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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此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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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羽就算不是‘离殇’的人,她也和‘离殇’脱不了关系。也许,处斩那天,还能引出‘离殇’的人。”皇上好像在自言自语,眼中却是睿智和喜悦,“朕决定,于三日后午时处斩上官羽。”
“皇兄!”君祈穆双手握成拳,那种无力感把他层层包围,这次又是他将上官羽推到了死亡的边线上。
从始至终,四王爷和九王爷都没有开口,只是从五王爷紧蹙的眉宇中可以看出他的担忧,然而九王爷却是最冷静的,甚至在听到“处斩”时,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
早晨的阳光使得地牢稍稍敞亮了些。夏唯睁开眼,真是一夜无梦,睡得很好,耳边还萦绕着那首曲子的旋律。而当她抬眼撞上君祈澈满是包容的笑时,整个人一下子怔住了。那在耳边回荡的弦律,并不是因为睡前听到了,所以在睡梦中才会不断响起,而是他一直在弹奏。
“你疯啦!”夏唯一个箭步来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那指尖已是变得红肿,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就算要弹也不用这样折腾自己啊!”
听到她语气中的关心,君祈澈笑意更满,因为在此时,她的关心是属于自己的。他翻转手,与夏唯十指相扣,“这样……很好。”
“什么?”听出他言语中夹杂的无奈,夏唯看着自己与他相握住的手,有些不解。
“不许离殇啊!”君祈澈抬起头,连眉梢也挂上了喜悦。
“知道了!知道了!”夏唯不由地浅笑,他眼中的清澈和喜悦,仿佛感染了她。
“圣旨到!罪妇上官羽接旨!”牢门外听到桂公公尖锐的声音。
“瞧!我就说一定没事的吧!”君祈澈送开了手,陪着她跪下。夏唯却是满脸的不在意,只是方才松手的那刻,她竟然有些舍不得,自己是何时开始如此渴望温暖。
“查上官羽勾结‘离殇’,行刺圣上,于三日后,午时处斩。”桂公公的话像一把利剑刺入了夏唯的胸口。她愣愣地起身接过圣旨,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处斩”二字。桂公公扬着下巴,趾高气昂地离去。
“不用管他,我说过一定让你出去的!不会有事的!”君祈澈扶住踉跄后退的夏唯,环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让她安下心。是的,他说过一定要让她没事的,就算劫狱,他也要救她出去的。
“我没事。”夏唯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心痛的原因并不是这道圣旨,而是他——君祈穆,真的不在乎自己。
俄而,她推开君祈澈,笑着叫他离开。君祈澈看着她强撑起的苦涩的笑,心中满是疼惜和气愤。他靠近夏唯,轻吻她的眉心,低喃“不许离殇。”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过道尽头,夏唯再也撑不下去,泪涌如泉,怎么也止不住……
*
夜月之下,他一袭月白长衫,带着白玉面具,整个人恍若翩翩仙人,清冷无比。他便是“离殇”的楼主——离炎。
“楼主这几日可好?”对面的人笑得邪魅,看着眼前的两人,“夜堂主,你还真是忠诚啊!楼主现在可不能给你解药了啊!”
“冥枫,你可知道背叛‘离殇’的下场?”离炎浅笑着,丝毫没有把这个“小人得志”的冥堂主看在眼里。从他加入“离殇”的那刻起,他便知道他的底细了。
“哼!知道又怎样?!‘离殇’马上就会是我的了!”冥枫收敛了笑,野心膨胀。
“真是无可救药。”离炎笑意更深了,他的剑在月光下泛起寒意,空气中弥漫着杀气,那样夸张的强大气息,让人难以喘息。
“你以为,‘离殇’的楼主是这么好当的吗?”声音在冥枫的身后响起。冥枫的背脊上浮起寒意,他愣愣地转过头,他身后的那几十个杀手已是全部倒在了地上。他们也算是“离殇”的精英啊!这么多人居然被瞬间解决。他咽了口唾沫,手指冰凉。
“没人告诉你,我的实力吗?”离炎俯在他耳边,声音恍如来 自'霸*气*书*库'地狱般阴冷。冥枫一下子腿软跪在了地上,满脸的惊恐。让人难以将他和前几日那样意气风发的样子相联系起来。
“啊!忘了说了!‘灼’里面加了另一种药物,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就算是芙夫人,也要花至少十天来配制解药。”离炎浅笑着,没有杀他,他要他忍受“灼”的痛。收起剑,离炎走向一直站在原地的夜堂主。
“芙夫人,怎样?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吧!”离炎耸耸肩,没了那种杀气。
“楼主,您说什么呢?芙夫人在哪?”夜寒满脸惊讶,连语气也有些轻飘。
“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装了。”离炎掩去笑意,目光如炬。
“呵呵!老身还是小看了楼主啊!”眼前夜堂主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个老妪的声音,有些嘶哑,“楼主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们忘了,还是我没有说过,月堂主就是‘千机公子’啊!”离炎的声音中有些哀伤,月清颜,那个美丽的女子,为自己,付出了生命。
“千、千机公子?”夜寒的声音变了一个调,万分惊讶。江湖上无人不知的“千机公子”竟然是一个女子?还是“离殇”的人?!
