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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夜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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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过马路,坐进汽车,就此离去。

孙娇茜蹲在地上。

林家翰低头看她眼角泪珠,突然冒出一句:“你哭了。其实你和白襄理一样,都很喜欢顾大少爷。”

孙娇茜却立刻道:“胡说,我哭,是因为……因为我吃栗子被烫到了!”

她的声音已然哽咽,当下将一颗滚烫的糖炒栗子,整只塞进嘴中,却被烫得一口吐出,禁不住泪流满面。

法雷尔和露易丝正式订婚。

白蝶菲收到订婚宴的请柬,注意到上面用烫金的英文字体写着“特邀美丽芬芳的白蝴蝶小姐携男友参加宴会”,当下唉一声。

不晓得这位法雷尔先生,会不会在宴会上,当着许多宾客的面,很诗化地喊她什么“美丽芬芳的白蝴蝶小姐”。

当然,以朋友的身份,她也一定会赴宴的。

顾维崧同样收到法雷尔家仆送来的订婚宴请柬,颇有些纳闷。

因为无论是法雷尔先生本人,还是他的富孀未婚妻,他顾维崧完全不认得。

他将请柬送给父亲过目。顾永昌当下也觉得奇怪,然后派人去打听了法雷尔先生的来历,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这位法雷尔先生,和他如今的未婚妻相识,是因为白蝶菲白小姐的缘故。据说法雷尔和白小姐已经是忘年交。他和他的未婚妻,冲着白蝶菲,短短几天,就已经往渣打银行存进了近七万银元。对了,你应该听闻,现在的白小姐,是渣打银行的白襄理了。这位白小姐,还真不简单!如今他又特意送一份请柬给你,自然是冲着白小姐了。”顾永昌抬头问,“你心里觉得如何,去,还是不去?”

“能在几天内,往银行存在近七万银元的巨款……在上海滩也能算个大人物了。以我这样的年轻后辈,倘若收到请柬却不去,分明是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人。”顾维崧这般回答。

“如你所说,去,还是不去,其实和白小姐无关。但旁人眼中,未必能懂究竟。”顾永昌叹一声,道,“也罢,反正收到请柬,以你现在的资历,真不能够这么得罪人。你要好自为之。”

“还有,”顾永昌又补充道,“在宴会上,见了白小姐,要以礼相待,切莫失了分寸。”

顾维崧低头,只道一声“是。”也不多言语了。

来上海没多久,法雷尔已经在英租界购置了一幢很是气派的花园洋房。

巴洛克风格的黑铁大门,三名头上缠着红头巾的大胡子印度门卫,不断跑上,躬身为一辆辆洋车打开车门,迎下贵客。

这次邀请的客人,多数都是尊贵不凡的身份,多数也是乘汽车而来。所以后来突然出现一辆黄包车,夹杂在多辆汽车中间,倒也突兀。

一名印度名卫用疑惑的眼神将刚刚走下寒酸黄包车的盛装华服年轻小姐打量一番,然后双双上前。其中一名用生硬的中国话,客气问:“请问小姐,有请柬吗?”

白蝶菲将请柬从包中取出。

对方看明白了,立刻躬身堆笑,用印度腔的英语恭敬道:“法雷尔先生嘱咐过所有人,说白蝴蝶小姐是这次宴会头一位尊贵的客人,万万不可怠慢!”

他又打量了一下白蝶菲身遭,并无什么年轻英俊的尊贵先生在畔,当下也不敢多说多问,亲自将白蝶菲送进大门,又传话给几名仆人。

仆人们口口相传,很快跑出一名梳着法式发髻的英国女仆,口中唤着“白蝴蝶小姐……”将白蝶菲迎进大厅。

一辆汽车停在大门前。

顾维崧自行走下汽车,将请柬递给刚刚跑来的一名印度门卫。

门卫看了请柬上的英文字样,抬头,着实打量面前的美少爷一番,然后用生硬的中国话问:“是茂昌土行的顾大少爷?”

顾维崧点头。

门卫躬身堆笑:“我们主人说了,顾大少爷亲来,一定要通报进去。”

门卫立刻将话传入大门内,不多时,一名头发上抹着发油的英国男仆,一路小跑跑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顾维崧迎进大门。

顾维崧抬头看周围不少尊客,并无仆人特地跑出来迎接,在其他客人多少有些诧异的眼神下,当即用英语笑道:“我顾维崧在尊主法雷尔先生面前也只能算是个年轻晚辈,在上海滩也着实排不上号,何以这般多礼,反倒让人不安。”

“顾先生客气了。”男仆回头,恭谨道,“我家主人说了,白蝴蝶小姐是这次宴会上头一位尊贵的客人。所以白蝴蝶小姐的……的好朋友顾先生,自然也是这次宴会上极重要的客人,万万怠慢不得。”

顾维崧脚步一滞,很快又恢复自如,什么也没说,随着男仆步入大厅。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豪宅主人的推波助澜,是白蝶菲和顾维崧感情线上的一大进展!





