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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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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肃这边的情况要跟陈涣章事先沟通,才好进一步安排部署。叶盛昀本来要替她交涉,陈熙彤摆摆手,到一旁打电话,明显不想让他听见他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也就没跟过去,作斯拉夫蹲,捻了一把土。
  这里的土壤没有一点黏性,干硬得像壳。
  2015年,一段视频网络上流传甚远:
  “This is China's river,while this is also China's river。
  This is air in China,while this is also air in China。
  ……
  This is China's policemen,while this is also China's policemen。
  This is Chinese offcial,while this is also Chinese official。”
  最后总结陈词:“从1949到2015年,这个国家正经历这一场时代与发展的剧变。她百病缠身,她也朝气蓬勃;她老旧凋敝,她也焕发新生;她令人揪心,她也让人安心。有人说,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有人说,这是最好的时代。正如网络作家周小平所说的那样,面对这个复杂的时代,你永远无法通过戳瞎自己的一只眼睛来寻求真相。你光明,中国便不黑暗。”
  他始终立志与做光明正义的那一派,没想到陈熙彤在骨子里和他是一类人。他挺欣慰的。
  王峻磊原来是西北这边的边防兵,这里的兵苦,风沙大,每年冬天风像刀子一样刮,上级把他调到北京去的时候他还不乐意,说越艰难困苦的地方越需要他,身上有一股蛮劲。
  叶盛昀和他是在一场军事竞赛上认识的。
  一根筋的小伙儿为了超前争分夺秒,压缩了吃饭时间,生吃土豆导致食物中毒,灌了两瓶水,硬生生扛过了不适,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跟他争第一,当然没有成功。
  拿命去搏也没达成目标,憨厚的王峻磊在终点四仰八叉一趟,输的心服口服,咧嘴问他叫什么。他素来钦佩顽强可敬的对手,报上大名,“啪”地击掌,两手相握,筋疲力竭的两个人建立友谊。
  指导员叫后勤医务人员抬着担架给他弄走了,批评他做无谓牺牲,王峻磊把眼睛一闭,说真要是在战场上,我就不会吃那颗土豆了。
  就是这么一个敢拼又不在乎输赢的好兄弟,在真正的战场上,为了狙击敌人,拿自己当人肉炸/弹,消灭了八个在国境线边界嚣张肆虐的印度匪徒。
  他们找遗体的时候去晚了,高温下腐烂发臭,血肉模糊,硬是忍着异味拖回来,无论如何都要给他盖上国旗。
  可不敢给他父母看啊,带着骨灰盒回来,送他回故乡,一踏上这片土地就惊呆了。
  见过棚户区,也住过烂尾楼,没想到在他们的国家有比边境线还人迹罕至的地方,用寸草不生来形容都不为过。
  许多中央领导进京前都曾在甘肃工作过,考察得细致专业,下了定论,治得了标治不了本,本地人都放弃了,仍为堵那不知情者的悠悠之口,不停砸钱打水漂,也算给这些村民强行续命。无奈啊。
  他们找不到王老汉家,只能拉个村民来问。
  那个村民饿得面黄肌瘦,才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来干什么的,往王老汉家的方向一指,找得到找,找不到拉倒。
  怪不了他态度恶劣,温饱都不能满足,也就很难做到热情客气了。
  五年没有一点好转,环境反而恶化了。
  过了不到半分钟陈熙彤就折回来了,他转着手里的小石子儿问:“怎么了?”
  “没信号。”
  陈熙彤递给他看。
  还真一格信号都没有。
  叶盛昀一笑,轻易起身:“那下山吧,路上说。”
  就先斩后奏一回,陈涣章不答应也得答应。
  **
  返程的时候有了经验,速度也快点。
  下山左右不过十几公里路,两个小时足够了。
  附近镇子有信号,他们找了一家兰州拉面馆稍作休整。
  叶盛昀把周围朋友问了一圈,问顺嘴了,也问陈熙彤:“要不要辣椒?”
