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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么喜欢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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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宇知道老妈是一时太高兴了,才会忽略了哥哥的心情。因而道:「我这算甚么。游游泳而已。当初哥你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考得那么好,老爸老妈那才叫自豪。」
  「小的时候,我总想甚么都做好,为了给爸爸妈妈看。除了读书以外,我还参加了篮球队,又学了钢琴,可是现在,这些都不能做了。只能像个废人一样的看书。」林天择笑了一声,又低落又讽刺。
  林天宇站在背后极是安静,只是默默的看着哥哥。是的,小时候的哥哥那么耀眼,只要走进学校,他就像是明星一样,每个女同学都看着他,老师也喜欢他,只要有甚么活动,他都是被选为代表的那一个。
  他一直都很自豪,自己的哥哥这么出色。事实上,他现在也依然很自豪,他的哥哥一直都那么聪明。但现在他不敢说这些话,说出口后,怕他觉得那是讽刺。
  心意很多时候是极容易被扭曲的东西。即使他本意并非如此,但传到別人的那里,很可能就变成了另一回事了。
  「不管怎么样,哥你还是做得很好。我想老爸老妈一样很为你骄傲的。」林天宇说道。
  「是吗?」林天择回道。他是真的不知道答案,以前是的,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确定了。「我申请了美国的一家大学,但他们拒绝我了。」
  房间里剩下的便是不可忽视的死寂。
  林天宇抬眼看了哥哥一眼,想说想问些甚么,但又看看地板,忽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所以你知道了吧?我并不如你想像的那么好。」林天择转了转轮椅,看着他问:「我不是甚么都能做得好,没了这双腿,我很多事情都做不到了。甚至爸爸妈妈还为了要照顾我陪着我,所以去年也没能去看你比赛。你呢?你会觉得我碍事吗?」
  林天宇看着哥哥,认真地道:「一次……一次都没有,从来都没有。哥,我……」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別说了。」林天择叹了口气,转过脸,不想再听下去。再说下去的话,恐怕就是他没法真心回答的道歉了。「晚了,去休息吧。」
  背后没有移动的声音,林天宇抿著唇,僵硬地站在原地。
  「帮我关好门。」林天择说。这算是驱逐令了。
  林天宇只好艰难地移动身子,转身,离开,轻轻地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却没有半点好心情。即使今天他赢了所有的比赛,但面对着哥哥,看着他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全都输了。
  他看着窗外重叠的山景,分不清前或是后,也看不见所谓的高以及低,连夜色都像和山峰融在了一起,使人无法分辨。他此刻的心情乱七八糟的,只想到一个人,而且现在就想见她。


第43章 
  任惟伊自下午回到家后,大部份的时间都在看书。偶尔会想想林天宇比赛得怎么样了,但也只是想一想,反正明天也会知道的,就算她不问,他也肯定会自己说。
  於是便逼著自己集中精神看书。窗外在下着雨,虽然没有一个像样的窗让她可以看见外面的雨景,但至少可以听到那雨声,滴答滴答的,忽然也成了阅读时最好的背景音乐了。
  在书里的世界,时间过得甚快。后来她抬头一看,发现都已经快八点了。她有时候会这样,看书看得忘记时间,连肚子都不会饿。不抬头望一眼的话,可能会直接等到妈妈下班回家。
  她站在厨房,正打算洗一点菜的时候,倏地咔嚓一声,整个空间毫无预兆地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停电了吗?她心里疑惑道。关上了水龙头,正想出门找邻居问看看发生甚么事情,门外却忽地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拍门声。
  「有人在就开门!」一把陌生又粗鲁的男人声音在门外响起。
  任惟伊平常的确是没有甚么害怕的,她不怕一人在家,也不怕黑暗,但现在她怕得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地颤抖。她屏住呼吸,以极轻微的步幅移到门边,耳朵贴在门身上。
  「欠钱就得还钱,躲不了的!开门!」似乎是另一个男人接着说道,然后又是一阵刺耳的拍门声。
  每拍一下,门便跟著震了,耳边还留下一阵嗡嗡声。
  任惟伊怔住了,欠钱?谁欠钱了?她?她妈妈?这很明显是搞错了甚么,对吧?!
