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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么喜欢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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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瑾怀?没有听错么?真的是方瑾怀吗?」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再问一次。
  任惟伊看了宋程程一眼,两人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对视了一秒钟,对着李少艾又点了点头。
  李少艾没有听错,那也不是幻觉。真的是方瑾怀。真的是他。她回来这城市以后,寻了那么那么久的人,原来近在咫尺。她一直以为在天边的人,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而她竟然一次又一次的让对方溜走,直等到现在才看见他。
  只是,他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他变得更瘦削,更白净了。不变的,是他那弹起琴来的样子。
  他说过,只有在钢琴和音乐的面前,他才是他自己。她默默地看着台上弹著琴的他,那么从容,那么自信,那么温柔,这次她相信她没有看错了。
  真的是他。
  直到方瑾怀弹奏完毕,他站了起来,对着台下鞠躬,然后便离开了台上。接下来的表演是甚么,有谁,李少艾完全不知道。她的一双眼睛从方瑾怀走下台后便一直跟随着他。
  她的脖子伸得老长,终于在人海的缝隙中找到了坐在第一排左边的方瑾怀的背影。
  随着早会完结,李少艾再也不能盯着那身影了,她有点失落地离开礼堂。
  任惟伊和宋程程很明显察觉到了李少艾心情的变化,宋程程因而问道:「你怎么啦?你认识刚才那个方学长?」
  李少艾回过神来,该如何回答?认识吗?她刚才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敢相信真的是他。不认识吗?她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惊魂不定。
  她顿了顿,忽然想知道更多方瑾怀的事情,问道:「程程,惟伊,你们知道方学长吗?」
  任惟伊很确定这个问题不是在问她。因为她谁都不认识,如果是其他年级的话,问她也等于是白问了。所以跟著看向宋程程,这个答题与她无关。
  宋程程也是如此觉得,她想了想,然后说道:「方学长听说音乐很厉害,好像说他的家里有特別一个音乐室的。去年就已经在联校的钢琴独奏里拿了冠军,听说除了钢琴,他还会小提琴啦,结他啦……」
  后面这些李少艾自己也知道,她好奇的并不是这些。因此她打断问:「那他有女朋友吗?」
  对面两人瞠目结舌,看着她有如看着一头想要冲出笼外的野兽。
  「我们怎么会知道?」任惟伊很是清醒地道。除非他和谁公然在学校里牵手,否则高一年级或低一年级的八卦,都不会传到她们这里来。
  「那他有甚么习惯吗?例如,在哪家餐厅见过他吃饭?或者甚么特定的时间会去图书馆之类的。」
  宋程程忍不住笑,打趣道:「少艾,你是不是给他迷倒了?就看他弹了一场钢琴就给迷成这样啦?」
  李少艾心想,不是单单看他弹一次琴这么简单而已。她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看过他弹琴了。「有吗?有甚么习惯吗?」她忽略了宋程程的问题,自己又再问一次。
  宋程程思前想后,答道:「好像他每天下课以后都会在学校练琴。」
  李少艾有点惊讶地问:「他家里都有音乐室了,为甚么还要在学校练?」
  宋程程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太详细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其实,他是不是真的每天都去练琴她都不知道呢,都是道听途说,而且她也没有特別跑去验证过。
  如此一来,李少艾只得靠自己去接近他了。她想过直接跑去三甲班的教室的,然而上课时间到处都是人,她根本不可能有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因而想到趁他下课练琴的时候去找他是最合适的。可惜她每天下课以后都要去补习,简直把她给憋坏了。硬生生的等到了星期五,她一下课就跑了去钢琴室附近绕圈子。
  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半个人来。
  她开始怀疑宋程程的情报是真是假,或许不一定是假的,也许他今天就是突然不来了。然而她等了这么一个星期了,好不容易才盼到今天,实在没办法就这样离开。
  於是她背靠著墙,双手夹在腰后,眼睛盯着被擦得发亮的地板,开始数着无意义的数字。
  他甚么时候才来?他会不会不来?他现在在哪里?数到一百他会不会出现?要不要数到三百?李少艾的脑海里冒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全部都可怜的得不到答案。除了继续等下去以外,她甚么都掌握不了。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正沮丧间,忽听到右边传来了十分规律的脚步声。李少艾的心狂跳不止,却转过身来,手撑在窗边,装作专心又淡定的看着窗外的景致。实则她的余光一直盯着走近的人,从那身材还有肤色,她可以肯定是方瑾怀。
  她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刚才来得太急,一时没有模拟好看见他时应该做些甚么、说些甚么。现在又想直接冲过去,但又怕吓著了他;装作路过,但又不是熟人的资格;还有开口的第一句,应该说甚么才够自然?
