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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两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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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沈家兴不明。
  崔玉盈道:“当时我看她趴在地上,站不起来,腿上全是血,我以为她会死的,又心疼又难受。”
  “然后?”
  崔玉盈低下头:“我怕她撑得难受,就想哄她心情好点。我不停跟她说话,我说我现在认你当闺女。”她微微停顿,眼前拂过时唯一苍白的脸,心又忍不住揪了起来,“我让她喊我妈。”
  时唯一四岁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她以前也会笑嘻嘻地跟崔玉盈开玩笑,说崔阿姨你对我真好,就像妈一样。
  “她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我可不可以叫婆婆。”崔玉盈叹气,“那种情况下,你说我怎么可能拒绝。”
  沈家兴的心情有些复杂。
  又过了两个小时。
  医生从里面出来,“病人时唯一家属呢?”
  崔玉盈和沈家兴站了起来。
  “沈先生,沈太太。”这位医生认识沈氏的两位,“您二位代表病患家属?”
  沈家兴道:“是……”
  崔玉盈抢先一句说:“我是她姨。你跟我们说一样的。”
  “病患父母没来?”医生瞄了一眼后面的沈霃宽和易欢,然后把手术基本成功的结果告诉了大家。
  几个小时的拼死抢救,算是勉强救回了时唯一的命。
  不过时唯一前段时间肋骨又过骨折,这次算是雪上加霜,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而且以后可能会有严重的后遗症,一旦恢复不好的话,阴雨天站着都会觉得疼。
  不过医生觉得,依沈家的条件,必然不会出现恢复不好的情况。
  除非病人自己作死不听医嘱。
  “另外,非常遗憾。”医生无奈地宣告,“病患的左腿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机械性损伤,小腿失去肢体重建复原的可能,我们的主刀医生已经进行了截肢手术。”
  这时,远处跑来一个人。
  是时兆伟,他跑得满头大汗。
  “我妹她手术结束了没?”他跑过来,问大家。
  沈霃宽道:“结束了。”
  “怎么样?”时兆伟看着医生。
  医生便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什么叫失去复原可能!”时兆伟大怒,拽着医生的胳膊,“我不在,你们就这么给我们做手术的吗?我妹必须完好无缺!必须!”
  医生非常无奈,连连后退,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时兆伟。
  沈霃宽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你冷静点,时兆伟。”
  “我怎么冷静!我怎么冷静啊!”时兆伟肌肉紧绷,咬得牙齿咯咯作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里是医院,再大喊大叫就出去。”一位女医生过来,语气冰冷地警告时兆伟,“我们做了七个多小时手术,你到现在才来。主刀医生们做完这台手术,累得腿都要得站不住了,你竟然还好意思对医生大喊大叫。”
  被女医生的话一刺激,时兆伟崩溃般地捂住脸,坐在了椅子上。
  他整个人像是要缩在一起了,捂着脸,带着哭腔,“我妹这是要残废了?”
  “病人时唯一现在转去VIP病房观察。”女医生面无表情地通知他们,然后转身离开。
  易欢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却一点都不同情。
  她怜悯时唯一。
  可是面对时兆伟,却只有遏制不住的恨。
  “时总,残废了也好过没了命。”易欢的目光冷冽得像一把刀。
  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他时兆伟怎么可能会懂?
  一个冷血动物,倒也会泪流满面了?
  “霃宽,你送小欢回去。”沈家兴发话,“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
  时兆伟吸了吸鼻子,扶着墙站起来,说:“对,你们都走,都赶紧走,我一人守着我妹。”
  易欢转身就走。
  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控制不住心底的那个念头。她想问时兆伟,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八个字: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她走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刚巧被崔玉盈看在眼里。
  沈霃宽道:“妈,我过去看看易欢,她心情不好。”
  崔玉盈忍不住小声埋怨:“老沈,你看那个易欢,总是一副不得了的模样,走都不晓得问候我们一声。”
  沈家兴道:“孩子心情不好。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难免哪方便表现的不够完美。”
  “她怎么就心情不好了?”崔玉盈费解,看着沈霃宽匆忙追过去的背影,“易欢都被霃宽保护成瓷娃娃了,还好意思心情不好。”崔玉盈努嘴,“你看她身边,到哪儿都跟着那个女保镖。”
  沈家兴轻咳一声,扶着崔玉盈回病房。在路上,他给崔玉盈透露了一点消息:“我托人问了某个老朋友,小欢的父母当年虽然是被定为自杀,不过他说这其中可能有错,可能性还挺大。”
  崔玉盈抬头看着沈家兴,“谁跟你说的?”
