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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翻山越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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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鲸答:“都还在,但是也快结束了。”
  他话刚落,就见任西安忽然抬腿迈步,和他擦肩,很快下楼。
  他步速快得让周鲸觉得有一阵风从他眼前刮过。
  周鲸视线跟过去,只看到任西安一身黑衣的,肃杀气息分明的背影。
  周鲸赶紧跟在任西安身后下楼。
  和他想得分毫不差,任西安奔的方向是……监控室。
  周鲸拍了拍自己胸口,他猜对了。
  任西安知道发生在他们场子里的这件龌龊事儿后,还真是不会不管。
  即便对方不是程梨这个认识的,任西安也不会不管。
  **
  监控画面不过十秒。
  记录的是一个发福的男人从树后走出来,左顾右盼,走姿迟缓的景象。
  任西安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他做事认真,周鲸跟了他之后,也从他身上学习了这一点。
  他们在监控室里待的时间很长,已经足够他将监控里那个男人的每个细微特征分析一遍。
  周鲸从任西安的神色变化中察觉出他可能认出这人是谁了。
  多年的运动员生涯锤炼了任西安的洞察力和记忆力。
  如果对方是天狼星开业以来的熟客,周鲸觉得任西安能从对方的走姿上识别人出来也是可能的事情。
  俱乐部的拉练场一直都是周鲸在盯的。
  任西安将视线从视频上抽出来,问他:“恒业那波人在几号场?”
  周鲸:“3号。”
  周鲸答完就确定,任西安这是真认出来了。
  **
  周鲸跟在任西安身后直奔三号场。
  周鲸不敢大意,更紧得跟着任西安。
  他不太放心。
  一是即便客人有问题,该谁处理就交给谁处理,他觉得他们不能动私刑随便得罪顾客。
  二是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任西安动手。他不跟着,3号场一共六个人,他怕任西安一时不查,真交手吃哪怕丁点儿亏。
  可真到了三号场,周鲸却将此前他担忧的一二条都抛了出去。
  他板着脸尽量一脸严肃,心里却憋着笑,控制着肩不让它抖动。
  因为任西安径直走过去,顺手提起3号场里的一个男顾客。
  对方看起来不过170出头,挺拔的任西安轻松地揪着那人衣领将人提起来的时候,就像手上提着的是一只待宰的肥鸡。
  而且这只肥鸡还不明所以地说:“任老板,我们这就玩完了,准备走了。”
  周鲸只见任西安提人的手臂稳如山,岿然不动。
  3号场其余的人一头雾水愣在现场。
  而后周鲸听到任西安冷静地,一字一顿地说:“是,这就玩完了。”
  
  第5章 出其不意
  
  回程从日暮西斜走到夜色爬升。
  程梨和陈墨请女记者半路卸货,下车步行。
  远处景山的五座亭子聚着璀璨灯火,中和了夜单调的黑。
  凛冽寒意刮过来,程梨拢了拢衣领。
  见陈墨还跟着她,程梨问:“还不回去,就这么跟着我晃大街?”
  陈墨踢着脚边的碎石:“我弟在家,烦他烦的我心肝脾肺肾没一个好的,看见武警大院就愁得慌。”
  程梨:“告诉你一道理。只要不死,但凡活着,有些人总要见,躲得了今天避不了明天。”
  陈墨晃着手机,上面一串未接来电:“他跟我老子似的,不一般的烦。不是我爸亲生的,胜似我爸亲生的,念经的啰嗦劲儿一模一样。”
  程梨捕捉到她那刻意装可怜的眼神,抢先拒绝:“别惦记我,我床小,您那长腿长脚伸展不开。”
  陈墨即刻声明:“地板,我说要床了吗?”
  程梨:“地板是我那俩猫的。”
  陈墨:“靠,就你那儿地球人住得最多。”
  **
  程梨带着陈墨进四合院的时候,里面黑漆寂静。
  人的脚步声被拉长,显得格外清晰。
  陈墨皱眉:“你能不能住个有人气儿的地方?白天蹲冷宫,晚上蹲鬼屋,你这什么癖好?”
  程梨噢了声:“原来都有人住,这几个月搬走不少。”
  陈墨:“什么毛病,都走你不走?”
  程梨又哦了声:“我懒。”
  陈墨:“……”
  进了门,白炽灯即刻打在人脸上。
  陈墨抬手遮眼适应了下光线,又问程梨:“你门口挂那鸟笼里的鹦鹉呢,怎么不叫了?”