  一直如此的天人交战,直等到方瑾怀已越过了她,走了进去钢琴室,她都后知后觉,隔了好一阵子回过神来才发现。
  她听到钢琴室内传来隐隐的琴声,好像隔了一层膜一样,明明他就在眼前,但那弹出来的音符却虚无缥缈。她悄悄地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他弹琴的侧影。
  之前在周会上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他的表情她无法看得真切。然而此刻他那样的近,她能看见他的皮肤,五官虽然不怎立体,但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气质,还有纤长好看的手指……
  琴声霍地止住,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四周顿时像无人前往的森林一样死寂无声。
  方瑾怀转过头来,透过玻璃窗也盯着她。


第39章 
  那年李少艾七岁。
  她的爸爸妈妈都要上班工作,没有兄弟姐妹的她,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然后被妈妈送去参加不同的兴趣班,在那里等待下班的妈妈来接她。
  她学过画画,学过钢琴,学过小提琴,学过芭蕾舞,学过羽毛球……或动或静,当时能参加的兴趣班几乎都有参加过,多到已经有点数不清自己到底学了多少样东西了。
  然而最神奇的是,不管是哪种,她都学不好。每天都只是盯着墙上的挂钟,盼著快点下课,然后可以等到妈妈来接她。
  那会儿她最讨厌的就是下课以后还要去兴趣班。
  兴趣班上的小朋友大部份都有家长陪同,看着她只有自己一个,便总爱欺负她。明明是摆在她面前的画笔和颜色笔,却偏要跑过来硬生生的抢走,或者是有缺口的羽毛球就丟给她,诸如此类,那会儿她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因为她的背后没有妈妈为她撑腰。
  然而那么多的兴趣班,她唯一喜欢的便是钢琴,并不是她有多擅长,而是因为班里有个哥哥对她特別好。
  那个哥哥比她年长一岁,从四岁开始就学钢琴,所以是他们班的小助教。班里有十个小朋友,钢琴有五台,两人一台,轮流练习,然而跟她一组的大胖子每次都把她挤到一边去,她连钢琴凳的边儿都碰不著。
  助教哥哥看到她手足无措地站著,便走了过来,跟她说:「你跟我一起弹吧。」他指了指在前方的一台钢琴,那是他作为助教的专属位置。
  李少艾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但脚步却像黏了在原地一样,动都不动。
  助教哥哥笑了笑,对她伸出手:「我教你弹。」
  她看得出神--世上有人笑得像天使那样好看。她没有见过天使,但她却莫名的觉得他像天使。
  然后便似失了魂一样的把手放在他的手里,跟著他走。
  他们坐在一张钢琴凳上,助教哥哥弹了一遍,然后看着她弹一遍。可是她紧张不已,很多音符都弹错了,而且左右手无法协调,右手弹了一个音,左手又不合时的跟著按了下去。简直无法入耳。
  但他却半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在乐谱上圈了几个她弹错的音,然后又耐心地教她正确的位置在哪里,还有左右手应该如何就著拍子。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首曲是约翰汤姆逊的《水上天鹅》。
  他弹的是《水上天鹅》,但她弹的却像是水上遇溺的鸭子。一遍又一遍,错了又错。她有点害怕,畏畏缩缩的看他,觉得他一定用尽了耐性。
  没想到他的表情还是一脸的温和,说道:「你把手放在我的手上面,跟著我一起弹一遍,好吗?」
  李少艾红著一张小脸,颤颤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很温暖,弹起琴来有重有轻,不像她,总是野蛮地一个一个琴键按下去。
  她看着两双重叠的手,又会分神去看看那琴身反映出来的他的样子--他笑起来好看,他弹起琴来时也好看。那个当下她真希望这首曲永远不要停。
  「你、你可以再弹一次吗?」李少艾抬头看着他问道。
  「可以啊。」
  於是她又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跟著他弹了一遍《水上天鹅》。
