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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借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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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是吼自己倒好了!虞孟清最怕虞安这样,不骂也不打,就像落不下的最后一只靴子。
  虞孟清打着嗝,眼眶里已经渐渐蓄上了泪水,但她死活都没让眼泪掉下来,心里总觉得掉下来就太丢人了,憋着的话,总有种自己在COS江姐的错觉,还能坚强点。
  虞安无语:“我他妈说什么了吗你就哭,哭有什么用啊?”
  虞孟清余光瞥到了姐姐左侧身后的男人,五秒过后,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从对方的暗示里明白过来,冲过去一把抱紧了虞安的大腿,把眼泪全蹭到了虞安裤子上:“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是想让这个哥哥给我补补课,他讲的东西我很容易就懂的,但是我怕你不同意……”
  虞孟清开始嚎了以后眼泪反而变少了,她只能把脸埋得更深,以免暴露了自己干嚎的事实。
  此时虽然周围人不多,但来来往往的只要有路人经过,无一不是用谴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的。虞安扒了几次没把虞孟清扒下去,正准备使用暴力把人怼出去,有人却先了她一步。
  奚清楷单膝跪下,和虞孟清刚好能平视的高度,他垂眸看了眼女孩扎着马尾的头顶,温柔地笑了笑:“给你别颗星星,你抬起头和姐姐说话,好吗?”
  他把叠过的那颗银色星星卡在了虞孟清的发圈上。
  修长冰凉的手指动作起来熟练而细致,虞孟清抽噎着把脸仰起来,忍不住好奇伸手摸了摸那颗头发里的星星。
  她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眼虞安:“姐,好看吗?”
  “世上哪有不好看的星星,”奚清楷道,抬头看着虞安,目光安静:“对吗?”
  虞安看了他一眼,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对,都好看。”
  这一‘好看’,一路虞孟清都在喜滋滋地摸星星,虞安好一段时间都没看到她这么发自肺腑的开心,怎么也没法把苛责的话说出口,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虞安扭头狠狠瞟了一眼走在一旁的奚清楷,右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口型一字一句:吃个屁,吃|屎算了你。
  她尚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白皙面容上,出现了这种威胁与恶狠狠兼有的神色,看着实在是有些喜感,奚清楷差点没忍住笑。
  但那一点笑意还是透过嘴角露了几分意思。
  虞安懒得理他,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和虞孟清并排走着,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这顿晚饭不好食言,这顿以后他就有多远滚多远,她再瞎同情心泛滥她就把头砍了给歪脖正他们当球踢!
  落在后面几步的奚清楷面上极淡的笑容不变,黑眸里却涌上几分冷淡的漠然。
  这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这两周他也走过,只是,今天是第一次有了目的地。
  晚饭虞安提前打过招呼,说就是家常,平时她们吃什么今晚就吃什么。
  奚清楷当时只点头说好,到了后二话没说,挽起袖子进了厨房给虞安打下手,洗菜切菜都很快,刀功细致漂亮,那刀明明很钝,他随手抄过碗翻过来,刀刃在瓷碗底迅速磨了十来下,切长得颇有些磕碜的胡萝卜都变得快而锋利。没多久后,三个大碗里的胡萝卜、土豆和茄子切得整整齐齐,漂在清水里微荡。
  “要我来炒吗?” 
