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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是我一个人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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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兮啊!”
“哟,果然是裴兮!我就说我们A大金融系哪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人,要是裴兮的话,就说得过去了!”
“是啊,我就猜是她。那种人,什么不要脸的事做不出来啊!”
对这样的谩骂,我早已形成了坚不可摧的免疫力,跟这些在背后嚼舌根的姑娘计较,无疑是折寿。
宋莎莎踩着高跟鞋直直地走到我面前,眉头一挑:“是你!”
“是啊,是我。”我大大咧咧地回应着,丝毫不在乎她快要抓狂的表情,“东西是我拿的,对不起了,我这就回宿舍把东西拿给你,行了吧。”
我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准备走人。
忽然,宋莎莎尖厉的叫声划过上空:“裴兮!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
看样子是想找事,我叹了口气,转过身无奈道:“你自己说的,道个歉就当没这回事儿,怎么,你自己说的话不记得了?”
“那是别人,不是你。”走过来,目光好像要把我身上烧出好些洞,宋莎莎指着我的鼻子念道,“既然是你的话,那自然要另当别论了。”
我白了她一眼:“宋莎莎,这年头你还玩区别对待?”
“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有脸说这种话?”
“我这不是准备还给你吗?”我不想再跟她多啰唆,找到薛凝要来钻戒还给宋莎莎才是当务之急,“等我回宿舍拿给你啊,不急。”
宋莎莎忍不住骂起来:“裴兮,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我恍若未闻,迈开步子往前走,给一边不知所措的薛凝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跟过来,可我还没走几步,冷不丁撞上一个人。
欲哭无泪地捂住脑袋,我抬头一看,正对上陆泽安的视线。
我后怕地咽了咽口水,想走却被宋莎莎一句“亲切”的问候给硬是拉了回来。
她一脸受欺负的小媳妇样,走到陆泽安面前撒娇道:“陆学长,你要为我做主啊,裴兮偷了我那枚一百多万的钻戒!这可是全球限量的啊!她居然还这么趾高气昂的,真是……”
陆泽安低下头静静地望着我,我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点信息,可我失败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陆泽安会相信宋莎莎的话继而对我失望,我这才发现,倘若陆泽安对我感到失望,我心里也许并不会那么好受。
良久,他都注视着我的眼睛,看我的目光闪躲,他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宋莎莎身上。
“不是她。”他言简意赅,三个字,吐词清晰,在场的人无疑都听到了他说的话,因此大家都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泽安。
他在为我辩解,用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
宋莎莎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她撇了撇嘴角,提醒道:“裴兮已经承认了,是她偷了我的钻戒。”
“但确实不是她。”
“你凭什么说不是她?”宋莎莎有些愤怒。
陆泽安脱口而出:“因为她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他想都没想这句话会引发的后果。
果不其然,我听到周遭的唏嘘声,夹杂着难以入耳的言论,我下意识地握住衣角,低声道:“陆泽安,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啊……”
这下好了,直接从钻戒小偷变换身份到夜不归宿的浪荡女大学生,况且昨天晚上我明明就回到宿舍了好吗?
宋莎莎面如土色,趁着她发愣的空隙,陆泽安拉住我的手,从人群自动为我们让出的道上离开。
我跟在他后面,三番四次地想要挣开他的束缚,可惜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他的力气很大,完全不给我反抗的余地。
末了,他把我带到金融系的小树林里,直接把我逼到一棵树前,不客气地质问道:“裴兮,你脑子还清醒吧?帮人家背黑锅,你是在作死吧?”
“我哪有帮人家背黑锅,就是我拿的戒指。”
“你再给我嘴硬,信不信我现在就吻了你。”
“……”
见我乖乖噤声,他总算是满意地叹了口气:“你担心薛凝被发现了她的日子不好过,你想过没有,要是你被冤枉了,照样会有人因为你而难过。”
我哼了声:“别把事情夸张化好吗?”
“我没夸张。”他认真地说,“我不想你被冤枉,我会心疼。”
我的心陡然间跳得飞快,也许是陆泽安离我太近,也许是他说的话着实让我感动了一把。有什么话在我的嗓子口堆积,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
我不安地搓手指,垂着头闷闷地念道:“陆泽安,你为什么相信我呢?”
他笑吟吟地答道:“谁叫你是裴兮呢。”
大概我是真的被他感动到了,再张口的时候,竟心虚地不敢再看他:“那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薛凝被发现。她真的缺钱,她一定是一时脑子糊涂才会做这种蠢事。”
他看我为别人的事情上火,不禁觉得好笑,柔声道:“蠢姑娘,你以为你帮她背了黑锅就是为她好了?做了事就要承担起后果,我也相信薛凝是一时糊涂,但这并不能为她的行为脱罪,犯错就是犯错,必须负起责任。”
他的表情很严肃,显然是在怪我包庇薛凝。
“我知道了。”我说,“我会去找薛凝说的。”
“说什么?”