  沈家兴道:“事情挺复杂,我想刚才小欢看着时兆伟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亲人。”
  “我以为认识的几个圈里朋友,他们都有小道消息,说易荣是因为易正峰的经营不当,才换成易正远上台的。当时易荣都快撑不下去了,是易正远力挽狂澜。”
  沈家兴听了这谣言,忍不住想笑。
  小道消息,有时候真是比谣言还谣言。
  他没接这个话题,倒是想起来易欢的弟弟,“我好像记得,小欢还有个弟弟,叫易乐还是什么的。易乐的那年和要债的人打了起来。”沈家兴惋惜道,“一个小高中生跟十几个混混青壮年打架。唉。”
  “有这事?”崔玉盈还真不知道,“陶曳什么时候生了儿子了?”
  “你俩绝交多少年,彼此又没什么共同的交流圈,再说人易家人一直没爆出来,你到哪儿知道去。”沈家兴道,“算了,不说这些,晚上你想吃点什么吗?”
  &&&
  沈霃宽追着易欢,一直追到了医院楼下。
  “易欢,怎么了?”他拉着易欢的手,“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讲吗?”
  易欢摇头,道:“没什么,就是看着时唯一受罪,心里不痛快。”
  明明应该时兆伟这种人受惩罚才对。
  沈霃宽道:“你再忍忍,有些事,很快就有眉目了。”他在易欢耳边小声说,“他们都以为东子死了,越是这样,越容易肆无忌惮。刚才时兆伟都没叫嚷着是谁伤了他妹妹,说明他根本就知情,或许他知道这是你二叔给我和他的警告。”
  “东子他说话靠谱吗?”易欢想起在拉斯维加斯看到的东子本人,“我觉得这人十句话里能信一句就不错了。”
  “放心吧,闻凯这个人,有点路子的。”
  易欢低下头,没吭声。
  靠别人,她总是不大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父母这件事上,她很难能放宽心完全交由别人帮忙。
  “霃霃,我有点儿……”易欢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儿害怕。”
  她抱住了沈霃宽。
  她很害怕沈霃宽出事。
  真的害怕。
  当年父母和弟弟都出了事,她不敢再经历一遍这样的事。
  她记忆中的易正远是个挺和蔼的人,平时都是跟着他父亲,什么事情都来问她父亲。所以三年前发生那些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她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为了利益坏到那种地步。直到现在,她都再也没有回去看过奶奶。一次都没有。
  “那你就在我跟前好好呆着。”沈霃宽看着她,“在我身边,还会怕吗?”
  易欢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我这两天不能一直在你身边呆着,好像会妨碍到你的工作。”
  她想起来多年前,崔玉盈说的话。
  “我会不会真的拖垮你?他们盯上崔阿姨是不是因为我?”她望着沈霃宽,“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是不是也不会和他们有各种看得见看不见的冲突?”
