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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夜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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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蝶菲看一眼窗外血色天空,冷冷地笑了。

不管怎么说,以后的复仇之路,走一步看一步,真的要加倍小心谨慎了!

顾维崧独自开车回到公馆,一进卧房门,就看到父亲坐在自己书桌前。

顾永昌一身藏青色的西装,坐在长子的房间里,面对书桌,手中把玩着一只银蝴蝶头饰。

顾维崧记得这个没来得及归还歌女的银蝴蝶,原本是放在书桌抽屉里的。

听到开门声,顾永昌放下手中头饰,回头,看着长子默不作声站在门前。

“怎么,我们大少爷还在生气,生你父亲的气?”顾永昌笑道。

“不敢!”顾维崧微微欠身道,“倘若儿子得到过一些教训,也是父亲教训儿子,理所当然的。”

“你呀,其实还是在心里闹些小脾气呢。”顾永昌笑着摇头,道,“当日我是有些脾气暴躁了,多亏你挡在太太身前,我才没有犯下大错。唉——这么多年,家中多亏了太太操持。没有太太主内,我顾永昌断不能安心在外打理生意。顾家两个儿子,小的那个实在不成器,不谈他;大的这个,本来一直是家门荣耀,可如今,偏偏公然和一个大世界歌女纠缠不清。”

顾永昌拿着银蝴蝶站起,走到长子面前,道:“之前崧儿年纪轻轻就一副少年老成君子,我还多少有些担心。如今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担心是多余的。男儿家,年纪轻轻,有所风流当然不是问题;但风流得太过明目张胆,只怕早晚会成大问题。”

顾维崧笑道:“父亲您这番话倒也绕。”

“崧儿啊,你是个聪明人,就不用在你父亲面前装傻了。”顾维崧把银蝴蝶放他手里,道,“把这个银蝴蝶还给那个歌女,从此不再有任何往来。许家亲事,倘若你真的不热衷……唉,容我老生常谈,以许大小姐的人品才貌,错过了,只怕崧儿你再找不到第二个了。也罢,反正你不爱听这些话,我也不多说了。倘若你还是不热衷于许家结亲,至少也多考虑一下其他门第差不多些的清白人家女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在你现在这个年纪,崧儿你都能满地乱跑了。光是上海诸多名门淑女大家闺秀,明里暗里中意我家崧儿的,多了去了,你真的可以收下心好好挑拣一个。不要终身大事还没定论,就先把风流之名传遍全城。崧儿你本不是这样的人,何必这般糟蹋自己的名声。以后娶个门第般配得上的小姐,只要小姐本人贤良一些、大度一些,你再多娶几房姨太太也不是什么问题。可就是不要在婚姻大事没成定论,就先坏了自己名声,惹得未来岳父岳母们憎厌,这才是真正不明智的。”

顾维崧手握银蝴蝶,,还是低头不作声。

顾永昌笑道:“怎么,你舍不得?倘若你真的喜欢那个大世界的歌女,倒可以耐下性子等一等,等婚姻大事定下来,婚后设法金屋藏娇或者娶为偏房,也未尝不可。但崧儿你这么多年没犯过一丝错,人前人后从来都是被赞的;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犯些不该犯的错误。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实在不理智。这真不像顾大少爷做出的糊涂事。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多为你母亲着想一下。你和大世界歌女的风流韵事,早已传遍了整个上海。你母亲平常就爱打牌,可最近却很少外出打牌了,就因为在外牌桌上没少听到关于你的风言风语。何苦来,为区区一个歌女,连累到你母亲都听人闲话在外受罪。”

顾维崧抬头看一眼顾永昌,还是不作声。

顾永昌伸手拍拍了长子的肩膀,又笑道:“好久没和崧儿站这么近了,刚发现,崧儿竟然比我这个当父亲的都高出一个额头了,都和你阿坚叔一般高了。”

顾维崧低头道:“父亲说的很是。崧儿明天就派人把此物还回去,从此也不会再和任何大世界的歌女有什么往来了。”

“如此甚好。”顾永昌鼓掌道,“崧儿果然是个明白人,不枉为父苦口婆心。你母亲亦会欣慰的。”

顾永昌离开房间。

顾维崧手握银蝴蝶坐在书桌前。

其实就算今晚没有父亲这番“苦口婆心”,他顾维崧也不打算和那个大世界歌女再有什么纠缠。

今日在医院被拍照片,歌女举动是否有意而为之,他其实不是十分确定。不过也并没打算伤脑筋多想此事。

和一个大世界的歌女纠缠不清,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这个自然心里明白。

第一次鸣枪救歌女,说到底是酒醉冲动;

