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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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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温岚颦起眉头:“你刚才不是挺高兴的?男人大丈夫要一言九鼎。”
维特一步步朝她逼近,垂头俯视她:“宝贝,真正要我快乐,这点还远远不够。”
许温岚与他靠的太近,浑身鸡皮疙瘩冒起。
恰在此时,门板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耳膜震得嗡嗡作响,连别墅的墙壁都摇摇晃晃。
紧接着,又一击剧烈的碰撞,大门从墙壁粘合部位脱落开,门板被撞击着倒塌下来,外面赫然是一辆陈旧的土黄色小铲车,铲车的主驾驶位坐着一道高大的人影。
这辆铲车是许温岚的父亲植树挖土用的,发动机很早以前就坏掉了,许爸爸患癌症之后再也没维修过,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修好派上用场。
那主驾驶座的人影,是方奕旸还是许任文?
维特阴着脸微笑,持枪朝主驾驶位射击,驾驶座的人影被击倒而下。
许温岚大惊失色:“不要……”
维特连续射击机枪,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用力拉扯下射倒的人影,这才发现这是用棉被包裹成的假人。
许温岚同样大吃一惊,如果这是某人造的假人,那他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小铲车从车底冒出一股浓烟,火苗迅速蔓延到车厢内部,燃烧到维特持散弹枪的右手,一不留神枪掉在地上。
许温岚趁此机会,迅速捡起散弹枪,用枪口指向维特:“站着别动,否则我开枪了。”
好不容易抢先上峰,许温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击毙他。
“干的不错嘛。”维特竖起双手的大拇指,指头勾着银晃晃的钥匙,朝燃烧的车底抛了出去,“要不我们比比,谁的动作更快。”
许温岚的注意力集中在钥匙上,没来得及开枪,眼睁睁地看着维特犹如一条猎豹般的黑影,快如流星般从撞开的大门掠了出去。
车顶的火焰烧的卡兹响,许温岚用工具从车顶提出烧热的钥匙,用餐巾纸包好揣进怀里,举起散弹枪冲出别墅。
许温岚担心许任文出事,连忙往家里赶。
许家门外,汤池颠颠撞撞的跑出来,两脚发软吓瘫在门边:“完蛋了,那个男人进来了,幸好我刚才躲了起来。”
许温岚问:“他现在在哪?方奕旸呢?”
汤池指向楼上:“好像是一楼的储藏室,廖哥和胡飞他们被放出来了。昨天晚上姓方的去改造铲车,一直到现在都不见他人影。”
“你自己小心。”许温岚谨慎地握起枪支,小心翼翼地溜进客厅。
许任文还在二楼的卧房疗伤,可千万别落在廖哥他们手里。
楼上忽然传来喊声:“等抓到你妹妹,老子非先奸后杀。”
许温岚捏紧枪柄,放轻脚步走上楼梯,在楼梯口听到沉痛的嘶叫,正是她最熟悉的哥哥发出来的。
“别乱动,你哥在我们手里。”廖哥察觉许温岚在,昂头长笑起来,“幸好维特赶来救我,老子总算逃出来了,姓方的现在躲在哪里?”
许温岚一字一顿说:“我不知道。”
胡飞像对待畜生似的拖动许任文,猛地朝他伤腿踢了一脚:“妈的,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许任文生生受了一脚,怕妹妹担心自己,闷着声不吭气。
廖哥恶狠狠地发出警告:“给你个机会,把手里散弹枪放下,否则明日的今天就是你哥的忌日。”
不管她投不投降,廖哥都决定让他们惨死湖岛,哥哥直接活埋,妹妹先奸后杀。
许温岚犹豫不决,如果交出散弹枪,她跟她哥彻底完了。但是不交枪的话,以廖哥的狠辣,绝对干得出伤害许任文的事。
廖哥拍拍许任文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文啊,求你妹妹放下武器,咱们兄弟的账可以一笔勾销。”
许任文放缓声音:“岚岚,我不应该贪赌好财,是哥哥一直对不起你,哥哥错了……”
廖哥嘿嘿一笑:“对就这样,认个错和好就是了,要你妹妹放下枪。”
许温岚听得很难受,对许任文说:“你永远都这么说,但哪一次改过?”
“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以后也没有机会了。”许任文眼角渗出泪水,哽噎的喊道,“他们除了刀没有武器,刀没有你的枪快的……”
胡飞用力在他太阳穴划一刀:“不想活了是不是!”