  一个小时的兴趣班,时光飞快地掠过。她站在原地,看见其他小朋友都跟著妈妈走了,却不愿意移动脚步。
  「怎么了?」助教哥哥低头看着她。
  「助教哥哥,你叫甚么名字?」她的十指背在背后紧扣着,却是故作镇定地看着他。
  他一字一字温言道:「方--瑾--怀。」
  「方」她有听过,也懂得写,但另外两个字好难,她没有学过。「怎么写呢?」她问道。
  方瑾怀两头张望,一时之间不知道哪里有纸有笔。
  李少艾伸出右手,说:「写在我这里。」五根小手指合了又张开来,示意他写在她的手心里。
  他觉得这小女孩有点可爱。写在手心,不就等于没写吗?但他不忍拒绝,还是照做了。
  她的小手掌又绵又软,粉□□白的,他轻轻在她的手心里描写著他的名字。李少艾忍著痒,全神贯注地看着,可是上面一划还没来得及记住,下面一竖又跟著浮现,她觉得他的名字好难写。不像她自己的,只有十划那么简单。
  「为甚么你的名字笔划这么多,又这么难写?」李少艾一脸天真地问道。她以为大家的名字都是容易写的,从来没遇过有人的名字这么复杂。
  「我也不知道。」方瑾怀给她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
  「那我可以叫你怀哥哥吗?」她看了一眼甚么都没有的地板,然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
  「好啊。你的名字是李少艾对不对?我叫你小艾好了。」
  小艾……她好喜欢这个称呼。
  自那天起,她最喜欢的就是上钢琴课。其他的兴趣班她总是用诸多借口来推却塘塞,经常装病来逃过厄运,但只有每个星期五的钢琴课,她去得极準时,又不愿意下课。妈妈以为她很喜欢弹钢琴,但其实她是喜欢那教她弹钢琴的人。
  第二次见到怀哥哥的时候,她带了自己的小本子和笔盒。下课以后,便让怀哥哥教她写他的名字。怀哥哥的字写得很好看,然而她却写得很一般。
  一页两个字,上面是怀哥哥的字迹,下面是她的。如果有人翻过这个小本子的话,便会发现这本子上全部都是他的名字。
  李少艾以为可以一直这样跟著怀哥哥弹琴,一直和他坐在同一张钢琴凳上。可是,一天她回家后,爸爸毫无预兆地跟她说,他们一家要搬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了。
  她从来都不怎么哭闹的。可是那天她闹了好久,连晚饭都不肯吃,一直说她不愿意离开这里。然而爸爸的工作有了调迁,并不是一件能轮到她来说愿意不愿意的事情。她只是个小孩,只能听大人的摆布--把她送去兴趣班,把她带去別的城市,把她推去各种不一样的恐惧里……她甚么反抗都做不了,除了听话照做,甚么都改变不了。
  她哭了好久好久,哭到半夜不知道是几点才睡着的。第二天起来眼睛肿得厉害,连眨眼都是痛的。父母完全不懂她为甚么突然会为了这种不可逆转的事情闹起了这么大的脾气,只能尽量好言相劝,但是决定却从来都不能改。
  只能这样,必须要去別的城市,不能留下来。
  在那最后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几乎天天只盼著星期五的钢琴课。见到方瑾怀后,便只黏著他,只看着他。教的是甚么曲,她一首都没有记住。但他的样子还有声音,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后来好多次都曾在梦里看见他。
  后来李少艾懂了,她越是抗拒的东西,便越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每天都希望那最后的期限不要来,然而日子却偏偏像在飞一样,一下子便到了最后一次上钢琴课的日子。
  她想着该如何跟方瑾怀说,她也想着他会有甚么反应。然而烦恼了一阵子后,才发现上天连她的困扰都亲自替她拔除了--方瑾怀那天生病,没有来。
  从来都没有缺席的他,那天却缺席了。
  就是如此,没有告別,没有最后一面,也没有以后,两人便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她坐上车子离开这城市的时候,一直默默掉著眼泪。这个城市对她来说,最深刻的人就是方瑾怀。而方瑾怀对她来说,就是整个世界。
  那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也一定是的,对吧?