“芙夫人,你,自行消失吧!”离炎蹙着眉,语气中有着忍让,让人不明所以的忍让。芙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吐了口气,方才她真的以为她会死……
*
上官羽明日要被处斩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布,然而却是有人偷偷通知了凌云山庄。可是,毕竟不是亲生的女儿,上官崇洛并没有多少哀伤,甚至还说这是皇上对他们上官家网开一面。行刺皇上,这罪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啊!
上官凌听着父亲的谬论,不禁冷笑:株连九族?那个圣上真的有这么愚蠢吗?难道会下一道圣旨处置了自己?
得到消息的当晚,他便是连夜进了宫。好不容易见到了皇上,可是他却是怎么也不肯放过上官羽。
“皇上真的不肯收回承命?”上官凌抿着唇,眼中划过阴冷。
“朕意已决。”皇上看着他,盛气凌人。
“皇上,依您看,若是祁昀城内上官世家的商铺全部关门,会怎么样?”上官凌笑着看向座上的皇上,他有把握,他君祈哲绝对不会放着不管。他们上官世家的商铺若是全线关门,那么祁昀城的经济就会崩溃,祁国就会动荡不安。正因为他们上官世家掌握着祁国的命脉,所以皇上会忌惮他们。这也是他们只肯结交官场上的人,却绝不出仕的原因。
“你敢威胁朕?”君祈哲猛地拍了下桌子,眼中闪过杀意和怒火。
“上官凌不敢,只是给皇上一个建议。”上官凌合手作揖,眼中却是决绝。门外,尾随而来的君慕月,却是泪流满面,她的夫君为了别的女子,竟然要和圣上作对!
“你回去吧!朕……会考虑的!”君祈哲压着怒火,上官世家,他一定会找机会铲除这个心腹大患的!
“希望皇上不会让上官凌失望!”上官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没有看到躲在另一边的君慕月……
深夜,君祈哲被上官凌的话扰得睡不好,他甚至有念头派人暗杀上官凌。可是就算他死了,也不能解决问题的吧!他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突然一把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二十七章 水墨山庄
“你是何人?”君祈哲坐起身,目光从剑上移开,盯着那人的白玉面具。
“皇上真是健忘,你要抓的可不就是我吗?”离炎浅笑着,收了剑,兀自坐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你是‘离殇’的主子?”皇上蹙着眉头,心中甚是镇定。
“是啊!皇上要铲除‘离殇’,我怎么可能还不出现呢!”离炎抚摸着手中的剑,丝毫没有一点杀意,像是在老朋友家做客一样。
“‘离殇’要刺杀朕,朕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君祈哲扯起一抹不屑的笑。
“这样的谎话,皇上还没有说厌吗?”离炎的冷笑含有更多的蔑视,“那些刺客,本就是皇上授意的吧!”他看了眼有一瞬间愣住的君祈哲,继续开口,“让我来猜猜。因为皇上不知道‘离殇’的势力是归属于谁,所以它的存在对自己构成了威胁,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铲除。至于上官羽,就算她和‘离殇’没什么关系,那支箭也会要了她的命吧!上官世家势力太大,要是上官世家和六王爷有意谋反的话,皇上的皇位就有很大的危险了吧!所以,上官羽要死。虽然这件事由九王爷负责,但是皇上暗地里应该是吩咐六王爷彻查此事的吧!想要看他的忠诚吗?我说得对吗?”