  奚清楷说话的时候没看着她,抬头在狭窄的空间里找着调料,油腻老旧的橱柜半开着,隐约能看见一瓶酱油。
  虞安反应过来,这反客为主简直了……
  说实话,这么勤快的客人没什么主人会讨厌,但说好了请他一顿,全让他做了,吃完还怎么赶人?虞安赶忙道:“不用,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奚清楷也没坚持,把围裙卸下来给她,转身离开时刚好撞上虞安往里走。
  厨房不过七八平米,刚才两个人都站着不动还好,一活动起来,空间就显得十分狭窄。
  虞安额头正正撞进他胸膛,她捂着额,视线自然顺着往下,看见自己左脚踩在了他的右脚上。
  狭小的空间陷入微妙而短暂的沉默。
  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在人心里拉出一道警戒线。
  从奚清楷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她的发旋,淡淡的香皂味袭来,是很廉价的一种多功能皂,因为虞孟清的衣服上也有过这种略刺鼻的复合香味。
  虞安受到惊吓似得把脚猛地移开,低声道:“抱歉。”
  奚清楷垂眸看着她,声线也低沉了几分,在闪着昏暗橙色灯泡的昏暗厨房里像一线暗香,极其惑人:“没事。”
  说完,他错身而过,率先弯腰走出了厨房。
  晚饭很快就弄好了,三菜一汤,她用红薯切了小块,勾了点面糊和糖做出一锅甜汤。
  这一顿饭吃的很安静,除了虞孟清一开始报自己月考分数,接下来没人再说话,桌上只有碗筷相碰的声音。
  家里的饭桌在客厅偏右的位置,正好对着两个房间的门。奚清楷在她做菜的间隙已经把家里的格局摸透,面积不大,装修陈旧,沙发椅子都用了很久的样子,全是深色系的摆设。屋里浮沉着一股久而久之出现的霉味,因为时间太久,墙皮也在簌簌分批掉落,虞孟清做作业做累了就起身去扫掉落的墙灰。
  “那个。”虞安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准备好了合适语气拒绝他的请求,这才放下了筷子。
  奚清楷为了活命,打小就有眼色,察言观色左右逢源的本领修炼的出神入化,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尚能靠敏感杀出一条活路来,即使后来身居高位,不用再去小心翼翼讨好谁,但习惯已深埋骨血。
  虞安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差没把拒绝写在紧锁的眉头里。
  “我仔细考虑了下你的提议,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虞安说话时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中没有带着为难诉苦,只是单纯的叙述。
  奚清楷点了点头,夹了一块红薯:“我知道。”
  虞安看他毫无意外的反应,心头的挣扎和不忍莫名其妙地开始跳脚,手舞足蹈的小人在委屈的叫唤,一周吃一次饭又没什么的……
  没什么个鬼没什么!
  虞安暗暗骂了自己八百遍,能不能坚定点,什么玩意儿!
  餐桌上的第二次安静比第一次要尴尬一些,还是一个电话把她解救了。
  不过那是在接电话之前。
  虞安刚摁下通话键,李建成——就是狗成,一反常态地在电话那头炸了,语气急翻了天,活像要从话筒里钻出来似得:“圆子,你怎么才接电话啊?!西施上次提没提醒你,那破老太又回来找你了,之前是去你店那,没找到人,现在估计会去你家,你快躲着点!”
  虞安腾地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脸色难看,眼里一片寒冰。
  她攥着手机就往门口走。
  郑禧是她妈姐夫的堂妹,这曲里拐弯的关系,从郑禧帮衬着她家渡过难关开始,便发生了变化。
  在他们家连下个月的物业水电费都交不出来的时候,郑禧给了她爸一份大厦保安的工作,借了她家三千块钱。中国人讲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虞安她妈是个过分善良又软弱的女人,因为没能好好报答倍感愧疚,后来郑禧家里出了变故,她老公在水利局的工作被撤了,又急又气,脑溢血就过去了,只剩郑禧和十七岁的儿子相依为命。虞家立刻为他们母子俩收拾出来一个位置,虞父在客厅摆了一张折叠床,睡在客厅里,房子腾出来让他们暂时住下。
  谁知这一住就是两年半,其中一年包括了她父母去世后。虞安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做的了什么主,也不能把郑禧赶出去。
  但她那个儿子看着阴沉话少,背地里却是个嗑药的主,跟着临安当地一个帮派混日子,小打小闹的抢钱偷窃,渐渐误入歧途,从摇|头|丸|,到大|麻,没了钱便开始以贩养吸。
  警察找上门的时候,打开郑禧和儿子暂住的客卧衣橱,搜出来整整七斤毒|品。
  这件事上了电视,闹得人尽皆知,采访里郑禧哭的声泪俱下以头抢地,说自己孤儿寡母,没有管教好孩子云云,镜头一扫,带过了站在客房门口,脸色苍白的虞安。
  那年她初三。
  从那以后,学校里躲她的人上到老师下到清洁工,天天有人写匿名纸条劝她早日滚进戒毒所,家里犯罪还有脸来上学……她一张张收起来,放学往垃圾桶一撂,全当没看到。
  虞安转头就把郑禧赶了出去,她拎着一把菜刀,把郑禧的行囊踢了出去,把人逼到了门外,说要么同归于尽,要么滚到天边,别再让她看见。
  时隔快九年,噩梦竟然重现在眼前。
  她拿着手机,一脸阴沉地拉开了门,正准备穿鞋,低头却看见了一双黑色布鞋,一路顺上去,那张饱经风霜的熟悉面容挂着一脸苦相,哀切地看着她。
  狗成那头还在说着什么,虞安径直摁断了通话键,踏出门外,把门半合着堵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郑禧。
  “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Ch。7

  
  郑禧变了很多,她老了。但虞安一点感觉都没有。
  虞安心没她妈那么好。如果善良会反噬到自己,虞安实在不明白,这种善良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它只会不停的提醒世人,这就是你选择善良的结果。
  父母那年抽中了一次三日的游轮旅行,刚开始被通知中奖的时候,都以为是骗人的。等游轮公司找上了门,狂喜的同时忧虑也随之而来,这是双人行,他们一家人决不可能一起去,但到底哪两个去?虞安她妈说抽签吧,孩子她爸肯定得去,剩下那个大家抽签。
  虞安当时听着,一个白眼就翻上天了,她朝客厅里坐着商议的父母喊道,我看家,你们俩去就行了,别墨迹了!