第二次开车送歌女,说到底是妍儿今日言行确实过分有“仗势欺人”之嫌,他这个当哥哥的既然亲眼目睹,自然要为妹妹的不妥言行负些责任。

白蝶菲,也许真算不得最顶尖的绝色女子,论气质风采,未必能比得过许瑛娜;论标致貌美,也真及不上妹妹顾唯妍。不过搁人群中,也是一等出挑的了。加上言语不俗聪明过人又能说一口好英文,这样的女子,流落大世界卖唱,实在可惜。

至于她说的“为父还债”,可能真,也可能假。至于真假虚实,别人的私事,他顾维崧向来没那么大兴趣或者说没有足够的道理去打听个清楚。

只是白衣倩影,真的没有半点映在心头吗?

顾维崧闭上眼睛,摇头,对自己说出一句:“到此为止!”

明天,他会派人把银蝴蝶送还歌女,到此为止。

至于明天是否会出现顾大少爷的“花边新闻”……事实总能击碎传闻,小心谨慎,用不了多久,他顾维崧会重新成为所有人眼中无可挑剔的“正人君子”。

顾维崧做事,从来都是“理智战胜感情”。而醉酒后鸣枪救歌女,算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许公馆。

早餐桌上,许炳元展开散发着淡淡油墨味儿的当日报纸,突然笑起来。

桌上几人,都抬头看着老爷。

“顾家大少爷,又出风流韵事了,还是和那个大世界歌女。上一次,冲冠一怒为歌女,颇成了流传于上海街头的花边新闻;这一次,索性公然在医院搂搂抱抱,都被拍下照片了。想这位顾家大少爷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样……这才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许炳元笑着把报纸翻转,顾维崧和白衣歌女“搂抱一起”的照片展现在餐桌上所有人面前。

许瑛娜手中的银叉,掉落餐桌上。

杨太太不满地看了老爷一眼,然后道:“瑛儿昨天就吃坏了东西,一直不太舒服,按医理本来就应该少吃东西。我看瑛儿还是早些回房休息的好。”

许瑛娜立刻站起转身奔回房间。

心忧女儿的杨太太:“我去看看瑛儿,明显是肠胃不好了。”

杨太太也追进长女房里。

餐桌上几人,全都默然无语,大家都分明看到了许瑛娜转身瞬间,明显红了的眼圈。

许炳元将报纸扔一边,道:“大清早看到这种报道,果然坏人肠胃。”

许戴杰不满道:“父亲你今天真的有些过分了。”

“我过分,比得上顾家大小姐过分?”许炳元看着儿子笑道,“你知不知道昨天在顾公馆,就是照片上这个大世界歌女,因为脚伤不便被顾维崧好友林晨枫公然抱起,然后顾大小姐当众大哭着说她的晨枫哥哥在故意欺负她……我没记错的话,顾大小姐可从来没有叫过你什么戴杰哥哥。”

当着哑疾妹妹和陈兆轩的面,许戴杰脸色都变了。

“今天要早些去做实验!”许戴杰把没怎么动的面包盘推一边,转身出门。

“这对姐弟,真是没少让我操心。不过还好,最小的琳娜,不至于让我操太多心。”许炳元冲桌前仅剩两人说,又拿报纸看照片,摇头道,“照片拍得实在模糊,不过看上去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绝色女子啊,怎么同一天,不是和那个林少爷拉拉扯扯,就是和顾大少爷搂搂抱抱。这个女子,还真不简单!”

陈兆轩切下一片火腿放在二小姐盘中,神色如常。

二小姐许琳娜突然站起,拉起陈兆轩的手,往外走。

陈兆轩抬头道:“二小姐,你还吃完早餐呢。”

许琳娜蹙起了眉头。

许炳元见状,笑道:“琳儿想先出去散步,轩儿就跟过去陪一下啦。”

许老爷的话,陈兆轩向来不曾违逆,当下不再多言语,低头答一声是,被二小姐牵着手,走出洋楼。



作者有话要说:
两次经人提醒,才知道第四章锁了。看一下正文没啥违禁词。不知道是不是标题“追杀”的缘故。于是改了标题。
希望不要再被锁文了。

凄凉的数据中,继续前进吧。







第25章 踏青
远离洋房的一棵树下,二小姐终于停步,松开手。

花园里,清晨的阳光,洒过枝叶,洒在二小姐的巴掌小脸上,映照得脸颊边,一圈细细的茸毛,闪着淡淡的光。

面对个头还不及自己肩膀、仍然是半大孩子样的二小姐,陈兆轩习惯性地弯下腰,低头道:“二小姐饭都没吃完就跑出来,总是这么不好好吃饭,当心个子总也长不高。”

二小姐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薄薄的嘴唇,也抿得紧紧的,脸上完全是一副孩子气的气恼神色,面对能看懂自己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手势的陈兆轩,打起了哑语手势。

二小姐(哑语):兆轩哥哥眼里,琳娜还是个小孩子对不对?