君祈哲只是蹙着眉头没有开口。这的确是他的想法,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
“皇上,不要把无关的人扯进来。”离炎掩去笑,注视着他,那种王者之气更盛于君祈哲。
“无关的人?你是说上官羽吗?”君祈哲展眉而笑,“你的到来,朕更能确定她不是无关的人!”
“算了!算了!”离炎将剑放入剑鞘,起身背对着他,无奈地耸耸肩。却是在下一秒,无声地来到了皇上眼前。他的手扣着君祈哲的颈项,俯贴在他耳边低语,那样的狂妄。
君祈哲的耳边在回响着那句“她死了,就找你陪葬好了!”,房内已是没有其他人身影。那人的武功修为,并不是办不到这件事。他拭去额角的冷汗,越想越觉得窝火,他这个皇帝想杀一个人都这样被威胁着!
*
翌日午时,行刑的地方围满了人。但是被斩首的却不是上官羽,而是那五名“离殇”的杀手……
*
城郊外,有一处园子,那是水墨山庄。若以为园中收藏了很多墨宝故名为“水墨”,那便大错特错了。山庄之中池塘连片,夏荷摇曳。而后院是一片桃花林,四季如春,桃花翩跹。世人只道水墨山庄的主人是琴棋书画歌舞无一不绝的水凝小姐,却不知这名满江湖的水墨山庄就是“离殇”的总部。
那片桃林,萦绕着氤氲的雾气,设了瘴。若非有那朵蔷薇,是绝对进不去的。
“楼主,月堂主的部下一直在找您。”夜寒垂着首,不敢直视座上的人。
“是灯芯吧!”离炎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是为了上官羽的解药而一直奔走。其实,根本不用担心,那次在璃烟楼,月清颜已是让她服下了些许解药,是能熬过一阵子的。
“楼主打算去见她吗?”夜寒很是不解,好似碰上灯芯的事情,楼主总会变得犹豫。却不知道真正让他心烦的是上官羽。
“过一阵子吧!若是她再来找你,就告诉她,神医萧修云在澈王府。”离炎回想起那晚所发生的事,还没调整好心态,怎么去见她。
“他不是去治疗瘟疫了吗?”水凝浅笑着,真是个如水的女子。
“明天就能回来了。”离炎起身,率先离开了……
*
央殊阁一如往常静谧,夏唯在院中看着天,回想着这几日的所发生的,恍如做了一场让人心碎的梦。
六王爷嫌央殊阁太过清静,指派了很多婢女过来。最后,夏唯只留下了一个容貌出众的侍女——连小冉。也许真是命运弄人,这么多婢女之中,只有连小冉是王爷授意监视着灯芯和上官羽的。偏偏,夏唯留下了她……
“王妃,外面太阳大,我们进屋去吧!”小冉恭敬地帮夏唯打扇,只是那扇过来的风满是空气中的炙热,丝毫没有灯芯打扇时那种凉爽。
“灯芯呢?”夏唯起身进屋,边走边问着。这几日,总看不到灯芯,她心中有些不安。
“王爷有事吩咐她去办。”小冉笑得很甜,一脸纯真。
“哦。等她回来叫她到我房里来一下。”夏唯抿抿唇,有些无奈。昨天,那刺着蔷薇的地方有些发烫,而且那蔷薇红得太过鲜艳,让她不免担心……
*
天瑞阁内,君祈穆瞪着灯芯,“你在玩弄本王吗?”
“我没有说谎。”灯芯抿着唇,按理说小姐身上的“灼”应该发作了啊!可是小姐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
“那她怎么会没事!”君祈穆眯缝起眼,眼神异常犀利。若不是上官羽喜 欢'炫。书。网'这个丫头,他定将她交出去,同那五人一起斩了!
“难道王爷希望小姐有事吗?现在这样不是更好?!”灯芯抬眼,冷漠地注视着他。若是“灼”真的发作了,那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死了。
“‘离殇’的总部在哪里?”君祈穆转换了话题,不容置疑,他心底也是充满侥幸的。
“不知道。”灯芯别开脸,她原先一直呆在“璃烟楼”,连刺青都还没有,怎么可能知道“离殇”的总部。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君祈穆邪魅地笑着,整个人充斥着阴冷。
“呵呵!王爷要杀我,我无话可说。”灯芯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怪异的笑意,“王爷喜 欢'炫。书。网'风若雪,是因为她长得像某人吧!”