“左右都是死,不要管我。快开枪!快开枪啊!”许任文侧头猛地朝刀刃撞去,太阳穴被捅出骇人的血窟窿,鲜血像喷泉似的从大动脉喷出。
这一举动一反寻常,连胡飞都吓了一跳,嫌恶地扔开许任文:“卧槽,倒了霉啊。”
许温岚亲眼看着哥哥倒在血泊中,只觉得难以置信,仿佛突然坠入寒冷的冰窖,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她扛起散弹枪,毫不留情的朝他们射击。
廖哥反应迅速,拉住身边的胡飞当肉盾,身手敏捷地躲开射来的子弹。
许温岚没学过枪术,仅仅击倒离得最近的胡飞,奈何不了快速躲闪的廖哥。
廖哥逃跑后,许温岚冲到许任文的跟前,不顾流淌的血水,紧紧将他抱在怀里,眼眶簌簌地淌下泪水。
“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我从没觉得你欠我的,谁叫你是我哥啊……”
他的身体还有一丝余温,但已然无生命迹象了,曾被割伤的左手无力垂搭着。
明明知道哥哥断了气,她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擦擦朦胧视线的眼泪,艰难地扛起许任文:“哥哥,我带你去医院,以后不再住湖岛。就算你再坏再可恶,我再也不会赶你离家出走。”
胡飞当场被击中胸脯,瘫倒在一旁,双目涣散的看向许温岚,气若游丝地喘着生命中最后几口气。
他永远没想到会在最危险关头,被最敬重的廖哥摆了一道。
许温岚看也不看他一眼,背起渐渐冰凉的许任文,脚步蹒跚地爬下楼。
汤池见这情形,赶紧过来帮忙:“任文哥怎么了?天啊,好多血……”
许温岚咬紧牙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汤池重重点头:“好。”
汤池帮忙扛起许任文,两人一前一后往湖岛岸边的快艇走去。
她最纳闷的是,关键时刻没见到方奕旸,难道他此时在跟维特周旋,还是像胆小鬼一样躲起来。
不管是什么情况,她忽然有点恨方奕旸,如果他当时在身边,说不定她哥就不会出事。
许温岚得到的正是开启快艇的钥匙,顺利的启动快艇的发动机后,她将快艇停在岸边等待半个小时,在汤池的劝说下,最终选择开启快艇驶离湖岛。
汤池说:“不用等那个香港人,他很可能早抛下你逃了。你看现在我们都安全了,他这会功夫怎么没出现?”
“我们没有安全。”许温岚远望湖岛岸边的瘦长人影,“他还在湖岛盯着我们呢。”
维特伫立在礁石的最高处,朝许温岚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做了几个简单的手语。
许温岚在聋哑学校当过义工,知道一点手语的含义。
对方是在用手语告诉她,他还会来找她的。
许温岚手语回复:“再见,永远不见。”
汤池驾驶着游艇,朝陆地迅速飞驰,驶在湖中央突然熄火。
“糟了,可能没油了。”汤池挠挠后脑勺,懊丧地对许温岚说,“岚岚,要不我们一块游过去?”
许温岚说:“我哥还在船上,我不能放着不管,要不你先游过去求救。”
“也好,你在船上等我。”汤池指着南面的方向,一惊一乍地大喊,“快看,那是什么?”
许温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条粗长的绳子忽地晃到眼前,将她纤细的脖子死死勒住。
“对不起啊岚岚,有个人拿我爸妈威胁我,如果你不死的话,我出不了湖岛,我爸妈也会没命。”汤池用力拉紧绳子两端,饱含歉意的说,“我爷爷的画像其实没被偷,先前我妈的一通电话,其实是试探我有没有照那人的话做。那人还说给我大把大把的钱,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许温岚一时懵住,颈项被勒得疼痛发麻,挣脱不开他的桎梏,肺里的呼吸瞬间压榨干。
她很想问他,要她命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相信那个人,去害死自己青梅竹马,与他同生共死的伙伴?