  「怀哥哥……」隔着钢琴室的那道门,李少艾看着方瑾怀,缓缓地说道。如果现在说这三个字,他就会认出自己来的,是不是呢?
  里面的方瑾怀以为她在跟自己说些甚么,便从钢琴凳上起来,开了门,问道:「同学,你要用钢琴室吗?」
  李少艾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回应甚么好。他的眼神好平静,不像她,内心翻腾不定,忐忑不安。
  「方学长,我可以跟你学钢琴吗?」这句话没有经过她的思考就说了出来,就像小时候她没有经过思考便伸出手掌让他写字一样。她只要他答应,不要他拒绝。
  方瑾怀一脸错愕的样子。他想,她应该是因为自己在早会上表演过钢琴,所以才找上门来的。但她的要求十分直接而且没有任何前因后果,让他觉得有点好笑。
  「同学,我……」
  「求求你答应我吧。」李少艾不等他回答,又再说道。她总是觉得他刚才的那句话其实就是想拒绝自己。
  「为甚么?」他问道。
  「我很有诚意想跟你学的,你要多少学费都可以。我只需要每星期五跟你学一堂……这样好吗?」李少艾急了,一连串说个不停,眼神里的焦躁看在方瑾怀的眼里。
  「你叫甚么名字?」他忽然问道。
  李少艾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她心想,他是不是终于认出自己来了?
  她吞了吞口水,双手背在身后,直直地看着他:「李--少--艾。」
  她极专心地看着他的表情和反应。只见方瑾怀听了以后,「喔」了一声,看她好像真的很有诚意的样子,他喜欢音乐,如果有人也像他一样这么喜欢音乐的话,这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他沉思一会儿,再开口道:「那好吧,我教你吧,李同学。」
  李……李同学?不是小艾吗?
  然后李少艾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忘记自己了。


第40章 
  从前李少艾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用了快半年的时间才渐渐不再哭泣。她学懂了再哭再闹也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某些情感便只能堆积在心里,直到有一天慢慢死去。生活又会是一样的过。
  现在她长大了,即使他已经忘记自己了,即使他用那样澄澈的眼神看着她,她也不会再哭泣了。虽然同样有某些的情感堆积在心里,但她不需要再用半年的时间便能恢复了。
  到了第二个星期五,她又一点儿事都没有的出现在方瑾怀的面前。
  她看见方瑾怀已经走了进去钢琴室练琴。李少艾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停的迹象,便忍不住敲了敲门。
  琴音霍地止住了,方瑾怀回过头来,明显是有点惊讶的眼神。
  怎么了吗?她心想,明明说好了星期五来跟他学琴的。还不到一个星期,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其实方瑾怀并没有忘记。然而他没有猜到的是,她竟然是来真的。那会儿以为她是开玩笑随口说说的,没有想到她是当真的,现在还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开了门,李少艾冲著他甜甜一笑,叫了声「方学长」,然后坐了在钢琴凳上。
  方瑾怀说:「李同学。」
  李少艾回过头来,说:「叫我少艾吧,李同学前李同学后,又累赘又见外。」
  方瑾怀也坐了下来,应了声,然后问道:「你想学甚么曲?」如果是每个星期只学一堂,又这么突然的来学的话,那肯定是想按著曲子来学,学会弹某首某首歌,而不是想要掌握音乐和各种乐理。
  李少艾想了想,双眼微亮,道:「晴天。」
  方瑾怀一脸迷茫,确认道:「甚么晴天?」他刚才是听错了甚么了吗?
  「晴天--周杰伦唱的那首歌。」李少艾微微瞪大了眼睛。难道他不听流行曲的?