陈兆轩笑道:“二小姐当然不是小孩子了,二小姐早就是个大姑娘了。”

二小姐(哑语):琳娜最讨厌被兆轩哥哥当小孩子看待,兆轩哥哥以后不准再把琳娜看作没长大的小孩子。

陈兆轩道:“二小姐都十六岁了,当然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能还被当小孩子看待。”

二小姐(哑语):也不准再叫什么二小姐。兆轩哥哥要像爸妈姐姐哥哥那样,从此叫琳娜的名字。

“这个……”陈兆轩略一犹豫,毕竟多年来一直喊二小姐……然而二小姐孩子气的气恼神色,让陈兆轩还是很快改口,喊,“琳儿。”

二小姐许琳娜转怒为喜,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继续打着哑语手势。

许琳娜(哑语):姐姐那么好的人,顾家大哥哥竟然不喜欢,偏去喜欢一个什么大世界歌女。琳娜好奇,要亲眼看看那个歌女到底什么样子,看她到底哪里比得过姐姐。大世界是什么地方?兆轩哥哥带琳娜去看看那个歌女。

“不成!”陈兆轩立刻道,“二小姐……琳儿绝不能去大世界!”

许琳娜满脸疑惑,(哑语):为什么?为什么爸爸和兆轩哥哥都能去,顾家大哥哥也能去那个大世界,琳娜就不能去?

“因为大世界本来就是男人才去的地方,姑娘家不能去!”陈兆轩斩钉截铁。

许琳娜仍然一脸的不解,(哑语):难道歌女不是姑娘家吗?为什么歌女能去大世界,同样是姑娘家的琳娜就不能去。

陈兆轩无言了。

从小哑疾的二小姐,一直是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当琉璃水晶一般小心爱护。也因为哑疾,甚至从未在外上过学,所受教育全是由许家高价聘请的各个领域出类拔萃、德才兼备的饱学之士担任家庭教师。甚至于在十五岁之前,二小姐所阅的每一本书,都是母亲杨太太亲自逐页审读过才能看。

每日送到许公馆的报纸,难免会出现些许花边新闻的。这些报纸,也是在二小姐年满十六岁后,才不像之前十来年那样有意在二小姐面前避讳遮掩。

仿佛是易碎的水晶人儿,被严密保护在澄澈纯净的琉璃塔里,从未受过半点来自外界的“毒害”。少女的心,固然纯净得一尘不染,却也因此长到十六岁,仍然像个小孩子一样不通世故不谙世事,在世俗人情上无知到惊人的地步。

许老爷之所以下定决心把最小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下人出身”的陈兆轩,说到底,还是因为晓得过于不谙世事的哑疾小女儿,倘若真嫁到豪门大户,难免会受些说不出言的委屈。

只有陈兆轩,才貌固然没的挑,人品也是绝对信得过,又一直陪伴二小姐身边悉心照料无微不至。这样的人才,哪怕出身微贱,也能抵消得过了。

老爷的心思,陈兆轩内心自然是一清二楚;

而他下人出身,还能成为租界名门许家的准女婿,也是无数人眼中莫大的福气了。

面对疑惑不解又分明有气恼神色的二小姐,陈兆轩不由得微皱眉头,心知绝不能向才年满十六岁的不谙世事二小姐解释清楚大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陈兆轩思索了一小会儿,低头对二小姐道:“二小姐其实不明白……陈兆轩只能说,倘若陈兆轩真把二小姐带去大世界……老爷知道了,一定会把兆轩赶出许家,从此再不让兆轩来见二小姐。”

许琳娜气恼地打着哑语手势:兆轩哥哥骗人!爸爸对兆轩哥哥那么好,比对琳娜的亲哥哥都好。兆轩哥哥不管犯什么错,爸爸也绝对不会把兆轩哥哥赶出许家,让兆轩离开琳娜的。

陈兆轩唉一声道:“那是因为之前,陈兆轩还从来没有犯过什么能让老爷真正动怒的大错。”

许琳娜(哑语):兆轩哥哥带琳娜去个地方玩儿,怎么就能成了大错!兆轩哥哥在找借口拒绝琳娜,兆轩哥哥不好!

