丝咸腥:“啊啊、我的爱情难道要在这样美丽的夏日结束吗?”
  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牡丹,开到荼蘼花事了。他的梅花终将落下,被牡丹花夺走一抹艳丽与忠贞,像荼蘼花一般只能在幽幽夜中望着心爱的姑娘。
  花事了。
  然后他闻到了血液枯寂的味道。
  事情向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偏离,三法司仍旧不时来询问细节。灵均只是一口咬定,自己只是目击者,并没有看到刺客是谁,只是她会不时的将刺客的身份旁敲侧击的诱导过去。
  模糊的存在状态简直是完美的。无论哪一方,都会对对方产生怀疑,然后制造各种假象来获取胜利。
  木都作为使者出访了上雍,得到了二王子被刺杀消息的他十分震怒,扬言是赵国的王室欲挑起战争因而刺杀质子。赵国的官吏则一口咬定此事是自导自演的把戏,那之后双方争执到了三九学宫,他们都想让灵均成为其中的牺牲品。
  木都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凶狠狡诈,他杀不了灵均,却又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名字。
  当然不会说出你的名字。
  灵均心中的恶意升了上来,因为好戏现在才开始,当面锣对面鼓才有趣。
  聂桢挡在她的面前,将一张晦暗不明的玉面遮盖住:“使臣大人不要恫吓她,你出身北方,自然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规矩。”
  木都忽然睁大了细长的眼暴烈笑着:“哈哈哈!你们竟然以为她是个什么弱质女子,姜小姐,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那些阴险的心思吧,居然能骗这样的男人供你差遣!”
  一旁紧束衣冠的叶灵锋赶上前来,自上次大脑苦竹林后,她就似阴郁的女鬼般,整日于她如影随形。她的脸色阴冷,音如毒蛇嘶语:“真是蹊跷啊,王子在上雍这几年皆无事,怎么碰到妳便有事了呢。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啊…”
  聂桢在一旁头越来越疼,这个叶大人怎么现在和疯婆子似得天天神神道道的。
  灵均忽然仿若惊奇一般“啊”了一声:“想起来了啊!终于想起来了,那天我在苦竹林晕倒前,隐约听见有一个杀手说‘大王——要带尸首回去,’那么到底是‘大王’还是‘大王子’呢?”
  聂桢哗然一惊上前,灵均暗下眼角,看到檀郎忽然变得急促的眼神。
  她歪歪头笑着看他,你一定在想,我口风隐秘什么都没说。
  管你说没说,只要是我说出口的,你有办法反驳么?
  她的眼睛有一瞬间暗自的挑衅,木都,只要你敢回答一句,你便默认了刺客身份。
  聂桢看到檀郎那毒蛇般的阴狠目光自是冷哼一声:“她日姜灵均若是遇难,那么谁是凶手便不言而喻了!只是这个刺杀之人不论是大王还是大王子,大家心里都有数。今日我在这里,看谁敢动姜灵均一根汗毛!”
  檀郎冷声睥睨着灵均,眼中的威胁仍在:“姜大人在嵬名发生了什么,想必皇帝会很感兴趣呐。
  或者说,姜大人当日是有意将我们王子引过去让他陷入危险之中,这才让他惨死,你却活了下来。还是说有人授意大人如此做呢?毕竟大人最惯用美人伎俩呢,尤其在我们二王子身上。”
  灵均却忽然笑得甜美:“您放心吧,我的那些个破事儿上雍尽知,这样就能威胁我?况且,谁都知道当日我是被许公子救了,不如请他出来对质,虽然那人蒙面,必定也能猜出来八分。”
  她露出纤细的小腿,轻轻的摩挲着一旁优美的菱纱,却显示出几分舒适的掌控力来:“您还是先想想,刺客说的人到底是大王呀、还是…大王子呢?”
  

☆、北疆之眼

  事情确实闹得很大,灵均几近快意的看着眼前的这场戏。嵬名和赵国因为檀郎的‘死亡’而互相扯皮。她只需要抛出一个引子来,自然能够引起轩然大波。
  死了一个质子而已,本算不上什么大事。檀郎这个虽有能力却被父兄忌惮的皇子生前未得殊荣,倒是死后加了一大堆冠冕。想必那人在暗处看着,必定心中觉得可笑吧。
  嵬名乞颜辛的庶子多的是,派来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
  灵均心中有一点私心,她想要放出最模糊的线索,看看乞颜辛的权力到底有没有架空。
  她心中隐隐觉得,那个在嵬名有着几面之缘的大王子是个可怕的人物。
  从北边吹来的风,似乎越来越灼热急躁,也似乎昭示着年轻力量的崛起。
  对于赵国来说,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她姜灵均也许天生善于煽风点火,皇帝越想将这些隐藏的导火索牢牢按住,她偏要将它戳破。
  不破不立,忍让只会换来对方的贪得无厌。
  三天之后,灵均方才知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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