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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上最亮的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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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晚车速很快,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进入云南境内。
  昆明到大理路段事故特别多,堵堵停停耗了不少时间。陈晚一身酸痛,强打精神。她折算了一下油钱,已经加了三次油,包里还剩一百块。幸好装了ETC,过路费直接从卡里扣。
  晚上十一点,陪了她一路的导航女声依旧清脆:“目的地位于道路左侧,请靠边停车。”
  陈晚设的是喜洲派出所,霍星上班的地方。
  除了执夜的办公室亮着灯,其余漆黑一片。
  陈晚快累瘫了,连补妆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这到霍星家很近,陈晚开得特别慢,两座城市隔着千山万水,对一段感情来说,甚至不用争吵,距离两个字就能生出许多是非。
  可这一刻,陈晚不怕了。
  她的脚踩在这片土地,她头上顶着一样的星空,她呼吸的空气与他一致。
  想见的人,天南地北也不嫌远。
  如果天有神明——
  她用无悔当赌注,只求一个好结果。
  霍星住的地方是个老式小区,大都熄灯入睡。陈晚把车停在他家楼下,重新换好高跟鞋。
  长时间一个姿势,下车的时候差点摔在地上。
  陈晚扶住车门,稳了稳才重新迈开脚步。
  鞋跟踩在地面,是楼道里的唯一声音。声控灯不用特意叫喊,应声而亮。
  门在面前,陈晚抬手,万丈高楼跟着从心底拔地而起。
  “咚——咚——咚——”
  食指的指节敲着门板,心也跟着一起蹦。
  没反应啊。
  陈晚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分辨屋里的动静。
  她边听边敲,又是三下,这回力气重了些。
  还是没声。
  陈晚郁闷得急需发泄,抬脚对着门狠狠踹了上去。
  铁皮门震天响,哐当哐当踹出一层灰,扑了陈晚满脸。
  陈晚往外吐舌头,吃了一嘴,“妈的呸呸呸!”
  灰头土脸也总算确认了一件事,霍星是真的不在家。
  陈晚泄气下楼,刚才那一脚踹得脚都快断了,她把高跟鞋拎在手里,赤脚走的飞快。
  实在太饿,也没力气再找人。陈晚开车在附近溜了圈,随便找个夜宵摊,直接要了两碗炒粉。
  她埋头猛吃全然不顾形象,就像一个饿鬼。
  连夜宵摊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善意提醒:“妹子,慢点吃。”
  陈晚突然抬起头,嘴边还有半截粉条儿,“老板,你可不可以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行啊,给。”爽快答应,老板从兜里把手机掏出递给她,“你这是来找人啊?”
  陈晚点头。
  “从哪儿来的啊?”
  “上海。”
  “开车过来的啊?”老板惊呆了。
  陈晚又吞了口炒粉,腮帮鼓鼓地说:“是啊。”
  “你,你这是追债呢还是……”
  陈晚抹了把嘴,说:“撕人。”
  那串号码早就烂熟于心,很快就接通。
  “喂?”
  “哪位?”
  一瞬间,她后悔那个回答了,她不想撕人,她只想见他。
  “是我。”
  短暂的沉默仿佛带了电。
  陈晚声音哽咽:“不许挂电话,你在哪?”
  “所里加班。”听出了她语调的变化,霍星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你能不能早点回来?这边好冷。”
  “你在哪?”
  “你在哪?!”
  霍星连问两遍,从平静到发狂,原来可在分秒之间。
  陈晚笑着抬头。
  天上的月亮圆了。
  霍星到的比她预计的要早许多。摩托车还没挺稳,人就从车上跳下来。
  陈晚没有发现,正低头吃第二碗炒粉,满嘴油光,妆也花掉。
  “陈晚。”
  她猛地回头。
  三米远,霍星站在那,眸色漆黑,嘴唇紧抿,喊她名字的时候,声音抖得不像话。
  陈晚站起身,咧嘴冲他笑。
  两人在原地像被钉子卡住,直到霍星看到她的脚,陈晚赤着脚踩在地上,被发现了,她不好意思地脚底踩脚背。
  霍星走近,“鞋呢?”