  这当中一定有误会的。
  她想打开门,跟门外的人问个一清二楚,她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有哪里出了错。然而她却下意识的甚么都不敢做,只能一直摀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半点声音。
  「信我就放在门口!我知道有人在里面的。下次来,你们最好準备好钱!没有钱的话,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了!」门外其中一个男人粗鲁地说道。
  隔了一阵子,门外的嘈杂终于停了下来了。她又再次只听见无尽的雨声,而自己却是躲在黑暗里,隔了很久很久,一直紧紧地捏著颈鍊上的圆币。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出去的,现在就应该留在家里才最安全。然而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封信写的是甚么。她又按了下开灯的按钮,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屋子还是陷於黑暗中。於是她再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了,便悄悄的开了门。
  她先透过一丝门缝看出去,只看到外面还没有家里那样黑漆漆,然后迅速向地下一看,便见到有一封信被丟在地上。
  她拿了起来。信封和信纸都有些皱巴巴的,估计是刚才那两个男人把信攥在手里所致的。她逼切地展开信纸,只是台首两个字,便叫她眼前一黑。
  任华……
  欠债二十万……
  半年内还清……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些字看--分明不可能的事。分明的。
  任惟伊双腿一软,要用力的扶著门柄处才能站立得住。就好像有甚么东西堵在喉咙一样,她想说些甚么却终于开不了口,这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她已没有办法再单独待在这个家了。她要去找她的妈妈。就算现在这个时间她还没有下班,她也要在餐厅的附近等她。
  於是她穿上了鞋子,匆匆拿了个雨伞就往外跑了。
  刚离开住的大厦,任惟伊出了铁门便向左拐,可是混乱间一抬头,便看见了前头有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走着。
  他们好像忽然想起甚么似的,然后又转过身来。任惟伊吓到一颗心快要掉出来了,她忙着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双手一抖,连手里的雨伞也拿不稳。
  雨伞被风吹倒了在地下,她也不管了,转身低头抬腿就跑--不,不是跑,应该是逃。
  四周的空气冰冷,她感觉到雨下得越来越大,雨水声变得更频密了,一点一点到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抬脚跑了没有几步,霍地有人扣住了她的手腕,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被那人向前拉了过去。
  她以为是那两个男人,本能地想大喊救命,可是她抬头一看,却在模糊的雨水中看见了林天宇。
  他撑着雨伞,双眉蹙著,低著头定定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就像是在学校的游泳比赛那样。两人对望着,只有彼此,周围都是一片静默。
  过一会儿,林天宇向后望了一眼,只见那两个男人似是向着他们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於是他来不及细想,一声不响便将任惟伊拉向自己的怀内。他一手拿着伞,一手护著她的后脑勺。
  任惟伊来不及反应,但听到后面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也猜出了个大概。她不说话,沉默的待在林天宇的怀里。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一起一伏,连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也是第一次听见。他的身上不是散发着游泳池的味道,而是一个男孩子的气息。
  刚才她多么的害怕,就像是站在浪尖上一般,随时都会翻倒在无尽的波涛里。但有人拉了她一把,林天宇拉了她一把,现在她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那两个男人走近看了他们一眼。其实他们只看得见林天宇,见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便晓得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任华。如此看来像是一对高中情侣在约会,於是咧嘴笑了笑,两人便往另一条路离开了。
  待那两人的影子消失在这雨夜后,林天宇才悄悄松开手。
  任惟伊拉开了一些距离,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甚么好。
  其实她自己也不大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点在发懵,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有点儿神奇,他为甚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她家门外?他又是怎么知道她想要躲那两个男人,所以把她护在怀内?