  虞安她妈晚上吃饭的时候责备她性子急,但虞安看得出来,她是开心的。
  游轮出事了以后,游轮公司给上了险的游客一家赔七十万。中奖的船票里保险费用是自理的,虞安父母没有选人身意外险。但这件事闹得很大,一船人在风浪里无一生还,迫于压力公司给所有死者的家人都赔了款。 
  他们家没花那两百块,虞安本来没期待得到什么赔偿。最后有二十万打到家里的银行卡上,到账的当天,郑禧就连夜找上她促膝长谈,想要借五万走。
  父母对郑禧的态度她看在眼里,思来想去后还是借了这笔钱。最后才知道,五万里一大半都变成了她儿子的毒|资。
  虞安实在……实在是无法理解。
  那钱里带血,她怎么花的下去。
  郑禧拖着一个大蛇皮口袋,缩着肩膀脑袋站在门外,憔悴地想要前进一步,被虞安直接堵了回去。
  “要说什么就在那说吧。”   
  “虞安,你们原来没换地方啊,真好,真好,”郑禧讪讪道,左手的袖套滑下去了一些,她又把袖套拉上去,冲虞安挤出一个笑来:“我们能不能……谈谈?”
  “钱我没有,你要谈什么。”
  虞安抱臂看着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冷漠和嫌恶。
  “能不能,让我在这住两个月?”
  郑禧的眉头没怎么皱,就被皱纹挤出了一个川字,她颤颤巍巍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散钱,两张一百,几张二十和五块、一块:“我……我会再给你钱的,先给你这么多,行吗?”
  虞安扫了一眼,说:“不用了,我怕不干净。你另找旅店吧,我能让我们家人勉强活下来就了不得了。”
  眼看她转身就要进屋,郑禧一下急了,说话连珠炮似的:“你忘了当年你们家那么难,是谁在那时候搭了一把手的?没有我,你们早都喝西……啊!”
  虞安一把提起她的领子,把人抡到了墙上,用小臂横亘在郑禧脖颈处卡着,眸中闪着冷冷的怒火:“我他妈最后说一次,别给脸不要脸。我只提醒你一次,别把我当我妈,我初三开始就他妈的想打你,那五万我喂狗,都比给你强。”
  郑禧发现形势不对,以前任打任捏的小鸡崽翅膀硬了,连忙服软,眼泪簌簌地顺着脸上的沟壑滑落:“我真的,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没钱住旅馆啊,两个月后我肯定离开临安,我发誓,不走我天打五雷轰。”
  虞安语气放轻:“是吗?听着不错。但很可惜,我们家最后一间房间已经有人住了。”
  她蓦地松开郑禧的毛衣领子,朝屋里喊了一声,带着难以察觉的颤音:“顾凯,出来。”
  没有多久,男人推开门,从那黑洞洞的屋里出来,像从一团深雾里走来的人,高又瘦削,肩膀很宽,黑眸沉沉,像冰凉的玉石,整个人光华内敛,却依旧能第一时间抓住旁人的视线。
  郑禧愣了好一会儿,不敢相信他们家竟然多了个陌生男人。
  “你,你,年纪轻轻就跟人同居吗?”