“让她承担责任啊。”
陆泽安伸出手在我的脑门上狠狠一敲:“裴兮,你的智商简直太让人着急了。你想,本来宋莎莎料定了是你偷了戒指,我替你证明清白,她正在气头上,哪还有心思管谁才是那个真正拿走她的钻戒的人,你现在只要让薛凝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钻戒还回去就好了。”
“啊!陆泽安!”我不禁惊叫起来,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你太棒了!”
随后,我愣了愣,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些暧昧,赶忙松了手,谁知他突然凑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一碰,得意地笑起来:“去吧,好好跟薛凝说。”
“嗯!”事情找到了最好的解决方案,我兴奋得快要跳起来。
忽地,我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我警觉地回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奇怪,为什么会感觉到一抹视线,正在暗处冰冷地窥视着我?
是谁……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我不愿再继续想下去。
说好要忘记那个人的。
绝对不可以再记起来。
薛凝在小树林外的木亭子下等我,大概是追着陆泽安到了这里。她一见到我,整个人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她的眼眶通红得可怕,像是刚刚哭过,我莞尔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裴兮,我……”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柔声道:“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但是薛凝,你应该相信我,这些事不应该你一个人去想办法。”
“对不起……”她嘤嘤地说,“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宋莎莎肯定是戴着戒指招摇过市,她那种高调的性格,也不怪薛凝看不爽。我淡然道:“我都知道,薛凝,现在悄悄地把东西还回去,这件事我们就让它翻篇吧。”
薛凝伸手擦了擦眼睛,晶亮的眼睛盯着我,念道:“谢谢你裴兮。”
她感谢我,因为我阻止她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小偷。
就像之前的很多次,我被伤害被谩骂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坚定地站在我身边,相信我,安慰我。
我这辈子除了陈柏杨之外,只愿意为薛凝一个人两肋插刀,这大抵就是朋友,可以无条件奉献彼此的朋友。
薛凝在包里摸了摸,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睛,随后失声尖叫起来:“裴兮!怎么办,戒指……戒指不见了!”
“什么?”我当然知道这不是玩笑话,而且我更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钻戒不能无声无息地还回去,毫无疑问,到时候我就真成了百口莫辩的小偷了。
我一把抢过薛凝的包,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没有……没有!没有钻戒!
“薛凝,你把钻戒丢到哪里了吗?”
“我……我不知道……”
她明显被吓傻了,我沿路返回,低着头仔细检查地面。来来回回的脚步,无人问津我和薛凝的焦灼,在公告栏周围转了十几圈,我沮丧地靠在墙壁上,重重地舒了口气:“找不到。”
薛凝呆呆地望着我:“怎么办裴兮……我会不会被当作小偷抓走?宋莎莎说她宿舍里有摄像头……”
“摄像头肯定是没有,有的话就不必大费周章了。但是如果钻戒不见了,我们可能都会倒霉。”
她的眼泪“唰”地又开始往下掉,声音也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裴兮,怎么办……我会被当作小偷抓走的!”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找不到一点平静下来的办法。我张开嘴想安慰薛凝,才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小树林,我又打了个寒战。那种感觉又来了!被一双阴森的瞳孔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与此同时,口袋里传来一阵酥麻的振动。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未知。
我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端传来一声低哑的呢喃,分辨出那个音色,我不安地直起身子,等待他的下文。
他说:“喂,裴兮,是我。”
我抓住手机的手沁出细密的汗丝。
“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哼。
“你想要找的东西,在我这里。”他的声音很冷,音波穿过电流抵达我的耳膜,我本能地把手机拿开了些,“如果想要,今天晚上十二点,我在‘皇后’,老位置。”
他没有等我的回应,径自挂断了电话。
薛凝闻声走到我面前,狐疑地盯着我木然的脸,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没……没谁。”我胡乱地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匆匆和薛凝告了个别转身离开。我在薛凝看不见的地方站定,回拨刚才的号码,过了许久,电话才被接通。
我吸了口气,道:“白以南,今晚十二点太晚了,能不能提……”
“裴兮,我最后告诉你一遍,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电话又一次被挂断。
我没有告诉陆泽安今天晚上十二点我要去“皇后”赴约。这种想法在我看来矛盾极了——我一点都不希望陆泽安知道白以南的存在。我不希望他去探究我的过往,不希望他撕开我冷酷的面具,更不希望他知道我心里有一个可能永远无法放下的人。
我在晚上九点半就到了“皇后”,阿九正在调酒,许久未见,他有些激动地走过来,话题围绕着上一次,我和陆泽安在这里发生的事。大概是过了很久很久,我摇了摇头,不愿再提起。
沉默了半晌,我问阿九:“你知道吗?白以南回来了。”
他的动作猛地一僵:“你说小白回来了?”