  “脚肿,穿不上。”
  “坐下。”
  陈晚坐下,霍星蹲下。
  他握住陈晚的脚踝,用手蹭了蹭脚底的灰,手心温度高,烫得她想缩脚。
  “别动。”霍星加大力气,不让她逃。
  陈晚抬脚对着他的肩膀踹过去。
  霍星一手抓住。
  陈晚另只脚紧接而上,又被霍星按住。
  陈晚狂蹬腿,辛苦、委屈、愤怒都涌了出来,“王八蛋,妈的,王八蛋!”
  她穿着短裙,动作一大,什么都看到了。
  霍星警告她,“别动了,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穿的是黑色!”
  陈晚反应过来,脸像火烧云。
  霍星转过身,隔着衣服都能看出背部肌肉的线条。
  “上来。”
  把人背起,霍星才发现她真的好轻。
  回家的路,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开门,灯亮,霍星把她放到沙发上。
  “你先去洗澡,我给你找身干净衣服。”
  腰上忽然一软,陈晚跪在沙发上,搂住他的腰。
  “霍星你别走。”
  霍星深呼吸,心如雷鸣,陈晚的这声别走,太多情绪夹在一起,听得他心酸。
  “好,不走。”
  她抱了他一会就松开了,低着头说:“我先去洗澡。”
  很快,浴室传来滴答答的水声,像是一个信号,在指引,在预告。
  陈晚洗完后着霍星的衬衣,两条腿光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
  两人对望一眼,眼底的炙热在聚拢。
  霍星喉结上下滑动,说:“我先去洗个澡。”
  这个澡洗的急不可耐,霍星的速度已经够快,可等他出来,陈晚还是睡着了。
  一天一夜玩命地开车,从上海到云南,横跨几个省市。
  她太累了。
  陈晚的睡容很安宁,眉目舒展,呼吸清浅,像是一幅素描。
  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混合着她身体的香气都被掩盖。霍星打开被窝钻进去,这些被捂暖的香气蒸腾着扑面而来。
  这一刻,霍星觉得,像收到上帝送来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拆礼物。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霍星平躺着,并没有马上睡着。
  陈晚的呼吸在夜里几不可闻。
  霍星转过头静静看她的脸。
  她一个人从上海开车到云南,这个女人,哪里来的勇气?
  霍星看了一会,掀开被子下床。
  卫生间的墙上还挂着她洗澡换下来的衣服,那条高端定制的鱼白色裙子安静垂落,旁边是她的内裤,黑色蕾丝巴掌大。
  直到这一刻霍星才缓过劲,她是真的来了啊。
  他把衣服放进桶里,蹲在地上用手洗,漂了三次水,拧干后晒到了阳台上。
  再次回到床上,陈晚翻了个边。
  霍星没再迟疑,伸手把她捞进了怀里。
  这一觉直接到第二天十点。
  陈晚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霍星看她一眼,又闭上,“嗯”了一声,重新将人抱进胸口。
  窗外光线暗,是个阴天。
  陈晚的目光围着这间屋子打了个圈,简单的木衣柜,写字桌,桌上有台灯,还有码放齐整的书。最后定在他的脸上。
  比上一次见到好像又黑了点。
  陈晚伸出手想摸摸他的眉毛,伸到一半又收回。
  霍星闭着眼,突然吭声,“这会又不敢了?”
  话音落,眼睛睁开,没有半点惺忪不醒的睡意。
  霍星的眸色,比今天的天气要好。
  陈晚挑起眉毛,“到底是谁不敢?你从上海逃难一样逃回云南,躲什么?”
  霍星下颚紧绷,“我躲什么了?”
  陈晚指着自己, “我!”
  “霍星,我开了一天一夜车送上门,就是图个敞亮。你在怕什么?”
  落地有声,字字成章。
  霍星默默移开眼,声音淡,“我什么都不怕。”
  陈晚质问紧接,“那我问你,回云南后,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手机在他走的那天就砸坏了,但在第二天,陈晚就忍不住借同事的手机,把电话卡插了进去,开机后十几条信息,未接来电,未读短信,都不是霍星的。
  陈晚异常平静。“说吧,你的决定。”
  霍星抬起头,“陈晚,你会不会来云南?”
  “我已经来了。”
  霍星慢慢直起身,即使是坐在床上,他也比她高出不少。
  “不是这一种。忘记大城市,到这里生活,你会不会?”
  陈晚反问他,“那你愿意跟我去上海吗?”