  虞安右手轻拦了一把他,示意别说话,转头跟郑禧笑道:“这是我家的房诶,我想跟谁住就跟谁住吧,与你何干?”
  说到最后四字的时候,虞安唇角的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
  奚清楷站在门沿上,头顶堪堪过了最高那条线,他只得继续向前一步,眼神却落在虞安攥得死紧的拳头上。
  她不太高,顶多一米六出头,在他肩膀下一点。
  所以……奚清楷若有所思地垂下眸,看着她拦在他身前那只手。
  这种老母鸡护小鸡似的姿势是要怎样?
  “走了走了,进去!”
  虞安扭过头来,把他往屋里推,两个人刚踏进屋里,她那边便飞快关上了门。
  门一合上,虞安背顺着门板就滑下去了。她蹲在地上,用手掌的掌根抵住额头,挡住自己的脸,不过两三秒,她就飞快抬起头来朝客厅望了一眼。
  奚清楷站在旁边,低着头道:“她洗完碗就回房了。”
  虞安疲惫地松了一口气,嗯了一声,再度把脸埋进了手心,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谢了。”
  奚清楷说:“客气。”
  她用长袖蹭了两把脸,很快就抬起头,撑着地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朝奚清楷伸出了手:“四百五。”
  在车上他递给她了,那时候虞安正在气头上,没接。
  奚清楷把钱给她,她装了三百五在兜里,递了一百过去:“我妹下个月月考,如果英语进步十分以上,以后……以后的补课费再商议。”
  他微微愣了愣。
  虞安被盯到不自在的扭过头,转身就往厨房里钻,留下一句:“吃饭你自己看着办,想来提前说一声,午饭我不负责,我都不吃。”
  奚清楷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手上的一百块。
  这人还真是……善变啊。
  但对他来说,是显而易见的好事。
  “对了,你手机号码多少,我存个。”
  虞安从厨房里冒了个头,问道。
  “我没有手机,以后发了工资才能买。”奚清楷说。
  虞安本来想着有一个月了,结果转念一想,反应过来他在医院还待了一段时间。
  “行吧,买了告诉我。那就这样说定了。”
  变化就这样发生了,每周一三五的晚饭,家里都会多一双碗筷。有时候周六日也会来,是需要突击补课的时候。
  虞安并没有全盘接受他的说法。她抽空去了趟警局,找了吕明,问他知不知道顾凯的情况,包括但不限于身份、年龄、怎么给人弄成那样的、医药费谁付的等等。
  吕明说你当我12345市民热线吶,问她要知道这个干嘛。
  虞安:“那天不是我报的警捡的人嘛,你就当我售后回访吧。”
  吕明烟都笑掉了:“回你mmp的访哦……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何况我们调查了什么都是保密的,不能随便对外公布。”末了,吕明故意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把她彻底堵了回去。
  虞安回家吭哧吭哧扎了个小人,头上写了个‘吕’,身上写了个‘明’,看店时没事就用针气哼哼戳几下。
  ……哦,对。她家还留了个店面,在东街口的最边儿上,最开始她妈想做成早餐摊来的,但手艺太稳定了,稳定的烂:锅贴出一锅糊一锅,后就来给改成杂货店了。
  郑禧要回来的事,虞安其实比西施知道的要早,在她听说了这事的第一时间,就把杂货店关了,白天出去找临时工,好在都是日结,也不会耽误家里的生计。
  因为时隔这么多年,郑禧不一定能找到已经搬过一次的家,但一定能找到街口的店。
  某种程度上来说,虞安想躲的不止是郑禧,而是她身后那段时光,她避之不及的一段漫长无尽的时光。
  她想要生活安定一些,把家建在牢固的地上,四个角钉死了,十级大风也吹不走。现在虞孟清上小学还算好,等以后越来越大,花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遑论还有外面那个……虞安其实早都发现了,她害怕太多的改变,可事实就是没有新变化来冲击,待在原地,她只会越来越疲惫,跑死在转轮上。
  令人愉悦的事也有,比如补课确实卓有成效,虞孟清最新一次单元考,一向拖后腿的英语考了九十四分。
  顾凯真的是个优秀的老师,他教人时极有耐心,而且条理清晰,虞安有两三次正好在旁边听,零零散散的都记下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他也从打下手渐渐变成了掌勺的人。 
  厨房的天花板对他来说其实有点逼仄了。
  虞安观察了很久他的头顶和天花板间的距离,忍不住开口:“顾凯你小心点,头别碰到了。”
  他正在放盐,闻言嗯了一声,即使沾着油烟系着围裙,男人却依旧温润如玉,略微清冷,从骨子里透着莫名的矜贵。
  “对了,别叫我大名了,叫我阿凯就行,”奚清楷头也不回地道:“店里人都这么叫我的。”
  虞安洗菜的手一顿:“阿……凯?”