“你想说什么?”君祈穆掩去眼中的诧异,为什么她会知道鱼心儿的事?
“我只想奉劝王爷,别和‘离殇’过不去,不然,王爷真的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灯芯回想起她在月清颜那见到的某人,和风若雪几乎是一模一样。
“你给本王说清楚!”君祈穆揪着她的衣领,满眼暴戾。
“呵呵!王爷又何须知道那么多呢!您只要守着雪夫人就好啦!外面的风风雨雨,灯芯劝王爷,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又是那样怪异的笑。
君祈穆咬着牙,为什么一而再地提醒他鱼心儿的事,让他总有错觉:她没有死去。
“滚!”君祈穆松了手,转过身去,脸阴沉地让人胆颤。
*
入了夜,灯芯却还是没有回来,夏唯立在门旁,心中的忐忑搅得她不得安生。想想也是可笑的,到了这,竟然这么依赖灯芯。
直到凌晨,灯芯才回到央殊阁。她小心翼翼地到夏唯的房间里查看,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不免欣慰。突然,她转身跑了出去,手捂着嘴,压抑着咳嗽。猩红的血从指缝中渗出。灯芯看着满是鲜血的手心,笑得更加无奈……
清晨的阳光甚是柔和,那些稀疏的树影隐隐约约。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了央殊阁的静谧……
第二十八章 夜璃苑
听到那一声叫喊,灯芯几乎是跳下床的,随手扯过一件外套奔向夏唯那边。然而等她一个箭步冲进房时,却是愣在原地,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上官羽,不知所措。
“王妃!”小冉随后而至,立马上前扶起上官羽,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脸色苍白的灯芯。
“啊!”夏唯咬着唇,唇瓣已是渗出了血。她的双手抵着左锁骨处,显得万分痛苦。
“灯芯,你看好王妃,我去叫王爷!”小冉显然比灯芯镇定得多,快跑着出去了。
“小、小姐!让灯芯看一下。”灯芯红着眼圈,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说着,下手也是越发轻。她掰开夏唯的手,扯开领口,那暗红色的蔷薇印入眼帘,仿佛给了灯芯一个晴天霹雳。她踉跄地后退,双手颤抖,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懂,为什么“灼”会此时发作?!
君祈穆带着秦裳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躺在床上疼痛无比的上官羽,还有蹲靠着墙,环抱着自己在掉泪的灯芯。
“究竟是怎么回事?!”君祈穆眼中燃起的怒火似乎要将灯芯生吞活剥了。
“‘灼’发作了。”灯芯布满血丝的双眸空洞地看着君祈穆,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
“你不是说它不会发作的吗?!”君祈穆摇着灯芯的肩,希望她清醒些,告诉他这是误会。上官羽的疼痛不是因为“灼”。
“我不知道!不知道……”灯芯喃喃着,泪流满面。君祈穆松开她,转身看着冷汗直冒的上官羽,心狠狠地被人捅了一刀。
“裳儿,你能解对不对?”君祈穆的声音中夹着无助和自责。
“我能解。”秦裳很认真地看着君祈穆,一字一句地无比清晰地告诉他,给了他希望,却又无情的打破,“但我需要十多天来配制解药。王妃等不及。”
“那你师傅呢?”君祈穆的眼中掩藏着不服。
“他也一样。因为需要先知道它的成分,才能配药。”秦裳摊开针包,抽出梅花针,扎在了夏唯的檀中穴上,以减少她的疼痛。
君祈穆轻抚上官羽的脸颊,帮她擦去冷汗,再回头时,灯芯已是不见了踪影……
*
夜璃苑是祁昀城享有盛名的酒楼。它共分为五层,除第一层外,其余分别命名为“琴”、“棋”、“书”、“画”。那些学士可以径自挑选自己所长到相应的楼层进行破关。每层都设有两格阁殿,破了关则到内殿,不收取分文,盛情款待。自然,破不了关,则在外殿,一切费用照旧。第一层则是为那些普通百姓而设的。
夜璃苑便是夜堂主的地盘。
灯芯衣衫不整地冲了进去,脸颊上还带着泪痕。她抓着一个侍女的手,焦急得连一句完整地话也说不出,只是在她手心画了朵蔷薇。
“哎呀!我的夫人啊!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来!来!来!”侍女故意提高了声音,很是夸张地拉着灯芯进了后院。
“你怎么可以这样?!”关上门,那名侍女的眼中浮起责备之意。
“我要见夜堂主!”灯芯一下子跪在她面前,“求凌姐姐让我见一下夜堂主吧!”