  “不愿意。”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之后,霍星先下床,他掀开被子,赤着脚,从衣柜里拿出警服两下套在身上。边系扣子边问,“这次打算玩几天回去?加上周末我能休四天假,你想好地方告诉我。”
  陈晚低着头,一下一下抠手指,“你是不是想分手?”
  霍星手上动作停住。
  陈晚慢慢抬起身,“你亲口说,当着面说,看着我的眼睛说。说得出,我就放了你,说不出,我就撕了你。”
  唇齿间上了一层寒霜,语出成冰。
  霍星屹立如山,强装镇定,他不敢回头,怕眼睛泄了心底密。
  他周围所有人都在反对,他对陈晚的生活一无所知,直到去了上海,看到她的家庭条件,工作,还有身边的男人,哪一个都是绝好的。
  而他呢,危险的职业,低薄的薪水,还有一个生病的妹妹。房子,车子,他什么都拿不出来。凭什么给她幸福?
  凭什么。
  你凭什么?
  霍星在心里自问两遍,终于硬起心肠,说:“陈晚,我们不合适。”
  她眼神深戾,直接走到他面前,“哪种不合适?”
  “你说啊,你把理由说出来,至少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一种莫名的直觉,陈晚突然问:“是不是宋明谦找过你?”
  很快,她语式肯定,“他找过你。”
  霍星的嘴唇动了动,这个女人太精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陈晚问:“威胁还是利诱?”
  霍星猛地开口,“我从不怕威胁。”
  “那就是给你开条件了。”
  “老子不是那样的人。”
  陈晚声音扬高,“那你他妈的跟我提分手!”
  她眼里风起浪高,大雨将至。
  压迫,狠绝,还有一丝凄凉。
  就是这一丝匿而不见的凄凉,让霍星终于说实话。
  “陈晚,我不能给你好生活。”
  所有问题的纠结都在这一刻,这种坦诚是用男人最后的自尊和卑微换来的,他已是孑然一身,不能再让她无所依倚。
  陈晚站在那,像是一朵迅速凋零的花。
  “霍星。”她的眼神淡淡地瞟过来,“我陈晚,不是要靠谁才能活下去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说了算!”
  霍星垂着的手都在抖,理智在叫嚣,真心在抵抗,两个反面交缠在一起,天翻云涌,浪高三尺。
  他压抑,全身肌理都绷紧。
  陈晚在等,在赌。
  她语气苦涩,“你就不来抱抱我吗?我这么远来看你,你抱抱我好不好?”
  情到深处,只忠诚自己。
  天阴,云厚,雨将至未至,两个人都在负隅顽抗。
  抗争的最后,只有真心最无辜。
  陈晚被沉默抽光力气,她呵气,鼻间发酸。
  “那我走了,我走了,就不再来了。”
  陈晚看向阳台。
  其实她早上醒来,透过窗户一眼就看到阳台上挂着的裙子,被风吹得偶尔晃荡,薄纱轻飘,像是几笔勾勒的素描画。
  不用多言,不用人尽皆知。
  真心不过是,夜深人静,帮你洗一件衣服。
  陈晚没有顾虑,当着霍星的面把衣服换好,精致的锁骨像打着弯儿的花枝,饱满的胸像蜜桃,腰上两道弧往里收,她熟练地穿上裙子,又把头发拨出来,指头一划,散成云海。
  霍星在她身后,眸色点墨。
  “给我点钱。”
  霍星抬起头。
  “我从我爸的生日宴上直接过来的,钱带的不多,加油都用完了。现在身上不到一百。”陈晚核算了一下,“拿两千吧,我就不还了,直接从那两万块里扣。”
  前半句示弱,后半句插刀。
  两万块是她替霍星摆平追债的人先垫付的。
  陈晚至今还记得。
  那天大雨滂沱,连下三日。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那一张借条开始脱离轨道。
  霍星眉峰压低,低成了两片薄薄的刀刃。
  女人狠起来的时候,手起刀落,不留半点余地。
  陈晚的眼神冷静到可怕。
  她把一边头发捋向耳后,瞬间变成一茬风情满枝的花。
  等不到回答就算了,她懒得再周旋,直接走了出去。
  走出卧室,强撑的背脊陡然松垮。
  陈晚咬着唇,眼里有泪,却不准它流出。
  这是最后的赌注——
  如果赌着玩儿,我就押别人。
  赌命,我就押你。
  紧张吗?