  程梨:“送人了。”
  陈墨:“送帅哥?”
  程梨摇头:“送一母鹦鹉,它是公的。”
  陈墨:“……”
  陈墨又扫了眼程梨这间房的布局。
  一床,三桌,四椅,一柜,一书架,一沙发。
  内里物件简单到比上次她来时还不如。
  虽简单但又不简陋,生活气息不多,工业风格明显。
  两只英短正窝在程梨脚边蹭啊蹭,程梨弯下腰抱起个高的那个。
  见陈墨眉蹙成峰,程梨给出建议:“你要觉得无聊可以抱老二逗着玩,它比老大温柔,对吻人没兴趣。”
  这是说这猫不会咬人?
  陈墨:“……”
  她拒绝跟只猫套近乎。
  程梨又拿了一叠外卖单给她:“喜欢什么自己点,这里不方便开火,点什么都要双份就好,我都可以。”
  陈墨接过,也没急。
  程梨嘱咐完她就一头扎到室内西南角的案几上。
  那是她在家里的工作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工具。
  细刀,锤,锯,漆刷,钻……
  还有已经成品的小木雕。
  有人偶,有猫偶,有静物……
  程梨拿起一个椴木块,木块已经被打磨了大半,可以看到人的形体轮廓。
  陈墨也往前凑:“这个也是人偶?”
  程梨嗯了声:“对。”
  陈墨:“真有耐心。”
  程梨:“孤寡老人都有。”
  陈墨笑:“哎,小梨子,你真是……”
  懂说话的艺术。
  陈墨凑到程梨开工的案几旁。
  两只英短也跟着轻巧地跳上案几,在程梨左手边和右手边分散坐好,默契十足。
  陈墨瞧它们这架势也不是一两天养成的,跟接受过常年训练似的。
  程梨拿砂纸打磨着椴木,陈墨又开始研究起她那一堆人偶。
  她顺手拿起一个,正反两侧都看了看。
  是个男偶,身材还不错。
  上身肌理线条分明,腹肌胸肌都紧致突出。
  浓眉长眸,鼻梁高挺,五官深邃。
  程梨的雕功细致,人偶面部挂了个蹙眉的不耐的表情,显得栩栩如生。
  陈墨看着,觉得这人偶还有那么点儿面熟。
  她好奇:“原型是谁?”
  程梨瞧她,挪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脑袋:“没有,靠这个。”
  陈墨看了下那一堆人偶,有三个和她手里这个是同一张脸:“没唬我?”
  程梨坚持:“这种小事,我至于吗?”
  是不至于。
  陈墨把人偶放下,木偶离手的那刻她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说,你能不能多刻几刀,给他们穿件衣服。”
  几个人偶几乎都是裸体。
  程梨看了木偶一眼:“穿了。”
  陈墨:“三点式内裤也算?”
  程梨:“皇帝的新衣都算。”
  陈墨:“……”
  ***
  半城之隔,同样失语的还有下午被任西安打发去陪3号场顾客吃饭的周鲸。
  当然,肥鸡不在此列。
  恒业这一堆人很能喝。
  周鲸带着俱乐部招募的两个新人作陪,喝到月近中天,才把那堆人给喝趴下。
  喝到最后他连嗓子都不想动一下,摆摆手就打发走几个手下。
  下午任西安提着那个肥鸡不过半分钟,就松了手。
  可那人不太争气。
  任西安手一松,他腿一软“啪”一声半坐半跪在地上。
  当是时任西安就打发憋着笑的周鲸招呼3号场剩下的人找地方坐坐,而他自己和那个肥鸡留下深入切磋。
  三号场那堆人大概是觉得任西安虽然神隐了,但好歹算是个公众人物,惹不出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儿来。
  倒没不卖面子,没有执意留下掺和同事的麻烦。
  虽然任西安出场时气势凛冽,提起人来像是要将人捏死。
  **
  周鲸估计任西安这切磋得是以对方鬼哭狼嚎收场。
  论身手,任西安碾压无疑。
  废掉那人身为男人的尊严,或者废掉那人身上点儿零部件,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何况龌龊到天狼星里面来手/淫,是那人自己找死。