  太多的问题围绕在脑海里,她忽然觉得不知该从何说起。於是只是抬眼怔怔地看着他,那眼神在黑夜里还闪着光,连眼底里那尚在喘息的恐惧也展现了给他看。
  林天宇也没有说甚么,只是把雨伞的手柄塞到任惟伊的手里,然后自己默默的脱下了外套,披了在任惟伊身上。又怕外套滑下来,便拉了拉领子,扣上钮釦,说道:「怎么穿这么少?这天气不穿多点会感冒的。」
  他的声音与往日在学校里的不一样。有点低沉,又带点沙哑;他的眼神也与往日的不一样,不再随意的挥霍,而是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林天宇再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往她后面跑了两三步,一手把她丟在地上的雨伞捞了起来,然后几个大步又回到她的面前。
  她的雨伞已经很旧了,刚才丟在了地上,又变得脏兮兮的,都黏著地上的细沙和废草,於是任惟伊伸手想拿起自己的雨伞。
  林天宇却不让,只笑了笑:「你的雨伞给我吧。」
  任惟伊愣在原地,手里拿着他簇新结实的伞子。指头不经不觉握紧了。
  「你想去哪?」林天宇问道。他甚么旁的都不问,就只问这一句。
  任惟伊抿紧双唇,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我去找我妈妈。」
  他也没有再问其他的,为甚么找妈妈?你妈妈在哪里?诸如此类的,他都没有问,好像他并没有兴趣知道一样。只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任惟伊几乎是抢著回答。
  「……为甚么?」林天宇拧著眉。
  「就是不用。」任惟伊垂头看着地上。这地真的是有够脏的,打扫的人半个月才来一次。
  这里真是一个被遗弃的地方啊!住的也可能是被遗弃的人。她想着。
  林天宇不说话,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她,显然不接受她的回答。她只好道:「晚了,又下着雨,你別跟了,回家吧。」
  「你也知道晚了,也知道下着雨,还叫我走?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林天宇带点不满地道。
  这次轮到任惟伊一言不发了,她像在思考些甚么似的,又像在等待些甚么似的,就是没有回答甚么。
  「走吧。」林天宇说道。任惟伊也不再抗拒,拉了拉他的外套,觉得有点暖和,便一起走了。
  「你不问我甚么吗?」任惟伊问道。那声音飘在雨里,分不清到底谁比较孤独。
  「例如甚么?」林天宇装着一脸无知地笑着问。
  刚才他一路走来,心里的理智是叫自己要回头的,这个时间点,甚么借口也无法说得过去,而且骄傲如任惟伊,她也不会下来见他。但他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向前走着,来到了她住的地方。
  或许能见上她一面也就足够了。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过她,听过她。
  来到的时候,林天宇看见两个男人迎面走来,又走了几步,任惟伊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而且一见那两个男人忽尔回头便立刻转过身逃跑,即使他不知道发生甚么事,他也知道不能丟下她一个人。
  本来他的心是很难受的,一路走来也是绷紧著嘴角,然而在看见她的那剎那,一切的低落都被无形的甚么吹散了。他只想留在她的身边。或者,留她在自己的身边。
  雨声渐渐消停,周围再没有雨声的阻隔,彼此的脚步声,成为了对方引路的方向。


第44章 
  他们走到一个路边,在对面是一个灯光通明的餐厅。里面的客人不少,都在吃着晚饭,人们来来往往,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她的妈妈,一直蹲在餐厅昏暗的旁侧洗著碗。
  当她的一家还是三人的时候,妈妈并不需要做两份工作。然而爸爸离世后,妈妈便要一天担起两份工作。上午在便利商店搬送和上下架货品,到了晚上,就会来到这家餐厅洗碗。
  在一开始的时候,她来过这里,曾经远远的看着。妈妈从早到晚都离开家,在甚么地方,做着甚么工作,她很想知道。然而真的来到的时候,她却发现事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你终于揭穿了一切,看得清楚了,却又伤害了自己和別人。
  她到那会儿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事实她都可以承受的。如果她可以改变现状的话,那是另一回事,然而她现在甚么都不能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受苦。那种只能在旁边目睹一切的无助感和无力感,是她到现在都不能遗忘的。
  於是她经常只待在家里等妈妈。那也是妈妈希望的。
  任惟伊现在依然是远远地站著,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餐厅。里面有一个客人打算结帐,拿着钱站了起来,一转身,便迎头和拿着汤面的女人撞个正著。