  “不是。”
  “你又安慰我了。”易欢转头看着远处。
  沈霃宽道:“真的不是。我断了他们财路,他们想断我生路。挺正常的。”他着急地把易欢拽到一边,“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
  “我不是胡思乱想,我只是……”易欢低头想了很久,“你要小心,你得给我好好的。”
  “我比谁都惜命。”沈霃宽紧握她的手,“我还等你把欠我的儿子还给我。”
  易欢低头,承认自己被他逗笑了。
  在心里一天的沉淀了一天的压力,也顺着他的话渐渐散去。
  就在这时,沈霃宽接到了闻凯的电话。
  收了电话后,沈霃宽告诉易欢:“你的二叔,易正远先生,好像左腿骨折了。”
  易欢一愣,“真巧。我应该去看望他,正好明天是我奶奶生日。”
  “带上伊芙琳。”沈霃宽转念又道,“不,我安排闻凯接送你。”
  “别担心,在这儿我还是挺会保护自己的。”易欢这是反过来安慰沈霃宽,“别忘了,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三年,我可是活得好好的。”
  “现在是现在。狗急跳墙,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沈霃宽坚持原则。
  他就是开始的时候没把事情考虑的严重些,否则母亲和时唯一不会出事的。
  &&&
  闻凯第一回见到易欢,想到了一句“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沈大臂弯处。
  啊,难怪,沈大不让他查易欢这个人的。
  敢情易欢一直是被他自己藏着的啊,也不早跟他说,害得他老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最可气的是,连江牧淮那小子都知道,他却完全不知道。他埋怨江牧淮怎么不给他透露点消息,江牧淮却说我看你整天跟着霃宽哥忙东忙西的,我以为你肯定知道的。
  切!他真不知道!
  “易小姐?活的。”他一张口就知道要完,自己这张臭嘴很有可能已经得罪眼前这位传说中的易氏的掌上明珠了。
  “你想我死的出现?”易欢上下打量闻凯,“都说你路子多,我还真没看出来。”
  “嫂子您路子才多。”闻凯决定从此刻开始,一定要听从江牧淮的建议,叫易欢嫂子。
  听说这么叫,沈大心情会好。
  嗯,沈大心情一好,就喜欢给人发奖金。
  这是他最喜欢看到的事了。
  “嫂子您这三年都躲哪儿了?”闻凯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易正远那个老变态一直没动易欢。按照他分析的易正远的性格,绝对是斩草除根的类型,不可能心软的,“易总怎么偏偏对你大发善心了?”
  “因为他贪。”易欢只说了四个字,别的再也不肯多说。
  “你是不是特别了解他?”闻凯知道自己此刻最好的做法是闭嘴,可是他忍不住,总算见着了事件当事人,他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小疑团。
  易欢道:“其实我不了解,我连他到底挪走我们家多少钱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不懂你家曾经有多有钱。”闻凯笑着,“当年我在华尔街,都听过国内的易荣和易正峰先生。”
  顿了顿,闻凯说:“我最近还挺了解他的。”
  毕竟天天盯着这几个人,他想不了解都难。
  接着,他就如数家珍般地告诉易欢,易正远最爱去的那几个地方,以及哪些人和易正远走得近,甚是连易正远玩过几个小明星,包养了几个情妇都说了出来。
  “你话真多。”易欢蹙额,“我听了脸红。”
  闻凯听后,如临大敌般地闭上了嘴。他今天好像是啰嗦了点。
  同样姓易,易正远的人品尚不及她父亲的十分之一。
  不,不对,她觉得易正远没有人品。
  他不是人。
  易欢指着路口,“到前面下去,我去学校接个人。”
  闻凯也不问接谁。
  按照习惯,今天奶奶大寿,易阳阳上午快放学的时候应该会被易正远的司机接走。
  她走得早,顺便先接走易阳阳。
  停车后,伊芙琳陪她一起去了学校的登记处。
  “找易阳阳。”易欢说。
  门卫看了她,目光又瞟向在等候室的那位男子,说:“你也找易阳阳?”
  易欢几乎本能地回头,她看到后面凳子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那个人看到易欢,也站了起来,说:“易总让我来接人。”
  “哪个易总?”易欢问。
  “就是易总啊。”那人说。
  “你是谁?”易欢走到那人跟前,“我怎么不认识你。”
  其实易正远的司机她本来就不认识,她不过是凭着第六感,查问对方的身份。
  那人愣了一下,说:“我是易总叫来接人的,易总,就是阳阳的爸爸,阳阳认识我的。”
  门卫敲着桌子,“你俩别吵成不!”说完他拿起电话,“我给易阳阳小朋友的家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门卫想,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在小朋友来前,他还是确认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这人也气鼓鼓地说:“我也出去打个电话,明明是易总让我来的。我又不是拐卖小孩的,再说,小孩不认识我,也不会跟我走。”
  说着他走出去打电话。
  易欢将信将疑,没跟出去。
  她对门卫道:“我是易阳阳的姑姑。”
  “是姑姑也麻烦稍微等等。”门卫指了指后面的凳子,示意她坐下来等。
  不过,电话一直忙音,门卫道:“咦,易阳阳小朋友的家长怎么不接电话的。”
  就在门口想打给另一个号码的时候,易阳阳背着小书包朝易欢冲了过来,“姑姑!”