“堂主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凌盈别开脸,不去理会她。作为杀手本就不该拥有这么多世俗的情感。
“我要‘灼’的解药啊!我家小姐身上的‘灼’发作了。凌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灯芯扯着她的裙角,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她只知道,要是拿不到解药,小姐就会死。
“算了算了!真是怕了你了!堂主不在,他吩咐过如果你来了,就叫你去八王爷那找神医萧修云。”凌盈蹙着眉,却也于心不忍,伸手扶起她。
“他有灼的解药?”灯芯满眼不解,他也是“离殇”的人?
“这我不知道,反正堂主叫你去找他的。你快去吧!我也要出去帮忙了。”凌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浅黄的衣裙递予灯芯,叹了口气出去。
灯芯却是紧紧地捏着衣裳,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她愣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仿佛一旦离去,小姐就会死。灯芯僵硬地扯出一丝笑,安慰自己,“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从夜璃苑赶到澈王府并不需要多少时间。灯芯扣着门,看着这日头已是辰时将近,越发焦急。她多耽搁一会儿,那小姐就要多受一会儿罪。
“谁啊!”王府的门慢慢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看着灯芯,眼中有着傲慢。
“请管家让我见神医萧修云。”灯芯言辞恳切,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身份?萧公子哪里是随便你见的!你当我们澈王府是什么地方?快走快走!”管家无礼地挥挥衣袖,正欲进去,却是被匕首抵住了颈项。
“带我去见萧修云!”灯芯没了方才的客气,那眼神叫人心生寒意。
“有话好说!女侠饶命!”管家的态度倒是转变得甚快,果然是个欺善怕恶的主儿。
“带我去见萧修云!”灯芯手中的匕首又贴近了几分,刀刃处已是有些猩红渗出。
“好好好!”管家吓得腿都软了,忙挥手请那些王府侍卫离他们远一点,而自己则是带着灯芯前往后院。
长廊上,灯芯的身后跟着很多侍卫,只是没有王爷的命令,他们不敢贸然而上,伤了管家。后院传来爽朗的笑声,正是八王爷他们在把酒言欢。
当管家带着灯芯出现时,院中一片寂静。
“全都退下。你是上官羽的侍女?”君祈澈有些迷惑地看着灯芯,这小丫头是要干嘛?
“求萧公子救救我家小姐。”灯芯收了匕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小唯……六王妃怎么了?”萧修云立马放下了酒杯,示意灯芯起来。
“萧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灯芯看了眼站着的八王爷和坐着饮酒的九王爷,眉头紧蹙。九王爷是负责查“离殇”的事,怎么能在他面前开口呢?而且八王爷也不知可不可靠。
“好。”萧修云随灯芯走到一旁。
“请萧公子赐予灯芯解药,救小姐一命。”灯芯在他耳畔轻声地说。
“什么解药?”萧修云眉宇紧蹙,他才刚回来,连上官羽的面都没见过啊!
“‘灼’的解药啊!萧公子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小姐身上的‘灼’;已经发作了!求公子了!”灯芯更是担忧了,为什么萧修云的反应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是‘灼’?”萧修云更是迷惘了,总觉得事情并不像是那么简单。灯芯一怔,连腿脚都有些发软了,却是看了他一眼知道,立马转身跑走了,留下他们满脸迷惘。
“要不,我们去穆王府看一下吧!”君祈澈握着酒杯,隐隐约约总有不安。
“好。”萧修云看眼君祈澈,眉眼中满是担忧……
街道上,灯芯拼命地跑着,跑向夜璃苑。然而却是在半路被人拦住。那人将灯芯带到小巷,嘱咐她立刻回府,上官羽会没事的。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夜堂主,灯芯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吧!然而,他们终究是耽搁了。
*
此时,夏唯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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