打完手势,许琳娜一脸气恼地转身走开了,独自跑回洋房。

陈兆轩直起腰,看着那个跑入洋房的单薄背影,不由得一叹气,心中暗道:“这个二小姐,都十六岁了,可还是……和个小孩子没什么差别。”

许琳娜的身影消失在洋楼中。远远的,独自站在树下的陈兆轩,眉头微蹙。

报纸上的照片,扫了一眼。看得出白蝶菲似乎有些心急了……

心急的话,难免刻意;刻意,难免误事。

顾维崧此人,聪明精细处绝不亚于白蝶菲。她只有稍一刻意,难免被对方发现端倪。

回头,倒要提醒她一番。

“这枚银蝴蝶,当日被白小姐抵押旅馆当房费,如今赎回来,物归原主。大少爷要忙于家中生意事务,实在没空当面道谢,只有派我这个公馆老管家代谢。这是顾家奉上的汤药费,还望白小姐笑纳。大少爷事务繁忙,怕是以后再也没得空来看望白小姐了。”

顾公馆的管家郑叔,将一大包洋钱搁在桌上,然后微微弯腰,向坐在椅上的足伤姑娘白蝶菲笑道:“大少爷的嘱咐,老管家都已说完。不敢再多打扰白小姐了,先行一步。得罪得罪。”

郑叔转身就走。

白蝶菲道:“老人家且慢!”

郑叔转身。

白蝶菲站起,吃力捧起那一大包洋钱,道:“当日开的药,就已经足够,已由大少爷付资。蝶菲怎能再要这许多银钱?实在不敢受,还望收回。”

郑叔上前,伸出的手又缩回,没敢真的碰触年轻姑娘的身体,笑道:“白小姐伤势未愈,怎能轻易站起,万一伤势恶化,真成了老管家的不是了。白小姐快请坐回。”

手按洋钱包裹,郑叔把白蝶菲推回椅上,然后抱起包裹,重新放在桌上。

郑叔笑道:“钱不多,只有二百块大洋。白小姐不要嫌少,一定要收下。只是……不光现在,就是以后,我们家……事务缠身的大少爷应该再也没空亲自来看望白小姐了。得罪,得罪!”

郑叔一路笑着,退出,转身走出小院,就此离去。

原本守在门外的祝雪枝终于进屋,看桌上一大包洋钱,笑道:“顾家果然大方。看样子他们打算就这么结束。蝶菲,你打算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顾家送来的钱,绝不能要!”白蝶菲回答。

顾公馆。

一大清早,顾永昌对一身笔挺西装的顾维崧道:“今天不是周末吗?怎么穿这套衣裳?”

顾维崧一怔。

黄薇澜在旁笑道:“今天是周末,又是个晴朗天,难得的好天气,崧儿你也该换套衣裳去骑马踏青了。”

顾维崧笑道:“今天虽是周末,纱厂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顾永昌唉一声道:“周末哪有什么要紧事宜。纱厂一点事,我自会找人安排妥当。马儿已经预备好了,崧儿换套衣裳,骑马练练身子骨去。”

黄薇澜:“崧儿,不要违逆父意。”

顾永昌和黄薇澜,都笑吟吟地看着长子。

顾维崧低头弯腰,道声是,转身回房换衣。

不多时,换好衣裳的顾维崧,已经骑着那匹价值百金的黑色骏马驰离顾公馆。

顾永昌笑道:“消息准确,许家大小姐今日会在城郊骑马踏青。之前崧儿妍儿和许家的小姐少爷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踏青的,今天也不会例外。不过听说许家少爷最近整日泡在实验室里茶饭不思。妍儿也不必跟过去了。不如让崧儿和许大小姐多单独处一处。”

黄薇澜笑道:“你这个当父亲的,真是没少替孩子操心。”

顾永昌叹道:“怎么能不操心呢。儿女的终身大事,为父为母的不操心,谁来操心?”