  半碗面倒了在客人的身上,他一嚎叫,旁侧的人都投来了目光。里面是一片狼狈,外面却只有林天宇和任惟伊安静地站著。
  老板娘走了过去,和客人说了好几句,后来不知如何事情摆平了。只见一个女人到了旁边,伸头对任妈妈扬扬手。任妈妈忙在毛巾上压了压手,便跟著到了餐厅内。
  女人用手指了指,任妈妈看到地上和桌上都有倒掉的面食,於是便拿了抹布,弯下腰来清洁桌椅和地板。蹲在地下的时候,膝盖和腰看起来都不大方便,需要有一手撑在地板才能抹好。
  任惟伊倒抽了一口气,忽觉得有甚么哽在心尖,眼睛湿润,面前的景象看得不大清楚。
  林天宇侧过脸来注视著她,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然后又看了看那餐厅,问道:「为甚么来这里?你妈妈在这里工作?」
  任惟伊也不说甚么,只是缓慢地点了点头。
  这些连她自己都无法承受的事情,林天宇会怎么样?他也无法理解吧。毕竟他生活在不一样的世界,他大概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人需要做两份工作来维生,他甚至不知道原来维生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吧。
  本来她并不想和他一起来的,因为她并不想他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她并不是刻意的要跟他隐瞒甚么,只是这些事情连宋程程和李少艾都不知道,她便下意识地觉得林天宇也不需要知道的。因为她实在不需要別人的怜悯。
  然而林天宇却执意跟著她来。她刚刚一声不响时,就是在想,让他看看吧。他总是那个坐在车上,住在大屋里,有人为他準备所有事情的人,让他也看看这世界都有些甚么別的人也好。
  他在这里的心情,就像她在学校里的心情一样--都是不一样的人。
  「哪个是你妈妈?」林天宇一边看着餐厅里的人一边问道。
  里面有好几个女人在忙着,有人在点菜,有人在结帐,有人在上菜,哪个才是任惟伊的妈妈?
  任惟伊一抬手,往一个方向指著。
  林天宇顺着那方向看过去,毕竟两人的方向有点偏差,玻Я瞬'眼,便问道:「那个穿着深紫色上衣的在点菜的女人么?」
  任惟伊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地摇晃著,她摇头,说道:「这边,穿着黑色上衣,在旁边洗碗的女人才是。」
  两人没有说话。静默变成了稀松平常的事情。
  林天宇看着那蹲在一旁不断刷洗著碗筷的女人,然而那边比较暗,头上的灯照没几下又闪了,昏昏暗暗的,使人看不真切。
  任惟伊看店里的客人渐渐少了,碗筷却是一个劲儿的往任妈妈那边堆著,像山一样高,不知道要洗到甚么时候。
  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都洗好了,任妈妈才艰难地站起身来。她的手抵在旁边的墙壁上,明显是双腿蹲得太久以致於麻掉了。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后,便把腰上的围巾解了下来,低头折叠好后,便回身拿了自己的斜垮包,与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看见妈妈即将要下班,任惟伊回过神来,赶紧把林天宇的外套脱了下来还给他,说道:「你先走吧,我也要跟我妈妈回家了,明天见。」
  林天宇接过了外套,却仍然呆在原地。
  任妈妈走过马路时,抬头却赫然看见站得笔直的任惟伊。任惟伊与林天宇隔着一些距离,所以一开始任妈妈并没有为意他,以为他是等着过马路的旁人。
  「伊伊,你怎么在这?」任妈妈瞪大了双眼,有点惊吓到了。她从来都叫任惟伊不要那么晚出门口,也不要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就怕任惟伊分了神,影响到她读书。
  任妈妈的双手凝在半空,任惟伊便伸手过去拉住,笑道:「妈妈,我来接你。」
  「这么晚了,妈妈不是叫你不要出来么?」任妈妈略皱眉问。
  「嗯。」任惟伊默了默,不知道该如何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说出口。
  林天宇站在一旁看着两母女,又回头来看看对面的餐厅,手里拿着任惟伊的雨伞,不自觉的便握得更紧了。
  现在在他面前的任惟伊,又是另一个陌生的人,是他从未见过的。对着她的妈妈,她变得乖顺了很多,一点都不像对着旁人的时候那样浑身是刺。他想,那定是因为那是她相依为命的妈妈,连那眼神也是他第一次看见的。
  她的妈妈看起来有点苍老,头发随便的用橡皮筋绑了起来。天气冷,她把衣领立了起来,当作围巾挡风。有点旧的斜垮包掛在身前,露出来的手指有两处贴着胶布,边边的位置都沾了碍眼的毛絮,估计是因为更换得不频繁。
  任妈妈扶著任惟伊两边的手臂,上上下下瞧了个遍,问道:「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少,刚刚还下了场雨。你没冷著吧?」任妈妈摸了摸她的头,一脸的忧心忡忡。
  「我不冷。」任惟伊说道。说话的时候余光瞄到林天宇仍然像石块一样动也不动,她实在有点不懂了。
  为甚么每次,每次她觉得他肯定会离开的时候,他却还是留在原地?为甚么每次她觉得他会落荒而逃或不屑一顾的时候,他还是半步都没有离开过?