第76章 玫瑰之吻
正在和英国公使及其夫人交谈的法雷尔,一眼看到穿着白色礼服戴着珍珠项链和耳坠的白蝶菲,当下一招手。

白蝶菲果然走来。

英国公使回头,当下笑了,笑道:“原来是许炳元先生的干女儿。”

“许炳元……”法雷尔倒也听懂这个名字了,又遗憾道,“可惜许先生前两天刚离开上海,不能来赴宴。不过露易丝的儿子,和许先生的女儿是朋友,已经发了请柬,不出意外,应该也会来赴宴。”

“许先生的女儿,就是这位美丽的小姐吗?”公使夫人在旁问一句。

“不是。”法雷尔解释,“听说是许先生的长女,姓许,也是位非常美丽的小姐。”

话音刚落,白蝶菲已经走到三人面前,先是向法雷尔庆祝,然后转身面对公使夫妇,欠身道:“真是荣幸,又遇到蓝普森先生,还有蓝普森夫人。”

“许……许先生的这位干小姐,真是记性好。上次在许公馆初次见面,还是半年前,时隔已久,竟然还记得蓝普森的名字。”英国公使蓝普森笑得不住摸胡子。

公使夫人在旁赞道:“不仅记性好,英语说得极好,人也美丽出众,真正是位上海少见的难得的出色……女孩。”

“人如其名,要不怎么叫白蝴蝶小姐呢?”法雷尔亦用英语笑道。

三三两两步入大厅的客人们,已经在仆人们的指引下,坐到已经安排好的座位下。

法雷尔却亲自领着蓝普森夫妇,还有白蝶菲,坐到头一张铺着绣金餐布的餐桌前。

白蝶菲却站在当地,见公使夫妇已经落座,当下笑道:“白蝶菲何德何能,和公使夫妇同桌。”

“白蝴蝶小姐,你就不要推托了。座位全是安排好的。这张桌子,除了我和露易丝,露易丝亲爱的儿子安东尼,就是公使先生及夫人,以及白蝴蝶小姐你和另一位你很熟悉的先生!”法雷尔道。

“另一位先生……”白蝶菲分明疑惑。

法雷尔笑道,“另一位先生,自然是白蝴蝶小姐的好朋友——顾先生了!”

白蝶菲站在原地不作声。

公使夫人直接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握着她的一只手笑道:“既然为客,当然要听从主人的安排了。”

白蝶菲勉强一笑,抬头,一眼看到衣冠楚楚的顾维崧,在一名男仆的指引下,由远及近走来。

“白小姐,你好。”顾维崧彬彬有礼地欠身问好,又看向已经坐在桌前的公使夫妇,见其夫人珠光宝气,公使本人亦是衣饰华贵气派不凡,一眼望之这对洋人夫妇身份不凡,当下犹豫着,回头向白蝶菲用英语笑道,“不知这二位如何称呼……我们年轻晚辈,不识得人,不敢喊错。”

白蝶菲立刻用英语介绍:“这二位,是英国公使蓝普森先生有公使夫人蓝普森太太。”

顾维崧一怔,立刻面现恭谨,欠身道:“得遇公使大人及夫人,着实是晚辈的莫大荣幸。”

“顾先生不必多礼。”英国公使和夫人双双站起。

公使夫人伸出一只手,笑道:“真是位英俊潇洒的年轻人。”

顾维崧看着夫人戴着一只大钻戒且敷了粉的手,当下一低头,以西方的礼节,轻吻了夫人的手背。

夫人亦满意地收回手,和丈夫双双落座。

顾维崧仍然站在原地。

男仆拉过座椅,笑道:“顾先生可以坐这里!”

顾维崧当下用英语笑道:“这位置,分明是全场最显赫的。我区区晚辈,哪有资格和公使夫妇同桌?”