黄薇澜低头一笑,不言语了。

一路纵马到城郊,穿过一片密林,不出意料看到优雅坐在白色骏马背上的蓝衣倩影。

顾维崧暗想父亲果然是打听清楚了许大小姐在此处。
    听到马蹄声,许瑛娜回头,看到坐在黑色骏马上的熟悉身影。

阳光下,他冲自己远远地微笑,点头示意。

许瑛娜转头就要离开,然而所骑白色骏马却嘶鸣一声,没听主人使唤,径直向顾维崧所骑黑色骏马奔去。许瑛娜握紧缰绳,竟然没能管束住爱马。

“该死的‘公主’,这般不顾自家主人!”许瑛娜低声喝斥,又很快不作声了。

顾维崧所骑的黑色骏马“骑士”,亦是摇头摆尾,径直向白马“公主”奔来。

转眼两匹皆是价值百金以上的骏马凑到一处,马头挨马头,不住地摩擦起来。

马背上二人,四目相对,许瑛娜低下了头。










第26章 温润如玉
“刚刚没有看到顾大少爷。多日不见,顾大少爷清健如昔,我先行一步了。”许瑛娜手握缰绳欲调转马头,无奈“公主”眷恋“骑士”,竟是不听主人使唤,兀自和“骑士”挨挨擦擦。

“看来‘公主’‘骑士’彼此都想念得紧了。有马术师说过,此二马倘若在一处,诞下后代,□□得好了,应当能成价值千金的名马。”顾维崧随口笑说。

许瑛娜低下头,不争气的满脸发烧。想必自己满面通红的样子已然被对方看到。

而“公主”兀自眷恋“骑士”,马头挨马头,任凭自己怎么手握缰绳驱使,驱不动“公主”调马头弃“骑士”而去。

顾维崧不作声了,很快也意识到刚刚言语些许不妥。

马儿彼此眷恋,马背上的人,一时间都陷入无言的沉默中,些许尴尬。

一时间,顾维崧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当然晓得她的心思,只是他对她……终究是缺少友情以外的感情。虽然顾大少爷和许大小姐站一块,是羡煞无数的“金童玉女”。

他是堪称完美的“富家君子”,她是堪称完美的“名门淑女”。似乎没人想得明白,顾大少爷怎么可能真的不爱如此完美的“名门淑女”。

完美的淑女,如同完美的君子,意味着太多的“中规中矩”。而这样的“中规中矩”,恰恰是顾维崧长久以来最不喜欢的。

当然,如此“不喜欢”,除了顾维崧,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得出来。

从来没有人,能真正看透他顾维崧的内心。

顾维崧默然不语。许瑛娜紧紧握着手中缰绳,终于调转马头,就要转身离开。

“瑛娜——”顾维崧在身后喊她的名字,又道,“很抱歉。”

“抱歉?你为什么道歉?你有什么好向我道歉的?”许瑛娜转身笑道。

“两次上报,和大世界有关。第一次是因为酒醉后路见不平;第二次是伸手扶足伤不愈险些摔倒的歌女。这是实情。我顾维崧为人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不管怎么说,我想我顾维崧还不至于做出大庭广众之下和女子搂抱之事。”顾维崧低声道。

许瑛娜又笑了,笑着说:“顾大少爷,您的私事,似乎不必向我解释道歉吧。”

顾维崧叹口气,道:“瑛娜,其实我一直……一直把你当作一个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许瑛娜点头道:“没错,我们一直是好朋友,所以该道歉的应该是我!好朋友远远的骑马过来,我竟然没有看到,转身纵马就走,这真的是我的不是了!不过,我现在真的想早些回家,大少爷谅解我许瑛娜先行一步了。”

许瑛娜调转马头,刚奔出两步,身后黑色骏马追来。顾维崧伸手,触及自己的衣袖。

顾维崧道:“瑛娜,今天下午剧院上演莎士比亚的名剧《哈姆莱特》,一起去看,好吗?”

难得的、近乎求恳的语气,顾维崧继续低声道:“瑛娜,不要拒绝!”

许瑛娜回头,面对阳光下那张英俊的面容,咬紧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在对方面前流下眼泪。

两人纵马离去,并肩而行。所到之处,引来一片羡叹声。

旁观者议论纷纷:

“两匹马儿固是神骏,马背上的两个人儿更是漂亮。这般漂亮的人物,不知是哪家的少爷小姐。”

“顾家大少爷和许家大小姐。都说了,上海年轻一辈的少爷小姐中,这二位是最漂亮的一对!”

“前两天不是还有顾大少爷的风流韵事上报吗?和一个大世界的什么白衣歌女……”

“嘿,顾大少爷何等人物,怎么可能真的和一个什么歌女舞女纠缠不清?八成是误会。有许大小姐这般人物,瞎了眼才会另外找什么歌女舞女。”

“也是,小报上的花边新闻,怎可相信。看看眼前这一对,漂亮得能让天上真正的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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