  方瑾怀「噢」了一声,他一直学的都是古典音乐,弹过莫札特、贝多芬,也弹过各首协奏曲,流行曲……却是一首也没有弹过。
  他有点为难的样子,李少艾一眼便看明白了,於是在有限的脑海里想了一下,说道:「或者……卡农?」或者梦中的婚礼?不过要她说出口却多少有点儿心虚。
  卡农他会。而且非常熟。不需要乐谱都能弹得十分投入的那种程度。
  於是他说:「这首没问题。」便将十指放在一尘不染的琴键上,悠扬的乐声传入她的耳中,好像每一个音符都有它的生命一样。
  这首歌她听过几次旁人弹的,但这次无疑是最动听的。
  李少艾的眼光忍不住偷偷往上瞧,他专心的侧脸和小时候那样子一模一样。只是他现在戴上了眼镜了,有时候光线照着金属的镜框,随着他头的摆动,便像他的眼睛在闪着光。
  其实只要认真的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一点都没有变。
  「这样会难吗?」曲子完结了,方瑾怀问道。他弹起琴来有时就会忘记了別人,与其说是教她,还更像是在表演给她看。
  「难。」她笑得灿烂,表情和她说的话无法对上。
  「那……」方瑾怀有点迟疑。
  「你再弹一次可以吗?分一小段一小段。」她其实很想像小时候那样,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可是他应该会吓到吧?
  方瑾怀是个很温柔又很随和的人,李少艾如此说着,他便照做了,而且特別的有耐性,来来回回把整首曲子分了好几部份教她。所以后来李少艾是记住了歌曲,也可以流畅的弹奏,然而她却是不懂得看乐谱的。
  他却觉得李少艾是有点儿功底的。有些地方和指法,她看一遍就懂了。如果她不是天才的话,那她必定是以前有学过钢琴。
  离开学校的时候,李少艾还赚得了一个单独和他聊天的机会。
  「方学长是从甚么时候学的钢琴呢?」她明知故问。
  「四岁。」
  「那么久了。」她装作讶异地说。然后又问:「那学长将来想做甚么呢?钢琴家吗?是不是大学也会读音乐呢?」
  方瑾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问口:「我被保送了。是学音乐。」他又说了大学的名字,是每个莘莘学子都想去的学校,照理来说应该很高兴的。
  然而他的表情为何这样?
  「那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么?」李少艾问道。「为甚么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方瑾怀无奈地笑了笑,道:「我其实是想考美国的音乐学院的,可是我的家人想我留在国内。」
  听到了第一句,李少艾的心忽然像有千斤重的急速向下坠。才刚刚找到他,却听到他说他想往外飞。
  「为甚么想去外国呢?」李少艾问道。
  然而这解释起来很是复杂,而且两人算是才认识了一个星期?他好像没有办法把自己全部的事情都仔仔细细的跟她交待一遍。於是便笑了笑,说道:「就是想去见识一下而已。但留在国内也是好的。」
  李少艾感觉得到他的话有保留,想到自己好像问得太多了,最后便不再追根究底了。
  两人住的地方相隔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方瑾怀送李少艾到她住的小区外,说了声「再见」,便自己继续向前走。回家去了。
  李少艾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方瑾怀的背影出了神。她觉得怀哥哥没有变过,那模样还是和九年前一样的,可是事实是他变了,因为他四周的环境都在改变。
  以前他教她弹琴的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忧,他与钢琴是一体的。然而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时光像把残忍的刀,在每人的身上都剖出了或深或浅的伤痕,再怎么也无法回到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现在她一想到他想往外国去,便忽然问自己,这么想再见到的怀哥哥,其实是不是不应该再见面。是不是应该让记忆留在九年前,不要再去触碰它比较好?
  那会儿她不懂得,她一直都怀着想重新再见他的愿望。每一年的生日,她都把最后一个愿望留给他。现在愿望成真了,终于重遇他了,但他的一颗心却不在这里。
  她轻轻叹了口气。她在原地站了些时间,方瑾怀一次都没有回过头来。她想他不单单是忘记了自己了,甚至是他的现在都容不下她了。
  小时候那一声一声的「小艾」,现在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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