“嗯,他回来了。”我没说我与白以南久别重逢的场面,阿九却已猜到了大半。他甩了甩有些长的深栗色刘海,在迷离的灯光里,说了一句我听不大懂的话。
他说:“裴兮,你总说以前的你已经彻底死了,但其实过去的你或许永远死不透。”
我愣了愣,阿九神秘地笑了笑:“要喝什么?”
“老规矩,血腥玛丽。”
后来我想起来,血腥玛丽是白以南最喜欢的味道。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习惯是延续在血液里的,无论白细胞制造出怎样新鲜的血液,陈旧的血液永远不会完全流失。
那些习惯如同毒瘾,到死都戒不掉。
阿九在吧台里忙着整合客人订的单子,我靠在吧台前,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问起陆泽安的时候,他回忆了一会儿,道:“陆先生很久没来了,上次跟你……之后就没再来过。”我“嗯”了一声,他八卦地凑过来,“你跟陆先生怎么回事?”
“哦,他是我男朋友。”
“跟你的那些个前任一样?”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和陆泽安在一起的时间似乎早就超过一个星期了。
“好像不太一样。”
阿九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停下手上的动作,难以置信地问:“裴兮,你认真了?”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是认真的吗?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继白以南之后,我有过无数任男朋友,我甚至连他们的脸都分不清,名字会搞混,这些个前任大多就是不走心地玩玩而已,是我告别过去的一种极端方法。可对陆泽安,似乎不是这样。
我不清楚自己对陆泽安的感情,但爱,是绝对算不上的。
我期待被他喜欢,期待站在他身边,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恶与不满。
“没心思再认真了。”我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皇后”的繁华是从夜晚十一点钟开始的,形形色色的人陆陆续续地进来,像是赶场子一样,卡在这样的时间点,尽情地随着音乐摇摆身体,享受酒精带来的快感。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喝醉酒被扛出去,烂醉如泥的男男女女靠在酒吧外面步履蹒跚,我很羡慕这样的人群,因为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喝醉了。无论喝多少、喝什么品种,都不会醉。
我突然渴望被灌醉,发一场酒疯,醒来什么也不记得。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的字样,我握住酒杯的手蓦地抓紧,指关节被捏得发白。“皇后”的门时不时被人从外面推开,我却始终没有见到白以南的身影。
十二点半,我重拨电话,无人接听。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外面是漆黑的夜色,难得有人路过。
被耍了吗?我有些懊恼。
我拉开门准备离开,冷不丁一只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回眸一看,暗淡的灯光下,我看见白以南阴沉着脸,冷冷地打量着我。
我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他阻止了我的动作。
“你迟到了。”我提醒他。
“不。”他答道,“我八点就到了。”
“那你为什么……”
“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究竟是怎样勾引男人的。”
他不觉得这话有任何不妥,或者在白以南心里,这种低俗得不堪入耳的词用来形容我一点也不为过。三年真的是一段残忍的时间,足够将我们彼此记忆里留下的最好的对方都擦拭得一干二净。
我不明白白以南三年前的不辞而别是为了什么,更解释不了他对我的恨意。
那个把我变得面目全非的男人,堂而皇之地宣泄着愤怒的情绪。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这三年来的每一个夜晚,只要我闭上眼睛,他的脸就会在我眼前出现,我重复着有关他的噩梦,好不容易陆泽安的出现让我渐渐忘记了他的存在,可他回来了。
带着我所不了解的仇恨回来了,他说不会让我好过。
但他大概不会猜到,他的名字,是我曾经的软肋,可绝不是现在。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现在看到了。”
“你果然变得和三年前不一样了。”他凑近我,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唇齿间有浓浓的烟草味,“和我这三年在美国听到的传闻一样。”
我的心咯噔一震,好不容易戴上的伪装面具又被他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果然面对那个人,我始终做不到冷血无情。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难道他这三年在美国,一直在关注着我的消息?
我转移目光,不敢与他对视:“你调查我?”
“我只是找一些茶余饭后的乐子罢了。还好,你的那些故事没让我失望。”
他口中的那些事说的自然是我这三年来每周必换男朋友的光辉事迹。
是,他说的没错,我的故事很精彩。可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评头论足呢?
当初是他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是他背叛了我!
“是你先放弃我的,白以南!”我不去看他的眼睛,“是你一声不吭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你没有资格指责我的背叛!”