  陈晚的手碰在门把上,身后什么动静都没有。
  紧张和心碎,只是一扇门而已。
  门锁轻响,拧开了。
  身后一阵狂动,霍星冲出来一把将人抱住,力气太大,陈晚双脚离地,在空中转了小半圈,最后被死死按在怀里。
  陈晚没说话,听着他剧烈的喘息,像是受了重伤的人,大口大口缓解疼痛。
  霍星闭上眼,声音发抖,“你在报复我,是不是?是不是!”
  陈晚说:“是。床都上了,什么都给了,你一句不合适就完事了,我报复你又怎么样,有句话我以前说过,现在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记住了——有人欺负我,我翻山越岭都会打回去。”
  她的牙关咬得咯咯响,过了好久才平静。
  霍星满头满脸的汗,连眼皮也在微微颤抖。
  “陈晚,对不起。”
  惨烈的自残后,她终于等来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跟我上床,对不起向我借钱,还是对不起跟我说分手?”
  最后半句,她的声音也抖了。
  “都有。”
  有愧疚,有不自信,有喜欢,有大男人的自尊心。
  陈晚嘴唇轻颤:“给一个明确的态度,我。你要,还是不要?”
  霍星深知,不管哪个回答,一旦承诺,就是一去不回头的箭。
  陈晚黑漆的眼睛凝视住霍星:“老天爷让我在云南遇见你,这是它给我的命。”
  她手指对天,落地有声,“我再信它一次!”
  举头三尺有神明,既然缘劫难逃,就命由天定。
  “现在起,咱们各走各路,各上各班,谁也别拖拉谁,如果这样都可以再次见面——霍星,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也好,不要我也罢,只要你说的出,我就照着做。”
  陈晚说完,推门而出。
  门板摔在墙上又借力反弹回来,速度减慢,停止后,是一条手掌宽的缝。
  一道门缝,两个人。
  像是无声的诀别。
  霍星拔腿狂奔。
  他跑出楼道,陈晚的车从他面前嚣张驶过。
  车身如箭,白光一刹。
  陈晚握紧方向盘,看着后视镜里男人一路狂追,他奔跑的姿势像是一头凶猛的猎豹。直到变小,变远,最后缩成一个点,再也看不见。
  车子早就没了影,霍星还是不停下,他跑出小区,沿着大马路按照公交站台的顺序一站一站地跑,路上车流大,鸣笛声,人叫声,商店里震天歌曲混乱不堪。
  他停下脚步,如同一根倔强的钢钉。
  霍星摸出烟,打火机啪嗒一下没打燃,第二下、第三下,燃了,风又吹灭,最后索性没了火花。
  霍星在街上一直走,像个孤魂野鬼。
  你信报应吗?
  这就是报应。
  陈晚一天一夜只为见他一面。
  现在,他能体会那种心情了。
  而这个代价,太大了。
  他想起卓炜当初的那句话——
  “我等着看你怎么死。”
  好了,一语成谶。
  霍星揉了把脸,听见一声声喇叭响,此起彼伏不间断。
  他烦躁地回头。
  呆住。
  身后,陈晚坐在车里,一动不动望着他。
  陈晚推开车门,人还没站稳,就被霍星紧紧抱住。
  陈晚不挣扎不回应,她声音冷,“这滋味好受吗?”
  霍星说:“不好受。”
  陈晚哽着声音,“那你以后还说不说了。那些伤人的话,你还说不说了?”
  霍星没说话,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一吸。
  两人静静抱着,直到有了湿意,陈晚不确定地问了句,“你在哭吗?”
  霍星把人分开,表情乱成一团,“你说呢?”
  陈晚认真看了会,“嗯,快了。”
  霍星:“……”
  陈晚低下头,“我们再见面了,我要听你最后的答案。这次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遵守。霍星,你想清楚再答,我不是开玩笑的。”
  有风吹过,一缕头发横过她的脸,扫在鼻尖是细细碎碎的痒。
  风停的时候,霍星说话了。
  “陈晚,跟我去登记吧。”
  于是,鼻尖的痒一路顺延,上至天灵盖,下到脚底心。
  一路回家,她都没再敢问那句话的意思。
  想久了,她觉得是自己的幻听?