“这座位,都是安排好的。”公使夫人示意年轻人落座,又笑道,“法雷尔先生认为顾先生是白蝴蝶小姐的好朋友。白蝴蝶小姐已经被安排坐这张桌上,顾先生自然也要坐同一张桌上。”

公使夫人已经发言。

顾维崧一低头,坐在了白蝶菲身边。

大门外,安东尼刚刚迎下好友张庭桢。

两人曾经参加同一场欧洲骑术比赛,都争得名次,只是安东尼的名次却在张庭桢之后。两个年轻人从此亦成为极要好的朋友。

张庭桢到上海后不久,得安东尼邀请一起骑马至城郊踏青,邂逅同样骑马踏青的许瑛娜……安东尼自然对好友的情感甚是了解,这次邂逅,更是有意结交了好友倾心的名门千金。

既然成为朋友,孀居多年的母亲订婚,安东尼对待许瑛娜如对待多年好友张庭桢,分别发出两份请柬。

张庭桢独自前来,安东尼立刻抛下其他事务,一路到大门外迎接。

一见面,免不了捶肩说笑几句。

安东尼看看友人身遭,故作惊讶道:“怎么,张这次赴宴,还是没有携手一位……美丽迷人的小姐吗?”

“这几年,我一直没有交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庭桢摆手。

安东尼低头一笑,道:“别担心,真正出色的年轻男子,总会有一位真正美丽迷人的小姐般配得上。但愿你,在今晚,能遇到一位真正般配得上你的小姐,在身边!”

安东尼亲自陪同友人,到大厅,将他领到第二张桌席上。

第一张桌席,已经坐了英国公使夫妇,和一对形貌出众的少爷小姐。

顾维崧回头,恰与张庭桢四目对视。

两人都是一怔。

张庭桢先开口,客气笑道:“不曾想在这里遇到顾大少爷,倒也巧了。”

他又转头对白蝶菲:“白小姐,你好。”

顾维崧和白蝶菲同时站起。

顾维崧客气回道:“张大少爷,你好。”

白蝶菲在他身后,亦微笑道:“你好!”

三个年轻人同时落座。公使夫人拍手笑道:“上海的年轻人,果然个个都这般出众,漂亮得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哎哟,正说着呢,又来一位非常漂亮高贵的小姐。”

三个年轻人都回头,见穿着长款礼服许瑛娜在一名女仆的指引下款款走来。

安东尼亲自拉过张庭桢身边的一把椅子,对款款而来的许瑛娜道:“许小姐,请坐!”

三个年轻人先后站起。

顾维崧微笑道:“瑛娜,能在这里遇到你,很开心。”

张庭桢有些手足无措道:“许大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这座位会这样安排。”

“已经安排好的座位,还望尊贵的女客不要拒绝。”安东尼道。

白蝶菲绽开一个笑容,道:“我在银行收到的请柬,并不知道许大小姐也会赴宴。在这里遇到许大小姐,真的很高兴!”

白蝶菲在许瑛娜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可如今……不经意间,说完话才发现最后一句,和刚刚的顾大少爷“重”了。

许瑛娜气质高贵,神色如常,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异样。当下彬彬有礼、仪态万方地冲三人欠身道:“张大少爷,你好!顾大少爷,你好!白小姐,你好!”

然后她款款坐下,大幅的裙摆在包金的座椅上散开来,华美异常。

英国公使夫人着意打量她几眼,不禁用英语问道:“请问,您是中国的公主吗?”

许瑛娜站起,用英语彬彬有礼回答道:“这位夫人如此过誉,许瑛娜愧不敢当。中国的公主,满清的公主,自然是最尊贵美丽的人儿,岂是区区一个许瑛娜所能及?”

“许小姐真是过谦了!”公使夫人笑道,“倘若中国的公主们,真有能胜过你这般美丽高贵,那自然是全世界范围,也一等一的最美丽公主了。”

安东尼坐在顾维崧身旁笑道:“许大小姐,虽说不是公主,却也是胜过多数公主的美丽高贵了。”

众人闻之一笑,包括公使夫人在内,也都不多言语了。

公使夫人的目光,从许瑛娜身上,转到顾维崧身上。

刚才四个漂亮年轻人的言行举止,她也看出几分古怪。虽然并不明白这四人之间的关系,不过嘛……

看来看去,分别坐在两张桌上的四个年轻人,也就是同桌的顾维崧,和邻桌的许瑛娜,仪表气质最出众,看上去也最是般配!

相比之下,白蝶菲和张庭桢,外形上,却是略逊一筹了。

公使夫人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片赞叹声。

她和周围所有人一起抬头,见女主人露易丝,穿着绿色天鹅绒的长款礼服,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枝黄金镶嵌绿宝石的玫瑰。仪态万方,站在楼梯口上,被法雷尔牵起一只手。

“我母亲很美,对不对?”安东尼很高兴地向周围朋友道,“我母亲年轻时候,就是伯克郡出了名的大美人!”