  周鲸这酒喝到一半,俱乐部里的一个小弟给他发来信息:“鲸哥,任哥太帅了啊卧槽。”
  周鲸:“把你的鬼话说完。”
  小弟回:“我以为是场大战,谁知道任哥一个拳头没出,一下都没屑于跟那个渣动手。把人领进屋坐着,闲聊几句。一杯果汁配几粒伟/哥下去,那人身上的衣服都让他自己扒光了,那翻滚的赘肉,那充血求/欢不得的模样……脸都丢尽了啊卧槽。我服。”
  周鲸也服。
  他只想到拳头。
  而任西安连拳头都没屑于出。
  ***
  出手留下手机号,从第二日开始,程梨就在等。
  等手机的动静。
  一连几日,她和陈墨频频上山,次次路过天狼星,可手机也日日没有来自那人的消息。
  程梨出手时倒没觉得真能得到来自任西安的只言片语。
  他泾渭分明,又不愿中和。
  如胶似漆的时候他只想生生世世。
  惨烈收场的时候他一定想老死不相往来。
  程梨捏了捏自己眼眶下的黑眼圈。
  她那天问那个问号,任西安肯接,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
  她目前知足。
  但知足不等于罢手。
  那天乍见到他,程梨说的话和做的事有些是源于一时冲动。
  可如今让她深思熟虑的话,她还是会那么做。
  **
  一直等到挖掘工作全部结束,程梨和陈墨回宫重返日常工作,程梨也没再和任西安有新的交集。
  新出炉的文物还要编号入库定级才能开始修复。
  回宫后程梨和陈墨还是继续工作室的日常修复任务。
  库房新送来个十二生肖兽首盒。
  
  程梨接手进行第一部的除尘工作。
  
  工作室没有取暖设备,手置身冰冷的环境久了,慢慢就不那么灵活,开始僵硬。
  中间休息的时候,陈墨和师傅魏长生去瓷器组那边串门,程梨就拿着她清早出门时从家里带出来的一个木偶去寄快件。
  手僵了填快递单的时候写字不是那么灵活。
  收件人姓名和地址那栏的任西安和天狼星被程梨写得有些飘。
  程梨蹙眉,她希望他收到时能一眼认出她的字迹。
  ***
  周鲸午后拿着快件去找任西安的时候,任西安正带着他的两条阿拉斯加在天狼星外的山路上变速跑。
  周鲸熟悉任西安上山的路线,插了个近道去堵他。
  隔着几个树空看到任西安那道挺拔的背影,周鲸就开始喊:“哥。”
  任西安停下来,吹了声口哨唤回先一步跑到前面的两条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听到他的召唤飞速跑回来,到他身旁列队站好。
  周鲸和阿拉斯加一样,几步跑到任西安跟前:“你的件儿。”
  任西安接过,见他喘得急,抽了他肩一下,没用力:“背后没鬼催,急什么。就为这个跑一趟?”
  他低头看包裹上的快递单。
  看到上面的字迹时,适才准备拆件的手停下了动作,手紧紧地扣在包裹的纸箱上。
  有些东西,隔个十年八载他也认得。
  眼睛看到就能自动识别。
  比如程梨的字。
  任西安垂眸微弯腰挑起套在阿拉斯加脖颈上的绳索,蹙眉问周鲸:“火急火燎上来,还有什么事儿?”
  周鲸笑:“哥,你真了解我。非你不嫁、占你便宜那个又来了。”
  任西安刚准备牵着狗往下走,听见这话又停下了脚步,太阳穴抽了一下又一下:“上次我是不是告诉她,我恋母,喜欢她妈妈那个年纪的?”
  周鲸笑得更恣意,唯恐事儿不够多,提醒他:“哥,你还说给一个亿聘礼倒也有的考虑。”
  任西安踢他一脚:“去,下去告诉姑娘,我死了。”
  周鲸挠头:“别啊,人家带着玫瑰花来的。”
  任西安又踹他一脚,周鲸往旁边跳,躲开了。
  任西安:“说我不在。”
  周鲸点头,转身又往下跑,抬起手臂朝后一挥跟他摆手:“我就吱一声,回去我先试试说死了。”
  任西安:“……”
  周鲸一溜烟儿跑了。
  任西安扔了狗绳,又就地在这半山上坐下来。
  手里的盒子晃了一晃,里面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纸箱壁。
  他将包裹往地上一扔,一只阿拉斯加见状叼起纸箱就跑。
  任西安勾唇,两掌一拍:“兔崽子,滚回来!”