  她刚准备开口说“要”,他把手一挥:“不行,你伤还没彻底养好不能吃。”
  气得她把牙都要咬碎了,走到一边继续给陈涣章打电话。
  他们人多,往那儿一坐,镇上的劳动人民就没凳子了,索性一人端一碗蹲门口吃。蹲那儿还挺帅气的,脚跟着地,一点都不像被网友指责的大便蹲。
  还得看人。
  老一辈蹲出了传统,叼着烟,拎着酒瓶,嗑瓜子,没事儿两手往两膝上一搭,跟坐着没什么两样,欧美的白人就天生蹲不下来。
  你就看那小朋友一个个学着他们蹲,不知道比他们看起来乖巧多少。都是没孩子的男人,照顾起别人家的小孩儿还蛮细心,一人领一个喂。
  叶盛昀朝她招手:“来,我们家的。”
  陈熙彤嘴巴一撇。
  宋岩瞧见乐了:“嫂子你就找个位置坐着吧,不用顾着我们不好意思,我们这群粗人在部队蹲惯了,你学不来。”
  叶盛昀也知道她女孩子家害臊,刚才在王老汉家他们都不见外的坐了,就她一直站着,心疼着呢:“坐吧,都站半天了,休息一会儿,我们好上路。”
  陈熙彤确实累了,要不是他们发话,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坐着,看了他们好几眼才犹豫着坐下。
  她原来吃东西讲餐桌礼仪,细嚼慢咽慢条斯理,跟他们在一块,不好意思太粗蛮,但有意识地加快了咀嚼速度。
  最后他们在街口买了一百五十个石子馍,分了分,等到了家,跟女朋友说去了趟西北,给你带点特产。
  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他们终于到了京西。
  帝都,外地人来了总要大肆赞美它的繁华,离不开富人怎么骄奢,游子处境可怜。但表象背后,是古老的历史,以及历史积淀的人文情怀。
  最大的特点就表现在走哪儿都有很大几率和低调的老艺术家偶然会面。
  说起文艺资源,安徽,苏州,长江三角洲那块也多,可要比名气,还是京城的几位传得远。
  发展到今天,已经有一定的规模了。
  叶盛昀携陈熙彤给小朋友洗完澡,换完装,便一道带去了北京人艺。
  叶西宁想石子饼想两三个月了,就好这口。
  他这个当哥的,要千里迢迢给她送过去。


第26章 
  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位于王府井大街北侧; 毗邻报房胡同,“首都剧场”四个大字挂在古典华贵的建筑上; 门口还竖着根华表柱。
  叶盛昀把陈熙彤和孩子们放在“王五儿井”,让她带着他们找地方吃饭; 自己开着车来找叶西宁。
  原本还在考虑带孩子去公共场所会不会打搅到别人,结果给叶西宁打电话的时候这丫头带着哭腔,一下打消了他的念头。
  一准受委屈了。
  文佳惠祖籍是上海的; 父母晚年举家搬迁到了沈阳。
  北方口音拐人,叶西宁小时候也说上海话,可经年累月被东北朋友带出了一股碴子味。后来随叶翰忠来到北京; 见首都人民囫囵说话那腔调有味道; 底气足,爽利又亲切; 便也跟着学起北京话。
  京片子里混着东北口音,不太正式。
  当演员后不仅要和同行切磋,还要和编内人员打交道。剧院里有舞美设计、灯光师、保洁各种各样的工作人员,有老的有年轻的; 男的女的,人多嘴杂。背后说人虽然没操行; 但老话不是说; 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传着传着就传到当事人耳朵里了。
  北京话里的儿化音讲究,好词儿坏词儿都加“儿”; 没什么规律,倒是好多东北话里带“儿”的,北京人不这么说。有人冷嘲热讽,说她京式懒音学了个半吊子。
  这要是她瞎编乱造虚荣心上头窜改人家的语言文化,一点不冤,可嫌弃她说话的口音,那就有点过分了。
  嚼舌根的不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没比她早来北京多少年,连户口都不在这边。不出生在北京,又对这地方心存幻想,经过打拼达到了理想,混得还算不错,便产生了一种优越感。尤其当从老北京人那儿打听到一些边角料,说给南方“小地方”的人听,被人赞美捧上天的时候,那滋味,飘飘欲仙。
  这样的人,对同是外地来的人并不友好,对北京人谄媚到骨子里,可当听到叶西宁跟几个北京豪友亲近,油然而生的那种不屑,那种嫉妒,非常恶心。
  贺弛之前宽慰她,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小时候考试拿倒数,嗤之以鼻的从来不是那些成绩好的。后来看重学历的,年轻的时候成绩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世道就是这样。
  可她越想越觉得难受,泪珠子啪哒往下掉。
  首都剧场附近就有五六个剧院,不光有话剧,还有歌剧、音乐剧、芭蕾舞剧,可叶盛昀对演出不敢兴趣,脚本写的再好也嫌枯燥,从来不看,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看看叶西宁,捧个人场。
  停好车以后,他熟门熟路地进了电梯。
  七点四十一,演出在七点半就开场了,没什么人,就在电梯门快合上的时候,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慌慌张张跑过来,急匆匆地喊:“等一下。”
  叶盛昀有条不紊地按下开门健,原本即将关闭的门又缓缓打开。
  严汀跨一步缩进角落里,见电梯里站了个男人,连忙捋了捋两边的碎发。
  叶盛昀问:“几楼?”