法雷尔挽着未婚妻的手,向众人道:“上帝的眷顾,能让我法雷尔有幸拥有一位全世界最美丽的未婚妻!”

露易丝绽开一个最美丽的笑容。

热烈掌声中,法雷尔突然将她一把拥入怀,低头,印下一个浪漫热情的长吻。

掌声愈烈。在场所有宾客,由衷地向一对年已不惑的未婚夫妻祝福。

法雷尔终于结束了和未婚妻的浪漫长吻。

大厅一角,一队穿着制服的乐手,开始奏起了音乐。

吱呀声响,一块足有圆桌大小的订婚蛋糕,铺满了绿色奶油绘成的玫瑰,被两名仆人推至大厅中央。

法雷尔携未婚妻的手,在众宾客们的祝福声中下楼,来到蛋糕前。

露易丝握着一把银制餐刀,法雷尔握着未婚妻的手,将蛋糕分割成几大块,分置几张大大的银盘上。

每一张餐桌上,都放置了一大银盘的蛋糕。

法雷尔携未婚妻的手,向众人笑道:“蛋糕中,还有个小小的惊喜。是一枝由中国绿玉雕成的玫瑰花,古老的东方风格,隐藏在其中一块蛋糕中。待这枝绿玉玫瑰发现之时,就由桌上最年轻的一位男宾,将这枝绿玉玫瑰,当众送给同桌的任何一位客人。”

掌声又起,宾客们纷纷笑着交谈。

英国公使都笑道:“法雷尔这个浪漫订婚仪式,浪漫花样还真不少。最年轻的男宾,送如此玫瑰,自然是给桌上最迷人的一位女士了。”

“反正这位最年轻的男宾,肯定不会是你。”公使夫人笑言,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对面的顾维崧身上。

安东尼拿起银叉,将面前的蛋糕切割:“找一找,看这桌,有没有这么浪漫的运气。”

每一张餐桌上的蛋糕,都被至少一支银叉或者银刀,在切割着,寻找着……

安东尼手中银叉一停,抬头冲众人笑道:“如此浪漫,看样子,属于我们这一桌。”

他手中的银叉,从松软的蛋糕中,挖出一点温润的绿色。

很快,整枝绿玉玫瑰,被从蛋糕中挖出。

安东尼大声道:“玫瑰找到了,绿色的浪漫,属于我们这里!”

众宾客纷纷回头,见此地年轻的主人,高举着手中沾着蛋糕屑和奶油的绿玉玫瑰,直接送到顾维崧手里。

顾维崧未及开口,安东尼立刻笑道:“我算是此地的主人,不算宾客。更何况,这张桌上,你的确是最年轻的男宾。”

众多宾客的目光,都落在了白蝶菲身上。

人们想当然地,男宾送出玫瑰,哪怕是一枝绿玉玫瑰,也是送给一位女士。而这张桌上,除了年长的公使夫人,就只有一位年轻且美丽的女士。

看上去,顾维崧也只能将手中的绿玉玫瑰,送给身边白色华服的年轻小姐。

顾维崧的目光,却从白蝶菲身上,转到了许瑛娜身上。

许瑛娜望向他的目光,刹那间异样。

顾维崧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古怪念头:倘若许瑛娜和白蝶菲一样,都在这张桌上。当着众人的面,该将玫瑰,送给哪一位?

他很快不去“多想”,用雪白的餐巾擦试了绿玉玫瑰上的蛋糕屑和奶油,就要将手中这枝浪漫游戏中的玫瑰,递给“唯一可以递给“的白蝶菲。

法雷尔突然又开口了:“刚刚竟然忘了说游戏规则。”

顾维崧停手,和其余宾客一起,望向法雷尔。

法雷尔满面笑容,向众人道:“这场游戏的规则就是,持玫瑰的年轻男宾,将玫瑰送给同桌的另一位宾客时,不可用手,而是用唇。双唇含玫瑰,致另一位客人的唇边,令其双唇相接——接过玫瑰。这场游戏,才能结束!”