  门卫看了看易欢,问易阳阳:“这真是你姑姑?”
  “当然,你没看我跟我姑长得像吗?”
  门卫笑呵呵地摇头:“看不出来。”
  “走吧,易阳阳。”
  “姑,怎么今天是你来接我。”易阳阳道,“我爸说今天我爷爷来接我,不过我不喜欢我爷爷,他太喜欢凶我了,我最烦凶的人。”
  “我顺路。”
  “你也去给太奶奶过寿?”
  易欢点头。
  “姑,你说的给我带的礼物呢?”
  易欢:“……”
  她忘了。
  别说给小朋友的礼物,就是她那位几年不见的奶奶,她也没准备礼物。噢,不对,她准备了礼物的,但是估计奶奶不太喜欢那个礼物。
  等她上了车,才忽然想起,刚才那个说来接易阳阳的人不见了。
  原来停在校门口的黑色轿车也不见了。
  病房里,时兆伟收到消息:小孩没接到,她姑姑突然来了。
  “艹!”
  时兆伟懊恼地丢下手机,“这仇我一定要报。”
  易正远不过是骨折了,休息几个月还能跟正常人一样走路。
  可是他却让人毁了她妹妹的腿。
  她这样,以后还怎么生活呢?还能嫁人吗?还有没有人能像他一样一直疼她照顾她?
  他一直守在病床前,直到时唯一醒来。
  “哥……”时唯一声音微弱得差点让人听不见。
  他把耳朵凑到时唯一跟前,听时唯一说:“哥,我浑身都疼。”
  “乖,没事了,哥在,哥陪你。”
  “崔阿姨呢?她好不好?”
  “她好,一点事都没有。”
  时唯一说得断断续续,“那你帮我问问她,我以后是叫她婆婆还是阿姨?”
  时唯一说完,似乎又累了,很快又睡过去。
  医生事先有告知他这个情况,所以他也没大声嚷嚷着医生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静静看着时唯一,心里挣扎极了。
  又过了十分钟,他走到病房外,给石宽磊打电话,说:“好,我帮你约沈霃宽,不过你和沈霃宽谈的时候,帮我提个条件。”
  “你说。”
  “你让沈霃宽娶我妹。”时兆伟咧嘴笑着,掏出兜里的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我就这一个条件。”
  不一会儿,路过的护士提醒他:“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时兆伟斜眼瞥着小护士。
  小护士怯怯地又说了一句:“先生,这里都是病人,真的不能抽烟。”
  时兆伟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躺着的时唯一,“嗯”了一声,掐掉烟。
  不远处,小廖在看他。

☆、第60章 

  时兆伟站直了; 看着小廖,收起了愁容。
  她和平时一样穿着高跟鞋; 走得很慢; 怕走快了声音太刺耳。
  “今天晚上不去店里了吗?”他低头,下意识地去摸兜里的烟; 指尖触到烟盒时,才想起来自己刚掐灭一根烟。
  嗯,医院里不让抽烟的。
  他悻悻然地放弃抽烟。
  “其实现在我不用每天都过去。”小廖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面; “唯一她怎么样?手术还成功吗?情况好不好?”
  平常的时候; 如果不去芷园,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所以才天天都去芷园。
  听到小廖问起唯一; 时兆伟又想摸出烟抽。
  他心烦得不行。
  “你自己看; 情况怎么可能好。”时兆伟握着拳头,“都他妈怪我。”
  “嗯,我先进去看看。”小廖柔声说着。
  时兆伟点头。小廖推开病房门; 想了想,伸手脱下自己的高跟鞋; 赤脚走了进去。
  如她所料; 时唯一此刻闭着眼,并没有醒。
  时唯一胳膊上还挂着药水; 嘴上还连着呼吸机。
  这是夏天,病房里的用的是薄薄的被子。
  她盯着被子的后半部分,胃里翻滚着;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浮上心头。
  她只在病房里呆了不到三分钟。
  出来后,眼眶红了。
  “怎么会这样?”小廖心疼。
  时兆伟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地说:“她刚醒了一会,一直喊疼,可能自己还没意识到。”
  他很担心之后的事情,现在自己脑子也乱乱的。
  回头等妹妹真正清醒了,发现自己少了一条腿会怎么样?