“呵。”他从鼻子里冷哼出声来,伸出手狠狠地攫住了我的下颏,逼迫我的视线与他交会,他在告诉我,我惹怒他了,我知道惹怒他的下场有多可怕,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张扬而讽刺,“你说得对,裴兮,是我先离开你的。可是你一定不知道,此时此刻我有多庆幸当初是我离开了你!”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的下颏快要脱臼,疼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
这样的场景太过于熟悉,让我不得不去回想我和白以南的初次邂逅。
那时的他是学校里的痞子,染着嚣张的宝石蓝色头发,嘴里不是嚼着口香糖就是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天他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教训一个男孩子,火大得正愁不够发泄,而我,偏偏撞在了枪口上,偏偏又得寸进尺地进入了白以南的世界。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穿着浅褐色的运动校服,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子里,嘴里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看见我的时候,他眉头一挑,走过来,冷声警告:“小妹妹,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
“我也不想管,可是我怕……”
他“啐”了一声,觉得好笑:“我又没打你,你怕什么?”
“我怕我不阻止你我会后悔。”
他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和我周旋的工夫,那个倒霉的男孩子屁滚尿流地逃走了,他为此有些恼怒:“你怕不阻止我会后悔。嗯,理由不错。”随即,他缓步往前走,把我逼到墙角,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笑道,“那你现在阻止了我,后悔吗?”
我老实巴交地答道:“后悔。”
没有像他意料中那样逞能,他惊讶之余还带了一丝玩味。他把口香糖吐在地上,在我耳边吹气,语气暧昧不已:“小妹妹,我好像现在对你有点兴趣了。”
他说得毫不走心,我却已是乱了。
往事如潮水般漫过我的思绪,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对上他阴冷的双眸。
庆幸当初是他离开了我吗?
“嗯,我也觉得庆幸。”我淡淡地吐气,“幸好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
“呵,陆泽安。”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似乎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
我不置可否。
白以南松开手,漠然瞥了我一眼,转过身:“我们现在应该谈一谈钻戒的事了。”
差点忘了正事。
我跟着白以南走到酒吧大厅最角落的卡座,他面无表情地坐下,伸手示意我坐在他对面。我留意了一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清楚我刚才在吧台的一举一动,我却很难发现他。
桌上摆着大大小小二十杯左右的酒,目测每一杯都是烈酒。
白以南靠在紫红色磨砂皮沙发椅背上,指了指桌上的酒:“先喝完,我们再继续我们的话题。”
我错愕地盯着他:“全部?”
“全部。”见我没有行动,他又说,“你可以拒绝我,那这样东西,你也别想拿到。”他从口袋里掏出钻戒丢在桌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望着桌上的钻戒,变幻的灯光打在上面反射出刺眼的光。
一想到此刻的薛凝正坐立不安,我端起其中一杯酒,潇洒地一饮而尽。酒下肚,一股凉意从喉咙蔓延到血管末梢,酒精的气味呛得我差点昏厥过去。我佯装镇定地放下酒杯,继而端起第二杯酒。
在此过程中,白以南保持着同样的姿势,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他点了酒吧里最烈的四种酒,每一种五杯,正常人在喝到第二种酒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了,而我,在喝完第十杯的时候才辗转有些醉意。
奇怪,我不是不会醉吗?一瓶极烈的白酒灌下去顶多视线模糊,这才喝了不过十小杯,就已经站不稳。而白以南看我的眼神,由最初的兴味,到后来的诧异,以及到现在的恼怒,不过才一分多钟的工夫。
终于,在我拿起第三种酒的时候,他站起身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酒杯。
“你干什么?”我抬眸瞪他。
“你醉了。”
“关你屁事!酒给我!”
“裴兮!”
我作势要过去抢,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栽在桌子上,只听见“砰”一声,满桌的酒杯倒了下去,液体洒了一地。
我摇摇晃晃地立起来,指着白以南的鼻子怒吼道:“你做什么!”
“够了!”他说着把酒杯摔在地上,“啪”一声,玻璃碎了一地,液体溅到我的脚踝上,又是一股刺骨的寒意。他死死地盯着我,低吼道,“别喝了!”
我喘着气,依稀看见他脸色铁青。
他怒了,眉头拧得很深。
又是这样的表情。
他每次生气到极点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以往我总会害怕地保持沉默,这样的他让我畏惧又害怕失去。
“这东西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他拿起手边的钻戒,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半分钟。
我点头:“是。”
“这件事,你没必要蹚浑水。”
“是。”我依旧点头,“可我要帮我的朋友。”
他对我的回答嗤之以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爱多管闲事。”
这句极容易唤起回忆的对白,让我们之间的沉默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有短暂的柔情,就像当年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喜欢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同我说话。
一定是灯光太暗,一定是我的错觉。
他已经不爱我了,我们,回不去了。
视线里的人影开始分开再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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