  会不会有点太那什么了。
  奚清楷刚好要冲手上迸溅的油点,顺便看了她一眼:“对,不想吗?”
  虞安吧,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但她又说不出哪不对,现在西施猴子歪脖正都不在临安,狗成也去外地进货了,他们暂时没人知道这几周……家里这点细微的变化,要不就可以问问大家意见了。
  奚清楷是那种很好相处的人,并不是说他多会活络气氛,只是他在桌上,即使没人说话,也不会显得很尴尬。她或者虞孟清谁要无意开启了什么话题,他也能很快地接过,话虽不多,但句句都在点上,绝无半点废话。只是,越是这样,虞安越觉得,好像中间隔了一层透明的网,看着很近,其实很远。 
  “你不喜欢别人叫你全名吗?”虞安把菜里的水甩甩干:“你可以早点跟我说的。”
  奚清楷薄唇微勾了勾,一个很淡也颇冷的笑。
  “顾是我妈的姓。”
  虞安甩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秒后就恢复了正常,她把菜扔到筛子里递给他,没事人一样的转身离开了。
  看来是伤心事。她可没有想戳人痛处的习惯。
  奚清楷则是看着她的背影,略靠着橱柜,方才眼里的情绪荡然无存,只有一丝觉得可笑的若有所思。
  虞安后来才发现,有的话是可以说一半藏一半,任人去想象的。听的人随时可能被带到迷子地里,在误解的路上狂奔八万里还觉得自己ber他妈善解人意。遇到这种情况,有两种解决方案,一是不要瞎猜,不做任何延伸,二是把喜欢误导别人的人早早踹到天边。
  “姐——”
  虞孟清在屋里喊了她一声:“哥的电话。”
  虞安正在摆筷子,听到后眼睛一亮,飞快跑进了屋里,一把接过了电话,虞孟清刚好也闻到了饭香,笔一扔就扑棱到客厅了,奚清楷给她递了一碗饭,顺势抬眼看了眼屋内。
  白色的台灯柔和地照亮了半个屋子,虞安撑着写字台跟人讲电话,眼睛不自觉笑眯成了月牙,唇角的弧度翘得颇深,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听着……跟平时不太一样。  
  虞安注意到了门是半掩着的,遂上前几步把门一把关上了。
  奚清楷坐下,给虞孟清夹了小炒青菜,抬眸扫了眼紧关的房门,淡淡问道:“是你姐姐的朋友吗?”
  虞孟清非常意外地发现今天桌子上有广式香肠,开心的就着青菜米饭吃嗨了:“朋友?不是啊,怎么可能。朋友的话,”虞孟清咬着筷子吃吃笑了,“我姐会高兴成那样吗?”
  奚清楷哦了一声,温和地笑了笑:“是她男朋友吧。”
  虞孟清突然呛了一下,是被香肠卡住了,咳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香肠也没呛出来,眼见脸色涨的越来越红,痛苦地说不出话。
  奚清楷第一时间就去给她倒了杯水来,从背后大力帮着疏通,但看上去没有半点好转。
  听到声响的虞安无意开门探头看了看,呆住了,摁断电话就冲过来了:“怎么回事啊!”
  “吃太急,卡到了。”
  奚清楷回答很简短,他冲虞安道:“你从背后抱着她,交叉在胃这里,用点力,虞孟清你自己抠着喉咙往外吐!”
  就这么弄了老半天,虞孟清终于眼泪汪汪地把香肠吐了出来,两个人都筋疲力尽,虞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料被椅子绊了一跤,跌坐在了地上。
  摔得倒不重,但扶着电视柜起来的途中,她忽然咦了一声,又趴下身去撅着屁股看了半天,摸出来一个满是灰尘的遥控器。
  这东西自从丢了以后,她就没找到过,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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