他假装汤爷爷的金丝猴画套盗窃,其实不过是故意引起骚乱而已,很可能当时在汤家别墅就想害死他们,谁知道遇到廖哥他们一群绑匪。
她不过是平民百姓而已,何德何能,会让人雇佣信任的朋友杀她呢。
不管真相如何,她就算死也没机会知道了。
许温岚被勒得翻起白眼,眼看即将毙命,突地船尾遭受剧烈的撞击,原来是另一只快艇直面冲撞过来。
汤池颠了一下,无意松开了绳子,顺手将许温岚推入水底。
汤池看清来人是谁,伪装成无辜又害怕的样子:“你害岚岚掉下水里了。”
“再装下去,撕烂你的脸皮。”
……
许温岚双手张开,像在拥抱冰冷的湖水,缓缓地沉向幽暗的湖底。
她昂起头颅凝望湖面,生命力在一点点从身体抽空。
迷糊间,她瞧见光阴斑驳的湖面,疾速游来一道矫健的身影,像是传说中游弋在湖底的人鱼。
许温岚产生某种幻觉,人鱼温柔地托起她下沉的身体,慢慢地抱着她游上湖面。
她仿佛回到快艇上,被一双手压迫着胸腔,吐出体内淤积的湖水。
微微睁开眼皮,她双眸涣散地看到一张清俊的面庞,还有男人性感的嘴唇。
她鼻子被修长的手指捏住,嘴唇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清冽的气息吹入她的嘴里。
意识渐渐抽离,她阖眼昏睡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她恍惚地听到嘈杂的声响,四周有很多人围绕着她转,想看清是谁却睁不开眼皮。
有人在耳畔轻柔的低语:“别怕,我会陪着你。”
辗转多日多夜,她做了零零散散的梦,梦到小时候爬到柏树的枝干上,偎依着柏树居高临下的俯视湖岛,柏树垂下的枝叶轻捋她的发丝,像母亲在女儿头顶落下怜爱的吻。
而父亲立在柏树底下,手里拿着清落叶的扫帚,脸色阴郁的昂视着自己,还有那株绿叶遮天的大柏树。
父亲在记忆深处,是慈爱而严厉的。
紧接着这场童年的梦,她又梦到许任文倒在血泊中,血水像漂泊的大雨倾盆而下,从脚底迅速淹没到膝盖,脚底像踏在血色泥沼里,拉扯她的身躯往下沉。
她惊惧地在血水挣扎,双手双脚扑腾地划动,然而根本无济于事,谁也救不了自己。
“啊……”她从梦里惊醒弹坐起身,脑髓仿佛抽空般,浑身感到一阵的发寒,双手抱着胸脯不住打颤。
“你没事吧?”一个皮肤焦黄的中年女人,身穿蓝装条纹色围裙,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语,面露担忧地神色问。
许温岚错愕地打量她,用英语问:“你是谁?这是哪里?是谁带我来的?”
中年女人和蔼的一笑:“我是这里的佣人,关于其他的问题,你可以问我的雇主。”
“你的雇主是谁?”许温岚又继续追问,菲佣却不肯告诉她了。
许温岚懊丧地咬了咬嘴唇,从绵软的床褥翻下身,双脚发软的游荡在空旷无人的廊道。
这无疑是比汤池家更奢华的别墅,外层墙壁是双面钢化玻璃构成,屋子里能清晰的瞧见阳光明媚的户外,屋外却无法瞧见屋里的别墅装修。
豪宅的院子有座水波碧蓝的游泳池,植满一株株热带的椰子树,立在围着院子的护栏往下眺望,才意识到这座别墅坐落在绿树环绕的山顶上。
许温岚有一点儿恐高,看了眼山底下的绿树,就不再敢继续眺望了。
许温岚又问那位菲佣:“你的雇主还没回来?”
菲佣给她端上饮料:“他的事情很多的,可能夜晚才回得来,最晚点的话有可能是明天。”
许温岚感觉跟她沟通比较困难,试探几句就没再问了,躺在水池边的软沙发靠上,喝着新榨的葡萄果汁,呼吸山里的新鲜空气,倒是十分惬意。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离家遥远的香港。
香港的有钱人住山里,没钱的人住城市。香港人家境稍微好点的,还喜欢雇佣菲利宾佣人。
那么把她困在山顶上的男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她与他非亲非故,为何要把她带回香港?