  严汀愣了一下:“三楼。”
  叶盛昀看重早已摁下的数字没说话,从一楼到三楼,全程没有往后瞟一眼,镇定自若。
  冷淡又不失礼貌的男人往往最有魅力,等他走出电梯很久了,严汀才回过神,向排练室走去,脸上烫烫的。
  没走几步就听到一男一女谈话的声音,她放轻脚步,窥见刚才电梯里的男人站在门口和叶西宁讲话。
  叶西宁在哭,断断续续地抽泣:“哥,真不是我假清高,是她们看我不顺眼,认定了我私下堕落。骂我碧池我忍了,说我跑个龙套拿自己当大腕我忍了,可我觉得她们才是才华配不上现在的成绩。为什么我兢兢业业干本职,还比不上她们接个电视剧?导演叫我向她们学习,可我不想学她们。”
  自从被人指责,她说话再也不加“儿”了,跟贺弛、许缨玲他们呆久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她就一个字一个字慢悠悠地念。
  严汀听了直冷笑,敢情是跟人吐槽自己呢。
  有什么话不当面说,跟亲友抱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恶心谁呢。
  男人温柔地替她擦着眼泪:“你们这圈子这么乱,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准自己位置的,你要学会在复杂的环境里认清自己。要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人心里有一杆称,你要真出色,迟早有人能发现你的长处。在那之前,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也没必要盼着别人不好。本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公平。你的表演天赋和艺术造诣还比王二妮高呢,不要和自己水平相近的人比,多看看前辈,你会发现自己还差得远,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叶西宁吸着鼻子:“王二妮那是有先天性的缺陷。”
  男人把她粘在脸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笑:“对,你就是你。你有你的演出风格,有你的方式技巧,不学她们,就必须有毅力熬到出头的那天。但现在你只是一个龙套,你蓬勃的野心,远大的志向,到头来都要靠实力说话。可现在你的实力并没有到可以与她们直观论高下的地步,有什么资格嫌弃她们的平庸和好运?能演龙套说明导演在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反而越来越贪心,只会连眼下的事都做不好。
  “女孩子,尤其是像你这样优秀漂亮的女孩子,少几分胜负欲,多几分平常心,不要用年龄限制自己的发展,也不要嘲笑比自己大的人,不应该嫉妒得天独厚的后起之秀,更不应该羡慕硕果累累的侥幸者。大器晚成,无不尔或承,懂吗?”
  她们排练室的墙上还标着“戏比天大”四个字,该怎么做一目了然。
  叶西宁抹了抹脸:“我根本不想和她们比,就是太崇拜缨玲姐了,她那么年轻就那么杰出,一直安慰我说我也能像她一样,我心里有期待,却一直被人压着,很难过了。”
  男人说:“她有什么立场许给你你的前途,是不是真心的还有待考证,你不能冷静平和地看待别人的表扬,怎么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一个人只有走到更高的地方才会发现自己曾经站的有多矮,你一直觉得自己很能干说明你根本没有进步,世上不存在一劳永逸,停下来迟早会被曾经夸过你的人拿去反省她过去的幼稚和无知,而夸奖只不过是夸奖。”
  一提到许缨玲他的语气明显变严厉了,眉毛也皱了起来,叶西宁怯生生望着他,十分小心地试探:“哥,是不是你们分开了,我就再也不能在你面前提缨玲姐了。”
  男人说:“当我在说你的问题,你却以为是别人的因素,就已经错了。”
  严汀在一旁听的入了神,不知不觉被他的气场和内涵吸引,身心放空,不小心踢到了门口的盆栽,叶西宁看到她,赶紧擦掉了眼泪。
  叶盛昀早就注意到她了,顾着哄叶西宁,一直没管她。
  偷听别人说话就是间歇侵犯隐私,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这和教养息息相关,真要无心,听第一句话时就该回避了。
  他把饼给叶西宁,欲走:“好好干,哭够了去吃饭。”
  叶西宁留他:“跟我一起吃呗,我们食堂伙食可是公认的棒。”
  叶盛昀朝她挥手:“你嫂子还等着呢。”
  这句话也是说给严汀听的。
  女人要是不矜持,爱恨都在眼睛里,看一眼就表露无疑。
  叶西宁嫌他虐狗,刚哭完就笑,朝他做了个鬼脸。
  擦肩而过时严汀的视线就像长在他身上一样,直到他消失在过道里,她兴冲冲地问叶西宁:“那是你哥啊?”