  阿拉斯加听话地又狗腿狂奔把包裹叼回来,送到任西安面前。
  任西安从狗嘴里把包裹拿回来,顺着包裹一侧的胶封口用力一撕,将纸箱打开。
  他扔掉纸盒将里面的木雕拿出来。
  木雕的体积不大,是个男人。
  任西安看了木雕的脸五秒,又看了看木雕人偶的身体,心里骂了声。
  程梨此人,打着送他“结婚”份子钱的旗号,给他电话号码。
  时隔数日,又给他寄了个木头雕刻出的他本人的缩小版。
  一个几乎赤身裸/体的缩小版。
  一个他的模型。
  
  第6章 对峙
  
  乍从陈墨嘴里听到事关陈宜光的事,程梨就试图联系她。
  电话打不进去,程梨只好发去一条消息:有事,回电。
  隔了几天,陈宜光终于在休息日的清晨致电程梨。
  她来电的时候,天色尚黑。
  程梨起了个大早准备前往天狼星,已经出了四合院门。
  陈宜光先解释:“墙里跑出来个人,事儿闹挺大,刚得空。”
  越/狱?
  程梨蹙眉。
  她拉开车门,跟着她一起出门的猫老大和猫老二自觉地跳进破吉普的后排座。
  一猫占一座,然后摆头齐刷刷地盯着程梨。
  程梨也上车,电话里直入正题:“最近你可能还有个麻烦。”
  陈宜光更敏感:“陈墨又透露什么给你?”
  程梨没否认。
  她俩的人际往来都再简单不过,陈宜光显然一猜一个准。
  程梨:“相亲等着你,你有点儿准备。”
  陈宜光在电话那端呵了声:“来真的啊,挺用心良苦。”
  程梨插上耳机,起步上路。
  消息已经转达,她罕见地问起一个敏感话题:“就为了说这个。鹿原最近怎么样,有消息吗?”
  陈宜光:“应该还没死。”
  她说得轻轻巧巧,全无所谓。
  程梨握方向盘的手一抖:“说人话,别装。”
  陈宜光笑,透些苍凉:“监狱医院没那么容易死人。他不死,我哪儿有机会见到脑子进屎的他!”
  这句话换个模样,是她想见,而他活着便拒绝和她见面。
  生的距离竟然不如死。
  年少的时候生物老师可不是这么教的。
  **
  过去是个潘多拉魔盒。
  当初意外接踵而至。
  陈宜光的鹿原行差踏错失去自由身,程梨的任西安被她甩手留在了过去。
  两人对往事心知肚明,谁也不劝谁。
  **
  程梨告诉她:“光光,我碰到任西安了。”
  陈宜光变了声,急厉起来:“人理你吗?”
  程梨答:“不理。”
  陈宜光又问:“正常。还惦记?”
  程梨啐她:“问得跟你这些年不认识我似的。”
  陈宜光哈哈笑:“我休假回去帮你泡?”
  程梨推拒:“不用,我正在去的路上。”
  陈宜光哦了声,音调拉得极长:“控制下,国家培养出来的宝贝,你可别把人吓坏了。”
  程梨:“……”
  她是那么没数的人吗?