乐声已止。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不知哪位宾客带头鼓掌,然后众宾客集体鼓掌。

在场客人,以洋人居多,多数注重“浪漫”。乍一听如此“浪漫”的游戏规则,多数人先是惊呆,继而惊喜。

热烈的掌声中,众洋人宾客都满含期待望着顾维崧,不少人亦是暧昧笑容地望着白蝶菲。

众目睽睽,所有人都等着看“浪漫游戏”的继续。

张庭桢偷眼看身边的许瑛娜,见她目视桌面,脸色发白,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顾维崧望向白蝶菲,见她脸色一白,又是一红。

白蝶菲一下子站起,用英语道:“我……我有些不舒服,去一下卫生间。”

她转身就要走,公使夫人一把拉住她,笑道:“年轻人,这样的浪漫,一生也未必能再遇到一次。倘若现在错过了,等你慢慢老去,一定会后悔的!”

白蝶菲又羞又窘,不顾礼节直率道:“这是……这是你们洋人的想法。我们中国人,都会觉得这样的游戏,真的过分了!”

法雷尔亦上前,压低声音道:“白小姐……我刻意为你营造的一次浪漫,你可不能……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不给此地主人这个面子。”

“可是……我们中国人,真的不适应……”白蝶菲已经明显不给主人留情面了。

顾维崧突然将绿玉玫瑰放在双唇间。

众多洋人宾客们集体赞叹。

许瑛娜眼眶湿润,当即站起来,想说什么,却只是嘴唇颤抖,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当即就要“失礼”地跑出大厅。

张庭桢一把抓住她的手。

许瑛娜回头,张庭桢冲她轻轻摇头。

张庭桢松手,回头,突然对白蝶菲道:“白小姐,我和你换一个座位。”

本来就想逃跑的白蝶菲,当即和他换了座位。

张庭桢站在白蝶菲原本的座位上,回头,对顾维崧道:“现在,我就是和你同桌的客人。你可以将这枝玫瑰,送给我!”

法雷尔愕然:“可是你也是位男宾!”

“游戏规则中,并没有规定男宾不可以将这枝玫瑰送给同桌的另一位男宾!”

张庭桢说着,突然伏身上前,在众人的集体惊呼声中,用牙齿咬过了顾维崧双唇间的绿玉玫瑰。

“我的上帝!”法雷尔以手扶额,震惊万分。

掌声止,所有宾客呆呆地看着同一张桌上,面对面的两位英俊青年。

许瑛娜亦是目瞪口呆,看着“不顾男士尊严、几乎和另一位男士当众亲吻”的张庭桢。

白蝶菲看看张庭桢再看看许瑛娜,然后扭头,低头看餐布。

顾维崧亦是一脸的震惊,只觉得唇边些许湿润——见鬼,刚才他竟然真的和张庭桢,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唇唇相碰!

张庭桢将齿间的绿玉玫瑰,吐到手心里,回头向大家宣布道:“游戏结束了!”

宾客们兀自面面相觑。

突然一名宾客,东正教教徒,面现鄙夷嫌恶之色,道:“可怕的魔鬼……刚刚看到的,是一对罪恶的同/性/恋,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宣扬他们的罪恶吗?”

又一名宾客摇头道:“可怜的姑娘,她身边的年轻男人,宁愿去当众吻另一个男人,也不愿意吻她!”

“莫说这两个魔鬼一般的男人了。那个被嫌弃的姑娘,倘若她在我们欧洲的上流社会,注定会因此成为一生的耻辱!”

……

人言藉藉。在场洋人宾客,全都信仰宗教。哪怕不同宗教,基本也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罪恶。

张庭桢一怔,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顾维崧以手抹了一下唇,然后突然伸手,一把拉起邻桌的白衣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白蝶菲瞪大眼睛,却见近在咫尺的顾维崧,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在微微地颤动。

她挣扎,他却死死抓着她,不肯放手。

许瑛娜站起,当众跑出大厅。

张庭桢将绿玉玫瑰往桌上一放,也跟着追了出去。

人言不再藉藉。众多宾客,开始鼓掌,由少及多。

法雷尔在旁,高兴地笑。

有携带相机的贵客,举起相机,频频拍照。

一个浪漫且热情的长吻,长得甚至超过了刚刚那对未婚夫妇。

顾维崧终于松开手,抬起头,睁开眼睛,望着白蝶菲。

“如此浪漫的一吻,年轻姑娘,即使等你慢慢老去,你也绝不会忘记!”公使夫人鼓掌笑道。

顾维崧开口,问白蝶菲:“这个吻,你真的……真的会记一生一世吗?”

白蝶菲望着他,嘴唇颤动,什么也没说。转身,跑出了大厅。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张庭桢吻了顾维崧!!!





第77章 求婚
月光下,夜风中摇曳的玫瑰花丛。

张庭桢在花丛旁,追上许瑛娜,一把拉住她的手。

许瑛娜背对他不肯回头。但张庭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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