难道真的跟她哥说的一样,这个男人的目的很不纯洁。
凝望太阳缓缓沉落,她不知不觉的沉睡过去,山上昼夜温差很大,露出的肌肤像泡在冰水里,不禁的打了个寒颤,酣睡中仿佛听见有人在用流利的英语交谈。
“我离开前说过,她的伤还没完全好,不要让她随便走动。”
“对不起先生,我下次会记住。”
许温岚感觉到有双手揽在腰际,困顿地撑开眼皮,对视上一双极好看的清亮眸子。
许温岚难掩愠怒:“果然是你,放开我。”
方奕旸挑眉笑了笑:“你确定?”
许温岚有种不好的预感,往身下一看,发现自己正悬空在某人的臂弯里,底下是坚硬的大理石地板。
“我松手了哦。”方奕旸晃动胳膊,真的松开了手。
许温岚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肩膀,像条八爪鱼似的。
方奕旸微微沉下身,又稳妥地将她抱起,笑着说:“还要不要我放手?”
许温岚瞪了他一眼:“我体重将近一百斤,方先生想继续抱一天的话,我倒很乐意奉陪。”
“就算你再重,我都折腾的起。”方奕旸将她抱回卧室,盖上厚厚的被褥,“山上的夜晚很冷,尽量夜里待在屋里。”
许温岚别过头:“我不知你用那种方法把我带来香港,但这事不是出于我的意愿,你的行为可以够得上非法囚禁。”
方奕旸扑哧一笑,学她的口气:“许小姐,我不过请你来我家做客罢了,非法囚禁这个词是不是太重了。”
许温岚皱了皱眉:“可我不想做你的客人,明天我就回大陆。”
“回大陆?你怎么回去?”方奕旸语调微微上扬,“不过你确实可以离开,我绝不会拦住你。徒步下山要六七个小时,没护照没港澳通行证,身上还一分钱没带,很快就会被警察扣留,在香港偷渡罪可是很麻烦的。”
许温岚拧紧眉头:“你的目的是什么?”
方奕旸回答:“我只想疗好你的伤。”
许温岚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在你家继续做客。”
方奕旸沉声说:“可你有非得留下的理由。”
许温岚问:“什么理由?”
方奕旸给个模糊的说法:“以后告诉你。”
以前他被绑架那会谦和讨好,现在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她哥说的果然没错,这家伙绝对不怀好意。
想到许任文的刹那,许温岚心脏猛地揪起,酸楚的痛觉溢满四肢百骸,面容难掩悲怆的神色,眼角渐渐湿润起来。
方奕旸抬起颀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她的眼皮:“不必难受,我已经厚葬了他。”
许温岚拍开他的手:“可是我连他的墓地都没去过,你要我待在香港怎么安心?”
方奕旸说:“他最担心的是你,只要你没事,他就心满意足了。”
许温岚问:“我昏迷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奕旸回答:“我从汤池手里救下你。”
许温岚扬起下颌,困惑的问:“是你救的我?”
当时呈半昏迷状态,记忆太模糊了,她没看清救她的人是谁。
许温岚又问:“那维特呢?”
方奕旸看向墙壁的石英钟,眼眸氤氲深沉:“他的身手比胡飞还厉害,对付起来有点棘手,后来趁他不备逃出湖岛。”
许温岚反复思忖他的话,感觉他的话有可信的地方。他与维特同时消失过一段时间,而恰在那时她哥不幸遇害。如果他说的话句句属实,她先前确实错怪他了。
许温岚烦闷地吸了口气:“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是谁雇佣汤池杀我?”