  她忘了过去那事儿,叶西宁还记仇呢,小姑娘泪痕未干,拿化妆棉擦着眼线,翘起二郎腿,扭过身子说:“我有嫂子了,您甭惦记。”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就看你怎么理解。
  北京人讲礼貌,不管老的小的,见着个人都爱叫“您”,可“您”这个字眼本身是个敬语,有时候说起来特讽刺。
  女人的嘴硬体现在方方面面,严汀跟她置气,哪管自己的真实想法,翻了个白眼,出言讽刺:“谁惦记他了,就你那德行,当哥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在北京有房吗?有车吗?住几环?”
  叶西宁索性跟她撕破了脸,站起来有一米八,横眉冷对:“就是相亲也不带这么打听的,你要真想勾引有夫之妇,靠这张脸还真不行,我嫂子可比你好看多了。”
  “你……”
  没哪个女人被人说了相貌还能淡定的,严汀瞪眼,说不过她就开始动手。
  巴掌都快落下来了,被人截在了半道上。
  叶西宁抬眼的一瞬,欣喜地叫出声:“缨玲姐,你怎么来了!”
  可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哪——


第27章 
  许缨玲那天宿醉被院里的男孩送回家; 许治言正看晚间新闻呢,从窗户里看见女儿被醉醺醺地架回来; 关切又着急,趿着鞋亲自去开门。
  一开门向维笔直站着; 搂着许缨玲的腰,腾出一只手拨号,看到许治言连忙把她扶正:“许叔; 我刚想打电话看您睡了没呢,缨玲喝了点酒,我给她平安送回来; 等她醒了您别说她。”
  许治言面上是不动声色; 心里可气坏了。
  生为武官,他生平最看不得那些文人卖笔杆子玩弄权术。可向启光文章写得好; 得民心,出身不错,又真有点儿本事,自从有了夫人的扶植; 一路扶摇直上,仕途比一般人平坦顺利。
  这人不贪污; 不受贿; 怎么看怎么清正廉明,可与人交谈时总流露出一种假。低调谦逊得假,温和儒雅得假,笑里藏着刀; 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一直以来,他都是不赞成女儿和这种表里不一的人的儿子来往的,可毕竟在工作上有交集,一起共事,再厌恶也不能带情绪。
  最近中央整顿不良风气,人事变动频繁,工作上遇到许多不顺心的事。送走向维他就发了通火,叫勤务员日夜看着她,好好反省近来的所作所为。
  怎么不恨啊。他就这一个女儿,还不是盼着她嫁给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起码得衣冠正,品行端,智勇双全,敢于担当吧?