  ***
  程梨将吉普停在天狼星外的空旷僻静处,远离俱乐部的正门。
  她下车前看了眼时间,刚六点一刻。
  天光仍旧不明朗,晦暗阴沉。
  程梨又把两只英短从车内放出来。
  她了解任西安的某项习惯,慢慢顺着天狼星外一条蜿蜒的水泥路上山。
  路线和时间如今全凭猜测,能不能遇上得看天意。
  程梨这个无神论者此时还有点儿遗憾,出门前没给菩萨上柱香。
  从走,到慢跑。
  英短一路惬意地跟着程梨,倒也不吃力。
  跑着跑着,猫还跑到程梨身前,人遛猫变成了猫遛人。
  程梨干脆也不跑了,直接走了起来。
  反而是猫撒欢一溜烟跑远,尾巴都比在家里荡漾。
  程梨上下左右不时观察四周,一人两猫溜达了一刻钟,终于发现了别的活物。
  天意还挺善解人意,程梨这么觉得。
  **
  阿拉斯加狂叫的时候,正下山的任西安往下坡路稍远处看过去。
  灰色卫衣加长裤的程梨正在上山。
  任西安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阿拉斯加和不远处炸毛的英短对峙,警觉地狂吠。
  英短发出沉闷的呜呜声回应。
  任西安没出声,阿拉斯加不时回头看他。
  水泥路不算宽,这样狭路相逢,往下走和往上走的人近乎直面。
  程梨迎着狗叫往前走,靠近他。
  英短猫仗人势威胁阿拉斯加不成,见程梨上前,纷纷利落地往她身上凑。
  程梨见势捞起一只,另一只已经利索地攀着她的背躲进了她的卫衣连帽内。
  不到一分钟时间,任西安眼前的一人两猫从分列各自站着变成了三合一。
  程梨带着猫往前逼近。
  手上的那只见离阿拉斯加更近了,头窝进程梨手臂里,掩耳盗铃。
  阿拉斯加也往程梨跟前靠,一副即将扑上去撕咬她的模样。
  任西安不言不语,也没动一步。
  程梨安抚着猫,一直看着他,说:“真巧。”
  任西安回视她,没躲避,目光很是平静。
  连丝讥讽都没有。
  程梨又说:“没想到出来遛个猫都能碰上。”
  这么尴尬、恶俗、刻意、做作的搭讪,程梨全程面不改色。
  话毕后她微微一笑,眉眼恰到好处的弯成一轮新月,再多一分就跟谄媚挂钩了。
  离得更近了,一条阿拉斯加似乎感觉受到了威胁,突然往程梨那侧扑过去。
  程梨权衡了下,往右侧身,把左半边身体留给它。
  但阿拉斯加的狗腿刚抬起,沉默了半响的任西安突然吼了句:“回来!”
  主人发话,阿拉斯加立刻没了嚣张的气焰,退了几步回到任西安身侧。
  没了狗吠四周霎时平静。
  程梨即刻说:“谢谢。”
  她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如同遭遇一个路障。
  任西安则冷静地绕过她,带着两条狗继续下山。
  两人擦身而过那刻,程梨忍住碰他的冲动,赶在任西安离她最近的那刻说:“谢谢你没放狗咬我。”
  ***
  任西安领着阿拉斯加下山,速度比平时慢了一点。
  身后没人跟上来,他知道。
  回到俱乐部,只见周鲸和几个兄弟坐在主楼的台阶上。
  一见任西安,周鲸晃了晃手中的三文治:“哥,吃吗?会客厅那里还有一堆。”
  任西安摆手:“吃过了,你自己想辙解决。”
  周鲸想他一早便长跑去了,觉得奇怪:“吃什么了,不应该啊,该不是空气吧?”
  周鲸话有点儿多。
  任西安闻言对紧跟着他的阿拉斯加说:“去,咬他。”
  周鲸立刻从台阶上爬起来,指着阿拉斯加说:“我这么帅你要舍得下口你就不是狗!”
  这话管用。
  两条阿拉斯加面面相觑,就地坐下,都不再搭理他。
  任西安走了几步,周鲸又跟上来:“这东西是昨天那个玫瑰花妹妹订的,一大早从二环运过来的,我估摸着上午可能人也还会再来。”
  任西安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东西既然你吃的,人来了你接待。”
  周鲸凑他耳侧说:“哥,我瞧着那姑娘也还行。单纯,想拿下你就只想拿下你,别的不求。”
  任西安给他脑门一巴掌,斜他一眼:“既然还行,看上了你上。”
  周鲸:“我可降不住。”
  任西安:“那你插个翅膀飞。”
  周鲸:“……”
  周鲸见他冲着俱乐部里的拳场沙包走去,也死心不再跟着他念叨。
  **
  等周鲸走回一堆俱乐部员工等着晒太阳的台阶,突然见有人往俱乐部大门这个方位走。
  周鲸看了眼表——六点四十五分,距离营业时间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他又抬头看了眼天色,天刚全放亮没多久。
  他又擦了下眼睛看了下那个往里走得人。
  不是他眼花,还真是前几天那个爬墙进来的,送老大“份子钱”的女人。
  她的第一次出场就很奇特。
  遇到打飞机的,爬进来。
  这第二次出场……
  周鲸听到了耳侧一堆小青年的议论声。
  胸大、腰细、个高挑、肤瓷白……
  后面还跟着一串词……就像形容个充/气/娃/娃。
  周鲸想骂这堆崽子。
  眼前这个女人的第二次出场,一左一右两只猫护驾,手里提个黑色小皮箱。
  中发铺散,部分柔软地垂到肩前。
  眼神笔直坚定。
  要是再有幅墨镜……很像道上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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