方奕旸站起身,给她掩好被子:“关于这件事,我以后会告诉你。”
许温岚怀疑的看着他:“看来你知道很多啊。”
方奕旸轻柔地刮下她的鼻梁:“你是不是想太复杂了,乖乖呆在这好好养伤。”
许温岚的鼻头有点痒,忍不住打个喷嚏。
“跟小孩子一样。”方奕旸弯起嘴角一笑,关上床头灯离开。
许温岚听着他走远的脚步声,闷闷地看向漆黑的天花板。
这个姓方的很不简单,要不是他被绑架过来的,她会以为他来湖岛有其他目的,甚至远超出她所能及的想象。
方奕旸在他家族集团拥有很大股份,回香港后就是忙着打理他的生意,但就算再忙也会驱车赶回山中的别墅。
菲佣的名字叫玛利亚,是个专业又贴心的佣人,给许温岚做的一日三餐,能精致到瓜果鱼肉分量均匀。
许温岚每顿吃得很好,平时会在别墅的小型健身房锻炼,身体渐渐恢复以前的状态。
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地盘,她迫切地想离开香港,回到大陆给许任文扫墓祭拜。
方奕旸为防止她逃跑,不止扣留她的身份证件,还故意不告诉她,埋葬许任文的墓地在哪里。
许温岚是随遇而安的性格,既来之则安之,只要对方没做出过分的事,她就可以安心的跟他继续耗,反正吃的穿的睡的全是他的,她一点也不吃亏。
许温岚大清早从跑步机下来,擦擦额头的汗水,透过双面玻璃墙看户外的天气晴朗,决定出去散散心。
她穿着灰色运动服出发,路过游泳池,双脚猝然一凉,发现是池里的水泼在她腿上。
始作俑者双手搭在池边,冲她勾起一抹笑意:“下来,我教你游泳。”
许温岚微蹙起眉头:“你自己游吧,我没有游泳衣。”
方奕旸打个响指:“玛利亚。”
玛利亚端着纸盒子走来,打开盒盖,对许温岚微微一笑:“这是方先生特地给你挑的。”
许温岚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用了谢谢,我是不会穿的。”
自从方奕旸发现她两条粉色小草莓内裤,好像认定了她喜欢这种类型的衣裳,导致她现在对粉红色产生深深的厌恶。
玛利亚有点为难:“可是方先生……”
方奕旸挥挥手:“不喜欢就不能勉强。”
玛利亚点点头,拿起游泳衣退了下去。
方奕旸问:“你穿这身运动服是要去散步吗?”
许温岚撅起嘴角一笑:“山上的空气那么好,散散步心情更愉快,方先生不会以为我要逃跑吧。”
“你想离开的话,我不会拦你。”方奕旸从游泳池翻身而起,腹部的肌肉凝着晶莹的水珠,在明媚的晨曦下更夺目耀眼,“如果散步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许温岚斜着眼打量他:“你穿游泳衣去散步?”
方奕旸跑向别墅,撂下一句话:“稍等一会,我换身衣服。”
许温岚才懒得等他呢,抬起脚就跑,沿着绿树成荫的道路漫步,偶尔遇上几辆豪车穿流而过。
香港的有钱人懂得享受生活,这深山野林很适合居住,唯一不方便的是离城区比较远,开车来回非常的费时间。
据说武侠界著名的大作家,在山顶买了一栋上亿元的别墅,要是她有钱的话,可能也在这里买套房子安心写作。
“这里车辆比较多,路上不要发呆。”身侧窜出挺拔笔直的人影,吓了许温岚一大跳。
许温岚不想让他跟着自己,故意跑快了点,没想到这会功夫就追上了。
方奕旸瞧见她惊愕的模样,笑着说:“你在害怕什么,我不会吃了你。”
许温岚别过头:“有人突然冒出来,你不会吓到吗?”
方奕旸说:“如果是你的话,我肯定不会怕。”
许温岚白他一眼:“你真以为自己吃定我了?”
方奕旸挑眉笑:“只要你愿意,我乐于去吃。”
许温岚无话可说,这男人表面谦虚有风度,实则很会耍赖皮。
“我们出来的太晚,五六点的话可以去最高峰看日初,风景相当的不错。”方奕旸与她肩并肩一排跑,连大气也不喘的说出这番话。
许温岚挺羡慕他的肺活量,开口问:“你是不是经常出来散步,感觉你的身体素质很好。”
方奕旸回答:“偶尔会出来散散步,毕竟工作有点忙,你今天想不想看日落?”
许温岚点点头:“就在你家的阳台看吧,那边的位置也挺高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又转回方奕旸的别墅。
许温岚一路跑出满身的汗,正踩过游泳池的池边,脚跟踏在一块香皂上,猛地一下打滑掉进水里面,溅成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偏偏这只落汤鸡还不会游泳,无助地在水里来回扑腾。
方奕旸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池,将湿淋淋的许温岚托了起来,调笑的说:“这下好了,刚热身就冲到凉。”
许温岚擦干脸上的水,咬牙切齿地说:“是谁在池边放的香皂?”
方奕旸耸耸肩:“抱歉,是我放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许温岚狠狠瞪他一眼,突然发现他结实用力的手臂,托在她微翘的臀部上,尴尬地喊,“你的手放在哪里?”
方奕旸的手往上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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