  她一定会哭死的啊,她那么爱美,以后可怎么办?
  如果就是伤心点,哭哭啼啼几声也就罢了,他最怕的是,妹妹会因为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在把以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病症给带出来。
  他和时唯一的母亲,是个模特,二十岁的时候认识他们的父亲,然后生了他。在时兆伟的记忆中,母亲非常漂亮,个子很高,比他父亲还要高半个头,也十分爱打扮,穿着上总是最时髦的。
  时唯一很多地方都像他们的生母。
  尤其是那个病。
  他们的母亲原来也是好好的,可是因为受不了父亲的欺骗,加上成天在家里没事可做,渐渐地分裂出好几个人格,有时候会自己一个人装成好几个在那儿聊天,聊什么男人为什么老喜欢骗女人,女人为什么总会被骗这一类。
  他那时候也才九岁,都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他觉得那个时候的母亲非常吓人,好像下一秒她能杀人一样。每回时兆伟发现母亲不对劲了,都会立即带着妹妹躲在房间里,锁上门,直到第二天保姆来做饭才敢出来。
  一般母亲发病也就是一晚上的事,第二天总会恢复如常的。
  可是那一回,他们的母亲没有恢复,在看到他的时候,忽然冲上去掐着他的脖子,问:“你是谁,你谁家的小杂种!你为什么在我家!”
  时兆伟被掐得无法呼吸。
  多亏了保姆在。保姆也是费了老大劲,好不容易才拉开她母亲。
  “滚,你滚!”母亲红着眼,撵他出去。
  还不懂事的时唯一此刻刚醒,穿着小碎花睡裙,站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发现母亲一直很凶地大声说话时,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时兆伟心里非常不舒服,拿起书包就出门,时唯一见此,赤着脚就追了上去,一边追他一边哭着喊道:“哥哥你别走,哥哥你别走……”
  后来,他带着妹妹去找父亲,因为书包里仅剩的零花钱给妹妹买了双鞋,又去餐厅吃了饭,最后没钱坐车,两个人就沿着路走,走了一个多小时才从城区东边走到了南边父亲的新家。
  结果他们被父亲的妻子拦在了门口,还施舍般递给了他一百块钱。
  时兆伟不敢和那个短头发的中年女人争执,只好又带着妹妹回家。
  回家后,他才发现父亲居然在,屋里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人。
  原来,他们的母亲在他们走后不久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然后用她曾经最喜欢的那条薄荷色纱巾结束了自己才二十九岁的生命。
  那时候大家对这类病都没有什么研究,都说是他妈妈的不好,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不好好想办法照顾孩子,又不努力挣钱,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要勾搭谁,等等一类的话。
  闲言碎语中,他渐渐变得越来越凶,对钱也越来越渴望。
  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在社会上混的。
  他基本上不爱回父亲的家。
  父亲的老婆也都是对她们不冷不热,不闻不问。
  他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变了。
  只有他妹妹一直没变。妹妹一直是个乖乖女,特别听他的话,活得像个小公主。他也努力,用各种方法从父亲那里,或者别人那里,拿到钱,养着妹妹,什么都是给她最好的。
  可是不知道哪天开始,他发现,妹妹有时候会忽然不像她自己。
  再后来,他知道了这是一种特殊的病,一种具有遗传性的精神病。医生也给他做了相应的筛查测试,发现他暂时没有发病的征兆,基本上也排除了他遗产此病的可能。
  之前,妹妹第一次痊愈的时候,医生曾嘱托过他,说:“这病难说会不会复发,也不清楚复发后会发展成什么样,所以你们要尽量不要刺激病人。如果病人结婚且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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