  「我们赶紧回家吧。下次別再这样突然跑来了。」任妈妈拉着任惟伊道。
  两人转个身,看见林天宇望着她们。任妈妈有点儿发懵,只见林天宇冲著自己笑,但她明明没有见过眼前的人。
  任惟伊挽著妈妈的手,既然刚才她也说过了「明天见」,那也算是道过別了。於是想装作不认识的从林天宇身旁走过,这样做其实不是在为自己省麻烦,而是为了他。
  没想到任惟伊才刚走了两步,林天宇便说:「阿姨好。」
  一瞬间,任惟伊和任妈妈都僵住了。
  抬眼看着林天宇,却是看着甚么极荒诞的东西一样。
  任妈妈看了看林天宇,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然后又四周看了看,这条街上只有她一个阿姨,那他应该是跟自己打招呼了?
  任妈妈又看着自己的女儿,对林天宇点了点下巴,意思想让任惟伊介绍介绍。任惟伊只好无奈地道:「阿妈,这是我的同班同学,林天宇。」
  任妈妈走了上前,伸出两手跟林天宇握了握手。林天宇低头看着任妈妈的手,便也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两个人四只手,只为了打一个招呼。
  「谢谢你照顾我们家伊伊。」任妈妈亲切地笑了笑。只要每次见到任惟伊的同学,她都会第一句就说这样的话。不管是很久以前在家附近见过一面的宋程程,还是现在的林天宇,她都是说着一样的话。
  林天宇笑了笑,礼貌地说:「阿姨,任同学是我们学校的模范生,哪是我照顾她呢?是她照顾我呢!我该感激她。」
  任妈妈笑得眼睛都玻С闪艘惶跸撸牧艘换岫治剩骸刚饷赐砹耍愕母改覆换岬P穆穑俊
  「我也差不多回家了。」林天宇回答。他站出了马路,刚看见一辆计程车驶至,便扬了扬手,截停了车子。
  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道:「任阿姨,上车吧,我们打车回去。」
  任妈妈看了任惟伊一眼,没有挪动脚步。
  从这里坐计程车回到她们家的话,车费估计可以买三顿饭了。她们去哪里,能走路就走路,远一点也没有关系。就算要坐车,顶多也是公交车,从来没有坐过计程车。
  任惟伊立刻说:「我们走路回去,你打车回家吧。」
  「反正顺路,我载你们一程。很快的。」林天宇又抬头看了看天空,道:「而且等下可能又要下雨了,走到一半再下就够狼狈的。都这么晚了,来吧。」林天宇又对着她们点了点头。
  任妈妈不怎么会拒绝別人,加上林天宇一脸诚恳,她更是无法回绝。於是便拉着任惟伊,一起坐上了计程车。
  任惟伊是不大情愿的,她向来不喜欢受任何別人的恩惠,因为她不喜欢和別人牵扯太多。然而任妈妈拉住了她,她也只好跟著走。
  上车前,看了一眼林天宇。只见他也看着自己,从他的眼神里,她好像看到他的疼惜,不是可怜她,也不是看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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