  陈晚偷偷瞄了眼霍星,正襟危坐。
  她说服自己,嗯,那是幻听。
  上楼梯到二楼时,霍星的脚步明显加快。
  门一关,陈晚就被他堵在门板上,她裙子短,不费力地就能把手伸下去。
  霍星的胸腔在急促喘息,食指和中指并拢,从底裤的边缘探入,一摸。
  “就湿了?”
  陈晚懒洋洋地靠着门板,“嗯”了一声,承认得干脆利落。
  霍星贴着她的耳朵,“那就直接点。”
  她垂眸,还没弄清话里的意思,霍星三两下解掉皮带,牛仔裤腿了一半卡在膝盖处,大腿绷得像块石头,黑色平底裤扯下一点,用手一拨,鼓鼓的一团就翘了出来。
  “搂着我。”霍星没有脱她巴掌大的黑色蕾丝,而是扒开一道口子,直接桶了进去。
  陈晚挂在他的脖子上,胀得脸色惨白。
  霍星自己也不好受,肺部在大口大口换气,挤压在她的胸口,那两个小点瞬间挺立。
  “忍着点。”他丢下这句话,抓住两瓣臀。肉用力一捏。
  像是一种信号,胯开始快速抖动。
  每一下都戳到了最里面,每一下都戳进了她心底。
  陈晚跟着动作晃荡,连续十几下她就到了。
  “唔——”一声低呢,柔弱入骨,陈晚抓着他的背想退出来。
  她一动,下面跟着收紧,霍星满头大汗,把她往门板上一推,陈晚再无退路。
  有了受力点,霍星大展拳脚。他像个天生的捕猎者,用最硬的一面去弥补她的柔软。
  皮肉抽。插的声音渐渐有了水音,陈晚咬牙承受,九浅一深,最动情的时候也只像小猫一样呢喃。
  霍星掰正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唇齿濡濡,难舍难分。
  嘴里是柔情四溢,下面是电动马达,硬,快,一插到头。
  陈晚高。潮了两次,一次比一次晕眩。
  门板被撞出沉闷的声响,像是一扇心门被两人同时叩响。
  打开门,是坦诚相见的彼此,和极乐无穷的终点。
  “你轻点,门,嗯,门都快烂了。”
  陈晚半嗔半怪,咬着他的耳垂往里吹气。
  霍星反口也咬住她的耳朵,小巧如白玉,整只都含进了舌头里。
  下一秒,他托住她的身体离开门板,陈晚还挂在他手臂上,走一步,他就动一下,朝卧室走了二十来步,两个人的毛发全部黏在一起,有汗有液分不清谁是谁。
  刚进卧室,陈晚连搂住他的力气都没了,一道白光划破脑海,身下就像一瓶被剧烈摇晃过的雪碧,打开后,气泡争先恐后往外冒。
  亮晶晶的,甜腻腻的,一碰就炸。
  两人倒向那张木板床,霍星垫在下面,哑音道:“这么敏感,都第三次了……”
  他们纠缠一下午,困了就相拥而眠,醒了便彼此亲吻,情动就欺身撩拨,反反复复,白昼入夜,天雷地火终于平息。
  事后,霍星半靠着床头想抽烟,陈晚一巴掌拍掉他的打火机。
  霍星把烟丢到一旁,把她捞进怀里。
  互相依靠时,无声胜有声。
  “你什么时候回去?”
  陈晚一怔,她抬起身子,做了这么多又都白费了?
  霍星声音沉下去:“登记的时候需要用到户口本。”
  每个字都清清楚楚,陈晚确定了,这不是幻听。
  这就算是求婚了?
  这也太……
  女人的矜持和羞涩是天生的,陈晚有无数句摆姿态的话要说,可张嘴一动,竟然只说了一个字——
  “嗯。”
  格外安静。
  陈晚抬头一看,霍星眉眼有笑,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你们哟~————
  ———正在打排球比赛的作者君。留———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累了大半天,两个人饥肠辘辘。
  霍星问陈晚去不去外面吃饭。
  陈晚说:“我没力气了,不去了,就在家里做点吧。”
  霍星说:“好。你想吃什么?”
  陈晚问:“家里有什么?”
  她费劲地下床,把霍星的迷彩T恤套在身上,内衣没穿,内裤也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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