  要不是舍不得女儿出阁,设个五关六将考察,也不会把准女婿作走。
  叶盛昀把申请一打他就后悔了。
  这真是一个千年难遇百里挑一的好苗子,且不说二十七岁就有这样的功绩,光是为人处世的态度就很令人欣赏。
  不是每个人都能放弃八年心血从头开始,就连他也难在精心栽培的下属和苦心抚养的女儿之间做选择。在前路未卜的情况下破釜沉舟,所需要的不仅是骨气,还有难得的勇气。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许缨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餐也不吃,爱答不理地闹绝食。
  一开始他觉得女儿的表现给自己丢脸,疾言厉色地训斥加威胁,可当他看到曾经朝气蓬勃的女孩子跟枯了似的,抱着膝盖,花容失色地坐在地上,心头上都在滴血。
  许缨玲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目光空洞得仿佛丢了魂儿,再也没了从前的傲气。
  他心疼地抚上女儿的头,沉稳地劝:“过去就过去了,都是命,你还年轻,一生这么长,往前走,不要回头。”
  许缨玲前五个月哭够了,再也不会撕心裂肺地嚎啕了,面如死灰地说:“爸,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不允许哪个女生比我跟他更亲近,喜欢到可以为他做一切。可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这几天我坐这儿想明白了,是时机不对,我自认为抢占了先机,比任何人都早得到他,偏偏碰上他没心思爱人的时候。我其实没想去破坏他的婚姻,只是想为什么他对我有那么深的误会,可看到他的妻子我忍不住,我觉得她不如我。”
  她说着说着凄凉地自嘲:“如果不是喜欢他,我会是个好人,可到最后,他们都拿道义批判我。”
  许治言叹了口气:“非独贤者有是心,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缨玲,当感情和大义相悖,不要执迷。”
  那天以后,许缨玲被禁了半个月足。
  正巧上头下文件,各支部发了一堆堆红本本让底下的人抄党章,许治言不光关她还给她布置任务,条条框框一笔一划抄下来,头都大了,要不是医院开会,许治言还不会把她放出来。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她冷静了不少,给叶西宁买了条裙子,来看看这个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的妹妹。
  当初她跟叶西宁抢叶盛昀的工资卡,都是因为患得患失,有个人用低姿态对自己,难免不屑,可到头所有人都指责她,唯有叶西宁对她态度不变,她才惊觉自己看轻了赤诚的真心。
  她开始撇开一切关系,真诚地对崇拜自己的人好,也开始看到叶盛昀以外的人。
  严汀没想到一个女人的劲可以有那么大,把她手腕一折,她疼得脸都扭曲了,再看那军装上闪闪发光的星星,可见惹了什么人。
  双方一句话没说,她狼狈地跑了。
  叶西宁得势不饶人,在严汀背后啐了一口,笑嘻嘻地对许缨玲说:“缨玲姐,有你撑腰真痛快。”
  说完看她手上提的包装袋,惊喜地说:“你来就来,还送什么礼啊!”
  许缨玲得意地晃晃脑袋,一挑眉:“不喜欢?”
  叶西宁打开袋子高兴坏了:“喜欢喜欢,我也不跟你讲礼数了,待会我就试试看。”
  许缨玲这些天头一回笑出来。
  叶西宁捂住袋子突然抬头,问:“你刚才上来碰见我哥没?”
  许缨玲若无其事:“碰到了,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了,他没理我,没问我来找你干什么我就知足了。”
  她至今忘不了叶盛昀在医院护短的模样,做梦都惊醒好几回。
  不甘心啊。可不甘心有什么用?他根本没真心爱过自己。
  骂也骂过了,颜面也丢尽了,再不死心就对不起自己了。
  叶西宁有怀疑过她来找自己是为了让自己表态站队,要干什么对陈熙彤不利的事,可她这么一说,顿时让她惭愧地摸了摸鼻子,说:“缨玲姐,我希望你不要恨彤彤,她真的很可怜,你有你的家人,有你的工作,但她只有我哥。”
  她说到这里很内疚,咬了咬牙坦白:“对不起缨玲姐,你和我哥分手后,是我把他们撮合到一起的,你别怪我,我很了解我哥,当时那种情况你们已经没可能了。”
  许缨玲苦涩地笑:“所以你就倒戈了对吗?”
  叶西宁面露难色:“彤彤是我的死党,你是我最仰慕的人,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我不想伤害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也不想做两面派。”
  许缨玲微微仰头:“我这个人从小就不懂服输,总觉得任何事,只要我没做到,就是没达到极限,是你哥教会了我什么叫输。他跟我恩断义绝的那一刻我好像一下就清醒了,想到自己迎合讨好的样子都觉得可笑。西宁,你没疯狂的喜欢过一个人,不能理解我的难过。可我挺高兴的,起码你会跟我解释这些,跟我道歉,而我以为的那些好哥们、我亲爱的父亲、包括你哥,都只会看我做的对不对。今天我信了,男人爱美人的前提是美人没有威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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